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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她聲音很小,以至于常景樂是看她嘴型,才看到田歷二字。.

    宋喜替戴安娜兜著,叫她先走,戴安娜跟眾人打了聲招呼之后,腳不沾地的離開,常景樂終是沉了臉,不僅僅是生氣吃醋,而是特別傷心,活像是戴安娜這一走就直接投入了田歷的懷抱。.

    這種事兒外人沒法勸,更何況以目前的情勢來看,戴安娜跟常景樂之間就是個死結(jié),要么一刀切,要么慢慢解,其他人上來,只能是七手八腳,越摻和越亂。.

    (第)904章

    蓄意,記仇

    戴安娜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田歷身邊只有幾個特別好的哥們兒,她快步上前,一時間卻說不出多余的安慰話語,能說什么呢,叫他不要擔(dān)心,這是廢話,問怎么樣,田歷又不是醫(yī)生,他也不知道,反正身處醫(yī)院這種空曠又壓抑的環(huán)境里,人的心會不由自主的揪起來。.

    反倒是田歷看到戴安娜,他紅著眼眶,低聲道:“又折騰你跑一趟。.”

    戴安娜眉頭輕蹙,“說這些干嘛﹖”

    田歷抬起雙手揉了把臉,看得出是在努力壓抑心疼和疲憊,戴安娜見狀,輕聲道:“你去那邊坐會兒,我看著。.”

    田歷說:“沒事兒。.”

    兩人單獨站在手術(shù)室門前,其余人沒有跟過來,戴安娜說:“群里人都知道了吧﹖之前他們給你打電話,說是打不通。.”

    田歷道:“我沒讓他們過來,一幫人呼呼啦啦的。.”

    他只接了戴安娜的電話,在這種時刻,也只想看見她。.

    戴安娜抬手拍了下田歷的手臂,安慰道:“不會有事兒的。.”

    田歷點頭,卻沒有說話。.

    幾人在手術(shù)室外等了一個多小時,大門打開,護士從里面推著一輛病床車出來,守在不遠(yuǎn)處的人見狀,趕忙一股腦的涌上前,結(jié)果出來的不是田蕊,而是跟田蕊同一輛車的朋友。.

    女孩兒家屬哭著去迎,戴安娜從田歷眼中看到深墜的恐懼,他拉著其中一名護士問:“你知道田蕊怎么樣嗎﹖跟她一起出事兒的女孩子,短頭發(fā)……”

    護士搖頭,“我不清楚,里面手術(shù)室很多,沒有推出來就是手術(shù)還沒做完。.”

    田歷拉著護士不肯松手,“你進(jìn)去幫我看一下可以嗎﹖她已經(jīng)進(jìn)去很久了…”

    護士說:“麻煩您先放手,我們先把患者送去病房,有事兒待會兒再說。.”

    女孩兒媽媽在哭,爸爸紅著眼眶從旁念叨:“我就說讓她今天不要出門不要出門,她偏不聽……這不是出去送命的嘛。.”

    說著,他抬眼看向田歷,“你是田蕊什么人﹖”

    田歷整個人都是繃緊的,戴安娜上前把他的手拉開,隨后替他回道:“他是田蕊哥哥。.”

    女孩兒媽媽哇的一聲,邊哭邊道:“思思,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啊,你不能丟下媽媽……“

    女孩兒爸爸道:“我們家思思跟你妹妹一起出去的,也是坐你妹妹的車才出了事兒,現(xiàn)在你妹妹在里面,咱們暫且不談,但我把話撂在這里,這事兒沒完?”

    一家人連哭帶罵的離開,田歷自始至終沒有作聲,在繼續(xù)等待的過程中,警察來了,直奔田歷這邊,出聲問:“請問哪位是田蕊家屬﹖”

    田歷慢半拍抬起頭,“我是田蕊哥哥,怎么了﹖”

    打頭的警察出聲道:“您好,我們想就您妹妹今天的意外,跟您了解一下情況。.”

    田歷說:“我妹妹還在做手術(shù),你們有什么事兒要問﹖”

    警察道:“您認(rèn)識一個叫王磊的人嗎﹖”

    田歷眉頭微蹙,頓了幾秒后才說:“是我妹妹前男友…你們問他干什么﹖”

    警察道:“您妹妹今天的車禍不是意外,我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一輛藍(lán)顏色保時捷911,據(jù)當(dāng)時車況來看,應(yīng)該是保時捷從右轉(zhuǎn)道故意撞上您妹妹的車,才導(dǎo)致車禍發(fā)生。.”

    此話一出,田歷當(dāng)即額角青筋蹦起,戴安娜聽著也是心里咯噔一下。.

    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田歷咬著牙問:“他人呢﹖”

    警察說:“我們到現(xiàn)場的時候,保時捷車主早就不見了,我們在車上找到車主的駕駛證和行駛證,想先跟您這邊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田歷說:“是他,一定是王磊這孫子?我妹妹跟我提過,她前男友時不時的纏著她,我說過要去找他談?wù)�,我妹妹不讓,說她自己會處理好,你們抓他,是他故意報復(fù)我妹妹?”

    田歷激動地雙眼發(fā)紅,如果那個叫王磊的人站在他面前,戴安娜相信田歷一定敢直接拿刀抹了對方。.

    警察道:“您冷靜一點兒,目前只是確定這輛車的車主跟您妹妹有關(guān)系,但還不確定駕駛?cè)耸撬?br />
    警察才說一半,田歷就火大的打斷:“你們要問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難道這還不構(gòu)成蓄意傷害的證據(jù)嗎﹖你們警察會不會辦事兒﹖成天就知道打官腔,一點實事兒也辦不了?”

