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隨著槍聲,餐廳門口早就亂了套,尖叫聲,呼喊聲,求救聲,宋喜被推到一張餐桌下面,差點兒摔懵了,可腦子里卻只有一個念頭,喬治笙。.
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忽然身后有人按住她,她本能的回肘,也看到身后那張陌生的外國面孔,男人手里拿著槍,槍口卻沒有對準她,而是不停地用英文說:“別擔心,我是來保護你的。.”
喬治笙在這里也安了人,宋喜被外籍保鏢按在餐桌下面,用身體護住,她用英文道:“去救我老公,求你了……”
保鏢不聽,只保護她的安全,宋喜被按著,根本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短短一分多鐘,也許還不到,漫長的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待到護著自己的保鏢后退,宋喜依舊麻木的趴在地上,身后人問她還好嗎,宋喜也一聲不吭,直到熟悉的聲音傳來:“喜兒…”
宋喜幾乎僵硬著脖頸一寸寸的扭過去,待看到喬治笙的臉時,情緒瞬間崩掉,眼淚涌上眼眶,她卻哭不出聲,唯有想要抬起手投入他懷抱的沖動。.
宋喜手里還緊緊地攥著被壓壞的花筐,筐里的紅玫瑰早就散了一地,被踩成一片一片,她是無意識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手里還拿著東西,喬治笙把她手中的筐奪下來扔在一旁,將她摟在懷里,低聲安慰:“沒事兒了,沒事兒,別怕。.”
宋喜用力的抱著喬治笙,一如劫后余生,想到之前他被槍打中,她伸手往他胸口處摸,喬治笙身體一驚,緊接著往后退了退,她馬上擦干眼淚看手,手上沒有血。.
喬治笙說:“穿了防彈衣,沒事兒的。.”
宋喜問:“那你躲什么﹖”
喬治笙說:“離得太近,估計骨頭受傷了。.”
宋喜跟喬治笙都穿了防彈衣,就是以防萬一,關(guān)鍵時刻還是能救人一命的。.
宋喜擔心的不行,想摸又不敢摸,喬治笙將她從地上拽起來,還幫她撣了撣身上的灰,這一起身,宋喜余光瞥見不遠處被制伏的kitty人偶,男人偶倒在地上,身邊有兩個人在看著,女人偶被人按在地上,頭套取下,內(nèi)里長發(fā)遮臉的女人正惡狠狠地盯著這邊看,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宋喜一眼就認出來,盛淺予。.
兩人隔著硝煙盡褪的戰(zhàn)場對視,原來漂亮的景色,如今看來也只剩諷刺,良久,還是喬治笙率先打破沉默,他拉著宋喜擦破皮的手說:“警察一會兒就到,先給你處理傷口。.”
宋喜見他看都不看盛淺予一眼,仿佛對方是透明人一樣,剛剛那一瞬間涌起的憤怒和惱恨,奇異的煙消云散。.
看著喬治笙的胸口,宋喜道:“我沒事兒,趕緊去醫(yī)院看看你的傷怎么樣了。.”
喬治笙說:“一會兒我要先去警局,配合這邊跟國內(nèi)的警察交接,你回去休息,給爸媽他們打個電話,別忘了吃飯。.”
來英國之前,國內(nèi)警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跟英方達成共識,這還是在不確定盛淺予會不會出現(xiàn)的前提下,好在,宋喜是幸運的,她又一次賭中了。.
現(xiàn)場除了盛淺予的人外,沒有其他游客傷亡,喬治笙身邊也有英方的警察便衣,可以為這次的案件證明,不是喬治笙這邊主動挑起,而是正當防衛(wèi)。.
宋喜思前想后,還是打算在盛淺予被帶走之前跟她說幾句話,畢竟這可能是最后的機會。.
盛淺予眼看著宋喜一步步朝她走來,兩人一個站著,一個被狼狽的按在地上,哪怕抬頭都是仰視。.
不待宋喜出聲,盛淺予先開口:“幾次都沒殺了你,是你命大,想說嘲諷的話就省了吧,我告訴你,我被抓也會有人繼續(xù)殺你,不僅你,還有你身邊的人,你最愛的人,你的父母,孩子……我讓你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宋喜眉心微蹙,盯著盛淺予凌亂披散的頭發(fā),開口道:“在你曾經(jīng)想要結(jié)婚的地方,開槍殺你曾經(jīng)最愛的人,你不覺得這才是最諷刺的嗎﹖”
(第)1141章
想留,也要看他愿不愿
宋喜的話像是針一樣透過盛淺予自以為的銅墻鐵壁,準確無誤的刺在了她的心口,她忽然明顯的渾身一僵,半晌才吃力的仰起頭,看著宋喜,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極盡嘲諷的笑,“你在說什么﹖”
宋喜睨著她,越是不悲不喜不動聲色,越是讓盛淺予覺得怒不可遏。.
她冷笑著道:“事到如今還想拿喬治笙來傷我…你要是敢放開我,我現(xiàn)在就送你們兩個一起去死。.”
