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更何況還是偽裝狀態(tài),搞點自己和在皇宮里不一樣的點,來謝絕他人聯(lián)想什么的,多正常啊,多合理��!
沈暅這種,和皇太子性格太接近的,而且還特別講究禮儀,完全沒有一點避諱的,才很奇怪��!
柏行疏想了一想,頓時覺得有些疑惑,羅嶼說的這人是他嗎?
對人友善有嗎?
體貼他會嗎?
看誰都是好人這點柏行疏倒也是沒有太否認,但是其他兩點……
柏行疏看著羅嶼,覺得這人是不是對他的濾鏡有點厚呀?
他對同學同伴動手呀,做惡作劇,欺負人之類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少做過好嗎!
這多明顯說的是沈暅��!
柏行疏無語,不過羅嶼說是就是吧,只不過……
柏行疏干脆地對著羅嶼問了起來:“就算是這樣,二選一,你為什么會覺得是我呢?”而且看起來好像很篤定的樣子。
羅嶼尷尬地笑了一笑,倒是沒有說出來,自己剛進宿舍的時候,微妙地感受到了一點來自沈暅的敵意。
這才是最開始他的思維跑偏的主要原因。
但現(xiàn)在身份完全清晰明了之后,羅嶼很自然而然地就拿著答案開始找理由。
沈暅和柏行疏兩個人住在一起很長時間,這種情況下,他突兀的一個要加入的人,讓沈暅感覺到不適應,所以條件反射出來一些敵意也。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以前沈暅在皇宮里‘唯我獨尊’慣了,并不會有人去忤逆他的意思。
沈暅很少經歷過這方面,會有他人在他完全沒有允許的時候,闖入他空間之中的問題,所以對這種情況不太適應。
這很正常。
這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體現(xiàn)!
當這種話羅嶼也不是傻,不管是對柏行疏說還是給沈暅聽都不合適。
于是羅嶼想了一下,自己剛才觀察到的柏行疏和沈暅之間的相處模式,給出來一個聽起來較為合理的理由,把這個問題搪塞過去。
“……好像是因為感覺起來,沈哥他照顧你多一些�!�
“總覺得你好像對警局里,各方面簡陋的生活條件不太適應,不太熟悉的樣子�!�
“沈哥倒是了解得比較多一些�!�
意思就是柏行疏看起來什么都不懂,‘何不食肉糜’感覺很濃重,以至于讓羅嶼誤會了。
柏行疏噎住。
好吧,這個理由確實好像聽起來沒有什么毛病。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以前生活的地方條件實在太差了?
羅嶼口中的簡陋生活對他來說,是一種自己完全沒有接觸過的奢靡景象好嗎!
但這份反駁就不太好對羅嶼來說明了。
于是被說服了的柏行疏,并沒有去反駁羅嶼的言語,直接默認了下來。
然后柏行疏就回到了,這份烏龍帶來的陰差陽錯上。
柏行疏調侃地看著羅嶼,出聲半開玩笑地說道:“所以,接下來你是準備讓我繼續(xù)教你呢,還是讓你沈哥來接手呢?”
“我覺得你沈哥他也不會拒絕的。”
“畢竟你沈哥可是‘對人很友善,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還很會體貼人,并不吝嗇于對他人好’的人��!”柏行疏直接重復了羅嶼剛才怒夸兩人的話語。
????????
