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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徐馬克把掉在地上的塑料盆一腳跺爛,他捂著只是有些發(fā)麻的肚子,怒氣漸消,眼神奇怪,“江橘白,你是在給我撓癢癢嗎?”

    江橘白面無表情,以不變應(yīng)萬變,盡力不露出任何破綻。

    “呵,你別不是在學(xué)電影里的人搞什么隱藏實力吧?你瞧不起誰呢?”徐馬克擰了擰衣擺的水,淅淅瀝瀝。

    “來,今天我還就要跟你打,”徐馬克仔細觀察著江橘白的反應(yīng),"快點!"

    不知怎的,徐馬克居然感覺有些興奮,因為他分明感覺到江橘白踹他的這一腳使出了全力,對方甚至還差點沒站穩(wěn),但力道跟以前完全沒法比。

    他想起來,江橘白前不久生的那場大病。

    而且,自從江橘白病愈后,便再沒跟學(xué)校里的人真正動過手,一直都是耍狠斗嘴皮,這跟以前能動手絕不動口的江橘白可完全不相符。

    徐馬克真正興奮起來,他有個猜測,他想要確認,只要確認了,他明天就要將這個大好消息,昭告全校。

    “快點快點快點,來來來,”徐馬克往前走了兩步,“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啊,你要是再不動,我就去叫武星哥和李觀嬉,到時候一對三,你更占不到便宜�!�

    徐馬克從來沒能在江橘白面前這么得意囂張過,瞬間,他感覺自己渾身冰涼濕透的衣服都變成了裹著他的勝利戰(zhàn)旗,他的血液沸騰起來,恨不得立刻就將江橘白踩在腳底下。

    雖然有著這樣的猜測,徐馬克依舊不敢輕舉妄動,他冷靜下來,不僅能思考江橘白前后的變化,還能回憶起以前是怎樣被對方暴揍的。

    即使徐馬克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他也要先等江橘白給出反應(yīng)后再做決定。

    良久過去,敞開的宿舍門外往內(nèi)刮著微風(fēng),涼幽幽的。

    被徐馬克挑釁著的少年終于給出了反應(yīng),起先,他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慢慢抬起眼,漫不經(jīng)心地揚起嘴角。

    江橘白表情前所未有的溫和動人,一貫桀驁不馴的臉上出現(xiàn)柔美的光芒,攝魂奪魄。

    “一定要打嗎?那你等會不可以哭哦�!�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你說的,你保護我

    評論抓30只紅包~

    第27章

    他溫馴

    終于給出反應(yīng)了!

    徐馬克滿腦子都只想著印證自己的猜想,而沒有去質(zhì)疑江橘白平時從來不會露出這么和氣的微笑。

    他將江橘白的微笑理解成一種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了所以心虛的討好。

    徐馬克直接梗著脖子舉著拳頭朝江橘白揮過去,江橘白輕輕一偏頭,抬手就掐住了徐馬克的脖子猛地往地上一按,頭骨撞在地上的聲音在整個宿舍里回蕩,徐馬克的瞳孔渙散了一瞬,他的身體在瞬間就脫了力。

    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擁有的力氣,徐馬克的體重有一百七十多斤。

    哪怕徐馬克毫無章法地在地上掙彈,也不單單是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人能按得住的。

    江橘白俯下上身,他云淡風(fēng)輕地看著臉色漲成茄子色的徐馬克。

    徐馬克張大了嘴,肺內(nèi)的空氣貧瘠得所剩無幾,他看見江橘白的眼睛瞳孔外面有一整圈的紅色。

    “如果不是不想給他惹麻煩......”江橘白手勁稍微松了松,看徐馬克的眼神就猶如在看一個死人,“算了,下不為例�!彼砷_徐馬克,站了起來,走出了宿舍。

    徒留徐馬克在地上艱難地爬起來,要命地咳,要命的咳,結(jié)果往地上噴出一大口血來。

    宿舍里其他躲在床上的人動也不敢動,但敢看,看完了全程,全程也不過三分鐘不到,他們以為江橘白和徐馬克這兩人之間少不了一場惡戰(zhàn)。

    結(jié)果就這樣?江橘白看起來就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走了出去,而徐馬克卻好像去了半條命。江橘白這實力也太可怕了吧!