宋喜說:“嘴上不承認,但你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最好的證明,你為什么來英國﹖”
盛淺予臉上笑容消失,沉聲道:“成王敗寇,沒什么好說的,你們抓了我,以后離盛宸舟遠點兒?”
喬治笙冷漠的道:“你沒放過我家人,我憑什么放過你家里人﹖”
喬治笙站在宋喜身側(cè),因為更高,所以低頭的視線更加輕蔑。.
盛淺予想起身看他,又不想看到他,可不看又怕被誤以為是無言以對,心底的糾結(jié)只有她自己清楚,盛淺予到最后只能笑,笑得沒有邏輯可言。.
喬治笙面無表情的說:“把你交給警方是我給盛宸舟最后的承諾,我沒殺你不是你命大,是我不愿為你臟了手,我還有孩子,想為他們積點兒德,你別逼我送你們?nèi)胰ハ旅鎴F圓。.”
喬治笙向來說到做到,對敵人也從不心慈手軟,只是沒想到有一日,站在他敵對面的人會是她,盛淺予不愿抬起頭,想笑又笑不出來,眼眶憋得通紅。.
宋喜道:“盛淺予,我說我不想跟你爭個輸贏,你一定覺得我很虛偽吧﹖我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也不是為了嘲諷你,只是想心平氣和的跟你說兩句話,從前我覺得輸贏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公道,如今我覺得輸贏無所謂,只要我愛的人平安就好。.”
“別再為了你那可怕的勝負欲搭上更多條人命了,承認這個世界有人比你強很難嗎﹖承認曾經(jīng)喜歡你的人現(xiàn)在成家生子,有了更合適的人很難嗎﹖別打著不想輸?shù)钠焯栕鲋幌敕攀值男袨�,到頭來又怎么樣了﹖”
宋喜微微蹙眉,“你有今天不是好勝心強,而是眼盲心也盲,不愛你的人就讓他走,這樣才沒人傷得到你的自尊。.”
宋喜這話再次擊中了盛淺予,可以說將她完全扒光了不留任何一絲掩飾,盛淺予還穿著厚厚的玩偶衣服,狼狽的趴在地上,這回是真的連頭都不想抬一下,黑色的長發(fā)遮住臉,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亦或是眼底的神情。.
宋喜沒想刺激盛淺予,只是希望她明白,再耗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更慘的也會是方盛兩家,如果盛淺予還有那么一絲絲的理智,就該明白再無論為了輸贏,還是為了被搶走的喬治笙……都不值得。.
警方來時現(xiàn)場很是平靜,該抓的人都被抓到了,喬治笙讓宋喜回酒店,她要陪他一起去警局,路上警方的一個負責人用英文跟喬治笙說,附近十幾家餐廳埋伏的殺手都已被警方控制,幸運沒有傷亡,不然不好對外交代,喬治笙說了感謝的話,對方也禮貌的說愿意配合夜城警方完成抓捕行動。.
宋喜心說附近所有的餐廳都埋了殺手,那盛淺予就是沒打算讓她跟喬治笙活著回去,可當時盛淺予拿槍指著她的頭,身邊的殺手卻只對準喬治笙的胸口,如果真想一擊斃命,為什么不都指著頭﹖
宋喜不知道以喬治笙的身手,如果自己跟他同時被人指著頭,他能不能做到萬無一失,看剛才八成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也不會硬生生用胸口挨了一槍,只為救她,估計再快的身手也只能救一個。.
也許,是盛淺予命令身邊的殺手不許對著喬治笙的頭開槍,宋喜知道盛淺予一定恨極了喬治笙,可多恨就有多愛,所以她依舊不希望他死在自己面前。.
愛情一事兒,真的很難講通道理,如果不能自己想清楚及時止損,結(jié)果只能是遍體鱗傷,像是盛淺予這種,有多大能力就會遭受多少反噬,結(jié)果竟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在想什么﹖”
宋喜兀自出神兒,聽到聲音才發(fā)現(xiàn)喬治笙跟英國警察聊完了,這會兒正側(cè)頭看著她。.
兩人坐在車里,窗外掠過的景色很美,短短一天時間,像是做夢一樣,宋喜盯著喬治笙的臉,唇角輕輕勾起,出聲道:“我在想其實我跟盛淺予也有共同之處,我們都喜歡你,也都看中了同一家餐廳。.”
在眾多餐廳里,盛淺予偏偏守在這一家,除了喜歡,宋喜想不到其他理由,也許這就是命。.
喬治笙說:“你跟她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了。.”
宋喜靠在喬治笙肩膀上,挽著他的胳膊道:“以前我可以很坦然的說,我跟她不一樣,如果我愛的人不愛我,那我一定掉頭就走,絕不糾纏,但我現(xiàn)在不敢這么說了,你要是有一天想走,我估計不會讓你走的。.”
危急關(guān)頭,喬治笙用自己的命保她的命,哪怕穿了防彈衣,但不是誰都能做到眼睜睜站著挨上一槍的,用命愛一個人,這樣的人又怎能讓人不愛﹖
喬治笙聞言卻沉聲道:“估計﹖”
宋喜摟著他的胳膊,有些后怕,點了點頭。.
