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杜鵑知道這樣長久下去不是辦法。
可是她在紀大管家的家里,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這一切都只因為她生了一個女兒。
“大小姐,看在奴婢伺候了您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幫幫奴婢吧�!�
杜鵑的心中悔不當初,現(xiàn)在真的是他們家要花到錢的時候了。
她來這里懇求紀長安之前,還被她的婆母打了一頓。
她的伯母說,如果不能夠從紀長安的手里求到一萬兩銀子,就要把她們母女賣了。
要知道當初杜鵑執(zhí)意嫁給紀有德時,紀長安便將杜鵑的賣身契還給了杜鵑。
那張賣身契,連同杜鵑的嫁妝宅子地契,都被紀婆子搜刮了去。
“你也知道你伺候了我這么多年,可是你打著我的名義,出賣了多少關于我的事情?”
馬車里,紀長安絲毫不心軟,吩咐車夫駕車離開。
今日杜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當年杜鵑為了拉攏紀有德,不僅僅將紀長安的貼身小衣送給過紀有德。
還將紀長安腰間有一顆紅痣的事情,也告訴了紀有德。
上輩子紀長安在外的名聲很不好,其中就有杜鵑和紀有德的功勞。
紀有德喝醉了酒,到處跟人說,紀長安人盡可夫。
說她的腰間有一顆紅痣,此事紀家的小廝人人皆知。
并且紀有德信誓旦旦的吹牛,說自已與帝都城的第一美人紀長安偷過情。
紀長安曾送過他一件繡有自已名字的貼身小衣。
將此事被宣揚的到處都是。
最后弄的紀長安名聲面目全非。
馬車的轱轆往前走,杜鵑哭哭啼啼的跟上了馬車。
但是紀長安絲毫沒有吩咐車夫停下的意思。
急得宛若熱鍋上螞蟻的杜鵑,跟在馬車的后面,一路跑出了帝都城的城門。
最后她的鞋都跑掉了,也沒有跟上紀長安的馬車。
杜鵑只能夠失魂落魄的回到紀有德的家里。
她一進家門,便被紀婆子“啪啪”兩個耳光打在臉上。
“錢呢?我問你那一萬兩銀子呢?”
杜鵑哭著搖頭。
紀婆子便對著她劈頭蓋臉的打,
“你真是要害死我的兒子啊,你這個掃把星!”
“一萬兩銀子你都要不回來,你不是貼身伺候著紀長安長大的嗎?”
她的話音剛落,院子外面便丟進來一根手指頭和一封信。
紀婆子一看到那根手指頭,便嚇得尖叫起來,
“是我兒子的手指頭,我認識,是我兒子的!”
現(xiàn)在他們家可真是禍不單行。
紀大管家人躺在床上,一點撈錢的辦法都沒有。
如果紀大管家還能夠動的話,隨意從紀家的商鋪里挪一萬兩銀子過來,都不是問題。
那邊的綁匪又急著要銀子。
紀婆子咬牙,實在是等不及了,
“一萬兩銀子,一萬兩銀子!”
她沒有辦法,只能夠拿出宅子的地契。
她要把這棟宅子給賣了。
隨即紀婆子惡狠狠地看著杜鵑,
“我先把宅子當出去,把有德贖回來再說,你趕緊的想辦法從大小姐的手里要錢�!�
“再要不回來錢,我先打死你,再打死你女兒!”
離去的馬車上,在前面駕車的車夫,眼睛時不時的往車內(nèi)瞄。
紀長安閉著眼睛,抬手摸了摸用蛇頭蹭著她臉頰的黑玉赫。
“蛇君,有人想要窺探我們……”
紀長安知道,她這一次到莊子上,行蹤早已經(jīng)被這個車夫泄露了出去。
這一行定然不會太平。
第53章
蛇君,你會泅水的吧?
第53章
給紀長安駕車的車夫名字叫做田叔。
紀府里面一共養(yǎng)了好幾個車夫,這個田叔便是專門負責紀長安出行的。
平日里,他就在角門里頭,負責替那個女人監(jiān)視記錄著,紀淮與紀長安的行蹤。
以及與紀家都有哪些人來往。
隔一段時間這個田叔便會給那個女人去一封信。
上次青衣吃掉的信鴿,腿上綁著的小紙條便是田叔寫的。
這個田叔,平日里沉默寡言,看起來一副十分老實的模樣。
若非紀長安有上輩子的記憶,她絕不會懷疑老實巴交,十分憨厚的田叔。
居然背地里有異心。
馬車一路走了半天的時間,到了紀長安的莊子上。
這座莊子距離帝都城最近。
在最高的那座山上修了一座莊園。
紀長安記得那個女人還在紀家的時候,每一年都要跑到這座莊子上,跑好幾趟。
幾乎是每隔一個月她就要跑過來。
這樣七七八八算下來,那個女人每一年都要在這里住上半年的時間。
馬車停下,紀長安從馬車里走下來。
她的眼中泛著冷意。
那個女人哪里是因為身體不好,到這座莊子上來休養(yǎng)的?
