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喬治笙面無表情:“我要帶她回來的。”
任麗娜還準備再罵喬艾雯幾句,聞言,一時哽住。
五秒有余,任麗娜忽然沉下聲音,不無緊張的問:“治笙,你該不會喜歡上宋喜了吧?”
喬治笙垂著長長的睫毛,俊美面孔上波瀾不驚,低頭剝桔子,剝著剝著,他停下來,出聲回道:“不行嗎?”
任麗娜聞言,直接慌了,從表情到動作皆是不知所措,半晌才問:“你認真的還是跟我賭氣?“
喬治笙抬眼回道:“小雯說你又在聯(lián)系給我介紹女朋友,我說過,我跟宋喜還沒離婚,哪怕我們不是真夫妻,但最起碼是朋友,你不要做讓大家都尷尬的事情�!�
任麗娜還是滿眼急色:“你跟宋喜的婚約要三年,這才一年不到,還有兩年,再兩年你都二十九快三十了,難不成就為了友情,你連女朋友都不找了?”
喬治笙說:“爸多大年紀才有的我?”
任麗娜眉頭陡然一蹙,鮮少的色厲內荏:“你是他唯一的兒子,又不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大女兒年紀都能做你媽了!”
喬治笙目光也有些沉,半晌過后,他薄唇開啟:“就因為這樣,我才不想隨便找個女人生孩子。”
任麗娜這些年鮮少跟喬治笙聊到這些,一來早些年他年紀還小,二來他接管海威之后,明的暗的,一度忙到身體負荷不住,失眠也是這幾年才越發(fā)嚴重。
別開視線,任麗娜眼眶發(fā)紅,很低的聲音嘀咕:“走了個盛淺予,又來個宋喜,你是非要跟這些逼著你的打交道!”
第393章
挑事兒精
宋喜跟喬艾雯回到單獨房間,整個人輕松了不少,畢竟有任麗娜在,還是覺得坐立不安。
喬艾雯房間以白色為主,簡單利落,就像她為人處世的風格,直來直往,但枕邊有玩偶,窗臺上有限量的公仔小擺件,又看得出她直中帶細。
宋喜坐在沙發(fā)上,喬艾雯坐在對面皮墩上,一邊給她拿吃的,一邊說:“凌岳爸媽來夜城了?你上次說他老家是薩城的,原來是少數(shù)民族同胞,怪不得長得這么英俊漂亮�!�
宋喜吃了片橘子,友情提醒:“薩城是少數(shù)民族多,但我?guī)熜质前俜职俚臐h族,一點兒混血兒的成分都沒有�!�
喬艾雯聞言,故意眼睛一瞪,夸張道:“純漢族��?那長成這樣簡直逆天好吧?”
宋喜本能回了句:“你哥也長得好看,怎么沒見你這么激動?”
喬艾雯撇了下嘴角:“那能一樣嘛,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看我哥長得帥是理所應當?shù)�,你要是看凌岳更帥……”瞇了瞇眼,喬艾雯給予一記威脅的目光。
宋喜馬上道:“你不要上綱上線,我們就平心而論,你哥和凌岳誰長得帥,你說一句實話�!�
喬艾雯眼球轉了轉,唇角翹起,不多時,小聲說了句:“我哥�!�
宋喜拿起手機,佯裝要撥號:“好好好,大過節(jié)的,我給師兄送個祝福…”
喬艾雯上來攔著:“欸,有話好商量嘛,都帥,都帥�!�
宋喜問:“只能說一個�!�
喬艾雯也不是個吃虧的主,馬上反問:“那你覺得他倆誰更帥?”
宋喜想也不想的回道:“當然是你哥了�!�
正好話音落下,房門響起,喬艾雯問:“誰��?”
“我�!笔菃讨误系穆曇�。
喬艾雯歡快的說:“e。in。“
喬治笙推門走進來,因為房間有些熱,他將羊絨毛衣的袖子擼到手肘,露出兩截小臂還有左手腕處的腕表。
他前腳走進來,身后還跟著發(fā)財。
喬艾雯問他:“你怎么來了?是不是被媽嘮叨的不耐煩了?”
喬治笙說:“上你這邊躲個清凈,你在的地方,她才不會來。”
宋喜拍手把發(fā)財叫到身邊,滿臉笑容的跟它互動,喬艾雯從旁道:“你說我哥多逗,早上叫人把小狼狗送來,還特地囑咐放進屋里,說怕凍著,你看我家那么多條狗,哪條在外面凍死了?真是越來越嬌貴�!�
宋喜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尷尬,因為想到在翠城山那邊,喬治笙要把發(fā)財養(yǎng)到院子里,她非說怕凍著,非要養(yǎng)在房子里,今天她來這邊一看,大狗都在外面撒歡,也沒見怎么凍著。
誰想,喬治笙還真的聽了。
喬治笙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宋喜,不動聲色的回道:“你懂什么?你會養(yǎng)狗還是我會養(yǎng)狗?”