喬治笙道:“我以為是肯定不會讓我走。.”
宋喜抬眼道:“你想走﹖”
喬治笙道:“你說的我想走。.”
宋喜問:“你想不想走﹖”
喬治笙說:“我往哪兒走﹖”
宋喜道:“你敢走。.”
喬治笙道:“不敢,有你在我哪兒都不走。.”
跟兩人同車的還有幾名英國警察,其中一名笑著搭腔,荒腔走板的語調(diào),努力表達著:“我最近,在學中文,你們剛剛說的話,我能聽懂。.”
宋喜聞言,笑瞇瞇的提問:“那你說我們剛才是什么意思﹖”
警察明顯做了一個思考的動作,隨后亮著眼睛道:“你們想走,想回國。.”
宋喜忍俊不禁,饒是喬治笙也面帶笑意,側(cè)頭看向窗外。.
宋喜用英語說了句:“中文博大精深,你還需要努力啊。.”
警察切換回母語,立馬自信了很多,誠實的道:“中文實在是太難了,明明每個單子都聽得懂,可放在一起又聽不懂了。.”
宋喜道:“我在跟我老公表白,說我很愛他,不想讓他離開我。.”
警察點頭,“原來如此。.”
喬治笙從旁忽然用英文說了句:“我更愛她,她讓我走我也不會走。.”
警察笑容中帶著幾分莫名的深意,出聲道:“看,還是英文表達更直白更清楚。.”
(第)1142章
守得云開,見月明
盛淺予被遣送回國,喬治笙胸前肋骨受傷,宋喜陪他在英國多留幾日,聽說消息傳回夜城的當天,方慧就在牢里心臟病突然,堪堪救回一條命,但情況并不好,盛家一家三口,竟落得如此田地,而方耀宗那邊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時至今日眾人終于可以擦亮眼睛看清楚,無論盛家還是方家,頹勢已是大勢所趨,無力回天了。.
宋喜跟宋元青打電話報平安,中途聊到方耀宗,宋喜說:“現(xiàn)在上頭對他是什么態(tài)度﹖”
宋元青道:“盛家一家三口都有案子在身,方耀宗再怎么樣也不能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正在接受調(diào)查中。.”
宋喜道:“他不保女婿,不保女兒,估計這個外孫女也不會讓他動惻隱之心了,如果他豁出去六親不認,上面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動他嗎﹖”
比起盛家人,方耀宗還沒倒才是最大的心頭患,因為老狐貍早已修煉成精,這么多年下來練就的金剛不壞之軀,水潑不進,針扎不入,仿佛只要他不自己點頭認罪,任何人都拿他沒有辦法。.
宋元青說:“我看黨帥的意思,是想讓他們自己人咬自己人。.”
宋喜試探性的道:“讓盛淺予咬方耀宗嗎﹖”
宋元青‘嗯’了一聲。.
宋喜道:“把握大嗎﹖雖然方耀宗當初沒救盛崢嶸,但他們好歹是一家人,萬一盛淺予鐵了心要自己扛,你們豈不是拿方家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宋元青道:“盛淺予在國外想殺你和治笙是鐵證,國內(nèi)也正在搜集爆炸案的證據(jù),一旦坐實,她會是死罪,除非她口中有重大案件的線索,法院有可能會酌情審判。.”
說著,宋元青不等宋喜接話,徑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爆炸案引起了社會恐慌,還死傷慘重,不管怎樣法院都不會輕判,但總要給對方一個希望,她能主動講出來就最好,如果她實在不愿意說,我們這邊兒去查也是早晚的事兒,現(xiàn)在方耀宗手上的重要職務都撤了,說是調(diào)查,其實就是收權(quán),黨帥不會再給他翻身的機會。.”
宋喜道:“盛淺予如今怎么想的,我是真拿不準,有可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她也不在乎死活……反而是方慧,她不會眼睜睜看著盛淺予被判死刑,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會爭取。.”
宋元青說:“你跟黨帥想的一樣,方盛兩家唯一還有點兒親情觀念的,怕也只剩下方慧了,不然她也不會替盛淺予頂罪。.”
宋喜道:“你們決定要從方慧下手了﹖”
宋元青道:“以我跟盛家的關(guān)系,這件事兒我不方便插手,黨帥已經(jīng)叫其他人去辦了,應該會誘方慧交代方耀宗的罪行,替盛淺予減罪。.”
宋喜知道這是最快最直接的辦法,卻也難免輕嘆了一口氣,她該如何形容方盛兩家人﹖把利益看得太重,結(jié)果到頭來利益沒留下,情義也沒留下,一家人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
宋元青說:“這頭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好好在那邊照顧治笙,這幾年你們也沒真正的過過一天安生日子,現(xiàn)在是時候把心放下來了。.”
宋喜勾起唇角打趣,“我要是當初沒學醫(yī)而是進了政府,現(xiàn)在一定能官拜三品了。.”