這問題問得好。
因為現(xiàn)在這兵荒馬亂的狀況,羅嶼的腦子實際上還沒有思考這方面的事。
但現(xiàn)在很顯然必須要考慮了。
羅嶼并沒有感覺到自己被柏行疏的話架上梁山,他很清楚地知道,這話被柏行疏這般調侃的方式說出來,直接化解了,后面他如果想做出改變的時候,會帶來的一系列的尷尬和麻煩。
這毫無疑問是柏行疏的貼心的表現(xiàn)。
雖然柏行疏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貼心這一點。
但這個問題對于羅嶼來說,卻是一個很難做的抉擇。
毫無疑問,從他被安排去警局那邊做臨時工也好,還是現(xiàn)在進入首都軍事大學讀書,住在兩人隔壁也好,在羅嶼的觀念之中,自己的目的都是要和皇室的人打好關系來著。
所以現(xiàn)在理論上他應該毫不猶豫地借著柏行疏搭的梯子,直接轉向沈暅才是。
然而羅嶼看了看柏行疏,又看了看沈暅,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著,眼里的糾結和掙扎都十分的清晰。
道理是道理,理論是理論,但是他的內心一直都在說著完全不一樣的內容。
他不想變。
過了一分多鐘的時間,羅嶼才在柏行疏鼓勵的目光之中張開了口。
“我……還是更希望學長你教我。”
柏行疏頓時一愣。
完全沒有想到羅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來。
不知怎么的,柏行疏轉眼看了一下沈暅的神色。
沈暅臉上表情淡淡,對羅嶼的選擇完全沒有浮現(xiàn)任何意外的神色。
甜.甜獨.家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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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暅對羅嶼的選擇確實沒什么好意外的,他反倒是對柏行疏這突然間轉頭,看他的這一下有些錯愕和慌亂。
柏行疏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
在沈暅的心中,柏行疏這家伙在感情方面就是一個木頭腦袋。
不知道宋兮衍喜歡他,也不知道林冽喜歡他,更不知道……
自己喜歡他。
結果現(xiàn)在柏行疏居然因為羅嶼這句話有反應?
柏行疏這家伙居然對羅嶼這么開竅嗎?
沈暅一顆心提了起來。
腦子里浮現(xiàn)出來很多念頭。
是兩個木頭的頻調太過接近,所以可以很輕松共鳴?還是柏行疏這家伙對羅嶼本身就有一些朦朧好感?
沈暅手指蜷縮了下。
不管是或不是,毫無疑問這個時候,柏行疏確實因為羅嶼的這個選擇而感到了疑惑。
沈暅并沒有想要為自己情敵,在柏行疏那邊點明心意。
他還沒有圣人到這個地步。
沈暅轉頭看了眼羅嶼,很清晰地看到了羅嶼臉上尷尬窘迫的表情。
腦子里快速思考了一下,沈暅張口,用毫不意外的語氣對著柏行疏說道:“我是作戰(zhàn)指揮系的,教個戰(zhàn)斗系的學生,這怎么想都不對吧?”
“小羅,這只是沒有吃你的忽悠�!鄙驎湕l理清晰地,給羅嶼解起來圍。
這話說的倒是沒有什么毛病,但柏行疏并沒有太被沈暅說服。
柏行疏有圍觀過羅嶼和沈暅的平臺對戰(zhàn)情況,兩人之間的差距還是有不少的,羅家那邊畢竟不算軍方世家。
沈暅想要教的話肯定是可以教的。
這點他清楚,羅嶼肯定也清楚。
而且比起自己那天馬行空的戰(zhàn)斗方式,指不定沈暅這種較為學院派的作戰(zhàn)理念,還會更適合羅嶼一些。
當然,反過來也可以說,學院派的作戰(zhàn)方式,反正學校里的老師也會教,行則將至的作戰(zhàn)風格,確實是全星際只此一家。
本來這其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只不過……
柏行疏聽著沈暅這說話的語氣,怎么聽著都有點不太對勁。
雖然說著很有道理,很篤定的話,但柏行疏怎么聽都感覺,沈暅說這話語的時候,透著一股心虛味道。
沈暅還不知道,因為彼此太過了解,以至于他的那點偽裝,在柏行疏這邊和紙糊的沒什么區(qū)別,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
“而且因為這一些有的沒的的理由,就拋棄之前一直教導自己的人,怎么想也不會符合,我們軍校培養(yǎng)的作戰(zhàn)人員所需要的品質吧?”
這個理由倒是徹底說服了柏行疏,于是柏行疏沒開口對沈暅奇怪的語氣說些什么,反倒是很認可地點了點頭。
確實,羅嶼并不是這樣的人。
而羅嶼從剛才開始,就在糾結自己為什么會選擇放棄家族的要求,完全憑借內心做出選擇,聽完沈暅的話后,也開始點了點頭。
對!是的!沒錯!
他就是這種想法!
羅嶼雙眸發(fā)亮,把心里的那點糾結徹底拋在腦后。
還是沈哥聰明!
