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宋喜勸了十幾秒,喬治笙說:“我憋半小時了。.”
宋喜拿他沒轍,只好幫他掀開被子,叫他左腿盡量別用力,她撐著他往洗手間走,他環(huán)著她的肩膀,解手的時候,兩人并肩而立,耳邊傳來讓人臉紅心跳的水流聲。.
雖說兩人已經(jīng)在一起這么久了,更親密的事兒也做過,可扶著他上廁所這還是頭一回,莫名的羞恥。.
喬治笙余光瞥見宋喜不自然的模樣,薄唇開啟,出聲說:“我的腿要多久才能好﹖”
宋喜以為他在擔(dān)心,一臉正色的回道:“你要是遵醫(yī)囑,以你的身體素質(zhì),一個月到四十五天就能恢復(fù)的不錯,但你要是總動來動去,那就說不準(zhǔn)了,三個月甚至更久。.”
喬治笙道:“這么長時間,更覺得對不住你了。.”
宋喜敏銳的察覺到這話走向不對,不由得抬頭看他,喬治笙面色坦然,目光真誠,一點(diǎn)兒調(diào)侃的意思都沒有,倒叫她不知道怎么開口說了。.
他上完廁所,兩人回去,待喬治笙重新躺在床上,看著宋喜道:“跟你說件事兒。.”
宋喜抬眼回視他。.
“我一個好朋友出事兒了,留下一個兒子,他媽年紀(jì)大了,照顧不了,以后這個孩子跟我們。.”
宋喜臉上沒有任何意外或者不快,只是問:“是那個把酒灑在你身上的小朋友嗎﹖”
“嗯。.”喬治笙應(yīng)了一聲。.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準(zhǔn)的像是雷達(dá),猜之前她內(nèi)心毫無波瀾,可喬治笙肯定之后,她忽然覺得喉嚨一緊,說不出的酸澀。.
短暫的沉默,她開口道:“好啊,你不是挺喜歡小朋友的嘛,更何況是你朋友的兒子,那以后就當(dāng)親兒子養(yǎng),正好讓我們提前感受一下為人父母的感覺。.”
喬治笙問:“你喜歡小孩子嗎﹖”
宋喜勾起唇角回道:“以前沒想過,現(xiàn)在喜歡了。.”
(第)717章
沒有白吃的午餐
喬治笙心疼宋喜坐在床下,掀開被子讓她躺進(jìn)來,宋喜將敞開的被口按下,出聲道:“這兒是醫(yī)院,不是酒店,你怎么跟東旭犯一個毛病﹖”
提到顧東旭,宋喜臨時想到什么,“對了,昨天東旭打電話給我,他要過來看你,我說你不在,他說今天再過來。.”
喬治笙淡淡道:“沒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沒見過。.”
宋喜說:“白天你的幾個堂哥堂姐都給我打過電話,八成是沒聯(lián)系上你,要過來探望,我說暫時不大方便,幫你推了。.”
“嗯,你看著辦吧,過來也煩。.”
“你出事兒這么多人都知道,看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上頭是什么意思,打算怎么處理﹖”
喬治笙說:“這次是林棟文親自接手,昨天佟昊也跟他的人聯(lián)系過,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別擔(dān)心。.”
宋喜眼帶狐疑的問:“之前林洋在酒會上就有意拉攏你,這次林棟文是確定要向你拋橄欖枝了﹖”
“嗯,聽他秘書的意思,是打算定為持槍搶劫案。.”
宋喜說:“要是這么定的話,你就是受害者,一點(diǎn)兒都牽連不到。.”
說罷,停頓兩秒,她抬眼說:“什么條件﹖”
喬治笙道:“就是沒談條件才讓人不得不防。.”
宋喜心底也在打鼓,若是今日林棟文幫了喬治笙這么大一個忙,他日有需要喬治笙的地方,他又如何拒絕的了﹖
“如果是明碼標(biāo)價倒還好,算是一錘子買賣,可若是林家不提條件,那是打算跟你長期交往合作了。.”宋喜說。.
喬治笙應(yīng)聲:“喬家這些年向來不站隊,林家想趁著這次拉攏我,表面上看是救我于水火,實則是想趁火打劫。.”
宋喜眉頭輕蹙,低聲分析:“以前我爸在位的時候,從不會主動跟我說官場上的是非,更不會評論某個人,他跟林棟文也算不上朋友,我對他不大了解,你知道林家有什么政敵或是宿敵嗎﹖提前算好潛在的風(fēng)險,如果合得來,暫時接一下橄欖枝也無妨。.”
“其實話說回來,喬家跟上面的關(guān)系向來不錯,所以無論是誰接手,都只能是拉攏,你是香餑餑,我都能想得到,對于這件事兒的處理權(quán),上面爭得有多兇,既然最后還是落在林棟文手上,最起碼可以證明,林家在上頭的話語權(quán)還是最大,現(xiàn)在是你處于下風(fēng)向,他向你拋橄欖枝,你只能接。.”
宋喜腦子轉(zhuǎn)得快,加之深諳官場行事風(fēng)格,她想到的,喬治笙也想到了,哪怕明知道橄欖枝也是燙手的山芋,卻不能不接。.
宋喜說:“要不我去問問我爸,看他是什么意見﹖”
喬治笙回道:“別跟爸說了,免得他擔(dān)心。.”