    江橘白回了宿舍,他拎著桶和香皂,肩膀上搭著毛巾,浴室里就剩兩個不認識的男生在洗澡。

    學(xué)校能省則省,浴室總共設(shè)置了十六個隔間,也沒有簾子作為遮擋,晚上洗澡的高峰期,浴室里全都是光屁股蛋。

    江橘白把水卡插到水表里,脫了衣服,把手伸到花灑下面試著水溫。裊裊的水霧在隔間上方升起來。

    少年并不是瘦骨嶙峋的身形,相反,他該有肉的地方都有著一點肉,不該有太多肉的地方,也因為他體質(zhì)問題,只包裹著一層薄薄的肌肉,且肌肉的形狀特別流暢漂亮,勾勒出富有生命力的少年形體。

    他自己毫無所覺,也沒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打濕了香皂,重重往身上抹。

    牛奶一樣顏色的泡沫在身上越來越多,沿著皮膚滑下,又被溫水從身上徹底沖到腳下,最后全部涌向排水口,像綻放開的一簇一簇的橘子花。

    浴室里最后的兩個男生也拎著桶離開了。

    江橘白洗了兩遍,低頭看著自己腿上被女鬼頭發(fā)絲勒出來的紅痕,其實一點都不痛,就是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低頭看了會兒,忽然感覺自己身后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有一雙眼睛。

    少年猛地回過頭。

    剛剛被關(guān)上的花灑,水還沒瀝干,一滴一滴地砸往地上。

    江橘白加快了洗澡的速度,顧不上把身上的水擦干,就套著睡衣,拎著桶跑出去了。

    在他的身后,徐欒不緊不慢地跟著。

    -

    “你這個喉嚨......”醫(yī)務(wù)室的女醫(yī)生用手電照著徐馬克的嘴里,還不停讓他把嘴再張大點兒,“我給你開點消炎藥,這兩天忌口,辛辣刺激還有太熱的食物,都不要吃,免得發(fā)炎。”

    “以后啊,少打架,你看你這搞的,”女醫(yī)生皺著眉,“回頭要是弄得說不了話了,看你怎么辦�!�

    “就是被掐了一下,能怎么的�!毙祚R克揉揉脖子,江橘白的力氣是大了點兒,但以前打架還不是這樣,他全然不會放在心上,下次肯定能找回場子。

    班里的三人組,徐武星整天神游天外,對一點小動靜都顯得大驚小怪,李觀嬉在網(wǎng)上學(xué)到了一個新詞,說他是神經(jīng)衰弱,而徐馬克也被江橘白收拾安分了,只剩下李觀嬉還沒跟江橘白對上。

    他又不蠢,他為什么要去自找麻煩,嘴上占占便宜就行了。

    江橘白的心思大半都放在了學(xué)習(xí)上,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留在江家村了,他想去別的地方,離江家村越遠越好,等以后有錢了,再把父母和阿爺也接走。

    雖然他沒什么把握能拜托徐欒,可換了個地方,不算是徐欒的地盤,徐欒應(yīng)該也會收斂點兒。

    中午的午休,徐文星主動提出要幫江橘白看題,對方把江橘白上午寫的兩張試卷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饒是徐文星,也不得不感嘆江橘白的進步速度,這才幾天�。恳郧澳敲床顒�,真的不是在扮豬吃老虎嗎?

    “你......”徐文星欲言又止,“理科應(yīng)該會學(xué)得很好�!�

    江橘白:“我文科不好。”

    “文科需要一些時間,不著急,”徐文星說道,繼續(xù)往下看著題,最后一道大題的解題思路,他細細看了兩遍,越看,他越覺得熟悉,他扭頭打量了江橘白好幾眼,“這道題,是你自己做的嗎?”

    “是啊,怎么了?”江橘白點頭。

    “真的?”

    江橘白蹙了下眉,“我沒抄。”

    徐文星失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這個解題的思路很少會有人會使用,跟跟我平時會用的是一樣的�!�

    “我的解題思路,是徐欒教給我的,整個學(xué)校,只有我跟徐欒會,所以看見你會用我感到有些驚訝,所以才會這么問你�!�

    江橘白愣了一下,徐文星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

    “你以前真的不認識徐欒?”徐文星表面溫和,連語氣也不疾不徐,似閑聊,可他分明很是關(guān)心這個問題。

    “不認識�!苯侔赘铱隙ㄟ@一點,但解題的思路的確是他跟徐欒學(xué)的。

    可這一點,不能說。

    “那可能是巧合吧,出現(xiàn)了這種巧合,”徐文星沉吟,“只能說明你真的特別聰明,特別適合學(xué)數(shù)學(xué)�!�

    拿回了試卷,看著上面的七十多分,江橘白感到有些恍惚。

    他沒回教室,趁這會兒大部分人包括老師都在午休,偷偷溜進了學(xué)校的器材室。

    說是器材室,其實也是雜物間,中心空曠,四周堆積的物品繁雜擁擠,陽光從高墻上的窗戶外面照進來,灰塵一直漂浮在空氣里,地上印著幾塊金黃的光斑,卻越發(fā)將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襯托得陰涼灰暗。

    江橘白會打籃球,并且以前經(jīng)常打,所以經(jīng)常和李小毛陳港出入器材室,器材室堆著太多東西,可能就連學(xué)校那些老師自己都不清楚器材室到底放了多少東西、放了什么東西。