沈暅看著兩個木頭都滿臉恍然大悟,完全認可自己的話語,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開心還是無語。
“吃飯吧�!弊詈笊驎溌杂袩o力地說道。
另外兩人也應聲繼續(xù)動筷。
只不過有柏行疏這個家伙在,實際操作情況就是……只稍微安靜了十來分鐘,柏行疏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這回聊的,直接就是沈暅他的情況。
過去柏行疏沒什么可以說這個的人。
這種消息柏行疏對著沈暅的父母又不好去詢問些什么,畢竟是長輩,而且因為他們很忙碌,柏行疏其實也沒有太多接觸。
更何況那兩人黏黏糊糊的,有限的接觸時間里,哪怕是自來熟如柏行疏,也完全沒有和他們有什么聊天的空間。
至于其他人,則是完全不了解沈暅這個隱藏身份的家伙。
而現(xiàn)在突然之間就有了!
羅嶼!
那當然得聊上一聊�。�
于是乎……
“小羅,你沈哥真的姓沈嗎?”柏行疏問道。
????????
一句話出來,柏行疏直接就能夠感受到自己旁邊的兩個人身體一起緊繃了起來。
原本柏行疏只是隨便找個話題切入來著。
畢竟這其實只是一個廢話問題。
如果沈暅就是叫這名字,羅嶼哪有可能會鬧出來認錯人這種烏龍啊。
然而……
這兩人反應超大的!
哇,超有趣��!
柏行疏的惡趣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看著兩人那慌亂的目光,柏行疏不等羅嶼和沈暅想出什么忽悠人的話語,直接就先一步點了點頭:“嗯,看來不姓沈�!�
“那看來也不叫沈暅嘍。”柏行疏愉快地看著沈暅在那邊戰(zhàn)術性喝水,憋著自己已經涌到喉嚨口的笑意。
當然,這個時候壓力最大的,其實并不是沈暅,而是造成這種局面的羅嶼。
看著這個死亡性的局面,羅嶼趕忙出聲為沈暅稍微解釋了一下:“也不能說完全不對,沈哥的姓名和他本人的情況還是很有關系的!”
柏行疏看著羅嶼整個人要炸了的樣子,倒是沒有把人欺負得太狠的意思,點了點頭:“我懂的,和他.媽媽一個姓嘛�!�
“那年齡呢,真的是十九?”
這問題出來,羅嶼趕忙點頭,那種完全放松歡喜的表情,就好像剛做完一道極難的數學大題之后,下一道題居然是一加一這種難度的模樣。
“那Beta這一點想來也沒錯吧?”柏行疏富有憐憫心的,對著羅嶼再給了一道送分題。
不過柏行疏這個問題問的沈暅出聲抗議:“用假性別去異性宿舍什么的,我的人品沒那么差好嗎!”
抗議完,沈暅看了眼柏行疏揶揄的目光,又抽了眼好像快哭了的羅嶼,嘆了一口氣:“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問我好了,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點柏行疏倒是沒有懷疑。
其實當時沈暅對他坦白,自己和皇后那邊有關系的時候,就有表露出來這方面的態(tài)度,所以當時柏行疏才沒有更深地往下去問。
只是……
直接從本人那邊得到確切的具體的消息,哪有從別人口中,直接吃另一個人的瓜來得有趣啊!
尤其那被吃瓜的對象還就坐在自己旁邊。
這簡直好玩死了好嗎!
“不要!”柏行疏拒絕得很干脆,繼續(xù)興致昂揚地對著羅嶼發(fā)問,“你之前說大家講你沈哥對人很好,是有什么故事嗎?”
一個問題,柏行疏直接就把八卦和好奇寫在了自己的臉上。
這應該怎么答?
有誰敢站在皇室面前光明正大地蛐蛐�。�
羅嶼臉上的‘救命’兩個字寫得比柏行疏臉上的字還要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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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一頓飯吃得極為熱鬧,或者說是兵荒馬亂。
最終結束的時候,羅嶼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去結賬的動作就像是飛的一樣,光速地離開自己的座位。
完事回來的腳步沉沉,羅嶼忽然覺得現(xiàn)在社會里,結賬太過于方便,實在是有一點不好。
動作沉重地打開包廂的門,羅嶼突然間愣住。
映入羅嶼眼簾的,是柏行疏一副惡霸的樣子,滿眼滿臉都是一副調戲人的模樣,繼續(xù)著剛才的話題,而沈暅則是又是嘆息又是寵溺,整個人舉手投降一般由著柏行疏亂來,完全好脾氣的樣子。
這場景,其實和他離開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兩樣。
只是剛才三人坐在一起的時候,羅嶼并沒有什么感覺。
但現(xiàn)在當羅嶼脫離了那個環(huán)境之后再回來,這種場景卻一下子有些扎眼了。
羅嶼突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在整個的吃飯過程中,好像柏行疏全程關心的,他所想要了解的,好像只有沈暅。
自始至終,柏行疏都完全沒有問過,有關于羅嶼他個人的,關于他家庭的任何事情。
怎么說呢……
三個人同行,真的是最明顯也最簡單清晰的展示出來,誰才是那一個‘第三者’。
不過這種事情,羅嶼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以至于他想調節(jié)自己的心理,也很熟練。
沒事沒事,畢竟自己晚來了一年,他們相處才三個月而已,以后遲早他在柏行疏心中的好感度,可以追上來的,不會比沈暅差的,他絕對會是……
想到這里羅嶼忽然間愣住。
不對!
