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若她也像其他人那樣去責(zé)罵他,只會讓兩人的夫妻關(guān)系惡化。
楊家度過了這次危機后,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上,雖然楊家損失慘重了點,但好歹沒有傷到根基。
楊蕭經(jīng)過楚靜的開導(dǎo)后雖然沒有那么頹廢了,但他也并沒有放棄自己想要在楊家揚眉吐氣的念頭,越發(fā)的想要能做點業(yè)績出來給家里人看看了,每天四處應(yīng)酬交際。
楚靜雖然無奈,但也沒空去管他,因為她這段時間也很忙。
X城是海濱城市,以旅游業(yè)聞名,又因為國慶是結(jié)婚旺季,因此每年夏季來X城拍婚紗照的新人很多。
她這一段時間都為了做活動忙得腳不沾地的。
這一晚又是談單談到十一點才搞定,成功拿下一單一萬二的高單。
這間工作室是她大學(xué)畢業(yè)后,靠著自己這些年攢下來的零用錢跟壓歲錢再加上一點貸款跟朋友合伙做起來的。投資不大,因此針對的人群也是一些低端客戶,單價基本都是在五六千左右,一萬二已經(jīng)是他們工作室最高的套餐了。
為了拿下這一單,她足足跟了對方一周,每天噓寒問暖的才敲定下來。
送走客人后,她癱在沙發(fā)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合伙人兼朋友王蓓看著她這樣笑道:“都嫁入豪門的人了還這么拼?這一萬二還不夠買你提得那個包吧?”
楚靜聞言,視線落到她放在桌上的包上,做工精致用料考究的提包上露出一個簡約的H標(biāo)志。
這個包確實是價值不菲,一只包的就價格都能頂整個工作室七八個員工一個月加起來的工資了。
可惜,她并不喜歡。
楚靜喜歡安逸舒服的生活,但其實她對奢侈品并沒有什么追求。
五六百的包跟五六萬的包在她看來沒什么區(qū)別,如果換她自己買,她是不會花這么多錢去買一個包。
她舍不得。
說的好聽她是嫁進了豪門,但其實她也并沒有因此實現(xiàn)財富自由。
楊家的財政大權(quán)掌握在楊母手中,楊蕭每個月的工資也就是一個普通高管的收入,再加一些年底的分紅,這些錢還不夠他出去應(yīng)酬請客的花銷。
楚靜沒有楊家的股份,自然不會有她的分紅,她的日常花銷花得都是自己掙的錢,和逢年過節(jié)楊母給發(fā)的紅包。
至于她身上從頭到腳這些奢侈品,都是她陪同楊母逛街時楊母給買的。
也不是喜歡她才給她買,純粹是因為她是楊家的媳婦,走出去不能太寒酸了。
所以,她根本就沒什么錢。
楚靜又嘆了口氣,輕聲道:“你不懂,豪門也只是看起來光鮮亮麗而已�!�
第14章
又是他
王蓓是個普通家庭,跟什么豪門的圈子并不是一個世界,但她也從林淼那里聽說了不少的豪門八卦,因此多少也能理解點楚靜的感慨。
她朝楚靜伸出手:“行,那咱趕緊走吧,得早點關(guān)燈節(jié)約電費了。”
楚靜笑著搭上她的手站起身,“這點電費我還是出得起的。”
兩人下了樓后,楚靜問道:“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吧�!�
王蓓擺了擺手,“不了,就幾步路,我自己走回去�!�
楚靜聽了也沒多勸,王蓓是本地人,家就在前面不遠處,走路十多分鐘就到了。
王蓓走后,楚靜正要去開車時發(fā)現(xiàn)手機忘帶了,又返回樓上去拿手機。
等到拿了手機下來時,王蓓已經(jīng)走得不見人影了。
她從包里拿出車鑰匙往車邊走。
她們的工作室就在海邊的臨街商鋪樓上,下來就是大馬路,這一段路邊有車位,她的車就停在馬路邊上。