    反正不管缺什么,學(xué)校都讓學(xué)生去翻器材室,能翻到就是在器材室,翻不到就是這個東西壓根沒有。

    江橘白脫了外套,穿著件短袖衫,在儲物架和鐵框里面挨著挨著翻。

    這里存放著建校以來所有的雜物,校長每年都會讓學(xué)生來整理一遍,打掃整理的學(xué)生敷衍了事,只做一個表面功夫,內(nèi)里年復(fù)一年的亂七八糟。

    江橘白把碼在一起的各種顏色的橫幅一條條都打開看了,在打開第12條橫幅的時候,他看著上面的“熱烈慶祝徐家鎮(zhèn)高中三十五歲生日!”,確定了,昨天晚上所謂的幻境,是徐欒捏造的,也是真實存在過的。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想搞清楚,那幾個看起來長得差不多的女鬼,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學(xué)校。

    可惜雜物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江橘白翻到了橫幅之后,再也沒有翻到過有任何價值的東西。

    他累得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要不是徐欒隨時可能出現(xiàn),他連徐欒的老底也想好好查一查。

    趁著還有時間,江橘白休息了十分鐘,在中間的儲物架上又開始翻騰起來,其實儲物架上有標(biāo)明物件的年份,但因為太多人拿起又放下,僅僅參考年份已經(jīng)很難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也只剩年份可以參考了。

    江橘白動手一抽,上面的一摞文件夾搖搖晃晃,直接轟然朝他倒下來。

    正好有一份文件,砸到了江橘白手里。

    江橘白看了看四周,他揮開眼前彌漫的灰塵,在地上蹲坐下來,打開了文件夾,把里面的東西全往地上倒。

    第一個被他撿起來的是一張合照,照片是很常見的班級大合照,里面的學(xué)生總共站了四排,全都穿著綠白色的校服,除了最后一排的四個女生,她們穿著紅裙子,表情都一樣微笑著,就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一模一樣,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鏡頭。

    江橘白被看得心頭一緊,直接把照片正面朝下蓋在了地上。

    平復(fù)了心跳,他又把照片拿了起來,里面的四個女生不見了?!!

    她們存在過的地方空了下來,成了大合照里唯一的缺口。

    照片上方印著照片的年月:2005屆高三(1)班畢業(yè)大合照。

    05屆?那就是三年前。

    三年前的話,江橘白那時候應(yīng)該才初三。

    她們幾個還真的是這所學(xué)校的學(xué)生,是四胞胎嗎?

    放下照片,江橘白撿起地上散落的其他信封、試卷,還有通知單已經(jīng)填過的表格之類的東西。

    把文件夾里面的東西全部看過一遍后,江橘白知道了這四個人的名字:徐梅,徐蘭,徐菊,徐竹。

    她們的成績都很好,年級第一個總是在她們四個之中出現(xiàn),學(xué)校給她們的評價全部都是A+。

    只是為什么,本應(yīng)該在她們自己或者她們家人手里的東西,居然全部被封存在了學(xué)校的器材室?還放那么高?

    江橘白抬頭,看向文件夾存放的位置。

    徐欒站在他的旁邊,垂著眼。

    !

    江橘白叫都叫不出來,抓了只地上的籃球就朝徐欒砸。

    徐欒在籃球砸向他的時刻消失了,改為蹲在江橘白面前。

    江橘白的心臟在嗓子眼里跳,他看著徐欒,“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剛剛�!毙鞕枭焓謴慕侔椎氖掷锇盐募䦅A接走,“為什么想要查她們?”

    “你要是騙了我,我會知道的�!毙鞕栌X得自己已經(jīng)夠好了,他總是能提前看穿江橘白的小心思,并且總是會好心提醒對方。

    沒有惡鬼會對自作聰明的人類縱容成這般。

    看起來沒有什么攻擊性的徐欒,讓江橘白沒那么害怕了。

    “我想知道她們?yōu)槭裁磿兂晒恚俊?br />
    “如果你能把這些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你的分數(shù)應(yīng)該還能高幾分�!�

    “......”這下,江橘白真的害怕不起來了,他煩。

    他一把奪走了徐欒拿走的文件夾,從里面抽出合照,遞給徐欒,“你看,她們剛剛明明站在這里,但是又消失了。”

    “所以......”

