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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女人們聊天,男人插不上嘴,喬治笙和阮博衍等人都坐在沙發(fā)上,中途阮博衍輕聲對喬治笙道:“這次訂婚,邵家邀請賓客的名單上有盛家,桐桐讓我來問問你和小喜的意見�!�

    特別細(xì)節(jié)的內(nèi)幕,外人未必清楚,可宋家和盛家的恩怨,上游圈的人都已知曉,不是什么秘密。

    喬治笙眼睛盯著幾米外笑得開心的宋喜,出聲說:“邵家跟盛家沒瓜葛,我們的私人恩怨也不用拉著邵家一起站隊(duì),你叫她別多心,我跟喜兒無所謂�!�

    第990章

    眾星捧月

    聚會結(jié)束后,喬治笙跟宋喜提了邵家邀請賓客名單中有盛家一事,宋喜果然沒有任何意見,她跟喬治笙想的一樣,阮博衍和邵一桐訂婚,主角是他們,無論喬宋還是盛家,都是賓客之一,有什么好爭搶的。

    人越長大越會發(fā)現(xiàn),不讓朋友為難是最基本的相處之道,不讓任何人為難是一種修養(yǎng),更何況內(nèi)心足夠強(qiáng)大之人,不需要靠表面上的站隊(duì)去證明什么。

    同樣,這也就表示,宋喜又要跟盛淺予見面了。

    邵家從商,并不是官場中人,然而黨帥的妻子姓邵,邵冰茵更是那個年代的傳奇人物,雖然已故,可眾人皆知,邵家跟黨家是親戚關(guān)系,所以邵一桐訂婚,半個政圈兒的人都到了。

    今天注定是熱鬧的一天,因?yàn)榈綀龅馁e客中不僅有喬治笙和宋喜,更是不乏正處在風(fēng)口浪尖兒上的盛家人,只不過看座位就知道前者和后者與今天新人的遠(yuǎn)近關(guān)系,宋喜這一桌已然非�?壳�,除了最前面兩桌是留給政圈兒位分高和直系親屬之外,宋喜他們是第三桌,而盛淺予被排在五桌之后。

    都曉得邵家和黨家的關(guān)系,宋喜好奇往前面那桌掃了一圈兒,有些面孔她認(rèn)識,但有些就很陌生,比如一名氣度雍容的中年女人,還有一個明顯比她小很多,看著像是女兒年紀(jì)的年輕女人,兩人坐在一起,偶爾低聲聊天,這倆人宋喜就沒見過。

    宋喜第六感,湊近喬治笙,壓低聲音問:“那是黨家人嗎?”

    喬治笙掃了一眼,應(yīng)聲道:“是�!�

    宋喜問:“黨帥的兩個女兒?”

    “嗯�!�

    宋喜暗暗吃驚,之前聽說黨帥的兩個女兒年齡相差很大,但是親眼看見,仍會好奇,尤其是兩人的氣質(zhì),完全天差地別,黨虹年長,據(jù)說嫁給漢城首富之后,這些年一直在經(jīng)商,身上兼顧政治家庭的沉穩(wěn),同時又不乏商人的煙火氣,時不時也會跟其他人點(diǎn)頭微笑。

    等到身旁年輕的黨貞,對比長姐的雍容華貴,她一身簡單利落的白色襯衫,垂到胸前的黑直頭發(fā),露出來的雙手,脖頸和耳朵上面,一點(diǎn)兒裝飾物都沒有,就連妝容都是淡淡的,而且話不多,很安靜,乍一看就像是某個大學(xué)的�;ǎ是藝術(shù)專業(yè)的。

    這樣一個低調(diào)的年輕人,誰能想到她是黨帥的女兒?

    訂婚宴沒有正式開場之前,賓客之間還是會互相走動問候的,宋喜坐在原位,就有不少人過來跟她打招呼,像是葉祖題之類,更是特地給宋喜肚子里的寶寶備了禮物,明顯是有備而來。

    從前那些見風(fēng)使舵對宋喜冷眼相待過的人,如今時過境遷,他們還是沒能改掉見風(fēng)使舵的老毛病,臉一翻,比從前還熱情。

    是真是假,宋喜可以分辨,不過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罷了。

    宋喜不是沒試過眾星捧月,只是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更加明白‘只敬羅衫不敬人’的道理,無論哪個圈子都一樣。

    他們這桌都是熟人,看著阮博衍和邵一桐在臺上答謝賓客,常景樂一本正經(jīng)的道:“剛子最近學(xué)會唱歌了,我本想帶它過來表演個節(jié)目助助興,阮阮死活不讓�!�

    想到剛子那低沉迷人性感干癟的嗓音,桌上人止不住樂,戴安娜也翻著白眼兒道:“人家訂婚,你當(dāng)動物園表演?”

    常景樂說:“訂婚本來就是個開心事兒,能樂呵樂呵不好嗎?我都想好了,他們錯過這次好機(jī)會,等咱倆結(jié)婚的時候,讓剛子獻(xiàn)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保準(zhǔn)驚艷全場�!�

    霍嘉敏道:“呦,這是打著剛子的名義跟王妃求婚呢?”

    常景樂面不改色的回道:“我要求婚還用打別人的名義?”

    霍嘉敏說:“看來提上議事日程了啊,具體什么時間,我好提前把禮金預(yù)備好。”

    常景樂側(cè)頭看向戴安娜,出聲問:“你說呢,什么時間好?”

    戴安娜被問的不好意思,慣常嘴毒,“別理他,他昨晚偷吃剛子口糧,犯病了�!�

    韓春萌圓目一瞪,見縫插針的說道:“昨晚……看來你們昨晚在一起呀�!�

    戴安娜立馬給予反擊,“我倆又不是未成年,難道談戀愛還要分開睡嗎?”把別人想說的話先說出來,穿別人的鞋,讓別人無路可走。

    常景樂從旁演戲,一副委屈的黃花大姑娘樣,出聲道:“其實(shí)我是不想的,她非逼我留下�!�

    話音落下,戴安娜一記眼刀飛過去,只說了一個字:“爬!”

    宋喜和韓春萌快要笑死,喬艾雯左顧右盼,一個勁兒的問:“啥意思?”

