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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喬治笙沒看她,薄唇開啟,興致缺缺:“無聊�!�

    宋喜下意識的道:“無聊才要打發(fā)時間嘛,不會很久的,就當(dāng)是話療的一部分�!�

    她口吻中帶著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小撒嬌,喬治笙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沒答應(yīng),但也沒拒絕。

    宋喜知道他這就算是默許了,當(dāng)即掏出手機翻找,不多時,她出聲說:“來,開始了,第一題,你平常一個人無聊時,多半會去哪里逛逛?”

    喬治笙說:“馬場。”

    宋喜道:“這不是問答題,是選擇題,你等我說選項。A到熱鬧的地方看辣妹;B點杯果汁就能坐下來看書的地方:C不知道,可能開車到處跑�!�

    喬治笙道:“沒有我的選項�!�

    宋喜說:“如果只有這三種選項,你不得不選,你選哪一個?”

    喬治笙低頭喝粥,幾秒后才說:“C�!�

    “第二題,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明星。A有,你是某某的忠實鐵粉兒;B有,但你同時喜歡好幾個明星;C有,但你只欣賞他們身上的才藝�!�

    喬治笙說:“我沒有喜歡的明星。”

    宋喜差點兒被他搞暴躁了,但又不敢真的對他發(fā)火,只能再說一次:“在已有選項里面,你盡量選一個最接近內(nèi)心想法的�!�

    喬治笙也不怎么爽的樣子,帶著幾分焦躁說:“C�!�

    宋喜馬上道:“承接上一題,如果有機會,你會追你喜歡的明星嗎?A一定會,因為你很想跟她做男女朋友;B應(yīng)該會吧,但是要多多了解對方的生活圈;C應(yīng)該不會,感覺是兩個世界的人�!�

    喬治笙很快回道:“A�!�

    宋喜一愣,抬眼道:“A?我以為你會選C�!�

    喬治笙不理她,宋喜繼續(xù)問:“你會不會有婚前花心,婚后再收斂的想法?A不敢,男人還是不要太花心的好;B如果是很有感覺的對象,會看情況;C應(yīng)該會,婚后專心就好�!�

    喬治笙淡淡道:“A,不是不敢,是不想�!�

    宋喜‘嘖’了一聲,輕笑著說:“好男人嘛�!�

    “下一題,你希望自己的愛情,有怎樣的開始?A很偶然,很奇妙,突然遇見心儀的她:B突然發(fā)生,對方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人;C出現(xiàn)一個讓人驚艷的女生,最后被你追到�!�

    喬治笙想了想:“A�!�

    宋喜說:“嗯,頗具浪漫主義情懷嘛�!�

    話罷,她又問:“你覺得女朋友的年紀最好是?A比你大,這樣會比較成熟;B比你小,因為你有一點點大男子主義;C無所謂,順眼就行�!�

    喬治笙說:“C�!�

    宋喜又是美眸微挑:“我以為你會選B�!�

    喬治笙抬頭瞥了她一眼:“你做還是我做?”

    宋喜滿臉堆笑:“你做你做�!�

    幾道題都已經(jīng)做完,宋喜點了提交,下面露出一段評語,她看后若有所思:“嗯……”

    喬治笙見她半晌沒下文,不由得抬頭道:“又干嘛?”

    宋喜抿著唇,盡量維持表情可愛,語氣也很溫和的回道:“下面有評語,你要自己看,還是我念給你聽?”

    喬治笙說:“念。”

    宋喜問:“你確定?”

    他給了她一記充滿威脅的目光,宋喜立即垂目念道:“你習(xí)慣了在異性面前的高冷,雖說這可能是你的個性使然,但女孩子不是你爹你媽,不會你不搭理人家,人家也會上趕著來哄你;你是個好男人,但這已經(jīng)不是酒香不怕巷子遠,是金子在哪兒都能發(fā)光的世道,你如果一意孤行,注定……孤獨終老�!�

    最后四個字,宋喜盡量說的很輕,以減緩對喬治笙帶來的沖擊。

    心里特別忐忑,宋喜忙去看喬治笙的臉色,但見他一動不動,臉色也是繃著的,一看就是強忍不爽。

    她開口勸道:“心理小測試嘛,很多都不準的,別聽它的�!�

    喬治笙仍舊拿著勺子,眼皮一掀,看著宋喜問:“你給我測的什么?”

    宋喜低頭看了一眼,單純的回道:“測你交不到女朋友的原因是什么�!�

    話音落下,喬治笙手一松,瓷勺子掉進碗里,發(fā)出不大不小,清脆的一聲響。

    宋喜馬上抬眼去看他,但見喬治笙拉著臉,沉聲道:“誰告訴你我交不到女朋友了!”