宋喜說:“一家人擔(dān)心是難免的,但你這步棋一定要走好,免得日后麻煩,你再拖一下,我天亮就去找我爸。.”
她也是個雷厲風(fēng)行說一不二的主,兩人正跟房里說著話,門口有人敲門,宋喜扭頭道:“進(jìn)來。.”
她知道不可能是外人,不然進(jìn)不來喬治笙的病房,果然,房門推開,是佟昊。.
宋喜問:“這么快就醒了,睡好了嗎﹖”
佟昊嗯了一聲:“睡好了。.”
說罷,他看向喬治笙,“笙哥,香港那邊有回復(fù)。.”
喬治笙從來沒說宋喜不能聽什么,也沒有刻意避著她,但宋喜就是有這份自知,有些事兒她能幫,不用他說她也會幫,可有些事兒不是她能摻和的,所以她連聽都不聽。.
站起身,她不著痕跡的說:“你們先聊,我出去拿點(diǎn)兒喝的。.”
宋喜走后,病房中就剩他們兩個人,佟昊道:“四方堂平了,老大在跑路中開車沖下盤山路,警方剛剛確定尸首身份,下面兩個副手全是一身的漏洞,隨便找個理由送進(jìn)去,沒有十年八年出不來。.“
群龍無首不如蛇,四方堂短短兩日之內(nèi),三名領(lǐng)導(dǎo)人死的死,進(jìn)局子的進(jìn)局子,就這么完了。.
喬治笙聞言,面色如常,平靜的道:“下一個忠義堂,還是那句話,他們不交出殺阿森的人,就全都下去親自跟阿森解釋吧。.”
“嗯。.”佟昊應(yīng)聲,沒有一句廢話,那些堂主們的牢騷最多只能到他這里,他明知道喬治笙打定主意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所以傳話都懶得傳。.
喬治笙此舉是特別得罪人,幾乎得罪了全香港所有幫派,但有一句話怎么說的來著﹖亂世用重典。.
香港幫自己人維護(hù)自己人,如果喬治笙不這么逼他們交人,他們不會供出殺阿森的到底是誰。.
如今四方堂已滅,他們就該知道喬治笙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沒事兒的時候,他可以很客氣,出事兒的時候,他能立馬翻臉不認(rèn)人。.
宋喜走出喬治笙病房,想去看一眼元寶,剛推開外面一扇門,抬眼便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的凌岳,凌岳雙手插兜看著玻璃里面,身穿無菌服的喬艾雯站在病床旁邊,手里拿著一個毛巾,正在俯身給元寶擦臉。.
來到凌岳身旁,宋喜目視前方,輕聲說:“這么晚還沒睡﹖”
凌岳目不斜視的回道:“睡不著,她非要過來幫元寶洗漱,說他最怕臟,她不能替他疼,也不能替他躺著,總不能讓他不干凈。.”
一層玻璃相隔,喬艾雯用溫毛巾將元寶的臉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凈,然后是脖子還有鎖骨,在擦到他手的時候,他十根手指頭都夾著東西,她一邊幫他擦手背,眼淚一邊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只不過她背對凌岳和宋喜,他們都看不到。.
“寶哥,你快點(diǎn)兒醒吧,睡多了會頭疼的,我以前一覺睡十五個小時,你說要帶我去醫(yī)院檢查,現(xiàn)在你都睡了三四十個小時了,我?guī)闳ツ膬簷z查﹖”
將元寶的袖口卷起,喬艾雯連他的胳膊都擦了,后來她卷起他的褲管,想幫他擦擦腿,可看到他腿上青青紫紫的各色傷口時,她用力捏緊毛巾,卻是怎么都下不去手,情緒一瞬間的失控,她蹲在床邊啜泣出聲。.
凌岳眼底帶著濃濃的心疼之色,進(jìn)去將她扶起來,“別哭了,他看見也會難受的。.”
喬艾雯扎進(jìn)凌岳懷里,哽咽著說:“寶哥什么時候才能醒啊﹖”
凌岳抱著她,拍著她的后背道:“好人會有好報,你就當(dāng)讓他都休息一下,醒了又要忙了。.”
(第)718章
男女通吃
喬艾雯最后還是流著眼淚幫元寶擦了腿,等到跟凌岳一起出來的時候,看到宋喜也在。.
“嫂子。.”她眼睛通紅的叫了一聲。.
宋喜心底也難過,伸手拍了拍喬艾雯手臂,輕聲道:“別哭了,去看看你哥,他醒了。.”
喬艾雯聞言,馬上移步去看喬治笙,這會兒喬治笙跟佟昊已經(jīng)聊完,喬艾雯進(jìn)去看到他躺靠在病床上,免不了又是一通哭。.
喬治笙道:“我不在的時候,你跟市里派下來的人接觸了﹖”
喬艾雯抽了紙巾擦了擦眼淚,點(diǎn)頭嗯了一聲。.
喬治笙問:“害怕嗎﹖”
喬艾雯不假思索的說:“怕什么﹖”
喬治笙眼底含笑,暗道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一般人遇到這種事兒都要嚇?biāo)懒�,喬艾雯還在問怕什么。.