    面前兩名警察同時露出隱忍不悅之色,戴安娜將田歷拽到自己身后,賠笑道:“不好意思,我朋友特別疼他妹妹,情緒有些失控。.”

    警察敷衍的點了下頭,“大家互相理解吧,我們辦事兒也有我們的規(guī)矩,不用你們說,我們該查的都會查。.”

    另外一個道:“那我們先不打擾了。.”

    戴安娜點頭,等到兩名警察轉(zhuǎn)身走遠(yuǎn),她這才轉(zhuǎn)身看向田歷,本想說他兩句,可見他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忽然心酸。.

    這世上沒有感同身受一說,她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永遠(yuǎn)體會不到田歷的恐懼和心疼。.

    萬語千言,話到嘴邊,戴安娜只能拍了拍田歷的后背,忍著鼻酸道:“沒事兒的,一定不會有事兒。.”

    田歷哭著把戴安娜擁進(jìn)懷里,緊緊地抱著她,沒有給她任何回神兒的機會,戴安娜的確很懵,可她又能怎么做呢﹖她沒辦法推開他,唯有抬手輕拍著他的背。.

    兩人就這樣站在醫(yī)院走廊中間,一個哭的壓抑,一個無聲安慰,這一幕恰好被個熟人撞見,不是常景樂,此時他還在戴安娜的餐廳,因為找不到理由離開,只能身在曹營心在漢,看到這幅畫面的人是段柯。.

    段柯跟常景樂關(guān)系很好,雖說兩人是無利益往來的酒肉朋友,可段柯也是最先看出常景樂對戴安娜有意思的人,包括他知道常景樂為什么當(dāng)眾刁難蘭冬薇,以及最近日子過得苦不堪言,全都是因為戴安娜。.

    可如今戴安娜卻被田歷抱在懷里……這叫什么事兒吧﹖

    若不是常景樂他爸?jǐn)r著不讓,哪兒輪得到田歷啊﹖段柯替常景樂打抱不平,心底暗暗記下田歷這個人,直等到合適的機會替常景樂報奪妻之仇。.

    (第)905章

    都是交易

    要不怎么說,凡事兒別惦記,但凡惦記,總會撞到,頗有點兒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的意思。.

    田歷妹妹突然出車禍,連帶著同車的朋友也一起遭殃,且不說對方一直在給田歷施壓,哪怕只有田蕊一人出事兒,田歷也絕對不可能放過兇手。.

    田蕊大難不死,身上骨頭斷了幾十根,臉也險些毀容,在住了四天才送回普通病房,在此期間,田歷沒斷過往警局跑,咬死了就是王磊要害田蕊,剛開始警局的人還稱在搜集證據(jù),一旦證據(jù)齊全,馬上實行逮捕,可不過一個晚上,等到田歷再去警局的時候,警察說這事兒跟王磊沒關(guān)系,真正的兇手已經(jīng)找到了。.

    兇手是修車廠的一名修理工,警察拿著對方口供跟田歷解釋,“本月23號,王磊送自己的車去修理廠檢修,說是剎車有些問題,隨后一直到事發(fā)當(dāng)天,也就是本月的27號,這輛車都一直在修理廠,據(jù)李某闡述,當(dāng)天他架勢這輛車上路,本以為剎車已經(jīng)修好了,誰知道半道突然失靈,他是沒辦法才撞上你妹妹的車。.”

    隨后,警方出示當(dāng)天事發(fā)路段的監(jiān)控截圖,可截圖里只能看到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他全副武裝,戴著帽子眼鏡和口罩,哪里辨認(rèn)的出是王磊還是修理工。.

    對于這樣的解釋,田歷不能接受,怒極,他嗤笑著道:“事兒鬧大了想隨便找個替死鬼頂罪嗎﹖”

    警察說:“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你不能理解?”田歷瞪著面前的警察,“如果出事兒的是你親妹妹,是你家里人呢﹖你還能眼睜睜的告訴我,這事兒跟王磊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嗎﹖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那么巧,偏偏撞上我妹妹的車﹖”

    警察別開視線,停頓幾秒后才道:“從感性的角度,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但也請您相信我們警方的專業(yè),如今各項證據(jù)足夠證明王磊跟這次的事故無關(guān),不過車主也表示對這次事故的遺憾,他說雖然不是他駕的車,可畢竟也是他的車釀成的事故,所以他愿意承擔(dān)所有賠償,這些你們可以私下溝通商量。.”

    田歷徹底被激怒了,他不差錢,王磊在這種時刻故意用錢來買單,不是挑釁是什么﹖不是叫囂是什么﹖

    田歷當(dāng)即在警局里表態(tài),“我不接受你們警察給出的結(jié)果,如果你們分局不能處理,我就上報總局處理?”

    田歷離開后動用所有人脈,先是調(diào)查王磊當(dāng)天去向,然后就是修車廠修理工的家庭條件,這么重大的交通事故,肇事者逃離現(xiàn)場是要負(fù)刑事責(zé)任,要坐牢的,他不信普通人會替王磊扛這樣的黑鍋,一定是王家背地里買通了警方和替罪消息很快打聽到,如田歷所料,修理工不是夜城本地人,外地過來務(wù)工,家里條件很差,老家有弟妹要讀書,媽媽剛剛檢查出淋巴癌,早期,如果住院治療有的救,不過費用不菲。.

    田歷馬上將這些證據(jù)提交到警局,然而警察對他所謂的關(guān)鍵證據(jù)不屑一顧,還提醒他,私下里調(diào)查他人**,是要犯法的,念在他是初犯,又家逢巨變情有可原的份兒上,暫且不予追究,但這個案子只能這樣判。.

