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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崔明啟摸了把山羊胡子,若有所思問道:“可有打聽過他最近遇到何事了?”

    “據(jù)另外兩人所說,建康府的縣令以沈逾白有癆病為由,不讓沈逾白報名參加春闈�!�

    崔明啟模胡須的手一頓,卻放下心來。

    若毫無所求來獻(xiàn)藥,他定然不敢收。

    如若所求過大,他也輕易不能答應(yīng)。

    在聽到沈逾白說自己怕影響其他考生不敢參加科舉,崔明啟就猜到沈逾白此次過來是為了縣試。

    他還沒確定沈逾白的來歷,也不知沈逾白的才學(xué)如何,定然不會輕易許諾什么。

    科舉是朝廷重中之重,若敢染指,一旦被查出來,他一個小小的知州擔(dān)不住責(zé)任。

    只是報名倒沒什么。

    崔明啟又詳細(xì)問了沈逾白的癆病,得到的話跟沈逾白所說基本相同。

    他信了六分。

    若沈逾白的癆病能好,或許手上真有能治癆病的藥。

    想到這種可能,崔明啟激動起來。

    這是頭一次看到希望,崔明啟連找人核實(shí)都等不了,就匆匆回去找沈逾白。

    問清楚給沈逾白看病的大夫后,崔明啟問道:“賢侄的藥在何處?”

    沈逾白從袖袋里拿出兩個油紙包,打開攤在桌子上。

    崔明啟看到里面白色的小藥丸和奇怪的被稱為“膠囊”的藥時驚奇不已。

    得知詳細(xì)吃法后,崔明啟壓下心底的疑慮,問沈逾白:“這些藥吃完就能治好嗎?”

    “這些藥吃三天便能有效果,想治好,需半年以上。學(xué)生不知此藥是否對老夫人的病癥,此次只帶了一個月的藥過來。若對癥,學(xué)生一個月后再給老夫人送藥�!�

    崔明啟在心里罵了句“小狐貍”。

    什么怕不對癥,不過是為了將自己摘出來,便是吃不好,也與他無關(guān),全看崔佳愿不愿意試藥。

    若吃得好,一個月后崔家還要去趟沈家。

    他的人上了沈逾白家,淮安縣的縣令哪里還敢為難沈家人?

    第84章

    真正的病人

    可人家話里話外都是為老夫人著想,崔明啟也只得順著他的話對他感謝一番。

    藥已送出去,沈逾白告辭離開。

    由著崔家的下人領(lǐng)著從角門出去,沈澤和沈守義已經(jīng)等在門口。

    兩人坐直身體,想要說什么,見到崔家的下人,又住了嘴。

    沈逾白坐上牛車,沈澤就匆匆趕著牛車離開。

    臘月白天短,在崔家這番折騰,一個下午過去了,再不趕快些,城門就該關(guān)了。

    到城門附近,沈逾白不聽兩人勸阻,執(zhí)意去買了十個熱騰騰的包子,自己拿了兩個,剩余八個給兩人分。

    沈澤當(dāng)即推辭:“我?guī)Я擞衩桌语�,不用吃包子�!?br />
    他跑這一趟,沈逾白是要給錢的,沒道理還讓沈逾白破費(fèi)。

    包子可不便宜。

    沈逾白依舊將包子遞給沈澤:“大冷天還是吃熱乎的好受些,澤叔你若不吃,往后我不好再喊你了。”

    沈澤不好再推辭,接了包子就啃起來。

    沈守義舍不得吃,小心地塞進(jìn)胸口捂著,看了下四周,見沒別人,這才小聲問沈逾白:“知州大人認(rèn)識你爹?”

    “兩人不相識,不過我爹為國捐軀的名聲在外,知州大人聽過�!�

    “難怪知州大人派人好吃好喝招待我們,還有人陪我坐著,聊的都是你爹和你的事�!�

    沈澤小聲道:“知州大人家的梅花糕真好吃,還配了水酒,我怕丟逾白的臉,沒敢放開吃喝�!�

    沈逾白嘴角含笑,并未多話。

    他這副模樣落在沈守義和沈澤眼里就是大有深意。

    縣尊大人歸知州大人管著,逾白又跟知州大人搭上關(guān)系,縣尊大人還敢為難嗎?