    凌岳正在跟顧東旭說話,被喬艾雯拉著胳膊追問,他側(cè)頭說:“滾�!�

    認(rèn)識這么久,凌岳從來沒跟喬艾雯說過這個字,以至于喬艾雯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先是眼露意外,馬上就要發(fā)飆……

    凌岳趕忙道:“王妃說滾。”

    喬艾雯后知后覺,平復(fù)了幾秒,仍舊有些生氣,“我還以為你讓我滾呢�!�

    凌岳心想,他讓她滾什么,滾哪兒去?滾遠(yuǎn)了還不得他去找回來。

    一句方言引發(fā)了接下來的話題,一眾人圍在一起聊方言梗,韓春萌說:“當(dāng)年跟小喜去蓉城,他們當(dāng)?shù)厝苏f方言我倆根本聽不懂,上街走著走著,忽然對面有個人對著我倆大喊‘一邊,一邊’,小喜馬上拉著我靠邊兒站,以為擋著人家的道了,結(jié)果那人站在原地沖我倆喊‘一邊’,還越喊聲越大,這給我嚇得,后來人家指了指身后大巴車上的車牌,上面寫著宜賓�!�

    大家都在笑,喬治笙側(cè)頭看向宋喜,低聲說:“你還有這么傻的時候?”

    宋喜撇了撇唇角,“說的好像你能聽懂似的,那邊人說四和十你準(zhǔn)分不清楚�!�

    喬艾雯也跟著樂,凌岳問她:“你知道宜賓是哪兒嗎?”

    喬艾雯邊笑邊搖頭,不知道也不影響樂呵嘛。

    凌岳忍俊不禁,低聲說:“傻子�!�

    喬艾雯馬上道:“我傻你還喜歡我,你是大傻子�!�

    中途宋喜要去洗手間,喬治笙要跟著,結(jié)果站起來半桌子人,戴安娜,韓春萌,喬艾雯和霍嘉敏都說一起去。

    常景樂對喬治笙說:“你就別摻和了,人家是牽手去洗手間的情義�!�

    喬治笙對喬艾雯說:“扶好了�!�

    喬艾雯皮著回道:“喳�!�

    喬艾雯扶著宋喜左臂,戴安娜扶著右臂,韓春萌和霍嘉敏跟在后頭,配音道:“娘娘慢走,娘娘留心腳下,娘娘……”

    宋喜說:“哪兒來的丫頭一口苞米茬子話?拉出去先把普通話學(xué)好�!�

    韓春萌說:“得嘞~”

    第991章

    狹路相逢,解圍

    宋喜這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外走,出了大廳,剛一拐彎兒,抬眼便看到不遠(yuǎn)處立著兩個說話的女人,其中一個是盛淺予,另外一個年長,是蘭豫洲的老婆張婕。

    雙方走了個對臉,張婕看到宋喜,馬上勾起唇角,笑著打了聲招呼,“喬太太�!�

    不是宋小姐,而是喬太太。

    這個稱呼是盛淺予心心念念許久,如今終于生生從心口處挖下去的一個執(zhí)念,念想是破滅了,可痛覺神經(jīng)卻在慣性掙扎,她能維持面無表情已是極致,至于眼底的神情,赤裸裸的冰冷,冰冷中夾雜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恨意。

    宋喜的目光幾乎沒在盛淺予臉上停留半秒,仿佛只能看到張婕,她頷首微笑,“張阿姨。”

    張婕看了眼宋喜的肚子,微笑著道:“都這么大了,還有一兩個月就快生了吧?”

    宋喜應(yīng)了一聲。

    張婕道:“真好�!�

    像是蘭家這種背景很深的家庭,不會輕易站隊(duì),當(dāng)然也不會得罪任何一方,張婕可以一邊跟盛淺予閑話家常,一邊跟宋喜說著恭喜,宋喜是無所謂的,只不過盛淺予心里就備受煎熬了。

    她想過若無其事,可事實(shí)上打從張婕喊宋喜喬太太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戳到她的底線,果然沒說兩句,她便主動提議先走。

    隨后張婕又跟宋喜寒暄了幾句,沒耽誤太久,打了聲招呼離開,韓春萌大咧咧,忍不住翻白眼兒念叨,“給誰甩臉子呢,羨慕嫉妒恨就直說�!�

    宋喜道:“你想聽什么?”

    韓春萌說:“你沒看剛才那人喊你喬太太,某人那眼神兒�!�

    宋喜淡淡道:“我是沒看,沒必要自己找氣生。”

    戴安娜道:“你什么都不用看,什么都不用說,肚子就是最好的回應(yīng)�!�

    宋喜心想,如今她跟盛淺予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單單是情敵這么簡單,而是兩個家庭斗得你死我活,她看到盛家人會本能防備,怕對方出陰招兒,尤其她現(xiàn)在一個人三條命,馬虎不得。

    宋喜不會在盛淺予面前耀武揚(yáng)威,因?yàn)檫@點(diǎn)兒殺傷力和送盛崢嶸坐牢相比,簡直太九牛一毛,她要讓盛家多年處心積慮的爬上來,然后眼睜睜看著起高樓,樓塌了,用后半輩子去贖前半輩子犯下的罪。

    整個訂婚宴上,宋喜身邊從來沒少于四個人,就連去趟洗手間都是左右護(hù)法加前后先鋒,宋喜自己也很小心,不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jī)。

    婚宴結(jié)束后,賓客相繼離開,佟昊跟元寶走在一起,前者說:“順路幫我去城南19號畫廊拿幅畫,錢給過了,提我名字就行�!�

    元寶目不斜視的回道:“你知道我要去哪兒就順路?”

    佟昊道:“你不回城南的房子嗎?”

    元寶道:“本來想回那邊兒,你一說,我想去別處了。”

    他們在夜城都不止一個住處,每次回家都是看自己在哪兒辦事兒,去哪兒方便就回哪兒。

    聞言,佟昊眉心一蹙,沒好眼神兒的瞥向元寶,元寶這不擺明了找揍呢嘛。

    元寶依舊看都不看他一眼,兀自道:“想動手想想后果,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佟昊真誠的罵了句:“你怎么這么賤�。俊�

    說話間兩人乘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他們的車停在一起,佟昊臨上車之前不耐煩的道:“你趕緊幫我拿回來,我一會兒還有事兒呢�!�

    元寶眼皮一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叫聲哥,我?guī)湍隳�。�?br />
    佟昊明顯吸了口氣,眼睛一瞪,“……寶哥�!彼查g換了副臉,佟昊催促道:”勞您大駕了�!�

    元寶心滿意足的拉開車門上車,佟昊剜了他后腦勺一眼,低聲咒罵。

    元寶上車后一腳油門踩下去,從佟昊車旁嗖的開過,等佟昊開到地上的時候,哪里還有那孫子的身影。

    從市區(qū)開到城南畫廊,元寶下車上樓幫佟昊取畫,畫廊的人打開畫讓元寶認(rèn)一下,是一副四尺三開的茶花圖,佟昊這種粗到不愿意拿筆的人自然不會有這種閑情雅致附庸風(fēng)雅,元寶看了眼畫角的印章落款,果然,江沅。

    江沅是時下頗受追捧的畫師,像是這樣尺寸的一張畫,也要上百萬,關(guān)鍵是這人產(chǎn)量不高,有市無價,并不好買,一看就是佟昊要拿去做人情送人的。

    畫被小心翼翼的卷進(jìn)畫筒中,元寶拎著往外走,期間給佟昊打了個電話,不忘揶揄,“畫我拿到了,你知道畫的什么嗎?”