    田歷不是個不諳世道險惡的良善之人,卻是第一次被逼到走投無路的份兒上,擺明了王家拿錢消災(zāi),他怎能眼睜睜看著田蕊在病房忍受身體苦痛折磨﹖

    情急之下,他找到分局領(lǐng)導(dǎo),表示無論王家出多少錢,他都愿意出雙倍,只要警方逮捕王磊,還田蕊一個公道,誰料這話又惹到領(lǐng)導(dǎo)不快,飯局不歡而散也倒罷了,隨后田歷接到警方電話,若他繼續(xù)這樣知法犯法,還企圖賄賂國家公務(wù)人員,那么警方會以相關(guān)罪名拘留他。.

    田歷聞言不僅無聲冷笑,這個世界怎么了﹖他只想討回一個公道而已,正大光明不行,偷偷摸摸也不行,難道非要他提著刀沖進(jìn)王家,用自己的法子替田蕊報仇﹖

    報仇,無門,不報,咽不下這口惡氣,正當(dāng)田歷踟躕糾結(jié)之際,老友通過多方人脈,說是可以聯(lián)系上夜城警察總局副局長的兒子,于田歷而言,絕望中的微小可能,也能延展成無限的希望。.

    分局不能給他公正,他只能上報總局,然而總局若是無人,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所以他必須要見一見這位總局副局長的兒子。.

    這人好巧不巧,正是段柯。.

    段柯心底記著田歷,只想著來日方長,總有幫常景樂出氣的機會,誰想到這么快,兩人見面了。.

    田歷看著段柯有些眼熟,因為有陣子段柯總?cè)ヅ鯃�,而田歷更是長在戴安娜的餐廳,所以雖說兩人沒什么交集,但也不是頭回見。.

    中間人把兩人攛掇到一起,怕談到一些不方便外人聽的私下交易,所以識趣兒的避開,包間中只有田歷和段柯。.

    田歷問:“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段柯從褲袋中摸出一包煙,還沒等自己拿打火機,田歷已經(jīng)遞了火過來,段柯就著田歷手中的打火機把煙點上,面色如常的回道:“我認(rèn)識戴安娜,可能在她餐廳里見過。.”

    他這么一說,田歷馬上想到,不由得唇角輕勾,“我說的嘛,原來是安娜的朋友。.

    段柯沒廢話,直言道:“你家里的事兒,他們跟我說了,你想上報總局,我也能忙上點兒忙,別的不說,還你一個公正足夠。.”

    聞言,田歷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馬上出聲道謝,又要給段柯倒酒。.

    段柯面不改色的說:“我這兒也恰好有個事兒需要你幫忙。.”

    田歷眼中是一閃而逝的意外,不過很快便出聲回道:“有什么事兒是我能幫得上的,你盡管開口,我一定辦。.”

    段柯抽了口煙,待到吐出的煙霧散去,他看著田歷,聲音很輕,像是在討論吃什么一樣,“你離戴安娜遠(yuǎn)點兒,也別保持距離了,就干脆再也別見好了。.”

    此話一出,田歷臉上的表情從雀躍逐漸變成平靜,期間經(jīng)歷了詫異,茫然,打量等等情緒。.

    半晌,田歷說:“你喜歡她﹖”

    (第)906章

    拆散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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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柯道:“你甭管誰喜歡,咱倆今天坐在這兒是談交易,不是談交情,你幫我,我一定幫你。.”

    田歷面無表情的說:“我要是不幫呢﹖”

    段柯面不改色的回道:“那就當(dāng)咱倆今天沒見過。.”

    他無需替田歷權(quán)衡利弊,因為田歷心知肚明,若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的份兒上,也不會有今天的飯局,段柯是他給田蕊伸張正義的唯一通道,如果不求,那就只能眼睜睜看著田蕊在病房里苦忍,看著王磊在外面逍遙法外。.

    可他若是求了……跟出賣戴安娜有何區(qū)別﹖

    段柯完全不看田歷,也不著急,似是給他足夠的機會想清楚。.

    良久,的確過了很久,田歷沉聲說道:“你確定能幫我定兇手的罪﹖”

    段柯眼皮一掀,出聲回道:“警方怎么能允許有漏網(wǎng)之魚的存在﹖只要你點頭,我馬上實名舉報,能不能定兇手的罪,我們用事實說話。.”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田歷原本跟段柯對視的目光,似是逐漸無力,終至垂下,他拿起面前的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飲而盡,隨后頭也不抬的說:“我答應(yīng)你。.”

    段柯眼底露出輕嘲卻意料之中的神情,輕聲說道:“既然談過一次交易,那我也友情提醒你一次,做人要講誠信,我不想以后你再出現(xiàn)在戴安娜面前。.”

    田歷一杯酒喝的急,臉很快就紅了,慢半拍抬起頭,他看著段柯,不答反問:“你不喜歡戴安娜,是常景樂喜歡她吧﹖”

    很多時候不光女人有第六感,男人同樣,尤其當(dāng)大家同時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情敵看情敵,一看一個準(zhǔn)兒,田歷在段柯眼里根本尋不到喜歡戴安娜的蛛絲馬跡,反而他看常景樂的時候,哪怕對方掩飾的再好,可感覺不會騙人。.

    段柯之前沒講常景樂的名字,不代表他要遮遮掩掩,聞言,他大方承認(rèn),“原來你知道。.”

    田歷繃著臉說:“兜了這么大的圈子,原來是他。.”

    段柯說:“欸,你別想太多,不是常景樂讓我來跟你談的。.”

