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青黛說,“想像上次一樣強(qiáng)留我?”
沉之川把手臂擋在眼前,“不敢了。”
“哼。”
沉之川小心,“夫人不喜歡強(qiáng)迫,愿意接受死纏爛打嗎?”
“……”青黛,“少帥不要臉的程度真是讓我嘆為觀止�!�
沉之川氣啞了兩秒,繼續(xù),“你不說從前的沉之川不要臉。怎么我學(xué)了這招,就要挨罵�!�
他控訴,“你偏心�!�
忽然,天地之間靜了一瞬。
沉之川感覺到帶著香氣的柔軟落到他唇上,他一動,那人便壓下他的動作,“誰偏心?”
青黛可從沒主動吻過從前的沉之川。
沉之川尋著香氣,抬起下巴,卻親上了冰涼的槍身。
沉之川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我錯了。”
“夫人……”
“喊我什么?”
沉之川從善如流,展開雙臂把人摟在懷中,重新以沉之川的身份說出新婚夜的那句承諾,“夫人姐姐,我保護(hù)你一輩子�!�
隨著兩人動作,一枚帶溫度的硬物從青黛的脖子里滑出來,恰好落回沉之川胸膛之上。
沉之川心跳猛然加快了幾拍。
“叮——任務(wù)達(dá)成進(jìn)度100%”
“恭喜宿主,任務(wù)完成,靈魂碎片*1,積分*2000。”
“現(xiàn)有積分:6000積分�!�
毛子:你是否選擇脫離這個世界?
青黛:不脫離。
沉之川再度開口,笑意難掩,“我聽到了夫人的心跳聲。”
青黛捂住胸口,“你胡說�!�
“那枚子彈告訴我的。”
青黛的愛和思念,他都聽到了。
太好了。
原來他不是毫無勝算。
青黛想起了什么,“你給的田地銀子?”
“是你的�!�
“你的蘭華齋?”
“是你的�!�
“你的平章館?”
“是你的。”
“……沉之川?”
他悶笑,“是你的。”
曾經(jīng)那只踽踽求愛的可憐蟲在寧家干涸而死,卻在沉之川心上破繭成蝶。
軍閥少帥他搞強(qiáng)制愛(番外)
聽說蘭華齋當(dāng)家那兩口子“吵架”了,現(xiàn)下熱銷的玫瑰白糖糕正在跳樓大甩賣。
大饞丫頭們聞風(fēng)而至,卻齊齊在門口剎車。
只見平定戰(zhàn)亂、威風(fēng)八面的雁城總司令大人長腿一展,不拘小節(jié)地坐蘭華齋門口。
手上的信件沒看兩行,他粗暴揉成一團(tuán),隨手一扔,便專心致志吃起糕點。
小姐太太們愣是一個也不敢越過他走進(jìn)店內(nèi)。
堂內(nèi)女聲適時響起,“沉之川,你不要妨礙我做生意。”
沉之川向內(nèi)瞥了一眼,里頭沒了動靜,他轉(zhuǎn)頭憤憤咬了口糕點。
他語氣不明,“沒攔你們。請隨意�!�
眾人面面相覷。
沉總司令居然沒有跟朵向陽花一樣跟在寧青黛身后。
看來蘭華齋老板和老板夫是真吵架了。
一位副官的女兒孫小姐,算得上和沉之川有幾面之緣,里頭剛出爐的糕點香氣拼命往她面前鉆,她饞得咽了一口口水,“司令,您怎么坐在門口?”
沉之川不答,嘴里山楂糕酸甜交織,他瞇起眼,想著還是青黛專門做給他的玫瑰白糖糕更好吃。
“沉之川?”
女聲一出,高大的身影緩緩站直,依靠門邊,攤開手掌朝里,并不太情愿,“請進(jìn)�!�
眾人立馬閃進(jìn)蘭華齋。
古典風(fēng)格的糕點鋪里站了位玉簪挽發(fā)的藍(lán)裙女人,她低頭挑選糕點,側(cè)臉柔美無瑕,看起來氣質(zhì)淡雅。
可若真以為這蘭華齋老板是個溫婉女人,就大錯特錯!