    佟昊明顯被問住了,遲疑著道:“我沒見過,之前畫廊的人說過一次,好像是花吧?”

    元寶應(yīng)聲:“嗯,菊花,你準(zhǔn)備送誰的?”

    佟昊狐疑,“菊花?不會吧,我特么給人祝壽用的。”

    元寶眼底盡是促狹,嘴上偏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人家過生日你送菊花,是想砸場子嗎?”

    佟昊罵罵咧咧,說是明天就要送了,這大半夜上哪兒找個拿得出手又應(yīng)景的禮物去?

    元寶對佟昊是‘每日開心一刻’,自己樂呵過后,正要告訴這個二傻子實(shí)話,結(jié)果正好走到畫廊底下,無意間往街對面一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樓上下來,白襯衫,半身裙,紅色高跟鞋,隔著一條二十米寬的街道,元寶一眼就認(rèn)出來,是黨家二小姐,黨貞。

    他跟黨貞完全沒接觸,還是今天在訂婚宴上瞥過一眼,讓元寶好奇的是,她怎么也來這邊兒了?

    黨貞是一邊打電話一邊下樓,還差幾個臺階到樓下的時候,按了下手里車鑰匙,街邊�?康哪G色車子閃了閃車燈,緊接著,元寶這側(cè)街邊停靠的三輛私家車不約而同的打開車門,從里面魚貫而下最少十幾個人,他們明顯在監(jiān)視黨貞的動向,而且看樣子,不是暗中保護(hù),而是……

    元寶眼神微變,短時間內(nèi)做出判斷,拿著手機(jī),他低聲道:“先不跟你說了。”

    說罷,不待佟昊出聲,他這頭已經(jīng)徑自掛斷,然后佯裝無意,大步往街對面走,速度快過原本走在他前面的那幫人。

    黨貞拿著手機(jī)說:“我馬上回去了……”

    說著,只聽得對面?zhèn)鱽硪粋男聲:“這么久才下來?”

    她抬眼一看,但見一抹高大頎長的身影朝她走來,白襯衫黑西褲,那張臉洋溢著好看又舒服的笑容,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黨貞眼底閃過一抹詫色,跟她說話嗎?

    第992章

    沒賠夫人,折了畫

    不顧黨貞眼底止不住的詫色,元寶兀自上前,拉開副駕車門,示意她進(jìn)去。

    黨貞的身體完全被元寶擋住,他不著痕跡的使了個眼色,暗示自己身后那幫越走越近之人。

    但是跟那些人相比,黨貞還怕元寶是壞人呢,畢竟她也不認(rèn)識他。

    元寶暗道自己長得還不夠人畜無害嗎?他哪兒像壞人?又不是佟昊。

    兩人正在這邊無聲僵持著,身后腳步聲越發(fā)清晰,元寶忍不住抬手握住黨貞的手腕,悄悄用了些力氣,把她往車?yán)锼汀?br />
    黨貞暗自掙著,嘴上倒也沒出聲,不知是為了躲那些人還是為了躲元寶,她暫時彎腰坐進(jìn)車內(nèi),元寶回手就把車門關(guān)上。

    待他再轉(zhuǎn)身時,身后已經(jīng)圍了十幾個男人,他們清一色的盯著元寶,目露打量,元寶假裝狐疑,試探性的問:“有事兒嗎?”

    站在最中間的男人道:“你干什么?”

    元寶面不改色的回道:“接我女朋友回家�!�

    男人一眨不眨的問:“你是她男朋友?”

    元寶回的理所當(dāng)然,“是�!�

    男人面無表情的道:“我們找她有點(diǎn)事兒,你先走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其余人像是狼盯上羊一般看著元寶,一個人被十幾個人圍著,這種壓迫感一般人都會覺得恐慌,然而元寶卻是勾唇一笑,不以為意的道:“有什么事兒非得避著我聊?”

    一個站在靠邊位置的男人道:“讓你走你就走,哪兒來這么多廢話?”

    他聲音明顯拔高,一臉兇相。

    元寶一直不著痕跡的擋在副駕車門前,暗道待會兒如果動手,他可以拖住這幫人,就是不知道車內(nèi)的黨貞反應(yīng)如何,且不說開車跑,總知道鎖車門吧?早知道直接送她去駕駛那邊好了。

    雙方短暫交鋒,已有不耐煩的人跨步上前,想要撥開礙眼的元寶,元寶抬手扣住對方手臂,看似只是一個很輕的動作,可對方明顯眼神兒一變,因?yàn)橹挥兴杏X到這股力氣有多大。

    元寶看著男人,和顏悅色的說:“再靠前一步,會傷了和氣的。”

    男人想要揮手,可試著抽胳膊,胳膊在元寶手里紋絲不動,最近的一個男人見狀,上來就要推搡,元寶揪著手里的胳膊,順勢往第二人臉上一懟,這一下直接把另一人懟的臉偏過去,活像是被重重的打了一拳。

    到了這會兒,一幫人總算看出元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以為是個軟蛋,結(jié)果是個混蛋!

    眾人從三面一哄而上,元寶沒有選擇找一面突破,因?yàn)樗澈缶褪擒囬T,車?yán)镞坐著黨貞,一把扭過一個男人的手臂,伴隨著男人痛苦的悶哼聲,元寶將男人橫在自己身前當(dāng)活沙包。

    黨貞坐在車內(nèi),隔著一層玻璃就是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背影,外面拳來腿往,雖然車內(nèi)隔絕了不少聲音,但這場面普通人見了不是驚嚇就是緊張,再不濟(jì),報警總會吧?然而黨貞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坐在副駕,安全帶都沒系,手里還拿著手機(jī),也沒想過要報警。

    還是那句話,她又不認(rèn)識元寶,怎知他是好是壞?