    第307章

    任何領(lǐng)域都不服輸

    她從最開始就給他框死了,交不到女朋友的男人得有多差?難怪評論把他損成這樣。

    宋喜假裝很害怕的樣子,垂著視線眨眨眼,又往后躲了躲,輕聲回道:“是我沒看清題�!�

    喬治笙說:“鹽糖看不清,題也看不清,你還能干什么?不怪你爸說你嫁不出去�!�

    他這明顯的惱羞成怒,開始人身攻擊了,宋喜心底狂笑不止,表面上還得裝慫,一人分飾兩角,趕明兒從他身邊離開,她還能去角逐個奧斯卡,果真是技多不壓身。

    “別生氣,氣壞了一碗山藥粥可補不回來,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要知道愛惜。”

    宋喜最近摸出了跟喬治笙的相處方式,順毛捋,挨兩句罵就挨兩句罵,又不會掉層皮,誰讓她又撿個笑話看了呢。

    喬治笙堵得胸口發(fā)悶,就不該縱她做什么心理測試,平白無故的被損了一通。

    宋喜可不想真的惹惱他,打一巴掌,馬上就要送個甜棗,坐在他下手邊,她忽然笑瞇瞇的開口問道:“你說蜘蛛俠蝙蝠俠那些超級英雄,為什么都愛穿緊身衣?”

    喬治笙不理她,宋喜道:“你別怕,這個不是心理測試,是腦筋急轉(zhuǎn)彎,特別好笑�!�

    喬治笙冷淡的說:“不知道�!�

    宋喜自顧自的揚起唇角,忍不住笑:“因為救人要緊啊。”

    她咯咯笑著,喬治笙抬眼瞥她,宋喜笑問:“不好笑嗎?”

    喬治笙給了她一記自己想的眼神,宋喜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睛晶亮晶亮,似是不把他逗笑誓不罷休,又說了一個:“小明跟小紅在談戀愛,兩人如膠似漆,分都不分不開的那種,但是不久之后,有人把他們從河里撈上來了,你說為什么?”

    喬治笙垂著視線,隨口回道:“秀恩愛,死得快�!�

    宋喜笑著搖頭,“不是。”

    喬治笙吃了口粥,幾秒后說:“殉情了?”

    宋喜還是搖頭,最后見他猜不出來,她邊笑邊道:“因為他們墜入愛河了。”

    韓春萌第一次給她和顧東旭猜的時候,宋喜也覺著好笑,可卻沒有此時此刻,她看到喬治笙那張想弄死小明和小紅的臉來的搞笑,越笑就越是想笑,笑到后來,宋喜拿著勺子的手都在抖,哪怕喬治笙冷冰冰的目光威脅她,她還是停不下來。

    見她抬手擦眼淚,喬治笙問:“你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神經(jīng)不好?”

    宋喜’哧‘了一聲,邊笑邊說:“我不是工作壓力大,是生活壓力大�!�

    他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宋喜說:“你知道我想逗你笑一次有多難嘛?”

    喬治笙說:“沒覺著,我看你一直都在自娛自樂�!�

    宋喜斬釘截鐵的道:“我送你的笑話書,你一定沒看。”

    喬治笙說:“我還沒你病這么重。”

    宋喜說:“我在網(wǎng)上給你買了一個好東西,你晚上睡不著可以用來打發(fā)時間�!�

    喬治笙頭不抬眼不睜的回道:“你別再折騰我了�!�

    宋喜下意識的接道:“我怎么折騰你了?真正的折騰還在后頭呢�!�

    兩人都是無心之言,可說完之后的第三秒,空氣中的分子忽然變了一絲絲的味道,兩人一定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別處,所以一時間都沒開口,宋喜低下頭,拿著勺子往嘴里塞粥。

    一人一碗粥,也在飯廳里磨蹭了半個多小時,這些都得力于宋喜的話療,喬治笙吃了一碗粥,放下勺子站起來,宋喜抬頭說了句:“一會兒我給你煮杯甜牛奶,蜂蜜水我放在冰箱里,你明天起來喝,水果我就不給你準備了,你明天多吃點兒荔枝�!�

    喬治笙很淡的問:“你還是早七點的飛機?”

    宋喜先是應(yīng)聲,緊接著回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開車過去�!�

    喬治笙說:“誰要送你,想太多。”

    說完,扭身走了。

    宋喜偷著撇了下嘴,迅速吃完剩下的小半碗粥,給他熱了一杯牛奶,送去樓上房間。

    喬治笙在看書,宋喜進門的時候,他慣常沒有抬眼,只是突然開口說:“一個離了十幾次婚的女人,你該用什么詞形容她?”

    宋喜看向喬治笙,一時間有些愣,停頓數(shù)秒,她說:“情路坎坷?”

    他輕輕搖頭。

    宋喜說:“命運多舛?”

    他還是搖頭。

    她又說:“遇人不淑?所托非人?”

    “不是�!�

    喬治笙口吻淡淡,宋喜問:“你是看了什么新聞,還是有陷阱的問答題?”

    喬治笙道:“算是智力題吧�!�

    宋喜來了認真勁兒,站在原地仔細的思考了一番。

    半晌,喬治笙側(cè)頭問:“想到?jīng)]有?想這么久,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出題呢�!�

    宋喜想不到,直接問:“答案是什么?”