    “所以說不定她們是被班里的同學(xué)霸凌了�!�

    “你想象力很匱乏,周末去我的房間拿一些書看吧�!�

    江橘白低下頭不理徐欒,反正只要不踩徐欒的禁區(qū),徐欒好像也挺正常的,他不理徐欒就行了。

    “小白,你主動跟我說話的,不許不理我�!毙鞕枭焓郑鹆私侔椎南掳�。

    看向徐欒眼睛深處,對方發(fā)紅的眼睛,死氣沉沉。

    “知道,”江橘白說,“我不喜歡看你的那些書,我看不懂。”

    “你知道她們是怎么死的?”江橘白挑開話題。

    “知道�!�

    “你跟我說。”

    "等你數(shù)學(xué)上了一百分后再來問我。"

    眼前的徐欒換成其他任何的一個人,江橘白都會給他腦門上一拳。

    “行,”江橘白只能一口答應(yīng),他把下巴從徐欒手中撇開,把照片裝回袋子里,說道,“徐文星之前說我的解題思路跟你一樣。”

    “你也教過他?”江橘白覺得自己說的應(yīng)該沒錯,徐文星好學(xué)努力,不可能放著徐欒這么一個學(xué)霸在眼前不用。

    “你吃醋了?”

    江橘白手里的文件夾一下掉在了地上,他眼睛瞪起來,像受到驚嚇后又沒辦法跑掉的貓,可他兇得很,像野生貍花,不像家養(yǎng)的名貴波斯。

    徐欒可能真的這么以為了,江橘白頭一回見他笑得不那么充滿惡意,好像真的為此感到開心了,他揚手摸了摸江橘白的腦袋,“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是有資格吃醋的,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有病吧死鬼。這是江橘白腦子里冒出的一行大字。但他不可能真的把這句話說出口,任徐欒摸夠了自己的腦袋,才含糊其辭地說:“他會不會發(fā)現(xiàn)你?”

    徐欒:“你覺得可能嗎?”

    也是。江橘白想道,沒有見過鬼祟的人,就算相信有鬼祟的存在,也不可能把任何奇怪得解釋不通的事情推到鬼祟的頭上。

    “不過他很聰明,你可以跟他一起學(xué)習(xí),其他的話要少說。”徐欒叮囑道,“任何事情,都是一樣�!�

    “還有,他是同性戀。”

    “同性戀?”

    “嗯,他喜歡男生。”

    江橘白真不怕徐欒了,起碼在此時不怕,他甚至主動向徐欒靠近,“你為什么會知道?他是不是喜歡過你?”

    徐欒沒說話。

    江橘白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靠。”

    下一秒,徐欒的鼻尖抵上了江橘白的鼻尖,“我有跟你說過,不要說臟話嗎?”

    江橘白忘了。

    “沒有�!�

    “那我現(xiàn)在說,不要說臟話,記住了嗎?”

    有了昨天晚上的教訓(xùn),江橘白答應(yīng)得很快,“記住了�!�

    少年之前一身刺對徐欒充滿抗拒的時候,徐欒想要懲罰教訓(xùn)他,可少年突然變得溫順,他卻更想欺負對方。

    它是惡鬼,可憐的人類少年永遠都無法讓它感到滿意,它就是想惡劣地對他,卻故意找那么多借口。

    這一點,連惡鬼自己都還沒有察覺到。

    江橘白把所有文件夾拾起來,放回到原位,他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塵,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徐欒已經(jīng)不見了。

    看著徐欒出現(xiàn)過的空地,江橘白微勾嘴角,他想,他已經(jīng)找到了和徐欒的相處之道。

    -

    周五的考試,江橘白數(shù)學(xué)考了八十多分,全部總分加起來三百多分,比之前多了兩百多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上升空間那么大,有本事考個七百啊�!彼闪四┌嗟牡谝幻�,頭一次聽到有人在背后講他的壞話講的不是他長得好但脾氣臭,而是說他成績好,他頭一次沒出去找說的人的麻煩,還覺得對方可以多說多說。

    周六放學(xué)前,陳白水把江橘白叫到辦公室大夸特夸,但夸到后面又罵他,“既然這么會學(xué),為什么以前不學(xué)?”

    “你要知道,這前面提升起來容易,越到后面越難,你就算是這次考了三百多分也不要驕傲知不知道?”

    “真的是不知道你腦袋里怎么想的,明明聰明,非要到最后關(guān)鍵的這一年才開始學(xué),這么多科目,我看你怎么補得起來?!”陳芳國看起來比他還愁,學(xué)生不學(xué)他愁,學(xué)生學(xué)他更愁。

    江橘白都聽著,聽完了,他問道:“05屆有四個女生,徐梅徐蘭......”

    陳芳國在聽見05屆的時候臉色陡然就突變,在聽見徐梅這個名字時,更是直接跳起來用試卷揮舞著讓江橘白住了嘴,他四方張望,最后壓低聲音,“你想問什么?”

    “我從別處聽到的,說她們不在了,所以問問�!�

    “以后別問了,把這件事情給我忘了,知不知道?”陳芳國臉色難看,語氣急切,“不許跟任何人提起,聽見沒?”