剛走到車門前,一陣轟鳴聲就從遠處傳來。
聲音很大,簡直是震耳欲聾。
緊接著一輛機車從她的跟前呼嘯而過,速度很快,快到都帶出一道殘影了。
楚靜被嚇了一跳,她平時在路上最怕的就是遇上騎機車的,特別是那些視交規(guī)于無物的。
這條路限速60,剛才那輛車的速度怕是一百二都不止了。
不知道又是哪個不怕死的在跟閻王賽跑了。
暗道一句后,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楚靜沒想到自己的一句吐槽居然會在不久后應(yīng)驗了,開車剛過了一個紅綠燈后,她就在路邊看見了一輛摔在馬路邊上的機車,以及一個躺在路邊的人。
現(xiàn)在臨近12點,這邊晚上也沒什么夜市商店,因此路上沒什么過往的行人與車輛。
想來是沒人幫忙打120了。
楚靜立即將車�?吭诹寺愤�,下車跑到了那人的跟前。
那人躺著一動不動的不知死活,又帶著頭盔,讓楚靜看不清他到底是清醒的還是已經(jīng)沒氣了。
她也不敢輕易的動對方,便立即打了120跟報警。
在等待救護車跟交警來的同時,她蹲在那人的身邊,出聲叫他。
“喂,你還活著嗎?”
“聽得見我說話嗎?”
喊了兩聲后那人都沒有動靜,楚靜有些害了,聲音微顫:“你要是還活著你就說一聲,不然我有點害怕�!�
這一片現(xiàn)在一個人都沒有,又是大晚上的,如果這人死了,那她就是跟一個死人待在一塊了。
好在她這話出口后,那人有了點動靜。
先是重重的吐了口氣后,才開口,“沒死�!�
他聲音有些小,又帶著頭盔,說什么楚靜并沒有聽清楚,只知道對方還沒死。
她忙道:“沒死就好,我已經(jīng)叫了救護車了,你一定要保持清醒千萬別睡著哈!”
她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傷得怎么樣,但聽說人在傷得很重時一定不能睡,不然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不過這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傷得輕很多,并沒有到瀕死的地步,不僅能說話,還能命令她。
“扶我起來�!�
這次他的聲音大了些,雖然還是有些朦朧,但楚靜好歹是聽清楚了。
她沒有去計較這人話里那股居高臨下的語氣,關(guān)注點在他的話里的意思上。
扶?
這些年看過的碰瓷的新聞瞬間在她的腦子里閃過。
這人不老老實實的等著救護車來,為什么要她扶起來,難不成是想借此來訛她一把?
她立即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能扶你,你也別亂動,還是等著救護車來吧�!�
這話一落,那人似乎是嗤笑了一聲,楚靜沒太聽清,只見他的身體動了動,然后自己雙手撐著地慢慢的撐坐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緩慢,時不時的還要停頓一下,看得楚靜眉頭都跟著皺緊了,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痛。
那人坐起來后,歪著頭看著她,似乎是在打量她,好一會才開口:“怎么?怕我訛?zāi)悖俊?br />
楚靜的想法被看穿,她也沒覺得尷尬,坦然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人點了下頭,似乎對她的話表示認同,隨后又道:“確實,不過眼力總要有的吧?”
“你覺得我會差那幾個錢?”
