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今天是中秋,月色極美,他都不賞月嗎。
“娘娘請回吧!”
陸大海生怕她會吵到鳳軒,趕緊壓低聲音說道。
“那好吧!”張婉月有些失望地轉(zhuǎn)身。
“讓她進來!”里面突然響起一聲微弱的聲音。
陸大海微微一愣,有些猶豫,最后還是給張婉月開了門。
張婉月一聽鳳軒叫他進去,心中一喜,端著月餅走了進去。
大殿沒有掌燈,漆黑一片,只有最里面的內(nèi)室燃著一只微弱的燭火。
古老的寢殿不知為何在黑暗中有些陰森森的,張婉月自然不是第一次來鳳晚的寢宮,她剛進宮的時候,十分受寵,幾乎夜夜睡在這里,可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鳳軒便再也不讓人睡在他的寢宮了。
好像自從三年前,鳳翼死后……
鳳軒慵懶地坐在床上,透過明黃色的薄紗,目光冰冷地看著那抹纖細(xì)優(yōu)美的倩影,緩緩地向他走來,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就在張婉月快要走到他床邊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那抹朦朦朧朧的影子,她有種莫名地畏懼。
張婉月猶豫了下說道:“陛下,今天是中秋之夜,月兒給你做了月餅,放在這里了,陛下要記得吃�。 �
張婉月剛要將月餅放在茶幾上,薄紗突然被掀開,張婉月倏然回身。
寢殿里猛然傳來一聲尖叫聲!
第218章
此毒無解
“啪”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精美的糕點散落一地。
張婉月驚恐地看著從黃紗背后走出來的男人。
鳳軒披頭散發(fā),一身寬大的白色衣袍,雙目猩紅,整個脖子和右臉都爬滿了恐怖的黑色薔薇花。
他赤著的雙腳也漆黑一片,他那雙仿佛是地獄惡鬼般到底陰冷的雙眸空洞的地盯著張婉月,讓她感覺仿佛被人扼住了脖頸般的窒息。
她渾身抖如篩糠,驚恐地看著鳳軒,一動不敢動。
鳳軒每走一步都覺得渾身針扎一樣的痛,他艱難地邁向張婉月,臉上掛著冷酷的笑容。
“你怕朕?”
鳳軒冷聲問道,冰冷的發(fā)絲落到了張婉月的臉上。
她渾身一顫,連忙搖頭,“不……”
鳳軒冷笑,聲音緩慢陰冷,“朕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朕自已都怕!”
張婉月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陛下,您這是怎么了?”
鳳軒疲倦地坐在她的身邊,跟沒骨頭一樣癱在她的懷里,半晌才緩慢地說道:“朕中毒了!”
“什么?”張婉月,心里咯噔一下,慌的不得了。
現(xiàn)在鳳軒是她唯一的靠山,他若是死了,她該怎么辦?
“怎么,怕朕死了,你也活不成了?”鳳軒不知何時睜開妖異的雙目死死的盯著她。
張婉月被他那張恐怖的臉看著,害怕地躲閃眼神,“沒有,臣妾是只是擔(dān)憂陛下,太醫(yī)怎么說,此毒好解嗎?”
鳳軒突然低低笑了,笑聲蒼涼諷刺,半晌后,他閉上了眼睛,不說話了。
室內(nèi)變得安靜又詭異
,張婉月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無解!”
一聲絕望又無奈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上響起,張婉月的心猛然一沉。
她似乎看到死神在悄然接近這個宮殿,鳳軒承諾她
會封她為后,可是她做了皇后又能如何呢?
她無子嗣,這個空頭皇后還不是任由別人拿捏,將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別怕!”鳳軒不知何時抬眸看向她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我不會讓你死的�!�
算他對她有所虧欠吧。
畢竟那個孩子是無辜的。
“陛下,那您……”張婉月想問問他,會死嗎?
但是她不敢。
鳳軒也沒回答他,他的時日已經(jīng)不多了。
“這種毒,每個月都會毒發(fā)一次,每次都是夜晚,犯病時,每隔一個時辰都會痛不欲生,剛才剛疼一波,你就來了!這次有人陪著朕也挺好!”