宋元青說:“是,知道你聰明厲害。.”
宋喜道:“是不是有我都不想要兒子了﹖”
宋元青說:“我還是挺喜歡治笙這個女婿的。.”
宋喜笑道:“他就在我身邊,估計一會兒要偷著樂了。.”
宋元青道:“讓他好好休息,回國我再跟他好好聊一聊……“
父女二人說了會兒話,宋喜掛斷,喬治笙道:“我聽見了,爸讓你照顧我。.”
宋喜眸子微挑:“我沒照顧你嗎﹖”
喬治笙說:“好好照顧。.”他特地強調(diào)了好好。.
宋喜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些許探究和防備,喬治笙就任由她看,幾秒過后,薄唇開啟:“好看嗎﹖”
宋喜忍著想笑的沖動,出聲回道:“行吧,反正看了好幾年了,還沒膩。.”
喬治笙說:“你要是看我都看膩了,外頭也沒人能入你的眼。.”
宋喜實在是沒忍住,笑著道:“你會不會太自信了點兒﹖這幾天走在路上都是金發(fā)藍眼睛的大帥哥,怎么入不了眼了﹖”
喬治笙一眨不眨的看著宋喜,不辨喜怒的聲音道:“世風日下,我胸口的彈痕還在,你眼里就裝其他臟東西了。.”
聽前半句,宋喜心里驟然難過,可是聽到臟東西三個字,她還是沒心沒肺的樂出聲來,她臉上的笑容襯著喬治笙臉上的酸,宋喜主動伸出手臂摟著他的脖頸,湊近道:“開玩笑的,我眼里除了你這個干凈東西,哪兒容得下其他臟東西啊﹖”
喬治笙面不改色,近距離睨著她那張嬌俏明艷的面孔,低聲說:“我不覺得好笑。.”
宋喜道:“那我講個笑話給你聽﹖”
喬治笙不置可否。.
宋喜說:“從前有個美女叫喜兒,她全世界最愛喬治笙。.”
短短一句話,宋喜看著喬治笙說的,因此他臉上的佯怒破碎的全過程,她都看得真真切切。.
喬治笙垂下視線,可以暫時遮住眼底的笑意,卻遮不住唇角上揚的沖動,宋喜見狀,伸手戳他側(cè)腰,逗著道:“想笑就笑……”
喬治笙側(cè)身避過她的手,順勢摟著她的腰,眼皮一掀,盯著她道:“再說一遍。.”
宋喜道:“想笑就笑。.”
喬治笙說:“上一句。.”
宋喜眼球一轉(zhuǎn),揣著明白裝糊涂,“上一句是……”
喬治笙把放在她腰間的手移到她最怕癢的地方,雖然還沒用力,可宋喜已經(jīng)感知到威脅,當即道:“我全世界最愛喬治笙,最愛你,行了吧﹖”
喬治笙趁著自己沒露出笑模樣之前,薄唇開啟,低聲道:“親我。.”
宋喜在沙發(fā)上翻了一下,調(diào)整好位置,騎在他腿上,兩人面對面,她霸氣的壓下身子,吻在他唇上。.
喬治笙一手摟著她的腰,另一手扣著她的后腦,很快補償就變成了討債,他將她壓在沙發(fā)上時,宋喜呼吸略微急促,低聲道:“醫(yī)生說你骨頭裂了,讓你好好休息。.”
喬治笙聞言,帶著她翻身一轉(zhuǎn),她趴在他身上,他出聲道:“那今天你好好‘照顧’一下我。.”
(第)1143章
曾經(jīng)跟過他的人
事情發(fā)展到如今地步,已經(jīng)直接上升到方黨兩派的明面爭斗,黨毅也擔心方家狗急跳墻對他身邊的人下手,所以囑咐黨虹在外地照顧好自己,夜城這邊,黨貞有他親自守著。.
黨貞身邊的日常保鏢不僅有方家人,還有元寶的人,明里暗里把她看得嚴嚴實實,然而敵在暗我在明,再嚴密的防守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安全,最直接的一個例子,保鏢不可能陪著黨貞一起進洗手間。.
黨貞也沒想到飯店女洗手間里,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陌生女人會突然對她動手,對方顯然沒想直接要了她的命,不然捂向她的就不會帶著乙醚的手套,而是利器,她自問反應夠快了,可是對方更快,她來不及反抗,又因為驚恐,所以吸了一口氣,只剎那間便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再睜眼,眼前模模糊糊有一道影子,她努力看清來人,幾秒之后,視線終于清明,黨貞看到元寶的臉,動了動嘴。.
元寶一手拉著她的手,另一手摸了下她的頭,溫柔道:“沒事兒了,別害怕。.”
黨貞只是昏迷,對之前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見這里是醫(yī)院房間,她出聲道:“有人要抓我……”
元寶眼底有后怕也有心疼,應聲道:“人抓住了,你別怕。.”
黨貞輕輕點頭,“嗯,我不怕。.”