喬艾雯不以為意,不管喬治笙,徑自問宋喜:“凌岳爸媽來夜城,你說我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約他們一起吃個飯?”
說罷,不待宋喜回答,她又補了一句:“關鍵我怕我打電話,叫不動他�!�
宋喜正要說話,只聽得站在窗戶邊,背對著兩人的喬治笙說:“沒出息。”
喬艾雯蹙眉扭過頭:“讓你在我這屋躲著,你別插話行不行?”
喬治笙轉過頭,長腿一支,靠坐在窗臺上,玻璃結霜,白花花的一片,陽光再往上一照,像是一塊兒天然的打光板,喬治笙靠在打光板下面,明明一身黑色,卻仿佛從刺目的陽光中走來,讓人不敢直視。
他沒說話,宋喜也只匆匆看了一眼,馬上收回視線。
喬艾雯繼續(xù)問宋喜:“你說呢?他爸媽難得來一回夜城,我不表現(xiàn)一下,是不是顯得沒有禮貌?”
宋喜似笑非笑:“你要我說實話嗎?”
喬艾雯美眸一挑:“當然了,你跟我還用得著說假話?”
宋喜道:“你又不是人家女朋友,不在一起吃飯很正常,反而是你們在一起吃飯…那才奇怪吧?”
宋喜實話實說,喬艾雯聞言,一手捂著心口,另一手扶著茶幾,佯裝氣到不行,心臟病發(fā)。
宋喜笑得尷尬:“你非讓我實話實說。”
喬艾雯扭頭看向喬治笙,虛弱的問:“她平常說話就這么扎心嗎?”
陽光太足,喬治笙背光而立,面上表情看不清楚,只有淡漠中夾雜著戲謔的聲音傳來:“扎你就對了,不扎心,你還要剃頭挑子一頭熱�!�
喬艾雯再次捂緊心口,難受,想哭。
幾秒過后,喬艾雯頗為感慨的說了句:“怪不得你倆能走到一起去�!�
喬治笙不出聲,宋喜也不出聲,前者低頭擺弄窗臺上的小擺件,后者低頭玩兒狗。
沒多久,家里保姆來敲門,說是午飯準備好了。
三人一同出去,喬艾雯大大咧咧的走在前面,中間是宋喜,最后是喬治笙,他看到她后脖頸處的項鏈纏著一縷掉下來的碎發(fā),應該是剛剛在沙發(fā)上靠的,有那么一瞬間的沖動,他想抬手幫她撫好,當這樣的念頭想起,并且越發(fā)濃烈之時,他只能雙手插在褲袋中,怕一個不小心。
來到飯廳,宋喜跟喬艾雯站在一處,喬艾雯一側頭看到宋喜后脖頸處項鏈纏到頭發(fā),很隨意的抬手幫忙弄好,宋喜道謝。
喬治笙看后心里莫名的郁悶,于別人而言,舉手之勞,可于他而言…
長桌,從頭到尾擺了不下十六道菜,南北方菜色都有,宋喜掃了一眼,酸甜口味的居多,看來還是照顧著喬治笙。
以往宋喜來這邊吃飯,主位都是坐著喬頂祥,如今那里依舊會預留一個位置,任麗娜也還是坐在下手邊,其余幾人依次坐好。
桌上有酒,喬艾雯側頭問宋喜:“你喝紅酒還是白酒?”
宋喜忙搖了下頭:“我不喝酒�!�
喬艾雯說:“你不會喝酒嗎?”
宋喜想到喬治笙生日宴上,她喝多后干的荒唐事兒,她都暗自發(fā)誓再也不喝多了。
“她會喝,看跟誰了�!�
喬治笙聲音突然響起,宋喜本能的看了他一眼,他沒看她,可聲音分明‘陷她于不義’。
喬艾雯聞言,果然馬上挑眉看向宋喜:“什么意思?不想跟我一起喝酒?”
宋喜暗罵喬治笙這個挑事兒精,臉上還得面帶笑容:“沒有,我明天還要上班,不敢多喝�!�
喬艾雯說:“那就喝紅酒,中午喝點兒,下午困了就在家里睡一覺,晚飯前就沒事兒了�!�
宋喜心想,還要在這邊待到晚上?