    江橘白半晌沒說話,然后點了點頭。

    但陳芳國卻不放心,自己又開口了,“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我跟你說了算了�!�

    他讓江橘白坐,自己也跟著坐。

    “三年前的春天,學(xué)校慶祝建校35年,但那天晚上下大雨,大禮堂是老屋,雨勢太大,把房頂給沖塌了,臺上正好是她們幾個在表演,生生給壓死了,學(xué)校賠了不少錢,后面都不讓提,你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大禮堂就是我們現(xiàn)在住的宿舍?”江橘白問。

    “你怎么知道?”陳芳國訝異道。

    “我猜的�!�

    陳芳國嘆了口氣,“大禮堂就是你們現(xiàn)在的宿舍樓,大禮堂出了事之后就被拆掉了,現(xiàn)在舉辦晚會都是在食堂,房頂也做了加固。”

    “以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少打聽,你要是能把這些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說不定這次都四百分了!”陳芳國拍著桌子。

    江橘白知道自己是時候離開辦公室了,他抓起試卷,朝陳芳國說了謝謝,跑走了。

    離開了陳芳國的辦公室,江橘白回憶著陳芳國給出的解釋,陳芳國說是意外,可自然導(dǎo)致的死亡,她們不應(yīng)該有那么大的怨氣,還能被徐欒看中,為徐欒所用,真要是沒有任何怨氣,徐欒估計看不上她們。

    離校時,江橘白在校門口撞上徐武星三人,徐武星對他沒什么好臉色,但他精神不濟,瞪了江橘白兩眼,被徐文星拽上了自家的車。

    徐馬克的喉嚨還沒好,他一邊咳嗽一邊跟李觀嬉罵江橘白,李觀嬉反正只是笑嘻嘻地聽著。

    江橘白和吳青青換了位置,他開車,吳青青照舊坐著。

    在路上,吳青青聽見江橘白說這次考試考了三百多分,激動得差點從車上掉了下去。

    “祖墳冒青煙了!”吳青青說,“等會我多做幾個菜�!�

    末了,她頭一回主動說:“把你阿爺也叫下來,一塊吃�!�

    一個星期沒回家,家里還是老模樣,鄰居還是對他們一家避如蛇蝎,尤其是對江橘白,一看見他,立刻就鉆進屋里,緊閉大門。

    吳青青指著旁邊院子,“有本事一輩子別出來,王八蛋!”

    江橘白先邁進屋,他把書包丟在堂屋,幾步上了樓,他鉆進閣樓里,從桌子底下抽了一炷香,點燃插進了香爐中。

    江祖先撇開一只眼,“今天怎么這么積極?”

    “比上次月考多考了兩百�!�

    “你多考兩百分,跑來給徐欒上什么香?”江祖先想不通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江橘白在地板上盤腿坐下來,“徐欒教的�!�

    “咳,咳咳咳!”江祖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看著江橘白,咳嗽了半天,“他教你學(xué)習(xí)?”

    做契的內(nèi)容里可沒有這一項,而且不管是神是鬼,做契只是為了在威脅生命的關(guān)鍵時刻,讓對方幫助一把,而不是時時刻刻都幫著。

    更何況,徐欒是什么東西?是怨氣沖天的厲鬼,怎么還干起這種事兒了?

    江祖先握著江橘白的肩膀,嚴(yán)肅地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他的渾身上下還有瞳孔和膚色,沒有被同化,仍然是人類。

    “他答應(yīng)幫你的條件是什么?”江祖先沉聲問道。

    “做了契,還要什么條件?”江橘白抓起供桌上澄黃的橘子,問空氣,“可以吃一個嗎?”

    江祖先被噎住,翻了個白眼,“你問鬼呢�!�

    徐欒影綽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江祖先的背后,面白如紙,顯得雙眸越發(fā)的陰氣森森,他開口說話的嗓音又低又涼,“需要我?guī)湍銊儐幔俊?br />
    作者有話要說:

    江祖先:我不信

    評論抓30只紅包~

    第28章

    嫉妒

    江橘白把橘子遞到了徐欒的手里。

    這是屬于徐欒的貢品,他本來就應(yīng)該取得徐欒的同意,不然誰知道徐欒會不會借機又來找他的麻煩。

    江祖先看見一只青白的手從他背后而來,越過他的肩頭,拿走了江橘白手里的那只橘子。

    橘子皮被扒開,微澀的果皮味道在空氣中彌散開。

    江祖先一直沒回頭看,他重新闔上眼皮,口中誦著經(jīng)文,就站在他身后的徐欒,不為所動地剝出了一個完整的橘子。

    江家村永遠不缺各種各樣好吃的橘子品種,橘子皮薄如紙,里面的果肉肥厚清甜。

    沒了橘子皮的橘子回到了江橘白的手中,徐欒消失在房間里,過了許久,江橘白的一個橘子都吃掉快一半了,才聽見江祖先慢悠悠半諷刺半憂心地說:“你還跟他過起日子來了�!�

    江橘白一言不發(fā)地吃著橘子。

    又過了會兒,江祖先說:“你可要想清楚,這是鬼,你要是把他當(dāng)人一樣看待,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我知道�!苯侔资怯X得,他沒必要跟徐欒針鋒相對,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不說,徐欒也找他麻煩。

