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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祁丞想冷笑卻笑不出來,身心俱疲,他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不多時,電話接通,他聲音低沉的說:“你在哪兒?”

    回應(yīng)他的是一個女聲:“在家。”

    “我現(xiàn)在過去找你�!�

    “嗯,路上開車小心點兒�!�

    電話掛斷,祁丞發(fā)動車子,從政府大院去了三環(huán)一處高端小區(qū),他有這里的門卡,一路順利進去,乘電梯來到樓上,他也有這里的鑰匙,但是懶得往外掏,直接按了門鈴。

    很快,房門打開,入眼的一個穿著家居服的年輕女人,乍看只有二十幾歲,其實今年已經(jīng)三十出頭了,具體是三十二還是三十三,祁丞記不住,即便每年他都幫她慶生,但好像每年他都不怎么走心。

    女人給祁丞準(zhǔn)備了拖鞋,他跨進玄關(guān),她抬眼問:“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祁丞垂著視線換鞋,淡淡道:“順路就過來了�!�

    女人說:“我以為你跟盛淺予吃完飯,還要陪她一起看個電影,最近新上了幾部,身邊人都說還挺好看的。”

    祁丞聞言,抬頭看向她,兩人目光相對,她坦然,他茫然,幾秒后,他拉過她,一把將她摟到懷中。

    “吃醋了?”他問。

    女人抬手覆在他后背,勾起唇角,淡笑著回道:“習(xí)慣了。”

    祁丞忽然問:“你馬上要過生日了,是三十還是三十一?”

    女人似笑非笑的說:“前兩年你就這么問,我今年不過生日�!�

    “為什么?”

    “不想提醒自己又大了一歲�!�

    祁丞說:“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大一歲,我也陪你大一歲�!�

    女人說:“就是不知道能陪我多久,所以不想過了�!�

    祁丞收攏手臂,一只手扣著她的后腦,喃喃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女人不輕不重的道:“是啊,無論宋媛還是盛淺予,她們在的時候我就在,她們不在的時候,我還在�!�

    祁丞唇角輕勾,“滿滿的酸話,還說沒生氣?”

    女人主動從祁丞懷中退出,抬眼回道:“生氣我還會接完電話就給你煲湯?你聞聞�!�

    祁丞當(dāng)真聞了聞,隨后說:“花椒豬腳�!�

    女人笑道:“鼻子真靈�!�

    兩人牽手往里走,祁丞脫掉外套坐在沙發(fā)上,女人幫他把衣服掛好,所有的動作都像是做過無數(shù)遍,熟門熟路。

    在他身旁坐下,她出聲問:“怎么了?”

    祁丞垂著視線,沉默良久,隨后很輕的聲音道:“沒時間了,我不能再猶豫了。”

    女人打量他臉上神色,片刻過后,試探性的問道:“祁未又怎么了?”

    祁丞抬起頭,看著她說:“祁家只能有一個兒子,我有些舍不得,但我沒有辦法。”

    說話間,他眼眶泛紅,不知這份難過是認真的,還是習(xí)慣性的自我欺騙。

    第938章

    游戲而已,不要當(dāng)真

    女人聞言,定睛看了祁丞數(shù)秒,隨后問:“你想好了?”

    祁丞視線微垂,似是自言自語,“敏蕓,你知道祁未今天跟我說什么嗎?他說我靠裙帶關(guān)系上位,話里話外瞧不起我……”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為祁家勞心勞力這么多年,竟然抵不過血緣,到頭來要被自家人笑話,不對,我們不是一家人,祁沛泓沒把我當(dāng)親生兒子,祁未也沒把我當(dāng)親哥哥,我這么多年做的一切,都是在給祁未鋪路而已。”

    “他說得對,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以為我愛捧著盛淺予?我愛看盛家人的臉色?我要是能自己做祁家的主,誰也別想讓我抬頭看人!”

    祁丞越說越激動,眼睛都紅了,蕭敏蕓湊過來抱著他,輕聲安慰:“別生氣,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祁丞略顯無助的靠在蕭敏蕓身上,眼睛出神的看著某處,輕聲道:“其實這么多年,只有你真正把我當(dāng)自己人,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你從來不計較名分,明里暗里幫我最多的人也是你�!�

    蕭敏蕓道:“跟我還說這些干什么,我能有今天,能坐到祁氏財政部長的位置,也是你千辛萬苦替我爭回來的�!�

    祁丞抬手抱住蕭敏蕓,低聲說:“敏蕓,只有你是真心希望我好,等我正式接手祁氏那天,我娶你,光明正大的讓你進祁家大門�!�

    蕭敏蕓說:“祁沛泓日子怕是不多了,你不用管他,關(guān)鍵是祁未,你準(zhǔn)備怎么對付他?”