第394章
實力寵愛
的確要在喬家老宅待到晚上,午飯過后,喬治笙沒說要走,任麗娜也叫人把晚餐預備好,一切都像是早就定好的樣子。
宋喜倒是沒有其他事情,只不過每次來這邊,都感覺渾身局促,到底不是自己家里,好在還有喬艾雯從旁陪著說話,不然她真要尷尬死。
漫漫午后,宋喜跟喬艾雯在房間里面聊天:“我家凌醫(yī)生都三十的人了,為什么還不找女朋友?”
宋喜手里捧著一本喬艾雯的英文讀物,搖搖頭:“知道,但我不能說�!�
喬艾雯眉頭一蹙:“為什么?”
宋喜回道:“他警告過我了,不能賣友求榮。”
喬艾雯說:“我是一般人嘛,你是我嫂子!”
宋喜當即抬起頭,出聲打斷:“停,我不吃這套�!�
喬艾雯看著宋喜,佯裝不悅:“這么冷血…跟我哥一樣�!�
宋喜重新低下頭看書,不辨喜怒的回道:“我要是沒有鋼鐵般的意志和六親不認的決心,怎么能跟他一個屋檐下住這么久?”
喬艾雯忍不住笑:“這倒也是。”
說著,她忽然話鋒一轉,狐貍似的湊近宋喜,神秘兮兮的問:“欸,你跟我哥,你們兩個…有沒有…你懂的�!�
宋喜對上喬艾雯擠眉弄眼的神情,故意平靜回道:“不大懂�!�
“嘖,我問你們兩個有沒有越線�!�
宋喜忍不住‘嗤’了一聲:“你看你哥那張禁欲系的臉,他生日的時候,我就差送他一木魚,他渾身上下都是線,誰敢越?”
喬艾雯快要笑死,抱著抱枕跟宋喜一起吐槽喬治笙:“對對,你形容的太好了,他就是這樣的人,要不是盛……”
一時忘形,喬艾雯險些說漏了嘴,她反應很快,硬生生轉過去:“身邊還有些異性朋友,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喜歡男的,當然了,他對男的也不怎么待見�!�
嘴上說的再遛,表情和神情騙不了人,宋喜看出喬艾雯其實想說一個人名,但是突然憋回去了。
既然對方不想說,宋喜也不會問,佯裝沒聽出來的樣子,淡笑著把話題岔開。
喬艾雯問了宋喜半天,宋喜也挺好奇的:“你從小就在國外,怎么中文說的這么好?一點兒口音都沒有�!�
喬艾雯理所當然的表情回道:“我讀的中文系啊�!�
宋喜猝不及防的被戳中笑點,倒在沙發(fā)上樂不可支。
喬艾雯也跟著樂:“你笑什么?”
宋喜伸手抹了下眼角的淚,一抖一抖的回道:“中國人,去國外讀中文……”
喬艾雯側躺在床上,似是得意的說:“我爸生怕我忘本,給我找的保姆,廚師,保鏢,反正你能想到的所有人,都是夜城的,你看我這一口夜城話,比你說的還地道呢�!�
宋喜頻頻點頭:“說得好,說得棒�!�
喬艾雯一斜眼:“你還能再敷衍一點兒嗎?”
宋喜還是在笑。
下午太長了,兩人聊天聊得累,喬艾雯趴在床上,看著沙發(fā)處的宋喜問:“欸,我們打撲克吧?”
宋喜抬眼:“咱們兩個?”
喬艾雯說:“就咱倆有什么好玩兒的,你去隔壁叫上我哥,咱們三個打�!�
宋喜說:“他不會玩兒的。”
喬艾雯道:“你去問問嘛,他也閑得無聊。”
宋喜道:“他難得休息,閑這個字用不到他身上�!�
喬艾雯說:“可是我好想打撲克啊…”說著,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宋喜熬了幾秒,合上手中的外文書,起身道:“我怕了你了�!�
喬艾雯笑說:“祝你成功�!�
宋喜出門來到隔壁房間,其實不光喬艾雯想打紙牌這個理由,她心里也有幾分想見喬治笙,但她自認為可以很好地掌控這份小喜歡,就當是養(yǎng)養(yǎng)眼也好嘛,反正他不喜歡她,兩人也是注定從認識開始,就是在倒計時結束的關系。
現(xiàn)在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敲門,不多時門內傳來:“誰?”
宋喜說:“是我�!�
過了兩秒:“進來�!�
宋喜推門走進去,喬治笙穿著衣褲坐在床上,看樣子是剛起來,她出聲問:“你在睡覺?”