不過緊接著她就紅著眼睛說:“我就怕你們出事兒,哥,你答應(yīng)我,以后一定要小心,如果爸知道”
接下來的話沒說完,全都哽在喉嚨處。.
她坐在床邊椅子上,喬治笙抬手覆在她頭頂,揉了揉,輕聲道:“別怕,這不好好的嘛。.”
喬艾雯哭了半晌,抽噠著道:“幸好有嫂子在,凌岳跟我說,嫂子送你和寶哥來的那晚,她渾身都是血,換了衣服馬上進(jìn)手術(shù)室,寶哥的手術(shù)也是她做的,從前我是因為你喜歡她,所以我才喜歡她,打這回起,我是從心里佩服她,以后誰跟她不對付,我第一個不干?”
病房中只有兄妹二人,宋喜跟凌岳都沒進(jìn)來,喬治笙聞言,唇角輕勾,“那要是我跟她不對付呢﹖”
喬艾雯提了口氣,剛想說那要看因為什么,結(jié)果話到嘴邊,她反應(yīng)過來,瞥眼回道:“你舍得跟她不對付嗎﹖”
喬治笙笑了。.
他很少笑的人,除非是跟宋喜,如今發(fā)展到只要聽見跟她有關(guān)的事兒,也能笑出來。.
門外,宋喜跟凌岳站在走廊里聊天,他這兩天連軸轉(zhuǎn),一直在熬著,宋喜說:“你去睡會兒,我盯著。.”
凌岳說:“我不困,你多陪陪喬治笙,元寶這邊有我。.”
宋喜低聲問:“你一定答應(yīng)小雯會照顧好元寶吧﹖”
凌岳不置可否。.
宋喜繼續(xù)道:“那你也不能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別回頭元寶還沒醒,你就要住進(jìn)了。.”
凌岳視線微垂,半晌才說:“我是心疼小雯,她一直守著元寶,眼睛都不合。.”
宋喜淡笑,“吃醋嗎﹖”
凌岳不說話,宋喜雙手插兜說:“以前我也不懂元寶跟喬家的感情,現(xiàn)在懂了,因為是家人,所以敢豁出命去,如果是小雯有事兒,元寶也一定會毫不顧忌的舍命相救,小雯拿元寶跟治笙一樣,都當(dāng)親哥哥,你跟人家親哥哥較什么勁兒﹖”
凌岳道:“我沒較勁兒。.”
宋喜說:“別偷偷摸摸吃醋,不去休息還怕小雯背著你跟元寶怎么樣﹖”
凌岳抬眼瞪向宋喜,宋喜搶在他嘴毒之前自顧自的說:“不是我小人之心,我是怕你心眼兒小想不開。.”
凌岳薄唇開啟,淡淡道:“我比你心眼兒大。.”
宋喜激將,“是嗎﹖那你去睡覺啊﹖”
凌岳心中嘀咕宋喜,站著說話不腰疼。.
宋喜似乎會讀心術(shù),忽然說了句:“其實我站著說話腰也有點(diǎn)兒疼。.”
凌岳敗給她,幾秒后道:“我去躺會兒,有事兒叫我。.”
“去吧。.”
凌岳轉(zhuǎn)身走后,宋喜去了一趟,沒想到里面有人在,聽到開門聲,男人轉(zhuǎn)過頭,是夏昭。.
“嫂子。.”
夏昭跟宋喜打招呼,他年紀(jì)比她還要小幾歲,是常跟在元寶身邊的人,以前也去翠城山給她送吃的,兩人比較熟。.
宋喜嗯了一聲,來到他身旁,跟他一起看著里面的元寶。.
夏昭眼底布滿紅血絲,不知道是熬夜熬的,還是哭過。.
“嫂子,寶哥什么時候才能醒﹖”
宋喜說:“他失血過多,哪怕手術(shù)成功,也要看術(shù)后自身的愈合情況,按理說四十八小時就能醒,可能他太累了吧,想多睡一會兒。.”
夏昭垂在身側(cè)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眼前蒙了一層水霧,他半晌才道:“寶哥是太累了。.”
宋喜聽到男人壓抑的酸澀,她也鼻酸,忍著道:“他一定不會有事兒的,身體各項機(jī)能都在恢復(fù)中,醒來是遲早的事兒。.”
夏昭問:“他就這么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好人都受不了吧﹖”
宋喜說:“本來大型手術(shù)術(shù)后也要空腹兩到三天,他現(xiàn)在每天需要攝入的能量不多,輸液就能維持。.”
夏昭看到元寶頭頂垂掛的輸液管,就是這跟細(xì)細(xì)的管子,在支撐男人全部的生命。.
兩人站在玻璃前閑聊,剛開始聊元寶,后來聊到喬艾雯,宋喜說:“我要是治笙,我會嫉妒。.”
夏昭淡笑,“是啊,我妹妹要是有個比我對她還好的哥哥,我也會嫉妒。.”
宋喜側(cè)頭問:“你有妹妹﹖”
夏昭應(yīng)聲:“親妹妹,比我小四歲。.”
宋喜說:“那不是還在﹖”
“今年剛上大一,香港大學(xué)美術(shù)系,我不懂這些,她說還不錯。.”
宋喜道:“你妹妹謙虛了,豈止是不錯,是非常好。.”