    喬治笙俊美的面孔上不動聲色,薄唇開啟,出聲回道:“前‘公’盡棄。”

    前功盡棄?宋喜愣是琢磨三秒才想到是哪個公。

    看她一臉后知后覺的樣子,喬治笙眼底劃過一抹輕嘲,嘴上也是不屑的說道:“家里不是有核桃嘛,自己沒事兒多敲幾個補補腦�!�

    宋喜輕輕撅了下嘴,暗道丫真是錙銖必較,她在飯桌上說了兩個,他沒猜出來,這會兒就憋著找補回來,一點兒虧都不肯吃。

    心中如此想著,她嘴上沒有抱怨,反而是順勢道:“好,我多敲幾個,明天你配著蜂蜜水一起吃�!�

    牛奶放下,宋喜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宋喜閉著眼睛,忍不住唇角上揚,其實說喬治笙難搞,他的確難搞,可是摸透了他的脾氣,他的喜怒也是有跡可循的,比如不能挑釁他,很多時候她不覺得是挑釁,可他已經(jīng)記在心里了,這不連個腦筋急轉(zhuǎn)彎都要分個智力高下。

    宋喜天馬行空的亂想,忽然一瞬間,她又有些擔(dān)心他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她跟他同一屋檐下這么久,最近才開始能說上兩句話,若是正常情況下,誰受得了他?

    哎,他要是打了光棍兒,真對不起那副好皮囊。

    想著想著,宋喜睡著了,畢竟明天還要早起,可她感覺還沒睡多久,忽然有人毫無溫柔可言的將她從半夢半醒間拍醒,嚇了一跳,宋喜陡然睜眼,入眼恍惚看到一抹身影,還沒等她看清楚,對方已經(jīng)開口:“趕緊起來,穿衣服跟我走�!�

    是喬治笙的聲音。

    第308章

    最后一場戲

    房間中沒開燈,宋喜整個人又驚又迷糊,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她房里,一時遲疑之際,聽到喬治笙又說了句:“我爸要見我們�!�

    聞言,宋喜終于徹底清醒,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能這么快,二話沒說,掀開被子的同時,腳已經(jīng)踩在拖鞋上。

    喬治笙轉(zhuǎn)身下樓,宋喜只用了一分半不到,就穿好了衣服跑下樓找他,喬治笙在客廳中講電話,問:“爸現(xiàn)在怎么樣?我們這就回去�!�

    宋喜扶著扶手快步下樓,喬治笙掛斷電話,邁步走向玄關(guān)。

    一直到坐進車里,宋喜這才出聲問:“叔叔怎么樣了?”

    喬治笙目視前方,臉色一貫的冷,過了幾秒才說:“不好�!�

    宋喜心底咯噔一下,剎那間的如鯁在喉,停頓數(shù)秒后問:“叫醫(yī)生過去了嗎?”

    “家庭醫(yī)生在。”

    醫(yī)生還在的情況下,大半夜通知喬治笙趕過去……宋喜心里有些害怕,即便她總共也沒跟喬頂祥見過幾面,更別說講什么話,而且他年紀也到了,就算是熬不過這一關(guān),那也算是壽終正寢,可是……喬治笙會難過啊。

    這一路上,宋喜心情都特別壓抑,喬治笙車開的很快,加之凌晨兩點多,路上車不多,平日里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今天半小時就到了。

    車子停在外宅門口,宋喜跟喬治笙皆是迅速解開安全帶往下走。

    大門是虛掩的,院子中也亮著燈,宋喜跟在喬治笙身后,一前一后進了主屋,推開主臥房門,宋喜第一瞬間就聽到有人在哭,抬眼一看,是任麗娜,她坐在床邊,白色燈光映著她更加煞白的臉色,眼睛通紅。

    宋喜胸口一滯,還以為喬頂祥已經(jīng)……

    看到喬治笙,任麗娜站起身,哽咽著說:“治笙,你爸找你�!�

    喬治笙邁開長腿往前走,宋喜看著他疾步的背影,忽然就紅了眼眶。

    來到床邊,喬治笙彎下頎長身體,輕輕握著喬頂祥的手臂,出聲叫道:“爸�!�

    醫(yī)生跟保姆都站在一邊,無奈的無奈,抹淚的抹淚。

    床上的喬頂祥緩緩睜開眼,眼神已無焦距,半晌才稍稍偏頭,對準喬治笙的方向,微微張開嘴,他似是想說話,但卻說不出來。

    喬治笙說:“爸,我在。”

    喬頂祥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眼神中流露出對他的不舍,以及對生的眷戀。

    任麗娜也湊上前,握著喬頂祥的手說:“治笙回來了,你不是想看兒媳婦嗎?治笙老婆也跟著一起回來了�!�

    宋喜站在遠處,聞言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她是假的,這功夫上前……

    喬治笙轉(zhuǎn)頭,目光準確的落在宋喜臉上,“過來。”

    宋喜機械的邁步上前,之前她站在遠處,并看不清床上喬頂祥的臉色,可是走近之后一看,那是行將朽木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那是喬治笙的爸爸,是她名義上的親人。