鳳軒沒有黑色薔薇花的半張臉蒼白又詭異,看起來虛弱的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將他吹倒。
張婉月突然鼓起勇氣,緊緊地抱著鳳軒,“陛下別怕,臣妾陪著你!”
“好!”鳳軒輕輕地摸了摸張婉月的手。
但愿她一會兒別后悔。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鳳軒的臉開始變得扭曲了起來,樣子越來越嚇人,那些陰暗的黑色薔薇,居然是會動的,它們開始在他的臉上,身上四處游蕩,甚至發(fā)出古怪點點唰唰作響的聲音。
張婉月渾身發(fā)抖,抱著鳳軒的手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鳳軒覺得體內(nèi)似乎有上萬只螞蟻在爬,咬的他撕心裂肺的疼。
一聲聲壓抑破碎的聲音從他口中而出,他整個面目都開始扭曲了起來。
張婉月嚇的整個人都僵在原地,鳳軒從她的懷中滾落下去,在冰冷的地板上,縮成了一團。
昔日的九五之尊,如今像個鬼一樣的扭曲,面目猙獰,疼的撕心裂肺。
緊閉門窗的大殿,外面是美好熱鬧,燈火輝煌的中秋之夜,里面卻是冰冷陰寒的無間地獄。
張婉月已經(jīng)不記得這樣反反復(fù)復(fù)多少次了,鳳軒每過一個時辰就會清醒,然后絮絮叨叨地拉著她說起小時候的事情,講他與鳳晚的點點滴滴。
聽得張婉月都麻木了,最后就連她自已都不知道是怎么渾渾噩噩地離開大殿的,她只知道鳳軒沐浴后,又換上了燦金的龍袍。
他眼神冰冷,依舊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人間帝王。
可惜完美的軀殼下,已經(jīng)開始腐爛。
他活不了多久了。
他只是太寂寞了而已,想找個人傾訴下,這么多壓抑在心里的
故事,一個知道的人都沒有。
他活的究竟是有多悲哀!
……
張婉月渾身顫抖地坐在椅子上,雙目失神,換上龍袍的鳳軒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可是還是那么俊美不凡,他甚至一如既往地對自已溫柔地笑了笑。
他沒有威脅自已一句,也可以說是他不屑于威脅自已,因為他知道自已背叛了張家,除了他,沒有任何依靠,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是鳳軒的人,她做的任何事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封后的詔書已經(jīng)寫好了,明日便是她的封后大典,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明日等到她的居然是她張家滿門覆滅。
……
繁復(fù)的封后大典結(jié)束后,晚上便是熱鬧非凡的晚宴,所有人大臣攜帶夫人盛裝出席。
今天的張婉月格外的好看,一身帝后才能穿的燦金飛鳳袍,頭戴九把環(huán)翠鳳羽簪,一身的氣派榮華,羨煞所有宮妃。
宴會上,舞樂絲竹,熱鬧非凡。
所有人都出席了這場宴會,獨獨少了鳳晚。
昔日氣派的府邸,此刻鬼哭狼嚎,一群慘死在刀下的尸體橫七豎八的散落一地,張家護衛(wèi)都是精選的武將出身,武功了得,本以為想要屠殺張家會費一番功夫,但是好在有葉慕淮在,倒是不到半個時辰就將所有人斬殺殆盡。
這也是鳳晚第一看到葉慕淮的實力,她的小駙馬,要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原本她就是要培養(yǎng)他成為可以和她比肩而立的人,卻不成想,這家伙藏拙。
早知道她這么厲害,她之前又何必總是將他藏著掖著怕別人傷著。
鳳晚掏出帕子擦了擦葉慕淮眉宇間的血,抬眸看著一片慘烈的景象,鳳軒夠狠,他的旨意是一個都不留,如今宋家沒了,張家沒了,下一個就該輪到她了吧。
與此同時,西方大營,燃起了火焰,宋池與宋遠(yuǎn)一刀一個張家將領(lǐng),原本想要反抗的土兵,看到宋池手中的圣旨,猶豫了再三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
兵器散落了一地。
宋池,宋遠(yuǎn)成功接手了張家軍。
此時宮中的宴會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這場宴會最得意的就是張?zhí)┤�,有宣懿太后在,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已的女兒會有一天坐上這帝后之位,此刻的他臉色微紅,有些微醺,周圍的大臣輪著番的給他倒酒,他有種被眾星捧月的飄飄然的感覺。