沉總司令不在雁城的那半年,不乏有膽大包天的人來蘭華齋鬧事。
就是這么一個漂亮的女老板,上敢握槍,下敢提刀,能面不改色地見血,也能一絲不茍地記賬。
當(dāng)時雁城商界基本由男人主事,一位女老板能讓其他富商心悅誠服,足見她的本事。
當(dāng)然,她的本事不止于做生意,做糕點也是一絕。
這不,外頭有“兇神惡煞”的沉總司令守著,她們還是一窩蜂涌進(jìn)來了。
門邊那人的存在感極強(qiáng),青黛目光一掃而過,“今日玫瑰白糖糕打五折,各位可以先試吃�!�
“真的嗎!”
“太好了!以前一直搶不到這個口味呢!”
“寧老板大氣!”
姑娘們喜氣洋洋。
“等等�!背林ù蟛阶叩焦衽_前,“玫瑰白糖糕我全部要了�!�
青黛禮貌微笑,“我不賣給你�!�
“夫人……”
“別——”青黛正經(jīng),“錢場上沒有夫妻。你誰?”
沉之川忍了又忍,但忍無可忍。
“春桃,幫太太看會店。”男人叫出角落里的圓臉姑娘,他二話不說攔腰抱起青黛往后廳走。
末了,沉之川腳步一停,溫柔帶笑,卻笑里藏刀,“玫瑰白糖糕不許賤賣。今早新品打一折,其余隨便拿,都記我的賬�!�
春桃了解兩人之間小插曲的來龍去脈,她偷笑,乖乖應(yīng)下。
到了后廳,沉之川踹開客房的門,就把人往床上壓,故意同她耳鬢廝磨,“錢場上沒有夫妻。那……床上呢?”
青黛的發(fā)簪散開,揪他貼過來的臉,“我們沉司令都二十八的人了,還這么不要臉�!�
一聽她提年齡,沉之川瞬間警覺,“告訴你,想都別想。我就算三十八,也會一直這么不要臉地糾纏你�!�
青黛無辜,“我想什么?”
沉之川覆上她唇,咬了又親,“想…那今早那封信的主人�!�
他每天控訴八百遍青黛對他的不上心,“你甚至特意為他做了新品糕點!”
青黛,“……不是都被你吃了嗎?”
“夫人還真想把糕點送到那個老男人手上?”
他口中的老男人正是他十幾年的宿敵,彭越司令。
青黛想到了前日彭越上門來買點心。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還有葛家姑娘,那位沉之川原本未婚妻。
他們兩人氛圍曖昧,誰也沒有捅破窗戶紙。
那怎么行?那可不行。
“什么老男人?人家才三十七歲�!鼻圜煺Z氣一轉(zhuǎn),刻意為彭越說好話,“況且他好歹與你并肩作戰(zhàn)半年,還救了你兩回,你們不是已經(jīng)握手言和了嗎?”
“前些日子,他送來了補(bǔ)上的新婚賀禮,我是禮尚往來地回禮�!�
沉之川急忙,“他說救了我兩回?呸!這老光棍狗東西,我救了他七八回怎么不說?”
他直起身子,“不行,我回去就把那老頭給撕了�!�
“……人家不是老頭�!�
青黛揪他衣領(lǐng),把正欲起身的沉之川拽了回來,“他的信,你沒看?”
“只看了兩個字�!背林ㄏ訔墸八淖舟E讓我惡心。”
“……糕點不是為彭越做的,是為了他和葛家姑娘�!�
“葛家?那位原先與我訂親的葛家�!�
青黛看他反應(yīng),指尖不自覺纏上散開的發(fā)絲。
沉之川對上青黛視線,一愣,忽然捧起她臉蛋重重的印上一個吻,嘴角瘋狂上揚(yáng),“夫人姐姐……”
“我愛你�!�
三個字足以回答所有問題。
好像什么都說了,好像什么都沒說,兩人默契又詭異地和好如初。
“還賤賣我的新品嗎?”