    元寶若是知道車內(nèi)的黨貞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看著熱鬧,他一定后悔為什么因?yàn)樗屈h家人,他就好心上來幫個忙,不過打著打著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黨家總不會不給黨貞派保鏢吧?這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怎么保鏢還不現(xiàn)身呢?

    保鏢什么時候出來,還出不出來,元寶未可知,他能知道的就是,眼前這幫人可都是練家子,更何況人數(shù)眾多,他雙手難敵四腳,照這個節(jié)奏下去,早晚得吃虧。

    打著打著,他忽然回頭拍了下車窗,大聲說:“報警!”

    黨貞沒想到元寶會突然回頭,著實(shí)嚇了一跳。

    外面人一聽到報警倆字,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更加猛烈的朝著元寶進(jìn)攻,元寶身上背著畫筒,有人過來拽,他本能阻擋,一看他把畫筒當(dāng)‘命根子’,這幫人更是瘋了似的從單純的攻擊變成了搶畫筒。

    元寶真心想罵人了,又他么不是金山銀山,搶他畫干什么?關(guān)鍵這要是弄丟了弄壞了,他拿什么給佟昊?難不成真畫一幅菊花送去?

    混亂中,有人把畫筒上的蓋子給撥掉了,里面的畫卷出溜一下掉出半截,元寶眼疾手快,堪堪抓住。

    畫是軟的,他一時用力捏了一把之后趕緊放松,然而一只手被占,就只剩雙腿和單手可以攻擊,更顯吃力。

    人在打架的時候經(jīng)常會喪失理智,甚至道德,一幫男人似是尋到元寶軟肋,專心攻他手上的畫,也不管是不是以多欺少,元寶不知道黨貞報警了沒有,分身乏術(shù),正想著怎么把畫給保護(hù)好,說時遲那時快,從斜后方伸過來一只手,一把握住畫卷下端,元寶想讓他松手,又怕硬扯會把畫給扯壞,遲疑之際,第三個人伸手從中間一抓,只聽得‘唰’的一聲,也不確定到底是誰用的勁兒,好好的一幅畫,就這么裂了條大口子。

    “靠!”

    元寶之所以如此束手束腳,一來是想護(hù)著黨家人,畢竟黨家和宋家以至于喬家,現(xiàn)在都是共同利益帶上的人,二來就是身上掛著這么幅畫,畫是替佟昊拿的,拿不回去那二百五準(zhǔn)得叨叨叨,結(jié)果就這么會兒功夫,畫壞了。

    其實(shí)畫撕壞的那一瞬間,無論元寶還是對方一眾人,都有一兩秒鐘的停頓,似是誰也不愿意承擔(dān)這份意外,不過最先回過神的人還是元寶,他把手中廢畫一扔,抓過跟他搶畫的人,咔嚓一聲把胳膊往后一擰,男人直接掉在地上,整個過程都不用眨眼的功夫。

    一個撂倒后,就是另外一個,元寶一個箭步閃身上前,先是一招破了對方的抵抗,然后抓著對方手臂,屈膝用力往小腹處一撞,旁邊人過來幫忙,元寶接連放倒兩個,都是一招,黨貞眼睜睜看著,都沒懂那些人高馬大甚至比元寶還要壯很多的男人怎么會如此不堪一擊。

    也是直到這一刻,外面那些人才明白,之前之所以拖了這么久,不是元寶打不過,是他壓根兒沒想下狠手。

    第993章

    他第一個看不懂的人

    眼看著元寶跟切瓜砍菜似的一招一個,不多時地上放倒了一片人,正當(dāng)元寶沖著仍舊站著卻滿眼發(fā)慌的人走去,身后傳來一個陌生的女人的聲音,“別打了�!�

    元寶沒反應(yīng)過來,徑自往前走,是看到對面三個男人清一色的卸下防備,看著他身后,他才后知后覺。

    慢半拍,元寶轉(zhuǎn)身,果不其然看到黨貞下了車,正立在不遠(yuǎn)處,沒有看他,而是看著其余的人,乍看面色冷靜,實(shí)則眼底帶著難掩的慍怒。

    而被她盯著看的人,一個個面色更加難看,活像是犯了錯被抓的小偷。

    元寶馬上印證了內(nèi)心想法,黨家不可能不派人跟著黨貞,這邊鬧騰出這么大動靜,竟然沒人過來幫忙,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些人根本就是黨家人自己派來的。

    自己人跟自己人演的這叫哪一出?

    元寶臨時決定來這里,黨家不可能知道,那么這場戲也就勢必不是給他準(zhǔn)備的,無論真正原因?yàn)楹�,他都免不了自作多情,�?dāng)了回馬戲團(tuán)表演的猴子,怪不得黨貞不報警也不害怕,感情是一早就知道。

    這事兒若是落在佟昊頭上,他一準(zhǔn)兒回頭就罵黨貞是不是有毛病,看戲很有意思嗎?管她老子是誰,然而元寶卻只是默默地收回視線,撿起地上的畫,掉頭要走,他不是不生氣,但怪得了誰,是他自己主動過來的。

    “等一下。”黨貞見元寶一聲不吭就走,開口叫住。

    元寶看向她,目光清澈,絲毫看不出喜怒。

    黨貞邁步向前,看了眼元寶手中廢掉的畫,出聲道:“對不起,弄壞你的東西。”

    元寶面色淡淡的回道:“不關(guān)你的事兒,也不是你弄壞的�!�

    黨貞如實(shí)回道:“這些人我認(rèn)識,我也有責(zé)任�!彼皇菍�(shí)話實(shí)說,隨后不待元寶應(yīng)聲,她徑自道:“能給我看一下嗎?”

    元寶心里想的清楚,是他自己沒看明白情況就撞進(jìn)來,如今無論尷尬還是丟臉都得自己兜著,沒什么好說的。

    把手上的畫遞給黨貞,她打開掃了一眼,聲音平靜的道:“這幅畫我家里恰好有一副差不多的,也是江沅的畫,給你換一下可以嗎?”