夏昭臉上的笑容變大,笑著回道:“她從小到大一直這樣,很乖,跟不認(rèn)識的人都不會講話,我每次看到她,她不是在看書就是在畫畫。.”
宋喜微笑,“真好,我也想有個弟弟或者妹妹,這樣就能一直寵著。.”
夏昭望著玻璃后面的元寶,明明在聊其他話題,可眼眶卻越來越紅,最后差一點(diǎn)兒掉下眼淚,好在他不著痕跡的擦掉,隨即對宋喜說:“嫂子,你去休息吧,寶哥這邊我會看著的。.”
宋喜道:“不用,我睡醒了,你也去睡一會兒。.”
兩人互相謙讓了幾回,最后還是夏昭說:“那我先出去了。.”
夏昭眼底的濕潤,宋喜看見了,待到他走后,她換了無菌衣去到里面,在幫元寶檢查各種儀器指數(shù)的時候,低聲念叨:“元寶,你快點(diǎn)兒醒吧,大家都很擔(dān)心你。.”
前面說的自己鼻酸,后來宋喜忽然想到什么,破涕為笑,也不知道元寶能不能聽見,自顧自的說:“沒見過你這么男女通吃的。.”
(第)719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祁丞找人調(diào)查沈兆易的結(jié)果是,沈兆易這人在工作上就是密不透風(fēng)的一塊兒鐵板,但凡他是個好說話的人,也不會剛上任就把檢察院一副局給惹了,據(jù)傳當(dāng)初對方也是威逼利誘都用了,沈兆易非但沒有服軟,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嚇得那副局趕緊棄卒保車,免得引火燒身。.
當(dāng)初宋媛跟他提過,宋喜沒跟沈兆易在一起,是宋元青不同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沈兆易現(xiàn)在身居要職,反倒宋家潦倒敗落,他該很高興才是吧﹖
現(xiàn)在祁丞也是諸事纏身,每一件都夠他頭疼,他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情,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找關(guān)系跟沈兆易見了一面。.
兩人約在一處很私密的高檔會所,絕對不會有人偷拍或者偷聽,祁丞一看到沈兆易推門進(jìn)來,馬上笑著起身,“沈科長,久仰久仰。.”
伸手不打笑臉人,沈兆易跟祁丞握了下手,待到落座之后,祁丞很是熱絡(luò),客套話說了一大堆,都是吹捧沈兆易的。.
沈兆易好看的臉上沒有喜怒,只在中途插了一句話:“祁先生,實不相瞞,這次過來是看在關(guān)副局的面子上,最近祁氏涉嫌稅務(wù)糾紛,我是負(fù)責(zé)人,我們這樣的關(guān)系,碰面不符合規(guī)矩,所以麻煩你有話直說。.”
祁丞笑容不減,開口道:“沈科長果然快人快語。.”
沈兆易明知祁丞為何而來,也做好打算,無論對方說什么,他不聽就是了。.
“沈科長貴人事忙,我也不好耽誤你太長時間,實話實說,最近祁氏負(fù)面新聞不少,是因為我得罪了一個人,這個人在夜城的勢力,只能用一手遮天來形容,我們是被陷害的。.“
沈兆易平靜的回道:“我們刑偵只管經(jīng)濟(jì)案件,如果祁先生覺得人身或者其他方面受到脅迫,可以報警處理。.”
祁丞苦笑,“如果警察管得了,那這世上不就有王法了﹖”
沈兆易說:“沒有王法,那我們這些人做的這些事兒,都算什么﹖”
祁丞聞言,馬上說:“沈科長自然是例外,我說這話不是針對你,只是哎,有時候無奈又寒心,喬家在夜城勢力太大,說整誰,對方只有任人擺布的份兒”
話說一半,祁丞佯裝不小心才說出喬家,看了看沈兆易的臉色,見他不做聲,提了口氣說:“沈科長是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人,我也不怕點(diǎn)名道姓,沒錯,這次祁氏陷入負(fù)面新聞,就是喬家在背后從中作梗。.”
喬家代表著什么,沈兆易不可能不知道,但祁丞還是不吝筆墨的再次渲染了一番,臨了補(bǔ)了一句:“原本喬家就手眼通天,現(xiàn)在喬治笙又跟前任副市的女兒搞到了一起,在上頭更是如魚得水,我”
沈兆易原本很淡定,就算祁丞說出花兒來,他也不會眨一眨眼睛,可是
“你說誰﹖”沈兆易打斷。.
祁丞停下,“嗯﹖”
沈兆易問:“你說喬治笙跟誰在一起﹖”
祁丞道:“前任副市的女兒,怎么了,沈科長認(rèn)識﹖”
沈兆易說:“宋元青的女兒嗎﹖”
祁丞心底暗喜,魚兒終于上鉤了,表面卻是一本正經(jīng)的演著戲,點(diǎn)頭道:“是,叫宋喜。.”
這一刻沈兆易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他可以接受宋喜不跟他在一起,也可以接受宋喜心里有了別人,但他從未想過,這個人會是聞名貫耳的喬治笙。.
祁丞見沈兆易半晌沒講話,開口試探性的問:“沈科長,有什么問題嗎﹖”
沈兆易將所有情緒隱藏,淡淡道:“沒什么。.”
祁丞道:“沈科長跟宋家有交情﹖”
沈兆易面色無異,不答應(yīng)也不否認(rèn),倒讓祁丞難以接話。.
