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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提到孩子,宋元青有些迫不及待,他跟宋喜一樣,不喜歡什么花花草草,在花房里面溜達(dá)半天也沒記住什么叫什么,這會兒催著讓宋喜帶他進(jìn)去看孩子。.

    兩人出了花房,先是聽到遠(yuǎn)處傳來拉鋸的聲音,眺目望去,喬治笙正在一處空地上做木工,彎著腰,一腳踩在一塊兒木板上,另一手利落的鋸開。.

    花房開門的聲音幾近于無,可喬治笙還是第一時間抬頭望來,放下手里的東西,他邁步走來,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叫了聲:“爸。.”

    宋元青笑著問:“在做什么﹖”

    喬治笙說:“給喜兒做秋千。.”

    宋元青道:“我還以為是給我外孫和外孫女兒做呢。.”

    宋喜說:“那我不是寶寶嗎﹖”

    “是,你還是頭兒呢。.”

    喬治笙說完便摘了手套,很自然的拉住宋喜的手,眼睛看著宋元青,“爸,進(jìn)去坐,剛看你們兩個在聊天,我沒跟您打招呼,茶已經(jīng)泡好了。.”

    宋元青點頭應(yīng)聲,臉上的表情卻有微不可見的酸,喬治笙可能沒發(fā)現(xiàn),但是做女兒的怎會不曉得當(dāng)爸的心里想什么,宋元青是一面兒希望喬治笙跟宋喜好,一面兒又覺得自己失寵了,要退居二線了,這是來女兒女婿家,自己是個外人。.

    宋喜左手被喬治笙牽著,伸出右手挽上宋元青的手臂,親昵的道:“你有兩個多月沒見到喬喬和帛京,現(xiàn)在他們都長變樣兒了,之前除了白看不出什么優(yōu)點,現(xiàn)在鼻梁可高了……”

    三人一起往里走,這是宋喜近幾年想都不敢想的幸福時刻,老公,老爸,孩子,后院撒歡兒的狗,屋里飄窗上的貓,宋元青看著自己的貼心小棉襖,笑容也浮上臉龐,唯有喬治笙余光瞄著,很想把宋喜拉到靠近自己這邊兒,但是想想,他該大氣一點兒,最起碼要適應(yīng)岳父日后要時常爭寵的生活。.

    喝了茶,去樓上看了寶寶,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月份,北方晚上七點鐘不到就擦黑了,宋喜非要留宋元青在這兒吃飯,說她要大展身手。.

    宋元青表示驚訝,“現(xiàn)在還會做飯了﹖”

    宋喜挺直了腰板,“那是,你看他被我喂得多好﹖”

    他出聲附和:”爸喜歡吃什么,我叫人送過來。.“

    宋元青還沒等開口,宋喜先不滿了,“你什么意思,嫌我做飯不好吃嗎﹖”

    喬治笙是無所謂的,宋喜做過的再難吃的東西他也見過,這不是想著給宋元青的接風(fēng)家宴,也別吃的太……寒磣了。.

    宋喜非常有信心,直接把兩人趕出廚房,美其名曰別影響她大展身手,喬治笙只好帶著宋元青來到客廳,兩人喝茶閑聊。.

    剛開始閑話家常,聊著聊著,宋元青難免感慨的說:“治笙啊,這幾年謝謝你照顧小喜。.”

    喬治笙道:“一家人,喜兒是我老婆,您是我爸,應(yīng)該的。.”

    宋元青說:“現(xiàn)在我出來了,你們小兩口也終于能松口氣了,正好夜城這邊冷,你找時間帶她出去散散心,你也放松放松。.”

    這是一個委婉的逐人令,喬治笙看向宋元青,出聲問:“方家那邊有動作嗎﹖”

    (第)1040章

    相互照應(yīng),沒良心

    “以方耀宗的行事風(fēng)格,他一定會有所動作,只看這一步先動到誰身上。.”宋元青說。.

    喬治笙道:“檢察院院長,常斌。.”

    宋元青說:“最近網(wǎng)上關(guān)于常家的負(fù)面新聞很多,壓了一批又上來一批,據(jù)我所知,上頭應(yīng)該已經(jīng)跟常斌打過招呼,讓他不要再繼續(xù)擴大影響。.”

    喬治笙道:“不是常家想丟臉,是有人在背后把他們送到風(fēng)口浪尖兒上。.”

    宋元青道:“你懷疑方家﹖”說罷,“的確有這種可能,盛崢嶸的案子轉(zhuǎn)交到常斌手里,方家背后一定想要拉攏,拉攏不成,就只能打擊報復(fù)了。.”

    喬治笙問:“常斌是黨系嗎﹖”

    宋元青回道:“常家在上頭有自己單獨的人脈網(wǎng),常斌向來不站任何派系,最起碼明面上看是這樣。.”

    喬治笙說:“我私下里叫人在查黃家,就是網(wǎng)上傳的沸沸揚揚的常景樂現(xiàn)任女朋友的前夫,無論是他出現(xiàn)的點還是鬧事兒的時機,都太過巧合,我怕是方家故意借此彈劾常家,如果能查到什么證據(jù)當(dāng)然好,要是查不到,爸您能幫上忙嗎﹖我跟常景樂私交很好。.”

    宋元青道:“你說的是戴安娜吧﹖小喜跟她關(guān)系也很好,不管常家是不是黨系,常斌這次都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加之你們的朋友關(guān)系,如果我能幫上忙,一定會幫。.”

    喬治笙差點兒忘了,宋喜跟戴安娜多年交情,宋元青一定認(rèn)得。.

    原本宋元青想讓喬治笙帶宋喜出去散散心,結(jié)果細(xì)聊下來,常家如今有難,喬治笙放不下常景樂,宋喜也不能不管戴安娜,總得先把迫在眉睫的事情處理完才好。.

    聊了能有半小時,喬治笙主動說:“爸,您先坐一下,我去廚房看看。.”

    比起常家,喬治笙現(xiàn)在最擔(dān)心宋喜,放她一個人在廚房簡直就是把炸藥放炮竹廠門口,結(jié)果是宋喜一邊嚷著不讓喬治笙幫忙,一邊默默地的退居二線陪宋元青聊天,晚餐因為喬治笙才有了質(zhì)量和時間上的保證。.