    田歷問:“他喜歡戴安娜,為什么不自己追﹖”

    段柯道:“也許時機不到,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最近因為你家里的事兒,你也沒少勞心勞力,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說著,段柯起身,擺明了談完就走,懶得一起吃飯。.

    田歷已經(jīng)算是這座城市里混得不錯的商人,日常也有些人脈,走哪兒不說被人捧著,可也沒試過這樣赤裸裸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余光瞥見段柯按滅了煙往外走,他沖口欲出,這樣仗勢欺人,跟壞人有什么區(qū)別﹖

    可話到嘴邊,他終歸沒有問。.什么叫壞人﹖在他而言,現(xiàn)如今能幫田蕊討回公道的就是大恩人了。.

    早就明白世道如此,規(guī)則如此,還假裝什么天真爛漫﹖

    他不是不懂,是不甘,不甘自己如此無用又虛偽。.

    段柯離開飯店,給常景樂打了通電話,電話響了半天對方才接,段柯問:“嘛呢﹖”

    常景樂說:“睡覺。.”

    段柯哭笑不得,“現(xiàn)在給你打十次電話,你八次在睡覺,干嘛,化悲傷為睡意﹖”

    常景樂語帶焦躁,“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掛了。.”

    段柯道:“出來吧。.”

    “不去。.”

    “戴安娜的事兒。.”

    “……她怎么了﹖”

    段柯眼皮一挑,“我就知道,你丫現(xiàn)在重色輕友達(dá)到一定地步了,誰喊你都沒用,只要一提這仨字兒,準(zhǔn)好使。.”

    常景樂沉聲說:“別跟我開她的玩笑。.”

    段柯說:“沒跟你開玩笑,你出來吧,我剛辦了件跟她有關(guān)的事兒。.”

    就因為戴安娜,常景樂還真被段柯叫出來了,兩人約在會所里面,常景樂推門而入,若大的包間,段柯左右一水兒的妹子,各個年輕漂亮,膚白貌美大長腿。.

    曾經(jīng)常景樂來這地兒特別開心,玩兒唄,如今看著她們,就跟唐僧看蜘蛛精似的,就差讓女施主們請自重了。.

    段柯知道常景樂心思不在這上,揮手讓人先走,待到包間中只剩他們兩個,常景樂道:“說吧。.”

    段柯拿起酒杯,笑瞇瞇的說:“我替你除了塊兒心病,你知道要敬我的。.”

    常景樂拿漂亮的桃花眼瞄他,段柯輕笑著說:“我剛跟田歷見過面,他有事兒求我辦,我順手跟他談了個交易,叫他以后離戴安娜遠(yuǎn)點兒,再也別見,他答應(yīng)了。.”

    聞言,常景樂下意識的面色一沉,幾秒后道:“你丫有病吧﹖”

    段柯收回笑容,卻沒有生氣,只是說:“我有病你有病﹖明明心里惦記著,礙著你爸媽才不能追,干嘛平白無故便宜了別人﹖”

    常景樂拉著臉說:“我跟她的事兒用不著別人管。.”

    段柯好脾氣的笑道:“成,是我多管閑事兒行了吧﹖反正現(xiàn)在事情就是這樣,你以后再也不用擔(dān)心田歷纏著戴安娜,隨時會把你心上人忽悠走了。.”

    常景樂心底很是煩躁,說不出到底在煩躁什么,氣得一杯杯往肚子里灌酒,段柯說:“別怕,別的我不敢保證,我只能保證你不追戴安娜,別人也休想追的上她,你倆就這么干耗著,耗到你喜歡上別人,或者可以追她為止。.”

    常景樂放下酒杯,拉著臉罵道:“你他么就是沒事兒閑的,我難受是自找的,你整她身邊人干嘛﹖她身邊好不容易有個像樣的男人……”

    他好像明白自己為何這么焦躁了,因為他不能給戴安娜的,也許其他好男人可以給,常景樂不愿拖著戴安娜。.

    段柯見常景樂真急了,同樣眉頭一蹙,開口回道:“什么叫像樣的男人﹖為了自己家里人,說不要戴安娜,以后再也不見她,你覺得這樣的男人是她可以托付終身的﹖”

    的確,站在田歷的角度,他兩頭為難,可站在段柯的角度,他只看見了田歷選擇后的結(jié)果。.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巴不得田歷離戴安娜遠(yuǎn)點兒,一邊嫉妒又一邊裝偉大,別說你心里現(xiàn)在不暗爽,放心,老子一人做事兒一人當(dāng),就算戴安娜知道了,扛雷的也是我?”

    段柯罵罵咧咧,卻沒有起身離開,好朋友不至于為這點屁事兒吵架,常景樂是當(dāng)局者迷,能看清的旁觀者總不能見死不救。.

    (第)907章

    別再見面了

    先前田歷費盡周章,也落得個徒勞無功的下場,可他見過段柯的隔天,這個案子就被總局接手了,理由很簡單,懷疑不是單純的交通事故,有可能是蓄意買兇傷人,總局派人調(diào)查,前后不過二十個小時,兇手就從修理廠員工變成了王磊,最后王磊以多起罪名被起訴,面臨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田歷不接受私下和解,一心要送王磊進(jìn)大牢。.

    段柯承諾的都已做到,田歷跟躺在病床上的田蕊承諾,說她的傷很快就會好,害她的人都會受到懲罰。.

    心里的這口惡氣總算是出了,可田歷卻沒有預(yù)料中的如釋重負(fù),反而愧疚感加倍,他只是想要一個公平而已,可就如此簡單的訴求,也要他犧牲一樣?xùn)|西才能換來。.