柏行疏他并不是那一個,他要打好關系的皇室成員。
沈暅才是。
他要爭取的應該是沈暅的好感才是。
未來有一天他一定要成為沈暅心中……
羅嶼想到這里,忽然間就想不下去了。
凝視著柏行疏對著沈暅臉上綻放出來的璀璨笑顏,羅嶼整個人沉默了下去。
撓頭。
……他的思維好像沒辦法,一下子因為意識到這是一個烏龍,就毫無負擔接受下來,他需要交好的對象換人這件事。
羅嶼的惆悵無人能知。
至少對于柏行疏來說是完全不知道的。
在這次聚餐之后,柏行疏反倒是很積極的,在羅嶼來他們宿舍的時候很不忘了在聊天時,把沈暅也一起帶進來。
那個陽光積極的樣子,不管是沈暅還是羅嶼都能看得出來柏行疏的熱心。
也都能明白柏行疏的心意。
柏行疏這番操作不僅是為了羅嶼,也是為了沈暅。
在柏行疏看來,羅嶼是想要跟沈暅打好關系,走皇家的路線,他覺得羅嶼人挺好的,除了年輕一些略微有些不夠成熟,整體來說還是很靠譜的。
嘗一脟肉,而知一鑊之味,柏行疏很自然地認為,能養(yǎng)出羅嶼這樣孩子的家族,本身應該也不會太坑,順手幫個忙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而對沈暅那邊,柏行疏的想法也很簡單,羅嶼他是豪門的嫡系。
在柏行疏的視野里沈暅這個外戚一家,本來在皇室中立足好像是有點艱難的,那么這種情況下有一個豪門貴族,愿意給沈暅作為助力也是很好的事情嘛!
在末世里,柏行疏雖然說很少參與政治這方面的東西,但偶爾也是會作為基地里對外的排面一起行動,所以柏行疏倒也不是完全不明白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
于是在柏行疏看來,這完全就是共贏的事情,所以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在這一段有誤會的時間里,沈暅和羅嶼本來相處得也還挺不錯的。
然而這事落在兩人的眼中,就有一些尷尬了。
沈暅的原因很簡單,他是完全看得出來,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的人。
羅嶼本能的追逐著柏行疏,突然之間自己被柏行疏強行扯進來……加入其中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數一多,體面的如沈暅,怎么可能會不尷尬。
——當然尷尬歸尷尬,沈暅一次都沒有表示過一星半點,自己要拒絕的意思。
而對于懵懂無知的羅嶼來講,他和柏行疏聊得好好的,突然間就被提醒了一下,自己應該和沈暅多聊一些才是不尷尬才奇怪。
只是……
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三次是這樣,不管柏行疏那邊熱心幫忙提醒幾次,他……好像完全改不過來。
這是為什么呢?
沒道理呀?
