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獲得權勢之后的聞喜,第一件事,便是給自已的親阿娘雙青曼請封了誥命。
那個時候的聞喜,從沒有念過紀長安的好。
她甚至忘了在聞家的時候,雙青曼更疼的是她的大哥聞歡。
第
38章
這并不是一條勤快的蛇
看著聞夜松和雙青曼離開。
紀長安清冷中帶著威嚴的美眸,落在剛剛爬起來的紀大管家身上。
她這個人一句話都不說。
但就是能夠讓人感受到,她不怒而威的那種震懾力。
從地上狼狽爬起的紀大管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嘴里冷嗤一聲。
他這一身衣裳的料子,僅次于往皇宮之中上供的供品。
當然,他的家里還有許多這樣的衣裳料子。
可以說紀大管家養(yǎng)著的那十幾個小妾,個個穿的都要比宮里的皇貴妃都還要華貴。
紀長安涼涼地看著紀大管家,他站起身的第一時間,并沒有來向自已請安解釋。
這就是個倚老賣老的東西!
紀大管家太過于高調(diào)了。
都說財不外露。
紀大管家這些年從紀家獲取的油水,只怕比大盛朝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都還要有多。
而正是因為紀大管家如此行事,他與她他中的妻妾兒女們,衣著都超過了他們的身份地位。
后面,才會發(fā)生有言官參紀府有違儀制。
紀府也因此被抄沒了一部分的家產(chǎn)去。
這就是打著律法的名義,明目張膽的收割紀家的財富。
在此之前,這個惹禍的紀大管家,就收到了有言官要參紀府的這一消息。
他早早的就從紀家辭了管事之職。
所以當上面的怪罪下來,紀府就替這個紀大管家頂了罪。
而紀大管家?guī)е患滓环降呢敻�,與他的十幾房小妾,數(shù)個子女,一同去了南邊頤養(yǎng)天年。
上輩子紀長安再聽到關于這個紀大管家的消息時。
他依舊活得好好的,兒子女兒都婚姻生活美滿。
一大家子在江南一帶盤踞著,隱隱有了要成為江南首富的趨勢。
這紀大管家的龐大家資是從哪里來的?不言而喻。
他憑什么踩著紀家,過著安享晚年的日子?
紀長安眼底閃動著冷冷的光。
這輩子,她一定要讓這些紀家的蛀蟲,吃了紀家多少,就吐出來多少。
“大管家的腰沒事兒吧?”
紀長安清清淡淡的詢問。
她問的輕描淡寫,喜怒不形于色,仿佛看起來就只是隨意那么的一問。
紀大管家的心中有氣。
這大小姐也真是的,沒看到他已經(jīng)摔成了那樣嗎?
紀長安居然還能夠保持這樣一副冷靜的姿態(tài)?!
虧他還是看著大小姐長大的。
這大小姐連基本的噓寒問暖,如今都沒有了。
看樣子,曾經(jīng)那位好說話,脾氣好,待下人寬厚的大小姐,還真的變了不少。
“老奴的腰可真是折騰不起了,這些年老奴為了紀家鞠躬盡瘁,剛剛那一摔,可摔掉了老奴的半條命去�!�
說著,紀大管家故意用一只手撐著他的后腰。
看起來當真?zhèn)貌惠p的樣子。
以前紀大管家只要在紀長安,或者是紀淮的面前,抱怨他的差事難做。
亦或者是因為辦紀府的差事,受了什么委屈什么傷。
往往都會收到紀淮與紀長安的許多賞賜。
畢竟紀淮與紀長安人性純良,對待下人那是一等一的好。
整個帝都城,都找不出紀家這么好的兩個主子來。
可正是因為紀淮與紀長安的脾性很好,養(yǎng)得紀家的這些下人有些不知所謂。
在紀大管家看來,紀家總共就只有兩個主子。
可是這么大的紀府,說是紀淮與紀長安的,倒不如說是紀大管家的。
這偌大的府邸里,事事處處,可都是要紀大管家打理著的。
他說自已辛苦,紀長安就該賞他,大大的賞他。
別的就不說了,前兩日他看中了長街上的一處鋪面。
紀大管家認為,紀長安應該拿出那家鋪面的地契,賞給他。
補償他為了紀家跌的這一跤。
紀長安沒有說話,刻意的裝作沒有領會紀大管家這意思的模樣。
紀大管家對紀長安的心中帶了氣。
又故意的哎喲哎喲,痛呼了幾聲。
看起來,那腰像要斷了似的。
他就是要告訴紀長安他受了傷。
除了他看中的那一處鋪面,紀長安還得多給她賞賜一些金銀珠寶。
紀長安冰肌玉骨,臉上帶著笑,卻笑不達眼底的看著紀大管家。
“既然大管家的腰摔壞了,還是盡快叫個大夫進府,給大管家看看吧。”
“請大夫的診金與藥錢大管家不用擔心,你是被聞大夫人撞的,自然是聞家來賠了�!�
紀大管家剛要說話,怎么是聞家來賠他?