鳳軒終于接到了宮外的來信,蒼白的臉上浮上了一抹喜色,他突然一抬手,樂曲聲戛然而止。
第219章
張家覆滅,慕容燃凜受傷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張國公張?zhí)┤剩澪畚璞�,仗勢欺人,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張國公倏然抬眸,不敢置信地死死盯著那圣旨,里面羅列出他一樁樁的不為人知的罪行,他死死地磨著牙,雙眸憤怒。
原來鳳軒早就算計好了。
張婉月渾身一僵,心里猛然一沉,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她從一開始就是鳳軒的棋子,直到最后都沒改變,在她人生中最后輝煌的時刻,鳳軒又送了她一份大禮。
大殿一片嘩然,張?zhí)┤蕠虖埌响�,陛下向來容忍,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會在張貴妃的封后盛宴上,誅殺張家。
“陛下,老臣冤枉啊!”狗急跳墻的張?zhí)┤寿咳黄鹕恚蠛耙宦�,大有一副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
陸大海抬眸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念道:“張家罪行累累,特判決滿門抄斬,張家女,帝后張婉月舉報有功,大公無私,特賞賜黃金千兩�!�
張?zhí)┤蕼喩硪活�,不敢置信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張婉月,大吼一聲,“孽女,你瘋了不成!”
“放肆!”鳳軒拍案而起,“事到如今,你還認(rèn)罪�!�
張?zhí)┤释蝗还笮Γ钢P軒的鼻子大喊,“黃口小兒,你以為殺了我,我張家軍會放過你,你等著滅國吧�!�
鳳軒冷笑一聲,對外面的擺了擺手,鳳晚和葉慕淮等人渾身染血,帶著幾個大箱子走上了大殿。
箱子下稀稀拉拉的流著殷紅的血,張?zhí)┤市β曣┤欢梗谙渥哟蜷_的那一瞬間,渾身一顫,跌到地上。
這里全部都是他的家人,還有他心腹大將的首級。
跪在地上的所有的大臣,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身子埋的更低了。
不愧是姐弟,一樣的心狠手辣,二人向來不和,卻沒想到在對付張家時,居然能聯(lián)手。
宣懿太后抬眸死死盯著鳳晚,氣的兩腮顫抖,她這兒子終究是太心急了,滅了宋家,又殺了張家,還有誰能抗衡的了鳳晚,這不是要一家獨大嗎?
這孽子是瘋了不成。
“鳳軒,我跟你拼了!”
惱羞成怒的張?zhí)┤释蝗蛔孕渥又谐槌鲆话褟澋�,奔著鳳軒而去。
葉慕淮反手一刀,便砍斷了他的脖子,血粼粼的人頭咕嚕嚕地在地上滾落了一圈,落到了張婉月的桌邊。x06
她渾身顫抖地垂眸看著自已父親的頭顱,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葉慕淮冷冷收刀,乖順地站到了鳳晚的身后,就仿佛剛才殺的不是他一樣。
一場盛宴以血粼粼告終,張家輝煌的時刻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張婉月昏睡了許久,當(dāng)她再次醒來時,正好對上鳳軒那張溫柔的過分的臉。
張婉月強忍著身體和心理的不適,要跪起來。
鳳軒連忙按住了她的肩膀,“皇后,你身子虛,不必多禮�!�
皇后張婉月在聽到這一聲諷刺的稱呼時,差點沒笑出了聲。
她算是哪門子的皇后,全家都死絕了的孤家寡人,現(xiàn)如今連夫君的命都所剩無多,她真是不敢想象,自已將來會有多慘。
“月兒!”鳳軒輕輕將她抱入懷中,憐惜地?fù)崦拈L發(fā),“今天讓你受驚了,朕會補償你的。”
張婉月此刻再聽這話,已經(jīng)麻木了,鳳軒的補償向來實惠,不是真金就是白銀,可是如今榮華富貴與她又有何用,真金白銀,她又去哪里花。
她一個傀儡,要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一行淚,緩緩地自她眼底流出,曾經(jīng)的她以為自已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人,她的
父親權(quán)傾朝野,她的夫君是九五之尊,她穿金戴銀,受盡寵愛,可惜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
夜色陰暗,燭火跳動,張婉月的心徹底冷了。
……
西北。
軍部大營。
一群人慌亂地帶著血粼粼的慕容燃凜進了營帳,所有人臉色凝重,心里七上八下的翹著腳向里面看去。
“都出去,都出去!”