她這么一說元寶心底更加難受,伸手摸著她的臉,低聲問:“好點兒了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黨貞搖搖頭,元寶道:“那我們回家﹖”
黨貞點頭,元寶扶著她起身,病房墻上掛著一個表,她看了眼時間才驚訝的問:“才過了四十分鐘﹖”
元寶道:“你剛在洗手間出事兒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醫(yī)院也近,醫(yī)生說吸入的就是普通醫(yī)用麻藥,藥效不強,差不多半小時就能醒。.”
黨貞說:“我爸知道嗎﹖”
元寶道:“嗯,我跟他通過電話,他那邊走不開,我說你沒什么大事兒,很快就會醒,他讓我先照顧你。.”
黨貞道:“你多余告訴他,他又要大驚小怪的。.”
她坐在床上,鞋子放在床邊,正想自己下地,元寶已經(jīng)先一步蹲下身幫她穿鞋,黨貞被他握著腳腕,整條腿都有些麻麻的,看著他黑色的發(fā)頂,聽他道:“我不說你爸的警衛(wèi)員也會知道,今天真的嚇壞我們了。.”
元寶扶著黨貞下床,擔心的問:“能走嗎﹖”
黨貞笑了笑,“沒事兒,像是睡了一覺,感覺精神比之前還好了。.”
元寶將她摟到懷里,低聲說:“以后你就在我身邊兒,一直在我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我要看著你。.”
黨貞貼著元寶的肩膀,摟著他的腰回道:“那我去洗手間你怎么辦﹖”
說到這個,黨貞也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洗手間里出事兒了﹖”
當時事發(fā)突然,她連喊叫聲都沒有,對方下手又利索,總不會正巧被其他人堵個正著吧﹖
元寶道:“你記不記得跟你一起進洗手間的還有一個人﹖”
黨貞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有一個,但長什么樣子我不記得了。.”
元寶道:“是她救的你。.”
黨貞驚訝的問:“是嗎﹖她喊人了﹖”
元寶道:“她也是保鏢,跟著你進去,見你出事兒直接把迷暈你的人給抓住了。.”
黨貞抬頭看著元寶道:“你還派了女保鏢跟著我﹖”
元寶心想解釋起來很復雜,但對上她充滿探究的目光,他又忍不住耐著性子解釋:“你不喜歡被人跟太緊,我也沒打算派女保鏢二十四小時跟在你身邊,她不是我的人,但她上頭的人,曾經(jīng)跟過我。.”
黨貞一眨不眨的看著元寶,三秒后,出聲問:“男的女的﹖”
元寶愣了一瞬,轉(zhuǎn)而笑道:“當然是男的了。.”
黨貞道:“保鏢是女的,她上頭的人是男的﹖”
元寶不答反問:“不然呢﹖你以為是女的﹖”
黨貞目光若有所思,“你說曾經(jīng)跟過你。.”
元寶知道她這人認真,不能逗過了,免得她心里多想,哪怕是假的,讓她心里難受幾秒他也是心疼的,所以他輕笑著道:“我說的跟過我,是他曾經(jīng)在我手下做事兒,這個跟過,想什么呢﹖”
元寶說的話,黨貞自然是信的,可她也反過來要逗逗他,所以假裝一副模棱兩可的樣子,惹得元寶問:“怎么了,不信﹖”
黨貞故意點頭,不走心的說:“我信。.”
元寶拉著她的手,笑著道:“說吃醋就吃醋……得,我不跟你解釋,我直接帶你去見他。.”
黨貞見他拿出手機要打電話,她趕忙道:“我跟你開玩笑的。.”
元寶道:“我是認真的。.”
黨貞說:“別鬧了。.”
元寶道:“人家好歹救你一次,當面說聲謝謝也好。.”
他這樣講,黨貞就沒話說了,元寶要給人打電話,也告訴她給黨毅發(fā)個信息報聲平安,兩人一起出了醫(yī)院,還是之前的那家飯店,甚至是同一個包間,黨貞打趣道:“你也是真不忌諱。.”
元寶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在我眼皮底下活動,我恨不能把你栓我褲腰帶上。.”
其實挺正常一句話,但傳到黨貞耳朵里,她忽然臉紅了。.
元寶明知故問:“怎么了﹖”
黨貞別開視線,“沒什么。.”
元寶問:“沒什么臉紅干嘛﹖”
黨貞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平時又不系腰帶。.”
元寶唇角揚起,笑著說:“那我把你放在哪兒好﹖”
黨貞說:“放心里就行了。.”
說完她就自覺肉麻,果然余光瞥見元寶一副‘嘖嘖嘖’的模樣,她更是羞赧,伸手過去捂他的臉,“不許笑。.”
兩人在包間里正動手動腳,忽然門口傳來敲門聲,黨貞馬上收回手坐好,元寶眼底含著笑,出聲道:“進來。.”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黨貞側(cè)頭,入眼是一具修長的身影,男人個子跟元寶差不多,白皙干凈的一張臉,就連氣質(zhì)都很相似,溫溫和和。.
出于禮貌,黨貞站起身,還沒等她先打招呼,對方已是恭恭敬敬對她頷首,叫了聲:“嫂子。.”