兩人皆是沉默,片刻過后,祁丞主動道:“不管沈科長跟宋家是交好還是交惡,我說這話都沒有怪宋家的意思,只是想表達(dá)對喬家一手遮天的不滿和無奈,祁氏真的是被喬家誣陷的,沈科長是明白人,也是兢兢業(yè)業(yè)工作的人,我不想把你的精力浪費(fèi)在別人的圈套里,這不跟間接把你當(dāng)槍用一樣嗎﹖”
沈兆易還是不說話,祁丞摸不準(zhǔn)他心里想什么,在沒提到宋喜之前,他還偶爾搭腔,現(xiàn)在是徹底沉默。.
祁丞試探性的開口道:“說句實在話,我現(xiàn)在被喬家逼到上訴都無門的地步,要不是宋副市被關(guān),我真想當(dāng)面兒問問他,他當(dāng)年也說過會懲治惡勢力,怎么現(xiàn)在倒讓自己的女兒跟惡勢力在一起﹖”
沈兆易本是視線微垂,聞言,緩緩抬起眼,看著對面義憤填膺的祁丞,出聲道:“祁先生連我們關(guān)副局都請得動,不至于到上訴無門的地步吧﹖”
果然只有提到宋喜,沈兆易才會開口,祁丞心中如此想著,嘴上回道:“跟關(guān)副局之間有些交情,他也是見我實在沒有辦法,這才請沈科長過來一敘,我在來之前也的確做了些功課,打聽了一下沈科長的喜好,得知你是個真心為老百姓做事兒的人,我只能和盤托出,希望您高抬貴手,不要讓惡人得逞,也放無辜的人一條生路。.”
沈兆易沉默五秒有余,祁丞實在拿不準(zhǔn)他心中想什么,不敢貿(mào)然開口,只能等。.
又過了一會兒,沈兆易主動開口:“我知道了。.”
說罷,他站起身,祁丞眼底有一瞬間的不解,馬上跟著起身。.
沈兆易道:“事情經(jīng)過你也都說了,沒有其他事兒了吧﹖”
祁丞道:“沈科長你看”
沈兆易道:“我不方便在這里待太久,沒事兒的話,今天就這樣吧。.”
沈兆易走后,祁丞思忖良久,雖然不確定沈兆易的意思,但有一點(diǎn)足以肯定,他還在意宋喜,而且不是一般的在乎,只是祁丞又不確定,這份在乎,到底是求而不得的記恨,還是可望而不可得的希冀﹖
如果是前者,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是后者,說不定他可以幫沈兆易一把,有共同目標(biāo)的人也是朋友。.
看來,沈兆易這個朋友,他是交定了。.
在盛淺予那里碰了壁,祁丞憋了一肚子惡氣,聽說她還跑去長寧看喬治笙,熱臉貼冷屁股,他是個男人都看不下眼,不知道盛淺予圖什么,還說他不如喬治笙。.
(第)720章
那些過往
宋喜連續(xù)幾天,第一次走出長寧大門,身邊有佟昊,身后有六輛車跟著,就這樣還是她磨了喬治笙半天,他才點(diǎn)頭答應(yīng)。.
她要去見宋元青,有些話她要親口問,親耳聽見,才會心安。.
去的路上,原本是佟昊開車,可他一直有電話打進(jìn)來,宋喜抽空道:“我來開吧。.”
佟昊心中想的是,她這幾天累壞了,所以說:“你能行嗎﹖”
宋喜卻誤會了他的意思,當(dāng)場笑著回道:“你以前追過我的車,看見我的人了嗎﹖”
她這么一說,佟昊猛然想起,的確有這么件事兒。.
“不是我追不上,是笙哥叫我不要追。.”佟昊說。.
宋喜道:“你的技術(shù)多少還給我點(diǎn)兒壓力,不像常景樂。.”
佟昊問:“常景樂也追過你的車﹖”
宋喜笑道:“好像你們都有這愛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從車聊到人,宋喜問:“你跟治笙是怎么認(rèn)識的﹖”
佟昊說:“打架認(rèn)識的。.”
宋喜側(cè)頭看他,眼中神情一言難盡。.
佟昊告訴宋喜,他小時候一直在岄州,最遠(yuǎn)也就是從這個區(qū)到另外一個區(qū)的距離,他住的地方又不富裕,不知道十幾歲的喬治笙去那兒干嘛,反正當(dāng)時佟昊看到一幫人圍著一個人,喬治笙隔著兩米遠(yuǎn)站在一旁,像是事不關(guān)己,可又一副誰都能看出他是主子的范兒。.
被圍的人恰好是佟昊認(rèn)識的,看見佟昊經(jīng)過,喊了他的名字,叫救命,佟昊說:“我這么講義氣,當(dāng)然要上了。.”
宋喜笑道:“你確定不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走﹖”
佟昊略顯尷尬,“反正都有吧,十多歲的時候,要的不就是一個面子。.”
宋喜說:“所以你把所有人都打趴了﹖”
佟昊道:“沒有,我那時候哪兒能打過十幾個成年人﹖我是跟笙哥單獨(dú)打的。.”
宋喜饒有興致的問:“結(jié)果呢﹖”
佟昊說:“被他一個人打趴了。.”
