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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1章

    這五瓶多的啤酒,因為運動發(fā)熱全都上了頭,宋喜扶著面前樹杈,身上一陣陣的發(fā)燙,腦子也一陣陣的眩暈,就像是困極了,她只要一閉眼,三秒不到就能睡過去。

    “啪啪啪!”宋喜毫不留情的抬手拍了三下腦門,疼痛讓她清醒了不少,她瞪了瞪眼睛,小心翼翼的想要從騎著變成站著。

    其實爬樹并不可怕,因為看不到腳下,最可怕的就是現(xiàn)在,她看著下面的草坪都眼暈,本就離地三米多高,她若是再站起來,整整達到二層窗臺的高度。

    喬治笙被人開車送回家,今天他手氣很背,一整晚都沒開胡,還連著給常景樂點了四把炮,阮博衍都笑他,再這么心不在焉的,小心詐和。

    喬治笙的心思的確不在麻將上面,莫名的有些焦躁,他也不知在煩什么,強撐著打到這個點兒,他實在是坐不住了,叫元寶替他,自己先回家。

    開車的司機自然不敢隨意跟他搭話,一路無言,車子開回到翠城山。喬治笙下車往院子里面走,他是特別機警的人,就連睡覺時都會因為一點兒動靜被吵醒,更何況是院子里面有個大活人。

    走著走著,他忽然停下來,然后側(cè)頭往右看。

    院子右側(cè)有一棵樹,挺高,卻并不粗壯,此時樹干分叉處正顫顫巍巍的站著一抹纖細身影,喬治笙忍不住眉頭輕蹙,還以為自己恍惚了,可是定睛一瞧,不是宋喜還有誰?

    宋喜已經(jīng)在樹上待了四十分鐘,上下不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站起來。

    喬治笙看出她哆哆嗦嗦的樣,像是下一秒就會從上面栽下來,他默不作聲的走過去,不是為了突然嚇?biāo)惶�,而是怕貿(mào)然開口,會驚著她。

    宋喜雙手扶著兩邊樹杈,余光往下一看,腦袋嗡的一聲,想閉眼,更不敢,唯有微揚著下巴,往高處看。

    光是從樹杈中間轉(zhuǎn)身面向二樓陽臺方向,這個在平地只需要一秒鐘的動作,宋喜在樹上活脫用了半分鐘。

    直到現(xiàn)在她才不得不承認,前天晚上她之所以會那么順利,是因為喬治笙在樹下,她是一直嘀咕他心狠手辣,可心底另外一個聲音總在告訴她,有他在,他總不至于看著她摔死。

    可現(xiàn)在不同,樹下沒人,她就算掉下去,也沒有人會接得住她。

    孤立無援,騎虎難下,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宋喜用左手扶著身后樹枝,腳下踩著小腿粗的樹干,右臂已經(jīng)伸出去,只要快速往前大邁一步,然后抓住陽臺圍欄,她就算大功告成了。

    微張著唇瓣,宋喜深呼吸,還小聲嘀咕,“可以的,宋喜,你可以的!”

    喬治笙站在她身后,夜深人靜,她嘀嘀咕咕的聲音清楚傳到他耳中,眼底劃過嘲諷跟不屑,唇角卻是忍不住往上動了動。

    沒出息。

    宋喜像是十米跳臺的參賽選手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準備時間足夠職業(yè)選手跳三十回。

    喬治笙難得的有雅興,在樹下一站就是五分鐘,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上還是下。

    宋喜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眼看著就要往前沖,忽然間,靜謐的庭院中傳來手機鈴聲。

    喬治笙一頓,伸手去掏褲袋,樹上的宋喜嚇了一跳,本能的聞聲往下看,這一看倒好,樹下不知何時站了個人,她都沒看清楚是誰,只是害怕,這一害怕不要緊,腿也軟了,站也站不穩(wěn)了,哆哆嗦嗦不知如何是好。

    喬治笙掛斷電話,揚著頭‘安慰’,“你哆嗦什么?扶穩(wěn)了!”

    宋喜聽到活閻王熟悉的數(shù)落聲,心中更是沒底兒,她很想回到樹干中間,可是余光瞥見下面距離,眼暈。

    喬治笙見她分分鐘要晃下來,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她正下方,揚著頭,蹙眉道:“下來吧!”

    宋喜緊緊捏著一邊的樹枝,眼帶惶恐的說:“我下不去了……”

    喬治笙指揮她,“跨到樹干那邊,順著爬下來�!�

    宋喜好想罵他,就他長嘴了?她不知道怎么下去?她要是能下去,還用得到他說?

    她站在樹杈上不動,喬治笙看著來氣,“你要在上面過夜?”