楚靜被他這語氣給噎了一下,下意識的去打量了一下他。
剛才光顧著去打探他的死活,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放在其他的地方。
現(xiàn)在打量一番后才發(fā)現(xiàn)這人應(yīng)該很有錢。
他身上穿戴先不說,就他這輛機車就很貴。
楊蕭有一段時間對機車很感興趣,研究了很多,但因為楊母不許他騎車后來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那段時間楚靜跟著他看過不少機車,這一款就在其中。
因著它過于昂貴的價格被楚靜記住了。
看來這人確實是不差訛她的那幾個錢,不過他這態(tài)度讓她有些不舒服了,不由暗罵自己多管閑事。
早知道這人這么沒禮貌,她就見死不救了,真是浪費她的時間。
“既然你沒事,那你就自己在這里等救護車吧�!�
說罷,她轉(zhuǎn)身就打算走。
“等等�!�
那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楚靜停下腳步,扭頭看過去,就見那人已經(jīng)取下了頭盔。
他甩了甩頭,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凌亂的散落在額間,有幾縷過長的發(fā)尾垂在了他的眼前,將他的眉眼擋去了一些。
即便如此,楚靜還是看清了他的眼睛,那雙讓她恐慌了許久的桃花眼。
沈仲。
怎么偏偏又是他!
巨大的恐慌襲來,讓楚靜險些沒站得穩(wěn),她瞪大著眼看著地上的人,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張著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怎么,認識我?”說完,似乎是怕她看得不夠清楚,沈仲伸手撩起頭發(fā)露出了他的額頭,讓那張優(yōu)越的臉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她的視線下。
他這反應(yīng)讓楚靜又有些疑惑了,他好似并沒有認出她。
許是她臉上神情變化得太過明顯,沈仲被她給逗笑了,抖動肩膀笑出了聲,連同那雙桃花眼都笑彎成了一輪弦月。
長得好看的人做什么舉動都是賞心悅目的,即便是這種情況下,沈仲身上都不見狼狽,反而有種肆意張揚的灑脫感。
但這一幕在楚靜看來,就如同一個神經(jīng)病,只會讓她更加害怕。
腳步不自覺的往后移了移,她下意識的想要逃跑。
但沈仲沒給她這個機會,他撐著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抱著頭盔朝楚靜走了過來。
楚靜立即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他:“你要干嘛!”
沈仲睨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并沒有回話,而是越過她走到了那輛倒地的機車前。
彎腰將機車扶了起來后,他長腿跨過機車坐了上去。
坐定后,他抱著頭盔趴在機箱上看著楚靜,朝著她揚起一個笑。
那個笑與剛才的不同,飽含深意,看得楚靜毛骨悚然
他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一點點的從她的肌膚上掃過,那雙鋒利的瞳孔還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她的反應(yīng)。
楚靜后背慢慢的沁出一層薄汗,理智告訴她趕緊離開這里,不要再跟這個人有任何的接觸。
可是她的腳動不了,她有種預(yù)感,她要是跑了的話事情可能會更嚴重。
沈仲欣賞夠了她的反應(yīng)后,收回視線,“今晚謝謝你了,不過交警跟救護車你就自己應(yīng)付吧,走了�!�
說罷,他戴上頭盔,轟動油門,車子便疾駛而去。
待他走了好一會后,楚靜才脫力般蹲了下來,整個腦袋埋進了胳膊中。
他應(yīng)該是沒有認出她吧?
第15章
吃火鍋
那一晚楚靜是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滿腦子都是在想沈仲最后的那個笑。
在想他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沒有認出她來。
好不如容易最近才過了幾天安心的日子,這一出讓她又開始惶恐不安了。
她真是怕極了沈仲這樣的人,不講道理目無法紀還不按常理出牌,這樣的人發(fā)起瘋來能折磨死人。
半點睡意也沒有,她心里煩悶得很,那股煩躁怎樣都壓不下去。
楊蕭還沒回來,晚飯時他已經(jīng)發(fā)消息說今天有應(yīng)酬會晚點回來了,現(xiàn)在才12點多,估計還要一會。
楚靜在床上翻來覆去實在是受不了后,爬了起來從包里拿出煙去了陽臺。
她很少會在家里抽煙,她在外營造的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若是被楊家人知道她抽煙了,勢必會引來一番盤問。
不說楊家,這個社會都是這樣,對女性格外的苛刻。
男人不論性格,抽煙喝酒好似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br />
但女人就不同了,不管你平時多么的溫順善良,只要被發(fā)現(xiàn)你會抽煙,那你所有的一切就會被推翻。
他們會不問緣由不由分說的,給你打上一個壞女人的標(biāo)簽。
她沒有與社會去做抗衡的打算,她只想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安安靜靜的茍活著,所以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更隨和更乖巧,努力的將自己不堪的一面掩藏起來,不被任何發(fā)現(xiàn)。
只有這樣,她才能更好的融入這個社會。
楚靜抱著膝蓋坐在陽臺上,背靠著房間里的落地窗,看著手中猩紅的煙頭在夜色中明明滅滅。
又抽了一口,感受著尼古丁的氣息從喉間緩緩的下沉,彷佛也將她浮躁的心慢慢的壓了下去。
她仰頭看著夜空,慢慢吐出嘴里的煙霧。
“老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楚靜一跳,她扭頭看向屋內(nèi),只見楊蕭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未吐凈的煙霧在她慌亂閉上嘴后便從她的鼻腔鉆了出來散落在夜空里,她腦子有片刻的失神。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她怎么沒有聽見動靜?