分明是這座莊子,距離她養(yǎng)私生女兒的地方不遠。
那個女人是借著到這座莊子上來休養(yǎng)為借口,來與她最疼愛的私生女享受天倫之樂。
可憐的是紀長安的阿爹,但真以為那個女人的身體孱弱。
紀淮三天兩頭做好事,就是為了替那個女人祈福。
但紀淮做的好事,大部分都沒有落在紀家的頭上。
而是替那個女人的姘頭攢了美名。
田叔的目光隨著紀長安,一直進入到莊園里頭。
他想要跟在紀長安的身后一同進入莊園。
但是卻被伶牙俐齒的立春和谷雨擋了下來。
紀長安的節(jié)氣丫頭比彩虹丫頭們都能說會道。
立春的臉上帶著冷意,
“大小姐既然進了園子,那你就在外頭伺候著。”
田叔是個男的,盡管有了三十幾歲,但他跟在大小姐的身后一同進入莊園也不合適。
聽聞了立春的話,田叔停下了腳步,他的眼中閃著光。
他向立春打聽著,
“家里這么多的事,大小姐可有說過,為什么突然來莊子上?”
立春還沒有說話,站在立春身邊的青衣,便推了田叔一掌。
將田叔那五大三粗的身子,推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青衣很不客氣地翻著白眼,“大小姐想她阿娘了不行嗎?”
“這是大小姐的莊子,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問那么多做什么?”
田叔冷冷的看了一眼青衣,心里憋著氣,默不作聲的轉(zhuǎn)身。
他牽著馬車,往莊子邊上的一座院子里去。
那才是他們這些小廝、車夫該待的地方。
上面吩咐下來,要密切的監(jiān)視紀長安最近的一舉一動。
畢竟紀長安現(xiàn)在的院子,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
進了園子的紀長安,一路走過一片蘭花。
她對身后跟上來的春分說,
“記一下,將這些蘭花全都賣掉�!�
那個女人都死遁了。
但她還妄想利用紀家的所有,替她現(xiàn)在的生活謀取好處。
因為這座莊子的位置極好,又建在鐘靈毓秀之地。
極為適合花花草草的生長。
這些蘭花便是那個女人培植在這座莊園里的。
每一年,那個女人都會挑選這里最好的一株蘭花,進獻給太后。
這輩子,紀長安可不知道這些蘭花,有什么彎彎繞繞的。
對她來說,這些蘭花長得太多太泛濫。
她賣了換些銀子極好。
至于什么太后不太后的,那關她什么事?
紀長安進了屬于自個兒的那間屋子。
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春分帶著三個彩虹丫頭在拔蘭花。
負責莊子養(yǎng)花的婆子急急忙忙的沖過來,
“你們在干什么?”
“住手,你們知道這些蘭花有多貴重嗎?”
三個彩虹丫頭根本就不搭理這個婆子,春分笑著攔住了婆子,
“能有多貴重?大小姐最近缺錢呢,她說讓我們把這些蘭花都賣了�!�
“哎呀,你們不能這樣!”
婆子急得要命,沖上來就要推開粗暴拔蘭花的赤橙青三個丫頭。
但是她哪里是赤衣、橙衣和青衣的對手?
赤衣一轉(zhuǎn)身,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軟趴趴的打在婆子的腰上。
天太黑,她也沒看清。
“哎喲!”
