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李橋被自己的口水嗆得直咳嗽。
她果然已經(jīng)知道他在跟蹤?
難道這是在點他?
“咳……他不一定是想害你,可能是想救你……咳咳……”
“我可以保證是想害人,你說該怎么辦吧�!�
對面的蘇錦言之鑿鑿,李橋的咳嗽更激烈了一些。
“你感冒了?要不要我給你買點藥送過去?”
這是在逼他走?
“沒……咳咳……不用……咳咳……”
電話那頭咳嗽聲不斷。
聽著實在嚴重。
蘇錦都對自己這個老學弟有點擔心了。
平時他身體好得很,基本沒見他生過病,今天咳得這么厲害,肯定是感染了什么嚴重的病毒。
難怪最近老看不到李橋的人。
“要不我還是送你去醫(yī)院吧?”
蘇錦開始收拾東西。
平時都是李橋照顧她,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肯定要幫幫這位學弟。
“我現(xiàn)在去你宿舍樓下,等我到了你再下來,我打個車送你去醫(yī)院�!�
李橋大驚,又見蘇錦宿舍的燈熄滅了,就知道小學姐要下樓了,趕緊撒丫子往自己的宿舍跑。
他的宿舍離蘇錦的宿舍超過一千米,這點距離對平時訓練多的李橋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可情急之下他是用了最快速度,就連樓梯也是一跨三四步。
回到自己的宿舍已出了一身汗。
沒等多久,就看到蘇錦騎著共享單車來到宿舍樓下。
手機再次響起,李橋已經(jīng)平靜過來,趕緊道:“我就是被嗆到了,不是感冒�!�
蘇錦聽他中氣十足,也就信了他的話。
正好已經(jīng)過來了,干脆直接在電話里開口請李橋幫忙。
“你能不能幫我設計一個全面的安保,防止有人入室搶劫?”
李橋發(fā)覺是自己想多了,她應該只是碰巧聊到這個。
“防護肯定要預警。”
蘇錦附和:“你說得特別好,不過預警沒用,最好是能一下把沖進屋子的幾十上百人瞬間弄死。”
李橋:“……哪有幾十上百號人能悄無聲息摸到女生宿舍?”
光是一個帶警報功能的攝像頭就足夠把小偷嚇跑。
“不是我,是我那在非洲建國的男朋友,怕有人會暗殺他,你幫他在屋子里布置一個結(jié)界,結(jié)界內(nèi)是他的絕對安全領域。”
李橋:“……”
他絕對沒猜錯,那個什么小男友絕對是個騙子。
或者就是緬北詐騙集團的。
第314章
埋伏
“學姐,你覺不覺得你現(xiàn)在的話很離譜?”
李橋為了試探,連那聲難以啟齒的“學姐”都喊了出來。
“學弟你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心態(tài)不能老,要知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你看以前大家都不信越朝的存在,現(xiàn)在還不是被我們證實是存在的?不要有偏見嘛�!�
李橋被氣笑了。
到底是他偏見還是她被騙得太慘?
他真是閑得沒事,瞎操那份心。
“想瞬間弄倒所有人,用上激光啊�!�
“激光要控制的吧?他那里沒有網(wǎng)�!�
李橋又笑出聲。
沒網(wǎng)。
哈哈,沒網(wǎng)!
沒網(wǎng)兩個人怎么談的戀愛?
這丫頭真是個頂級戀愛腦,戀愛到把腦子丟了!
“電總有吧?在屋子四周埋幾圈高壓電線,直接電死那些發(fā)動政變的人吧!”
“嘟嘟嘟……”
蘇錦拿開手機,皺了眉:“不就是多問兩句嗎,干什么掛電話。”
不過埋電線真是個好主意。
電看不見摸不著,能把人瞬間放倒,還能來多少電多少,實在是個好主意。
不過沈逾白那里沒電啊,不知道能不能從她這兒牽根電線過去。
這樣一想,蘇錦已經(jīng)迫不及待趕回宿舍,找出一個插線板,一頭插在墻上,一頭放到卷軸旁邊。
然后卷軸安安靜靜,完全沒反應。
看了不能直接連過去。
那就只有用大型電池替代了。
一些豪華游輪采用的鋰離子電池組,總?cè)萘靠蛇_10mwh,守住沈逾白的房間簡直是綽綽有余。
蘇錦在網(wǎng)上找了江城一家賣游輪電池的店家,立刻下單,要求盡快送到。
又在另一個同城店家手里買了許多電子護欄。
電池店家接到這么大的單子,高興得第二天就派車送到蘇錦指定的戶外,還按照蘇錦的要求充滿電。
驗過貨后,等店家離開,蘇錦就將一排排電池用卷軸傳送給沈逾白。
而電子護欄還比電池早兩個小時送到。
等回了宿舍,又讓沈逾白將那些電子圍欄和電池都傳送回來。
交代沈逾白將電子圍欄在屋子地面上鋪滿。
又教他把其接在電池組的正負極上。
“如此就可以了嗎?”