    宋喜這邊是熬了三年才換到的苦盡甘來,而另一邊戴安娜就沒這么幸運了,她正處于暴風(fēng)漩渦,哪怕一動不動周邊都是風(fēng)起云涌。.

    事情鬧得太大,戴安娜爸媽都從渝城來了夜城,現(xiàn)下正住在戴安娜這里,從最初的震怒到現(xiàn)在的平靜解決,戴家三口人態(tài)度始終一致,就是這事兒黃聰辦的太不地道,擺明了想毀了戴安娜、

    戴安娜她媽一天三頓飯做著,但是沒人有心情吃,出事兒的這幾天常景樂倒是如常來往,每次來也都噓寒問暖,但戴安娜她爸是官場中人,私下里很敏感的問了戴安娜一個問題:“常家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

    戴安娜避重就輕的回道:“他們比我更慘,我只是個普通人被連累,他們?nèi)易嫔先急话浅鰜砹耍瑹o端被人詬病,倒了血霉了。.”

    戴父重新問了一遍:“我是說常景樂父母對你有沒有什么看法﹖”

    戴安娜隱約覺察出這話帶著一觸即發(fā)的微妙,所以回的很是慎重,“我跟常景樂他媽通過電話,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兩邊都是受害者,受害者對受害者還能有什么看法,自認(rèn)倒霉唄。.”

    戴父滿眼正色的說:“的確,黃聰是你前夫,但誰也不想出這樣的事情,如果常家因此給你臉色看,你不要瞞著我跟你媽,一碼歸一碼。.”

    戴安娜道:“沒有,你看常景樂臉上有一點兒不高興的樣子嗎﹖他還怕我上火,怕你跟我媽著急呢。.”

    戴父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顯然對戴安娜的話也不是全信,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第六感,同樣中年人也有中年人的敏銳,尤其是當(dāng)官兒的,戴父深知官場中人對于名譽的看重,更何況現(xiàn)在網(wǎng)上針對的都是常家,像是忘了事出有因,錯不在他們這頭。.

    正想著,戴安娜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樓下保衛(wèi)處的電話。.

    戴安娜狐疑著接通,“喂﹖”

    “請問是1102號業(yè)主戴安娜戴小姐嗎﹖“

    “我是。.”

    “小區(qū)門口有個老人找您,名字叫曹玉英。.”

    曹玉英﹖

    這個名字戴安娜乍聽是有些恍惚的,像是不熟,可頓了幾秒,腦海中猛然跟某個身影對上,這不是黃聰他媽嘛。.

    想到黃聰,再想到黃聰他媽那副皺紋也不耽誤表演的臉,戴安娜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想見,但她畢竟沒做過把長輩拒之大門口的事兒,一時間有些猶豫。.

    坐在對面的戴母問:“誰啊﹖”

    戴安娜如實回道:“黃聰他媽在樓下,保安給我打電話。.”

    聞言,戴父臉色一變,戴母更是直接沉下臉來,出聲道:“不見,這還有什么好想的﹖”

    戴安娜拿著手機,如鯁在喉,戴母干脆把手機搶過來,徑自道:“我們不認(rèn)識什么曹玉英,找錯了,讓她走吧。.”

    這個親家母,打從戴安娜跟黃聰在一起的時候,戴家就有些看不上,是個刺兒頭,翻臉比翻書還快,之前戴安娜偶爾提過在加拿大的時候,曹玉英明知黃聰犯錯還幫親不幫理,戴家父母嫉恨已久,這不趁著戴安娜身邊沒親人,欺負(fù)人呢嘛。.

    手機掛斷,戴安娜坐著不說話,戴父也不說話,戴母一個人沉著臉念叨:“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還好意思來找你,她找你干什么﹖無外乎是讓你跟黃聰私下協(xié)商,不讓警察拘留他。.”

    黃聰現(xiàn)在還關(guān)在警察局里,到底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得知被黃聰找麻煩的是常家人,警察局那邊有的是理由和借口關(guān)他,戴安娜和常景樂這邊再不接受私下和解,曹玉英就怕黃聰在里面吃虧。.

    戴安娜把心一橫,不管了,她管這個管那個,誰管過她啊﹖

    正想著,手機又響了,還是保衛(wèi)處打來的,這回戴母直接接通,手機中傳來保安聲音:“不好意思,這個老人說了,給戴小姐五分鐘時間,如果戴小姐不下來,就別怪她大聲喊了,我看她手里拿著個揚聲器……”

    戴母聞言,氣得眼睛瞪大,噎了幾秒才道:“你們把她抓走,這不耍無賴嘛?”

    保安也很為難,曹玉英看起來得有七十歲,這年紀(jì)的人,碰一下就倒,說一句心臟病就犯,保安也不敢動。.

    戴母道:“你告訴她,我現(xiàn)在就報警,讓她喊吧,沒見過這種人,沒有素質(zhì)?”

    豈止是沒素質(zhì),就是沒良心。.

    (第)1041章

    壞人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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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安娜住在十一層,又是比較靠大門的那一棟,電話掛斷沒多久,果然聽到樓下隱約傳來揚聲器的聲音,大聲叫道:“戴安娜,戴安娜你下來,戴安娜?”

    聽到這聲音,戴安娜明顯神色一變,戴父戴母也是瞬間蹙起眉頭,現(xiàn)在是晚上,保安自然不能讓曹玉英這么大喊大叫,上前去攔,老太太特別兇,伸手指著保安,不讓他們碰,與此同時聲音更大的喊道:“戴安娜,你要是不下來,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是不是要逼我兒子去死啊﹖”

    她聲嘶力竭,聲音透過揚聲器和傳遍大半個小區(qū),戴父氣得把茶杯一扔,起身往門口走,戴安娜本能的站起來,出聲道:“爸,你上哪兒去﹖”

    戴父說:“他們黃家欺人太甚?”

    戴母上前拉著戴父,出聲道:“你別下去,我去,你先報警,他們不仁也別怪我們不義。.”

    戴安娜說:“你們都在家,我下去。.”

    戴母道:“你下去干什么,黃聰他媽就是欺負(fù)你心軟,她兒子把你害成這樣,當(dāng)媽的不管管兒子還來沖你鬧,什么家風(fēng)。.”

