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現(xiàn)在?”
江牧野垂眸看了眼腕表的時間:“那家餐廳每天限定,需要提前預約,現(xiàn)在這個時間……”
江牧野話沒說完,一抬頭便看見時硯辭興奮還帶著期待的表情,后面的話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難得他心情這么好,江牧野怎么可能不滿足。
話音一轉(zhuǎn),江牧野笑著揉了揉時硯辭的頭發(fā):“我現(xiàn)在就安排人定�!�
江牧野掏出手機在上面按了幾下,等信息發(fā)完,手機便被他扔在一旁,同時大手按住時硯辭的后腦勺,一個有些急促的吻落下。
“唔~”
時硯辭沒料到江牧野突然的動作,等反應過來后便閉上了眼睛,老實的同江牧野接吻。
不同往日的霸道,江牧野這次吻的很認真也很虔誠。
溫柔綿長的一吻結(jié)束,時硯辭蒼白的臉上總算沾染了點紅暈。
眼尾濕潤,嘴唇紅潤,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江牧野迅速移開目光,竭力忍下燥熱,打開窗戶透氣。
夜幕降臨,街道燈火璀璨。
凜冽的寒風吹進來,吹散了那股曖昧旖旎。
感覺呼吸終于順暢了,江牧野才干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那我們……走吧�!�
“……嗯�!睍r硯辭整張臉都紅透了。
從季白家出發(fā),等趕到餐廳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半小時,時硯辭都快睡著時,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餐廳位于半山頂,有一個懸浮觀景餐廳很有名,每天只限定幾桌。
夜色中的餐廳被燈光映襯的亮如白晝,江牧野和時硯辭一走進,便被經(jīng)理指引著來到了位置上坐下。
“江總,藍特助已經(jīng)安排好了,等稍等,餐品馬上為您送到�!�
經(jīng)理走后,懸浮餐廳的正中央聚光燈打下,一位長發(fā)飄飄的女性omega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里。
她面容精致,微微一笑便坐在了中央聚光燈下,周圍靜謐了幾秒后,大提琴的美妙旋律,便鉆進了眾人耳朵。
餐點很快上齊,江牧野切好面前的牛排,便拿起切好的這份放在了時硯辭面前。
“嘗嘗看,老板花重金請來的主廚,很厲害。”
時硯辭嘗了一口,驚喜的微微睜大眼睛。
江牧野微微一笑,也吃了一口:“喜歡這里嗎?”
時硯辭透過透明玻璃往下看了眼,諾大的星城在此時也成了一道繁華背景板。
時硯辭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抿了口紅酒,放松的笑了。
“喜歡啊,能俯瞰整個星城,真是個好地方�!�
時硯辭說完,杯里剩下的紅酒被他一飲而盡,緊接著沒等江牧野阻攔,便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
時硯辭的眼睛亮亮的:“阿野,這個酒不錯,比家里酒庫的那些好喝多了!”
江牧野皺了皺眉:“這酒后勁兒太大,不要貪杯。”
時硯辭不滿的努起嘴,迅速拿過酒瓶放在了自已面前:“今晚我開心,你不要管我,我就要不醉不歸!”