喬治笙說:“睡不著,瞇著�!�
宋喜說:“艾雯要打撲克,你想不想玩兒?不想玩兒就再瞇一會兒。”
喬治笙長腿一跨,下了床:“你先去吧,我洗把臉�!�
“好�!�
宋喜轉身回到喬艾雯房里,說喬治笙洗把臉就來,還說:“你哥是真寵你,這要換一個,還想打撲克,他能打得那人像撲克�!�
喬艾雯美滋滋又得意洋洋的回道:“那是,我不是我媽的貼心小棉襖,可我是我哥的長款皮風衣啊,拉風又保暖�!�
喬治笙沒多久便走進來,宋喜余光瞥見,面色無異,心底卻跳動著歡喜。
喬艾雯把床上被子掀到床尾,拍了拍床,說:“上床。”
宋喜跟喬艾雯都是女的,沒什么避諱的,踢掉拖鞋坐在大床一處,喬治笙也面色無異,走過來坐在床邊。
三個人打斗地主正好,喬艾雯說:“都是自己人,我們談錢傷感情,貼紙條好不好?”
喬治笙面無表情:“幼稚�!�
喬艾雯有些撒嬌的說道:“我們小時候都是這么玩兒的�!�
宋喜附和:“我同意�!�
喬艾雯看向喬治笙:“二比一,你沒有發(fā)言權了。”
說話間,擼胳膊挽袖子開始洗牌,第一局喬艾雯就叫了地主,喬治笙跟宋喜倆平民,不著痕跡的使了個眼色。
喬艾雯見狀,警惕道:“你倆不許合伙欺負人�!�
宋喜道:“我還怕你倆合伙欺負人。”
喬治笙心想,是他最要防備,她們合起伙來欺負人吧?
三人心思各異,第一局打得話少牌多,喬艾雯的地主成功被推翻,喬治笙把牌一扔:“紙呢?”
喬艾雯壓根兒沒想到自己會輸,拉著臉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本子,喬治笙利落的撕下一張紙,又刷刷撕了幾個長條,蘸著旁邊杯子里的水,毫不猶疑的貼在了喬艾雯腦門正中間。
喬艾雯一呼吸,紙條就跟著往前飛,宋喜忍俊不禁,忽然想到幾分鐘前,喬艾雯還在得意喬治笙有多寵她。
喬治笙遞給宋喜一張紙條,宋喜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可下手卻一點兒不含糊,又往喬艾雯腦門上來一封條。
喬艾雯一喘氣,兩個門簾兒似的忽閃,她拉著臉說:“兩口子合伙欺負人是吧?”
第395章
掀蓋頭
宋喜飛快的用余光瞄了眼喬治笙,但見他面色無異,她的心虛跟忐忑也少了一點兒,但笑不語。
喬治笙穩(wěn)如泰山,不動如鐘,對著喬艾雯道:“少廢話,洗牌�!�
輸?shù)娜吮弧N封條’不說,還得洗牌。
喬艾雯抿著唇瓣,奈何鼻子呼吸紙條也跟著飛,這邊一飛,宋喜就笑,惹得喬艾雯斜眼說:“擔心笑話人不如人,這把就到你輸!”
牌洗好了,宋喜默默拿牌,嘴上溫柔又氣人的道:“我不說話,一般這種時候,話越多輸越慘�!�
喬艾雯‘哼’了一下,紙條飛的老高,宋喜再次露出嘲笑。
喬艾雯側頭看向喬治笙:“哥!你看她了!”
喬治笙面無表情道:“轉過去,我看你想笑�!�
宋喜差點兒笑死,拿著牌的手都在抖。
這一把還是喬艾雯叫地主,宋喜心底莫名其妙的有點兒小歡喜,那感覺像是跟喬治笙一伙,就是不翻身農奴把歌唱,她也覺得挺好。
然而喬治笙用實力向宋喜證明,跟著他混,不會吃虧。同時他也向喬艾雯證明,她那短暫的地主王朝持續(xù)不了三分鐘,國號還沒想好,國已經滅了。
喬艾雯被喬治笙用一組炸結束了地主生涯,怒將手中牌扔下,喬治笙拿起事先撕好的紙條,蘸了水,往她左邊太陽穴上貼了一條,還美其名曰:“先不擋眼睛,省的看不見牌。”
宋喜如法炮制,紙條蘸水,貼了喬艾雯右邊太陽穴一張,嘴上溫柔說道:“別擋住眼睛,看不見待會兒怎么輸?shù)��!?br />
喬艾雯算是后知后覺,原來宋喜的嘴比喬治笙的還要毒,他是冷面毒,她是笑面補刀。
一張如花似玉的臉上,瞬間貼了四張門簾兒,喬艾雯似笑非笑:“感情你倆上我這兒來顯擺默契的?”