    祁丞臉上滿是傷心之色,低聲回道:“我希望他一直像小時候一樣,不懂事兒,只會嚷著我給他錢,要這要那。”

    蕭敏蕓道:“不可能的,小孩子早晚都有長大的一天,現(xiàn)在他不會從你要這要那,因為自己有權(quán),自己可以擁有一切。”

    祁丞聞言,眼底的傷心之色終是逐漸被欲望覆蓋,唇瓣開啟,他沒怎么遲疑便下了決定,“那就讓他消失吧,讓他永遠當(dāng)我記憶中的好弟弟,我會替他給爸媽盡孝的�!�

    蕭敏蕓道:“現(xiàn)在公司里面誰都知道你們兩個在爭,他突然出事兒,一定會有人懷疑到你身上。”

    祁丞說:“喬家給他發(fā)了邀請函,哪怕知道他是我弟弟,喬治笙都沒有難為他,可見他跟宋喜的私交確實不錯�!�

    蕭敏蕓聞言,停頓片刻,隨即問:“你是想……借喬家的手?”

    祁丞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祁未不在之后,我們幫他整理遺物,會發(fā)現(xiàn)他暗戀宋喜的證據(jù),以喬治笙的辦事風(fēng)格和喬家的名聲,你覺得外人會把祁未的死算在誰的頭上?”

    輕描淡寫,卻是蓄謀已久,蕭敏蕓突然發(fā)覺,祁丞來找她,不是跟她商量,而是做好了決定,只是希望找個知根知底兒的人一起分享罷了,畢竟是殺人,還是殺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哪怕沒有血緣,也有親情。

    可親情是什么?在某些人眼里,親情不敵權(quán)力的十分之一,任何人想要攔路,他就鏟除任何人。

    宋喜知道她跟喬治笙的公開勢必會引得夜城局勢的部分變動,卻沒想到,對某些人而言,直接激化并且提前了你死我活的爭斗。

    喬家的宴會定在三月初,盛淺予在二月底向盛崢嶸提出,想跟祁丞訂婚。

    盛崢嶸聞言十分詫異,抬眼看著她,半晌才道:“你跟祁丞?”

    盛淺予面色淡淡的回道:“對,日子我都想好了,三月三號�!�

    盛崢嶸一聽馬上猜出盛淺予的動機,聲音低沉的說:“你心里還惦記著喬治笙�!�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口吻。

    盛淺予面無表情,“是惦記,我惦記著他什么時候才能知道自己選錯了,惦記看到他臉上悔不當(dāng)初的表情。”

    盛崢嶸沒有馬上接話,盛淺予徑自道:“我這么做不僅是咽不下這口氣,主要是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你和外公看清楚眾人里面誰是敵誰是友,誰又是墻頭草兩邊倒�!�

    兩邊選在同一天辦喜事兒,廣發(fā)邀請函,替方盛兩家試人,也替自己出氣,盛淺予就是要讓喬治笙嘗嘗,她跟他最討厭的人在一起,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兒。

    盛崢嶸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遏制喬家,如果這次讓喬家跟部分人走近,對以后的局勢而言,都是不利的,可找什么理由能廣宴親朋,他一直沒想好,如今盛淺予替他決定了。

    盛崢嶸看著盛淺予說:“讓你受委屈了,你暫時先忍忍,是訂婚不是結(jié)婚,等到日后風(fēng)波平息,爸爸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比喬治笙好一千倍一萬倍。”

    盛淺予勾起唇角,淡笑著回道:“下回我們都把眼睛擦亮點兒,不能再看錯人了。”

    事情就這么決定好,盛淺予說:“我去通知祁丞�!�

    一個即將要訂婚的人,還是最后等待通知的,著實諷刺,偏偏盛家人覺得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

    盛淺予從書房里出來,回到自己房間,房門剛一關(guān)上,她背靠門板,心跳特別快,像是一張嘴心就會自己蹦出來,臉色煞白,嘴唇泛青,她掏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藥,含在嘴里。

    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她告訴自己不必難過,方案是她自己提出來的,盛崢嶸…只不過是沒拒絕而已。

    都說她是家里最受寵的人,無論父母還是外公,都把她當(dāng)掌上明珠,可盛淺予不傻,她知道若是當(dāng)真將她看得最重,當(dāng)初就不會強迫她跟喬治笙分開,現(xiàn)在也更不會同意她跟祁丞訂婚,一個是特別愛,一個是特別不喜歡,偏偏她不能跟特別愛的在一起,卻要跟特別不喜歡的人訂婚,簡直滑稽,諷刺,甚至惡心。

    可又有什么辦法?她已經(jīng)失去了喬治笙,其他的都無所謂了,跟誰不跟誰,他會在乎嗎?只要他心里能有丁點兒的波瀾,都算她沒白走出這一步。

    吃了比平時劑量要多的藥,盛淺予平躺在床上,直到心跳趨于穩(wěn)定,坐下來,她拿出手機打給祁丞。

    祁丞接通,柔聲說:“正想打給你,今天有空嗎?請你吃飯。”

    盛淺予慘白著臉說:“你下個月三號有時間嗎?”

    祁丞回道:“你的事兒最大,沒看日程表,但我可以推�!�

    盛淺予說:“我們訂婚吧�!�

    祁丞那邊明顯愣住,過了幾秒,他問:“你認真的?”

    盛淺予說:“我不愛開玩笑�!�

    祁丞冷靜的說:“時間會不會有點兒倉促?”