江牧野無奈了,笑著嘆氣。
看他喝的開心,江牧野最后索性不管了。
一直把自已緊繃著,他真的太累了……
能不管不顧的爛醉一場,也挺好。
第193章
落幕
時硯辭果不其然喝醉了。
等司機過來后,江牧野動作輕柔的把他抱上了車,路途中時硯辭一直不老實的往他懷里鉆,惹得江牧野燥熱難忍。
一到家江牧野便把時硯辭壓在了身下,看著他酒意朦朧的眼,嬌艷欲滴的唇……
江牧野喉結(jié)滾了滾,俯身吮了下去。
時硯辭不退反進,沒有絲毫扭捏,雙手還攀上了江牧野的肩,強勢勾下,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身子緊貼,江牧野呼吸漸漸失控,輕咬著泛紅的耳垂,嗓音低沉暗啞:“辭辭,你醉了……”
時硯辭長睫輕輕掃在頸側(cè),微醺的嗓音讓人酥了骨頭:“醉了,不是正好……”
江牧野掐住時硯辭的細腰,漆黑的瞳孔里迸發(fā)出濃濃的欲望。
“阿野……”
時硯辭仰頭吻上喉結(jié),撩情的尾音上揚:“我想,要你……”
終于,理智徹底碎裂,霸道炙熱的吻席漫全身。
玫瑰摻雜著酒香,經(jīng)久不散……
…………
夜色中旖旎味道還未散盡,酣暢過后的江牧野也已經(jīng)熟睡,而他身旁早已陷入睡眠的時硯辭,卻在黑暗中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清亮,絲毫不見醉意。
默默注視了一會兒,確定對方已經(jīng)熟睡后,時硯辭才動作輕柔的下了床。
身上的斑駁被衣物掩蓋,等全部穿戴整齊后,時硯辭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床邊,溫柔的在江牧野唇上印下一個極輕的吻。
阿野對不起,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
原諒我,我必須去做……
鴨舌帽扣在頭上,擋住了那雙眉眼,時硯辭靜默了兩秒后,便沒有任何猶豫,走出了臥室。
在時硯辭離開五分鐘后,漆黑的臥室內(nèi),江牧野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著身旁的空位,半晌寂靜的臥室內(nèi),響起一聲很輕的嘆息。
一輛黑色轎車疾馳在半山腰公路上,車廂內(nèi)時硯辭的臉隱藏在黑暗處,看不清晰。
半個小時后,時家別墅。
睡夢中的時明海眉頭緊蹙,夢中如影隨形的恐懼,讓他全身都泛著刺骨的寒意。
好冷,太冷了……
他想攏緊被子,手在床上四處摸索著,可摸了半天卻什么也沒碰到。
被子呢,被子去哪了?
時明海煩躁的睜開酸澀的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已身上竟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而睡前還蓋在身上的棉被,卻莫名消失了。
呼嘯的寒風順著窗戶吹進來,發(fā)出詭異的聲響。
這蠢貨保姆,窗戶竟然都忘了關(guān),干什么吃的?!
時明海正想大罵,慢慢挪到床邊想自已去把窗戶關(guān)上,可剛拿過拐杖,目光無意往窗前一瞥,卻在窗前看見一道模糊黑影。
涼意從腳尖直沖天靈蓋,時明海被嚇得竟一時忘了呼吸。
待反應過來之后,時明海干澀的吞了吞口水,止不住顫抖的問:“你你……你是誰?”
時明海不信鬼神,他很確定,那是個人。
諷刺的笑聲順著風聲一起鉆進時明海的耳朵。
窗邊的那道身影隨意地掏出根煙點燃,一抹猩紅下終于顯露出他臉部的輪廓。
看清后那張臉后,時明海非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被另一種更深的恐懼裹挾。
時硯辭吐出口煙霧,一手摘下頭頂?shù)拿弊印?br />
“父親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怎么連自已的親生兒子都不認得了。”
時明海強裝鎮(zhèn)定,握著拐杖的手慘白,“你來干什么!”
“我來——”
時硯辭輕笑一聲,慢慢走近,“當然是送父親您,上,路,啊……”
一句話讓時明海全身顫栗,險些要站不穩(wěn)。
看著時硯辭慢慢走近,那張臉在黑暗中也越發(fā)清晰。
時明海瘋狂吞咽口水,一只手死死掐著自已大腿,混沌的腦子也慢慢清明。
“你敢嗎?”時明海冷笑,“眼看就要嫁入江家,你舍得放棄一切,只為了取我性命嗎?!”
“時硯辭,你別裝了!”
“殺了我,你就變成了殺人犯!”
“江家會愿意讓一個殺人犯進他家的大門嗎?!”
時明海越說越激動,雙眼怒睜,眼底布滿血紅。
“為了我搭上你大好人生,舍棄江牧野舍棄自已最疼愛的弟弟,你真的舍得嗎?!”
時硯辭在距離時明海兩步的距離時,停下了腳步。
他低頭抽了一口煙,好似是在思考。
時明海見這招有用,微微松了口氣,繼續(xù)換一種方式勸說。
他語氣顯得有些黯然:“小辭啊,我畢竟是你的父親,這么多年也沒有虧待過你,親父子之間何必走到這一步呢……
爸爸混蛋,年輕的時候犯下錯事。
強迫你母親,生下了你和阿笙,對你們……也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
可我是真的愛你的母親,要不然我也不會費這么多心思,花了那么多金錢,一次次救她性命!
阿笙那件事……我很后悔,是我混蛋,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活在后悔當中。
我現(xiàn)在真的后悔了,廢了這條腿,也算是我惡有惡報。
我現(xiàn)在公司沒了,還成了殘廢,阿笙也如你所愿脫離了時家,而你母親夏晴,也跟我離了婚……
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只想好好活著。
你就這么恨我,非要我命不可嗎?”