沈逾白帶著攝像頭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蘇錦認真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問題,道:“晚上你在屋子里就把開關(guān)打開,只要有人碰到電子圍欄,它就會通過發(fā)射脈沖高壓電來將賊人瞬間電倒,根本無法靠近你�!�
沈逾白頗為好奇:“電不是臺燈和手機用嗎,怎的還會傷人?”
“電是沒毛的老虎,不,比老虎還兇猛,一個使用不當就會電死人�!�
蘇錦怕沈逾白不注意安全,立刻從網(wǎng)上下載了一些高電壓將人電成焦炭的視頻給他看。
看著視頻里原本活生生的人,漸漸變成漆黑一片,沈逾白默默收回了放在電池組上的手。
這電竟比火還危險。
火好歹能瞧見,還可剿滅,這電卻是無色無形,竟不知該如何救人。
不過只要小心使用,還是妙處無窮。
“有此神器,我便可安心入睡�!�
沈逾白神情舒緩。
若能將整個府衙都包起,便是誰也不能進出府衙。
只是如此一來,耗費巨大,也可能會給阿錦帶來無窮后患。
如此也就夠了。
是夜,他按下開關(guān),躺在床上。
通府的夜晚并不安寧,陣陣海風吹來,將窗戶敲得“哐哐”響。
不過習慣以后,這聲音并不影響睡眠。
沈逾白就是伴隨著活潑的風聲入睡。
這一夜,沈逾白睡得極踏實,以至于第二日一早,外頭的人來敲門時,他還有些沒醒神。
來人是跟在陸通判身邊的一名衙役。
陸通判如今掌管著修路和修建房屋之事。
比起孫同知在通府的權(quán)勢,陸通判就要差許多,辦起事來掣肘也多,這修路修房屋本就是大事,總會遇到一些麻煩事需要沈逾白親自處理。
比如今日,這道路修建要經(jīng)過一位姓陳的鄉(xiāng)紳的家門口,而這位陳老爺并不愿旁人動他的地,施工無法進行,陸通判只得派人來請沈逾白。
“若實在不愿,路可繞道。”
“陳老爺?shù)牡赜卸佼,將整條路給掐斷了,若繞道,便要繞很遠�!�
這法子陸通判也想過,實在是費時費力。
最好的法子還是從陳老爺家修過去。
不過擁有如此大片地的財主,必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地被中斷的。
此事陸通判無法辦妥,只能沈逾白親自前往。
馬車離開府衙,朝著會康鎮(zhèn)而去。
會康鎮(zhèn)位于通府北邊,與湖河鎮(zhèn)方位恰好相反,去往那處,需經(jīng)過一段茂盛的樹林。
馬車行駛很不便,沈逾白與周顯只得棄了馬車行走。
“此處太安靜了�!�
周顯目光在林子四周環(huán)顧。
如此茂盛的林子,竟連一聲鳥叫都聽不到,屬實不正常。
話音剛落,周顯一腳踩在枯葉上,整個人往下陷,下到一半,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將他抓住。
抬頭,卻是那個平日里極文弱的沈大人。
沈逾白道:“周百戶的嘴實在靈驗�!�
被他抓了一把,周顯已然穩(wěn)住身形,將刀鞘插進洞口,手腳借力便爬了出來。
“是本官的直覺靈�!�
周顯人雖粗狂,卻是多次刀口舔血,早練出了警惕心,一進入林子,就察覺不對勁。
“倒是看不出文弱的沈大人竟有如此大的氣力�!�
沈逾白道:“不過是平日練得多�!�
自身子好轉(zhuǎn)后,他每日必要鍛煉一番,身子也比以前壯實了些。
不過單手拉住周顯還是很勉強,要是再拖得久一些,周顯就要掉下去了。
如此一來,倒是跟著的四名衙役都陷了進去,如何折騰都起不來。
兩人要上前救人,不遠處沖出不少黑衣人將兩人團團圍住。
周顯渾身緊繃:“大人切莫離開我身邊……”
話音落下,黑衣人便齊齊朝著周顯涌來。
周顯便是再如何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落入下風。
再回頭,就見數(shù)名黑衣人將沈逾白與他隔開。
周顯轉(zhuǎn)身要去救人,卻發(fā)覺無法存進分毫,眼睜睜看著一名黑衣人抓著一支箭直直刺進沈逾白的胸口。
“沈大人!”