    霎時,喉嚨猛地一緊,宋喜視線模糊,鼻尖很酸。

    喬治笙拉起宋喜的手,看著喬頂祥,溫柔說道:“爸,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結(jié)婚了,這是你兒媳婦。”

    喬頂祥渾濁的目光緩緩落在宋喜臉上,宋喜眼眶中的眼淚聚集了太多,啪嗒一下墜落一顆,她短暫看清楚喬頂祥的目光,那是渴望,希冀,甚至帶著對小輩兒的寵溺。

    心里特別難受,她腦子里什么都沒想,就本能的開口,哽咽著叫了一聲:“爸�!�

    這一聲,讓任麗娜直接別過頭,伸手捂住嘴。保姆上前遞紙,卻不敢出聲打擾。

    喬頂祥費力的動了動唇瓣,喬治笙馬上彎下腰附耳傾聽。

    “照顧好你媽,照顧好……”

    他聲音太小,宋喜聽不真切,可那種從心底滋生出的傷心卻特別明顯,太難過,她下意識的想要握拳,結(jié)果左邊手掌握成拳,右邊的手卻捏到既溫暖又結(jié)實的東西,低頭一看,是喬治笙的手,還牽著她的手。

    這是她第一次跟喬治笙手牽手,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一起合伙騙了好些人,程德清,祁丞,蘭豫洲,包括前陣子的葉弘錦,甚至董儷珺跟宋媛,只要他們愿意,他們想騙誰就騙誰,宋喜沒什么負罪感。

    可此時此刻,站在喬家,讓她去騙一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老人,宋喜忽然覺著心里特別酸,如果人真的有在天之靈,那喬頂祥想起他們是假結(jié)婚,心里該有多難過?

    這是宋喜第一次覺著,如果她真心喜歡喬治笙,或者喬治笙也真心喜歡她,那該有多好?這樣喬頂祥就算是離開,也沒什么遺憾了。

    在宋喜兀自出神的時候,喬治笙的手忽然慢慢放開了她的手,宋喜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向他,只見喬治笙雙手替喬頂祥拉了拉身上被子,很輕很緩,卻無比鄭重的口吻說道:“爸,你說的話我都會記住,我會照顧好她們,你放心�!�

    喬頂祥微不可見的輕輕點頭,然后緩緩閉上眼,像是余愿已了,只想輕松地休息一下。

    喬治笙垂下頭,用自己的額頭抵在喬頂祥的額頭上,閉上眼,他喉結(jié)上下翻滾,很快,有眼淚從他濃密的睫毛下涌出,掉在喬頂祥的臉上。

    任麗娜見狀,像是慌了一般,連忙上前去拉喬頂祥的手,喬頂祥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喬治笙緊抿著唇瓣,繃到側(cè)臉咬肌隱現(xiàn)。

    隨著任麗娜捅破壓抑的一聲大哭,宋喜這個當(dāng)了八九年醫(yī)生,見慣了生生死死的人,也終于后知后覺,喬頂祥,走了。

    很特殊的感覺,像是很難過,又像是很清醒,宋喜耳邊充斥著任麗娜難忍的悲泣,腦中卻又想著喬頂祥的一生。

    雖然嫁進喬家,但她并沒有真正融入到這個家庭,她對喬頂祥的印象還存留在外界人口中的他,可她看到的,不過是為人父,為人夫的男人,他絕對算得上夜城的一代梟雄,提起他的名字,哪個道上的人都得給幾分面子,曾經(jīng)那樣輝煌一時的人,如今離開人世,身邊也只有妻兒陪伴。

    對了,還有她這個臨終前也要配合出演的假兒媳婦。

    宋喜心底何止是五味雜陳,她覺得大家都很可憐,尤其是喬治笙,拉著不愛卻是自己妻子的人,送走了父親最后一程,等到三年期滿,他們分開,他又要怎么面對將來愛的,那個會成為他妻子的人?

    第309章

    比想象中在乎

    喬頂祥走了,不是走在冰冰涼涼的醫(yī)院,而是躺在自家床上,有任麗娜牽著他的手,有喬治笙給他蓋被子。

    宋喜立在一旁,眼淚流到視線模糊,她能清楚聽到任麗娜的哭聲,甚至是保姆的啜泣聲,卻唯獨聽不見喬治笙的哭聲。

    正因為如此,宋喜心里才更難過。

    他那樣的人,平日里什么都不說,高興了,不高興了,只要他不表露,任是誰都看不出來,但是他爸爸沒了啊,從今往后,他再提到喬頂祥,只能是以回憶的口吻,他再叫爸爸,不會有人應(yīng)他,他再回到這里,推門看到的也只有任麗娜……

    宋喜很想沖動上前,抱一抱喬治笙,告訴他難過就大聲的哭出來,沒有人會嘲笑他。

    喬治笙弓著腰,額頭抵在喬頂祥頭上很久,像是默默地在做最后的告別。

    良久,他直起身,大手輕輕搭在任麗娜背后,低聲道:“媽,別難過,有我在。”

    宋喜眼淚狂飆,任麗娜也是忽然撲在喬治笙懷里,嚎啕大哭,這一刻,宋喜覺得自己的親人不在了,也就是這個感覺。

    喬治笙側(cè)過頭,看著宋喜在一旁哭到眼睛鼻子全都紅了,薄唇開啟,他說:“我讓元寶送你回去�!�

    宋喜看不清楚喬治笙臉上的表情,張開嘴,悶聲問道:“我能幫你什么嗎?”