    盛淺予道:“我家這邊兒會準(zhǔn)備好,到時候你人來就行�!�

    祁丞明知是互相利用,可盛淺予的口吻依舊讓他不爽,活像是外面包養(yǎng)的鴨子,隨叫隨到。

    短暫沉默,他淡笑著說:“好,那就三號見了。”

    電話掛斷,祁丞從蕭敏蕓的床上起來,穿上拖鞋往外走,他在廚房看到熬湯的女人背影。

    盛淺予想把他當(dāng)下人使喚,可她也不過是他的一個備胎罷了,游戲而已,誰也不要當(dāng)真。

    第939章

    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祁丞突然回家跟祁沛泓和周嵐說,要跟盛淺予訂婚,周嵐深表詫異,畢竟都沒聽說兩人在談戀愛,祁沛泓則是沉默,時間久到祁丞忍不住主動開口:“爸,你不高興嗎?”

    祁沛泓坐在輪椅上,老態(tài)龍鐘,連發(fā)脾氣的模樣都沒有,只是聲音沙啞氣短的回道:“你連日子都訂好了,不是跟我們商量,是通知我們,我這樣的身體,就不到場參加了,讓你媽和你弟弟去吧�!�

    周嵐看著祁丞的目光也透露著不言說的不滿,怪他三番兩次的先斬后奏,前有公事,現(xiàn)在連婚姻大事都自己做決定,哪還把長輩放在眼里?

    祁丞本想解釋兩句,可話到嘴邊,他干脆裝作看不到的樣子,如常道:“爸身體要緊,來日方長,以后讓淺予來家里給你們敬茶�!�

    祁沛泓不出聲,周嵐象征性的詢問了一些,祁丞說他會操辦,不用家里人擔(dān)心,說完就走了。

    待到只剩祁沛泓和周嵐二人,后者明顯的嘆了口氣,無奈道:“孩子長大了�!�

    祁沛泓說:“不是他人長大了,是心眼兒長大了�!�

    周嵐看向祁沛泓,眼帶擔(dān)憂的說:“我看這事兒怎么不大對勁兒,如果丞丞早就知道要跟盛家女兒訂婚,瞞著我們干什么?我看他那樣子,倒像是才知道,這么匆匆忙忙的訂婚……盛家怎么想的?”

    祁沛泓說:“盛家怎么想,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關(guān)鍵一個愿打,總要有一個愿挨,他一心想借助盛家的勢力,怎么會放棄跟盛家聯(lián)姻的好機會?”

    周嵐擔(dān)心的問:“那盛家圖什么?”

    祁沛泓道:“遺囑是小未幾歲的時候就立好的,那時候心眼兒還有些偏,總想著一個是親生的,一個是領(lǐng)養(yǎng)的,后來丞丞長大了,這些年一直幫我打理公司,替我分憂,對你,對小未都好,前些年我就想著把遺囑重新再立一次,什么親生領(lǐng)養(yǎng),都是咱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一視同仁。”

    頓了頓,“可現(xiàn)在看來,久病床前才知道有沒有孝子,丞丞不是我們從前想的那個丞丞了,我不知道盛家圖他什么,但我能給他的,就是祁氏的三成股份,等到我走的那天,律師會把股份兌成現(xiàn)金給他……他這樣的性子,不能再留在祁氏了�!�

    祁沛泓現(xiàn)在身體狀況每日愈下,之所以不愿意住院,是怕走在醫(yī)院,連家最后一眼都看不到,說這些話,已是吃力,身旁周嵐哽咽出聲:“別想這些,你會好的,醫(yī)生都說了�!�

    祁沛泓拉著周嵐的手,努力淡笑著道:“嗯,我就是隨便說說,你還有小未啊,小未比我想象中要懂事兒的多,我讓他進公司,這才多長時間,公司里面好多老人兒都在夸他�!�

    周嵐還是很傷心,雖然祁沛泓已經(jīng)做好離開之后的萬全打算,可日后祁丞要怎么面對祁家,想想都痛心。

    ……

    宋喜跟喬治笙三月三號宴請親朋,盛淺予和祁丞三月三號辦訂婚宴,時間趕得這么湊巧,好些人先后收到兩份請柬,定睛一看,日子還是同一天,這參加哪邊兒不參加哪邊兒,當(dāng)真是個技術(shù)活兒。

    宋喜拍完婚紗照之后就專心在家養(yǎng)胎,不是她身體不允許工作,而是現(xiàn)在的局勢,外面不太平,她又不是個沒腦子的人,拎的清輕重,索性待在安全范圍,不給敵人任何有機可乘的機會。

    祁未早在第一時間承諾要來參加,宋喜臨時接到他的電話,還以為是什么事兒,結(jié)果祁未特別不好意思的說:“我哥要訂婚,也是三月三號,我才知道�!�

    祁丞,訂婚?