猛地回神后,她倉惶的將手中的煙頭在地板上掐滅,隨后立即站了起來。
“老公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楊蕭盯著她的眼神有些迷離,疑惑道:“你在干什么呀?”說完也不等楚靜的回話,蹣跚著進了屋子直奔著床的方向走去。
他這樣子一看就是喝醉了,且還醉得不輕。
直到他一頭栽倒在床上后,楚靜緊繃著的肩膀才塌了下來。
她垂下頭,雙手捂著臉狠狠的吐了口氣。
真是,都是些什么事�。�
這一晚楚靜再次失眠了,在沙發(fā)上坐了一夜,天一亮就去了工作室。
到了徹底屬于自己的地盤后,她才覺得神經(jīng)沒有那么緊張了,困意這個時候沉沉的襲來,她抵抗不住倒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睡著了。
等她這一覺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她看著手機上楊蕭的未接來電,心里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看見,醒來后還記不記得,他要是問她的話,她該承認還是找個借口掩飾過去?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楊蕭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躊躇了幾秒后,她還是接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楊蕭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了過來,“老婆,我生日你送我的那條領(lǐng)帶去哪兒呢?”
“在衣柜第二個抽屜里,如果沒有的話你看看第三個柜子里。”
“哦,找到了,那我掛了!”
楚靜聽他要掛立即叫住了他,“等等!”
“老公,你...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你記得嗎?”
電話那頭似乎在想了一會,隨后道:“不知道啊,我昨天喝太多了,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等我醒來時就已經(jīng)在床上了,怎么了?難道我昨天喝多了鬧你了?”
看來他沒看見她抽煙的事,楚靜立即道:“沒有,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醒來時你就在旁邊了,所以問問。”
掛掉了楊蕭的電話后,她又收到了林淼的電話。
林淼約了她一起吃午飯。
楚靜到兩人約好的地方時,林淼已經(jīng)到了。
“這么熱的天吃火鍋你也不嫌熱�!背o邊說邊坐下。
林淼嘿嘿一笑,將菜單遞給她,“火鍋就是要夏天吃才帶勁,鍋底我已經(jīng)點了,點的鴛鴦,你看看你還要點什么�!�
楚靜沒什么胃口,便點了個甜品。
在等菜的期間,林淼看了楚靜兩眼,問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楚靜現(xiàn)在就如同驚弓之鳥一樣,一點點異動就能讓她整個人緊迫起來,聽林淼這樣問后心里一緊。
難道她聽說什么了?
“沒事呀,怎么了?”