羅嶼感覺到了幾分茫然。
作為豪門的嫡系,理論上羅嶼不應該出現(xiàn)這方面的錯誤才是。
過去在有必要的情況下,羅嶼甚至能和自己仇敵都相談甚歡。
羅嶼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很情緒化的人才是。
而且羅嶼也不覺得自己對沈暅有什么情緒化的東西。
看著羅嶼,每次一口一個沈哥的樣子,羅嶼對沈暅心里也是崇敬的,非常有好感的。
發(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這種基本的思路,是作戰(zhàn)的思路,也是做事的思路,放在羅嶼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是適用的。
羅嶼立即仔細觀察研究,分析起來。
然后……越觀察越覺得不對。
羅嶼注意到了,沈暅桌子上被鄭重擺在最中心位置的那個大路貨色的百合花胸針。
然后之后更加清晰地看到,沈暅這邊各種精美物品里,時不時突兀出現(xiàn)的一個很明顯是柏行疏風格的水杯,被沈暅很仔細地,和他的水杯擺在了一起。
或者柏行疏的床鋪上,偶爾會冒出來的一件精致的外套。
然后羅嶼一問,柏行疏回答得很干脆,就是沈暅覺得他冷,所以丟給他披上的,用完順手就放床鋪邊上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自己每一次來他們這里的時候,偶爾眼角余光注意到沈暅的時候,時常能夠發(fā)現(xiàn)沈暅向柏行疏的目光。
是的,是看向柏行疏的目光。
不是在看著他們兩個聊天的人的目光。
毫無疑問,平時沈暅很經常用眼神追逐著柏行疏的身影,以至于現(xiàn)在已經把這種行為化為了一種本能。
這個時候,羅嶼再一次回想起,他經常能夠感覺得到的,沈暅對著柏行疏格外的寵溺地場景。
一條,兩條,三條……無數條線索聯(lián)系在一起,羅嶼在感情方面雖然呆一些,但并不笨。
某個猜測在羅嶼的心里浮了起來。
沈哥他對學長……
羅嶼立即把自己這個念頭按了下去。
沒有任何證據,那么就有可能是自己誤會。
本能的羅嶼并不會愿意相信,這種情況是真實的。
要知道這個世界兩個Beta男性彼此組合是很少數派的,他們之間天然的少了很多,來自于身體本能的吸引。
是自己多想了。
羅嶼最終強行給自己下了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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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冒出來的念頭,并不會因為自己下了結論之后就可以抹去的。
反倒是因為自己和這兩人越接觸越多,沈暅的種種行為落在羅嶼眼中越發(fā)的明顯。
比如有時候聊天過程之中,有時候高興了,沈暅會有一個要接觸柏行疏的動作。
這本來倒是很正常。
但羅嶼好幾次注意到,沈暅動作進行到一半,突然好像問心有愧一般慌忙收回來自己的手。
還有柏行疏經常性大大咧咧地,拍手拍肩,扯來扯去什么的,對他來說都是很正常的舉動,有的時候甚至會整個人半掛在別人身上。
羅嶼注意到,每一次柏行疏對沈暅有類似行為的時候,沈暅臉上的表情都會裝作不在意,但目光總是會偷摸看一眼柏行疏觸碰他的地方,整個人周身彌散著愉快氣息。
最終這種情緒不斷累積起來,終究羅嶼并不是一個能夠把自己內心想法死死壓住的人。
某天,沈暅聽到自己的宿舍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很熟悉的節(jié)奏感,沈暅一下子就知道來訪的人究竟是誰?
沈暅眼里浮起疑惑,打開了宿舍的門,果不其然羅嶼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小羅,你怎么來了?”沈暅把自己的疑惑直接問出了口。
羅嶼來他宿舍算是很普通的事,但準確來說,應該是柏行疏在的時候,羅嶼來他宿舍是很正常的事。
而最近這個時間段里,宿舍里只有沈暅。
這事前幾天的時候,柏行疏就在宿舍里說過了,羅嶼也在。
劉主導那邊有事情,讓柏行疏過去搭把手,這幾天時間里柏行疏回來的都會比較晚。
羅嶼面對這個問題,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但沈暅隱約感覺到了一點什么。
這是從他打開門后,羅嶼并沒有向著宿舍里張望,搜尋著柏行疏身影的反射性動作之中看出來的。
“你是來找我的?”沈暅更加困惑,說著,沈暅略微后退了一步,示意羅嶼進來宿舍里頭,然而沈暅發(fā)現(xiàn)羅嶼并沒有對他的動作,做出什么反應來。
應該說是,羅嶼自顧自緊張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沈暅引導性的動作。
在聽到沈暅第二個問題的時候,羅嶼直接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提起勇氣張口……先打個招呼。
“殿下……”
完全沒有想到羅嶼會對自己用這個稱呼,沈暅頓了一下,目光快速掃過樓道,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后,他才應了一聲:“……嗯�!�
感受到羅嶼不太對勁,沒有給羅嶼第二次開口的機會,沈暅先一步出聲:“進來吧�!�
羅嶼走進宿舍,聽著身后宿舍門關閉的聲音,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勇氣立即泄去了一半。
不過事已至此,也由不得羅嶼再退縮什么。
羅嶼轉頭看向柏行疏的位置。
那里現(xiàn)在空蕩蕩的,但那桌面上琳瑯滿目的,來自各個同學的禮物依舊讓那個空位,如同主人在的時候一樣熱鬧。
“殿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绷_嶼說著這話,給自己緩了緩情緒。
看著羅嶼的表情,沈暅腦子里已經想到了很多。
首先想到的,當然是‘羅嶼終于意識到自己喜歡柏行疏了?’這點。
但很顯然……
沈暅高估了戰(zhàn)斗系的木頭程度。
“你是……喜歡學長嗎?”羅嶼問道。
沈暅愣住。
“我表現(xiàn)得很明顯嗎?”沈暅有些被嚇到。
已經明顯到,能讓戰(zhàn)斗系的木頭都能看出來了嗎?