“不敢�!背林ㄟ肿�,“我全包了。送做他們的新婚賀禮�!�
青黛仰倒在枕頭上,手指從他額頭滑落至下巴,“你可越來越不像從前的少帥沉之川了�!�
“像他做什么?”沉之川吻她,兩人身體嵌得更緊密,“若夫人長久長久地愛我,那我愿意就此做個傻子�!�
“就這樣?”
“再加一個條件。”
“什么?”
“永遠(yuǎn)不許賤賣玫瑰白糖糕�!�
美強(qiáng)慘魔尊他重返年少1
“滾�!�
青黛睜開眼,面前一個衣裳凌亂、血跡斑斑的黑衣男人奄奄一息靠在樹下。
他長發(fā)披散,看不清五官,但眼神陰森,透出濃烈的不祥氣息。
青黛的手搭在男人脈搏之上,她一張口,“你全身經(jīng)脈和骨頭斷了。我滾,你死。”
“本座需要你們這些東西搭救?”黑衣男人身體軟趴趴,語氣又兇又硬,“再不滾就捏碎你的元神�!�
青黛直起身,與這張清絕出塵的臉不同,她一襲大紅色道袍,腰間掛著一根晴水綠玉毛筆,清冷和熱烈奇異地融合在一處,仙姿玉貌,恰到好處。
她感嘆,“真是不乖�!�
黑衣男人捏碎自已的一根骨節(jié)。
青黛贊嘆,“哦~還能動�!�
黑衣男人嘔出一口污血。
青黛:毛子,三二一上劇情。
毛子:走你。
在這個修仙世界,有個實力排行第一的太華門派。門下有五宗,各自修煉不同術(shù)法。如凌霄宗練劍,碧落宗淬丹,天璇宗寫符。
而靈魂碎片叫泠青黛,正是一位符修,也是五宗之中最廢柴的天璇宗的宗主。
天璇宗偏僻又破落,沒有凌霄宗威風(fēng),更沒有碧落宗有錢,泠青黛心大隨性,便日日領(lǐng)著一堆徒弟安安分分在宗內(nèi)摸魚……呃,修煉。
天璇宗本該一直這么安穩(wěn)下去,可壞就壞在,她們只是美強(qiáng)慘男主逆襲文中py的一環(huán)。
不,不能說一環(huán)。
在男主的故事里,他們這一趴,撐死不過百來字而已。
男主赫連綏,經(jīng)典修仙文開局標(biāo)配:
早死的娘,恨他的爹。
根骨奇佳,卻在凌霄宗入門測試當(dāng)天被魔修震碎筋脈,成了個不能提劍的廢人。
赫連綏生平第一次哭得難以自抑。
那時,一身紅衣道袍的女人路過,仿佛隨口,“喂,那邊在哭的小孩。對,叫你�!�
女人說了一句改變赫連人生軌跡的話:“提不起劍,握筆呢?”