周顯失聲大呼。
大人身上穿的軟甲有許多縫隙,雖能擋住刀劍,卻無法擋住箭頭。
這一箭刺下去,便是正中心臟。
第315章
槍殺
意料中的鮮血并未流出,那支箭刺進胸口后就無法寸進。
離得近了,沈逾白能清楚地看到黑衣人眼中的難以置信。
“怎么可能?!”
一個黑衣人拿著匕首從沈逾白身后扎刀,卻仿佛遇到了鐵板,無法寸進。
一前一后動手,卻連一滴血都沒見到。
他身上究竟穿的什么護甲?
這是黑衣人最后的念頭,旋即肚子上好像被什么東西打了個窟窿,他低頭去捂住,溫熱的血從手指縫里往外流。
黑衣人驚恐地低下頭,就見沈逾白將一個黑黑的東西收起來。
他再沒了力氣站著,腿一軟,滑躺在地上,黑衣服漸漸被染濕。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沈逾白手翻轉(zhuǎn),槍口已經(jīng)抵在身后那人的肚子上,扣動扳機。
“砰!”
一聲不算大的響聲在人群中炸開,身后那位黑衣人無力倒下。
圍著他的那些黑衣人卻是心頭狂跳,下意識往遠離他的方向后退。
未知總是可怕的。
兩個人莫名其妙就死了,而他們并未看到沈逾白動手。
沈逾白是個文官,怎么會抬手就讓兩名武夫喪命?
更何況,剛剛他們的匕首和箭根本無法刺進沈逾白的身體里,這還怎么殺?
“對準他的頭砍!”
一人大聲呼喊,下一刻,他就見到沈逾白對著他抬起手。
他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黑洞洞的物件,胸口便是一疼,鮮血噴涌而出。
心疼。
每跳一下都疼得厲害。
那人也是緩緩倒下。
黑衣人們大驚失色。
離得那么遠,竟也能抬手就殺,他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沈逾白目光掃向四周眾黑衣人,道:“誰若想死,可以來試試�!�
話音落下,他就對著一黑衣人抬起手。
那黑衣人幾乎是往后連退了五六步才停下。
剛剛沈知府就是這么一抬手,就死了人。
沈逾白看了眼兩人的距離,暗道可惜。
太遠了,打不準了。
既然沒人再敢上前,沈逾白便大跨步朝著周顯的方向走去。
原本圍攻周顯的黑衣人硬生生給他讓了條路。
待沈逾白走到周顯面前時,周顯胳膊、腿都有刀傷。
黑衣人們對視一眼,齊齊看向最靠近周顯的一人,那人咬牙,心中卻已思索起來。
沈逾白不過手中握有暗器,如此巧妙之暗器,想來可用次數(shù)必是極少。如今已用了三次,所剩次數(shù)必然無法殺光他們。
領頭之人低吼一聲:“今日必要將沈逾白留在此處,否則我等一個也活不了!”
黑衣人們心頭一凌。
沈逾白手中的東西,足夠讓他們九族盡滅。
今日已經(jīng)動手,若不將沈逾白在此誅殺,沈逾白必不會再放過他們。
黑衣人們的畏懼被驅(qū)散,個個殺氣騰騰。
察覺到他們的變化,周顯往地上吐了口血沫,扭頭對沈逾白道:“大人您真招人恨�!�
沈逾白垂下手,用衣擺將手槍蓋住,道:“周百戶不如猜猜今日你我能否逃出生天。”
“大人雖有暗器,他們卻人多勢眾,咱們定然不是對手�!�
周顯用手背狠狠擦了把嘴角的血跡:“今日我與沈大人怕是要葬身于此,若運氣好,或許尸首還能在同一頭猛獸肚中相見�!�
沈逾白輕笑道:“本官并不想死,更不想與周百戶死同穴�!�
便是要身死,也該給自己尋一風水寶地,多弄些陪葬之物,能讓阿錦挖到。
他的尸首就該留給阿錦研究。
周顯爽朗一笑,道:“本官還未升為千戶,也不想死,能不能活命全靠大人的暗器。”
“暗器射程短,要勞煩周大人擋住那些黑衣人�!�
沈逾白握緊手中的槍,虎口被震得發(fā)麻。
阿錦送的槍極好,可惜他還未練好。
“沈大人放心,有周某在,那些人便不能靠近沈大人身前�!�
周顯提了提手中的刀。
他接的任務就是保護沈大人,便是死也要死在沈大人前面。
黑衣人并未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便一擁而上。
三十來黑衣人齊齊沖來,周顯提刀迎上去。
原本寬厚的背影,在數(shù)量極多的敵人面前,也顯得單薄,仿若一只撲火的飛蛾。
領頭黑衣人眼中寒意一閃,低吼一聲:“找死!”