    兩人對沈逾白的態(tài)度越發(fā)小心。

    待人離開,崔知州去了老夫人屋子。

    屋子里燒著金絲炭,暖和卻沒一絲煙。

    老夫人焦急地坐直身子:“藥是真的嗎?”

    “還沒驗(yàn)證,不過他想我?guī)退�,�?yīng)該不敢拿假藥騙我�!贝廾鲉⑺妓髦�。

    老夫人下了床,催促崔知州:“那還等什么,趕緊給承平用藥��!”

    崔明啟稍一猶豫,還是決定試試。

    雖還沒徹底確認(rèn)沈逾白的身份,卻想不出對方騙自己有什么好處。

    外界盛傳早已病重的老夫人此刻卻步履穩(wěn)當(dāng),毫無病態(tài)。

    母子二人走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屋門口,密集的咳嗽傳來。

    老夫人神情一變,越過崔明啟推開房門沖進(jìn)去,瞧見被子上的血跡,她心疼地哭喊:“平兒!”

    崔夫人紅著眼幫床上的男子拍背。

    崔明啟臉上爬滿擔(dān)憂,早沒了在外的淡定自若。

    那一聲聲咳嗽如同重錘一下下砸在他心口。

    好不容易等咳嗽過去,床上的崔承平正大口喘氣。

    老夫人直抹淚:“我的乖孫怎么就得了這不好的��?”

    崔夫人嗚咽出聲。

    她恨不得替兒子受了這份罪。

    崔承平卻連動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好似隨時會昏死過去。

    崔明啟顧不得再懷疑,按照沈逾白的囑咐將兩種藥喂給兒子喝了。

    沒多久,崔承平就脫力睡了過去。

    崔夫人輕輕擦著淚珠:“那位老大夫又不行嗎?”

    崔明啟眉眼微沉:“連娘身上的舊疾都看不出來,更莫提治癆病�!�

    世人都傳頌崔知州為了給娘治病,請遍各大名醫(yī),卻不知得癆病的其實(shí)是崔家嫡長子崔承平。

    崔承平是老家有名的神童,他也不負(fù)眾望,十六歲中秀才,十八歲考入國子監(jiān),前途無量。

    誰能想到二十歲那年惹上了癆病。

    為了保住崔承平的前途,崔家人極力遮掩。對外謊稱是老夫人得了癆病,長孫崔承平伴祖母床側(cè)侍疾,既全了孝道名聲,又能借機(jī)請大夫醫(yī)治。

    他們請的大夫多,怕走漏風(fēng)聲,就讓他們先給老夫人診治,能診出老夫人頭痛舊疾的大夫必定醫(yī)術(shù)高超,屆時再讓其醫(yī)治崔承平。

    幾年來,能被帶到崔承平面前的大夫一只手?jǐn)?shù)得過來,消息自然被封鎖了。

    崔夫人臉上露出一股絕望:“承平身子越發(fā)差了,今日連清粥都喝不下�!�

    再這般下去,撐不了幾日。

    可這話她不敢說,也不愿說。

    崔明啟硬著頭皮道:“今日來了個叫沈逾白的后生,之前也得了癆病,如今已經(jīng)大好。承平剛剛吃的就是他送來的藥,說是三天就能有所好轉(zhuǎn),我們等著就是�!�

    崔夫人眼中再次迸發(fā)出希望的光芒。

    陷入絕望中的人,只要聽到這些例子,就如同看到救命稻草般,會死死抓住。

    沈守忠聽到牛車后,幾乎是沖到門口。

    等沈澤將沈逾白和沈守忠放下,趕著牛車離開后,沈守忠才吆喝著開口:“離報名截止只有十來天了,你們還折騰個什么勁。”

    江氏款款走出屋子站到沈守忠身旁,規(guī)勸道;“守忠也是為了逾白好才說這些,既然有路,為什么不走呢?”

    沈逾白目光沉沉,隨口應(yīng)了兩句話就匆匆回屋。

    沈守忠不滿地看向沈逾白離開的背影,往地上啐了一口:“看你能折騰到什么時候!”

    沈守義看不下去,當(dāng)即大聲道;“大哥知道我們今天去哪兒了嗎?知州大人的府��!”