藥老抬手將這些礙事的人都攆了出去,阿武一步三回頭,憂心忡忡地走出營帳,用力打了下自已腦袋,痛苦地蹲了下來。
要不是他急功冒進,將軍怎么會中了敵人的埋伏,若是他家將軍有個好歹,他真是萬死難抵其罪。
所有將領(lǐng),都擔(dān)憂地在營帳外,走來走去,卻又不敢進去打擾。
一個時辰過后,藥老終于從里面走了出來。
大家蜂擁而上,將他圍在中間,“藥老,將軍怎么樣了?”
“傷勢嚴(yán)重嗎?”
“將軍醒沒醒?”
“箭拔出來沒,有沒有毒?”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道。
“好啦,好啦,都散開些,你們圍的老夫都要透不過氣來了�!彼幚蠚饧睌牡睾暗馈�
大家趕緊散開,用袖子給這老頭扇風(fēng)。
老頭氣哼哼地說道,“萬幸,箭上沒毒,已經(jīng)拔出了,命也保住了,將軍本來就有舊傷,我昨天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別逞強,要悠著點,結(jié)果……”
藥老嘆了口氣,“這下好了,新傷添舊傷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下不了床了。”
大家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汝陽王也不知道在哪里請來的武將,力大無窮,再加上他那個神機妙算的軍師,他們本來就不占上風(fēng),這將軍如今又受了重傷,他們該怎么辦啊。
“都怪我!”阿武愧疚的恨不得往自已身上捅一刀。
還好長公主讓藥老跟著他們一起來了,要不然他們將軍這條命……
阿武真是不敢想象,剛才看著滿身是血的慕容燃凜,他真是嚇壞了。
“哎!”眾人嘆氣。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你那份罰,等打完仗,自已去領(lǐng)。”一個將領(lǐng)說道。
“現(xiàn)在局勢危急,將軍又受傷了,咱們該怎么辦��?”另一個將領(lǐng)說道。
“要不要上報朝廷?”
大家猶豫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按理來說不該隱瞞的,可是若是朝廷派了新的將領(lǐng)來,那這西部就不是他們家長公主說的算的了。
“要不咱們向長公主求增援吧!”阿武說道。
眾人點了點頭,如今之計,也只好這樣了。
第220章
今晚玩?zhèn)夠
“嘶!”
姜越本來想給慕容燃凜繡個平安荷包的,結(jié)果繡到一半時,突然扎了手,鮮紅的血滴從手指尖滴落在荷包上,將那個安字暈染開來。
姜越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慕容燃凜不會出什么事吧?
她這心里有點不踏實呢。
本來,汝陽王的軍師厲害些,但是好在慕容燃凜也是個足智多謀的,可是偏偏汝陽王不知從哪來請來個叫巴爾赫的大力土,武功極高,也不知慕容燃凜是不是他的對手。
姜越越想越心煩,這荷包也繡不進去了。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姜越倏然抬眸,推開門,是姜刻。
“你怎么來了?”姜越問道。
“殿下叫你過去!”姜刻說道。
“哦!”姜越回身關(guān)上了門,跟著姜刻向鳳晚的房中走去。
“殿下有什么事,這么著急見我?”