時明海一番話說的無比動情,說完還用手背擦了擦淚,看起來真心實意極了。
可時硯辭只想冷笑。
時硯辭用腳尖踩滅了煙,冷冷嗤笑一聲。
時明海還沉浸在表演當中,聽見這聲笑后,身體立即僵硬。
他本以為他說了這么多,時硯辭肯定早就心軟了,沒想到……
時明海僅剩的那根好腿止不住的發(fā)軟,一屁股癱坐在床上。
時硯辭看著他這副樣子覺得好笑:“父親,你怕什么,我覺得你說的特別對啊……”
時明海迷茫的瞪大眼,越來越搞不懂時硯辭的想法了。
時硯辭俯身逼近,帶著笑意的眼睛直視著時明海。
“本來我確實是想殺了你的,二十多年來,我無時無刻都想一層一層,一刀一刀,把你的皮肉剝下來�!�
時硯辭無辜的眨眨眼:“可剛才聽了你的話,我突然轉(zhuǎn)變主意了。
殺了你我還要坐牢,為你這種人,賠上我的大好人生,確實太不值得。
所以……”
第194章
結(jié)束了
時硯辭嘴角慢慢上揚,緊接著時明海便聽見旁邊發(fā)出“咔嗒”一聲響。
他視線順著聲響望去,發(fā)現(xiàn)了床頭柜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只銀白色的箱子。
而聲音便是鎖扣打開,發(fā)出來的聲響。
時硯辭直起身,隨意平常的打開那個箱子,從里面拿出一雙醫(yī)用手套慢條斯理的給自已戴上。
橡膠材質(zhì)落在手腕上發(fā)出‘啪’地一聲響,時明海的身體也隨著這道聲音猛地一抖。
緊接著時硯辭打開第二層,一打開箱子里面便散發(fā)出一抹幽藍色的微光。
時明海皺了皺眉,不太明白時硯辭究竟是要做什么。
可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一個讓他全身汗毛豎立的答案。
時硯辭很快便從里面掏出一個透明針管,針管里還裝有滿滿的淡藍色液體。
時硯辭帶著手套的手微微舉高,一邊檢查著針劑,一邊還不忘跟時明海解釋。
“父親,這可是個好東西,就這一點便價值千金,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來的,就這么一管�!�
時硯辭抽空轉(zhuǎn)過頭對著時明海微微一笑:“所以父親您待會兒可千萬別掙扎,別浪費了這么好的東西……”
時硯辭明明是笑著的,可此時一身黑衣的他卻恍若死神降臨。
全身血液在頃刻間停止,時明海忘了呼吸和心跳,也忘了自已的聲音。
所有的意識都聚集在了時硯辭那雙越來越靠近自已的眼睛,冰冷,刺骨……
…………
地板上散落一地煙頭,江牧野靠在磚墻上,目光一直望著二樓的方向。
距離時硯辭進去已經(jīng)三個多小時,夜幕漸漸消失,第一縷晨光即將到來。
可屋內(nèi)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江牧野煙抽的太猛,喉嚨干啞的生疼,他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無聲嘆了口氣。
時硯辭悄悄離開后他猶豫過。
他故意裝醉,還主動獻身,費盡心機只是想瞞著自已。
江牧野猶豫自已到底應不應該跟過來,或者是如他的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思想在瘋狂斗爭,最終他還是跟從本心,悄悄跟過來了。
沒有不信任,只是擔心,也是……心疼。
心疼他所有事情都一個人扛。
可真的到了這里,江牧野卻并沒有選擇進去。
既然他想自已解決,那自已便不插手。
在一切都解決完后,給他一個擁抱,就夠了……
讓他知道,他從來不是一個人,就夠了。
又等了半個小時,此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
江牧野眉頭緊蹙,就在他擔心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猶豫是不是應該進入時,大門處,終于有了一點動靜。