    沈守忠和江氏驚得張大嘴巴,呆呆地瞧著不遠(yuǎn)處沈逾白的背影。

    回到屋子,沈逾白將今日的事詳細(xì)告訴了蘇錦。

    “那些藥與你們的藥不同,知州會給他娘吃嗎?”

    沈逾白從容道:“會,不然他不會費(fèi)盡心思打探我的事�!�

    抿了下唇,他又寫了張字條:“那位老夫人的表現(xiàn)不像得了癆病�!�

    他與癆病抗?fàn)幜怂哪辏瑢ΨN種癥狀很熟悉。

    老夫人面色紅潤,咳嗽也并非從胸腔發(fā)起。

    蘇錦:“你是說她在裝�。磕俏覀兊乃幉皇菦]用嗎?”

    “崔知州抓住藥后并未松手�!�

    蘇錦托著下巴想了會兒,腦子里出現(xiàn)了各種宮斗劇宅斗。

    她雙眼一亮:“難道老夫人在裝病,但是崔知州不知道?”

    字條傳送走后,她又覺得不對。

    崔知州對崔老夫人很孝順,崔老夫人有什么想要的都可說,況且崔知州請了那么多大夫,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崔老夫人裝病的事吧。

    又或者,沈逾白的猜測是錯的,只是崔老夫人的癥狀與沈逾白不同。

    思考間,新的字條傳送過來。

    沈逾白:“或許他們在借老夫人隱瞞真正的病人�!�

    第85章

    快求求你姑父!

    蘇錦覺得這種想法有點(diǎn)奇怪,有病還隱瞞,就不怕耽誤病情嗎?

    “癆病為不治之癥,若男子得了,便是好了也會受許多白眼,若未婚女子得了,會阻礙說親事�!�

    沈逾白似是料到她的疑惑,提前解釋了一番。

    這些只是沈逾白的推測,可如果從這個推測出發(fā),一切都說得通。

    “老夫人沒得癆病,請來的大夫怎么給開藥?”

    這也是沈逾白疑慮所在。

    若只是以老夫人來偽裝,大可以掛個簾子,讓大夫給真正得病之人診治。

    崔家卻直接讓大夫給老夫人診治,實(shí)在有些奇怪。

    崔老夫人當(dāng)時假裝咳嗽,以崔知州的孝心來講,當(dāng)時他該關(guān)心崔老夫人,可他當(dāng)時毫無反應(yīng),似乎知道老夫人沒事。

    沈逾白手指輕捻著衣服,這是他思索時的習(xí)慣動作。

    只憑目前的信息無法推測出真相,沈逾白也就不多想。

    “無論真相如何,都是崔知州親近的人得了癆病,以蘇姑娘的神藥,三日內(nèi)該有結(jié)果�!�

    蘇錦親自去藥店買的藥,對藥很有信心。

    只要對方得的是癆病,藥就能緩解癥狀。

    沈逾白是從崔知州的求醫(yī)告示里得知崔老夫人得的是癆病,如今也只能希望之前的大夫診治是對的。

    第二日早上,沈逾白醒來便感覺更冷了。

    穿戴整齊打開房門,就瞧見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積雪,不遠(yuǎn)處的樹被壓斷了枝丫。

    天上還飄著鵝毛大雪,遠(yuǎn)處有孩童的打鬧聲傳來。

    寒風(fēng)一吹,破碎的咳嗽就從沈逾白唇邊溢出。

    羅氏正從外抱回來一大捆柴,聽到沈逾白的咳嗽后加快步子迎上來:“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來了?趕快進(jìn)屋�!�

    沈逾白被推回屋子,又被羅氏念叨著上了炕。

    羅氏將柴放到墻邊碼好,一向溫和的眉眼卻帶了怒氣,嘮嘮叨叨著沈逾白不愛惜身子。

    沈逾白蓋好被褥,轉(zhuǎn)移話題:“哪兒來的干柴?”