天色都快黑了,平日里,鳳晚都是跟自已的小駙馬膩歪著,會有空見她才怪呢。
“出大事了,殿下估計要找你商量下!”姜刻臉色凝重。
“什么事!”姜越突然頓住腳步,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不會是……
姜刻壓低了聲音,“前方回來戰(zhàn)報,說小狼哥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要長公主派人支援�!�
“什么?”姜越臉色倏然煞白,腳一軟,差點沒摔倒。
“哎,哥,你怎么了?”姜刻趕緊扶住了她。
“我沒事!”姜越一把推開了他,匆忙地向鳳晚的房間跑去。
姜刻愣在原地,他好像聽沈旭說過,他姐跟小狼好像是……,他當(dāng)時以為他胡說呢,不過見她姐這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是真的?
小狼哥是他未來姐夫?
“殿下!”姜越焦急地喊道,“他怎么樣了�!�
鳳晚看著她慘白的臉色,連忙起身將她按在椅子上,“你先別激動!”
“殿下!”姜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聲音都顫抖了,“他是不是,是不是……”
她不敢想,早知道她就跟著他一起去了,怎么會這樣。
“別亂想,他沒事了!”鳳晚見她誤會了,趕緊安慰道,“有藥老在,他怎么會有事!”
姜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總算是放心了,剛才真是嚇?biāo)浪恕?br />
鳳晚見她這般的著急,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殿下,我想去西北!”姜越神色堅定地說道。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她想要看看他。
“我叫你來,正是為了此事!”鳳晚神色有些凝重,“西北的情況有些不好,那個汝陽王不知在哪里找了個力大無窮的武將巴爾赫,小狼受了重傷,所以,我想派你悄悄去趟西部,帶著七十二騎衛(wèi)�!�
“好,我這就出發(fā)!”姜越說著就要起身,鳳晚一把又將她按下,“都深夜了,再急也要等明天早晨�!�
夜里太黑,怎么趕路,看著姜越如今這個狀態(tài),她還真是有點不放心。
“還是我去吧!”葉慕淮突然走了進來。
鳳晚倏然回眸,“不行!”
葉慕淮從未上過戰(zhàn)場,她不放心。
姜越和慕容燃凜都是跟她一起拼殺過來的,雖然武功不如葉慕淮,但是排兵布陣絕對比他強,這是戰(zhàn)場,不是鬧著玩的,她怎么能放心讓他去。
“你看她這狀態(tài)能行?”葉慕淮笑著指向姜越。
姜越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悅
,“我咋就不信了,老子在戰(zhàn)場摸爬滾打了那么多年,小瞧誰呢?”
“那你能有把握打過巴爾赫嗎?”葉慕淮冷笑著問道。
姜越一愣,突然不吭聲了。
“你連沈旭都打不過!”葉慕淮嘲諷地說道。
“你……”姜越真是被氣到了,她說不過葉慕淮,回頭看向鳳晚,“殿下,你不管管他,這也太毒舌了�!�
好過分啊,這話說的多扎心。
鳳晚沒有說話,葉慕淮說的都對,確實派他去勝算更大,可是她就是舍不得。
葉慕淮見她沉思,抬手將她攬在懷中,揶揄的笑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鳳晚輕輕地推了推他,示意他,姜越還在,別拉拉扯扯的。
姜越垂下眸子,趕緊擺了擺手,“成,你們當(dāng)我不在哈,繼續(xù)繼續(xù)!”