    宋喜也來氣,忍著心慌,沉聲說:“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跟喬治笙說話,喬治笙頓時黑了臉,就連眼底深處的隱隱擔(dān)心,全都變成了被挑釁后的不爽。

    抬眼看了她三秒,他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給她臉了,真當(dāng)他沒事兒閑的……

    “啊…”身后忽然傳來宋喜的一聲驚呼,前一秒還在盛怒中的喬治笙,忽然就轉(zhuǎn)過身,快到他大腦來不及反應(yīng)。

    宋喜本想先蹲下,降低一下恐高的高度,但是身子一蹲下來,重心反倒更加不穩(wěn),她在小腿粗的樹杈上明顯前傾,眼看著就要往前栽。

    喬治笙兩個箭步?jīng)_到樹下,正趕上宋喜從上面掉下來,三米多,說高不高,說矮也絕對不矮了,宋喜在身子前傾下墜的那一秒,余光瞥見喬治笙快步趕來的身影。

    她害怕摔殘,摔毀容,但是看到他又趕回來,她心底是從未有過的篤定,他會救她的,有他在,她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果然,預(yù)期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大腿被人用力一箍,宋喜混亂中用力抱緊喬治笙的頭,喬治笙的臉埋在她身前,險些窒息,下意識就松開抱著她的手,宋喜身體再次下墜,這一回,她下巴不知撞到了哪兒,只聽得面前人悶哼一聲。

    宋喜雙腳落地,人還是懵的,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半。

    待看清人已安全,她馬上去看不遠處站著的喬治笙,他眉頭緊蹙,左手擋著唇邊。

    愣愣的看了幾秒,宋喜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問:“是我撞到你了吧?”

    喬治笙手指在唇邊摸了一下,拿開一看,刺目的鮮紅。

    宋喜看到喬治笙滿是血的唇瓣,也是著實一驚,美眸圓瞪,倒吸一口涼氣,說不出話來。

    第189章

    怕你死我家門口

    喬治笙唇上某處火辣辣的,但是鮮血溢出,風(fēng)一吹,又是絲絲的涼,這種矛盾的感覺一如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對宋喜不知是該冷還是該罵。

    宋喜每天上手術(shù)臺,哪天不見血心里都覺著少了點兒什么,她真的不怕血,可卻是第一次,這樣心驚,只因為這些刺目的鮮紅是從喬治笙嘴上流出來的。

    兩人目光相對,喬治笙雖然一言未發(fā),但宋喜看出他強忍怒氣的模樣,回過神來,她趕緊跨步上前,從包里翻出紙巾遞給他,“對不起…”

    喬治笙不接,只冷眼看著她,沉聲道:“不是不用我管嗎?”

    宋喜眼神躲閃,面上紅一陣白一陣,捏著紙巾的手指略微一緊,腦子一片空白。

    喬治笙見狀,拉著臉抽過她手中的紙巾,墊在下唇上。

    宋喜看他終于接了,這才重新抬起頭。

    他把紙巾拿開,白色的紙上一片鮮紅,可唇上也馬上溢出新的鮮血。

    眉頭一蹙,喬治笙沒說話,宋喜趕忙道:“先進屋吧,里面有藥箱,我?guī)湍闵宵c兒藥�!�

    喬治笙轉(zhuǎn)身往大門口走,宋喜忐忑的跟在他身后。

    他沒問她為什么爬樹,開了門,徑自往里走。

    宋喜進門換鞋之后,馬上快步走進儲物間,不多時,手中拎著藥箱出來。

    喬治笙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紙巾已經(jīng)換了好幾張,擦完就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宋喜說:“你別擦了,我先幫你看看傷口�!�

    喬治笙沒看她,冷淡的語氣道:“不用。”

    宋喜說:“是我把你撞傷的。”言外之意就是她理應(yīng)善后。

    喬治笙火氣很大,抬頭瞥了她一眼,“賠錢嗎?”

    宋喜對上喬治笙的視線,很快又垂下眼皮,一言不發(fā)的打開藥箱,從里面拿出碘酒和棉簽。

    喬治笙坐著,宋喜站在他面前,他應(yīng)該讓她走開的,可他卻賭氣,不想跟她講話,故而什么都沒說。

    這也是宋喜第一次距離他這么近,長時間的。

    她拿著棉簽輕輕地擦拭他下唇處的殷紅,血被棉簽吸走,馬上又汩汩的涌出來,她眼底透露著擔(dān)憂和自責(zé),看樣子破口不淺,都是因為她。

    由一根棉簽變成兩根棉簽,宋喜輕輕擦拭,出聲問:“這樣疼嗎?”

    喬治笙一抬手拿起桌上煙盒,煙都已經(jīng)抽出來,想起嘴壞了,抽不了,眉頭一蹙,他把煙盒丟在桌上,隨意哼了一聲。

    宋喜看他焦躁,內(nèi)心更加忐忑不安,手上動作加快,動作卻更輕了。

    換了十幾根棉簽才勉強把血給止住,宋喜認真看了眼他下唇處的傷口,唇縫正中間破了一道口,豎著的,很深,當(dāng)時她下巴都撞疼了,更何況他都是肉的嘴唇。

    用新棉簽蘸了碘酒,宋喜輕聲說:“會有些疼,你忍一下。”

    棉簽觸到他柔軟的唇瓣,卻是鉆心一樣的疼,但對喬治笙而言,小意思,不是不能忍,他只是忽然間聞到宋喜身上的酒味兒…連著幾晚半夜三更回來,穿男人外套,喝酒。

    臉往旁邊一側(cè),喬治笙眉頭輕蹙,眼底盡是不耐。

    宋喜嚇了一跳,“疼了嗎?”

    喬治笙道:“你說呢?”