隨后又對仍舊坐著倒茶的元寶道:“寶哥……”
(第)1144章
謝謝你還記掛著我
黨貞留意到,面前的陌生男人溫順中帶著幾分局促,像是沒做完作業(yè)的小孩子見了老師,怯怯的,而一向有禮貌的元寶卻是坐著,沒有起身。.
包間中的氣氛有些微妙,黨貞不知對方如何稱呼,也只能微笑,元寶拉著她的手腕,示意她坐下,隨后抬起頭,淡淡道:“坐吧。.”
男人在距離元寶最遠的圓桌對面坐下,肉眼可見的緊張,元寶把剛剛倒好的茶放在轉(zhuǎn)盤上,轉(zhuǎn)了一圈兒送到對方面前,“喝茶。.”
男人很快的點頭,幾乎是本能,隨后拿起杯子往嘴邊送,黨貞看他的模樣莫名的覺著有些可憐,暗說他渴嗎﹖
身邊的元寶明明就沒有面露不悅,聲音也是不辨喜怒,但黨貞卻隱隱感覺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原來那個會溫柔逗她的人,在外人面前是這樣的狀態(tài)……
“夏昭。.”
元寶突然開口,圓桌對面的人激靈一下,背脊都挺直了,等到抬頭看時才發(fā)現(xiàn),元寶在跟黨貞講話,“是他的人救了你。.”
黨貞聞言,重新看向?qū)γ�,微笑著頷首:“你好,初次見面,我叫黨貞,今天多謝你。.”
夏昭不知心里想了什么,面兒上竟是紅一陣白一陣,視線不敢與黨貞相對,點頭道:“嫂子不用謝我,都是應該的。.”
黨貞又不是瞎子,看出元寶跟夏昭之間有事兒,但具體什么事兒就不得知了,只好岔開話題道:“你沒吃飯吧﹖正好我們也沒吃,先點菜,邊吃邊聊。.”
夏昭道:“謝謝嫂子,我不吃了,你沒事兒就好,我……”
“還有事兒要辦﹖”夏昭話未說完,元寶已經(jīng)抬頭看過來。.
夏昭跟元寶視線相對,垂下頭說:“沒有…”
元寶道:“那就一起吃。.”
他話音落下,夏昭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老實的再次讓黨貞覺著可憐。.
她是心軟的人,偷偷在桌下拽元寶腰間的衣服,元寶向她看來,又是那副熟悉的溫柔模樣,眼底還帶著幾分戲謔,像是下一秒就要說出很撩的話來,黨貞怕了他,率先輕輕蹙眉,防微杜漸。.
元寶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幾秒后抬頭對夏昭說:“今天我們做東,想吃什么自己點。.”
黨貞注意到了,元寶每次跟夏昭講話,夏昭都會面紅耳赤,也幸虧他是男人,不然……咳。.
不過饒是如此,夏昭見了元寶還是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豎起耳朵,全副警惕,繃著嗓子道:“不用。.”說完像是怕元寶生氣,所以硬生生補了一句:“讓嫂子點吧。.”
黨貞想渾和一下氣氛,正要對夏昭說話,身旁元寶卻溫聲道:“你點,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餓了吧﹖”
黨貞道:“還行。.”
說話的功夫,她胃里特不爭氣的咕嚕嚕叫喚,包間特別安靜,夏昭聽不聽見她不確定,反正元寶忽然笑了。.
黨貞偷著嗔了他一下,叫了店員進來點菜,中途問:“你們喝酒嗎﹖”
夏昭不出聲,等著元寶說話,元寶道:“估計晚點兒還要見你爸,我就不喝了。.”
黨貞卻說:“那我點一瓶,待會兒我敬夏昭。.”
夏昭聞言忙道:“不用嫂子……”
黨貞抬頭微笑,“別客氣,今天要不是你,我估計現(xiàn)在還餓肚子呢。.”
有外人在,她沒提綁架的事兒,而且看這里的店員都很淡定,她猜之前的事兒是在悄無聲息中解決的,都沒有驚動外人。.
點了酒菜,店員轉(zhuǎn)身離開,包間中再次恢復到尷尬的寧靜,黨貞心想找點兒話題來聊,但這實在不是她的專長,她最擅長的就是安靜的不講話,讓她起話頭,這簡直就是暴露自己的短板。.
正在她思前想后之際,身邊的元寶主動開口,問:“你妹妹最近怎么樣﹖”
夏昭微垂著視線,輕聲說:“還行,挺好的。.”
元寶道:“現(xiàn)在在哪兒上學呢﹖”
夏昭說:“送去新加坡了。.”
元寶微微點頭,“她學法律的,以后出來在那邊兒也好找工作。.”
夏昭沒說話,只把頭低得更深,元寶像是沒看見一般,側(cè)頭小聲對黨貞道:“別誤會,我把他妹妹當自己妹妹一樣。.”
黨貞原本聽得認真,突然聽到這么一句,先是一愣,緊接著很快的瞥了眼夏昭,蹙眉,壓低聲音道:“我誤會什么了﹖”
元寶輕笑著說:“你之前還誤會夏昭是男是女。.”