    沈家灣的人燒柴都要自己去山上砍,樹砍下來后要拖回家曬干,還要劈,全是費(fèi)力氣的活,羅氏干不了,只能找村里人買。

    冬天來之前,羅氏就已經(jīng)買了不少柴堆在自己屋子外頭,燒炕時搬進(jìn)屋子就成,不會從外頭抱柴。

    羅氏道:“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族長怕你病情加重,一大早就讓你澤叔送了一擔(dān)柴過來給你燒炕�!�

    沈逾白還沒起床時,沈澤就把柴挑過來碼好了,羅氏抱著的是落在雪地里的幾根柴。

    “族長對我們有恩,逾白你要記著他的恩情,往后他有用得著你的,你要幫忙�!�

    羅氏絮絮叨叨。

    她沒讀過書,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她知道人要知恩圖報。

    她也要將自己樸素的觀念教給兒子,讓兒子成一個好人。

    “我知道了娘�!�

    看來沈澤昨晚回家后跟族長說了他去知崔家的事。

    沈家暫時不用擔(dān)心,如今要憂心的是崔家那病人得的是不是癆病。

    這場大雪斷斷續(xù)續(xù)下了五日,附近許多樹都被壓垮,一些年久失修的屋子也撐不住垮了,沈族長帶著沈家灣的壯勞力去救災(zāi)。

    大雪封了路,眾人根本無法出門。

    第六日雪才停,兩日后,雪才漸漸化了。

    轉(zhuǎn)眼就到了臘月21,離縣試報名截止只剩下兩天,沈秀蓮冒著大雪回沈家送年節(jié)。

    這次陳序倒是一同來了,沈老漢將三個房的人都叫到主屋作陪。

    沈老漢特意燒了個火盆,又將陳序帶來的糕點(diǎn)拆開放到他面前。

    彩娥巴巴盯著那些糕點(diǎn),卻只敢吞口水。

    陳序一塊接著一塊地往自己嘴里塞,隨口應(yīng)付著沈守忠的討好。

    等最后一塊糕點(diǎn)吃完,陳序才看向沈逾白:“聽大哥說,逾白你想考縣試卻報不上名?”

    不等沈逾白開口,沈守忠趕忙應(yīng)道:“誰讓他有癆病,縣尊大人也是為了其他考生才不讓他報名�!�

    “他的癆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耽誤不了別的考生�!�

    陳序狀似隨意地應(yīng)了一句。

    “對咱是天大的事,到妹夫面前就成了小事,妹夫您看能不能幫幫逾白?”

    沈守忠臉上的諂媚讓另外兩房的人都不自在。

    沈老漢心里也不舒服,可這是為逾白縣試報名的事,是老大的一片護(hù)侄之心,又有些感動。

    陳序很受用,姿態(tài)也擺得更高:“求人幫忙也要有個態(tài)度,總不能別人還沒開口,我上趕著幫忙的吧?”

    “逾白,快求求你姑父!”

    沈守忠連連給沈逾白使眼色。

    沈逾白捧著冒著熱氣的茶杯,淡淡道:“縣尊大人自有考量,我又何必強(qiáng)求�!�

    陳序的臉拉下來了。

    沈守忠也不高興:“你姑父都想幫你了,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

    江氏不贊同地看向沈逾白,語氣依舊溫和:“逾白你可別拂了姑父的一片好意�!�

    “真想幫忙早就幫了,哪兒用得著等到現(xiàn)在。”

    王氏毫不客氣地應(yīng)道。

    她早就看陳序不滿了,只帶了一包點(diǎn)心來送年節(jié)也就算了,點(diǎn)心還全進(jìn)了陳序自己的肚子。彩娥那么看著,他都能一塊不給,真是個缺德玩意兒。

    沈家已經(jīng)分家了,沈秀蓮回來送年節(jié)要準(zhǔn)備四份。

    就算家境再不好的外嫁女,在這種時候就算一家抓一把谷子也得抓四把。

    沈秀蓮帶了近百兩銀子的嫁妝去陳家,陳家來送的第一個年節(jié)竟然一毛不拔!

    陳序的臉色更難看。

    不過他自詡讀書人,不能跟悍婦爭吵。

    沈秀蓮板起臉:“就算陳家愿意幫忙,也要拿錢去疏通,你們自己不開口,難不成還想讓陳家出這個錢嗎?”