    宋喜小聲回道:“我輕點兒。”

    她拿著棉簽往他唇邊湊,喬治笙沒有再躲,這回她手上動作較之前還要更輕,她是醫(yī)生,做的也是細致的活兒,可是像這么小心翼翼的伺候人,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喬治笙也覺察出她的小心,甚至是屏氣凝神,內(nèi)心的一股邪火慢慢降下,他周身的戾氣也消散不少。

    上完藥,宋喜轉(zhuǎn)身收拾東西,嘴上說著:“好了,你休息一晚,盡量別沾水,明天起來會結(jié)痂,過兩天就沒事兒了。”

    喬治笙忽然道:“備用鑰匙在門口地毯下面�!�

    宋喜蓋上藥箱,轉(zhuǎn)頭‘哦’了一聲,心里暖暖的,“謝謝,知道了�!�

    她剛想順勢跟他聊幾句,畢竟借了他的光,她才能在生日當(dāng)天陪宋元青一個半小時,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日禮物了,于情于理,她都要當(dāng)面說聲感謝。

    可是話還未等出口,喬治笙又冷聲說了句:“你怎么樣不要緊,別死在我家門口�!�

    宋喜瞬間如鯁在喉,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像是被人定住了,視線還在他臉上。

    喬治笙特別討厭看見她這副模樣,因為他心里會堵得慌,不愿再看,他起身邁步往樓上走,宋喜緩緩垂下視線,過了幾秒,平靜的拎著藥箱走向儲物間。

    喬治笙回到房間,單手解開襯衫扣子,脫掉上衣后,他又開始脫褲子,渾身燥的不行,心煩意亂,等進了浴室,無意間一抬頭,瞥見鏡子中的自己。

    下唇腫了,中間一道深顏色的傷口,因為上了藥,周邊略微有些泛黃,腦海中不可抑制的浮現(xiàn)出她站在他身前,微微彎腰幫他上藥的畫面。

    因為離得近,他能清楚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兒,混雜著一股香氣,不曉得是香水還是沐浴液,當(dāng)時他就很想抽根煙來轉(zhuǎn)移注意力,可偏偏傷的是嘴。

    最近幾次三番看到她的窘態(tài),有時候不是故意的,有時候是故意的,比如剛剛,他明明可以不用那樣講話,可他還是說了,為什么…因為看她不爽,白天在游戲城碰面,她竟然一聲不吭,跟所有人打招呼,偏偏不理他。

    晚上回來的時候,她又作死的自己爬上樹,如果他沒有這么巧回來呢?如果他當(dāng)時沒有轉(zhuǎn)身呢?如果轉(zhuǎn)身卻沒有抱住呢?

    越想越氣,氣不能憋著,他總要撒出去,所以看到她明顯的難堪,他心里……靠,不痛快!

    喬治笙像是著了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就是生氣,就是不爽,沒罵她的時候心里窩火,罵完了心里更窩火。

    打開花灑,他洗了個澡,尤其仰起臉,讓密集的水珠沖刷唇上的傷口,傷口隱隱作痛,他受虐一般的覺著心里舒坦了不少。

    宋喜迷迷糊糊剛睡著,手機忽然響了,她疲憊的瞇著眼睛,伸手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一個‘S’的字樣。

    晃了三秒,她想起他是誰,劃開接通鍵,放在耳邊,“喂?”

    第190章

    互戳怒點

    手機中傳來喬治笙的聲音,“下樓�!�

    宋喜低聲問:“有事兒嗎?”

    喬治笙道:“我嘴疼�!�

    宋喜遲疑數(shù)秒,“好,我現(xiàn)在下來�!�

    喬治笙那邊一聲不吭的掛斷電話。

    宋喜摸到床頭燈開關(guān),開了燈,她瞥了眼墻上掛表,凌晨五點零五,天都沒亮。

    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忽然后腰猛地一陣刺痛,宋喜忍不住蹙起眉頭,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維持著一動不動的樣子,半晌才緩過勁兒來。

    慢慢挪動身體,從側(cè)身變成坐著,然后直挺挺的下床,宋喜正納悶兒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腰疼,緊接著想起從樹上掉下來,被喬治笙硬接住的畫面,一定是那功夫閃著了。

    她的老腰本就不好,經(jīng)不起那一下折騰。

    腰傷復(fù)發(fā),宋喜完全不敢彎腰,挺直著背脊開門下樓,下到二層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層沒開燈,一片黑暗,那喬治笙…在臥室?

    先下了一趟樓,宋喜拿到藥箱,然后折回二樓,站在主臥門口,敲了下房門。

    “進來�!惫唬瑔讨误系穆曇舸蜷T內(nèi)傳來。

    宋喜推門往里進,屋內(nèi)亮著暖黃色的燈光,待穿過門廊,宋喜看到一身黑色睡衣,躺靠在床邊看書的喬治笙,他眼皮都沒挑一下,當(dāng)真是一副大爺?shù)臉幼印?br />
    宋喜也沒說話,走到一旁的茶幾處,放下藥箱,因為不能彎腰,她是蹲下開的藥箱,把棉簽和碘酒從里面拿出來,然后又背脊僵直的站起來。

    走至床邊,宋喜看了眼喬治笙的嘴唇,他唇色很淺,淡淡的粉色,加之幾乎沒有唇紋,所以看起來晶瑩剔透的兩片,擔(dān)得起‘唇粉齒白’四字,本是極好看的唇,如今下唇中縫生生被磕出一條血口子,就像是故意給劃了一刀,影響美感。

    微垂著視線,宋喜一邊用棉簽蘸碘酒,一邊淡淡說道:“你嘴唇碰水了嗎?”