    宋喜稍頓,緊接著說:“沒關(guān)系,這是喜事兒啊,你哥跟誰訂婚?我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消息都不靈通了�!�

    祁未說:“跟盛淺予,盛市長的女兒。”

    話音落下,宋喜難免臉色一變,是吃驚,也是意外。

    祁未徑自道:“我看了下時間,兩邊都是中午,我先參加我哥訂婚宴,然后盡快趕去你那里,一定會遲一些,先跟你打聲招呼�!�

    宋喜強迫自己從震驚中出來,出聲回道:“好,你不要著急,我讓人給你留位子�!�

    祁未道:“我已經(jīng)給寶寶準(zhǔn)備好禮物了,到時候讓大萌萌帶過去�!�

    宋喜笑說:“那我先替寶寶們謝了。”

    “別客氣,原本答應(yīng)好的事兒,沒想到我哥那邊突然說要訂婚,我們家里也準(zhǔn)備的很倉促。”

    宋喜說:“家里要緊,咱們單聚都行,我現(xiàn)在懷著孕也不方便當(dāng)面去道喜,你替我說聲恭喜。”

    兩人一個抱歉一個客氣,待到聊完掛斷電話,宋喜難得露出一臉懵圈的模樣,祁丞和盛淺予要訂婚,這是什么組合?

    正想著,電話再次響起,宋喜接通,“喂,王妃�!�

    戴安娜急切的道:“欸欸欸,你聽說沒有,盛淺予要訂婚了!”

    宋喜道:“祁未剛給我打完電話,說三號不能來我這邊兒,因為他哥要訂婚,跟盛淺予,你聽誰說的?”

    戴安娜道:“估計夜城現(xiàn)在大半的人都知道了,常景樂說他爸收到盛家的邀請函,打開一看,是盛淺予要訂婚,還是跟祁丞,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我都不敢相信�!�

    宋喜道:“別說你了,我也不敢相信。”

    戴安娜問:“你們?nèi)栟k宴,他們也三號,是趕巧兒還是故意的?”

    宋喜目光意味深長,口吻也是意味深長,“想知道是趕巧兒還是故意,一試就知道了。”

    “怎么試?”

    “我倆改個時間�!�

    戴安娜下意識的說:“改到幾號?”

    宋喜差點兒笑出來,“請柬發(fā)出去幾百份,現(xiàn)在改時間,你跟我開玩笑吧?”

    戴安娜道:“那怎么知道盛淺予是不是故意的?”

    宋喜道:“她的心思很容易猜,八成是我跟治笙這次太高調(diào),刺激到她,讓她覺得心里不舒服,所以她必須用同樣的方法,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過得很好,有人要,很幸福�!�

    戴安娜當(dāng)即蹙眉回道:“有毛病吧?為了斗氣隨便找個男人訂婚?”

    宋喜說:“架不住祁丞也樂意,他們兩個,還真是一拍即合�!�

    第940章

    他不在乎

    盛淺予跟祁丞訂婚的事兒,喬治笙比宋喜知道的早,就連元寶和佟昊都嚇了一跳,他卻很是淡定。

    佟昊私下里問元寶:“笙哥說什么了嗎?”

    元寶道:“你想聽什么?”

    “嘖。”佟昊瞥了眼元寶。

    元寶道:“什么都沒說�!�

    佟昊琢磨了幾秒,“意料之中?”

    元寶道:“意料之中也得料,你看笙哥現(xiàn)在有空想盛淺予嗎?管她是訂婚還是結(jié)婚,就算她現(xiàn)在放話要出家,笙哥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佟昊笑道:“這倒是笙哥一貫的風(fēng)格。”拿得起,放得下。

    元寶輕輕搖頭,“我不懂,是盛淺予較真兒,還是所有女人都這么愛鉆牛角尖兒,擺明了覆水難收的結(jié)局,還偏要折騰的人盡皆知。”

    佟昊嘲諷道:“天要下雨,爺要娶人,這都是不可逆的事兒,盛淺予看不透唄�!�

    元寶道:“原本我挺喜歡3這個數(shù)字,現(xiàn)在被盛家搞得如鯁在喉。”

    佟昊道:“哪兒哪兒都要插上一腳,好像不惡心別人,他們?nèi)兆泳瓦^不下去似的,給人添堵。”

    他想到宋喜,旁人都這么來氣,她要怎么想?會不會跟喬治笙鬧別扭?

    喬治笙忙完回家,宋喜正跟任麗娜在廚房里品湯,看到他回來,宋喜招呼道:“過來嘗嘗媽熬的湯�!�

    喬治笙聽話的走過去,宋喜舀了一勺,放到唇邊吹了幾下,再遞到他嘴邊。

    喬治笙喝了一口,宋喜說:“好喝吧?”

    “嗯�!�

    任麗娜道:“你是捧我的場還是哄你媳婦兒開心?我還沒放鹽呢,你就說好喝�!�

    喬治笙面不改色的道:“哄喜兒開心�!�

    他說的旁若無人天經(jīng)地義,宋喜先是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緊接著掉頭去哄任麗娜,“媽,別理他,我覺著好喝�!�

    任麗娜笑道:“我就是給你熬的,你喜歡喝就好,管他呢�!�

    喬治笙跟宋喜一起從廚房出來,兩人如常聊天,他問她在家都做了什么,她答吃喝玩樂。

    “對了,我聽說盛淺予跟祁丞要訂婚�!彼蜗部谖侨绯#牪怀鱿才�

    喬治笙也是面色無異的‘嗯’了一聲。

    宋喜看向他,“你怎么想?”