    這要是元寶自己的,他一定說算了,可想到佟昊,他稍稍遲疑,唇瓣開啟,“那就麻煩你了。”

    黨貞說:“不麻煩,弄壞你的東西,理應(yīng)要賠。”

    說著,她抬眼看著元寶道:“我的畫在家里,如果你不急需,留個地址給我,我明天叫人給你送去�!�

    元寶道:“急需,我?guī)团笥讶‘�,他明天就要用�!?br />
    黨貞沒有遲疑太久,出聲說:“那就只能麻煩你跟我回去去一趟了�!�

    元寶說:“可以。”

    元寶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坐進(jìn)了黨家二小姐的車?yán)�,因�(yàn)閯偛诺囊环蚨�,十幾個人里三分之二都負(fù)了傷,而且都傷在看不見的關(guān)節(jié)處,一個個臉色難看,強(qiáng)忍疼痛,見黨貞開車要走,他們也趕緊跑去對街車旁,開車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

    坐在車?yán)铮獙氁痪湓挾疾欢嗾f。

    車子往前開了幾百米,黨貞率先開口,“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元寶聞言,余光掃見女人的側(cè)臉,但見她依舊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他說:“沒有,反倒是我不好意思,沒看清情況就貿(mào)然動手,希望沒給你們添太多麻煩。”

    黨貞還沒等回答,車內(nèi)響起一陣手機(jī)鈴聲,是黨貞的手機(jī)在亮,元寶無意間一瞥,只看到一個字:爸。

    是黨帥打來的,八成跟剛剛的打斗有關(guān),元寶沒出聲,黨貞專心開車根本不接,車內(nèi)唯一的聲音就只有半晌不停的手機(jī)鈴聲。

    車子停在四環(huán)一個并不新也不高端,就是普通住宅的小區(qū)外面,黨貞停車,解開安全帶,對元寶道:“麻煩你等我?guī)追昼姟!?br />
    元寶應(yīng)聲:“好。”

    黨貞拎了包和手機(jī)下車,元寶從后視鏡里看到街邊停著的私家車,怕是他敢跟黨貞一起上去,那幫人鐵定要下來攔著。

    黨貞剛進(jìn)家門,手機(jī)再次響起,屏幕上顯示著‘爸爸’的字樣。

    劃開接通鍵,她開了免提,把手機(jī)隨意放在某處,然后開燈在工作間里翻找。

    手機(jī)中傳來男人低沉穩(wěn)健的聲音:“上你車的人是誰?”

    黨貞頭都沒抬的回道:“不認(rèn)識�!�

    黨毅道:“不認(rèn)識,你還讓他跟你坐在一輛車?yán)�,帶他回你住的地方?�?br />
    黨貞面無表情的道:“你的人弄壞了他的畫�!�

    黨毅沉默片刻,重新開口,聲音輕柔的說:“不是我故意叫人嚇你,最近外面不太平,你還總不喜歡讓人保護(hù),我要讓你知道,危險無處不在,你要時刻小心�!�

    黨貞在一個地方翻了半天沒找到,剛回家又沒開空調(diào),額頭上不知何時冒了一層細(xì)密汗珠,轉(zhuǎn)戰(zhàn)另一處找,她聲音淡漠的回道:“你找來保護(hù)我的人除了丟你我的臉之外,起到保護(hù)作用了嗎?今天要不是我及時制止,你還得給他們另算一份公傷。”

    放眼整個夜城,不,是放眼全國,沒人敢這么跟黨毅講話,而黨貞卻像是習(xí)以為常,她只是在陳述事實(shí),今晚的事情的確很丟臉,黨毅不在現(xiàn)場,她卻要當(dāng)著別人的面去粉飾這份尷尬。

    黨毅也不生氣,還是那副口吻,不慌不忙的道:“聽說今晚這人自己可以打一個班的警衛(wèi)員,他的身份需要仔細(xì)核查,你先不要過多接觸。”

    黨貞翻箱倒柜,終于找到那副類似的茶花圖,走到辦公桌前,她拿起印章臨時按了一個‘江沅’的印在角落,然后輕輕吹干。

    黨毅沒聽到聲音,兀自道:“你不要任性,又不是小孩子了�!�

    黨貞像是沒聽見一樣,一走一過兀自掛斷電話,然后拿著畫邁步出門。

    元寶沒有坐在車內(nèi)等,而是守在垃圾桶旁抽煙,看到黨貞出現(xiàn),把剩下的一半按滅,主動走上前。

    黨貞伸手把畫遞給他,出聲說:“你看看可以嗎?”

    元寶打開看了一眼,的確是很像的一幅畫,像是同一個人同一時間畫了兩個,角落處落印也是‘江沅’的。

    收起畫,元寶淡笑,“謝謝�!�

    黨貞說:“不客氣。”

    說完,兩人各自掉頭往反方向走,元寶走著走著,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聲音,“等一下�!�

    元寶轉(zhuǎn)身,黨貞站在幾米開外的距離看著他,他用眼神兒示意,有事兒?

    黨貞靜靜地看著他的臉,幾秒后,唇瓣開啟,“我叫黨貞�!�

    元寶說:“我知道,今天在訂婚宴上見過�!�

    黨貞問:“你怎么稱呼?”

    “元寶�!�

    黨貞沉默片刻,開口道:“元寶,謝謝你今晚出手幫我�!�

    元寶唇角輕勾,“不謝�!�

    他以為她還想說什么,結(jié)果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竟然掉頭走了,元寶人生中第一次有些摸不清頭緒,看不懂一個人的心理,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只能感嘆都怪佟昊那個二百五,平白無故把他折騰了一遍。

    第994章

    寶哥渾然不知

    當(dāng)然此時的元寶并不知道,這件事兒還只是個頭,待他知道的時候,早就為時已晚,就算弄死佟昊也甩不開這口大鍋。

    黨貞前腳一踏進(jìn)家門,黨毅無一例外的再次打來電話,時間準(zhǔn)的像是在她身邊放了一枚針孔攝像頭,分秒不差。

    多年來的經(jīng)驗(yàn)教訓(xùn)和教養(yǎng)都告訴她,不接是不行的,所以黨貞還是劃開了接通鍵。

    手機(jī)中傳來黨毅的聲音:“我叫人幫你查一下他的底,如果干凈,可以交個朋友。”

    他是輕柔甚至是討好的口吻,可這句話不知哪里戳到黨貞的軟肋,此前她都一直淡淡的,如今剎那間休眠火山噴發(fā),拿著手機(jī)一連串的質(zhì)問:“是我交朋友還是你交朋友?你把人查個底兒掉之后再放到我面前,你讓我跟他聊什么?從小到大你永遠(yuǎn)都是這樣,永遠(yuǎn)打著保護(hù)我的旗號,從來都不考慮我到底怎么想,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無論好人還是壞人,最后都只能成為陌生人,我身邊沒有朋友也沒有敵人,永遠(yuǎn)都是我自己,所有人都知道我姓黨,包括今晚上來幫我的人,我問過了,他叫元寶,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yàn)槲抑浪抑g不會再有交集,無論如何我感謝他的挺身而出,所以我更不會讓他因?yàn)檎J(rèn)識我而備受牽連!”