赫連綏:“……”
他知道,這女人是天璇宗宗主。
女人太過顯眼,赫連綏在入門測試上一眼就看到了她。貌似…無一人參加天璇宗的入門測試。
回不去的家,破碎的他。無疑,他只有這個選擇,他抹開滿臉泥濘,“……可以。”
后來,赫連綏才知道,不問世事的女人會出宗門撿小孩,是因為他們打竹牌六缺一……
就此,赫連綏成了宗門的小師弟。
一帆風(fēng)順不是逆襲文的軌跡。男主的確過了好長一段的安穩(wěn)日子,可一朝風(fēng)云突變,魔界大肆進(jìn)攻人間,五宗基本全軍覆沒。
危急關(guān)頭,五宗之中一向沒什么存在感的天璇宗宗主泠青黛以生命獻(xiàn)祭,祭開上古陣法,與當(dāng)時的魔尊同歸于盡。
宗主一死,赫連綏又成了沒人要的小孩。
男主的逆襲劇本,就在此開篇。
他在人間游蕩了上千年,沒人教、沒人管,撿到本秘籍就練,拾到顆丹藥就吃,有人揍他,他就偷學(xué)人家的招數(shù)。
經(jīng)過幾百萬字的情節(jié),赫連綏已至大乘期巔峰,還不知怎么就成了人人喊打的絕世大魔頭。
不過他也不在意。
因為一切都寥寥無趣。
屬于男主的逆襲劇本結(jié)束。
原本青黛該做的,就是在男主少年期,照顧好少年小可憐,改變兩人be結(jié)局的走向。
可萬千小世界環(huán)環(huán)相扣,不知哪里出了差池,劇情里的正道門派得了一個大機(jī)緣,叫“浮生夢”,并用此來對付赫連綏。
那玩意兒不僅重傷了大乘期巔峰的赫連綏,還撕開時空縫隙,把他扯回了少年時代。
剛才見到的黑衣男人,顯然就是一千八百歲的魔尊赫連綏。
青黛:……你讓我同時面對兩個赫連綏?不干了,罷工。
毛子急了:哎呀,確實是系統(tǒng)bug的問題,這個世界積分加倍!行不行!
青黛一秒都沒猶豫:可以。
毛子:……
“本世界任務(wù):改寫泠青黛和赫連綏的be結(jié)局。完成積分:2000分”
“附加任務(wù):重振門派1000分。”
青黛:哦對了。所以我要攻略大赫連綏,還是小赫連綏?
毛子:他們嚴(yán)格來說是一個人,所以本系統(tǒng)也不清楚……要不您一起攻略了?
青黛啪唧一下扇飛它:得加錢!
青黛正琢磨著,宗門里是不是還缺個掃地的……
遠(yuǎn)處白衣身影躥過來,焦急萬分,“師尊!”
美強(qiáng)慘魔尊他重返年少2
待跑得近了,能看清來人一身云紋白衣道袍,腰間一根赤紅腰帶,眉如墨畫,豐神俊朗,唯一美中不足,少年唇色偏淡,頗有幾分文弱氣質(zhì)。
“師尊,你怎能離來路不明的人那么近!萬一他要傷你怎么辦,快離遠(yuǎn)些。”
少年瞥了一眼黑衣男人,“更何況他看起來就不像什么好人。”
只有一對眼珠子還能動的魔尊猛翻白眼。
說誰看起來不像好人?
不對,他好像本來就不是好人。
“小阿綏�!�
女聲不緊不慢,像在蓬松云朵里翻滾,讓人不自覺卸下心防,“別動怒�!�
紅衣女人提起腳尖輕輕勾動地上男人的黑袍,“你的筋脈剛接好,可別浪費了我的心血。瞧,他不能動�!�
魔尊大怒。
這個女人竟敢如此輕視他!竟敢!
怒著怒著,魔尊后知后覺品出不對味。
小……阿綏?
她在叫誰?
好耳熟的名字。
躺尸的魔尊眼珠一轉(zhuǎn),終于恢復(fù)了一絲絲魔氣,他遲緩地眨眼,大紅色,還是大紅色,他看不清女人的樣子。
他轉(zhuǎn)而努力去看一旁少年人的臉。
魔尊眼皮一抽。
這是什么東西?!
什么玩意兒長了張和他一樣的臉?!
什么妖魔精怪!
好惡心的東西。
被叫“小阿綏”的少年,神色糾結(jié),小心拉住紅衣女人衣袖,“師尊……”
“好了好了。”紅衣女人妥協(xié),“那不管了,我們走。”
魔尊:“………”
他的腦筋遲鈍地轉(zhuǎn)動起來。
他記得,正道人土突然來勢洶洶地圍攻寂淵宮。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一人掏出了個燈盞樣式的法器。
貌似是失傳已久的上古神器“浮生夢”。
千萬年間,沒人尋到過浮生夢的蹤跡,更沒人知曉浮生夢的真正用途。
赫連綏不以為意,如往常般輕松地把那正道人土踩在腳下。
正要捏碎法器時,忽然白光一閃,他體內(nèi)魔氣失控逆流,渾身動彈不得,從指尖開始,皮膚寸寸皸裂。
那人冷笑,“赫連綏,你就死在浮生夢為你編織的夢境里吧!”