黨貞沒料到元寶在夏昭面前打趣自己,雖然聲音降低了,但夏昭如果聽力正常的話,應該不會聽不見,他只是做出沒有聽見的樣子罷了。.
黨貞面皮薄,被元寶逗的耳根子都紅了,用眼神威脅他不許再說,元寶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黨貞本想轉(zhuǎn)過來跟夏昭說,讓他別聽元寶的,誰料再看向夏昭時,夏昭就快把頭插進胸腔里了,低的很深不說,一看就是在強忍著什么。.
黨貞暗自驚了一下,輕聲叫道:“夏昭﹖”
夏昭深呼吸,隨后抬起頭,努力維持鎮(zhèn)定,“嫂子。.”
他眼眶發(fā)紅,黨貞又驚又詫,不知說什么,只好側(cè)頭去看元寶。.
元寶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對著黨貞淡笑著道:“他眼淚窩子淺,很長時間沒見,有些激動。.”
黨貞才不相信元寶的解釋,可又不好直問,店員敲門進來送酒,元寶說:“打開吧。.”
一瓶白酒打開,之前說不喝酒的元寶,自己倒了一滿杯,然后給黨貞倒了一個杯底兒,最后對夏昭道:“杯子給我。.”
夏昭忙說:“不用寶哥…”
元寶道:“拿過來。.”
再沒有第三句話,夏昭把杯子遞給元寶,元寶給他倒了半杯,至此三人手里都有酒杯。.
元寶拿起酒杯道:“謝謝你救了黨貞。.”
黨貞也道:“謝謝。.”
夏昭驟然紅了眼,拿著酒杯完全沒辦法往嘴邊送,眉頭一蹙,壓抑的聲音道:“寶哥,對不起。.”
元寶平靜的道:“一碼歸一碼,以前的事兒早就過了,這杯酒我跟黨貞敬你,謝謝你還記掛著我,暗中派人保護我的人。.”
說罷,不待夏昭回應,元寶抬起手,仰頭一飲而盡。.
黨貞猜夏昭一定做過什么讓元寶很傷心的事情,所以他才說曾經(jīng)跟過他,不過無所謂了,的確是一碼歸一碼,黨貞也仰起頭,想著一飲而盡……結(jié)果酒還沒流到她嘴里就都干在杯子壁上了。.
她不得不佩服元寶的倒酒功力,看著是有,喝著是滴酒不沾。.
(第)1145章
恩怨分明
元寶不會在黨貞面前提當年的事情,當然背后也不會,吃飯中途,黨毅來了電話,黨貞起身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出去外面接,包間里只剩元寶和夏昭,夏昭垂著頭不說話,元寶問:“什么時候回來的﹖”
夏昭說:“半年前,你過年進局子的時候。.”
元寶道:“見過笙哥跟佟昊嗎﹖”
夏昭微微搖頭,“沒有。.”
元寶說:“也是,佟昊要是看到你,你現(xiàn)在還能在這兒坐著﹖”
夏昭垂著頭,壓抑著道:“寶哥,我對不起你……”
元寶道:“行了,我說過去就過去了,你今天救了黨貞,不欠我什么。.”
夏昭一個大男人憋紅了眼,有很多話想說,可是話到嘴邊真就像元寶說的那樣,都過去了,現(xiàn)在提從前還有什么意義﹖
元寶道:“幸好今天有你的人在,不然被人把黨貞從我眼皮子底下帶走,我也不用活了。.”
他說的是不用活,而不是不用混,夏昭鼓起勇氣抬頭看向?qū)γ娴脑獙殻÷曊f:“寶哥,嫂子是黨家人,今天的事兒……黨家不會怪你吧﹖”
元寶半真半假的回道:“說不準,她爸把她當眼珠子一樣。.”
夏昭急了,“那怎么辦﹖”
元寶定睛看著夏昭,直把夏昭看得芒刺在背,尷尬的垂下視線,幾秒后,聽得元寶的聲音傳來:“打算什么時候走﹖”
夏昭心底咯噔一下,不知道臉色是白還是紅,因為血液仿佛一下子被空干,不單單是尷尬就能概括詮釋的。.
他手在桌下無處安放,指尖都在發(fā)抖,對面元寶道:“讓你走不是氣話,現(xiàn)在夜城這邊兒看著大勢所趨,實際上暗潮洶涌,你在這里只有危險。.”
夏昭馬上抬頭道:“寶哥,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元寶平靜的說:“讓佟昊看見你還算好的,他頂多罵你一頓把你趕出夜城,要是讓其他人抓到你,我還要想辦法去贖你。.”
夏昭紅著眼眶道:“寶哥,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不求榮華富貴,只求心里安慰。.
元寶自然也知道夏昭是什么性格的人,所以他淡淡道:“現(xiàn)在不是我留不留你,你知道喬家的規(guī)矩,一次不忠,終生不用,我謝謝你救了黨貞,所以我不計較你當初對我做的事兒,但你還連累了笙哥跟宋喜,我沒權(quán)利替他們原諒你。.”