    三人在玄關(guān)處就扯成一團,后來戴父拉住戴安娜,還是讓戴母一個人下樓。.

    此時小區(qū)里面已有不少住戶下來看熱鬧,門口處更是圍了一圈人,戴母走近的時候,看到幾名保安繞著曹玉英,不敢拉她,只好拉著揚聲器,有人好聲好氣的勸,有人威脅再這樣就報警了。.

    曹玉英大聲說:“你們不讓我進(jìn)去,也不讓我找人,我兒子現(xiàn)在還孤零零的關(guān)在警察局里面,最毒婦人心啊……”

    “你說誰最毒婦人心呢﹖”戴母從人群后方擠進(jìn)來,眾人聞聲望去。.

    曹玉英看到戴母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認(rèn)出來,快步上前,“戴安娜呢﹖”

    戴母拉著臉說:“事到如今你還好意思來找我女兒﹖當(dāng)初出軌的是你兒子,打離婚官司時拉偏仗的人是你,我女兒一個人大過年跑回國內(nèi),受的委屈我們還沒跟你們算賬,現(xiàn)在你兒子一無所有又來糾纏我女兒,鬧得雞犬不寧,你們母子安的什么心啊﹖?”

    一番質(zhì)問,聽得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喘,倒不是害怕,而是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什么精彩環(huán)節(jié)。.

    曹玉英站在戴母面前,兩人年紀(jì)差了大十幾歲,前者因為這兩年日子過得并不順,老的很快,戴母又保養(yǎng)得好,乍一看倒像是差了一個輩分。.

    曹玉英蠻不講理,開口便道:“你女兒跟我兒子離婚的時候,卷走了我兒子五個億?現(xiàn)在她在夜城吃香喝辣,住著豪宅,交往著官二代,把自己經(jīng)營的像個成功人士,我兒子不過是想跟她見一面,她呢﹖指使她身邊的官二代打人也就算了,自己還動手,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沒見過這么惡毒的女人,是我們黃家瞎了眼了?”

    說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全來了。.

    戴母帶著一腔怒火下樓,可也沒想到曹玉英竟然這般顛倒是非,氣得一時語塞,最后只能咬著牙罵道:“你兒子活該,他咎由自取,也就是我當(dāng)天不在,我看見他也恨不能打他兩巴掌?”

    曹玉英隨手揮起手中揚聲器,要往戴母身上扔,好在保安攔著,她指著戴母的方向,大聲道:“你們都聽見了,這姓戴的一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仗著你女兒現(xiàn)在找到了一個大靠山,隨便想打人就打人是吧﹖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們休想欺負(fù)我兒子?”

    不知何時,小區(qū)大門口圍了好幾圈人,不僅小區(qū)里面的人出來看,附近一走一過的人都聚過來了。.

    戴母被曹玉英氣得直哆嗦,但又不能一字一句把當(dāng)初為何離婚以及打官司的細(xì)節(jié)擺出來,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但對手是流氓,輸就輸在戴母臉皮子薄上,后半段幾乎都是曹玉英在詛咒罵街。.

    好在關(guān)鍵時刻警察從人堆后面擠進(jìn)來,帶頭的問:“怎么回事兒﹖”

    戴母早就忍無可忍,指著曹玉英道:“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趕緊把這個老刁婦抓起來。.”

    曹玉英馬上回?fù)舻溃骸澳悴攀堑髬D,長著人皮不說人話,教出來的女兒也只會嫌貧愛富欺軟怕硬?”

    戴母險些被氣死,警察上前來勸架,問:“經(jīng)舉報說,有人在這邊用揚聲器大喊,影響到附近居民休息,是哪一位啊﹖”

    揚聲器在保安手里,保安指向曹玉英,警察對曹玉英道:“老人家,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先回去吧。.”

    曹玉英干脆坐下來耍,一口一個戴安娜傍官二代,一口一個沒良心,迫害前夫。.

    戴母拉著臉道:“警察同志,我現(xiàn)在告她誹謗污蔑,你們把她抓回局里?”

    曹玉英抬頭道:“趕緊抓我進(jìn)去,我求之不得,把我和我兒子關(guān)在一起,讓我們母子團聚。.”

    警察彎腰來扶她,她非但不起來,還拐了一下,大聲道:“你們這些人都怕得罪姓常的官二代吧﹖不問青紅皂白只抓我兒子一個人,他是被打的,又不是打人的,打人的你們怎么不抓﹖就知道欺負(fù)我們小老百姓?”

    這波警察跟帶走黃聰?shù)母静皇且徊ㄈ耍捕悸犝f了這件事兒,耐心的給予解釋,說是按程序辦事兒,不存在徇私舞弊,曹玉英四六不上線的說:“你們這群人,官官相護(hù),就是想弄死我們一家子?”

    眼看著越鬧越大,人越圍越多,兩名警察互看一眼,一左一右愣是將坐在地上的曹玉英攙起來,她拐著手臂道:“我不起來。.”

    其中一名警察說:“大娘,您這樣屬于影響公共治安管理,您住哪兒,我們送您回去。.”

    “我不走?今天不見到戴安娜,跟她當(dāng)面把話說清楚,誰也別想讓我走?”

    警察道:“您要是執(zhí)意如此,那我們也只能先帶您回趟局里了。.”

    曹玉英無所畏懼的道:“走,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那個什么常斌,他不是檢察|院院長嘛,你們都怕他,只要我跟他兒子過不去,你們就跟我過不去?”

    曹玉英在小區(qū)門口最少鬧騰了二十分鐘,不用想,當(dāng)晚視頻就被人發(fā)到網(wǎng)上,又是新一輪的事件發(fā)酵。.

    (第)1042章

    是常家連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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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流氓會武術(shù),誰也擋不住,其實最要命的還不是會功夫的流氓,而是老流氓,遇到流氓應(yīng)該打,可傳統(tǒng)又說該尊老愛幼,所以遇到這種為老不尊的,除了站著吃虧也沒別的方式。.

    視頻被傳到網(wǎng)上,曹玉英義憤填膺的‘五個億’再次成為熱議的焦點,一部分人想當(dāng)然的陰謀論,把戴安娜定義為專門掏空夫家財產(chǎn)的心機女,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夜城知名餐廳的老板,又傍上了富二代常景樂,典型的心機婊上位路線。.