聞家能有幾個錢賠他這腰?
紀長安又緊接著說,
“此事可耽誤不得,賠償?shù)氖乱院笤僬f,咱們還是得先治腰才行�!�
說著,紀長安轉(zhuǎn)過身,拉住了春風的手。
她交代著春風,一定要去西市的巷子里頭,找一個叫做三崔子的大夫。
除了這個大夫,別的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請過來
春風立即去辦。
紀長安又讓黃衣和綠衣兩個丫頭,一左一右的扶住了紀大管家的手臂。
黃衣和綠衣的力氣很大,紀大管家頓時覺得自已被這兩個丫頭挾持了。
她們一路把他挾持著,帶回了在紀府的管家院落里頭。
一切發(fā)展的都非�?臁�
紀大管家有心想要獲得身體的自主。
可是他剛一動,黃衣便將紀大管家摁回了床上,
“大小姐說了,讓我和綠衣妹妹來伺候大管家,大管家有事便吩咐。”
綠衣也很耿直的點頭,
“大小姐說,讓大管家就待在床上休息,若是我和黃衣姐姐沒有伺候好大管家的話,大小姐會生氣的。”
這些丫頭就是這么的耿直。
紀長安說什么,這些丫頭便照著做什么。
大小姐說讓紀大管家躺著在床上,要好好的休息。
那便只能好好的休息。
就算是紀大管家要坐起來,也會被力大無窮的黃衣和綠衣聯(lián)手,摁著躺回去。
紀長安笑著回了她的院子。
三崔子,那個上輩子被紀大管家請來,敷衍紀長安的庸醫(yī)。
這輩子,輪到紀長安請這位庸醫(yī),敷衍紀大管家了。
剛剛進入寢房。
紀長安腰身上盤著的黑玉赫,便絞動著蛇身,蛇頭順著紀長安的腰身往上。
它從她的衣襟里鉆出來,又爬上了紀長安修長的脖頸。
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只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但紀長安卻滿眼都是寵愛的,摸了摸黑玉赫的蛇腦袋。
“你這頭上是不是要長角了,蛇君?”
她的手指指腹,摁了摁黑玉赫三角形的兩個尖端。
黑玉赫生出他冰涼的蛇信子,舔了一下紀長安的手掌心。
血紅色的豎瞳蛇眼,看著紀長安身上,獨屬于她的印記。
那一朵鮮紅色的蛇形印記,如今已經(jīng)從紀長安的側(cè)脖頸,慢慢的爬上了她的耳后。
而紀長安對此變化一無所知。
她太過于信任黑玉赫。
感受到黑玉赫用它的毒牙,輕咬她的脖頸。
紀長安眼眸柔和了一些。
她伸手摸摸黑玉赫的尾巴尖。
黑玉赫的蛇信子又伸出它的蛇信子,舔著紀長安的耳后那一朵蛇形印記
它特別寵愛她,尾巴尖在紀長安的手邊掃來掃去的。
紀長安又撫摸上黑玉赫的尾巴尖。
“你整日的盤在我的身上,也不出去玩樂嗎?”
她一邊往寢房里頭走,一邊拿著黑玉赫的尾巴尖在手里把玩。
上輩子,紀長安不讓黑玉赫靠近。
黑玉赫便整日徘徊在紀長安的身邊。
有時候就盤在外屋的橫梁上,有時候也會在游廊抄手的柱子上,發(fā)現(xiàn)黑玉赫的蹤跡。
這并不是一條勤快的蛇。
紀長安問這個話,也是擔心黑玉赫膩了她。
畢竟除了紀長安沐浴的這一會兒時間,黑玉赫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纏在她的身上。3900
或許是聽懂了紀長安的話,黑玉赫拿著它的毒牙,刺了刺紀長安的耳后。
微量的毒液,落在紀長安的皮膚上,讓她的肌膚更顯玉質(zhì)一般的透白滑嫩。
而這樣的毒液,幾乎遍布了紀長安的脖頸。
世紀長安無論怎么洗都不可能洗得掉的。
紀長安覺得癢,笑著捏了一下黑玉赫的尾巴尖,
“我全身都要被你咬遍了,你還咬呢?!”
第
39章
難道是黑玉赫的逆鱗?
紀長安一邊把玩著黑玉赫的尾巴尖,一邊和黑玉赫鬧著。
“這是什么?”
紀長安白嫩的指腹,摸到了黑玉赫尾巴尖上,一塊與眾不同的鱗片。
她覺得有些稀奇,還用她的指腹摁了摁。
原本懶洋洋的,用腦袋蹭動著紀長安的黑玉赫,蛇身突然一緊。
尾巴尖從紀長安的手中,被它迅速抽走。
紀長安有些莫名。
黑玉赫的蛇身上半段,逐漸的升高。
它低頭,一雙血紅色的豎瞳,充滿了野性與危險的,垂目看著紀長安。
紀長安微微仰面,天真到有些傻氣的望著黑玉赫,
“怎么了?蛇君?”