    到底什么才是公平﹖

    見識到段柯的本事,也無顏再面對戴安娜,這些天田歷故意避開她,不接她電話,也沒有回她信息,戴安娜倒是沒想太多,只當(dāng)他是有太多事兒要忙,先前欠了他不少人情,如今他家里有事兒,她不能裝不知道,主動過來醫(yī)院探望。.

    田歷幾乎不敢正眼看她,被她堵到病房里面,這才不得不說幾句話。.

    病床上的田蕊還很虛弱,戴安娜關(guān)心了幾句,田歷便道:“我送你出去。.”

    兩人走在醫(yī)院走廊,戴安娜道:“有什么需要你別跟我客氣,直說就行。.”

    田歷視線微垂,慢半拍回道:“不需要。.”

    他聲音不辨喜怒,戴安娜說:“我回去跟后廚打聲招呼,你妹妹喜歡吃什么,或者最近吃什么對身體好,我讓人送來。.”

    兩人并肩往前走,眼看著快到電梯口,田歷忽然出聲說:“安娜,你不用還我人情,你不欠我什么。.”

    戴安娜聞言,不禁神色微變,緊接著抬眼看他,“怎么突然說這個﹖”

    田歷道:“我想清楚了,強扭的瓜不甜,你不喜歡我,我還打著朋友的旗號對你好,其實是在給你壓力,是我太自私了。.”

    戴安娜的確感覺有壓力,可這會兒田歷一臉疲憊,口吻失落無力,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心軟,所以出聲說:“你別這么想,我明白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對誰好……我承認(rèn)目前對你沒有心動的感覺,我不想騙你。.”

    田歷抬起頭,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戴安娜,努力勾起唇角,淡笑著說:“謝謝你的坦誠,以后我不會再給你壓力。.”

    戴安娜心底暗暗舒了口氣,還以為田歷是想通了,兩人可以完全退回到朋友的位置,結(jié)果他看著她,低聲道:“我們以后別見面了。.”

    戴安娜一愣,說實話她沒想到田歷會提出這種要求,一時間不知說什么才好,大家都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一不高興就說再也別見面,如今田歷提了,就一定是深思熟慮過后的結(jié)果,可這樣的結(jié)果,仍舊出乎她的意料。.

    沉默半晌,戴安娜終于回神兒,她出聲說:“對不起。.”

    停頓片刻,“謝謝你這么長時間的照顧和幫忙,真的除了謝謝和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田歷始終維持淡笑,“不用說,我明白。.”

    戴安娜鼻酸,抬眼看著他道:“我們還是朋友吧﹖”

    田歷看著戴安娜,好多次都想告訴她,其實這不是他的本意,他很喜歡她,哪怕她暫時不接受他的感情,他也愿意等她,可是……

    現(xiàn)實中田歷只能沉默,他實在說不出否認(rèn)的話,可又不能答應(yīng)。.

    戴安娜眼前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今天的一切都出乎她的預(yù)料,讓她措手不及。.

    道謝和道歉的話都已經(jīng)說了,可田歷卻連朋友都不想做,她用最快的速度去回憶這幾天發(fā)生的一切,難道是她哪里做錯了什么,讓他覺著特別寒心﹖

    她的確不愿欠人人情,更不愿帶著虧欠結(jié)束,所以短暫遲疑,戴安娜爽快的問:“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讓你覺著不舒服了嗎﹖“

    田歷搖頭否認(rèn),“沒有,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

    戴安娜說:“你不想再見面,我尊重你的決定,短時間內(nèi)我沒有離開夜城的打算,如果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打給我。.”

    她不會婊的對田歷說,難道不做情侶就不能做朋友嗎﹖明知他想的不僅是朋友,她給不了,就不要吊著。.

    田歷應(yīng)了一聲,兩人再沒有多余的話,幾秒后,戴安娜主動說:“你快回去吧,我先走了。.”

    田歷道:“我送送你。.”

    “不用了。.”

    “最后一次送你了。.”

    田歷說完便垂下視線,戴安娜心里也說不出的憋悶,雖然不愛,但心也不是石頭做的,田歷對她這么好,她心里有數(shù)。.

    送戴安娜來到電梯口,恰好電梯門開了,兩人連最后一起等待的時間都沒有,戴安娜邁步跨進(jìn)電梯,努力對他微笑,“再見。.”

    田歷站在電梯口望著她,在電梯門快要合上之際,他忽然伸了一只手進(jìn)來攔住,戴安娜詫異的看著他。.

    田歷紅著眼睛道:“對不起。.”

    他聲音很輕,卻帶著千斤重的沉悶,說完,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他掉頭就走,余下戴安娜呆呆的出神,直到電梯重新合上。.

    一個人從醫(yī)院里出去,大街上很多人,手里拎著置辦的年貨,路燈上都懸掛著大大的福字掛墜,迎面吹來的不只有冷氣,還有新年的味道,今天是二月二號,距離過年只剩下三天了。.

    去年過年,她跟黃聰離婚,一個人從加拿大跑回來,沒敢跟遠(yuǎn)在渝城的父母說,幸好有宋喜,韓春萌和顧東旭陪著,一轉(zhuǎn)眼,一年過去了,身邊的朋友都是成雙成對,只有她還是孑然一身,說好的兩袖清風(fēng)呢,現(xiàn)實中一甩袖子呼呼地大北風(fēng),從袖口冷到心臟。.

    戴安娜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的接受人來人走,結(jié)果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人還沒等走到大門外,眼淚已經(jīng)掉下來了。.

    不是不難過的,田歷是個好人,也是個挺好的男人,可她卻沒有福分留住,走著走著,戴安娜又想到常景樂,原以為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好在身邊還有喜歡自己的,也不算太孤單,可眨眼之間,她喜歡的,喜歡她的,全都走了,八成她八字克男人吧,注定情路坎坷。.