    “你放心,我不會背著你交朋友,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壞人,我不會成為‘壞人’利用黨家的缺口!”

    說完之后,黨貞憤怒的掛斷了電話,她今年二十九歲,像是這樣把情緒寫在臉上,上一次已經(jīng)是五年前,她以為自己早就習(xí)慣了被操控的生活,適應(yīng)了活在被監(jiān)控的環(huán)境里,然而今晚黨毅的做法再一次讓她感受到壓抑,不光壓抑,他還打破了她潛心營造出的平靜。

    她討厭成群結(jié)隊(duì)的人跟在她身旁,但凡有個人靠近她身邊,只要是保鏢沒見過,或者默認(rèn)是不熟有潛在危險的,那幫人總會盯犯人似的盯著她,隨后黨毅的電話就會打過來。

    從前在國外上學(xué)的時候她身邊有固定朋友,圈子很小,但總有呼吸的余地,長大后大家各奔東西,她被要求回國,就地圈禁,越發(fā)難交到社會上的朋友,最常陪在她身邊的就是表妹邵一桐,可隨著邵一桐談戀愛訂婚,時間總要分給另一半,她不可避免的淪落為孤家寡人。

    二十幾歲的年紀(jì),她已經(jīng)讓自己盡量無欲無求,可她是人,不是任何人手里頭的玩具,哪怕那個人高高在上,權(quán)勢滔天。

    就是因?yàn)樗皫滋毂硎颈蝗烁軣�,黨毅馬上就叫人偽裝成‘危險’提醒她,她敢保證,今晚若不是元寶恰好碰見并且出手,那幫人都不敢碰她一根手指頭,因?yàn)辄h毅就是這樣,打著保護(hù)的名義,給她四面八方筑起高高厚厚的城墻,壞人進(jìn)不來,她也甭想出去。

    他一直試著把他篩選過后的人領(lǐng)到她面前,讓她可以安安心心的交朋友,早些年她被孤單折磨得快要瘋掉的時候,也曾試著妥協(xié),可妥協(xié)的后果是什么?那些所謂的‘朋友’,從來不把她當(dāng)黨貞看,而是當(dāng)黨家的二小姐,黨帥最寵愛的小女兒。

    她說黑色好看,絕對不會有人提白色,她說喜歡狗,從此沒人喜歡貓,怕是她說太陽不是東升西落,那些人也會眼睛不眨的附和,太陽也會看人的臉色。

    都說權(quán)利是個好東西,可黨貞卻見慣了權(quán)利驅(qū)使下的虛偽,利益操控下的假意,時間久了,她懶得再去嘗試跟誰交心,因?yàn)樗拯h,注定了會讓壞人鉆空子,讓好人心累。

    黨貞這邊把惡氣撒出去就沒事了,待到平復(fù)之后洗個澡進(jìn)工作室畫畫,這是她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打發(fā)寂寞的最好方式,可黨毅那邊卻受到不小的沖擊,一來黨貞已經(jīng)好多年沒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二來隨著他的年齡增長,比起早些年的控制欲,這些年他是打心眼兒里擔(dān)心外人會傷害黨貞。

    電話被掛,他坐在沙發(fā)上長吁短嘆,對面的黨虹見狀,出聲道:“爸,您別生氣,我去看看她,跟她聊聊�!�

    黨毅兀自囈語,“她說她身邊沒有朋友也沒有敵人……這句話最傷我心,我就是怕人會傷她,沒想到,傷她最深的人反倒是我�!�

    黨虹安慰道:“沅沅年紀(jì)小,您管她她不服能理解,早晚有一天她會知道您才是真心為她好�!�

    黨毅輕輕搖頭,“你看她從回國到現(xiàn)在,都不肯回家來住一晚,她是真的不愿與我相處。”

    黨虹道:“沅沅小時候身體不好,刮個風(fēng)下場雨都得感冒發(fā)燒一場,病一次一個禮拜都不好,您就是太擔(dān)心,太想把她護(hù)好了�!闭f著,輕聲嘆氣,黨虹也借機(jī)說:“可是爸,沅沅今年也二十九了,她在我們眼里永遠(yuǎn)是小孩子,但我們畢竟不能守她一輩子,您早晚還得把她交到別人手上,且不說交不交朋友,男朋友總得有了吧?”

    黨毅聽進(jìn)心里,沉默片刻后,看向黨虹,“你是什么想法?”

    黨虹道:“別把她管的密不透風(fēng),讓她接觸一下想接觸的人,這樣久而久之,她對您的看法也會有所轉(zhuǎn)變�!�

    黨毅帶著類似委屈的口吻道:“我給她交朋友的機(jī)會和場合,她很排斥�!�

    黨虹說:“您讓她交的都是您認(rèn)為沒有任何危險的人,說白了,是您的人,沅沅就是叛逆不想從您的人里選朋友,您這么做不是讓她更反感嗎?”

    黨毅遲疑幾秒,“你是說讓她在外面隨便交人?”

    黨毅這輩子見多了心口不一甚至人面獸心的,他不想拿外界的傷害來給黨貞上課,他怕她承受不了。

    黨虹卻說:“眼前這不有個現(xiàn)成的嘛。”

    黨毅一時納悶兒,黨虹道:“我聽她電話里面提到元寶,又說今天訂婚宴上見到過,還這么能打,那不用問,是喬治笙身邊的人,阿占跟他們關(guān)系都不錯�!�

    黨毅眼底露出審女婿般的嚴(yán)厲,問:“你對這人了解嗎?”

    黨虹道:“聽阿占提到過,喬治笙的左右手,從小在喬家長大的�!�

    黨毅不輕不重的道:“喬家的保鏢?”