這倒是宋喜從沒想過的結(jié)局,她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佟昊目不斜視的說:“差不多行了,我還在這兒呢。.”
宋喜道:“你不是很能打嗎﹖”
佟昊說:“我也以為自己很能打,沒想到遇見一個更能打的。.”
好在男人之間的友情,十有**都建立在不打不相識上,原本喬治笙說,佟昊打贏他就把人帶走,后來佟昊打輸了,喬治笙還是把人還給他,佟昊那時候腦子里就四個大字:義薄云天。.
再后來,佟昊跟著喬治笙回了夜城,去了很多地方,只要他愿意,一輩子都不用再回那個充斥著諷刺與欺壓的老舊民區(qū)。.
宋喜問:“那元寶呢﹖”
打從宋喜見喬治笙的第一面開始,元寶就如影隨形,仿佛他生來就該是喬家人,可他偏偏不姓喬。.
佟昊聞言,沉默片刻,這才開口說:“元寶是老爺子專門為笙哥從小培養(yǎng)的貼身保鏢,幾歲從孤兒院里帶回喬家的。.”
宋喜知道元寶是保鏢,卻沒想到是這樣的開始,唇瓣開啟,她輕聲道:“我們換個話題吧。.”
佟昊道:“沒事兒,元寶自己也不避諱,雖然他常說,小時候很渾,不知道從孤兒院里出來,自己就是有親人的人了,還成天惹是生非,鬧過,跑過,絕過食,還指著笙哥的鼻子罵過他。.”
佟昊只調(diào)侃元寶的不是,卻從未說元寶經(jīng)歷過什么,宋喜能想到,要培養(yǎng)一個孩子當(dāng)保鏢,不亞于把一個普通人送進(jìn)特種部隊,本該是有人疼有糖吃的年紀(jì),元寶什么都沒有,剛剛從孤兒院里出來,馬上又進(jìn)了火坑,沒脾氣就怪了。.
佟昊說:“我罵元寶矯情,笙哥又不是沒跟他一起練,大家一起慘,他還有什么不平衡的﹖”
宋喜說:“怪不得他們兩個關(guān)系那么好了,你們只打一架都這樣,八成兩人每天都在打。.”
佟昊道:“喬家養(yǎng)了那么多保鏢,也只有元寶敢跟笙哥動手。.”
宋喜眼帶詫異,“還有其他人﹖”
佟昊應(yīng)聲:“當(dāng)然了,不優(yōu)中選優(yōu),不成了別無選擇﹖跟元寶一批進(jìn)喬家的最少有十個,最后只剩下元寶而已。.”
宋喜問:“其他人呢﹖”
佟昊說:“淘汰了。.”
理由很多,最低級的就是不能打,一個戰(zhàn)斗力不強(qiáng)的保鏢,跟一個不遮雨的傘有什么區(qū)別﹖
再稍微高級一點(diǎn)兒的淘汰理由,就是很能打,但是不能為喬治笙舍命,當(dāng)初喬家做了很多實驗,危難關(guān)頭自保是人的本能,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第一時間沖上去為喬治笙擋槍。.
如果這兩關(guān)都能過,其余的就是看人品了,被喬家養(yǎng)大的孩子,見識的多,誘惑也多,如果擺在眼前一個機(jī)會,出賣一個信息就能換取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心動還是不動﹖
誘惑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十次,最后只有元寶留在喬治笙身邊。.
宋喜的生活里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節(jié),所以她很是好奇,“元寶怎么突然就對治笙死心塌地了﹖”
提到這個,佟昊忽然笑了,幾秒之后,他開口回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元寶說他把老爺子養(yǎng)在后院湖里的一條錦鯉撈上來給烤了,那條是二十多年的九紋龍,老爺子發(fā)現(xiàn)之后,調(diào)監(jiān)控說找到人要弄死,結(jié)果還沒等調(diào)監(jiān)控,笙哥說是他做的。.”
宋喜沒見過年輕時的喬頂祥,不過想想有人把自己最愛的寵物給吃了,的確會有想殺人的心。.
“老爺子當(dāng)時當(dāng)著元寶的面兒,抽出皮帶甩了笙哥幾下子,當(dāng)時血就滲出來了,元寶沖上去擋著,說是他做的,老爺子反而沒打了。.”
宋喜輕笑著道:“爸好會做人。.”
佟昊說:“是啊,長大之后元寶才明白,論做人,老爺子排第二,笙哥排第一。.”
宋喜腦海中想到喬治笙的模樣,不由得道:“從小就是戲精。.”
佟昊道:“我服比我能打的,元寶服腦子比他強(qiáng)的,所以我倆這輩子注定要跟著笙哥混,你不用擔(dān)心,有我在”
話說一半,佟昊趕緊又補(bǔ)了一句:“元寶福大命大,馬上也會醒的,對了,你知道他為什么叫元寶嗎﹖”
宋喜果然好奇,側(cè)頭道:“他不姓元嗎﹖”
佟昊笑說:“他姓什么元,孤兒院收養(yǎng)他的時候,他渾身上下就只有一個元寶形的吊墜,院長給他起的元寶,我說要是掛個福,他差點(diǎn)兒就要叫來福了。.”