林淼指了指她的臉,“沒事你臉色怎么這么差?而且還沒化妝,這可不像你。”
楚靜一晚上都是魂不守舍的,早上匆忙忙的便出門了,現(xiàn)在林淼這么一提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化妝了。
她摸著臉,驚慌道:“怎么辦?哎呀,你帶化妝品沒有?我去衛(wèi)生間化一下。”
林淼見狀翻了個白眼,也忘了去追問她為什么會忘記化妝了,而是道:“你至于嗎?不就是沒化妝么,而且你皮膚這么好,不化妝更清爽。”
楚靜知道林淼說得沒錯,她平時化得都是淡妝,跟素顏的差別其實并沒有多大。
但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化妝,化妝對于她來說就像是衣服一樣,出門必須穿衣服,也必須化妝。
她從上了大學(xué)后,就每天都得帶妝出門了,為此還專門去報了一個化妝培訓(xùn)班。
只有將自己隨時都保持在一個最好的狀態(tài),她才能討得大家的喜歡,她害怕真實的自己暴露在大眾的視野中。
“不行,出門必須得化妝的!”她堅定的回道。
林淼受不了的搖搖頭,“網(wǎng)上果然說的不錯,丑的美的都沒有容貌焦慮,就是你這種不上不下的容貌焦慮最嚴重�!�
楚靜沒有反駁她這話,她其實并不嫌棄自己的長相,她只是不化妝就沒有安全感。
她知道自己這樣已經(jīng)算是有點病態(tài)的想法了,所以比起別人認為她有病,她寧愿被認為是容貌焦慮。
“你長得好看自然是不理解我們這種人的焦慮�!�
林淼懶得跟她爭,敷衍道:“行行行,但現(xiàn)在這里就我倆人,你的素顏我也早看八百遍了,你就安心吃,吃完了再回你工作室化吧�!�
林淼定的是包廂,確實除了她不會有別人看見楚靜的素顏,楚靜這才點了點頭。
第16章
有意思
菜品很快就上來了,楚靜在清湯鍋那邊涮了兩筷子后就再沒食欲了,只吃著那碗冰涼的芒果沙冰。
林淼在紅湯里涮得歡,毛肚,牛肉,鴨腸,一筷子又接一筷子的。
楚靜看著那紅旺旺的紅油就覺得頭皮發(fā)麻,忍不住道:“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被拐賣來的,一個X城人居然這么能吃辣�!�
林淼咽下嘴里的毛肚,哼笑道:“你好意思說我,你一個J省人,生在全國最能吃辣椒的省你居然滴辣不沾,說出去都丟J省人的臉�!�
楚靜對她這話不置可否,她確實是在吃辣這一塊拉了J省人的后腿了。
“不過你這么一說,我覺得沈仲更像是被拐賣來的�!绷猪低蝗婚_口。
楚靜現(xiàn)在對沈仲這個名字都快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了,冷不丁的聽見心里就下意識的一緊。
林淼接著又道:“他才是無辣不歡,從小就能吃辣,是他們家里最能吃辣的人,這家店就是他。
看著看著,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準確來說是兩個,一個是李濯。
而李濯旁邊那個是...
在看見那人的樣貌時,楚靜噌的一下從桌位上站了起來。
怎么又是沈仲!
他怎么會跟李濯一起來?
她這才回想起林淼剛才說的不是李濯,而是李濯他們。
所以這個們,說的就是沈仲?
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雙手緊緊的攥著,指甲掐進了皮肉中。
她不能待在這里了!
她不確定沈仲到底有沒有想起她,也不知道他昨晚那個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不能跟沈仲待在同一個空間里。
她怕自己的害怕會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反而引起幾人的猜疑。
這個念頭一起,她招呼都來不及跟林淼打一聲,拎起包就出了包廂。
剛走到樓梯口,她就看見服務(wù)員領(lǐng)著沈仲兩人從樓下上來了。
她立即收回腳,緊張之余隨便推開了間包廂門就躲了進去。
沈仲兩人走到二樓后,李濯對著沈仲道:“真不跟我們一起?都一起出來了,你一個人吃火鍋有什么意思�!�
林淼剛才給她發(fā)信息時他正好跟沈仲在一起,他也好久沒吃火鍋了,聽說林淼在吃火鍋后他就打算過來找她。
沈仲也提出一起。
他起先還有意外,沈仲最不喜歡跟林淼一起吃飯,嫌她話太多了,沒想到這次居然會主動提出來一起吃飯。
結(jié)果沒想到這人說的一起只是一起過來,進店后他就自己單獨要了一間包廂。
此時服務(wù)員停在了一間包廂前,推開包廂門后,對著沈仲說:“先生,這間。”
沈仲拍了拍李濯的肩膀,說了一句:“你老婆真的很吵�!�
說完,便進了包廂。
李濯看著他的背影,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
“淼淼那么可愛,哪里吵了!不懂欣賞!”