    江祖先不再說他了,說也是白說,做了契,他們要怎么相處是他們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也管不了,不僅管不了,說多了,說不定還會引起鬼祟的反感。

    在這種關(guān)系下,鬼祟會護犢子,就像剛孵出崽的母雞。

    同樣,它們也沒有善待對方親友這一概念。

    吳青青在樓下廚房燒了一大鍋基圍蝦,她臨時又跑去鎮(zhèn)上市場里面買的,這可是三百分,不是三十分,她樂得連帶著看江祖先都順眼了。

    江夢華最后一個回家,他整日戴著一個針織的毛線帽,棕紅色的,他把帽子摘下來搭在了洗臉架上面,去廚房看了一眼,“豁,今天什么日子��?”

    很快,江夢華也知道自己兒子考了三百多分,他一個高興,直接從口袋里數(shù)了三百塊錢給江橘白,“一分一塊錢,下回四百分,我給你四百塊!”

    兩口子只有江橘白這一個孩子,平時也沒什么大的開銷,吳青青不愛逛街燙頭買衣服,江夢華也不抽煙喝酒,更不喜歡跟廠里那些人出去洗腳唱歌。

    于是,他們這些年賺的錢全攢下來了,雖然不算富貴,可讓江橘白手頭比同齡人闊綽,完全沒問題。

    飯好了后江祖先才下樓,吳青青一直讓江橘白多吃點,江橘白眼睛都沒眨地給江祖先碗里夾了好幾只蝦。

    吳青青在桌子對面猛翻白眼,還沖江夢華使眼色,江夢華裝作沒看見,又被她從桌子底下踢了一腳,江夢華低下頭,把臉埋在碗里,低聲道:“孩子孝順難道不是好事?他一天打老爺子三頓,回頭也能一天打我們?nèi)D。”

    “等會我出去一趟。”江祖先忽然開口說道。

    江橘白問道:“干什么?”

    “去把李家姑娘一家超度了,免得她再去害過路的人�!�

    江橘白夾著一只蝦,陷入沉思,過了幾秒鐘,他提起,“之前被車撞死的那個,要不你也順帶一起超度了,她也在那路上�!�

    “我做一次超度要休息半個月�!�

    “你太菜了�!�

    飯后,江祖先在閣樓上把超度要用的東西一一備好,裝進一個全是線頭布丁的包袱里,還沒丟到背上,就被從后面跟上來的江橘白一把搶走,少年掉頭往外走,“我陪你去。”

    吳青青正往洗衣機外面拿衣服,看見江橘白要跟著江祖先出去,“你也跟著去?你去做什么?多危險��!”

    她跟了幾步,發(fā)現(xiàn)勸不住,“爸,你說說他。”

    “行吧行吧,你去,自己小心點,看見不對勁的東西就趕緊跑啊,或者你讓那個,你同學(xué)幫幫你�!眳乔嗲嗫纯此闹埽桓医谐鲂鞕璧拿�。

    江橘白走出了院子,江祖先不知道往什么方向看了一眼,“你那小同學(xué),找到替死鬼了�!�

    “李小毛?”江橘白頓住腳步,和江祖先并肩走著,“他是不是......”發(fā)小變成水鬼,成為上一個紅衣服小孩的替死鬼,現(xiàn)在又找了新的替死鬼,一個接一個,順應(yīng)著水下的規(guī)則,誰也逃不過。

    “不算是他主動害的人,”江祖先說道,“前兩天有幾個婦女帶著孩子在河邊洗衣服,有個小男孩踩到青苔,滑下去了�!�

    江橘白沒說話,他下意識往濕淋淋的河灘望過去,寬闊的蘇馬道河河面上蕩漾著粼粼閃爍的光。

    -

    這是江橘白第二回來李家村李梓雅的的家里,第一次來的時候,情況混亂,看見的景象也混亂,遠不如這一次看得清晰。

    他們這一片,大家族修建房屋都講究得很,不像小門小戶,修棟兩三層高的小樓就非常不錯了,李家是一棟十開間的古厝,寬敞華麗,隨處可見的木雕石雕,即使已經(jīng)好幾年無人居住使用,依然透露出濃濃的威嚴(yán)氣勢。

    踢開地上的碎瓦片,江橘白跟在江祖先身后,江祖先精準(zhǔn)無誤地找到了李梓雅投身的那口水井。

    江祖先讓江橘白把包袱里帶著的東西一一全拿出來,招魂幡、香紙、一樽有些破的神像,一塊五花肉,幾個橘子,還有一小袋米飯,以及一個白紙剪的女人像。

    老人彎腰往水井里看了看,取了旁邊的一只木桶,借著繩索丟下去。

    “哐當(dāng)”“哐當(dāng)”,木桶幾次撞在石頭上,最后落在已經(jīng)只剩一小汪水潭里的井里,江祖先只打上來一小捧水,他就用這水洗了手,還洗了把臉。