    喬治笙黑色的瞳孔盯著手中的書,頭不抬眼不睜的回道:“廢話,不洗澡的?”

    宋喜就多余問他,明明是他不遵醫(yī)囑,結(jié)果反過來咬她一口。

    棉簽上蘸好碘酒,下一步就是擦拭了,然而喬治笙躺靠在床邊,床又比較低,整體只達到宋喜的大腿處,她必須要低下去才能夠得著。

    她懶得讓他起身,以免再多生事端,而她自己又彎不下去,想來想去,只有屈膝半蹲,以達到跟他相同的水平線。

    蘸濕的棉簽觸到唇上,先是冰涼后是火辣,喬治笙目不斜視的盯著書上的某排字,那個字他認識,旁邊的幾個字他也認識,可是幾個字組合到一起,他卻忽然間讀不懂了,因為心思完全不在書上。

    余光所及之處,宋喜一身奶白色的真絲睡衣,襯著頭發(fā)烏亮,眉眼如畫,她是那種素顏就頂漂亮的人,因為眉毛好,睫毛又濃密,不化妝也像是化了妝。

    暖黃色燈光下,她渾身像是蒙了一層溫暖的金邊,而她目光虔誠,只盯著喬治笙的唇瓣看。

    喬治笙難免心猿意馬,大半夜將她叫起來,到底是因為嘴疼,還是為了折騰她,沒有人比他心里更清楚。

    他今天又說了氣話,又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模樣,他以為她回去之后會偷偷哭,可是看著模樣,像是沒哭嘛,眼睛都沒紅。

    喬治笙很難接受自己的想太多,或者換句話說,他不能承認自己擔(dān)心的多了余,所以在宋喜收回棉簽之際,他又聲音淡漠的吩咐了一句:“我餓了�!�

    “嗯。”

    宋喜只應(yīng)了一聲,嘴都沒張,上完藥,她想起身,可是腰不敢吃勁兒,只能伸手扶著一旁的床頭,明顯的靠外力把自己撐起來。

    轉(zhuǎn)身欲走,身后傳來喬治笙的聲音,“怎么了?”

    宋喜沒回頭,走到茶幾處,蹲下拿起藥箱,“沒什么。”

    喬治笙又不是瞎,打從她進來他就發(fā)現(xiàn)了,明明彎個腰就能做的事兒,她都要直挺挺的蹲下來,分明就是……

    “腰疼?”他盯著她的背影,口吻不辨喜怒。

    宋喜沒回身,背對他道:“你吃多少?”

    兩人明顯的答非所問,驢唇不多馬嘴,喬治笙眼底劃過一抹慍怒,沉聲道:“我在問你話�!�

    宋喜終是轉(zhuǎn)過身,她看向床邊的喬治笙,面色淡淡,沒有任何喜怒,平靜的回道:“我沒事兒,你吃多少?”

    喬治笙,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宋喜也不動聲色的回視他,喬治笙再次從宋喜眼底看到了她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那絲倔強,不把她惹急了,她不會露出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臥室中一片靜謐,針落聞聲,大概過了十秒鐘的樣子,還是喬治笙主動開了口,他問:“你在跟我較勁兒嗎?”

    宋喜面不改色的回道:“沒有,我跟你較什么勁兒?”

    喬治笙又不說話了,仍舊以讓人后脊梁發(fā)涼的目光,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看。

    宋喜全程毫無畏懼,他愛看就看,她讓他看個夠。

    喬治笙心底已在怒極反笑,可臉上卻全無表情,又是一段良久的沉默,他忽然開口說:“你在外面被人打,沒理由回家跟我發(fā)脾氣,如果你想報復(fù)回來,說一句就夠了,我不是留給你看臉色的人。”

    宋喜不曉得喬治笙怎么知道她被打了,跟他較勁兒的心一時間有些松懈,視線也略有躲閃。

    這神情落在喬治笙眼中,就是她欲言又止的表現(xiàn),他已經(jīng)遞了臺階給她,就等她…

    “你不是餓了嘛,我去做疙瘩湯,你要吃多少?”

    喬治笙萬萬沒想到,他遞出的橄欖枝,竟然被她折斷了又扔回來,這下他是真的被氣著了,氣到本就面色冷淡的臉上,就連眼底都淬了一層寒冰。

    略微腫脹的唇瓣一張一合,喬治笙冷聲道:“出去�!�

    宋喜是個心思剔透的人,怎會感覺不到喬治笙的怒意,但她真的很累,不想再跟他費力周旋,說了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半刻都不停留。

    聽到關(guān)門聲,喬治笙仍舊維持著剛剛的動作,手里還拿著他半宿沒看進去的書,視線出神的看著某處。

    不到十秒,他忽然將手里的書甩到地上,不識抬舉,給臉不要!