    喬治笙說:“故意選跟我們同一天,想讓其他人站隊�!�

    宋喜道:“怕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明人不說暗話,更何況宋喜這么聰明,在她面前開誠布公永遠比拐彎抹角來得好,喬治笙淡淡道:“如果大家立場沒沖突,我會叫人備份禮物,祝她訂婚快樂。”

    話音落下,宋喜眼底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輕嘲,出聲道:“現(xiàn)在就別送了,免得盛家以為你在挑釁。”

    喬治笙道:“你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改日子?”

    宋喜道:“下午我還跟王妃說呢,撞日子心煩,改日子麻煩,而且是我們先定的,干嘛要給她讓路?她這么喜歡搭順風(fēng)車,以后我們結(jié)婚,孩子滿月,百日,都提前知會她一聲好了,也好敦促她跟祁丞別來虛的,有本事直接結(jié)婚�!�

    盛家干這種敗人心情的事兒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就像得寸進尺一樣,嫌惡心的人越是避開,不要臉的人越是迎頭而上,所以對付這種人,就要正面剛,盛淺予不是想讓她不舒服嘛,好,誰心里難受誰知道。

    宋喜向來不是好惹的主,同為女人,她也清楚盛淺予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寧愿賭上婚姻名譽也要跟喬宋兩家對著干,宋喜若是不正面迎戰(zhàn),豈不是不給盛家面子?

    喬治笙單手摟著宋喜肩膀,聞言抬手摸著她的頭,聲音低沉磁性,“不生氣,想發(fā)脾氣的時候就想想喬喬和帛京�!�

    宋喜低頭看了眼平坦小腹,怒氣瞬間煙消云散,低著頭,她勾起唇角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一男一女,萬一兩個都是男孩兒或者都是女孩兒呢?”

    喬治笙說:“都好,只不過要麻煩爸再想兩個名字了�!�

    宋喜笑道:“我爸樂不得的�!�

    喬治笙說:“那你努力了,別讓爸閑下來�!�

    宋喜抬眼嗔他,“兩個就夠多了,你還想生個足球隊出來?”

    喬治笙俊美面孔不動聲色,眼中卻充斥著寵溺,還是那句話:“看你�!�

    他早就說過,喜歡孩子,也只是因為孩子是宋喜生的,至于生男生女,生幾個,全看她喜歡。

    女人的第六感是天生的測謊儀,宋喜看出喬治笙完全沒受盛淺予要跟祁丞訂婚的影響,他是真的放下了,可能當(dāng)媽的人都會有些多愁善感吧,有那么一瞬間,宋喜竟然還有些可憐盛淺予,豁出去做這么多,不過是希望喬治笙心疼一秒,哪怕心動一下,可是沒有。

    如果盛淺予知道喬治笙不僅沒往心里去,還在跟其他女人討論未來,不知道她會不會后悔?

    手掌貼在小腹處,宋喜似是自言自語,卻溫柔說道:“如果我生了女兒,一定會告訴她,愛別人之前,請先愛自己,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替你疼�!�

    喬治笙大手覆在宋喜手背上,低聲道:“誰敢讓我女兒疼,我剝了他的皮。”

    宋喜眼皮一掀,佯怒道:“有你這么胎教的嗎?”

    喬治笙說:“等女兒出來,我一樣這么說�!�

    宋喜道:“你小心教壞她。”

    喬治笙說:“小雯一小兒的時候,我爸就告訴她,要講理,也要講拳頭,理不是跟誰都說得清的,但拳頭就省事兒的多,你看她一路走到現(xiàn)在,人是皮了點兒,倒也沒吃過虧。”

    宋喜說:“我現(xiàn)在被你帶的,都不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不知她這話哪里取悅到他,喬治笙聞言,明顯眼帶笑意,停頓幾秒后,低聲道:“這樣最好�!�

    他的女人,信仰那么多沒有用,信他就夠了。

    宋喜余光瞥見他莫名沾沾自喜的模樣,眼帶狐疑,調(diào)侃道:“你最近笑容見長,連發(fā)財看你都覺著陌生�!�

    喬治笙說:“不好嗎?”

    宋喜說:“見慣了你冷臉,冷不防一笑,我總覺得你在算計什么�!�

    喬治笙說:“我有那么壞嗎?”

    宋喜認真的點點頭。

    喬治笙別開視線,用她能聽到的聲音言語:“我算計人的時候從來不笑�!�

    宋喜假模假式的拍了拍手,“我是不是得夸你兩句?”

    喬治笙轉(zhuǎn)過頭來看她,“我就不像你,你當(dāng)初對我才是笑里藏刀�!�

    兩人日常翻舊賬,他們只會因為對方‘吵架’,才不會因為外人翻臉。

    第941章

    開場,戲前戲

    三號當(dāng)天,喬家宴會在城內(nèi)海威酒店舉行,盛淺予和祁丞的訂婚宴卻定在城外一家度假酒店里面,不是那家酒店有何特別之處,只因城里城外隔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兩邊又都是午宴,就算想趕場都來不及。

    盛淺予想用這樣的方式向喬宋兩家挑釁,殊不知喬治笙全然不在意,宋喜更是覺得她可悲,賠上婚姻只為了賭一口氣,關(guān)鍵盛家人也同意,儼然就是把盛淺予當(dāng)做一件武器,平日里不舍得用,并不是多珍惜,只是希望好刀用在刀刃上。

    休息室中,宋喜問喬治笙:“今天有多少收到邀請函卻沒來的?”