“咔嗒”一聲,門從里面打開,時硯辭一身黑衣,面容蒼白,出現(xiàn)在門口。
時硯辭目光空洞,看著外面的陽光,失神地站在原地。
直到江牧野出現(xiàn)在自已的視線內(nèi),他的世界里,這才算是真正的,天光大亮。
江牧野大衣敞懷,大步向他走近。
緊接著自已僵硬的身體便落入一個過分溫暖的懷抱。
冰雪被融化,陽光灑進黑暗荊棘的角落,時硯辭慘淡一笑,下巴擱在肩上,放松的閉上了眼睛。
大手慢慢下滑,江牧野一點點從時硯辭緊握的手心里,拿過那支用空的針管,放進了自已的大衣口袋。
他偏頭吻了吻時硯辭的額頭,語氣極盡溫柔:“結(jié)束了,辭辭,睡一覺吧……”
時硯辭點點頭,聽著江牧野的話,慢慢放松身體。
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識,軟在江牧野的懷里。
江牧野接住,彎腰打橫抱起懷里的人。
轉(zhuǎn)過身時,江牧野回頭看了一眼時家大門,接著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江總,我們進去的時候時明海已經(jīng)陷入重度昏迷,醫(yī)生做過檢查后發(fā)現(xiàn)時明海是腺體處被注射了一種極其特殊的藥劑。
經(jīng)初步檢測,那藥劑的作用是能讓一位alpha在頃刻間失去反抗能力,并同時造成腺體嚴重損壞。
注射該藥劑后,A級以下的alpha將徹底失去信息素,也將失去等級賦予他的一切能力。
簡而言之,他將徹底變成一個廢物人,不是alpha,不是beta,更不會是omega。而且以后的身體健康也都將大不如從前。”
助理匯報完后,小心觀察著江牧野的臉色:“而且這個針劑市面上找不到,時少爺是……”
剩下的話助理沒有再說,適時停止了。
江牧野背對著助理面向窗外,沒什么情緒的說道:“我知道了,把現(xiàn)場清理干凈,然后閉緊嘴�!�
助理立馬恭敬垂下頭:“是�!�
江牧野揮了下手:“下去吧�!�
“是�!�
等助理走后,江牧野依舊站在窗邊,指腹摩挲著大衣口袋里的針管。
不知過了多久,一簇火光燃起,那根針管隨著紙張,一同融化在越燃越旺的火光里,再也找不到一點痕跡。
…………
時硯辭醒來后快要不知今夕是何夕,他混沌的大腦慢慢開始運作,畫面最終在他從時家出來,落入江牧野懷里的那一刻停格。
時硯辭拖著睡的酸痛的身體下床,慢慢來到了陽臺。
打開窗戶,冷風灌進來,時硯辭頓時感覺腦子清醒了些。
窗外的紅梅被白雪壓彎了腰,風一吹,雪花簌簌而落,露出底下開的正艷的紅梅,美的攝人心魄。
時硯辭慢慢揚起嘴角,伸出手身子前傾,努力想要去夠離他最近的那一枝紅梅。
時硯辭正努力撅著屁股,就差直接爬上窗臺了,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道低沉的笑聲。
時硯辭回頭去看,江牧野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身后,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時硯辭立馬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直起身體,垂下了腦袋。
“傻不傻?”
江牧野走上前,敞開大衣把時硯辭包裹進懷里。
“離這么遠,你在屋里能夠著?”
回過神來,時硯辭也覺得自已傻透了,這山上有很多紅梅樹,江牧野建這座宅院時,特地圈進院子里一片,冬天花開時,特別好看。
可就算是在院子里,離臥室也是有一段距離的,他站在屋內(nèi)就想去摘,確實有夠傻的。
時硯辭暗自懊惱,睡了一覺把腦子睡傻了?
江牧野還在笑,笑著去親時硯辭的唇。
“辭辭,叫一聲老公,我去折一枝最漂亮的送你,好不好?”