    黃聰家里是做生意的,原本就有些底子,戴安娜她爸退休前是當(dāng)?shù)夭恍〉墓賰�,但�?dāng)官的不能貪污,所以戴家一定是沒有五個億的,那這些錢哪兒來的,還不是黃家的錢﹖

    這是正常邏輯,也恰好鉆了一個空子,黃家能從小富混到大福,十之七八靠了戴家當(dāng)初的人脈和關(guān)系,戴父不要黃家一分錢,只希望黃聰能對戴安娜好,所以后來戴父退休,黃家也舉家搬到國外。.

    戴安娜本身很有生意頭腦,在國外的時候不少生意都是她在打理,所以與其說這些東西都是黃家的,不如說是套了黃家的殼子,出力的大部分是戴家人,但偏偏這些東西中的大部分都不能對外講,比如如何靠戴家的人脈關(guān)系﹖

    這都是太敏感的話題,說了就是給戴家找麻煩,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但外人不明白也就算了,黃家人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擺明了要往戴安娜身上潑臟水,戴父戴母皆是憤怒異常,毅然決然的要跟黃家撕破臉,告曹玉英名譽誹謗,并且迅速找好了律師。.

    短短時間,黃家兩口人都被關(guān)押在警察局里,雖然事情不大不小,可沒人保釋也不會提前釋放,黃聰他爸人在夜城,只是聽說犯了病,在醫(yī)院住院,根本起不來。.

    普通老百姓最愛看的熱鬧,一個是感情八卦,一個是階級矛盾,常景樂,戴安娜和黃聰三人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想不被關(guān)注都不行,大家關(guān)注的不僅是三人究竟能鬧到何種地步,更關(guān)心黃家會是什么樣的下場,畢竟常家可以說是樹大招風(fēng)了。.

    常景樂一邊要照顧戴家的心情,一邊又莫名愧對家里,心里壓力很大,大倒不是因為其他,而是覺得自己沒能做好,沒保護(hù)好戴安娜,也沒能讓常斌省心。.

    但是破天荒的,常斌竟然沒有絲毫責(zé)怪,事實上他這幾天非常忙,基本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常景樂提前跟蔣文娟交了心,出了這種事情,戴安娜是最大受害者,千萬別在這種時刻雪上加霜。.

    蔣文娟懂他的意思,他是怕家里在這樣的當(dāng)口讓他跟戴安娜分開。.

    怎么會﹖

    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喬治笙主動找了常景樂,常景樂愁的沒心情捯飭,穿得‘樸素’,下巴上一圈兒微微的胡茬,就這樣從t臺跌落凡間。.

    喬治笙道:“你以前總說自己沒心沒肺,現(xiàn)在體會到有心有肺的滋味兒了﹖”

    常景樂下意識的嘆了口氣,語氣低落的說:“我現(xiàn)在就想弄死黃聰,但又怕連累我家,不弄,替戴戴心疼,這口氣兒上不去也不下來,憋得慌。.”

    喬治笙說:“想開點兒,跟你沒關(guān)系,跟戴安娜也沒關(guān)系,是有人做好了陷阱往你們身上砸,躲也躲不掉。.”

    常景樂聞言,眼皮一挑,看向?qū)γ娴膯讨误�,“什么意思﹖”

    喬治笙不答反問:“從出事兒到現(xiàn)在,你爸沒有說過什么吧﹖”

    一語中的,常景樂眉心微蹙,幾秒后道:“我就納悶兒,以我爸的脾氣,就算明知不是戴戴的錯,也會怪我為什么大把的好姑娘不找,羅里吧嗦,但他這次什么都沒說,安靜的詭異。.”

    喬治笙說:“那是因為你爸感覺到了,這次的事兒,不是戴安娜連累常家,反倒是你們家連累了她。.”

    常景樂當(dāng)即眉頭蹙起,滿眼意外的望著喬治笙。.

    喬治笙面色如常,不急不緩的說:“我叫人查了黃家在加拿大的生活狀況,當(dāng)初戴安娜跟他打完離婚官司,當(dāng)?shù)胤ㄔ号写蟛糠值呢敭a(chǎn)都給了女方,黃聰手里不動產(chǎn)加現(xiàn)金可能不到兩個億,離婚后他跟小三兒在一起鬼混,公司交給職業(yè)經(jīng)理人打理,經(jīng)理人圈錢跑路了,小三兒以懷孕的名義要求房產(chǎn)加名,黃聰同意,但沒多久小三兒就把孩子給打掉了,因為孩子根本就不是黃聰?shù)摹?”

    常景樂聽到嗤笑,不知道該罵一聲傻逼還是報應(yīng)。.

    喬治笙繼續(xù)道:“公司成了空殼,黃聰找律師跟小三兒打官司,但是孩子沒了,又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在添加女方名字的時候是否是心甘情愿,所以官司就算打下去,也是耗時耗錢,更何況他手里沒有多少現(xiàn)金,最后只能已房價的四成兌換現(xiàn)金給了小三兒,整套折騰下來,他就落下一套房子,外面還有外債。.”

    說著,喬治笙拿出一個文件夾,道:“人要是爛到這種地步,絕對會想著以小博大一夜暴富,我讓人去查他近一年的各大賭場記錄,果然,欠了賭場四千多萬,現(xiàn)在就連房產(chǎn)也被抵押了。.”

    常景樂打開文件夾一目十行的掃了一眼,冷眼道:“所以他想到戴戴﹖”說著,他再次看向喬治笙,“可你說是我們家連累了她。.”

    喬治笙說:“你往后看,最后一張。.”

    常景樂翻到最后一張,那是黃聰在某賭場一夜之間的進(jìn)賬記錄,“兩千萬﹖”

    喬治笙說:“你覺得以他這種人品和運氣,憑什么讓他贏兩千萬﹖”

    常景樂道:“想要一天輸兩千萬都不容易。.”頓了頓,“你懷疑有人故意用賭場洗錢給黃聰,其實是收買他,讓他打著回夜城找戴戴的名義,其實……是沖著我家來的。.”