    喬治笙淡淡道:“座位都坐滿了,就算本人沒到,也是派的家屬過來�!�

    宋喜說:“這些人你就要留意了,派家屬過來是不敢得罪喬家,可心里還是偏向那頭的�!�

    喬治笙站在宋喜身后,幫她整理一下不小心勾在耳環(huán)上的發(fā)絲,云淡風(fēng)輕的說:“這些事兒元寶會處理,你不用操心,今天你是主角,開心就好。”

    宋喜道:“寶寶們才是主角�!�

    喬治笙說:“他們是子憑母貴,沾你的光�!�

    宋喜忍俊不禁,“好,寶寶們可都聽到了�!�

    喬治笙道:“帛京聽沒聽到無所謂,喬喬沒聽到就好�!�

    宋喜垂下頭,對著肚子有模有樣的說:“帛京,你爸現(xiàn)在就開始重女輕男了,不怕,媽媽站在你這邊。”

    兩人說話的功夫,房門被人敲響,喬治笙說:“進來�!�

    進門的是喬艾雯和小杰,兩人大手牽小手,一個禮服一個西服,美的美,帥的帥。

    “小杰讓我?guī)麃碚夷銈��!眴贪┱f。

    小杰松開喬艾雯的手,走到宋喜和喬治笙身旁,人小鬼大的問:“干爹,干媽,今天過后我就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了嗎?”

    宋喜抬手摸摸他的頭,微笑著回道:“之前跟你說過啊,要再等七個月,就是樹葉綠了又變黃的時候�!�

    小杰似懂非懂,“外面來了好多客人,都是來看小弟弟和小妹妹的,我想快點兒帶他們出去玩兒。”

    宋喜說:“弟弟妹妹也著急跟你一起玩兒呢,再等一等。”

    喬治笙俯身,將小杰抱起來,看著他道:“等會兒干爹干媽帶你一起出去,好多叔叔阿姨都想見你�!�

    小杰眨了眨眼睛,“見我干什么?”

    喬治笙說:“因為你是我兒子,你還是哥哥,以后弟弟妹妹都要聽你的話�!�

    小杰馬上點點頭,“我要好好上學(xué),到時候給小弟弟和小妹妹講故事,帶他們做游戲�!�

    喬艾雯跟宋喜小聲說話,“我覺得小杰是吃醋了。”

    宋喜低聲道:“現(xiàn)在的孩子都很聰明早熟,什么都懂,你看他吃醋不明說,兜了個大圈子�!�

    喬艾雯笑道:“這點倒真像我哥親兒子�!�

    宋喜抬頭看著身旁抱起小杰的喬治笙,兩人都穿著一身黑色正裝,高的俊美,矮的可愛,放在一起端的養(yǎng)眼。

    距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十幾二十分鐘,外面客人已經(jīng)早到,十個里面八個都是熟人,正互相寒暄。

    喬家的邀請函發(fā)到常景樂手里,原本只要他一人來也就夠了,但恰逢盛家給常斌也發(fā)了邀請函,常斌得去盛家那邊走個過場,所以叫蔣文娟跟常景樂一起過來,也算是給喬家一個交代。

    戴安娜看到蔣文娟,遲疑著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常景樂給她使了個眼色,先把蔣文娟從桌上叫走。

    蔣文娟跟常景樂一起來到人少的地方,狐疑著問:“怎么了?”

    常景樂伸手幫蔣文娟正了正胸前胸針,一張好看的臉上不無撒嬌討巧之色,說:“媽,我最近表現(xiàn)怎么樣?”

    蔣文娟抬眼看著常景樂,眼底立即露出防備和打量,沉吟幾秒,不答反問:“你又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兒?”

    常景樂眉頭輕蹙,“你看你,說的我像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敗家子兒似的。”

    蔣文娟道:“我是提醒你,別惹你爸生氣,你爸昨兒個還跟我說呢,你最近表現(xiàn)不錯�!�

    常景樂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表現(xiàn)不錯嗎?”

    蔣文娟眼底泛著狐疑,輕聲道:“為什么?”

    常景樂說:“怕惹你和我爸生氣是其一,你們年紀(jì)大了,我不想你們替我操心,也不想惹你們不高興。”

    蔣文娟笑的溫柔,伸手捏著常景樂一只胳膊,寵溺的口吻道:“你很聽話,媽媽知道。”

    常景樂道:“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什么原因?”

    常景樂先拉住蔣文娟的手,像是小時候考試不及格,總要先裝柔弱博取同情,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傷害率,雖然他沒因為考試挨過罵,但這套路早已爛熟于心。

    “媽,我知道你最懂我了,所以我有什么秘密都要先跟你分享,你不光是我媽,還是我朋友�!�

    蔣文娟狐疑又著急的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常景樂俯身,在蔣文娟耳邊輕聲說道:“媽,我在追戴安娜。”

    “什么?”

    蔣文娟臉色瞬間就變了,想要抽手,常景樂拉的更緊,壓低聲音道:“你先聽我說完�!�

    蔣文娟蹙眉看著他,常景樂說:“你知道我從小沒什么長性,干什么都是三分鐘熱度,哪怕談戀愛也不能談個長的,但我喜歡戴安娜多久了?我試著聽你們的話,不跟她來往,但我越是不見越是想她,我是真心喜歡她�!�

    蔣文娟蹙眉道:“你爸不會同意的�!鳖D了頓,“我也不喜歡,且不說咱們家庭條件,單說你,你差哪兒了?為什么一定要跟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牽扯不清?”

