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是恢復你職稱的文件,還有顧承澤的認罪書......"
她把紙張鋪滿治療床,指尖還在發(fā)抖,
"下個月的國際醫(yī)學峰會,我想推薦你做......"
"不必了。"
我撕開黏在傷口上的紗布,
"今早十點的機票,我要去援非醫(yī)療隊。"
她手中的鋼筆"啪嗒"掉落,墨汁在文件上洇出黑洞:"你非要這樣懲罰我嗎?"
"你錯了。"
我起身推開窗戶,晨風裹挾著紫藤花香涌進來,
"二十歲那年你說想看乞力馬扎羅的雪,我偷偷報名了無國界醫(yī)生——后來為了你放棄資格時,導師罵我戀愛腦。"
我摸了摸空蕩蕩的無名指,"現(xiàn)在我要去找回那個江嶼了。"
她突然從背后抱住我,淚水浸透紗布:"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一根根掰開她冰涼的手指:"當年你父親說門不當戶不對,我說時間會證明一切。但現(xiàn)在我才明白,有些鴻溝,不是愛情能填平的。"
晨光初綻時,我拎著行李箱走過醫(yī)院長廊。
公示欄里我的照片終于被重新貼上,下方"停職調查"的告示換成了顧承澤的逮捕令。
林予夏的哭喊從院長辦公室傳來,而我最后一次撫摸過胸前的工牌,將它輕輕放在導診臺上。
飛機沖破云層時,我翻開護照夾層里的老照片。
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yī)生抱著中蛇毒的姑娘,背景是漫山遍野的二月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