黑玉赫吐了吐蛇信子,居然轉(zhuǎn)了一下蛇頭,從紀長安的身上爬了下去。
紀長安:???
她怎么覺得黑玉赫怪怪的?
尾巴尖上的那一塊與眾不同的鱗片,難道是黑玉赫的逆鱗?
都說龍才有逆鱗,那是任何人都不能碰的。
難道蛇也有嗎?
紀長安頓時覺得,自已好像死里逃生了一回。
就算黑玉赫再喜歡她,她對黑玉赫再好,也不能碰黑玉赫的逆鱗不是?
紀長安暗暗的記住了,那一塊鱗片的位置。
可越是叮囑自已,不能碰黑玉赫的那一塊逆鱗。
紀長安越是惦記著,那片逆鱗的下面是什么?
她見黑玉赫頭也不回的,游動著蛇身進入了寢房,蛇身似乎有一些僵硬。
紀長安難得渾身輕松。
但黑玉赫不纏在她的身上了,她總覺得身子輕輕的,還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沒一會兒,紀長安就覺得有點燥熱。
還是黑玉赫盤在她的身上,蛇身微涼它,讓她覺得舒適。
而此時,聞夜松與雙青曼已經(jīng)回到了家里。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聞喜,蜷縮在角落,看著雙青曼眼眶發(fā)紅的撲向了聞歡。
“我的兒啊,你可真是急死阿娘了,你到底跑去了哪里?”
對于這對雙胞胎,雙青曼的態(tài)度,自始至終都是不一樣的。
她惱怒這對雙胞胎,分不清事情的輕重。
當著大街上那么多人,以及紀長安的面,就喊聞夜松阿爹。
真是將平日里聞家人對歡歡喜喜的教導,忘到了后腦勺去。
聞家人無數(shù)次的告誡過歡歡和喜喜,只能在沒有紀家人所在的地方,才能夠叫聞夜松阿爹。
所以不光光聞夜松惱怒聞歡和聞喜。
就連雙青曼也是一樣的生氣。
但是雙青曼把她的怒火留給了聞喜,把她的擔憂留給了聞歡。
而聞母也是從后宅里頭,一顛一顛的跑出來,最先抱住的便是聞歡。
“你真是祖母的命根子啊,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祖母可怎么活呀?”
聞母哭天抹地的。
家里的大小丫頭與婆子,也跟著主子一起,圍在聞歡的身邊轉(zhuǎn)悠。
聞夜松有心想要訓斥聞歡和聞喜,但是那么多人都圍著聞歡,聞夜松也只能憋著心里的一口氣,懷著擔憂的心情,轉(zhuǎn)身往自已的書房去
不經(jīng)意間,他看到了蜷縮在角落里的聞喜,頓時一愣。
小小的聞喜,在接觸到阿爹的目光時,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她被阿娘打得渾身都疼,頭還昏昏沉沉的。
聞喜還只有五歲,只要阿爹阿娘能夠好好的哄一哄她。
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
聞夜松的眼神有些冷。
他在心中怨怪雙青曼把他的女兒打成這樣。
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青樓女子,比不得紀長安溫溫柔柔的,又識大體,御人又有手段。
如果今天這件事放在紀長安的身上,紀長安心中再惱怒,也不會把聞喜打成這樣。
她那樣知書達禮的女子,一定會有更好的,化解尷尬與危機的辦法。
那一瞬間,聞夜松有心想要抱一抱自已的小女兒。
但是他想起今日小女兒也當街喊他的阿爹了。
這是在外面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聞夜松還沒有和紀長安成婚,兒女也沒有過繼到紀長安的名下。
那么聞歡和聞喜就得克制,在外人面前不能夠露餡兒。
不能夠喊他阿爹。
今日聞歡和聞喜壞了規(guī)矩,就必定有人要受到懲罰。
教育孩子得嚴厲一些。
否則兩個孩子難以成器。
聞夜松立即收回了眼中的心疼,他很冷漠,且嚴厲的看了一眼聞喜。
狠心不顧聞喜臉上的傷,從聞喜的身邊路過。
聞喜心中委屈到了極致,想哭又不敢哭出聲音來,生怕引得阿娘又將她打一頓。
她現(xiàn)在渾身都疼。
一個五歲的孩子,又疼又覺得傷心難受。
聞喜渾渾噩噩的,眼睛一閉,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朦朦朧朧之間,她聽到有丫頭婆子在叫喊,
“小小姐暈了,夫人,小小姐暈了怎么辦?”
聞喜又聽到她的阿娘雙青曼,一邊哄著她的哥哥聞歡,一邊十分厭惡的說,
“不就是踹了幾腳,扇了幾巴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