    常景樂道:“媽,你也是女人,你應(yīng)該比我更了解,婚姻不是一個人努力就夠的,她老公出軌關(guān)她什么事兒?難道她不離婚一輩子受窩囊氣嗎?反倒她有能力,離了婚日子一樣過得風(fēng)生水起,這樣的女人應(yīng)該讓人心疼崇拜,而不是嫌棄鄙視�!�

    蔣文娟耳根子軟,明顯眼露糾結(jié),遲疑著道:“我是很欣賞獨立自強的女人,但……哎,你別跟我說這些,我要是答應(yīng)了,你爸連我一起罵�!�

    “媽……”

    “阿姨。”

    兩人正說著,忽然一個女聲傳來,蔣文娟和常景樂同時聞聲看去,但見戴安娜站在不遠處,不知何時到的,聽見了多少,但是面帶微笑。

    第942章

    主動表明,給面兒

    戴安娜邁步走到蔣文娟身前,禮貌頷首打招呼,“阿姨,您好�!�

    蔣文娟趁機把手從常景樂掌心中抽出,點頭的同時,面兒上難免帶著幾分尷尬,怕剛才的話讓戴安娜聽到,她心里會不舒服。

    戴安娜面色無異,微笑著道:“跟您見過好幾次了,一直沒機會正式跟您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戴安娜,老家是渝城那里的,讀書的時候來了夜城,后來又去了加拿大,去年回的國�!�

    “我跟常景樂是因為有共同的朋友所以才認識,剛開始玩兒的好,大家都是朋友,我一直悄悄在心里喜歡他,但他從來沒跟我表示過,我以為他不喜歡我,所以也沒挑明,我覺得這個年紀(jì)的喜歡應(yīng)該是一拍即合的,也免得其中一方投入太多,最后沒在一起反而傷了感情。”

    “不瞞您說,年前我回老家的時候,我爸媽已經(jīng)在給我張羅相親了,后來常景樂來渝城找我,說他喜歡我,我當(dāng)時心里就一個想法,高興�!�

    戴安娜微笑的時候,眼尾微微上挑,跟常景樂一樣的桃花眼,只是女人更加媚氣,顧盼生姿,尤其是說到‘高興’二字的時候,眼底似是有光,特別漂亮。

    蔣文娟看著戴安娜的眼睛,后知后覺,那光是因為眼前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戴安娜沒有哭,只是唇角輕勾,特別真誠的說道:“阿姨,想必常景樂早就跟您說過,我離過一次婚,雖然法院判承擔(dān)主要責(zé)任的是我前夫,但我一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很多人問我后不后悔當(dāng)初結(jié)婚那么早,我從來都說不后悔,因為我嫁的是愛情�!�

    “我也一度害怕迷茫過,覺得不會再有喜歡的人,后半輩子自己過吧,但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愛上一個人的能力,我是真的喜歡常景樂,您是過來人,我知道在您面前講愛情,您可能覺得是我們年輕不懂事兒,挺可笑的,但我還是想爭取一下,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看我和常景樂到底合不合適,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談戀愛,因為我知道他很在乎您和叔叔的想法,我們都不愿意讓長輩心里不舒服。”

    戴安娜不僅沒哭,還始終面帶微笑,可這笑容讓蔣文娟心底說不上來的酸,她是女人,也心軟,第一次跟戴安娜面對面,聽對方講這么多的話,最后一句讓蔣文娟心里挺欣慰的,也覺著戴安娜還算懂事兒,因為沒有長輩同意,兩人連戀愛都沒開始談,這一定不是常景樂的主意,八成是戴安娜在死守最后一關(guān)。

    蔣文娟原地站著,似是遲疑,所以沒有開口。

    一旁常景樂道:“媽,我跟你說句大實話,有些事兒物極必反,你們越是攔著,我越想跟她在一起�!�

    蔣文娟不好意思說戴安娜什么,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常景樂,在怪他關(guān)鍵時刻給她壓力。

    戴安娜輕聲道:“阿姨,我跟常景樂私下里也聊過這個話題,我們有什么說什么,如果您跟叔叔實在是不能接受,那我一定不會跟他在一起,但我們心里總會覺著,可能就這樣錯過了最喜歡的人,反倒我倆順順利利的談了,沒準(zhǔn)兒就走不到一起去,畢竟互相喜歡很容易,但能不能彼此適應(yīng),太難。”

    “媽

    ……”常景樂就差像小時候一樣跟蔣文娟撒潑了。

    前廳宴會馬上就要開始,蔣文娟心底糾結(jié)的不得了,戴安娜俏生生的大姑娘站在她面前,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沒有走苦情路線,反而句句真心實意,干脆利落,是個拿得出手的孩子。

    沉默快十秒鐘,蔣文娟終于開口,“你們讓我想想�!�

    常景樂想乘勝追擊,戴安娜出聲打斷,“謝謝阿姨,無論您做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是尊重第一,還有,一直想當(dāng)面跟您還有叔叔說聲抱歉,聽說因為我,影響到叔叔的身體和工作�!�

    蔣文娟說:“過去的事兒就算了,我們沒往心里去,你也別有負擔(dān)�!�

    戴安娜對常景樂道:“快開始了,你跟阿姨快進去吧�!�

    常景樂問:“你呢?”