元寶用近乎溫和的口吻說出決絕的話來,夏昭瞬間刺痛,連帶著無地自容,險些哭出來。.
黨貞打完電話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在外給元寶發(fā)了條短信,讓他們好好聊。.
元寶收到短信,對夏昭道:“挺大個男人哭什么,黨貞還以為我怎么你了,把眼淚收回去,好好吃飯,這頓算我給你餞行。.”
聽到餞行二字,夏昭更忍不住了,雙手捂住臉,露在外面的額角青筋暴露,元寶給了他半分鐘的平復時間,隨后說:“你有妹妹,別讓人知道你還攪進這攤渾水里,離開夜城去哪兒都好,做點兒小生意,該成家成家,就當提前退休了。.”
夏昭渾身都在發(fā)抖,強忍著沒有哭出聲,是他作為男人最后的底線,元寶把紙巾盒扔到他面前,出聲道:“你不用跟著我做事兒,我們見面還是能吃飯聊天,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我女朋友還站在外面等著,她一晚上沒吃飯,你別在這兒耽誤時間。.”
熟悉的人都知道,元寶是面慈心狠,想說什么絕對不會留情,只不過從前嘴毒都是就事論事,如今卻被愛情浸染,莫名的就多了幾分人間煙火。.
夏昭低下頭抽了紙巾擦眼淚,元寶已經(jīng)起身,“我去找她,給你一分鐘把眼淚擦干。.”
元寶從包間里出來,找了一圈兒發(fā)現(xiàn)黨貞坐在飯店大堂的一張桌子旁,正低頭吃面,吃的很是認真,唇角勾起,他走過去道:“小姐姐,能拼桌嗎﹖”
黨貞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元寶,問:“你怎么出來了﹖”
元寶順勢坐在她身旁,笑著道:“警局都能出來,飯店的包間還出不來﹖”
黨貞左右看看,“夏昭呢﹖”
元寶道:“在里面。.”
黨貞說:“那你快去陪他啊。.”
元寶又是忍俊不禁,“你不吃醋了﹖”
黨貞一臉無語,拿著筷子道:“我吃面還吃不過來。.”
元寶忽然湊近,壓低聲音問:“我好吃還是面好吃﹖”
黨貞嗔了他一下,低頭要吃面,元寶把她的筷子搶過來,順勢拿起碗,起身道:“走。.”
黨貞詫異,“去哪兒﹖”
元寶道:“我跟別人在包間里吃飯,把你一個人扔外頭吃面,這算變相的家庭暴力吧﹖進去吃。.”
黨貞不好意思的道:“那你別帶面進去。.”
元寶問:“怎么了﹖”
黨貞道:“這么會兒我就點了碗面,人家怎么想我﹖”
元寶笑說:“除了覺得你餓,還能有什么想法﹖”
元寶就這樣眾目睽睽之下拿著黨貞的面碗回了包間,正趕上店員上菜,元寶道:“多吃點兒。.”
夏昭紅著眼睛道:“嫂子你不用介意我,快吃吧。.”
黨貞說:“大家都別客氣,一起吃。.”
元寶拿起筷子給黨貞夾菜,是她喜歡吃的東西,黨貞吃了一口,他問:“怎么樣﹖”
黨貞道:“還行,沒你做的好吃。.”
元寶笑著說:“廚師聽到要撂挑子了。.”
黨貞道:“我又沒去他耳邊說。.”
夏昭從旁聽著,只覺得面前的元寶熟悉又陌生,他從前也溫和,對待女人也很紳士,可那僅限于禮貌,跟寵溺無關(guān),夏昭一度覺得元寶十年八年內(nèi)不會想找個女朋友的,如今看來,只能說愛情像龍卷風了。.
當晚吃完飯,三人在飯店門口分道揚鑣,黨貞還跟夏昭說了再見,但夏昭心里明白,怕是此次一別,再見就難了。.
元寶跟黨貞上了同一輛車,準備送她回家,路上他出聲問:“晚上一個人在家住害不害怕﹖”
車子里還有第三人,坐在前面的司機,黨貞聲音如常的回道:“我爸讓我到家給他打電話,他過來看我。.”
元寶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黨貞主動開口道:“你跟我一起等他吧,我估計他也想跟你說兩句話。.”
(第)1146章
天要下雨兒要嫁人
昏暗車內(nèi),元寶眼底的笑意一寸寸浮上眼眶,再次‘嗯’了一聲,但這次的聲音明顯意味深長了許多。.
黨貞一陣害臊,心底也有些懊惱自己沉不住氣,生怕他到家門口就跑了似的,關(guān)鍵如果車上只有兩個人,她無所謂,這不還有外人在嘛,別人一定會以為她特別主動,特別……
“你要是不說,我就要死皮賴臉的找借口上去了。.”
黨貞正想著,身旁元寶忽然開了口,她側(cè)頭看他,但見他好看的臉上掛著笑容,擺明了在替她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