    喬治笙喉結(jié)微動,輕聲回道:“不用�!�

    宋喜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但她猜喬治笙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聽,也什么都不想說,讓他安靜一下也好,此時萬語千言,除非能叫喬頂祥活過來,不然,多說皆是無益。

    在喬家外面的客廳坐著,等了半晌,元寶趕來,兩人目光相對,元寶竟也是紅著眼眶。

    “我送你回去�!彼p聲說。

    宋喜站起身,原本剛剛壓下去的酸澀再次上涌,她低聲回道:“你別送我了,外面有人吧?我自己回去……你進去看看他吧�!�

    眼下這種時刻,宋喜更擔(dān)心的是喬治笙。

    元寶聞言,頓了兩秒后道:“我送你出去。”

    宋喜臨走前沒有去跟喬治笙打招呼,也沒有讓元寶帶什么話,她只是如他所言,聽話的離開。

    出喬家院子的時候,宋喜無意間看到一幕,讓她特別揪心,都說動物皆有靈,喬頂祥走了,家中的幾條大狗竟然排成排坐在窗戶下面,不咬也不叫,就這么靜靜地望著主臥,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照的它們瞳孔反光,宋喜覺著它們都在流淚,端的讓人胸口悶疼。

    元寶親自把她送上一輛車,吩咐人安全把她送回去,宋喜一路沉默無言,直等到回了翠城山,上了三樓,坐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她依舊不敢相信,這么快,昨天她還去給喬頂祥做了頓疙瘩湯,今天,人就沒了。

    看著貓架上睡得香甜的七喜跟可樂,宋喜多想這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夢,一會兒手機鬧鐘響起,提醒她什么是現(xiàn)實。

    正想到這里,手機突然響起,安靜的房間中,著實嚇了宋喜一跳。

    心跳如鼓,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喬治笙那邊有事兒找她,可拿起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是她之前定的鬧鐘,四點半的鬧鐘。

    她沒事兒怎么定了這個時間的鬧鐘?一下子經(jīng)歷了太多意外,宋喜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來彎兒,先是想到自己白天放假,緊接著想到,她跟齊未約好了要去閩城看他的,機票都訂好了。

    什么事兒都趕在一起了,宋喜頓時疲憊到輕聲嘆氣,喬頂祥去世,她怎么可能還去閩城找齊未?

    幾乎沒想,她先把機票退了,隨即又給齊未發(fā)了條短信,說抱歉她臨時有些急事兒,不好意思又爽約了。

    凌晨四點多鐘,宋喜沒想到齊未的電話很快就打過來。

    看著亮起的屏幕,她做了個深呼吸,這才接通,“你這么晚還沒睡?還是我吵醒你了?”

    齊未聲音中透露著擔(dān)心,不答反問:“出什么事兒了?”

    宋喜腦子一片空白,撒謊都撒不勻稱,干脆道:“朋友家里出了些急事兒,抱歉齊未,一直答應(yīng)去看你,三番兩次都沒去去成�!�

    齊未聽出她聲音中的疲倦,很快回道:“說這些就太把我當(dāng)外人了,有什么事兒是我能幫上忙的,你一定跟我說,我雖然人不在夜城,但總能幫你想想辦法�!�

    宋喜說:“謝謝,真的不是我的事兒,你不用擔(dān)心。”

    兩人聊了幾句,齊未主動掛斷,宋喜拿著手機,好幾次都想打給元寶,問問他那邊怎么樣了,喬治笙…還好嗎?

    直到這一刻宋喜才發(fā)覺,原來她真的挺擔(dān)心喬治笙的,不是擔(dān)心他的安危,而是擔(dān)心他心里太難過,就像擔(dān)心韓春萌跟顧東旭一樣,其實她是把他當(dāng)成朋友的。

    躺在床上,開著床頭燈,宋喜怎么都睡不著,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他把額頭抵在喬頂祥額頭上的畫面,她看到有眼淚流下來,不是喬頂祥的,那就一定是喬治笙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喬治笙更是個中翹楚,她都以為他不會哭的,光是想想,宋喜又開始心底酸痛。

    睜眼到天明,宋喜翻身下床,小狼狗醒得早,起身跟在她腳邊走來走去,脖子上的鈴鐺清脆作響,讓她想到喬治笙說她把它養(yǎng)的很娘。

    下了樓,給小狼狗用羊奶泡了一份狗糧,自己肚子餓得咕咕叫,宋喜打開冰箱,拿出一包奶酪面包,瞥見她給喬治笙準備的蜂蜜水,宋喜終是忍不住給元寶發(fā)了條短信,很簡單的詢問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面包袋子撕開,宋喜只咬了一小口,明明肚子很餓,但卻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拿著手機不停的等回復(fù),一分鐘,五分鐘,半小時,元寶始終沒回,宋喜更加擔(dān)心。