    沈逾白輕輕轉(zhuǎn)動裝著熱茶的陶杯,水面上映出他眼中的譏誚。

    王氏沒好氣道:“我還以為你們陳家只要跟縣尊說句話就能把事兒辦成,原來還要花錢去打點(diǎn)�!�

    陳序再無法拿架子,扭頭問沈守忠:“三哥在世時,你們家女子也能隨口插話?”

    這是說沈家人沒規(guī)矩了。

    沈守忠怒瞪沈守義:“老二你管不管?”

    沈守義臊得慌,趕忙去拉王氏,王氏一把甩開他的手,理直氣壯道:“一家人說話我怎么就不能插嘴了?你們陳家的女人連話都不能說?那你們家娶媳婦干脆都找啞巴得了�!�

    第86章

    翻盤

    陳序氣得渾身顫抖,轉(zhuǎn)身要走,被沈秀蓮拉住。

    他一把甩開沈秀蓮的手,大聲道:“這就是你的好娘家!”

    沈秀蓮又驚又怕,趕忙抓住陳序的衣服,轉(zhuǎn)身對王氏怒道:“我們想幫逾白還有錯了?”

    鄭氏指著王氏的鼻子就罵:“你有能耐就幫逾白報名考秀才,沒能耐就閉嘴,別丟人現(xiàn)眼�!�

    王氏一點(diǎn)不虛:“說得好聽,不就是惦記逾白手上的錢嗎,你們陳家真不要臉,連孤兒寡母的錢都想挖走!”

    屋子瞬間安靜下來。

    陳序臉色漲紅,一時無言。

    他接觸的都是讀書人,說話做事會遮掩,哪里會如王氏般說話露骨。

    待反應(yīng)過來,他惱羞成怒:“罷了罷了,這個忙我不幫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一甩衣袖,轉(zhuǎn)身就走。

    沈守忠趕忙攔住,連連說好話哀求。

    鄭氏氣得要上前打王氏,羅氏想去勸架,卻被沈逾白攔住。

    屋子里鬧成一團(tuán),沈老漢一腳將旁邊的椅子踢翻,砸到火盆上,撞得火星四濺。

    眾人被嚇得沒了動靜。

    沈老爺子一雙渾濁的眼盯上了沈逾白,劇烈起伏的胸口顯示出他的憤怒。

    其他人都在鬧,唯獨(dú)當(dāng)事人安安靜靜坐在旁邊,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沈老漢心中悲憤。

    當(dāng)年他家在村里是何等風(fēng)光,誰見了他不得客客氣氣,如今卻被自己女婿當(dāng)面說沒規(guī)矩,他一張老臉都被丟盡了!

    沈老漢哆嗦著拿著旱煙桿連著抽了三口才讓自己平復(fù)了心緒,這才道:“都給我坐下!”

    雖然已經(jīng)分家,沈老漢還是長輩,剛剛鬧騰的人紛紛坐回了原來的位子。

    瞬間屋子里只剩陳序還站著。

    陳序猶豫片刻,決定坐下,然后發(fā)現(xiàn)被踢翻的椅子是他之前坐的。

    陳序臉色變了幾變,好在沈守忠?guī)椭岩巫訐旎貋砗煤梅旁谒媲啊?br />
    雖然坐了下來,他卻滿肚子怨氣。

    沈老漢又抽了口煙,才對上沈逾白:“你姑父是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才想幫你,你若是愿意,就拿錢出來,再好好跟你姑父賠個不是。你若不愿意,也說清楚�!�

    盆里的火苗將干柴燒得噼里啪啦響,火光在沈逾白臉上跳動,將他的臉色映照出幾分往日沒有的絢麗。

    在眾人的目光中,沈逾白緩緩抬起頭,清朗的少年堅定道:“不用姑父費(fèi)心�!�

    陳序怒極反笑:“是我多管閑事了,我倒要看看你這么硬氣能不能報上名�!�

    “他要是有那個本事,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沒報上名�!�

    沈守忠恨恨瞪著沈逾白,毫不留情地嘲諷。

    陳序陰陽怪氣道:“他爹好歹當(dāng)過縣令,肯定有些關(guān)系能幫他,這才瞧不上我們陳家的關(guān)系�!�

    “人都死這么多年了,還能有什么關(guān)系。他身體那么差,就算參加縣試也熬不下來,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參加縣試了。”

    沈守忠嗤笑著道。

    兩人一唱一和,盡情擠兌沈逾白。

    恰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砩蜃彘L的聲音:“耀宗,快出來迎接差爺!”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覷,家里怎么會來差役?