喬治笙說:“不是我攛掇的。”
宋喜聳了下肩膀,更不是她主動的。
喬艾雯怒極反笑:“行,來,我還就不信了�!�
宋喜拿到牌,看了一眼,這把不叫地主都對不起雙王和一套炸,所以她沉穩(wěn)的叫了地主。
喬艾雯瞥了眼喬治笙,挑撥離間:“看見沒,昔日的戰(zhàn)友如今搖身一變,馬上成你主子了�!�
喬治笙面孔俊美如鑄,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精致的令人心驚,宋喜心想,上哪兒找這么好看的‘農民’去,如果有,誰會舍得打壓他?
她一邊想,一邊出牌,每每她把喬艾雯壓下,喬治笙馬上出來解圍,一轉眼宋喜用掉了兩個王。
心底漸漸改了主意,就算他長得好看,她也要打壓他!
局面變成明顯的喬艾雯小牌墊底,宋喜中路壓制,喬治笙高段位防護,最后宋喜氣不過出了炸。
炸完之后,她三分得意七分挑釁的看了眼喬治笙,平時不敢把他怎么樣,在牌面上還沒大小,就看誰手壯。
然而……當喬治笙面色平靜的掰出一套比宋喜還大的炸,似是云淡風輕,但又無比嘲諷的壓在她的炸上,那一刻,喬艾雯笑到四條門簾兒齊飛,宋喜手里憋個小5,暗自調節(jié)呼吸。
不氣,她不氣,誰讓她一時大意,沒有記牌?
“來來來,趕緊的,我這紙條都控制不住想貼在你臉上的沖動�!�
喬艾雯拿著蘸水的紙條,果斷的貼在宋喜腦門正中間,這個位置最為‘恥辱’,像是被釘在了恥辱柱上面。
宋喜很輕的呼吸,紙條還是會微微浮動,喬艾雯一副‘債多了不愁’的樣子,爽快道:“算了,你就正常呼吸,別一會兒再憋出個好歹來�!�
“呼……”宋喜破罐子破摔,猛地一個呼吸,紙條飛出去,像是蛇吐的芯子。
喬治笙只隨意的瞥了一眼,忽然覺得那紙條好似碰到了他心頭…說不上的讓他慌亂。
喬艾雯側頭對喬治笙說:“哥,趕緊貼她啊,等什么呢?”
喬治笙默默地去拿紙條,嘴上低沉的回道:“在找好位置�!�
宋喜巴掌大的小臉,位置有限,最‘恥辱’的地方已經被喬艾雯給占了,還能往哪兒貼?
喬治笙拿著紙條,忽然光明正大的看著宋喜,明確的說,是打量她的臉。
兩人鮮少有機會面對面,更何況還是有其他人在的情況下,宋喜明知道喬治笙沒看她的眼睛,可她還是瞬間不好意思,眼球略微躲閃,為了掩飾尷尬,嘴上說著:“我臉小,你找不到其他地方,隨便貼吧�!�
只要別這么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她要是臉紅了可怎么辦?
她話音落下后兩秒,喬治笙抬起一只胳膊,掀開她垂落在鼻尖處的紙條,宋喜猛然心動,這感覺難以言喻,說來可笑,竟像是掀了蓋頭。
掀開紙條,露出宋喜挺翹小巧的鼻子,喬治笙另一只手抬起,毅然決然的將紙條貼在了鼻梁上面。
他收回手,宋喜輕輕呼吸,一條直線上的兩張紙條紛紛飛起,端的可笑。
喬艾雯笑得直拍大腿,對面的喬治笙也是忽然唇角一勾,笑著別開頭。
他們都不知道宋喜心里想什么,她有點兒想罵人,一邊撩她,一邊嘲笑她,丫到底想干什么嘛?