    (第)908章

    別讓我置身事外

    年前喬治笙陪宋喜去看宋元青,當(dāng)面兒告訴他,他要當(dāng)姥爺了。.

    宋元青乍聞此話,臉上的表情完全是愣住的,幾秒之后才看著宋喜,宋喜勾起唇角,笑著道:“是不是最好的新年禮物﹖”

    宋元青鮮少有語塞的時候,此時卻只是笑,一邊笑一邊淚涌眼眶。.

    宋喜心底一陣泛酸,能感覺到眼淚含在眼眶中。.

    喬治笙拉著宋喜的手,對宋元青道:“爸,我跟喜兒已經(jīng)商量好了,如果生女兒大名就叫喬喬,如果是兒子,名字還得您來取,我們家這輩兒單字是帛,白巾帛。.”

    他沒有刻意說安撫的話,但這話卻很快讓宋元青情緒穩(wěn)定下來,連連點頭說:“好好好,我大外孫的名字,一定要好好想。.”

    說著話,宋元青看向宋喜,眼中充斥著柔軟又溫暖的寵溺,輕聲問:“懷孕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喜抹掉眼淚,搖頭回道:“沒有,我好的很,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吃得好睡的香。.”

    宋元青點頭道:“那就好……”

    父親對女兒的那種寵,光是一個眼神兒就能描繪出整個童年,他腦中像是放電影一般回憶出宋喜從出生到長大的每一個關(guān)鍵時刻,一轉(zhuǎn)眼,她都要為人母了。.

    “你媽媽知道嗎﹖”宋元青問。.

    宋喜心底倒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宋元青指的是陸方淇。.

    她說:“之前治笙跟許叔叔假裝鬧掰,怕有人抓把柄,我們最近沒有來往的太勤,還沒有說。.”

    宋元青眼中有了然也有心疼跟無奈,沉默幾秒后,低聲道:“因為我,難為你們了。.”

    宋喜隔桌拉著宋元青的手,出聲道:“爸,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讓我等太久,今年是我陪你在這里過的第三個新年了,我知道你沒有犯法,也猜到你忌憚的人是誰,你放心,無論對方背景有多硬,位置坐的有多牢,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拉他們下馬。.”

    宋元青反手握住宋喜的手,眉頭微蹙,沉聲說:“我不許你摻和進(jìn)來。.”

    宋喜說:“爸,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一心想讓我跳出這攤渾水,但是不可能,現(xiàn)在我們兩邊基本跟挑明了差不多,尤其我跟治笙已經(jīng)成了真夫妻,他站在我們這邊,就勢必要跟對方為敵,這場仗,我們誰都避不過去。.”

    宋元青看著宋喜,一時間無言以對。.

    宋喜目不斜視,繼續(xù)道:“早前我也跟治笙說過,我們是一家人,福禍與共,你們會害怕外界的風(fēng)吹草動影響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現(xiàn)在就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孩子只會讓我更加堅強,讓我更加堅定信念,我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爸,三年了,你要韜光養(yǎng)晦,我們陪你,你要絕地反擊,我們也陪你,別讓我置身事外,我做不到。.”

    宋喜當(dāng)真堅強,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她漂亮的眸子黑白分明,就連掉淚的頻率都控制在理智的范圍之內(nèi),沒有普通女人的哭哭啼啼,在她這里,掉淚只是人性,是情緒使然,她有情緒,卻不會讓情緒只配自己。.

    宋元青在宋喜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陸方淇的影子,她是他們的孩子,卻遠(yuǎn)比他和陸方淇更加優(yōu)秀,他自問虧欠很多,可宋喜從不抱怨什么,還總覺得自己無力幫他,很是愧疚。.

    握緊宋喜的手,宋元青強忍喉嚨緊塞,壓抑著情緒道:“好孩子,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不是做了多大的官兒,有多大的成績,而是有你,你是我最大的財富。.”

    宋喜輕聲啜泣,喬治笙拿著紙巾幫她擦眼淚,聲音沉穩(wěn)的說:“爸,我會照顧好喜兒。.”

    宋元青點頭,“我知道。.”

    三人聊了很多,算是心照不宣,隨時準(zhǔn)備共同對敵,臨走之前,喬治笙還不忘哄宋元青開心,提醒道:“爸,別忘了給您大外孫起名兒。.”

    宋元青果然一秒變高興臉,笑著說:“待會兒我讓他們把辭海給我找來,等挑好了發(fā)給你們看。.”

    宋喜半真半假的抱怨,“可千萬別叫什么國什么軍的,你們那輩人喜歡,我們這輩兒真心接受不了。.”

    宋元青道:“當(dāng)初我跟你媽給你起名兒都沒叫娟啊燕啊的,怎么會給我大外孫起這樣的名字﹖”

    宋喜道:“你覺得我的名字好聽嗎﹖”

    話音剛落,“好聽。.”

    宋喜側(cè)頭看向身旁喬治笙,不老高興的道:“你就會拍我馬屁。.”

    宋元青笑道:“你看,治笙覺著好聽,我也覺著很好聽。.”

    宋喜撇撇嘴,“我也不能說不好聽,就是怪怪的,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老師點名第一個就能看見我,說我的名字特別乍眼,身邊就沒人叫喜的。.”

    喬治笙道:“管別人喜不喜歡,我跟爸喜歡就夠了。.”

    宋喜拿眼角瞄喬治笙,宋元青開心的直拍他肩膀,宋喜小聲嘀咕:“馬屁精。.”