    黨虹道:“有人這么說,但元寶在喬家的地位絕對不僅僅是保鏢這么簡單�!�

    黨毅沒有馬上說話,似是沉吟思索著什么。

    黨虹道:“爸,不用這么緊張,沅沅現(xiàn)在只是想交朋友,而且交自己認(rèn)識且想交的,又不是找男朋友,只要背景沒問題,知道不會對沅沅有傷害,就當(dāng)找個臺階,讓您和沅沅的關(guān)系緩和一些�!�

    黨毅沉默良久,開口道:“喬家倒是信得過,你這兩天都在夜城,找個機(jī)會替我跟喬治笙說一聲,麻煩他把元寶借黨家一陣兒,如果沅沅真能開心,也算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沒有好心辦壞事兒�!�

    第995章

    類似相親局

    黨虹做東,說是請宋喜吃飯,宋喜自然不能一個人,還得喬治笙陪著,去的路上宋喜就忍不住道:“黨家是有事兒找你幫忙嗎?”

    現(xiàn)在全夜城有點(diǎn)兒眼色的人誰不知道,喬治笙把宋喜看得最重,黨虹請喬治笙不說請他,說請宋喜,這份面子給了宋喜,里子給了喬治笙,當(dāng)真是會辦事兒的人。

    喬治笙說:“不清楚,可能吧�!�

    前陣子秦占特地從漢城軍區(qū)跑回來找他,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過了,這會兒黨虹又請,不曉得是同一件事兒還是另有所求。

    兩人如約而至,到包間的時候,黨虹已經(jīng)在了,喬治笙頷首,叫了聲:“阿姨。”

    宋喜也微笑著道:“阿姨,您好,我是宋喜�!�

    黨虹不是第一次見喬治笙,笑著打了聲招呼,隨即目光落在宋喜臉上,笑容更加柔和,“元青的女兒,好多年沒見,一晃兒出落得這么漂亮�!�

    一句元青,很自然的表明黨宋兩家的交情,宋喜眼底有一閃而逝的意外,不由得問:“我以前跟您見過嗎?”

    黨虹說:“見過不止一次,但你一定不記得,二十多年前的事兒,那時候你才這么高�!秉h虹伸手比劃著。

    宋喜微笑附和,黨虹又說:“上次在桐桐訂婚宴上,人多眼雜,咱們沒有機(jī)會說說話,一直想著臨走之前大家一起吃頓飯,來,先點(diǎn)菜�!�

    宋喜客氣的說都可以,黨虹道:“我爸爸跟你爸爸的交情很深,治笙跟阿占也是從小玩兒到大,雖然咱們不常見面,但關(guān)系不遠(yuǎn),別客氣,沒有外人,喜歡吃什么自己選,你現(xiàn)在可是三個人的飯量�!�

    說到寶寶,黨虹還專門給兩個未出生的小孩子準(zhǔn)備了禮物,一看就是費(fèi)了些心思的,宋喜不好意思的同時,越發(fā)覺得今兒這飯局一定不光是簡單的人情走動,畢竟黨虹提到了黨宋交情,提到了秦占和喬治笙的私交,顯然是先‘建交’,再‘貿(mào)易’。

    果不其然,吃飯中途,黨虹漸漸把話題往某方面引,“小時候阿占一來找你玩兒,回去不是念叨笙哥就是寶哥,我有些年沒見到元寶,巧了,前天晚上元寶跟我妹妹碰上了�!�

    喬治笙和宋喜都抬起頭,一副愿聞其詳?shù)哪印?br />
    黨虹道:“前天訂婚宴結(jié)束,我妹妹一個人回工作的地方,出來的時候遇上些麻煩,幸好元寶過去解圍,期間還不小心把元寶的東西弄壞了,聽說是一幅畫,好在我妹妹帶他回家,應(yīng)該是臨時補(bǔ)了一幅�!�

    寥寥幾句,信息量不少,比如‘回家’。

    女人對女人向來更為敏感,所以宋喜也比喬治笙早察覺,黨虹說這番話的目的可未必是要感謝元寶,該不會是……

    喬治笙面色淡淡,如常道:“元寶沒跟我說,您妹妹沒事兒吧?”

    黨虹笑著回道:“她沒事兒……”隨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就是一轉(zhuǎn)頭跟我爸發(fā)了好大的脾氣。”

    喬治笙給面子的問:“為什么?”

    黨虹順著臺階下來,“我也是才知道,黨貞前些天剛跟我爸拌了幾句嘴,因?yàn)槲野忠恢迸扇吮Wo(hù)她,她不喜歡,結(jié)果恰好訂婚宴那天,我爸叫手底下的警衛(wèi)員裝壞人,本打算嚇?biāo)幌�,讓她知道家里人的良苦用心,沒想到誤打誤撞讓元寶給趕上了�!�

    “黨貞是我爸從小擱心頭上寵到大的,我爸也是過猶不及,越想好好保護(hù),反而父女兩個總因?yàn)檫@種事情鬧得不愉快,黨貞覺得我爸叫警衛(wèi)員裝壞人讓她沒面子,尤其是還把元寶的畫給弄壞了,這丫頭嘴上不說,心里一定很過意不去,不好直接跟元寶說什么,就只能跟我爸發(fā)脾氣,我爸連著兩天吃不下睡不著,我這個當(dāng)女兒的,當(dāng)姐的,夾在他們一老一小中間,真是操碎了心,實(shí)在沒轍,只能過來跟你們求個人情,讓元寶去跟黨貞聊聊。”

    果然,說來說去重點(diǎn)的來了,元寶,黨貞。

    宋喜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黨貞看上元寶了,黨家找黨虹來當(dāng)說客。

    喬治笙不可能聽不出來,但見他面色無異,薄唇開啟,出聲道:“元寶不會往心里去的,您妹妹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黨虹道:“這話我早就說了,那是個犟死理兒的,根本不聽,總覺得元寶救了她,結(jié)果是烏龍一場,讓好人受委屈了�!闭f罷,生怕喬治笙再往回拉,趕緊補(bǔ)了一句:“她這一耍脾氣不要緊,我爸受不了,我擔(dān)心老爺子身體,只能說要不我厚著臉皮去跟治笙求個人情吧,讓他放元寶去跟黨貞聊聊,我那妹妹也是,這些年孤僻慣了,一般人不愿意接觸,我想著元寶畢竟是知根知底兒的,大家多走動,交個朋友也好�!�

    黨虹已經(jīng)把底牌掀了,黨家就是想要元寶去跟黨貞接觸,宋喜暗道這年頭男的長得好也不保險,指不定走在大街上就讓誰盯上了,本以為沒人敢打喬家人的主意,這不,該來的還是來了。