    第191章

    她想忘的,別人記得

    宋喜回到房間,動作輕緩的掀開被子,又小心翼翼的平躺上去,腰疼又犯了,整個后背像是被人上了鋼釘一樣僵直著。

    蓋上被子,她雙手平和的疊放在肚子上,閉上眼,眼前盡是喬治笙的臉,他冷漠的對她說,我怕你死我家門口,他陰沉著臉對她說,出去。

    不曉得是不是久病成醫(yī),她竟然沒有預(yù)料中的那般難過,也沒有想要躲起來哭的沖動,只是…睡不著,疲憊到極致,可怎么樣都睡不著。

    歸根到底,終究還是往心里去了吧。

    睜眼到天亮,宋喜瞇了一會兒,再醒已是上午九點多,今天她放假,不用去上班,一般人早就開心壞了,可她卻覺著這一天特別的漫長,長到她不知道怎么去度過。

    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起來,宋喜試著動了動腰,不行,再這么下去,她明天也沒辦法正常工作。

    用手機叫了輛車,宋喜慢悠悠的洗漱穿衣,等到都收拾好下樓,司機給她打電話,說是已經(jīng)到了。

    她沒有把位置定在別墅正門口,而是定在小區(qū)門口,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車牌號,宋喜邁步走過去,打開后車門,因為不敢彎腰,她坐進去的動作看起來無比的吃力,司機扭頭看著她,試探性的問道:“哪兒不舒服嗎?”

    宋喜好不容易坐進車里,輕蹙著眉頭關(guān)上門,嘴上回著:“腰疼�!�

    司機道:“我看著不像懷孕嘛,你這么瘦�!�

    宋喜勉強擠了幾分笑容出來,“師傅,去回春堂。”

    “好嘞。”司機開車往市區(qū)方向走,路上跟宋喜閑聊,問及她的職業(yè),馬上又感慨道:“你這就是職業(yè)病,像我們這行,都是腰和脊椎不好。”

    宋喜跟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倒也過得快。

    待車子停在路邊,司機轉(zhuǎn)頭問:“需不需要幫忙?”

    宋喜回道:“謝謝,不用了�!�

    從車里出來,宋喜關(guān)上車門,腰疼到她必須單手撐著,這樣才能舒服一點兒,但這動作又會讓人誤會她懷了。

    回春堂就在正前方,宋喜邁步往前走的時候,忽然想到韓春萌以前鬧過的一個笑話,當(dāng)時她們才十八九歲,有一次韓春萌去擠公交,竟然好幾個人同時給她讓座,她還以為自己貌美如花人品屌炸,結(jié)果人家是誤以為她懷胎五月,辛苦持家。

    韓春萌回來后跟宋喜叨咕,宋喜差點兒沒笑死,問韓春萌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韓春萌想都不想的回道:“人家都給我讓座了,我能不坐嘛,我要是解釋說沒懷孕,豈不是更尷尬?”

    宋喜因為這事兒笑了好多年,顧東旭知道之后,瞥眼嘲諷,“那幫人也是瞎,沒看見你背著書包嗎?”

    韓春萌心態(tài)好,當(dāng)即回道:“沒準兒以為我懷的是二胎,去學(xué)校給老大送書包呢�!�

    顧東旭來氣,說韓春萌想得美,別說二胎,她能不能嫁得出去還是一回事兒。

    思及過往,宋喜忍不住眼帶笑意,走到回春堂大門口,門內(nèi)的店員馬上幫她開門,笑著說歡迎光臨。

    宋喜微笑頷首,徑直走向前臺。

    她是這兒的老熟客了,在這家店還是個巷子里的小門面時,她就在光顧,一轉(zhuǎn)眼也有小五年了,前臺中的女老板看見宋喜,馬上笑著打招呼,“大美女來了?”

    宋喜笑著回應(yīng),“今天放假,正好過來�!�

    女老板看她扶著后腰,神色稍變,“怎么了?腰又疼了?”

    宋喜點頭,“嗯,昨晚不小心抻了一下,睡前還沒事兒,中途起來就不行了。”

    女老板道:“那我給你找個老師傅,讓她幫你好好按一按�!�

    兩人正在這邊說話,大門外又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年紀很大的老人,一個是十來歲的男孩子。

    男孩子進門就朝著前臺喊:“媽,我同學(xué)打電話叫我出去,姥爺一個人在家我惦記,讓他在這邊待會兒�!�

    宋喜一轉(zhuǎn)頭,看見熟悉的老人,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來。

    老人也看到宋喜,直直的盯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宋喜邁步上前,笑著叫道:“爺爺,我是宋喜啊,您還記得我嗎?”

    老爺子神情有些迷茫,女老板從旁補道:“爸,宋喜,以前在胡同那邊的時候,她總來,你還老拉著人家下象棋,人家過年還給咱們送過大魚頭,你說那魚頭燉豆腐湯最好喝�!�

    老爺子似是在努力回憶,但一時間也沒說什么,女老板看向宋喜,小聲道:“我爸去年得了腦血栓,出院后很多事兒都記不清楚了,估計是看你眼熟,但是想不起來�!�

    宋喜心底正難過,忽然間老爺子抬起手,顫巍巍的指著宋喜道:“小喜…小喜�!�

    女老板馬上笑說:“對,你還記著小喜呢?”