第195章
被遺棄的紅梅
時硯辭整張紅臉猛地抬起,呆呆的看著面前的江牧野。
江牧野那張帥氣逼人的臉逐漸逼近,似親非親的在時硯辭唇上一下下觸碰。
“辭辭,叫一聲嘛~”
時硯辭不答,江牧野的語氣變得委屈:“傅宴前兩天還跟我炫耀呢,說阿笙很乖,都會喊他老公……”
江牧野使勁兒磨蹭:“辭辭,你也乖點嘛~”
時硯辭臉紅的要滴血,躲避著江牧野磨人的吻。
江牧野大手更加用力禁錮著時硯辭的腰,大有今天聽不見他喊老公,就不放他離開的意思。
“辭辭,你答應我的事又沒做到,我要點補償不過分吧……”
見咬唇行不通,江牧野轉(zhuǎn)而去咬他的耳朵,可憐巴巴的:“半夜醒來看不見你,我可擔心了~也可難過了……”
時硯辭快要繳械投降,嘴唇幾次翕動,可還是下不了決心叫出口。
太……羞恥了……
可憐的耳朵被折磨的快要破皮,時硯辭身子軟的快要站不住,可偏偏這時兩個很輕的字,鉆進了自已耳朵,落在了心尖最柔軟的地方——
“老
婆……”
江牧野低沉暗啞的嗓音把這兩個人說的極盡曖昧,極盡纏綿。
時硯辭眼瞼顫了顫,眼底浮著一層水霧,放棄般的把下巴擱在江牧野的肩上。
良久,被他刻意拉長尾音的兩個字,才終于落入江牧野的耳朵。
“老——公~”
綿軟酥骨,嬌柔撩撥人心。
江牧野喉結(jié)劇烈滾動,很久都沒有動作。
得不到任何回應,時硯辭不太滿意的睜開眼睛,剛想探頭去看他臉上的表情,誰知一直緊緊抱住自已的江牧野卻突然松開了手,緊接著轉(zhuǎn)身就走。
“……我去給你折紅梅�!�
時硯辭迷茫的愣在原地,剛要喊住他,結(jié)果江牧野腳步猛然頓住,兩秒后又大步折返回來。
回來的時候,大手還順便從旁邊的沙發(fā)上拿起一個毯子。
時硯辭還沒明白他想做什么,緊接著自已的身子便被毯子整個裹住,只剩下半張臉還露在外面。
時硯辭身上的涼氣被溫暖驅(qū)散。
霸道的把人裹完,江牧野還是不發(fā)一言,順帶還把陽臺窗戶關(guān)上了。
呼嘯的寒風停止,屋內(nèi)頓時變得異常安靜。
時硯辭聽見了他略顯粗重的呼吸,還看見了他不知何時,紅透了的耳朵。
把這些事情都做完,江牧野腳步明顯慌亂的出了門。
待時硯辭反應過來之后再透著窗戶往下望,江牧野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紅梅園內(nèi)了。
觸手可得的紅梅枝他視而不見,反倒皺著眉頭在紅梅園內(nèi)穿梭,目光不停地在里面尋找著什么。
時硯辭看著這一幕,突然噗呲一聲,笑了。
他把毛毯往下拉了拉露出整張臉,托著下巴趴在陽臺上往下望。
江牧野在紅梅園內(nèi)尋覓了很久,在某一個瞬間,視線定格在某一枝頭上時,他眼睛驟然亮了亮。
他身高腿長,伸出手對準目標原地起跳,那枝目標紅梅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抓住樹枝往下拉,江牧野動作無比輕柔的把最頂端的一枝紅梅折了下來。
折完他抖落上面殘余的積雪,露出那枝紅梅最原始的美貌,嘴角這才揚起了一抹滿意的弧度。
江牧野高舉紅梅枝精準無誤的對準陽臺的方向,時硯辭沒料到他突然的動作,目光因此措不及防地撞進了他那雙過分明亮的眼睛里。
兩人目光空中相匯,時硯辭也看清了江牧野嘴唇,無聲訴說的那句話。
——最漂亮的紅梅,老婆,你喜歡嗎?
看清后他說的是什么后,時硯辭愣了兩秒。
反應過來之后,時硯辭嘴唇翕動,也無聲的給了他回應。
——喜歡,謝謝老公……
最終那枝紅梅被遺棄在了床頭,紅梅上雪花融化的水滴落床上,弄濕了床單。
而時硯辭也被江牧野壓在了身下。
動情時江牧野把控著時硯辭的欲望,壞心思的讓時硯辭不停的喊那兩個字。
而時硯辭被欺負的狠了,雙手攀著江牧野的脖子,紅著眼睛,撩人的哭腔一遍遍重復。
最后的結(jié)果是時硯辭嗓子都哭啞了,江牧野才終于放過他,帶給他快樂……
江牧野動作兇狠,他是有怒意的。
尤其是看他把自已逼這么狠,等一切塵埃落定后,緊繃的神經(jīng)一旦松弛,后果就是他整整昏睡了三天。
那三天江牧野就一直守著他,看他連睡夢中都緊蹙著的眉頭,心疼的難以呼吸。
他恨時硯辭始終的不信任,恨他用那種雙傷的方式解決一切,更恨自已的無用。
時明海是個禽獸,造成的那些傷害不可挽回,也沒有原諒的余地。
可江牧野真的怕……
怕時硯辭想不開,拿的不是那管針劑,而是一把刀,或者一把木倉。
還好,幸好……
最終他選擇了那根針管。
看著懷里累的睡過去的時硯辭,江牧野撩開他額前的濕發(fā),在額頭上落下珍惜的一吻。
他抱緊了懷里的人,陪著最愛的人一起陷入好夢。
懷里的時硯辭罕見的沒皺眉頭,精致的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溫柔愛意。
第二天的山上特別熱鬧。
時硯辭身體一向很好,也或許是他一向堅強。
聽說他生病后,季白幾個除了擔心便是驚喜,一大早就跑過來探望。
其實時硯辭昏睡了三天三夜,身體早就無礙了,可想著大家好久沒聚了,因此也就沒拒絕大家的好意,一大早就起來準備。
正準備著呢,季白和葉斯年便進了屋,一看見時硯辭,季白便沖了上來,眼底滿是擔心:“小辭,你怎么樣了?”