紙條太輕,三人坐著打牌,喬治笙余光一瞥,宋喜跟喬艾雯面前皆是飛來飛去的門簾兒,尤其是宋喜,鼻子被擋住,更顯得一雙大眼睛烏黑明亮,不茍言笑,這是憋著要報復呢。
下午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得人暖洋洋,宋喜剛開始還是淑女坐,雙腿往一側放著,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也學著喬艾雯一樣,盤腿坐。
她對面的喬治笙原本側身坐在床邊,許是扭的不舒服,幾局之后,他長腿一跨,也完全坐在了床上,只不過他腿太長,全盤著放不下,只能一條腿平放,另一條腿撐著。
床再大也有限,宋喜跟喬治笙之間還不到一米的距離,好多次她垂著視線看牌,余光里都是喬治笙的腿。
以前她從沒覺得自己這么好色,如今八成是年紀大了,竟然有些抵擋不了。
喬艾雯拿著牌,忽然想到什么,她出聲說:“對了哥,聽說你前兩年在澳門賭場參了股,是不是威尼斯人?”
喬治笙‘嗯’了一聲。
喬艾雯道:“那過陣子我去那邊玩兒,提你好使嗎?”
喬治笙道:“你又想干什么?”
喬艾雯笑著回道:“我一直有個夢想,去賭場里裝一把賭神,就要周潤發(fā)那種效果,你提前打招呼,叫他們配合我。”
宋喜剛開始還在笑,可笑著笑著,她看向了喬治笙…
第396章
同床共寢
喬治笙在威尼斯人參了股?
那圣誕節(jié)那天,他神乎其技的賭技……
喬治笙微垂著視線,看不見眼中神情,面上也不動聲色,薄唇開啟,徑自回道:“想演戲不用特地去澳門,改天我叫元寶幫你找?guī)讉演員,你想怎么演就怎么演。”
喬艾雯說:“你不懂,我是要那種賭場里的氛圍,一幫人圍著我,震驚,感嘆,崇拜…旁邊再給我配幾個超帥的迷弟�!�
喬治笙沒等開口,宋喜先說了句:“我?guī)熜植幌矚g人賭博�!�
喬艾雯前一秒還說的熱鬧,聞言,她側頭看向宋喜:“啊,其實我也不喜歡賭錢,我就是喜歡演戲,一顆躁動的演員夢�!�
她滿臉貼著紙條,說起話來那叫一個迎風飛舞,仿佛都能聽到簌簌聲響。
宋喜卻沒笑出來,她心里有事兒,還在想喬治笙參股威尼斯人的內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宋喜稍微一個晃神兒,喬治笙已經出了牌,定睛一瞧,又是一套炸,將她按的死死的。
忍不住眼皮一翻,宋喜看向喬治笙,狐疑中帶著幾分埋怨:“不是雙王就是三個2,要么就是炸,你是賭神嗎?“
喬艾雯撇嘴道:“十賭九輸,我哥從來不賭錢的,他就是運氣好。”
宋喜說:“我上次還看他一邊洗牌一邊藏牌,睜著眼睛都看不到怎么藏的�!�
喬艾雯說:“那個啊,我倆小時候……”
她話才說了一半,喬治笙出聲打斷:“什么都往外說,一點兒看家本事都藏不住�!�
喬艾雯聞言,馬上懸崖勒馬,決定維持神秘。
宋喜聽話聽一半,輕蹙著眉頭道:“你們有沒有公德?不知道聽一半很難受嗎?”
喬艾雯滿臉是紙,還得意洋洋的晃著腦袋,擺明了要宋喜難受。
宋喜又看了眼喬治笙,那廝更不可能繼續(xù)說,煩死了。
三人打了一個多小時的牌,最后喬艾雯一張臉都貼不下,宋喜也是臉無完膚,就連喬治笙都被貼了兩條,左右臉頰各一條,都是宋喜貼的,她還想往紙上寫東西,被喬治笙給阻止了。
臨結束前,喬艾雯拉著宋喜一起拍照留念,叫上喬治笙,他當然不肯,最后只有她們兩個拍了張根本看不出是誰的合照。
中午幾人都喝了酒,宋喜喝得適量,不多,但這會兒微醺,困意上涌。喬艾雯撕掉紙條后,直接倒在床上,閉眼道:“午安,晚上見。”
宋喜下床,跟喬治笙一起出了房間,外面沒有人,她出聲問:“哪間客房方便住人?我有點兒困了�!�
喬治笙看了她一眼,隨后不冷不熱的說道:“家里阿姨廚師那么多人,你跟我分房睡,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倆是假的?”
聞言,宋喜有一瞬間的激靈,后知后覺,看她表情就知道。
喬治笙轉身,率先邁步往前走,嘴上說了句:“進來�!�
宋喜跟著喬治笙進了他的房間,他房間只有一張床,雖然也是雙人床,但是……
“我睡沙發(fā)�!彼蜗舱f。
喬治笙走到沙發(fā)邊,自顧自坐下,淡淡道:“我先看會兒書,你靠邊兒睡。”
靠邊兒睡的言外之意,就是等會兒保不齊他也要睡的。
宋喜一時間心跳如鼓,但卻不確定是不是她心思不單純所致,也許,喬治笙什么都沒想,再說他們也不是沒睡過一張床,很早之前在岄州,那時候他們簡直比陌生人都不如,還不是說睡就睡?