    這一刻,她忘記喬治笙是什么人,喬家是什么背景,就算是天塌了,喬治笙也能想辦法給它撐起來,她卻在擔(dān)心這樣一個近乎無所不能的人。

    歸根到底,可能宋喜擔(dān)心的從來就不是他的辦事能力,而是他那顆不愿輕易外露的心。

    就算他做得好一切,可還是會傷心的啊,不知道元寶在幫他處理事情的時候,會不會記得給他一句寬慰的話,告訴他別太難過,更別把所有難過都藏在心里面。

    第310章

    每個人想的都不同

    宋喜短信發(fā)出去將近一個小時,元寶才給她回了一條,很客氣的說不用擔(dān)心,一切都好。

    宋喜掂量著一切都好四個字,怎么可能一切都好?

    她很想問問喬治笙怎么樣了,可猜也猜得出來,喬家那邊不說亂,悲痛是一定的,元寶要是不忙也不會現(xiàn)在才回復(fù)她,算了,別給人添亂,所以宋喜只回復(fù)兩個字:謝謝。

    原本今天按計劃要去閩城,現(xiàn)在行程取消,宋喜有一整天的時間,她睡不著覺,也看不進去書,只好坐在飄窗前出神,心想著不要到處亂跑,保不齊喬治笙什么時候會找她。

    上午十點剛過,宋喜手機響起,她馬上拿起來看,發(fā)現(xiàn)是韓春萌打來的,心底片刻間的失望,緊接著又暗嘲自己想太多。

    電話接通,宋喜打招呼:“大萌萌。”

    韓春萌聲音緊張的問:“小喜,你沒去閩城,出什么事兒了?”

    宋喜問:“你怎么知道我沒去閩城?”

    韓春萌回道:“齊未打電話給我,說你朋友臨時有事兒,他還以為是我,我說不是我,他讓我打給你問問,別真有什么急事兒�!�

    宋喜提不起什么精神,輕聲回道:“沒什么,不用擔(dān)心�!�

    韓春萌急著道:“能不擔(dān)心嘛,到底怎么了?你在哪兒?”

    宋喜說:“一個朋友的爸爸去世了,今早的事兒,所以臨時取消去閩城的行程�!�

    韓春萌下意識的松了口氣:“你嚇死我了�!�

    說完,她又緊接著補了一句:“什么朋友?我認識嗎?”

    宋喜望著窗外,準確的說是望著別墅門口方向,輕聲回道:“你不認識�!�

    韓春萌嘆氣:“哎,人有旦夕禍福,讓你朋友別太難過了�!�

    宋喜無精打采,聲音也是略顯平淡:“你幫我跟齊未說一下,我真的沒事兒,就是不好意思,又爽約了�!�

    韓春萌道:“齊未很擔(dān)心你,隔著手機我都聽得出來,感覺他好像喜歡你。”

    宋喜面無表情的道:“我現(xiàn)在不想說這些。”

    韓春萌跟宋喜認識這么多年,知道宋喜是真的往心里去了,所以才會懶得掩飾,聞言,她忙道:“好,那我不吵你了,你有什么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拜拜�!�

    跟韓春萌道了別,宋喜掛斷電話,繼續(xù)望著大門口出神。

    八成喬治笙不會回來吧。

    這次宋喜猜對了,從早等到晚,天都黑透了,喬治笙也沒回來,宋喜終是在房里等的焦燥難耐,本想給元寶發(fā)條短信問問,可轉(zhuǎn)念一想,干脆直接打給喬治笙。

    大家同一屋檐下,就算是朋友,問一問怎么了?

    不給自己遲疑的機會,宋喜直接撥通電話,聽著手機里面?zhèn)鱽淼泥洁铰暎蜗残睦锬木o張,她也不知道在緊張什么。

    忘記里面響了幾聲,突然嘟嘟聲消失,宋喜還是看了眼屏幕才確定電話已經(jīng)接通,她馬上‘喂’了一聲。

    “怎么了?”手機中終于傳來喬治笙的聲音。

    宋喜聽到他的動靜,一瞬間說不出是擔(dān)心還是掛念,腦子一片空白,她下意識的問:“你還好嗎?”

    等了數(shù)秒,等來一句:“嗯�!�

    宋喜有很多話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她只是道:“那就好,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隨時打給我�!�

    “嗯�!�

    “你忙吧,我掛了。”

    不待喬治笙出聲,宋喜這次率先按下紅鍵。

    鼓足了一天的勇氣,終于撥通了喬治笙的電話,可是說這兩句,還不如不說,宋喜發(fā)現(xiàn)她掛斷電話之后,心里更加難過。

    喬治笙從未在她面前表現(xiàn)過任何傷心欲絕的模樣,可她就是莫名的替他心疼,可能是喬頂祥去世后,他第一時間對任麗娜說了一句,別難過,有我在。

    于子女而言,父母在,人生還有來處,父母不在,人生只剩下歸途。

    于夫妻而言,其中一個走了,余生漫漫長路,只盼終有一日和你聚首。

    喬治笙失去了父親,但他不能讓任麗娜覺得孤苦無依,所以他第一時間站出來,用承諾的方式告訴她,即便喬頂祥不在了,他以后也會保護好她。

    可誰又來安慰安慰他,給他一個可以發(fā)泄痛苦的懷抱呢?