    想到訂婚宴上看到的黨貞,長得漂亮在意料之中,畢竟黨帥的老婆是當(dāng)年百聞不如一見的大美女邵冰茵,最難得的是那份舒適感,干干凈凈,簡簡單單,像是話都不愛多講,這樣的一個外冷的女孩子,沒想到心里很是灼熱嘛。

    不知為何,宋喜一想到元寶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被逼上梁山,忽然很想笑。

    喬治笙沒有馬上接話,黨虹也要看他的臉色,幾秒后,喬治笙開口道:“我可以跟元寶提,但怎么想還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早知元寶在喬治笙這兒不是保鏢,黨虹很虔誠的點(diǎn)頭,“那是,交朋友還得看個人意愿,我不把你們夫妻倆當(dāng)外人,所以才實(shí)話實(shí)說,黨貞這些年物質(zhì)上自然什么都不缺,但家庭環(huán)境不可避免讓她的精神領(lǐng)域有些匱乏,除了跟表妹在一起玩兒之外,她幾乎沒有朋友,我很心疼她,也只真心實(shí)意希望她能交幾個好朋友。”

    說的宋喜從想笑又有點(diǎn)兒想哭,不就交個朋友嘛,黨貞不會把元寶給吃了吧?如果對方是男的自己這邊是女的,那絕對不能往外送,可眼下元寶一生龍活虎血?dú)夥絼偰星嗄�,對方一貌美如花身嬌體弱小姑娘,黨家都不怕,喬家怕什么?

    第996章

    躲不掉,背黑鍋

    黨虹說這事兒黨貞并不知情,后來回家的路上,宋喜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一直想笑了,她說:“咱們和黨家像不像是背著孩子偷著出來給他們相親的家長?”

    喬治笙沒笑,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看著一如往常,實(shí)際上是有些不悅的,宋喜收起玩笑表情,認(rèn)真道:“黨家跳過元寶,直接來找你,是以為元寶怎么做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兒,其實(shí)你們是兄弟�!�

    喬治笙不置可否,宋喜繼續(xù)說:“之前你在飯桌上已經(jīng)回絕了,但黨家這回也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人家就說交個朋友,如果回的太狠,好像嫌棄似的,反倒不好,依我看,這里面也沒那么多說頭,我們不能替元寶做決定,還得看他自己�!�

    喬治笙薄唇開啟,聲音低沉,“如果我開口,元寶一定會去�!睙o論他在這中間是不是僅充當(dāng)一個傳話人的角色,以元寶的性格,絕對不會替喬家得罪黨家,也一定會去找黨貞。

    宋喜在心中嘆氣,這叫什么事兒吧,其實(shí)說白了交個朋友,怎么看都是挺開心的行為,怪就怪在對方是黨家人,哪怕黨虹在飯桌上口吻再好再客氣,可這個身份已經(jīng)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還有讓元寶去跟黨貞接觸,雖說元寶是被動方,可日后若是當(dāng)了朋友,算不算是‘早有預(yù)謀’呢?

    宋喜一瞬間有些理解甚至是可憐黨貞,黨家是真心為她好,可怎么做都不大對。

    這頭喬治笙和宋喜一直沒想好怎么跟元寶開口,沒想到黨虹拜托的不光是他們,正所謂普遍撒網(wǎng)重點(diǎn)培養(yǎng),東邊敲鑼西邊響,這頭沒動靜,可元寶那頭已經(jīng)知道了。

    邵一桐跟阮博衍訂婚,阮博衍又是喬治笙這個圈子里的人,以黨家和邵家的關(guān)系,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可憐元寶見到邵一桐,聽說她專門來找他的時候,心底還好生詫異,新婚都沒過完呢,找他干什么?

    邵一桐平日里很溫和愛笑,這會看到元寶,話未出口眼眶都要紅了,嚇得元寶更是有些坐立難安,暗道他可沒做過什么對不住阮博衍的事兒……吧?

    “怎么了?”人生難得一見元寶眼底露慌。

    邵一桐走得泫然若泣并真心實(shí)意路線,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把前因后果一講,尤其說到黨貞這些年過得有多壓抑孤單,這些話不是黨虹叫她說的,但她是真心覺得黨貞可憐,所以一字一句都是帶著淚點(diǎn)。

    “元寶,你能跟黨貞交個朋友嗎?她一個人太孤單了�!�

    邵一桐紅著眼眶,吸了吸鼻子,元寶面色是鮮有的紛繁復(fù)雜,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出聲回道:“這么點(diǎn)小事兒,你說一句就完了,嚇我一跳。”

    邵一桐眸子微瞪,“你答應(yīng)了?”

    元寶說:“你親表姐,大家一來二往,多走動走動本來就是朋友,你之前說了那么多……我還以為你要讓我娶她呢。”

    邵一桐趕緊否認(rèn),隨后道:“我表姐人很好,就是獨(dú)來獨(dú)往慣了,很難融入到集體里面,因?yàn)檫@次的事兒又跟我姑父大吵一架,更不會接受我姑父那邊的人,我不想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元寶道:“你找個機(jī)會,帶她出來一起吃頓飯吧�!�

    邵一桐高興的很明顯,“好啊,你什么時間方便?”

    元寶說了最近幾天有空余的時候,邵一桐記下,說是回去再約黨貞。

    這事兒一個兩個知道,很快小圈子內(nèi)的人就都知道了,佟昊跑到元寶面前落井下石,笑的不行,“行啊你,一不留神兒就讓黨家人看上了,人家這跋山涉水拐彎抹角的過來想跟你談朋友,看來你離黨家姑爺?shù)哪繕?biāo)不遠(yuǎn)了�!�

    元寶慣常的不動聲色,一如喬治笙附身一般,只眼皮一掀,看著對面佟昊,也不急著講話。

    佟昊跟元寶對視幾秒,越發(fā)的覺著笑不出來,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天靈蓋兒發(fā)麻,后脊梁發(fā)涼。

    兩人對峙,敗陣的從來都是佟昊,等到臉上的笑容完全變成警惕之后,佟昊主動道:“干嘛?想賴我讓你去拿畫?我讓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嗎?我讓你厚著臉皮跟人回家了嗎?自己出去沾花惹草,現(xiàn)在還來怪別人……”

    越說越?jīng)]底氣,關(guān)鍵是元寶臉上的表情,不在佟昊的解讀范圍之內(nèi)。

    五秒過后,元寶面色不改,唇瓣開啟,“你是別人嗎?我怎么會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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