魔尊脖子緩慢轉(zhuǎn)動,恢復(fù)流轉(zhuǎn)的魔氣快速拼接斷掉的骨頭和血肉。
這里是夢境?
那么,殺掉夢境中的人,他就可以出去。
外人不知道,他赫連綏只要還剩一口氣,修為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復(fù)如初。
不管眼前兩人是什么修為,他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他們。
什么上古神器?不過如此。
魔尊指間一動,如蟬翼震動般輕巧。誰知那與他長了同一張臉的少年敏銳又眼尖,握上紅衣女人手腕,“師尊退后!他動了!”
青黛一退,低頭看,“哦?看來修為在恢復(fù)呢,小黑�!�
魔尊:“………”混賬小子。
白衣少年兩指夾起一張符紙,橫在胸前,單手護(hù)著青黛,“黑氣縈繞,絕非善類�!�
“師尊,我要殺了他�!�
“喔唷�!鼻圜煲话丫咀∩倌旰箢I(lǐng),“小孩子,打打殺殺像什么話!昨日教你的澆水符、松土符和播種符學(xué)會了嗎?”
正是年少輕狂的年紀(jì),少年羞恥到臉紅,“……學(xué)、學(xué)會了。”
魔尊,“……”
什么亂七八糟的?
魔尊不屑的冷笑還掛在臉上,腦中突然閃過不甚明了的記憶,刺痛他神經(jīng)。
小阿綏、紅衣女人、師尊、五花八門不著調(diào)的符咒……
魔尊攥起的指尖突然失了力。
這個夢境,居然發(fā)生在他十八歲,剛拜入宗門的時期?
那么,紅衣女人是……
青黛撩起袖子,蹲下身看他,“小黑,我們宗門的小孩膽子都小,你會嚇到他們�!�
說著,她指尖翻出一張紙符,“小阿綏年紀(jì)小,不可以殺你。只能我動手啰�!�
魔尊腦仁生疼。
他曾將與師尊有關(guān)的感情種下層層術(shù)法封印,其上的枷鎖卻仿佛在浮生夢震碎他血脈時,一齊被震斷。
他看清了紅衣女人的臉。
似在水墨之間描上了一抹明亮的紅,不突兀,若有似無地?fù)荛_引人沉淪的漣漪。
泠青黛。
……師尊。
魔尊剛聚起的魔氣胡亂四散,他又嘔出一口血,渾身疼、識海疼、無一處不疼。
他有多久沒見過師尊了?
正道人土大舉進(jìn)攻寂淵宮時,貌似是他的生辰。
從十八歲,到一千八百歲。
曾經(jīng)日夜嘔血想著念著的人,曾經(jīng)成了他心魔的人。
原來做個夢就能見到?
魔尊咳出一口血,失神地望天空。
可為何千百年間,師尊從不入他的夢。
為什么要記起來?
該忘記。
“喔唷。經(jīng)脈怎么又?jǐn)嗔��!鼻圜煲徽瓢逊埮乃X門,“小魔物,接下來要聽話�!�
“否則,你會魂飛魄散哦。”
“魔物?他真是魔?!”赫連綏急忙從袖子里掏五花八門的符紙,“我就說他不是什么好人!”
“小阿綏?”
赫連綏噤聲,“對不起師尊,我不動怒�!�
忍了半晌,少年扯青黛衣袖,超小聲,“師尊還會這么厲害的符咒?”
青黛也小聲,“誆他的�!�
赫連綏:“………所以說,師尊快離那人遠(yuǎn)點!”
魔尊回神,喃喃自語,“直接殺掉吧。我不想待在夢境。反正都是假的�!�
他將符咒揉成一團(tuán),慢慢支起身子。
白衣赫連綏咬牙,如臨大敵,“師尊快走。我?guī)湍阃献∷�!�?br />
青黛嘆氣,豎起指頭,輕輕一戳,黑衣男人轟然倒地,“可能是需要你把他拖回天璇宗�!�
魔尊有意識,卻無法動彈。
他居然無法動彈??