    常景樂聲音越說越低,卻從狐疑漸漸變成了肯定,在看到喬治笙那張不置可否的面孔時,更加篤定。.

    “怪不得我爸沒找戴戴麻煩。.”常景樂豁然開朗,同時也心驚肉跳。.

    黃聰看似跟常家并無半點瓜葛,完全是戴家這邊的人脈,而且無論出現(xiàn)的時機還是把握的火候,完全都像是一個無賴?yán)p上了前妻,誰能想到,這背后竟然是欲蓋彌彰。.

    (第)1043章

    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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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在背后處心積慮的想整我們家﹖”常景樂后脊梁發(fā)涼,這種被人在暗中算計的滋味兒著實如芒刺在背。.

    喬治笙道:“你爸剛接手了盛崢嶸的案子,雖然現(xiàn)在沒證據(jù),但我聞到了報復(fù)的味道。.”

    常景樂眸子一沉,腦子迅速轉(zhuǎn)著,常家在政界向來是不站隊,不卷入任何黨派之爭,常斌做事兒也是秉持著公正公平的原則,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外界知道常家的背影,也多半是不敢惹;其次盛崢嶸的案子,明知是個燙手的山芋,當(dāng)初常斌是不想接的,聽說黨方兩家都派人找過,意欲明顯,最后常斌一番糾結(jié),還是秉公處理了。.

    常斌是個懂得權(quán)衡利弊的人,但再權(quán)衡利弊,也要以職責(zé)為基準(zhǔn),若是違背了職責(zé),就算躲過了暫時的麻煩,日后也是授人話柄。.

    沉默片刻,常景樂道:“你不提我差點兒忘了,盛家。.”

    喬治笙說:“是盛家還是方家,區(qū)別不大,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關(guān)鍵是你爸現(xiàn)在被人盯上了,要怎么解決這個麻煩。.”

    “這筆錢既然是特地從賭場走的,就是故意不留把柄,哪怕查到這兒,黃聰一口咬定是運氣,你也拿他沒有辦法。.”常景樂掃著手里的幾張進(jìn)出賬記錄單,神色沉重。.

    喬治笙說:“沒用的證據(jù)算不上證據(jù),只能證明我的推測沒有錯,黃聰不是突然找上戴安娜,目的也不是想破鏡重圓,而是由這件事兒把常家推到公眾的焦點。.”

    常景樂道:“然后呢﹖現(xiàn)在他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總不至于因為這點事兒就定我爸得罪,摘了我爸的烏紗帽吧﹖”

    喬治笙道:“應(yīng)該說,第一步的目的達(dá)到了。.”

    常景樂雖然生在高官世家,可他就是因為討厭這些爾虞我詐才死活不入仕途,因此他能明顯的嗅到陰謀的氣息,卻完全不曉得對方在哪里下套等著他。.

    喬治笙也沒想過跟常景樂相互探討,他直言道:“你爸這些年向來謹(jǐn)慎,你也不是官場中人,按理說不會給人留下什么把柄,但你別忘了,孫浩澤是你廢的,你爸當(dāng)時費力幫你壓下來,如果對方要鉆這個空子,八成已經(jīng)跟孫文許了諾。.”

    常景樂一眨不眨的看著喬治笙,一個字都沒說,廢孫浩澤他不后悔,那個渣子自找的,可若是因為他的沖動導(dǎo)致全家陷入無妄之災(zāi),他除了愧疚還能怎樣﹖

    喬治笙看著常景樂的臉,不動聲色的道:“但是要搞垮常家,這個理由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最起碼撐不起‘慣犯’,也達(dá)不到讓你爸丟了烏紗帽的地步。.”

    常景樂躁極反穩(wěn),出聲問:“對方還會拿什么做文章﹖”

    喬治笙眼底劃過戲謔,“白紙上做文章,這才是方盛兩家的手段。.”

    常景樂不明白,喬治笙說的更直白一些:“如果我是背后指使黃聰?shù)哪莻人,我打聽到他在賭場欠了巨債,走投無路像是一只喪家犬,只要誰肯給他錢,誰就是他的主子,那我會聯(lián)系他,問他想不想掙一筆錢,只要他回來找戴安娜和你的麻煩,把事情鬧大,越大越好,兩千萬就是他的。.”

    “黃聰當(dāng)然不信,所以當(dāng)晚就在賭場贏了兩千萬,在他什么事情都沒做之前,以黃聰這種人的秉性,錢這么好賺,他一定會問對方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讓他這么做,這么做對對方有什么好處。.”

    “對方會跟他說,什么都不用問,只因為你的身份,所以你的錢才這么好賺。.黃聰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第一反應(yīng)一定當(dāng)這筆交易是竹杠,能敲就狠敲一把。.”

    常景樂漸漸上道,接話道:“他欠了四千多萬,現(xiàn)在只還了一半,所以他很有可能臨時加價。.”

    喬治笙道:“這種時刻對方會說什么﹖兩千萬已經(jīng)給了,黃聰還什么都沒做,要是我,我會順勢告訴黃聰,挑釁你,最好逼得你跟他動手,當(dāng)眾是一次,讓全民討伐你,順帶把常家拱到眾矢之的,然后找個機會,私下里跟你見面,這個地方是他先定好的,等你去赴約的時候,他可能沒事兒,也可能已經(jīng)受了傷,現(xiàn)場的兇器上有你的指紋。.”

    常景樂冷聲道:“隨后報警,把我包裝成一個企圖殺人的官二代,再加上我曾經(jīng)廢過孫浩澤的事實,我爸要是想撈我,一定會犯紀(jì)律,要是不撈,我必定去坐牢。.”

    喬治笙說:“你爸不可能不撈你,方家會跟他開條件,要么自己退,要么被逼到絕路還是要讓位。.”

    這些都只是喬治笙的推測,可常景樂活像是親身經(jīng)歷了一遍,這么會兒功夫,身上冷汗都下來了。.

    五秒過后,常景樂道:“現(xiàn)在只有一張賭場的進(jìn)賬單,接下來要怎么辦﹖”

    喬治笙說:“對方要想白紙上做文章,那我們就跟著他做,你一筆我一筆,故事的結(jié)局是誰來收尾,現(xiàn)在還說不準(zhǔn)。.”