如此想著,宋喜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分外坦然,走到大床一側,她一邊掀開被子,一邊道:“那我先睡了,午安�!�
喬治笙看東西,沒有回她,宋喜躺下之后,背對喬治笙,閉上眼睛,明明之前都還很困,但這會兒根本睡不著。
也是,他就在不遠處坐著,她要是能馬上睡得著就怪了。
喬治笙抬眼看向床上,宋喜側身躺著,一動不動,她平日里不是喜歡平躺著睡覺嗎?今兒怎么還換了姿勢?
躺了能有二十幾分鐘,酒意上涌,宋喜意識逐漸昏沉,呼吸也開始變得沉穩(wěn)有序。
靜謐的房間里,陽光正好,宋喜躺在大床一側睡覺,喬治笙坐在沙發(fā)上看書,不明所以的人看來,歲月靜好,人面桃花,也就不過如此。
一晃一個多小時過去,北方的冬天,太陽下山早,下午四點多就開始沒了陽光,到快五點已是半黑。
喬治笙夜視力好,看書不需要光,所以無意間發(fā)現(xiàn),天暗了。
再次看向床上,宋喜果然變成平躺,雙手交疊放在身上,安安靜靜。
不知道睡覺是不是會傳染,反正喬治笙每次看到宋喜睡得這么香,他也會有一絲絲的睡意。
睡意于他而言,瀕臨奢侈,所以哪怕是喬治笙,也不肯輕易放棄這樣的機會。
合上書,他起身來到床邊,悄無聲息的躺在空著的另一側。
原本床上只有宋喜一個人的時候,顯著床特別的大,結果喬治笙一躺上去,驚覺他跟宋喜之間只隔著半只手臂的距離。
不是他存心想湊過來占什么便宜,實在是沙發(fā)不夠長,再者說了,他的房間,她睡床,讓他睡地上嗎?
喬治笙翻了個身,背對宋喜,合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閉上眼,他腦海中依舊清晰浮現(xiàn)宋喜的模樣,她盤腿坐在他面前,陽光灑在她身上,她穿著件水粉色的馬海毛衣,脖頸處戴著一條細鏈的紅心形吊墜,襯得膚若凝脂。
視線上移,是宋喜的臉,她臉上被他貼了不少的紙條,而他最得意的作品,就是掀開腦門那張,再往鼻梁上貼的那個,每當她輕微呼吸,兩張紙條紛紛飄起,像是…揚起來的蓋頭。
黑暗中,喬治笙明顯的唇角勾起,打牌的時候一直在忍,這會兒終于憋不住了。
躺了半小時,喬治笙依舊清醒沒睡著,所以身后宋喜稍微一動,他立馬就察覺到。
房間太熱,宋喜又是穿著毛衣睡的,從平躺變成側身,她掀開被子,手臂往旁邊一甩,搭在了喬治笙的后背處。
“嗯……”
原本喬治笙都沒想什么,但宋喜這句無意識的哼唧,就像是一記驚濤掌,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心頭上。
第397章
嫉妒她前男友
喬治笙屏了呼吸,感官越發(fā)靈敏,他覺得宋喜的手仿佛穿過毛衣和骨肉,直接觸到了他的心上,一動不動,他很努力地想要壓下這股悸動,可他越是努力,想要翻身的沖動就越為明顯,終于,黑暗的房間靜謐了十秒不止,他還是緩緩挪動,從手臂開始,然后是腰,最后是整個身體。
翻身面向宋喜,喬治笙睜著眼睛,看著那張熟睡中的甜美面孔,心底不停地告誡自己,理智,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一定要克制。
但現(xiàn)實總是特別該死,可能從喬治笙轉身的那刻起,理智就喂了狗。
盯著宋喜的臉,喬治笙緩緩抬起一只手,來到宋喜面前,食指很輕的刮了下她的鼻尖。
宋喜睡覺出了名的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喬治笙見狀,唇角勾起,又用手指去抬她垂下來的長長睫毛。
剛開始一下兩下,宋喜沒有感覺,他玩兒久了,宋喜眉頭輕蹙,抬手去揉眼睛。
喬治笙收回手臂,靜悄悄的瞧著她。
宋喜是太熱,熱醒了,半瞇著視線,屋內一片漆黑,她有那么一會兒是不知身在何方的,待到視線逐漸適應黑暗,她這才看到床上還躺了一個人。
喬治笙面向她,閉著眼睛,只能隱約看到五官輪廓。
宋喜呼吸壓低,心底不自覺的開始緊張,跟喬治笙不同,她沒有伸手去觸碰他,一來沒有這個膽子,二來怕被發(fā)現(xiàn),泄露了心底的小秘密。
她能跟喬治笙走到現(xiàn)在,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當初兩人領證的時候,他人都沒出現(xiàn),就差在結婚證上白紙黑字寫下兩個大字:假的!