    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更何況宋元青在大牢里面,每次宋喜過年從這兒走,總要難過很久,今天喬治笙是故意多說了幾句話,緩和一下氣氛和彼此的情緒,事實證明,還挺成功的。.

    兩人告別宋元青往外走,馬上要上車之際,看到一輛剛剛開過來的私家車停在路邊,車門打開,從里面下來的人是沈兆易。.

    既然碰上了,那就不能不打招呼,沈兆易邁步走來,宋喜勾起唇角,“來看你哥哥﹖”

    沈兆易應(yīng)聲,反問道:“叔叔挺好的﹖”

    宋喜道:“挺好。.”

    沈兆易說:“等確定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別忘了告訴我一聲,我給小家伙準(zhǔn)備點兒禮物。.”

    宋喜沒拒絕,點頭說:“好啊,我就不跟你客氣了。.”說罷,又補了一句:“千萬別買嬰兒車,王妃跟其他朋友都買了,我說我不生兩個都浪費了。.”

    沈兆易微笑,“那就努力生兩個。.”

    兩人當(dāng)著喬治笙的面兒聊天,這在之前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如今喬治笙仍舊挺醋的,可想想宋喜生的孩子姓什么,好像也沒那么氣了。.

    外面太冷,沈兆易沒說幾句就催宋喜上車,雙方臨別之前,喬治笙對沈兆易說:“謝謝你給我老婆打電話。.”

    沈兆易知他說的是報信兒一事,面色如常的回道:“不客氣。.”

    就這么一句話,說完雙方分道揚鑣,沈兆易邁步往前走,心底想的是,他為喜兒,不為任何人。.

    (第)909章

    新年新氣象

    快過年了,這是凌岳跟喬艾雯訂婚后的第一個新年,喬艾雯回家跟任麗娜商量:“我先跟凌岳回薩城過年,再跟你一起過十五怎么樣﹖”

    任麗娜道:“隨便,多買點兒東西帶回去,替我給你公婆帶好。.”

    喬艾雯蹙眉道:“我怎么感覺你一點兒都不想我呢﹖”

    任麗娜說:“你去意已決,我還能硬留你嗎﹖再說,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喬艾雯面色不悅的道:“看你這態(tài)度,還以為你潑出去的是臟水呢。.”

    任麗娜道:“大過年的別找茬兒,我沒空跟你吵,待會兒上街給你嫂子買東西,你有沒有什么要帶的﹖”

    喬艾雯坐在沙發(fā)上,輕哼著說:“我算是看出來了,有了兒媳婦忘了親生女兒,要是我爸,他才不會像你這樣。.”

    提到喬頂祥,喬艾雯心中甚是想念,任麗娜背對喬艾雯,看不見臉上表情,只聽得兀自控制的聲音道:“你爸生前就心心念念他的大孫子,可惜沒福分,還沒看見就走了。.”

    說著,她轉(zhuǎn)過身,已是換回平時的表情,不以為意的道:“你以為你爸最寵你﹖我們最稀罕的都是大孫子和大孫女,現(xiàn)在全家你嫂子最大,你少在我面前氣我,趕緊跟凌岳回薩城氣你公婆去。.”

    喬艾雯瞪眼,“走就走,還挑撥我跟我公婆之間的關(guān)系,你說你什么人吧﹖”

    喬艾雯跟凌岳回薩城,韓春萌要回冬城,顧東旭年關(guān)公司特別忙,一時間走不開,兩人約好大年初二初三,他就去冬城找她,跟韓春萌視頻,她給他看家里陽臺癱著的大半扇豬肉,生豬。.

    顧東旭隔著手機屏幕嚇得虎軀一震,“什么鬼﹖”

    韓春萌說:“豬啊,沒吃過豬肉你還沒見過豬跑﹖”

    顧東旭眉頭一蹙,韓春萌把視頻拉近,他趕忙道:“拿遠(yuǎn)點兒,看著嚇人?”

    韓春萌嗤聲道:“嚇人﹖那你別吃溜肉段,豬肉燉粉條,酸菜燉血腸”她一開口全是顧東旭愛吃的東西,顧東旭說:“別報菜名了,整得我現(xiàn)在就想飛過去。.”

    韓春萌說:“打飛機來。.”

    顧東旭甩臉上盡是嘲諷和無奈,“你打一個給我看看﹖”

    韓春萌已經(jīng)察覺失言,出聲解釋,顧東旭道:“得了,我知道你什么人,解釋就是掩飾,說多了都是故事。.”

    韓春萌見說真話反而糟諷刺,干脆痞里痞氣的道:“我也打過啊。.”

    顧東旭問:“打什么﹖”

    韓春萌道:“飛機。.”

    顧東旭似笑非笑,“你有這條件嗎﹖”

    韓春萌道:“替你打過。.”

    此話一出,顧東旭當(dāng)即敗下陣來,兩人視著頻,他覺著自己在瞪她,可在韓春萌眼里,他就是**裸的放電,兩人眉來眼去,半晌,他低沉著聲音道:“等我過去。.”

    韓春萌抬手比了個手勢,說:“完全幾把。.”

    顧東旭徹底被她給打敗,對著屏幕邊罵邊笑。.

    戴安娜背著父母回國整整一年,今年過年準(zhǔn)備回渝城去負(fù)荊請罪,她跟宋喜說:“我要是再不回去坦白從寬,估計等我爸媽殺到夜城,就直接宣判我死刑了。.”

    宋喜說:“沒事兒,有我呢。.”

    戴安娜說:“有你頂什么﹖”

    宋喜道:“我給你收尸啊。.”