    他把方盛的心思琢磨的那叫一個通透,就連黃聰下一步想怎么走,都是八|九不離十,猜完對方可能要下的套,接下來就是解套,喬治笙跟常景樂說了幾種可能。.

    常景樂聽完,說不上是崇拜還是怪異的目光盯著喬治笙的臉,半晌才道:“你怎么那么壞啊﹖”

    喬治笙不置可否,常景樂道:“壞人的心思叫你摸得門兒清,你真應(yīng)該去警察局應(yīng)聘一個犯罪心理咨詢師的職務(wù),當(dāng)商人,屈才了。.”

    喬治笙面色淡淡的道:“我從來沒說自己是好人,而且腦子是個好東西,沒事兒多用用,別生銹了。.”

    常景樂不以為意的翻了一眼,“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東西,好在黑白全占文武雙全,收拾得了惡霸斗得了奸官,有你在,我費什么腦子啊﹖”

    喬治笙說:“你以為我沖你﹖我是心疼喜兒成天操心你們兩個。.”

    常景樂道:“那是我三生有幸,自己的朋友重色輕友,好在女朋友的朋友很靠譜兒。.”

    喬治笙說:“別跟我這兒磨了,我要回家看孩子。.”

    兩人都起了身,常景樂似笑非笑,“是看孩子還是看老婆啊﹖”

    喬治笙說:“你管我看誰,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小心一不留神賠了夫人又折兵。.”

    常景樂后脖頸又是一陣涼風(fēng),喬治笙這話倒是真的,如果這次的事兒稍有行差踏錯,不僅常家危險,他跟戴安娜之間也會舉步維艱。.

    (第)1044章

    無心插柳,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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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景樂從喬治笙這兒離開,給常斌打了個電話,約他回家商量一些事兒,常斌聽完,思忖良久,開口說:“他有心了。.”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喬治笙。.

    常景樂道:“剩下的事兒我來處理,你別太擔(dān)心。.”

    常斌忽然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常景樂,常景樂狐疑著問:“怎么了﹖”

    常斌唇角輕勾,頗為感慨的說:“感覺你長大了。.”

    常景樂說孝順也孝順,可從小到大也沒少捅婁子,都是常斌跟在后面幫著善后,如今常家遇上這樣的大坎兒,沒想到挺身而出的竟然是這個從小惹禍的臭小子。.

    常景樂聞言,本能的舒了口氣,隨即道:“嚇我一跳,我以為我又做錯了什么事兒。.”

    常斌道:“嘴上說著害怕,壞事兒你一樣也沒少做。.”

    常景樂說:“我又不怕你罵我,怕你生氣影響身體。.”

    常斌嘆了口氣,幾秒后道:“算了。.”

    常景樂不明所以,直到常斌再次開口:“既然你這么喜歡戴安娜,那就好好跟人家談。.”

    常景樂沒想到常斌會在這種時刻突然松口,喜形于色,直接驚訝的道:“真的假的﹖”

    常斌一臉正色的說:“人家孩子不容易,為了解釋清楚,把隱私都搬到臺面兒上來,這幾天晚上你媽總跟我念叨,說一個女人愿意為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不容易。.女人都這么有擔(dān)當(dāng),你作為男人,更不能怕事兒,既然決定好,就要對她的一輩子負(fù)責(zé)。.”

    常景樂揚著唇角說:“絕對負(fù)責(zé),下輩子的責(zé)都能一起負(fù)了。.”

    常斌嗔了一眼,覺得常景樂三句話就沒正行。.

    家里這邊交代好,常景樂心情愉悅的開車去了戴安娜那里,好像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在頃刻間化作了綿綿細(xì)雨,他有這邊的門卡,可以直接通行,也不甚在意周邊是否有媒體蹲守,反正他跟戴安娜早晚都要在一起的,無所謂。.

    來到樓上,常景樂沒有直接按密碼開門,知道她爸媽都在,還是老老實實按了門鈴。.

    戴母前來開門,看到常景樂時擠出幾抹笑容,跟常景樂打招呼。.

    常景樂站在玄關(guān),一邊換鞋一邊問候,客廳里戴父也在,但卻沒見戴安娜身影,戴母說:“她在房里,你去找她吧。.”

    常景樂來到主臥門口,伸手敲門,“戴戴。.”

    等了幾秒鐘,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房門打開,戴安娜穿著睡衣,沒有正眼看他,可他卻一眼就看到她發(fā)紅的眼眶。.

    戴安娜閃身,常景樂進(jìn)了主臥,待到房門關(guān)上,他馬上問:“怎么了﹖”

    戴安娜遲疑了幾秒,鼻子悶悶的回道:“剛接了黃聰他爸的電話。.”

    常景樂面色無異,“他想讓你私下和解﹖”

    戴安娜說:“我知道黃聰是廢人,他媽也是個不講理的,但我對他爸……”她極力壓抑著喉嚨處的酸澀,像是噎到了,聲音很扁,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他爸這些年一直對我很好,剛才他在電話里面哭著求我,給我道歉,給你們家道歉,說他現(xiàn)在就是下不來床,不然當(dāng)面兒給我們賠罪。.”

    常景樂把戴安娜擁進(jìn)懷里,撫著后背道:“別哭,沒事兒。.”

    戴安娜道:“對不起……”

    她沒辦法把自己當(dāng)做跟常家一樣的受害者,因為沒有她,也不會連累常家,常景樂收緊手臂,低聲道:“你道什么歉,是我要跟你道歉,對不起,連累你受委屈。.”

    戴安娜剛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爭搶著把過失攬到自己身上,直到常景樂和盤托出,這件事兒不適她想的這么簡單,而是有人故意針對常家,黃聰不過是個幌子。.

    戴安娜聞言,愣愣的看著常景樂,似是一時間無法接受,半晌才道:“你不會是安慰我,故意編故事騙我吧﹖”

    常景樂伸手抹掉她臉上的眼淚,哭笑不得的道:“治笙今天找我,我倆剛談完,你用不用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他編故事還是我編故事。.”

    戴安娜本能的搖搖頭,悶聲回道:“小喜說了,她老公最不會講故事,每次給孩子講故事,孩子都哭。.”

    常景樂笑說:“真沒騙你。.”