人要懂得知足,也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別讓好不容易得來的友情也失去了,那才真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今宋喜尚能控制心底的那份小悸動,雖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有的好感,但明知道沒什么結果,所以也不會主動踏出那步。
就是單純的看看,欣賞美的事物。
宋喜看著喬治笙,還在為自己的理智和克制驕傲。
殊不知喬治笙忽然睜開眼,薄唇開啟:“你看什么?”
剛開始宋喜沒看到他睜眼,只聽到他清醒無比的聲音,驚訝多過驚嚇,她第一反應就是撐起半邊身體,湊近去看他的臉。
喬治笙黑色的瞳孔比夜還要深,宋喜借著房內極微弱的光亮,才看清楚他的確睜著眼睛。
美眸挑起,宋喜問:“你什么時候醒的?”
喬治笙低聲回道:“一直沒睡著�!�
宋喜躺回原位,說了句:“嚇死人了�!�
喬治笙道:“你剛才盯著我看什么?”
宋喜本能反駁:“誰盯著你看了?”
喬治笙沉默片刻:“我看見了�!�
宋喜說:“房間這么黑,我連你臉都看不見,看你干嘛?”
喬治笙從側躺變平躺,無不嘲諷的回道:“敢做不敢認�!�
宋喜也是平躺的,前一秒她還心跳如鼓,感覺被人抓到現(xiàn)行,死的心都有,可是聽到這一句,她忽然放下了。
唇瓣開啟,她故意大咧咧的口吻道:“長得好看還不讓人看了?”
喬治笙果然半晌沒出聲,再開口,低沉著聲音說:“沒見過臉皮像你這么厚的女人�!�
宋喜聞言,不怒反笑:“你見過幾個女人啊?”
喬治笙幽幽的側過頭,宋喜不是用看的,而是用感覺,自我保護意識讓她迅速往床邊挪了二十公分,她警惕的目光盯著喬治笙的方向,沉聲道:“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這么當真�!�
喬治笙恐嚇了幾秒,別開視線,嘲諷的口吻道:“嘲笑我沒見過女人,你閱人無數(shù)嗎?”
宋喜可能酒勁兒還沒下,不然不會想都不想就高調回道:“那是,戀愛專家,你有什么感情上的疑難雜癥,我給你號號脈,保準你藥到病除�!�
她這邊還開著玩笑,誰料喬治笙那邊忽然開口問道:“你跟你上一任男朋友,因為什么分手?”
宋喜臉上的笑容,一寸寸的收回,終至消失不見。
望著看不見的天花板,隔了幾秒,宋喜不答反問:“怎么突然對我隱私感興趣了?“
喬治笙不辨喜怒的聲音傳來:“想看看戀愛專家為什么會沒戀愛可談�!�
他可真是刀子嘴刀子心啊,宋喜被戳了心又打了臉,氣的隔了一會兒才道:“就是專家才比普通人更知道哪里有病,明知道不行了,難道還拖著不切,等死嗎?”
喬治笙很敏銳,出聲道:“聽這意思,是你甩的人家?”
宋喜道:“誰甩誰有很重要嗎?反正結果都一樣�!�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可事實上,但凡是碰見跟沈兆易有關的,她就從不可能正常。
越是冷靜理智,看起來就越是克制,克制……就帶著還是在意。
喬治笙忽然間就不再說話了,房間中恢復到沉靜,良久,宋喜主動開口:“睡著了嗎?”
明知道這樣的可能微乎其微,果然,喬治笙出聲回道:“干嘛?”
宋喜問:“咱們在澳門的時候,你是不是跟賭場串通好了,故意贏錢給我?“
隔了幾秒,喬治笙淡漠回道:“你長得比錢還好看嗎?”
頓了頓,他又問:“我瘋了?”
宋喜說:“反正我是不大信現(xiàn)實生活中真的有賭神,欸,要不你現(xiàn)在給我表演一個猜大小?你要是十次猜對八次,我就相信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