    江橘白看得心里發(fā)毛,蹲到了門口。

    在老人將地上的物品重新擺放,取出鎮(zhèn)魂鈴,手搖招魂幡時,一瞬間,院子里就氣起風(fēng)了,地上的碎瓦都被刮了起來。

    老人口中誦經(jīng)的速度越來越快,江橘白一開始還能聽清幾個字,到后面就完全分辨不清了,一直念到頭頂?shù)奶斐闪似岷�,他將塑料袋里的白米飯撒了一地�?br />
    井口上方升騰起濃黑的霧氣,兩只慘白的手,濕噠噠地搭在了井口。

    李梓雅缺了一塊的頭探出來,她通紅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老人。

    她不僅看見了老人,還看見了蹲在門口的少年,以及少年身后......那天把她揍得慌不擇路的那個男生。

    她開口,“我不想......走�!�

    “我要,等他。”她不肯上到地面,嗓音哀戚。

    江祖先沒有被她打斷,反而是江橘白,托著腮回復(fù)她:“你又不是他不知道他死了,來不了了,他都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了,你也可以放下了。”

    李梓雅眼眶中流下混著血的眼淚,“投胎了,也是可以回來的,你怎么知道他回不來?”

    江祖先用招魂幡直指女鬼,“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豈能回頭,實在是荒謬!”

    “那我的孩子呢?”她一甩頭,鉆回到了井里,捧上來一堆小兒的白骨,“就是他,您幫我看看,他在哪兒?”

    “投胎轉(zhuǎn)世都不會投得太遠,大約還在本地.......”江祖先閉上眼,算了算,“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jì),他的父母很是疼愛他,你大可以放下心去�!�

    江祖先燒了女人像,李梓雅也被一把火給點燃,地上留一件被燒得焦黑的衣裙。

    江橘白站了起來,“你真能算到她的孩子投胎去了哪兒?那你能不能......”

    話沒說完,江祖先就打斷了他,“我騙她的,我算不到�!�

    “......”

    江橘白懶得搭理江祖先了,他幫著一塊收地上的東西。

    少年在裙子底下?lián)斓搅艘幻饵S金戒指,他對黃金的印象不太好,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因為一塊黃金而被牽連出現(xiàn)的。

    他想都沒想,就把黃金塞給江祖先,"撿的。"

    “估計是這姑娘的,好東西啊,給驅(qū)驅(qū)邪就行了,做什么不要?”江祖先把它用一張符紙包了起來,又用紅線給包裹住。

    到了晚上,爺孫兩人才回到家,兩人都餓極了,江祖先下了一把面,爺孫倆偷偷在廚房吃著。

    吳青青看見了,裝沒看見。

    吃完晚飯,江橘白匆匆洗了個澡,打算回房間做題,但他一進房間,就看見徐欒坐在他的床沿,手指間夾著那枚戒指。

    一時間,江橘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先關(guān)注哪一點,是疑惑對方為什么這個時候要出現(xiàn)在他的床上,還是應(yīng)該質(zhì)疑明明給到了江祖先手中的戒指為何又到了徐欒的手中。

    江橘白決定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說,他裝作沒看見似的,徑直走到書桌跟前,拉開椅子坐下。

    剛坐下,他伸手去拿筆的手就被從身后而來的另一只手給接住,對方將那枚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

    “你做什么?”江橘白立刻就想把戒指摘下來甩掉,死人的東西,他才不要。

    可就算他拼盡全力,也沒辦法把無名指上的戒指給取下來,徐欒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是女鬼的護身符,你為何不要?”

    “護身符?”江橘白停下動作,“什么護身符?”

    “她家里人為她求的,給戒指施咒的人的實力遠超你阿爺,這種好東西給了他,他也不會用,不如你自己拿著�!毙鞕桀^一回跟江橘白說這么多,他低頭看著少年疑惑的眼神,他早就說過,只要對方聽他的話,世界上任何好東西,他都能捧了送給對方。

    江祖先的實力,江橘白清楚,他看著手上的戒指,“有什么用?”對徐欒沒用的東西,四舍五入都是無用。

    有徐欒在,幾乎沒有邪物鬼祟能近他的身,可換而言之,只要有徐欒在,不管什么護身符,都是空談。

    “調(diào)和你的體質(zhì)�!毙鞕枵f完,彎下腰,拉開抽屜,從里面抽出兩本作業(yè),“該寫作業(yè)了�!�

    “全,全部做完?”兩本作業(yè)沉甸甸地一丟,江橘白咽了咽口水,覺得身后的“人”恐嚇,身前桌子上的作業(yè)也恐怖得不遑多讓。

    “不用,一半即可�!�

    “......”