    戴安娜自己抽了紙巾擦干眼淚,情緒風(fēng)云色變,翻著泛紅的眼白罵道:“黃聰想死是不是﹖竟然為了錢連這種不要臉的事兒都干得出來,早知道我就該直接送他進(jìn)大牢?”

    從柔情似水到火冒三丈,期間也就一個擦眼淚的功夫。.

    好在常景樂習(xí)以為常,坐在她身旁,跟她一只手十指緊扣,出聲道:“既然黃聰他爸都跟你開口了,那就把他們娘倆兒放出來,我去趟警局,算是還他爸的人情,從今往后你徹底不欠他們的。.”

    戴安娜道:“我跟你一起去。.”

    常景樂說:“你不用去。.”

    戴安娜剛想說話,常景樂搶先道:“我不想讓他看見你。.”

    戴安娜跟他四目相對,隨后傾身壓進(jìn)他懷里,常景樂摟著她,輕聲說:“我還得感謝他這么一鬧,患難見真情,我爸就差夸你巾幗不讓須眉了。.”

    戴安娜說:“我身上優(yōu)點多著呢,只要你爸給我機會,我能每天展示一個給他看。.”

    常景樂輕笑著道:“自然流露就好,也別強凹,我知道你沒那么多。.”

    戴安娜想回嘴,可卻忍不住想笑。.

    當(dāng)天常景樂又跟戴父戴母通了氣兒,讓二老別跟著擔(dān)驚受怕,與此同時,代替常家向他們表示歉意,戴家二老都是通情達(dá)理之人,表示只要常家沒事兒就好,其余的都是小事兒。.

    從戴安娜家里離開,常景樂看了眼時間,還來得及,開車又去了趟警察局。.

    警局的人看到常景樂,都以為他是來提供證據(jù)控告黃聰和曹玉英的,沒想到,他說:“我來保釋黃聰跟曹玉英,除了保釋金還需要什么手續(xù)﹖”

    手續(xù)倒是不復(fù)雜,但要看被關(guān)的人是否同意保釋,所以先安排常景樂跟黃聰碰了一面。.

    這幾日黃聰在里面沒遭大罪,但小罪也沒斷,吃的各種差,住宿條件也不好,還故意安排了幾個刺兒頭跟他同住,在精神上給予折磨,因此幾日沒見,黃聰一臉胡茬,兩鬢的頭發(fā)仿佛又白了一圈兒,人頹的跟磕了藥似的。.

    (第)1045章

    大戲開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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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安排好見面地點,轉(zhuǎn)身離開,畢竟黃聰只是看守,又不是什么刑事罪犯,私密空間,只有常景樂跟他兩個人。.

    黃聰看到常景樂,眼皮不挑一下,似是毫不意外,只一開口語氣十足的嘲諷:“什么風(fēng)把檢察|院院長的公子吹到這種地方來﹖”

    常景樂面無表情的回道:“我可以幫你和你媽交保釋金。.”

    黃聰嗤笑,“黃鼠狼給雞拜年。.”

    常景樂道:“說你自己的同時,別忘了還有你媽。.”

    此話一出,黃聰臉上的笑容直接僵成陰冷的模樣,死死的盯著對面的常景樂,滿眼怨毒。.

    常景樂不痛不癢,眼皮都沒挑一下,直言道:“你爸給戴戴打了電話,他在住院,沒法下床,戴戴是個心軟的人,但又不想看見你們母子,所以讓我過來,我待會兒把錢交了,你們隨時可以走。.”

    說罷,常景樂作勢起身,黃聰開口,冷聲道:“一個保釋金就想把我打發(fā)了﹖”

    常景樂就知道黃聰一定會叫住他,心下了然,面上卻不動聲色,重新看向黃聰,“不然呢﹖我起訴你們賠償名譽損失費,你給的起嗎﹖”

    黃聰身體前傾,雙臂放在桌子上,一雙渾濁的眼睛說不上是惡還是賊的盯著常景樂,一眨不眨的道:“是你給我。.”

    常景樂眼底劃過赤裸裸的嘲諷,“憑什么﹖”

    黃聰聲音降低,一字一句的道:“憑戴安娜是我前妻。.”

    常景樂神色越來越冷,幾秒后問:“所以﹖”

    黃聰?shù)溃骸八晕疫@輩子都有資格纏著她,我就想跟她破鏡重圓。.”

    此話一出,常景樂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黃聰?shù)囊骂I(lǐng),差點兒把他隔著桌子拽出來,椅子聲響,劃破安靜的刺耳,然而外面警察掃了眼窗戶,裝作沒看到。.

    黃聰不以為意,冷笑著道:“官二代就是好,不僅檢察|院你隨便走,警察局都是你的后花園。.”

    剛才那一瞬間,常景樂是真的被激怒了,撕了黃聰?shù)男亩加�,然而只是片刻,他馬上冷靜下來,不動聲色的說:“你要是再敢纏著戴安娜,下次就不是進(jìn)看守所,而是進(jìn)大牢。.”

    黃聰笑的無賴,“我又沒犯法,只是想追回舊愛,你有什么理由送我進(jìn)大牢﹖”說罷,不待常景樂回答,他又挑釁的接道:“戴安娜跟我離婚,分走我五個億,現(xiàn)在在夜城餐廳也開了,官二代也傍了,她倒是一步步走上人生人家,我呢﹖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光桿司令一個,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就跟她耗著,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后面的話突然變成一個哽咽,因為常景樂一手鉗住了黃聰?shù)牟弊�,剎那間的窒息感,像是死亡兜頭而至,黃聰瞳孔一縮,一邊掰著常景樂的手,一邊在下面踹桌子,想發(fā)出動靜讓警察進(jìn)來制止。.

    然而警察沒來,常景樂在黃聰面如豬肝色的時候,這才嫌棄的往前一推,松了手。.

    黃聰喉嚨又疼又疼,想咳咳不出來,癢又不能伸手去撓,唯有撅在一旁要吐的樣子,常景樂冷眼盯著他,沉聲說:“多少﹖”

    黃聰耳邊轟鳴,半晌才抬起頭,紅著眼球看向常景樂,后知后覺,“五千萬。.”