說罷,他自顧往林淼的包廂去了。
沈仲想起了什么,扭身想要叫住李濯,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視線對就上了一雙驚慌惶恐的眼眸。
本要出口的話被他收了回去,他歪頭看著那躲在門后的人,看著她從驚慌到無措的神色變化,嘴角慢慢勾起。
嘖,就是這個眼神。
讓他在這個不合時宜的場合,血液都開始沸騰了。
楚靜完全不知道沈仲現(xiàn)在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害怕的同時她只覺得自己的點真的很背,為什么偏偏就躲進了這間包廂,被沈仲抓了個正著。
她也懊惱自己剛才為什么要躲起來,她明明可以大大方方的說自己走錯了然后就可以自然的離開了。
現(xiàn)在好了,她躲在這里反倒顯得她很可疑。
他的眼神穿透力太強了,好似將楚靜整個都看透了一般,她不敢再跟他對視,倏地收回眼神,“我...我走錯了,不好意思!”
說著,她從門背后走出來,埋著頭就打算出包廂。
沈仲往前邁了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倉惶的她剎車不及一頭撞進了他的懷里。
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垂眸看著她,要笑不笑的開口:“這么不小心?”
一股若有似無的檀香倏地的鉆進了楚靜的鼻腔中,勾起了她試圖遺忘的,那一晚的記憶。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猛地一把推開了他,沖向了門口,在服務(wù)員詫異的眼神中跑出了包廂。
她是用了全力的,沈仲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兩步。
他沒有追出去,也沒有因此生氣,而是看著那道驚慌失措的人影逃離,隨后收回視線落在剛才扶過她的那只手上。
手指微微收攏,似乎在回味剛才那軟綿的觸感。
低笑聲在包廂里響起。
“有意思�!�
第17章
老公在家等我
楚靜才剛跑出火鍋店上了自己的車,林淼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人呢?”
楚靜壓下心理的恐慌,找了個借口:“抱歉阿淼淼,店里突然出了點急事,我得趕著過去一趟,忘記跟你說了。”
林淼那邊頓了兩秒后,才道:“行吧,不過你沒別的事吧?你今天狀態(tài)一直不太好�!�
“沒事,可能是有點感冒了不太舒服�!�
“好吧,那你有事可得給我說哈!”
掛斷電話后,楚靜整個人脫力的趴在方向盤上,只覺得從心到身都很累。
她剛剛不該那樣害怕的,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沈仲既沒有找上她估計早就已經(jīng)忘記了。
而她越是恐慌,反而越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想到這,她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對于她來說有點困難。
只要她一看見沈仲,六年前那一幕就回浮現(xiàn)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到現(xiàn)在都還能清晰的記得煙灰缸砸在頭頂上的聲音,還有那個男人的慘叫聲。
她對沈仲似乎已經(jīng)不僅僅是害怕被報復(fù)的擔(dān)憂了,而是心理上的恐懼。他的出現(xiàn)就如同是一只掐著楚靜脖子的手,說不定哪天他的心情不好了,動動手,楚靜就死在他的手里了。
一想到這,她就不由暗罵一句。
“昨天怎么沒摔死他呢!”