那柏行疏呢?
沈暅這個緊張的念頭才浮起來一下,立即就給打消了。
柏行疏肯定沒看出來。
這倒不是沈暅覺得柏行疏看人的眼力,或者智商水平比不上羅嶼,而是……
柏行疏如果看出來,以他的性格必然不可能當作不知道。
他會比羅嶼還直接。
沈暅這一聲反問,幾乎等于是完全肯定了羅嶼的問題。
羅嶼整個人一下子就沉默了,空氣之中滿是令人窒息的寂靜。
沈暅等著羅嶼這個同樣喜歡柏行疏的家伙,對著他發(fā)出質問,然而沈暅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羅嶼低著頭似乎有要無限期沉默下去的趨勢。
最終沈暅嘆氣,出聲道:“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要吵要鬧還是其他的什么,都得要盡快才是,要不然……再等等柏行疏就回來了。
羅嶼繼續(xù)沉默了幾秒,才艱澀開口:“所以說,我一直以來……都在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嗎?”
沈暅看著羅嶼說話的時候,那滿臉天崩地裂的模樣:“……”
羅嶼這半天在這沉默半天不說話,就是在想這個?!
沈暅一言難盡地看著這位。
“我以后……”羅嶼滿臉都是失魂落魄,“是不是不應該再來了�!�
這話說出來,羅嶼整顆心都空蕩蕩的,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但和當初,被柏行疏在平臺上揍哭的那種感受又不一樣,現(xiàn)在的感覺非常的酸澀和痛苦。
這真的是一個非常有誘.惑力的話,沈暅腦袋邊有一個魔鬼在揮舞著翅膀,各種叫著讓他肯定下來,但……
沈暅嘆了口氣:“在你心中,我是那種會因為自己喜歡對方,所以就要把對方的朋友全都趕走,破壞他所有關系,不允許他和別人有任何往來的混蛋嗎?”
沈暅沒有想做一個圣人,但也同樣的沒有想過要去做一個卑劣者。
而且怎么說呢。
羅嶼過來之后,給沈暅帶來的,其實是完全不同的體驗。
以前他們兩個人在宿舍里,大多數時候,他在看書,而柏行疏也在努力學習,偶爾柏行疏那邊遇到困難了,他去給講解一下題目。
或者偶爾發(fā)生一點小意外,比如柏行疏洗漱的時候忘記帶毛巾了,或者一不小心哪里磕了碰了,充當偶爾的調味劑,整體來說十分的寧靜平和。
但羅嶼來了之后,柏行疏經常就會考慮,不要冷落他,經常性地照顧,帶著他一起玩鬧,或者和羅嶼在平臺上對戰(zhàn)的時候,出現(xiàn)什么有趣的狀況,柏行疏也會很開心地和他分享。
刨除羅嶼對柏行疏情感方面的事,沈暅其實感受并不算壞。
這點想來羅嶼也是一樣的。
柏行疏這家伙……從來不會忽略任何一個人的感受。
然后就這樣無心地,讓所有人對他越陷越深。
真的完全就是讓人又愛又恨的性格。
“那當然不是……”羅嶼聽了沈暅的話,嘴里說著這樣的話,內心里卻是有一些虛。
這倒不是覺得沈暅說的話是假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