(第)721章
迷霧
宋喜一路上跟佟昊聊著天,眼看著再過一個街口就到監(jiān)獄,她手機(jī)響了,一看號碼是代替宋元青跟她聯(lián)系的人。.
宋喜馬上接通,對方言簡意賅,“最近不要過來,別人的幫助不需要拒絕。.”
就這么兩句話,說完就掛了。.
佟昊余光瞥見宋喜表情不對,側(cè)頭問:“怎么了﹖”
宋喜頓了幾秒,眼看著再有一腳油門車子就要直行到下一個街口,她忙道:“右轉(zhuǎn)。.”
佟昊也是反應(yīng)快,什么都沒問,只按宋喜說的辦。.
頭車右轉(zhuǎn),后面六輛車依次跟上。.
“出什么事兒了﹖”佟昊問。.
宋喜若有所思,出聲回道:“我爸不讓我去,走一趟翠城山,然后回醫(yī)院。.”
宋喜猜,宋元青不叫她過去,最有可能的一個原因就是怕政敵也在監(jiān)視她,她怎么忘了,她在明敵人在暗,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她,在這樣的緊急時刻,她去見宋元青,十有**會給他惹事兒。.
喬治笙遭遇意外,宋喜也是急糊涂了,竟然連這么明顯的錯誤都能犯,好在宋元青及時提醒,她又欲蓋彌彰的回了趟翠城山,不管背后的人能否發(fā)現(xiàn)她的真正意圖,總歸是懸崖勒馬。.
回到醫(yī)院,喬治笙問:“這么快﹖”
宋喜說:“半路接到電話,我爸叫我別過去,還有,別人的幫助不需要拒絕。.”
喬治笙思忖片刻,出聲說:“是讓我接林棟文的橄欖枝﹖”
宋喜點(diǎn)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喬治笙一刻都沒遲疑,“好。.”
宋喜眼中有意外,她看著喬治笙問:“你不用再想想﹖”
喬治笙回道:“爸都這么說了,還有什么好想的﹖”
宋喜沒想到喬治笙這么信任宋元青,一時間心底說不出是意外還是感動。.
喬治笙猜到她心中所想,如實說道:“我們是一家人,沒理由不信任。.”
宋喜覺的喬治笙總能給她驚喜,讓她感動,外人道他十惡不赦心狠手辣,殊不知他才最重情重義恩怨分明。.
“最近不要去爸那邊了,是我沒考慮周到,不該讓你去的。.”
宋喜很敏感的人,她琢磨著說:“以前我任何時間去找他,他也沒說過不讓我去,這次都到門口了,他突然叫我回來,難道關(guān)注你這個案子的人里,有我爸的敵人﹖”
喬治笙無法反駁,畢竟這個推敲沒有漏洞,只不過……
“關(guān)注這個案子的人太多,你根本猜不出來。.”
喬治笙所說正是宋喜心中所想,有些時候答案仿佛近在眼前,可是撥開一層云霧,后面還是一片茫然,這種感覺讓人心里很是不爽。.
喬治笙見宋喜悶悶不樂,拉著她的手道:“其實爸以前跟我聊過。.”
宋喜抬眼看向他,喬治笙說:“他有自己的打算,不想讓你我參與其中。.”
宋喜明白,同樣的話宋元青也跟她說過,只是為人子女要眼睜睜看著至親含冤入獄,心底總是不忍。.
喬治笙撫著她的頭,輕聲說:“我答應(yīng)你,一定讓爸光明正大的從里面走出來。.”
宋喜趴在喬治笙身旁,抱著他說:“我要你們都好好的。.”
幾秒之后,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宋喜嚇了一跳,抬頭道:“進(jìn)來。.”
韓春萌推門而入,一臉掩飾不掉的興奮之情,“快,快,元寶醒了?”
宋喜咻的站起身,剛要往外走,想到喬治笙也要下來,趕緊叫韓春萌把輪椅推過來。.
等三人來到的時候,其余一眾人已經(jīng)換好無菌服到里面去了,元寶醒了,但意識仍舊昏沉,眼皮也很無力,凌岳在幫他做測試,問:“能聽見我們說話嗎﹖能就眨一下眼睛。.”
元寶慢慢眨眼,一旁喬艾雯已經(jīng)忍不住淚崩。.
佟昊壓抑著情緒,開口說:“你命大,死不了,睜眼就沒事兒了。.”
后來宋喜推著喬治笙進(jìn)來,元寶看見喬治笙,氧氣面罩下的唇瓣微微張合,大家都聽不見他說什么,畢竟他也講不出聲音。.
喬治笙靠在床邊,見狀,出聲道:“我沒事兒,沒有傷到動脈,休息個把月就好了。.”
元寶這才放松下來,眼皮垂下,一秒后又重新睜開。.
喬治笙說:“什么都別擔(dān)心,累了就多睡會兒,昊子回來了,有他呢。.”
元寶費(fèi)力的轉(zhuǎn)動眼珠,看向佟昊,佟昊出聲道:“干嘛,嫌我辦事兒沒你利索﹖那你起來自己干啊,起不來干瞪眼有什么用﹖”
元寶微不可見的動了下唇瓣,佟昊眼眶泛紅,卻笑著道:“罵誰呢﹖”
宋喜見不得他們幾個之間的默契,就像她跟韓春萌和顧東旭,關(guān)鍵時刻不用說話,一個眼神兒就知道彼此心里想什么。.