    戴安娜一臉嫌棄,“大過年的,能不能盼我點兒好﹖”

    宋喜道:“你自己說的這么邪乎。.”

    戴安娜說:“我這次回去看能不能把老兩口接到夜城,如果他們不想折騰,我就要在渝城多待幾天,你想要這邊的什么,我給你寄過去。.”

    宋喜想了一會兒,“你給我打包一整個火鍋寄過來吧。.”

    戴安娜翻白眼兒,“你現(xiàn)在能吃火鍋嗎﹖臘肉熏肉你都不能吃,算了,入口的東西我不給你寄,免得你不舒服,你老公回頭找我算賬。.”

    宋喜說:“我老公怎么你們了﹖我跟大萌萌說想吃冬城的紅腸,她說怕外面的豬肉不好,不給我寄,又說怕治笙打她,說的好像真的背地里挨過揍一樣。.”

    戴安娜忍俊不禁,笑著說:“我們都是你老公的影迷,陰影迷簡稱。.”

    陰影迷簡稱影迷,宋喜差點兒被笑死,暗道那喬治笙的影迷可多了去了。.

    年前大家都很忙,約著年后再一起聚聚,宋喜放假后干脆搬到老宅去住,這樣方便任麗娜照看,她也能跟任麗娜做個伴兒。.

    元寶是孤兒,從小在喬家長大,佟昊的情況比他好不了多少,頂多也就是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可爸媽都已不在,回岄州也是孤身一人,所以今年都被任麗娜留在夜城,大家一起過年。.

    一個想想都忍不住笑的事情,宋喜放假也不能每天在家待著,干脆跟任麗娜一起出去逛街,兩人一個年紀(jì)大的帶著孩子,另一個年紀(jì)小的懷著孩子,喬治笙不放心,所以讓元寶和佟昊輪流跟班兒。.

    第一天他們進(jìn)了一家店,對方認(rèn)出任麗娜,聽宋喜喊她媽,元寶喊干媽,元寶又對宋喜很照顧,誤以為宋喜跟元寶是一對兒

    隔天同一家店,佟昊陪著來的,宋喜喊媽,佟昊喊干媽,佟昊對宋喜很照顧,他們遲疑著難不成佟昊跟宋喜是一家的﹖

    此后過年前一天,喬治笙休息,陪宋喜和任麗娜一起逛街,沒進(jìn)這家店,但這家店的店員看到宋喜跟喬治笙手牽著手往前走,不由得面露茫然,“她到底跟誰是一家的啊﹖”

    “三個人都好帥,跟誰在一起都不虧。.”

    若是喬治笙聽到這番話,絕對要讓元寶和佟昊跟宋喜保持距離,就連誤會的機會都不留給別人。.

    小杰嚷著讓任麗娜帶他進(jìn)玩具店,任麗娜寵著,牽他手往前走,宋喜跟喬治笙跟在后面,她忽然想到什么,出聲說:“你叫人把小杰奶奶接來夜城吧,大過年的,老太太一個人在香港,又沒什么親人,怪寂寞的。.”

    喬治笙遲疑片刻,出聲回道:“我之前就想跟你說的。.”

    宋喜抬起頭,“什么﹖”

    “老太太不在了。.”

    宋喜聞聲頓住,半晌才問:“什么時候的事兒﹖”

    喬治笙說:“上次回香港后一個禮拜。.”

    宋喜眼底的驚色更濃,那豈不是走了很久﹖

    喬治笙握了握她的手,低聲說:“我怕你難過,一直沒跟你說,老太太留了信給我們,拜托我們照顧小杰,她實在是太想阿森,先去見他了。.”

    (第)910章

    喜歡就會有漏洞

    原本宋喜還想攔著點兒任麗娜,讓她不要太寵慣小杰,可得知老太太早就沒了,小杰在這世上最后一個有血緣的親人也不在了,宋喜心酸的同時,緊隨其后進(jìn)了玩具店,血洗了店里的半面江山,小杰特別開心,任麗娜更開心,一邊夸著宋喜疼孩子,一邊順手挑了好幾款女孩子玩兒的洋娃娃。.

    小杰說:“奶奶,我是男孩子,不玩兒娃娃。.”

    任麗娜道:“給你妹妹買的。.”

    現(xiàn)在任麗娜每天給小杰灌輸,說他即將要有個弟弟或者妹妹,搞得小杰成天無實物寵弟妹,馬上牽著任麗娜的手往深處走,說那邊的娃娃更漂亮,妹妹一定會喜歡的。.

    宋喜望著一老一小的背影,鼻子酸酸的,眼前總是蒙著一層透明的水霧,喬治笙從后面走來,抬手往她頭上戴東西,宋喜剛想問什么,結(jié)果正好側(cè)面有面鏡子,她定睛一瞧,頭頂上是五歲以上小女孩兒都不好意思往外戴的粉紅色新娘頭紗,發(fā)卡上一排小花,下面薄紗墜在蝴蝶骨處。.

    宋喜眼皮一掀,看向喬治笙,“干嘛啊﹖”

    喬治笙唇角輕勾,打量宋喜幾秒,隨后道:“好看。.”

    宋喜本來挺嫌棄的,可喬治笙的稱贊讓她忍不住少女心泛濫,當(dāng)即扭身對著鏡子重新調(diào)整發(fā)卡位置,打趣道:“我能戴出去嗎﹖”

    喬治笙說:“喜歡就戴著吧。.”

    宋喜笑說:“你少坑我。.”

    她這么戴出去,保準(zhǔn)兒被人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

    喬治笙也笑了,站在她身旁,眼睛專注的看著她,出聲道:“等你滿三個月,我們就去拍婚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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