    常景樂想都沒想,眼底是譏諷,口吻是嘲弄,“五千萬的零頭都夠買一條命的,五百萬,拿了錢帶著你全家離開夜城,別再讓我看見你,不然逼急了我……官二代能做出事兒你想象不到,小心錢到手了,沒有命花。.”

    黃聰不置可否,常景樂從褲袋中掏出一張名片扔在桌上,“想通了打給我,別跟我討價還價。.”

    兩天之后,常景樂接到黃聰打來的電話,說是五百萬同意,但要約他見一面,地點也定好了。.

    掛斷電話,常景樂馬上打給喬治笙,說:“黃聰給我打電話了,約我今晚八點見面。.”

    喬治笙說:“上午我讓人給他發(fā)了信息,約你出來,事成給他三千萬。.”

    常景樂問:“他沒懷疑﹖”

    喬治笙說:“對方跟他聯(lián)系,五成幾率是打電話,五成幾率是發(fā)信息,我讓人攔截了他手機上的所有來電和短信,現(xiàn)在他只能接到我這邊兒的。.”

    “而且信息發(fā)過去,他沒有詫異,這就說明我猜對了。.”

    常景樂道:“擺攤兒出去算卦吧,我全權(quán)資助。.”

    喬治笙說:“別把高興寫在臉上,今晚才是重頭戲,演砸了算你自己的。.”

    常景樂說:“放心吧,哥們兒好歹也開著娛樂公司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演戲﹖”

    喬治笙說:“期待你的好戲。.”

    “那必然的……欸﹖你罵誰是豬呢﹖”

    喬治笙也不想要豬隊友,成敗還得看今晚。.

    黃聰約了常景樂八點見,他七點左右就進(jìn)了某家飯店的單獨包間,手里拎著個黑色運動包,要了壺茶水,等到店員離開之后,做賊心虛的打開包鏈往里看,包里面還有個透明袋子,袋子里面裝了一把刀,今天有人給他發(fā)短信,說這把刀上面有常景樂的指紋,只要等到常景樂進(jìn)了包間,他選個合適的時機刺中自己,然后大聲嚷嚷把人喊來就行,只需要一咬牙一跺腳挨上一刀,三千萬就到手了。.

    黃聰在心里盤算著,再加上常景樂那五百萬,他的外債可以還清,手里還會剩下千八百萬,這趟夜城也算不白回。.

    常景樂如果坐牢,別怪他心狠手辣,誰讓常景樂偏要跟戴安娜在一起,其實他在加拿大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想過,要不要回夜城來求戴安娜,可他太了解她是什么脾氣,他是犯過大錯的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所以也就沒想這條路。.

    可偏偏有人要坑常家,他也是債臺高筑的人,人總要為自己著想。.

    對不住了,娜娜。.

    眼看著還有十分鐘就到八點,黃聰怕常景樂隨時會進(jìn)來,所以先把刀藏在身邊的椅子上,又把椅子推進(jìn)桌子下面,用垂下來的桌布擋住,這樣他隨時都能拿起來,常景樂想攔都攔不住。.

    正想著,忽然聽到‘砰砰’兩聲,黃聰心底咯噔一下,先是看了眼房門處,好像不是,緊接著余光瞥見窗外有人影,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瞧,是穿著連體工裝服的人,身上綁著安全繩,手里拎著毛巾和小水桶,正在朝他擺手。.

    黃聰起身來到窗前,打開窗戶,男人戴著口罩,出聲道:“不好意思,麻煩您幫我接一下,設(shè)備故障,現(xiàn)在繩子放不下去,我得從這層進(jìn)去。.”

    黃聰心底有鬼,嚇得面紅耳赤,沒說話,可還是本能上前,誰料他剛一靠近,戴口罩的男人忽然將手里毛巾一繞,頃刻間就纏在黃聰?shù)牟弊由厦�,黃聰大驚失色,本能的往后退,懸在窗外的男人一腳抵在墻上,黃聰身體往前一撲,半身都懸在外面。.

    他死死的揪住脖頸處的毛巾,雙腿卡在幸運沒有全開的窗戶上,寧可慢慢窒息也不想直接被拋尸樓下。.

    命懸一刻的時候,他聽到面前人咬牙切齒的說:“死證永遠(yuǎn)比活證更難推翻,拿了盛家的兩千萬,買你一條命?”

    (第)1046章

    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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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時黃聰才恍然大悟,什么說好的三千萬,對方讓他來,就沒想過讓他回去,如果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在這里,那背黑鍋的人就是待會兒進(jìn)來的常景樂,沒有人會知道這里面還有一個幕后黑手。.

    他想說話,可毛巾卡得他死死的,眼看著他眼白都翻出來,忽然身后房門被人推開,常景樂跟店員同時出現(xiàn),看到眼前這一幕,店員嚇得驚呼出聲,常景樂也是眼睛一瞪,隨后快步朝窗邊跑來。.

    許是沒想到常景樂早來了幾分鐘,對方勒不死黃聰,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拽下樓,好在常景樂往前一撲,及時按住黃聰?shù)耐�,殺手一按腰間按鈕,掛在身上的繩子迅速下降,從四層到一層只是轉(zhuǎn)眼之間,飯店的背面不臨正街,是一片樹林小道,眼看著人影就消失在暗色里。.

    常景樂把黃聰拖回房里,店員都看傻了,常景樂扭頭道:“報警?”

    黃聰?shù)乖诘厣�,雙手還習(xí)慣性的拽著脖頸處的毛巾,臉色脹紅,常景樂問:“你行不行,要不要叫救護(hù)車﹖”

    黃聰說不出來話,不是生理反應(yīng),而是剛剛與死亡擦肩而過,腦子都是懵的。.

    飯店附近就靠著一處警察分局,店員報案后不到三分鐘警察就來了,此時黃聰已經(jīng)可以正常呼吸,常景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剛剛已經(jīng)問過了,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誰要殺他,黃聰沒說話。.

    警察趕到之后,詢問案發(fā)經(jīng)過,黃聰不語,常景樂說:“我剛推開門,就看到有人在窗外拿毛巾勒住他的脖子,再晚一步他就被拽下去了。.”

    警察問:“有看到對方長什么樣子嗎﹖”

    常景樂說:“戴了帽子和口罩,沒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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