旋即直直對上周顯的刀。
“鏘”一聲響,兩人的刀對在一處,其余人越過周顯就朝著沈逾白沖去。
周顯竟不顧自己的安危,轉(zhuǎn)身將后背露給那領頭之人也要去殺沖向沈逾白的黑衣人。
后背生生受了一刀,好在有護甲,并未受傷,而他的刀已經(jīng)將最靠近他的一名黑衣人砍倒。
再一抬眼,卻是目眥欲裂。
只見三名黑衣人已齊齊對著沈逾白沖去,而沈大人沒人保護。
“大人!”
周顯哀呼一聲。
“砰。”
聲音不大,卻隨著聲音響起,最靠近沈逾白的黑衣人胸口出現(xiàn)一個窟窿,而那武藝高強的黑衣人倒地不起。
沈逾白轉(zhuǎn)身,隨著兩聲槍響,另外兩人也應聲倒地。
沈逾白并未停下,抬起手對準周顯附近的黑衣人,一槍又一槍開著。
因著離得遠,他打得并不準,有些人是手腳被打中,有的是肚子,卻是無一例外躺在地上起不來。
雖有些子彈沒打中人,卻也一連放倒七人。
便是武功高強之人,想要如此短時間內(nèi)殺死七人也是不可能的。
可沈逾白一個文官做到了。
靠的就是他手中兇殘無比的暗器。
黑衣人們那滿身的殺意輕易就被恐懼壓制,竟惶恐不敢上前。
領頭之人怒吼道:“他手中的暗器必然殺不死我們所有人,大家一同上,定然能將他手中的暗器消耗殆盡�!�
可這話并不能讓黑衣人們壓下心中恐懼。
他們連那暗器究竟是什么都沒看到,就看到人紛紛倒下。
這種未知的武器連抵擋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碰上就是必死,為何不能讓其他人去消耗?
螻蟻尚且偷生,又何況是一群活生生的人。
更是一群為了銀錢而凝結(jié)在一處的人。
周顯再退回沈逾白身邊時,臉上已經(jīng)多了三道血淋淋的刀傷。
“大人沒了暗器就逃吧,周某幫你擋住片刻。”
沈逾白手摸向腰間:“周百戶不想升為千戶了?”
周顯看了眼流到手背的血,笑一聲:“大人要是還有暗器,倒可勉強活命。可惜這等暗器已經(jīng)沒有了。”
“誰說我沒有了?”
話音落下,沈逾白手中又多了一把子彈。
當著眾人的面,將彈夾拿出,一顆一顆子彈往里塞。
黑衣人們在看到他足足塞了二十顆子彈后,已是絕望至極。
第316章
血人
二十枚子彈,也就意味著沈逾白能或殺或傷二十人。
縱使他準頭不夠,也可再打傷打死十來人。
他們有膽子守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仗著沈逾白的暗器有限,只要打完了,就毫無威脅。
此刻他們才發(fā)覺自己大錯特錯了。
從沈知府拿暗器的輕松程度,手中必然還有許多。
怕是將他們?nèi)蛩酪簿b綽有余。
如此一來,他們在此無異于自尋死路。
一時間,眾人便心生退意。
就連領頭都難言驚恐。
那見所未見的暗器對他們的沖擊實在太大,如今已然讓他們徹底失去斗志。
領頭之人咬牙,低吼一聲:“撤!”
黑衣人們便如潮水般退去。
待他們一走,周顯雙腿一彎,竟就這般跪在地上,顯然早已是強弩之末。
“讓大人見笑了�!�
周顯喘著粗氣,勉強道。
沈逾白將手槍藏于袖中,對著地上的周顯拱手,道:“周百戶英勇殺退敵人,救了本官一命,本官感激不盡。”
周顯知他是給自己留情面,倒也不多言。
目光掃向沈逾白的袖子,并未問那暗器為何物。
誰都有秘密,這等保命之事更是切忌打聽。
沈逾白將周顯扶著,尋到四名衙役陷進去的地方,將四人挖出。
只是如此一來,他們已不能去往會康鎮(zhèn),直接打道回通府。
通府中。
秦詔坐到傍晚,已是腰酸背痛,他只得時不時起來活動身子。
秦忠道:“老爺,小的先扶您回房歇著吧?”