鳳晚:“……”
葉慕淮笑著手臂又收攏些,壓低聲音在她耳畔說道:“嗯,明天你就看不到我了,今晚你的補償我!”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讓你去了�!兵P晚白了他一眼。
“晚晚,我知道西部對你有多重要,我也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去,勝算會大些,我不是你籠子里的金絲雀,我可以的�!�
鳳晚微微蹙眉有些猶豫。
“那個,殿下,要不,你讓他跟我一起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若是箭來,我替他擋,絕對不會傷了你的心肝寶貝的�!�
姜越承認(rèn)自已是有私心的,就慕容燃凜那性子,若是軍中沒個威懾的人,他就是拖著殘軀也會上戰(zhàn)場的,可是若是葉慕淮去了,他便能可以放心養(yǎng)傷了。
夜幕淮笑了,“別猶豫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
鳳晚一把捂住他的嘴,“要上戰(zhàn)場的人,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你這是答應(yīng)了!”葉慕淮突然有些興奮,他終于可以幫到鳳晚了,開心。
“真是拿你沒辦法!”鳳晚無奈地?fù)u了搖頭。
“那個你們膩歪,我就不打擾了!”姜越笑了笑,趕緊向外走去。
小兩口要分別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她怎么能還占有人家的寶貴時間。
她嘆了口氣,若是她是鳳晚,也會舍不得讓葉慕淮那樣的人上戰(zhàn)場。
畢竟人家看起來就像是不染凡塵的謫仙,優(yōu)雅的貴公子,那小手腕那么細(xì),還真是跟戰(zhàn)場格格不入。
可是若是失去西北,殿下的籌謀就白費了,西北是她家長公主重要的棋子,只有拿下西北,才能不耽誤和蘇絕的聯(lián)盟,兩塊版圖連在一起,才會更強大。
姜越走后,葉慕淮一把將鳳晚抱起,向里屋走去。
“你干嘛?”鳳晚看著他猴急的樣子,好笑的問道。
葉慕淮笑著用力地親了下鳳晚的額頭,“明天分開了,我今晚要玩?zhèn)夠!”
鳳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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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所有小可愛們的打賞與支持,愛你們么么噠�。。�
本文大約在下個月完結(jié),大家不要掉隊,追緊了,搞不好哪天突然就沒了!哈哈哈哈!!
第221章
告別
葉慕淮憐惜地摸了摸鳳晚的臉,心里萬般的不舍,只要一想好久都看不到她,他就難受。
可是他知道西北對于鳳晚的重要,所以即使有萬般不舍,他也要去。
他將她放在床上,吻住了她,他愛她的一切,他恨不得將她溶于他的骨血之中,他真是一刻都不想離開她。
“晚晚,要記得每天都要想我!”
“晚晚,我不在要好好照顧自已!”
“晚晚,我走后,不許去紅粉園!”
“晚晚,我不在家,你不許看其他男人,一眼都不信!”
鳳晚被他累的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濕漉漉的,都是汗。
直到天亮才休息,葉慕淮緊緊的將她擁在懷里,溫柔地?fù)崦拈L發(fā),真是舍不得,好舍不得,他有點不想去了。
“這么不放心,你還非要去!”鳳晚好笑。
“你乖,我就放心!”葉慕淮笑著問道。
鳳晚笑了,“不敢不乖的。”
這句話瞬間討好了葉慕淮,他心里美滋滋的。
天要亮了,葉慕淮起身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鳳晚親自給他收拾了衣物,騎著馬一直將他送出城外。
姜越帶著七十二騎衛(wèi),不方便大張旗舞的前行,她已經(jīng)讓這些人喬裝后,分批前行。
此刻的姜越已經(jīng)提前一個時辰出發(fā)了,他們約好在前面的玄遠(yuǎn)城聚頭。
已經(jīng)是深秋了,天氣涼了很多,鳳晚用力地攏了攏葉慕淮的大氅,看著他那張欺霜賽雪的小臉,心里不舍極了。
“好好照顧自已!”鳳晚叮囑道。
“拿下西北,我也是有條件的。”葉慕淮突然一把摟住鳳晚的腰。
“什么條件?”鳳晚笑著問道。
葉慕淮緩緩低頭,將額頭抵在鳳晚的額頭上,輕輕地蹭了蹭,用這世界上最溫柔又無奈的聲音說道:“你要給我生個寶寶。”
鳳晚臉色一紅,“你……”
她抬眸看向他,用力抿了抿唇,卻是點了點頭。
“真的?”葉慕淮激動地問道。
他不過是隨口說說,還真沒想到,她居然會答應(yīng)。
“那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鳳晚害羞地問道。
“女孩!”葉慕淮笑著說道。
“為什么啊?”鳳晚抬眸看向他,不是說男人都喜歡兒子嗎?
“這樣我就有大鳳晚,和小鳳晚啦!”
女孩多好,一定像娘親,他喜歡鳳晚,自然更喜歡女兒。
“你真是!”鳳晚被他逗笑了。
“晚晚!”葉慕淮溫柔地吻了吻她的臉,聲音是濃濃的不舍,“若是我回不來,你會記得我一輩子嗎?”