    戴安娜說:“我去下洗手間�!�

    原本常景樂的座位是安排在戴安娜身旁,后來得知蔣文娟也要來,戴安娜趕緊跟宋喜說了聲,讓人選了一個位置,別讓蔣文娟看著心堵。

    常景樂跟蔣文娟邁步往廳內(nèi)走,戴安娜轉(zhuǎn)身進了洗手間,她沒上廁所,只是打開水龍頭,不停地沖手。

    別看她面兒上好像云淡風(fēng)輕,其實心跳的快要爆表,她很怕蔣文娟當(dāng)場就回絕她,那她跟常景樂要怎么辦?

    把拍下結(jié)果的按鈕放到他人手中的滋味兒,著實難受,但為今之計,戴安娜能做的也就只有放手一搏,一如十幾歲的年紀(jì)愛上黃聰,她也是不顧一切,哪怕前方是個深淵,她也要奮不顧身,只因為深淵之中還有愛情。

    她以為自己學(xué)乖了,可如今看來,她這骨子里就是不折騰會死的基因,放著好好的追求者不愛,偏要愛一個跋山涉水,住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的死精靈。

    心底想著,想著想著差點兒唱出來,都怪常景樂最近神經(jīng)病,每晚跟她打電話,都給她唱藍精靈,那天她笑得肚子疼,罵他要死,常景樂說:“死了也是小精靈�!�

    “哎……”

    輕嘆一口氣,戴安娜關(guān)上水龍頭,不知道蔣文娟想想過后給出的答案是什么。

    戴安娜回到宴會場地,屁股剛坐下,身旁韓春萌就問:“你干嘛去了?”

    戴安娜回道:“去廁所�!�

    韓春萌說:“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順尿道跑了呢�!�

    戴安娜說:“又沒人追,我跑什么?”

    韓春萌往斜前方瞥了一眼,“怎么沒人追啊?”

    戴安娜順勢看去,只見常景樂撐著下巴,正朝她這邊擠眉弄眼。

    人多,戴安娜不好回應(yīng)他,加之身邊還有個看熱鬧的,她只能回以一記‘別鬧,聽話’的目光。

    宴會準(zhǔn)點進行,第一個被請上臺講話的是任麗娜,如今喬頂祥不在,她就是喬家的當(dāng)家主母。

    任麗娜一襲紫紅色旗袍,雍容華貴,拿著話筒講話的時候,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感謝今天到場的每一位親朋好友,我很高興能跟大家一起分享這份難能可貴的禮物,借這樣的場合,我也要謝謝我的兒媳婦宋喜,是她為喬家立下汗馬功勞,我感謝上天賜予的緣分,也慶幸我兒子的好眼光……“

    臺下韓春萌湊近戴安娜道:“我喜就是牛逼,她婆婆當(dāng)眾這么給面兒,比我偶像說話分量還足。”

    戴安娜同樣感慨的點頭,隨后問:“你偶像誰啊?不是凌岳嗎?”

    韓春萌回以一副那都猴年馬月的眼神兒,出聲回道:“我現(xiàn)在的偶像只有一個,喬治笙,小笙哥�!�

    第943章

    三號,都是自己選的!

    戴安娜無情戳穿,“是小笙舅吧?”

    韓春萌低聲嘀咕:“對他的崇拜已猶如滔滔江水,我不介意長一輩兒�!�

    兩人正跟臺下低聲說話,任麗娜已經(jīng)講完,側(cè)頭看向臺下第一桌,不多時喬治笙起身,扶著宋喜一起上臺。

    “嘖,光是這副登對的背影就夠了�!表n春萌日常著迷。

    喬治笙從前是不在公眾面前露臉兒的,怕是今天到場的人里,絕對有一部分人是第一次見他,外面把喬家傳得出神入化,連帶著把喬治笙也形容的非神非鬼,如今親眼見到他本尊,難免要驚嘆他的容貌繼承了任麗娜,氣場卻繼承了喬頂祥,整個人只能用倆字形容:優(yōu)秀。

    喬治笙這次公開露面兒完全是為了宋喜,攬著宋喜上臺,他剛開始也說了些場面的客套話,期間看似無意的帶了一句:“我們在一起很久了,因為一家人還沒聚齊,所以一直沒辦婚禮,這次是喜兒懷孕,我實在忍不住先跟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等到我們正式婚禮的那天,還會請大家一起過來熱鬧一下。”

    寥寥數(shù)語,信息量頗大,先是宋喜跟喬治笙一起不是一天兩天,因此他們的關(guān)系也不是簡單的奉子成婚;二來,一家人沒聚齊,喬頂祥過世,喬家這邊不缺誰,那就只能是宋喜這邊缺了宋元青,喬治笙這話的意思,就是要等宋元青出來才辦婚禮。

    最最重要的是,喬治笙已經(jīng)公開表明,喬家和宋家,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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