“沈逾白特意囑咐,他沒回來之前我們不得離開他的房間,且再等等�!�
秦詔擺擺手。
“可那沈知府只讓您待在這桌椅之間,連他的軟榻都不能去歇息,實在太難為大人您了。”
秦忠憤憤不平。
今日沈知府離開前,將他家老爺接到此處,卻處處限制,床榻不能去,軟榻不能去,更不能離開桌椅一丈遠。
這與坐牢何異?
他家老爺乃是堂堂三品大員,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秦忠心中十分不滿。
“沈知府既如此吩咐,必有其緣由�!�
秦詔并不急躁。
沈逾白處心積慮,為的就是利用他和李門扳倒晉王,怎么會舍得讓他死?
他雖只與沈知府打過幾次交道,也知沈知府做事極有章法,必不會做出故意讓他受些小小的拘束的蠢事。
秦忠再欲說什么,頭突然有些沉,他甩了甩頭,卻越發(fā)迷糊。
不好,有迷煙!
秦忠立刻去看秦詔,就發(fā)覺老爺已然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而他自己卻是一頭栽倒在地。
門被從外推開,一群蒙著臉的人出現(xiàn)在門口。
領頭之人在看到桌子上趴著的秦詔兩人,便是一抬手,多名黑衣人魚貫而入,只一瞬,便覺身子酥麻,齊齊倒地。
等秦詔與秦忠悠悠轉(zhuǎn)醒,看到屋子里倒下的一大片人,主仆二人如何驚駭自不必說,只是在沈逾白回來之前他們是再也不敢動了。
……
秋收之后,百姓們的日子總算好過了起來。
交了秋糧之后,就該準備貓冬了。
臨近年關(guān),京城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進城的百姓更是在城門口排出去極長的隊。
突然,人群后面驚呼一聲,便是一片嘈雜。
有人大喊:“血!全身是血!”
排隊的百姓紛紛回頭看過來,就見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嗤著鼻子,一步步提提踏踏而來。在它背上,一個渾身被血浸透了的身穿皂服的衙役趴在其上,不知死活。
這一幕嚇得不少人驚呼。
守城的兵卒趕過來時,那衙役拼盡全力將印信掏出,大聲道:“快將小的送往李首輔家中,遲了欽差大人性命不保!”
守城的兵卒們看到那印信上“秦詔”二字,便是大驚失色,急忙上秉。
“有秦侍郎的印信,又是找首輔大人,必然是出事了!趁著人還未咽氣前趕緊送往李府,一刻也莫要耽擱!”
兵卒們弄來馬車,將那被血染透的人放入馬車,一路疾駛向李府。
李首輔還未出宮,城門口的消息如長了翅膀一般飛向京城各大世家。
百姓們還在議論血人,那些世家卻已經(jīng)猜測起秦侍郎是否出了什么事。
李慶芳是乘坐官轎回的府,一進門,李管家就迎了上來。
“將那人帶來見本官!”
待看到秦詔的信時,李慶芳的臉色已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讓秦詔只查臨海官員,秦詔竟將整個臨海的官員全給查了個底掉,竟讓自己深陷險境。
臨海官員膽大妄為,連欽差也敢動。
李慶芳眸光晦暗。
此事必然瞞不過其他人,若他不保秦詔,李門的人心就散了。
京中各家均是燈火通明。
天元帝得知此消息時,并未多話,反倒是早早就睡了。
翌日早朝,李慶芳當堂向天子稟告臨海謀害欽差之事,而那名血衣衙役也被帶到大殿中。
那衙役身上的血已經(jīng)凝固發(fā)黑,似在無聲訴說秦侍郎的處境如何兇險。
秦詔乃是欽差,是替陛下南下,卻招一次次追殺,臨海官員如何囂張!
本以為只是按察使司腐爛到根子里,不成想都指揮使司竟也攪合其中。
都指揮使司乃是一方兵馬,若其不聽朝廷指揮,后果不堪設想。
往常各自為政的各方勢力此時竟立場一致,定要將此事壓下。
李慶芳更是當堂老淚縱橫:“陛下,臨海已然是國中之國了!”
一句“國中之國”徹底將整個朝堂的怒火點燃。
站出來的官員一個接著一個。
天元帝當場下旨,派出一隊兵馬前往臨海,將所有涉事之人盡數(shù)拿下押解回京。
事情緊急,行軍已然來不及,調(diào)動的乃是臨海附近兩個省的駐扎兵馬。
秦詔在通府府衙待了兩個多月后,終于等到沈逾白推開他的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