喬艾雯站在后面,因為眼淚忍不住,她干脆背過身去,元寶的視線穿過其他人,落在喬艾雯背上。.
宋喜叫了聲:“小雯…”
喬艾雯隨便抹了把臉,轉(zhuǎn)過身,對上元寶的目光,她哽咽著道:“寶哥……”
她想說的話太多,謝謝他救了喬治笙,謝謝他這么多年為喬家做的一切,如果傷痛可以代替的話,她寧愿替他疼,替他遭罪,只希望他能盡快好起來,可這些話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眼淚模糊視線,她越是想忍,就越是忍不住。.
元寶很想對喬艾雯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奈何他也做不到。.
氣氛一時間變得無比的傷感,韓春萌淚窩淺,低頭哭得比喬艾雯還慘。.
凌岳站在喬艾雯身旁,低聲安慰,宋喜努力勾起唇角,看著元寶說:“快點(diǎn)兒好起來,大家都在等你。.”
元寶笑不出來,但目光卻依舊清澈如初,宋喜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切,原來眼睛會說話,是真的。.
這兩天醫(yī)院里沒斷人,常景樂,阮博衍,霍嘉敏,還有顧東旭和戴安娜,全都過來探望,顧東旭私下里跟宋喜說:“我昨天見沈兆易了。.”
宋喜頓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看向顧東旭。.
顧東旭說:“他問我你是不是跟我小舅在一起,我說是,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最近出了太多事兒,一件比一件大,以至于宋喜的心不會為一般級別的事情而起伏過大,聞言,她也只是平靜的道:“他怎么突然找你問這個﹖”
顧東旭道:“是祁丞找他,在他面前挑撥離間,最近沈兆易帶隊查祁氏偷稅漏稅的案子,估計祁丞是想拿你跟沈兆易從前的事兒做文章,讓沈兆易站在他那邊。.”
宋喜嗤笑,幾秒后才說:“那他如意算盤要打空了。.”
(第)722章
內(nèi)憂外患
祁丞私以為沈兆易受了影響,應(yīng)該有八成的機(jī)會會站在自己這邊,哪料到兩天后,祁氏下屬涉案公司忽然來了一幫經(jīng)偵警員,毫無預(yù)兆的開始征集各種公司賬目,嚇得公司負(fù)責(zé)人趕緊一層層往上找,待到消息傳到祁丞耳朵里,那些警員已經(jīng)將重要賬目帶走。.
祁丞發(fā)了很大的脾氣,責(zé)怪下面人為什么要把賬目交上去,負(fù)責(zé)人很委屈的說:“警察辦案,來勢洶洶,我們事前沒有收到任何風(fēng)聲,這幫人也完全不跟我們交流,小張本想把主賬本壓下來,對方發(fā)現(xiàn)之后,直接要以妨礙公務(wù)罪把小張帶走,我們好說歹說對方才肯放人。.”
祁丞明知跟下面人發(fā)脾氣沒用,憤怒的掛了電話,伸手松了松領(lǐng)帶,臉色奇差無比,他真的沒想到,沈兆易就算不馬上選擇跟他做朋友,總不至于突然殺個回馬槍,公然跟他當(dāng)敵人吧﹖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祁丞叫秘書親自去了一趟經(jīng)偵科,等了兩個多小時,卻連沈兆易的人都沒見著,沒轍,祁丞只好給沈兆易上司,警察局副局關(guān)鵬磊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祁丞道:“關(guān)局,又來打擾您了。.”
兩人有些交情,關(guān)鵬磊也沒賣關(guān)子,直言道:“我知道你為什么來找我,聽說沈兆易叫手下人把你公司的賬給帶走了﹖“
祁丞說:“可不嘛,我叫秘書去找沈科長,秘書在經(jīng)偵科把椅子都坐穿了,沈科長也沒露面兒,您給我指條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關(guān)鵬磊說:“這個人工作起來六親不認(rèn),檢察院的人他都照查不誤,你這回是碰上硬茬子了。.”
祁丞道:“要不您這邊幫我通融通融……”
關(guān)鵬磊道:“老弟,按理說你開回口,我不能不幫忙,但上次我就跟你說了,沈兆易屬于空降,雖然早前也在經(jīng)偵干過,但出國幾年回來之后,直接就是科長的位置,這里面不排除上頭想造英雄做典型,但我也怕他有什么后臺,加之他確實是按規(guī)矩辦事兒,我們也不好過多干涉,別說我,就算你找到紀(jì)局那兒去,他也是這個話。.”
祁丞強(qiáng)壓著心底焦躁,沉聲道:“關(guān)局,您知道我這次是受人陷害,祁氏每年給上頭交多少的稅,公司都單弄個房間,專門放各種獎狀和錦旗,現(xiàn)在被查的那家公司也沒什么大問題,但細(xì)查總會出些紕漏,老哥,這次你真得幫我想想辦法。.”
關(guān)鵬磊沉默半晌,開口道:“我們這邊誰都不好出面叫沈兆易停手,除非你能想辦法聯(lián)系比我們還要往上的人,只要上面發(fā)話說一句別查,那我們下面也好辦事兒。.”
祁丞眉頭輕蹙,揣摩著道:“您的意思是,找上面要一道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