替那個女人照料蘭花的婆子,直接摔了個狗吃屎,摔在蘭花花圃里。
她把那些名貴的蘭花,砸歪倒了許多。
“哈哈哈�!�
青衣幾個丫頭都笑了起來。
笑聲一路傳入到房中。
紀長安坐在屋子里,掃了一眼屋子里的擺設。
她還是小的時候,來過一次這個莊子。
現(xiàn)在她住的屋子,也是那個女人每次來住的。
床上的被褥等,都被驚蟄和谷雨換成了新的。
等丫頭下去,紀長安面色冷凝,脫下了外衫。
“嘶嘶�!�
黑玉赫的聲音響起,它從紀長安的肩頭滑上來。
黑色的三角形蛇頭吐著信子,貼著紀長安的耳后。
一路順著她的臉側(cè),又蹭著她的唇角。
紀長安微微一側(cè)頭,紅色的唇落在蛇眼上,
“我要沐浴了,蛇君,你去床上盤一會兒�!�
她的手,解開了衣衫的系帶。
露出潔白平直的鎖骨。
黑玉赫血紅色的豎瞳,冷冷的看了一眼紀長安。
它的蛇身往下,一路往紀長安的里衣鉆。
所有伺候的彩虹丫頭,都被紀長安派去拔蘭花了。
這會兒也沒有人幫紀長安寬衣。
她想想算了,與蛇寵一同沐浴玩鬧,也算幫她的寶貝蛇君洗洗干凈了。
而且這個房間的后面,有一個地熱池。
紀長安還沒出生的時候,這座莊園就有了,那個地熱池,據(jù)說在她太爺爺那一輩,就存在。
她抬起雪嫩的手臂,將身上的小衣解下來。
黑色的蛇寵,盤在她的身上。
紀長安大大方方的轉(zhuǎn)身,赤腳推開了地熱池的門。
這里不可能有任何男人。
有身手很好很好的赤衣、橙衣和青衣守著她,紀長安要舒舒服服的泡個地熱水。
“蛇君,你會泅水的吧?”
紀長安坐入熱水中,撫摸著黑色的蛇鱗。
她還是得問問,免得把盤在身上的蛇君給淹死了。
黑玉赫一動不動,豎瞳死死的盯著紀長安。
第54
章
本君不想傷害夫人,所以夫人還是安分一些
偌大的莊園外頭,田叔正在寂靜的夜里徘徊。
這座莊子雖然是紀家的產(chǎn)業(yè)。
但是多年來,卻被那一位暗中掌控著。
這莊子上十之八九的人,都是替那一位做事的。
所以田叔想要與莊園里的婆子通個氣。
讓負責種植蘭花的婆子,好好兒觀察監(jiān)視紀長安。
紀家父女絕不能在王爺奪嫡的關鍵時期,做出有損王府利益的事兒。
園子里頭。
被壓在蘭花叢中,狠狠挨打了一頓的婆子,鼻青臉腫的坐起身。
她生氣的指著赤衣、橙衣和青衣,
“你們,你們這幾個賤蹄子,你們,你們!��!”
“主子不會放過你們的!啊啊啊啊。”
她起身就要往外跑。
園子里頭沒有養(yǎng)信鴿,但是田叔有辦法能最快的聯(lián)絡到主子。
這婆子要找主子告狀,讓主子出手收拾紀長安。
以及紀長安的那些賤蹄子丫頭。
但是,婆子還沒有跑到莊園的門邊。
就被青衣一把抓住了后衣領。
她將婆子往地上一摜,直接砸暈了去。
青衣和赤衣、黃衣互相交換了一個迷惑的眼神。
主子?婆子口里的主子,是君上,還是大小姐?
反正不管了,大小姐要把蘭花賣掉,這臭婆子居然敢出來阻攔。
阻攔不算,還敢往園子外面跑。
那就先打殘再說。
過了一會兒,驚蟄站在屋檐下吩咐,
“大小姐有令,這座園子里便是一只蒼蠅都不能飛出去。”
青衣得意洋洋,扭著腰肢,在蘭花叢里穿來穿去的,
“我早就知道了,還好我手快,沒有把那個死婆子放出去�!�
論起誰才是大小姐的心腹,當她青衣莫屬。
她才是大小姐身邊一等一的丫頭。
驚蟄笑看著青衣,“是是是,青衣妹妹最得大小姐的寵愛了�!�
一眾丫頭笑成一團。
她們在園子里其樂融融。
田叔卻突然發(fā)現(xiàn),莊園的墻根下,居然匯聚了一條又一條的蛇。
有幾條蛇還爬上了墻頭,伸出蛇信子來吃蒼蠅......
君夫人有令,蒼蠅不許出這個園子。
田叔只覺毛骨悚然,他轉(zhuǎn)身就回了自已的所住的院子。
這種處在山上的莊園,什么都不多,就是蛇蟲鼠蟻多。
真他娘的討嫌。
看樣子,今天晚上是偷摸著進不去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