    -

    陳白水也沒想到江橘白回了家居然還主動寫作業(yè),現(xiàn)在學(xué)生通通住宿,學(xué)習(xí)的時間比以往多出不少來,所以周六放假,周日下午上學(xué),就這么一天的時間,他就沒留作業(yè),結(jié)果江橘白還自己主動給自己布置起作業(yè)來了。

    他給鋼筆重新吸滿了紅墨水,一邊感嘆著孺子可教一邊給江橘白批改作業(yè),但也不忘提醒,“你現(xiàn)在知道學(xué)習(xí)是好事,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但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學(xué)有些人,把自己逼得太緊�!�

    “現(xiàn)在這時代啊,機會多得很,別太老實了,出路可不止讀書一條,”陳白水搖搖頭說完,又發(fā)笑,“不過你天賦在這方面,不使勁學(xué),還真是可惜了�!�

    末班學(xué)生不愛學(xué)習(xí),不愛學(xué)習(xí)就算了,還愛挑釁老師。

    在前兩年,末班的科任老師還有幾個年輕的、新來的,結(jié)果個個被氣得直哭,哭了就算了,哭了還被末班的學(xué)生當(dāng)做戰(zhàn)利品,說“誰誰誰”又讓他們給氣哭了。

    后來學(xué)校就把末班的科任老師全換成了上了年紀(jì)的,一是心態(tài)好;二是心夠硬。就像陳芳國一樣,把臺下學(xué)生當(dāng)成一坨坨牛糞,牛糞自然是聽不懂上課內(nèi)容滴,自然也是臭氣熏天滴。

    可但凡這樣的環(huán)境里,有了一個知道學(xué)習(xí)的,哪怕是上了年紀(jì)已經(jīng)心硬如石的老師,也還是立馬掉換了態(tài)度,時不時還會跟臺下學(xué)生互動。雖然和他們互動的學(xué)生翻來覆去就只有江橘白一個。

    陳芳國反正是最高興的,他教數(shù)學(xué),江橘白就數(shù)學(xué)學(xué)得最快最好,在他眼里,假以時日,這小子必成大器,陳芳國甚至把自己發(fā)給1班學(xué)生的試卷,也勻給了江橘白一份。

    要放在平時,大家都是同一種待遇,誰也不比誰差,誰也沒比誰好,不管老師怎么著,班里都沒人多給老師一個眼神。

    可現(xiàn)在這些科任老師就好像是專門來他們班給江橘白一個人補習(xí)的,一堂課上著上著,就踱步到了江橘白面前,一講一個“啊,懂了沒有?沒懂我再講一遍�!�

    江橘白點頭,老師就開始講解下一個知識點。其實別的班,早就已經(jīng)開始復(fù)習(xí)了。

    江柿不停打著哈欠,趁著課間休息,和江橘白說道:“江橘白,我現(xiàn)在上課都不好意思睡覺了。”

    陳芳國有時候拖著一把椅子,坐在江柿的旁邊,對著江橘白講課,跟一對一似的。

    江柿就算是再不想聽,腦子里也有了印象,好幾次的試卷,他考得都比以前高。

    這么做,班里其他被忽視的人很快就有了意見。

    尤其是班長和學(xué)委,在一次英語老師上課上到一半時,故意將課本摔出很大聲音,英語老師疑惑地朝他們看過去。

    李園圓冷冷道:“老師你們既然這么偏心,干脆給他另開一個輔導(dǎo)班算了,干嘛非得惡心我們呀?”

    英語老師算是一碗水端得比較平的,也是脾氣比較好的,她一頭霧水,“你在說什么?”

    見李園圓不說話,英語老師把粉筆放在了桌子上,臉上的表情也慢慢變得不太好看,“你是覺得我們老師偏心江橘白同學(xué),忽視了你們?還是你覺得老師應(yīng)該像以前一樣把你們所有人都不當(dāng)回事?”

    “學(xué)校以前不是沒給你們機會,那些個年輕的老師,雖說年輕,經(jīng)驗少,可比我們這些老家伙熱情,還對你們有耐心,你們怎么做的?”

    “自己不肯學(xué),還不讓想學(xué)的同學(xué)學(xué)嗎?”英語老師看向江橘白,目光溫和,她是真沒想到,一群半大孩子,暗藏的惡意居然這么大。

    “你們是老師,你們的本職工作就是教書育人不是嗎?你們把學(xué)生分為三六九等本來就是不對的,如果我們都很聽話懂事,那還要你們老師做什么?你們能有工作,能有班上,難道不正是因為有我們這種需要教育的學(xué)生嗎?”李園圓言辭激烈地反駁著。

    班里不少人附和。

    “就是啊,你們還有老師的樣子嗎?老師要都是你們這樣的,祖國的花朵還不夠給你們給玩死了。”

    “這么瞧不上咱們別來上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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