    老爺子笑的很純真,一個勁兒的重復(fù)宋喜的小名,然后說:“我記得,她以前跟她男朋友總來咱們家,她男朋友叫沈…沈…”

    宋喜臉上的笑容僵著,眼底也飛快的滑過一抹受傷,不過很快便恢復(fù)正常,微笑著道:“我看爺爺記性挺好的,都記著呢。”

    女老板近幾年都沒看宋喜跟沈兆易一起來過,猜也猜得到是分手了,不能說老爺子說什么,唯有岔開話題道:“我爸就對你印象最深,沒事兒還在家叨咕呢,說小喜來沒來,怎么最近不常來�!�

    宋喜臉上始終帶著柔和的笑容,看著老爺子說:“爺爺,因為您現(xiàn)在不常來,所以我都不常來了啊,改天您備好象棋,我再跟您殺幾盤�!�

    老爺子一直在笑,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特別開心。

    女老板不好耽擱宋喜太久,聊了幾句之后,就叫人帶她上樓。

    宋喜轉(zhuǎn)過身,邁步往樓上走,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殆盡。

    沈兆易……原來他不僅固執(zhí)的活在她的記憶里,他還強勢留在那些過去的‘老人兒’心里,如果她也能得一場失憶癥該多好,記得住的就記住,記不住的就忘掉,想得起來就拎出來想想,想不起來就徹底忘記一個人。

    她總說,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臉,凡事兒弄不清楚該怎么做的時候,首先想想,這么做會不會丟臉,如要會,那這事兒十有八九是錯的,一件好事兒,又怎么會丟臉呢?

    可她嘴上信誓旦旦的說要忘掉那個人,心里卻從未忘記過,她都不如老爺子來的誠實。

    第192章

    英雄暮年

    元寶來翠城山接喬治笙,坐在沙發(fā)上隨意地翻看雜志打發(fā)時間,等了二十分鐘,聽到樓梯處傳來腳步聲,側(cè)頭看了一眼,隨即站起身。

    只是第一眼沒看仔細,只隱約覺著喬治笙唇上有條東西,再定睛一瞧,元寶著實嚇了一跳。

    “笙哥…”

    過了一夜,喬治笙的嘴唇?jīng)]有當(dāng)時那么紅腫,可是唇縫處的傷口卻越發(fā)的顯眼,深紅色的一道,像是要把整個下唇一分兩半。

    喬治笙如花似玉的一張臉上,突然來了這么一條敗筆……元寶只想知道,誰活膩了敢在喬治笙臉上做文章?

    然而這個疑問剛剛提出,腦海中已經(jīng)蹦出宋喜的臉,除了她,元寶暫時不做他想。

    喬治笙陰沉著一張俊美容顏,氣壓明顯比往常要低得多,看都沒看元寶,沉聲說道:“這兩天的約能推的推,推不動的你替我去,我想回趟家里�!�

    元寶跟了喬治笙這么多年,怎會不知道他這下是真動怒了,明明昨晚牌桌上走的時候還不這樣,這幾個小時,發(fā)生什么了?

    他不敢問,只跟在喬治笙身后,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說:“其他的都好推,盛市長想約你明天晚上見面,不好拒吧?”

    喬治笙臉上的表情,元寶看不到,往前走了幾米,聽到他不辨喜怒的聲音回道:“說我最近家里有事兒,過幾天親自去拜訪�!�

    元寶應(yīng)眼底有為難,嘴上卻還要說著:“好。”

    喬治笙回了趟老宅,因為任麗娜打電話說,喬頂祥一覺起來想見他。

    回到家,喬治笙剛進家門,家里保姆跟他打招呼,看到他下唇受了傷,眼底一驚,緊接著馬上別開視線,裝作視而不見。

    一來在喬家工作就要守這兒的規(guī)矩,不該聽的別聽,不該看的別看。二來喬治笙的脾氣,無論是喬家人還是在這兒工作的人都知道,他自小長得好看,可甚煩別人總是偷偷摸摸盯著他的臉看,他會覺得自己是馬戲團里的猴子。

    換了鞋,徑自往里走,任麗娜聞聲從里面走出來,剛說了句‘來了’,緊接著定睛一瞧,馬上臉色大變,蹙眉道:“嘴怎么了?怎么弄的?”

    喬治笙面色淡淡,聲音也是平淡無波瀾的,“沒事兒�!�

    任麗娜上前抓著他的胳膊,仔細端詳他唇上的傷口,又心疼又生氣的說道:“怎么沒事兒了,你看這傷口深的,你也不怕割了唇�!�

    喬治笙心底焦躁,面上毫無表情的問:“爸呢?”

    任麗娜說:“里屋躺著呢。”

    “我去看看爸�!�

    任麗娜蹙眉說:“你爸看見你這樣準要心疼!”

    喬治笙還能如何?總不能戴著口罩進去吧?

    棉布拖鞋走在地板上,基本沒有什么聲音,喬治笙來到主臥門口,敲了敲門,然后推門往里進。

    其實他此舉多余,因為一年前喬頂祥已經(jīng)因身體原因,活動不便,只能在床上靜養(yǎng),也做不了其他需要提前報備的事兒,喬治笙是因為習(xí)慣,進門之前都要先敲門。

    邁步往里走,拐過門廊往右看,喬頂祥靠坐在床邊,下半身蓋著湖藍色的毯子,頭發(fā)全都花白了,臉上也布滿了褶皺,出神的望著某處時,神情呆滯。

    喬治笙心底忽然有些難過,即便他早就知道喬頂祥老了,可偶爾看到某種景象跟畫面,他依然會覺得胸口發(fā)悶,因為無可奈何,縱使喬家再厲害,依舊有他們無法控制的東西,比如時間。

    走到床邊,喬治笙看喬頂祥依舊沒有看他,遂出聲叫了句:“爸�!�

    喬頂祥像是后知后覺,緩緩抬頭,對上喬治笙的臉。

    喬治笙拉過椅子坐在喬頂祥腿邊,雖然面上沒有笑意,可語氣卻是難得的溫和,“媽給我打電話,說你想見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兒要跟我說?”