    沈老漢帶著家里一眾人出門,就見沈族長領(lǐng)著一名衙役已經(jīng)走到院子中間。

    沈老漢快步迎上去請衙役進(jìn)屋歇息,卻被衙役拒絕。

    “我來是有公務(wù)要辦,哪位是沈公子?”

    衙役一問出口,所有人都齊齊看向沈逾白。

    沈逾白上前兩步:“我是�!�

    衙役露出一抹笑:“縣尊大人特意差我來知會沈公子,之前因?yàn)槟邪A病,致使沈公子縣試報名暫緩,如今縣尊大人查明沈公子病已大好,特來邀沈公子明年二月參加縣試�!�

    眾人徹底懵住。

    陳序臉色更是青紫交加,恨不能當(dāng)即抓住差役問個清楚。

    沈逾白卻游刃有余:“勞煩差爺跑這一趟,請差爺進(jìn)屋喝杯茶水歇歇腳�!�

    若是在別家,衙役定是要坐上一坐,也能撈些好處走。

    可沈家不同,給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要沈家的東西。

    差役借口公務(wù)繁忙,匆匆離開。

    待其一走,沈族長笑著問沈逾白:“是那位出的力?”

    那位指的是崔知州。

    沈逾白恭敬道:“大概是。”

    沈族長笑得合不攏嘴,拉著沈老漢把沈逾白好一頓夸。

    待沈族長離開,王氏才跳出來,大呼小叫道:“逾白你還有硬關(guān)系啊,竟然不用錢就能把事擺平,了不得�。 �

    這就是在往陳家心口戳刀子。

    陳序差點(diǎn)維持不住體面。

    沈秀蓮就忍不住了:“二嫂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這不就是夸逾白的關(guān)系硬嗎。逾白啊,你跟二娘說說是誰這么厲害?”

    好不容易抓住機(jī)會,王氏非要給自己出口惡氣。

    沈逾白淡淡應(yīng)道:“我沒什么關(guān)系,是縣尊大人明察秋毫,不讓任何一個學(xué)子無辜失去考試機(jī)會�!�

    王氏當(dāng)然不信,剛剛逾白還和族長說有關(guān)系,這會兒又說沒關(guān)系,擺明了不想說。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就有了主意:“人家還以為吃定你了,沒想到你自己把事兒做了,讓他們算盤落空了�!�

    說完,還故意往陳序看過去。

    陳序已經(jīng)忍無可忍,立刻要走。

    沈秀蓮還想攔著,陳序丟下一句“你不走以后就留在你娘家”后,撞開沈守忠的胳膊大步離開。

    沈秀蓮跺腳,也趕忙跟了上去。

    沈守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灰溜溜地躲回了自己的屋子。

    江氏倒是帶著笑意道:“逾白你嘴巴真是緊,有關(guān)系也不與我們說清楚,竟讓我們跟著白著急,鬧出這么個大烏龍來�!�

    單單這番話,就讓沈逾白對江氏多了幾分看重。

    大娘比大伯強(qiáng)不少。

    沈老漢深深看了眼沈逾白,背著手踱步回主屋,只是那背比往日更駝了些。

    屋外冷得厲害,大家回了各自的屋子。

    羅氏將炕燒得熱乎乎,沈逾白坐上去,渾身的寒意消退許多。

    沈逾白神情輕松地將自己報上名的事告訴了蘇錦。

    得到的回信里是蘇錦整張紙的尖叫。

    沈逾白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文字也能如此吵。

    他嘴角不自覺勾起,他提筆道:“看來那位大夫診斷沒錯,崔家那位的確是癆病�!�

    蘇錦:“我都怕這么久沒消息,是咱們的藥不對癥!沈逾白,這都讓你翻盤了,你是不是厲害得過分了?”

    沈逾白笑容漸深:“有蘇姑娘的神藥,想不翻盤都難�!�

    第87章

    美少年,姐姐好愛

    “那也要你能想到去找知州獻(xiàn)藥,還要讓知州敢用你的藥,換成我就想不到這些�!�

    沈逾白:“蘇姑娘與小子行事不同,自是想不到小子的這些法子,可蘇姑娘必定能用自己的辦法闖過道道難關(guān),又何必妄自菲��?”