時硯辭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好得很,吃嘛嘛香!”
“怎么會突然暈倒?”季白小臉皺成一團。
時硯辭嘆了口氣,推著季白的背把他按在沙發(fā)上坐下:“都說了好的很,現(xiàn)在一點事都沒有,別擔心�!�
季白還要再問,時硯辭見狀立馬指著一旁的葉斯年:“葉斯年看好寶寶,堵住他的嘴!”
時硯辭邊說邊往廚房跑:“我給阿笙烤的蛋糕還沒弄好呢,別來打擾我,可千萬不能失敗……”
第196章
我想活著
時硯辭進廚房后,江牧野立馬跟上,嘴里還念叨著:“我來我來,你別把房子炸了……”
人都走后,寬敞的客廳內(nèi)只剩下了葉斯年和季白,氣氛莫名尷尬。
季白不自在的摩挲著衣擺,就在這時,身旁沙發(fā)下陷,葉斯年坐在了他的身旁。
季白頓時連呼吸都放輕了。
季白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好像自從從m國回來,兩人的關(guān)系就變得很奇怪。
他們每天還是會通電話,偶爾也會互道,可季白就是覺得兩人變了。
而且自從上次過年前南灣莊園一別后,他們就沒再見過面了。
葉斯年好像很忙,季白今天在家門口看見他時,都有些恍惚。
葉斯年變得很瘦,臉色也透著病態(tài)的蒼白,整個人都變得沉默了很多。
兩人來的路上也沒有什么交流,窒息又陌生。
明明是最緊密的兩個人,此時坐在一起,季白卻只想逃離。
“最近過的怎么樣?”
葉斯年突然開口了,聲音依舊如往常一樣溫柔,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季白垂下眼,很輕的點點頭:“挺好的……”
“我……最近有點事,寶寶,再等等我……”
葉斯年莫名開始解釋,還說著季白聽不太懂的話。
再等等?等什么?
可季白也沒有再問,在這樣單獨待下去他就快要窒息了。
季白猛地站起身,剛想隨便找個理由離開,正巧這時院子里傳來了一陣動靜。
季白莫名松了口氣,說:“應該是阿笙他們來了,我出去看看。”
季白說完便朝院子里走去,仔細去看還能看出他腳步明顯慌張,像是想要趕快逃離。
葉斯年看著他的背影,身側(cè)的手緊緊握成拳,半晌,便聽見他很輕的嘆了口氣。
阿笙和傅宴的小日子看起來過的很不錯,飯桌上一臉幸福的分享著他的生活。
大學開學了,傅宴還給他介紹了一位很有名望的老師,偶爾傅宴會去陪他上課,就連江女土都去參觀了好幾次。
阿笙被養(yǎng)胖了一點,周身都洋溢著幸福的氣息。
時硯辭看著,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哪怕手染鮮血,一身罪惡,也值得了。
可是季白和葉斯年……
時硯辭默默觀察著,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飯后他們也沒干別的什么,江牧野葉斯年傅宴三人坐在茶室喝茶,時硯辭季白阿笙三人就窩在陽光房里聊天。
他們聊天很隨意,聊工作聊生活,聊著聊著時硯辭便跟他們吐槽起了江牧野的變態(tài)。
他聊起第一次見面的那幾只鬼獒,還說起他養(yǎng)了一屋子蛇,天天寶貝的不行,祖宗似的供著。
嚇得季白跟時硯笙兩人小臉慘白。
時硯辭懷心思起,瞇起眼睛湊近:“要不要去看看?其實看慣了也沒什么的,它們都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