    宋喜坐在床上,不知不覺鼻子酸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喬治笙有多厲害,可就在凌晨,她看見了他的柔軟,包裹在堅強之下的柔軟。

    隔天宋喜去上班,眼睛還有些腫,韓春萌知道是什么原因,除了安慰也只剩下無奈,甚至叫宋喜節(jié)哀順變,說完馬上又呸呸呸三聲:“我說錯了,又不是你家里人�!�

    宋喜暗自嘆氣,心想她出生就沒見過奶奶,爺爺在她五歲多的時候去世,那時候她還小,有印象,但印象不大深,身邊親戚朋友又少,基本沒碰見過這種事兒,更別說是親眼看著咽氣兒。

    昨晚喬治笙沒回來,她今天也沒給他打電話,不是怕上趕著,就是怕打擾他,反正她心里有數(shù),只要喬治笙需要,她是絕對會第一時間趕去幫忙的。

    一連三天過去,喬治笙從未回過翠城山,也沒給宋喜打過一通電話,外界也沒傳出任何喬頂祥去世的新聞,若不是宋喜親眼所見,她不會相信喬頂祥真的已經(jīng)去世。

    直到第四天,宋喜接到某人打來的電話,說是宋元青想見她,叫她有空去一趟。

    宋喜現(xiàn)在就是驚弓之鳥,生怕自己家里人有什么事兒,都沒等到下班,掛斷電話就請假跑去看他。

    這還是宋元青第一次叫人從里面帶話給宋喜,叫她過來一趟。

    宋喜看到宋元青的第一秒,忙神情緊張的問:“爸,出什么事兒了?”

    她將他從頭看到尾,就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宋元青趕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別怕,我好著呢�!�

    宋喜問:“那你怎么突然叫人帶話給我?”天知道她來的路上,嚇得一張嘴血都能吐出來。

    父女兩人隔桌而坐,宋元青看著宋喜,不答反問:“喬頂祥去世的事兒,你知道嗎?”

    聞言,宋喜神情一變,慢半拍才輕輕點頭,“知道�!�

    宋元青又問:“喬治笙跟你說的?”

    宋喜把那日的經(jīng)過一說,宋元青眼中流露出模棱兩可的神情,沉默半晌才道:“小喜,你也知道喬治笙肯跟你結(jié)婚,是因為我手里有他爸的把柄,現(xiàn)在喬頂祥去世了,喬治笙未必肯繼續(xù)遵守約定。”

    第311章

    別為難他

    宋喜聞言,不由得神情一頓,她不是沒有心計的人,可竟是宋元青提起,她才恍然大悟。

    是啊,喬頂祥這一去世,擺在她面前的還有另一個重大利害關(guān)系,就是她跟喬治笙的婚姻。

    以喬治笙的性子,他若是不想,又沒了顧忌,誰還能逼得了他?

    這幾日她光顧著替喬治笙難過,渾然不覺自己的利益也被牽扯其中。

    見宋喜明顯的臉色一變,宋元青誤會她是擔(dān)心在外無所依靠,所以很快說道:“小喜,別怕,我會叫人給喬治笙帶話,再重新跟他談?wù)��!?br />
    話音落下,宋喜停頓幾秒,猶如大夢初醒,眼神清晰明了的回道:“爸,我跟你商量件事兒�!�

    “你說�!�

    “如果喬治笙不想再繼續(xù)這份婚姻關(guān)系,無論如何,你別為難他�!�

    宋元青看著宋喜的臉,似是想從她那張?zhí)谷蛔匀舻拿婵咨峡闯鲆恍┒四�,然而宋喜只是面帶微笑,輕聲說道:“以前不認識他,大家各為其利,趕鴨子上架,現(xiàn)在我跟他熟了,我拿他當(dāng)朋友,我不想再強迫他為我做些什么…”

    說罷,頓了兩秒,宋喜又自信補道:“而且我相信以我們兩個現(xiàn)在的交情,就算沒有這張結(jié)婚證,我有事兒,他依然會幫我�!�

    宋元青認真的看了宋喜半晌,“是喬治笙讓你跟我這么說的?”

    宋喜看出宋元青眼中的狐疑和隱忍的不悅,微笑著說:“不是,我跟他現(xiàn)在的確相處不錯,我最近一直在幫他治失眠,他還拐彎抹角的幫我搞定了定職論文,爸,你要相信我的人品,讓他跟我做朋友就這么難嗎?”