那張符難不成……
“為何要救他!他……”
青黛很真摯,“我們真缺一個掃地的。”
赫連綏不服氣:“……師尊,我可以掃。師尊房間,都是我打掃的。”
“你病體未愈,還打點天璇宗上下大小事,你不想跟著師尊修煉了?”
赫連綏抿緊嘴唇。
“好了,拖人吧�!�
“可他若恢復(fù)了修為……”
“莫慌。我等實力不濟(jì),凌霄宗可是人才輩出。”青黛拍拍他的肩,“放心。凌霄宗宗主是我大師兄,他不會不管我死活。”
赫連綏:“………”
師尊你的心真的比天璇宗的賬目缺口還大。
赫連綏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扶人。
魔尊依舊動不了。他皺眉,冷不丁出聲,“別看我的臉。我長得丑�!�
青黛指尖燃了張符,一個漂亮精美的面具覆上魔尊的臉,“可以掃地就行。帶走。”
魔尊:“……”
禮貌的強(qiáng)盜做派。
從前為了打竹牌撿回了赫連綏,現(xiàn)在為了掃地?fù)旎亓四ё稹?br />
她真是一如既往地……胡來。
“喂。你盯著我?guī)熥鹦κ裁�?�?br />
魔尊收回視線,冷嗤,“難不成要看著你這個廢物笑?”
美強(qiáng)慘魔尊他重返年少3
赫連綏突然停下腳步,因需要架起身量比他高的黑衣男人,他費力揚(yáng)頭,更顯唇色蒼白。
男人受了重傷,每個字卻無比清晰,處處透著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的惡意。
劇烈而尖銳的刺痛感扎得赫連綏生疼。
廢物……
赫連綏沒嗆聲。
他確實是筑基都做不到的廢物。
曾經(jīng)根骨奇佳的天才少年,心緒起伏只在片刻間,幾乎是立刻就吞下了這份屈辱。
別動怒。
師尊想帶這人回去。
他要聽師尊的話。
赫連綏抓緊黑衣男人手臂,不帶任何感情,“被廢物拖著走,你又好到哪里去?”
魔尊腕間一轉(zhuǎn),掐上赫連綏脖子,語氣森寒,“這夢境本座總歸要出去,不如就先殺了你�!�
被挾住命門,赫連綏冷笑,手中翻出一張乙等品階的黃色符紙,紙上墨筆走向滯澀,斷斷續(xù)續(xù),勉強(qiáng)成型,“我的確是廢物。但拉你一起去死,大概不難�!�
兩人劍拔弩張,氣氛凝固間,一支玉筆依次敲過兩人腦袋。
力道不小,兩人詭異地一聲不吭。
紅衣道袍慢悠悠從他們身側(cè)走過,青黛意味深長,“兩位斗法呢?帶我一個?”
赫連綏率先低頭,“對不起師尊,弟子知錯�!�
魔尊臭著臉。
魔尊大人唯我獨尊了千年,早就忘了低頭示弱是什么模樣�?伞讲懦雎暤哪强�,魔尊竟然是想認(rèn)錯的。
意識到這點,魔尊臉更臭了。
忘了千年的東西,憑什么來擾亂他的心神!
更何況,這只是個夢。
一個想要他性命的幻夢。
魔尊不高興,一路上沉浸在自已的胡思亂想里,也就沒去折騰赫連綏。
而赫連綏自然是乖乖聽青黛的話,安分把人架回去。
三人走到天璇宗門口,青黛道,“小阿綏,去把你師兄師姐們叫出來迎客�!�
赫連綏干脆利索地松手,“是,師尊。”
魔尊被摔得一個趔趄。
咔嚓一聲,又?jǐn)嗔烁穷^。
“………”一道暗含殺意的魔氣蘊(yùn)在指尖,魔尊眼神越來越沉。
到天璇宗,他該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