花了好長的時間才平復(fù)下心情后,楚靜也不敢繼續(xù)待在這里了,生怕等會又撞上了沈仲,趕緊開車走了。
在回工作室的路上她就打定了主意,從今天起,除了工作室跟家里,她哪里都不會去了。
X城不算大,熱鬧的地方也就那么幾個,哪里都有可能會撞上沈仲,只有家里跟工作室最安全。
但楚靜萬萬沒想到,就算她不亂跑,麻煩也會自己找上門來。
這一天她又是忙到晚上十點多,工作室的人都走完了她才走。
檢查完所有的燈都關(guān)掉后,她鎖門下了樓。
拎著包剛走出一樓的樓梯,一抬眼就看見了馬路邊的人,當(dāng)即整個人便愣住了。
沈仲不再是白天那身西裝革履的打扮,而是穿著一身勁黑的騎行服半倚在他身后的機車上。
他手里抱著一個頭盔,黑色褲子包裹著的那雙長腿一前一后的交疊在一起,頭發(fā)也不似白天那樣利落的梳在腦后,許是戴過頭盔的原因,顯得有些凌亂,有幾縷頭發(fā)散落了下來。
再加上他嘴角那若有似無的一抹笑,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散漫不羈氣息。
沈仲長得好,個子也高,這得天獨厚的條件不管什么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非常的惹人注目。
即便是對他退避三舍的楚靜,此時也不得不道一句。
暴殄天物!
這樣的臉長在他的身上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她眼中的抵觸太明顯,明顯到兩人還隔著四五米的距離,沈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抬起手,朝她勾了勾。
楚靜攥緊了手里的包,下意識的就想跑,就像白天一樣。
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zhuǎn)瞬即逝,她很快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這不是白天的偶然,這人既然找到這里來了就是沖著她來的,她現(xiàn)在若是跑了,說不定下一次又會在什么地方見著他。
而且,她不能把他惹惱了。
抿了抿唇,她朝著沈仲走了過去,在距離他還有兩米多的距離停了下來。
“你...找我有事嗎?”
沈仲微微歪頭,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她,似笑非笑的開口道:“今天你走后,我想了想,總覺得我們好像在哪里見過。”
“你說是嗎?”
他說最后這句話時語調(diào)上揚,似一把鉤子插進了楚靜的心里,將她的心一同鉤了起來。
楚靜瞳孔微睜,抬眼看向他,滿目驚恐。
他這話是認出她的意思吧?他果然是認出她了吧?
不行,楚靜你不能害怕!你得冷靜下來!
她壓下心跳,努力的斂去眼里的慌張,淺聲道:“昨天,我救了你。”
“哦...”沈仲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加大。
“只是昨晚見過嗎?”
楚靜更加慌了,壓根就沒辦法冷靜下來,她現(xiàn)在的腦子一團亂麻,根本沒辦法理智的去想該怎么回答他。
滿腦子只想趕緊離開這。
“我...我聽不懂你說什么,我要走了�!�
說著,她抓緊包包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沈仲也沒阻攔她,只是在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車門把手時,開口來了一句。
“這么急著回家,家里有人等你?”
楚靜身子猛地頓住,立馬想起了去年的那個晚上,她曾說過她馬上要結(jié)婚了,而他讓她分手的事。
他這是,在提醒她那晚的事?
但現(xiàn)在跟那時候不同,那時候的她還沒結(jié)婚,還有分手的余地,可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她低頭盯著門把手,開口道:“我結(jié)婚了,老公在家等我�!�
她想要提醒他,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是一個已婚婦女了。
他就算再荒唐,也不可能強奪人妻吧,那樣傳出去于他而言也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他不是腦子有問題的話,都不可能為了她一個僅寥寥見過幾面的人背上那樣的污名。
沈仲好似真的只是來確認一下兩人以前有沒有見過,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哦,這樣阿�!�
楚靜見他不像要繼續(xù)糾纏的樣子,立馬打開車門坐了上去,急匆匆的開車走了。
沈仲靠在機車上,看著車子駛離后,眼中的笑意才散了去,陰霾盡顯,臉色沉了下來。
搭在機箱上的手指敲了幾下后,低嗤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