    喬頂祥直直的看著喬治笙的臉,數(shù)秒過后,開口說的第一句便是:“嘴,嘴怎么了?”

    喬治笙說:“沒事兒,不小心磕了一下。”

    喬頂祥道:“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

    喬治笙小時候特別皮,翻墻爬樹,打架賽車,什么混他干什么,任麗娜都氣得不行,唯有喬頂祥哈哈大笑,說這才是他親兒子。

    喬治笙記得,他六歲那年跟幾個堂兄在后院玩兒警察抓小偷,他是匪,怕被抓住,所以靈機一動躲到一棵大榆樹上,那棵樹少說也得有五十來年,兩人懷抱那么粗,就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高要爬上去都費勁兒,當(dāng)時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愣是被他竄上去了。

    但是后來被小姑姑家的兒子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即朝著樹上一喊,喬治笙心急,怕被趕來的人抓到,所以一時情急直接往下跳,樹杈離地面三四米,他跳下來的時候一個踉蹌,臉著了地,再抬頭,鼻子嘴都是血,好險沒把幾個年長的堂兄給嚇?biāo)馈?br />
    那次他也是差點兒把嘴唇給磕豁了,任麗娜心疼的直掉眼淚,可因為是小姑家的兒子,沒有人會追究什么。

    想到從前,喬治笙唇角輕輕勾起,出聲道:“你還記得呢?”

    喬頂祥也笑了,“記得,你小時候的每一件事兒,我都記得……”

    他洋洋灑灑的給喬治笙說了好些小時候的事兒,有些喬治笙記得,有些已經(jīng)印象模糊了。

    說著說著,喬頂祥忽然眼眶發(fā)紅,聲音沙啞無力地道:“昨晚我做夢,夢見我死了,就剩你一個人……”

    喬治笙喉結(jié)上下滾動,伸手幫喬頂祥拉了拉腿上毯子,語氣如常地說:“夢都是反的,你這不好好的嘛。”

    喬頂祥說:“可我總要走的,到時候這個家,就要你來挺了�!�

    喬治笙看著毯子上的花紋,出聲道:“我還不想那么早接你的班,你趕緊養(yǎng)好身體,今年你生日,我?guī)闳ト鹗�,你上次不是說想吃正宗的奶酪火鍋嘛�!�

    喬頂祥輕輕搖頭,“我最近不想吃那些膩的,就想吃點兒清淡的�!�

    喬治笙問:“想吃什么,我叫人給你做�!�

    喬頂祥道:“疙瘩湯,上次你回來的時候,你媳婦兒做的�!�

    喬治笙沒想到喬頂祥想吃宋喜做的疙瘩湯,一時間表情僵住,足足過了五秒鐘有余,他垂著長長的睫毛,出聲回道:“她不是我媳婦兒�!�

    第193章

    羊入虎口

    喬頂祥看著喬治笙,表情認真而篤定,“你們不是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嗎?”

    喬治笙差點兒沖口而出,是不是老糊涂了,那證怎么領(lǐng)的,心里沒數(shù)嗎?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喬頂祥可不就是老糊涂了嘛,他還在這兒較個什么勁兒?

    默默咽下所有的辯解,喬治笙抬起頭,語氣溫和的回道:“好,我現(xiàn)在給她打電話,叫她過來給你做疙瘩湯,你累不累,要不要先睡一會兒?”

    喬頂祥點頭,喬治笙起身,幫著喬頂祥躺下,把毯子蓋好,轉(zhuǎn)身離開主臥。

    任麗娜不在客廳,喬治笙站在窗邊,拿起手機給元寶打了通電話。

    元寶如常很快接通,“笙哥�!�

    喬治笙語氣平淡的說:“聯(lián)系宋喜,叫她來一趟老宅這邊�!�

    元寶不知道喬治笙突然找宋喜是什么事兒,先應(yīng)下,然后道:“剛才干媽給我打電話,問你的嘴是怎么弄的,我說你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撞的,干媽不相信,還連帶著給宋喜數(shù)落一遍,說她還是醫(yī)生呢,連你都照顧不好�!�

    被元寶叫干媽的,就是喬治笙親媽,任麗娜。

    聞言,喬治笙聲音冷淡的回道:“一個個不知道都怎么了,明知道不是真結(jié)婚,還故意自欺欺人�!�

    元寶試探性的說道:“現(xiàn)在叫宋喜過去,干媽會不會不高興?”