    蘇錦頓覺自己腰板硬了,心中有股揮斥方遒的豪氣。

    她好像急著證明什么,把目前的研究全說與沈逾白聽。

    自從組建了研究團(tuán),研究進(jìn)度一日千里,最近因?yàn)樯蛴獍讏竺氖�,她一直沒有講這些,今天一講起來就停不下來。

    等她將所有事都說完,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了。

    蘇錦有些不好意思:“聽我講這些很枯燥吧?”

    科研很枯燥,除非是真心熱愛,一般人根本不會去聽這些。

    沈逾白又是古人,從未了解過考古,這些對他來說更是無趣。

    正猜測沈逾白的感受,對面的字條傳送過來。

    蘇錦深吸口氣,竟有些不敢看。

    沈逾白一直很純良,從來都是語氣溫和,肯定不會對她有什么過激語言,應(yīng)該是敷衍吧?

    做了一番心里建設(shè),蘇錦拿起字條。

    上面的字端正秀麗,好似一個謙謙君子正溫和笑著拱手應(yīng)答于她。

    “小子愚鈍,無法完全聽懂蘇姑娘所言,卻能看出蘇姑娘對越史研究喜愛之情,小子亦為蘇姑娘高興。蘇姑娘能將自己的熱愛告知小子,是小子的榮幸,往后盼望蘇姑娘能多多指教,小子定當(dāng)盡力學(xué)習(xí),已期早日與蘇姑娘侃侃而談�!�

    蘇錦心情徹底放松下來,怎么看字條怎么高興。

    怎么會有人說話這么好聽呢?

    心好像坐上了秋千,在半空蕩啊蕩。

    蘇錦將字條放進(jìn)一個藍(lán)色的文件袋里。

    文件袋里存的全是沈逾白的字條,那么好看的字她舍不得扔,集中放在一塊兒練字用。

    這張字條放進(jìn)去后,蘇錦怕以后找不到,又拿了出來,打開手機(jī)想拍張照片,左下角相冊有張奇怪的照片。

    蘇錦點(diǎn)開,上面立刻彈出一張照片。

    昏暗的土胚墻上有個半開的窗戶,陽光從窗戶邊緣透進(jìn)來形成一個刺眼的光圈。

    簡陋的背景中,一個穿著青色麻布短揭的少年閉著眼,骨節(jié)分明的手擋在眼睛前方不遠(yuǎn)處。

    少年臉色蒼白,唇上沒什么血色,劍眉直入鬢角,長長的睫毛如蟬翼般籠在眼睛下方,五官精致地仿佛一尊雕塑。

    若不是眉目間那隱隱的不適,實(shí)在無法讓人相信他是真人。

    蘇錦屏住呼吸,雙手按住照片,放大,小心臟“噗通噗通”跳,臉熱熱的。

    怎么會有人長得這么精致?

    蒼白的臉色并未削弱他的美感,反倒讓他多了一種破碎感。

    美少年。

    姐姐好愛!

    蘇錦捂著鼻子,生怕流出鼻血。

    想她蘇錦也是經(jīng)歷各種男明星的洗禮,對美男的抵抗力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強(qiáng)了,卻還是瞬間被他的破碎美感給射中。

    她一手拿著手機(jī),一手拿著字條,欣賞欣賞少年的美貌,又欣賞一番少年的字。

    果然字如其人。

    新的字條憑空出現(xiàn)在桌子上,蘇錦下意識看過去,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的字:“蘇姑娘可在忙碌?”

    忙啊,忙著看你。

    蘇錦心里接了一句,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照片,將手機(jī)裝進(jìn)兜里,這才給沈逾白回信。

    筆拿起來,她竟然做不到跟往常一樣大大方方說話了。

    對面可是有頂級美貌的少年啊。

    蘇錦扭捏了好一會兒,回了句:“不忙�!�

    傳送過去,又立刻拿出手機(jī)看照片。

    原來沈逾白長得這么好看啊,想想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第一眼看到照片她就認(rèn)定是沈逾白。

    她的手機(jī)里怎么會有沈逾白的照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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