鳳晚心里咯噔一聲,一把捂住他的唇,“不許亂說,你若是不回來,我轉(zhuǎn)身就嫁別人。”
“鳳晚!”葉慕淮氣的大吼一聲。
站在不遠(yuǎn)處的沈旭微微一愣,呦,他家殿下,這是要振夫綱啊,牛了,居然敢跟長公主這么兇!
出息了!
鳳晚毫不畏懼地迎上他憤怒的眼神,“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給我回來!否則……”
“閉嘴,你一定不會有那個機會!”葉慕淮臉色陰沉的說道,。
雖然知道鳳晚是逗他,但是他還是很生氣。
鳳晚笑了,“知道了!”
她用力抱住葉慕淮精瘦的腰
,額頭在他胸前蹭了蹭,“慕淮,要平安回來,一點傷都不許有�!�
葉慕淮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心里軟的一塌糊涂,“答應(yīng)你!”
時間不早了,即使他們有萬般不舍,但是分別的時刻還是到了。
葉慕淮戀戀不舍地上了馬,回頭深深地看了鳳晚一眼
,用力地?fù)]了下馬鞭。
“駕!”
策馬奔騰,頭也不回。
他不能再看她,再看就真的舍得不離開!
鳳晚看著那匹桀驁的白馬消失在遠(yuǎn)處,久久不能回神。
葉慕淮與姜越碰頭后便馬不停蹄地向西北趕去。
……
“好!”汝陽王看著得勝歸來的巴爾赫,興奮地喊道。
巴爾赫得意地提著慕容大楚副將孫野的人頭,得意洋洋地回了城。
“好樣的巴爾赫!”汝陽王和鳳昭遠(yuǎn)親自迎接巴爾赫。
巴爾赫單膝跪地,自信滿滿地說道:“末將不負(fù)重托,三日之內(nèi),定然能打的大楚將領(lǐng)丟盔卸甲!”
“快快請起!”汝陽王高喊一聲,“來人為我們的英雄準(zhǔn)備慶功宴�!�
鄴城內(nèi)的所有將土熱情高漲,如今慕容燃凜受了重傷,生死未卜,巴爾赫又殺了副將孫野,如今的大楚軍隊已經(jīng)不堪一擊。
慶功宴上,所有將領(lǐng)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汝陽王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他好好的女兒,入了鳳京,居然一命嗚呼了,鳳軒居然還要妄想扣留他的兒子,真是欺人太甚,還好他有貴人相助。
鳳軒心狠手辣,宋家和張家都被他連根拔起,他若是不造反,早晚也是砧板上的魚肉,他不仁就別怪他不義。
汝陽王的軍師陸天機搖著山水折扇,看著歡騰的場面,不禁有些擔(dān)憂。
“王,現(xiàn)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您別忘了,大楚還有個厲害的人物!”陸天機說道。
汝陽王放下酒杯,覺得陸天機今天有些掃興,“哎,天機,這個你就不用擔(dān)心,鳳晚與鳳軒不和,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她不會幫鳳軒的。”
“可是聽說,張家的覆滅,有長公主的一半功勞,二人為了共同的目標(biāo),還是會聯(lián)手了,畢竟是血濃于水的親姐弟,萬一鳳晚她重返戰(zhàn)場……”
“陸老師,您多慮了,鳳軒與鳳晚勢同水火,他們聯(lián)合起來對付張家倒是可以,但是鳳晚不會為了鳳軒,冒著生命危險,做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畢竟我們西北離鳳京那么遠(yuǎn),可不是她能只手遮天就能管的了的,畢竟龍雀大軍,早就沒了�!�
大家哈哈大笑,顯然未將陸天機的話放在心上。
陸天機微微蹙眉,莫名地有些擔(dān)憂。
現(xiàn)在鄴城軍這種狀況,并不好,喜悅?cè)菀讻_昏所有人的頭腦,他們應(yīng)該時刻保持清醒。
畢竟戰(zhàn)場上的事,瞬息萬變。
……
慕容燃凜昏睡了三天,終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抬眸迷茫地看著帳篷,片刻后猛然反應(yīng)過來,掙扎著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