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只是看著地上鋪著的地毯，想：

    【從前的事情的確都會過去。】

    畢竟，我們永遠(yuǎn)都不會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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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開始很不適應(yīng)澳大利亞的生活。

    異國他鄉(xiāng)，隔絕了所有親人、朋友，只有自己。

    語言、飲食和習(xí)俗上的不同沒有精神世界的隔閡來得難熬。

    為了緩解自己的寂寞，我在租住的公寓里養(yǎng)了條阿拉斯加。

    每日看它興奮地?fù)渖蟻�，再笑著摸摸它的頭。

    這種和周圍割裂的感覺直到一年后才稍微好了些。

    去找教授討論問題的路上，我看到花圃里吻得動情的情侶。

    女孩是我的一個同學(xué)，看到我，熱情地招了下手。

    我回以微笑。

    東亞人的含蓄刻在我骨子里二十余年，一朝一夕改不掉。

    但好像也沒什么壞處。

    來這里讀書的第二年，我向一直跟隨做項(xiàng)目的老師申請了碩士學(xué)位。

    同年，我接受了一位比我小四歲的華裔同門的玫瑰花。

    在遍地燭火，和一眾同學(xué)的起哄聲中，和他親吻得難舍難分。

    看著周圍熱情洋溢的臉龐，那一瞬間，我好像理解了爺爺曾經(jīng)期盼的：

    「平安喜樂�！�

    本以為我的一生都會這樣過去。

    直到

    bachelor

    畢業(yè)典禮上，我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洛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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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shí)第一眼，我并沒有認(rèn)出他，只是覺得眼熟。

    遲鈍地等大腦翻出這個樣貌對應(yīng)的身份信息，一瞬間怔住。

    毫不猶豫轉(zhuǎn)身離開。

    被導(dǎo)師叫住了。

    對我頗為照顧的洋人老師，亦步亦趨地跟在洛翎后面，很熱情地跟我介紹：

    「這位是學(xué)院的贊助商�！�

    又對洛翎說：

    「這是這一屆很優(yōu)秀的學(xué)生，來自……」

    「不用介紹。」

    洛翎突然開口，用流利的、好聽的英式英文，說：「我和這位小姐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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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洛翎強(qiáng)硬分開我和陳予的時候，我心里除了憤怒，并沒有什么別的感覺。

    大概是清楚，和陳予結(jié)婚只是一時沖動，我心底里并不渴望這樣的生活。

    而如今。

    我非常肯定。

    要是洛翎再逼我回國，我真的會和他拼命。

    畢業(yè)典禮上，他和教授們坐在第一排，斜靠在座椅上，全程都沒有太大的表情。

    我上臺發(fā)言完畢，抬頭，剛好撞進(jìn)他的眼睛。

    眼底滿是欣賞，沖我微微笑了下，抬手鼓掌。

    我卻只覺得虛偽。

    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

    晚上，公寓里，我喂完狗，收到洛翎的消息：【我在你家樓下，出來�！�

    我沒回復(fù)。

    半分鐘后，又收到一條：

    【你乖乖下來，我不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