    宋元青望著她,看了幾秒才無聲的嘆了口氣:“爸怕他欺負你。”

    宋喜聞言,莫名的心底就有些觸動,所以微紅著眼眶回道:“爸,我一直沒覺得他欺負我,反而是我倆這種關(guān)系,很多時候我都覺著是咱們欺負人了�!�

    宋元青終于別開視線,不無感慨的說:“整個夜城要說誰有一手遮天的本事,我也只能想到喬家,若非必要,爸也不會把你托付給他,你不開心,他也不高興,你不用每次都報喜不報憂,喬治笙我不熟,但他爸是什么樣的人,我最了解不過,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在外一定沒少受委屈�!�

    宋喜眼眶更紅,隔著桌子去握宋元青的手,努力微笑著道:“受點兒委屈算什么?你說過,這年頭沒受過委屈的,干不成什么大事兒�!�

    宋元青緊緊握著宋喜的手,忍著眼淚,半晌才道:“爸讓你受委屈了�!�

    父女兩人聊了半個多小時,宋元青終于答應(yīng)宋喜,無論以后喬治笙做出怎樣的決定,以前的事情就算翻篇兒,他也不會再拿喬頂祥的把柄威脅喬家人,用宋喜的話說:“死者為大,不管外界怎么評價喬頂祥,在我心里,他就是個挺和善的老爺子,人死如燈滅,以前的事兒,也都散了吧�!�

    宋元青尊重宋喜的決定,因為他這個女兒說一不二,還要面子,既然如此決定,就一定有她必須這么做的原因。

    他以為宋喜是吃定了喬治笙,所以才會如此不在乎這份護身符,可事實上,宋喜任何把握都沒有,她唯一憑借的,就是本心。

    她都是從心里不想再跟喬治笙維持著你不情我不愿的婚姻關(guān)系,所以他要解除,她沒理由死皮賴臉的扒著。

    再說的高風(fēng)亮節(jié)一點兒,她還他自由身,讓他以后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從宋元青那里離開,宋喜在回去的路上,心中忽然有些失落,甚至是莫名的害怕。

    之前她總想喬治笙打給她,可現(xiàn)在她有些怕他打給她,因為也許兩人再坐到一起,聊的就不是他家里的事兒,而是他們之間的事兒了。

    算上他之前‘贈’她的那段保護時間,林林總總,兩人已經(jīng)認識半年多了,半年,原來宋喜以為度秒如年,可現(xiàn)在一眨眼,就這么混過來了。

    若是當(dāng)真能撐到三年,想必三年也是彈指一揮間。

    宋喜沒再想給喬治笙打電話,連元寶那邊都沒問,他若是想找她,自然會打給她。

    果然,在喬頂祥去世后的第五天,宋喜接到喬治笙打來的電話,看著屏幕上不停閃現(xiàn)的‘S’字樣,宋喜遲疑了四五秒鐘才接。

    “喂?”她努力做到聲音如常。

    手機中傳來喬治笙的聲音:“今天有空嗎?”

    宋喜應(yīng)聲:“有,什么事兒?”

    喬治笙說:“晚上下班直接回翠城山,我有事兒跟你說�!�

    宋喜聲音如常:“好�!�

    電話掛斷,宋喜如常工作,臉上心里都分外坦然,直到下班開車回家,鑰匙插進門里的剎那,宋喜猛然間想到,萬一,萬一喬治笙提了離婚,她要怎樣的表情回應(yīng)?

    坦然?

    微笑?

    比微笑更多?

    告訴他這也是她想要的?

    心亂如麻,宋喜索性不管這些,開門站在玄關(guān),換鞋后徑自往里走。

    客廳的燈是亮著的,但是喬治笙不在,宋喜猜他在二樓主臥,她先回了三樓房間,本想放下包就去找他,可事實上她卻坐在床邊出神,幾乎半逃避一般,遲遲不肯行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十分鐘,也許半小時,宋喜手機忽然響起,她掏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喬治笙打來的。

    看來今兒是必須要當(dāng)面鑼對面鼓的聊一聊,跑不掉了。

    宋喜接通電話,開口道:“馬上,我剛收拾了點兒東西�!�

    喬治笙意外的好性子,不急不緩的說:“我等你,忙完了下來一趟�!�

    “好�!�

    掛斷電話,宋喜腦中不由得想到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雖然這話跟當(dāng)下的意境并不太對,她跟喬治笙都不是將死之人,但可能是待會兒他要提離婚的事兒,所以眼下對她格外的柔和。

    畢竟同一屋檐下這么久了,總有點兒情面的。

    宋喜到家就習(xí)慣換睡衣,今兒也沒換,直接下了二樓找喬治笙。

    房門敲響,里面?zhèn)鱽硭统恋穆曇簦骸斑M來�!�

    宋喜推門而入,拐過死角,看到坐在沙發(fā)處的喬治笙,他還是慣常的一身黑色,正在抽煙,或者說煙一直沒斷,因為煙灰缸里面已經(jīng)鋪滿了一層,滿屋子的煙味兒。

    宋喜心底早已亂如麻,嘴上卻如常道:“找我什么事兒?”

    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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