    喬治笙眼底劃過一抹焦躁,沉聲回道:“我爸要吃她做的東西,你找她吧,讓她趕緊過來�!�

    元寶暗自嘆氣,心想一家子看宋喜不順眼,宋喜這回去,真是羊入虎口了。

    掛斷電話,喬治笙站在窗邊,一時間沒有挪動,眼看著后院中的花花草草,明明是個難得的艷陽天,可他心中偏偏陰沉的很,仿佛太陽照在身上也暖不了。

    宋喜點了一個兩小時的‘蓮花座’按摩,單獨的包間,一旁的矮桌上焚著香,相熟的老技師正在幫她做腰部推拿,兩人時不時的聊上幾句天。

    手機突然響起,宋喜伸手拿過,看著屏幕上‘元寶’來電字樣,她馬上想到是不是喬治笙有事兒找她,不想見喬治笙,但卻不能不接電話。

    遲疑片刻,宋喜劃開接通鍵,“喂?”

    手機中傳來元寶的聲音:“宋小姐,我是元寶�!�

    “嗯,我知道,有什么事兒嗎?”

    元寶說:“老爺子突然想吃你做的東西,笙哥叫我接你回老宅�!�

    元寶慣會說話,依著喬治笙的意思,是叫宋喜自己過去,但到了他這兒,就變成喬治笙吩咐他把人接過去。

    結(jié)果是一樣的,可順不順耳就大相徑庭了。

    起初聽前半段,宋喜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哪個老爺子?聽到后面,她知道了,是喬頂祥。

    喬頂祥想吃她做的東西……宋喜腦海中滿是黑暗料理,最后好不容易靈光乍現(xiàn),想起她在喬家做過一頓疙瘩湯,當(dāng)時喬頂祥還覺著不錯。

    如果是喬治笙有事兒找她,八成她還有個推卸的理由,但她不想拂了喬頂祥的面子,所以遲疑數(shù)秒,她出聲回道:“好,那我現(xiàn)在過去�!�

    元寶問:“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宋喜說:“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

    元寶真心覺著宋喜一點兒大小姐的脾氣和架子都沒有,不知道喬治笙還哪兒看不順眼,就算是看不順眼,不看也就是了,發(fā)什么脾氣嘛。

    “宋小姐,笙哥嘴唇撞破了,你知道吧?”

    宋喜以為聊完要掛電話,結(jié)果元寶忽然發(fā)問,她明顯眼球一轉(zhuǎn),頓了一秒,出聲回道:“嗯,知道�!�

    元寶說:“方便的話,你帶些藥一起過去,我怕老宅那邊沒藥。”

    其實元寶的本意是,宋喜帶藥過去,既能哄哄喬治笙,也能緩一緩任麗娜的氣,免得她空手而去,怕最后為難的人還是她自己。

    宋喜沒想到這么多,只以為元寶擔(dān)心喬治笙,所以語氣如常的應(yīng)了一聲。

    電話掛斷,身后的技師還在給她按腰,宋喜出聲說道:“阿姨,我有事兒要先走了�!�

    女技師說:“這才一半時間。”

    宋喜道:“沒關(guān)系,您就當(dāng)輕巧輕巧,我改天再來。”

    慢慢爬起來,宋喜扶著床沿坐下,女技師問:“怎么樣,好些了嗎?”

    宋喜微笑,“好多了�!�

    穿好鞋從樓上下來,宋喜看到女老板跟老爺子都在一樓坐著,她過去打了聲招呼,老爺子看她要走,一臉認真的道:“改天帶你男朋友一塊兒來,我喜歡跟他下象棋�!�

    宋喜本想解釋,說聯(lián)系不上他了,可是話到嘴邊,也許是怕耽誤時間,也或許只是不想讓老人失望,她還是笑著應(yīng)聲:“好,爺爺再見,我走了�!�

    在路邊攔了輛車,宋喜先去了趟禮品店,買了很多燕窩跟補品,然后又在附近找了家藥店,買了棉簽碘酒跟消炎藥。

    車子只開到巷子口,宋喜下車后拎著東西往里走,心情無比的沉重。捫心自問,她不愿意來這兒,這年頭假的東西多了,但假兒媳婦真不多見,更何況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卻還要每個月例行公事的走個過場。

    眼下更好,這還沒到月末呢,臨時加演一場。

    來到大門口,門是敞開半面的,宋喜拎著東西直接跨過門檻往里進,院子很大,青石板的地面,兩旁擺著大盆大盆的綠植,一抬眼,喬治笙坐在正前方的躺椅處,腿邊圍著一群大狗,聽到有人進門,一群大狗轉(zhuǎn)頭看向她,然后呼啦啦的一起朝她跑來。

    宋喜告訴自己不怕,但身體卻很誠實,直接僵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一群大狗都是德國黑背,長得嘛…宋喜也有些分不清誰是誰,好像左邊這只是七條,好像中間這個是,右邊那個也有點兒像。

    大狗們將她團團圍住,因為天熱,一個個張著血盆大口,伸長了舌頭。

    宋喜好怕它們突然沖上來把她吃掉,但喬治笙在…它們應(yīng)該不會輕舉妄動,咕咚咽了口口水,宋喜不想丟臉,故而裝作一點兒都不怕的樣子,騰出一只手來,作勢要摸右邊那條,長得最像七條的大狗。

    可她手指還沒等碰到大狗的腦門,只見大狗忽然翻了臉,牙一呲,“汪!”

    這一下,嚇得宋喜猛地抽回手,東西甩了一地,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兩魄,臉色先是煞白,隨即通紅。

    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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