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么這么賤，太賤了。林封捂住臉，低泣出聲。

    “好了，我說話太重，”楚凜脾氣軟化兩分，將林封因為打他而紅腫的手心放置唇邊輕輕吻親，緩聲說，“別哭了�！�

    一晚上的矛盾爆發(fā)令林封筋疲力盡，被楚凜抱去浴室洗漱時他已酣然昏睡。

    “我討厭你......”意識模糊間林封還在條件反射地啜泣。

    楚凜眉頭緊鎖，臉色黑得像鍋底，難看。他才不管林封睡沒睡著又是不是昏迷，低頭惡狠狠地咬他的嘴，把林封咬痛了聽到一聲嚶亅嚀才善罷甘休。

    —

    次日清晨林封沒醒，六點的生物鐘讓楚凜分毫不差地睜開眼。

    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懷里抱著林封，鎖定在睡夢中的人的眼珠像是相片中的定格場景。

    從正面觀察，林封有三顆小痣，一顆在左眼尾，一顆在鼻尖，一顆在左邊的耳朵尖處。耳朵那里的小痣呈緋色，讓他整個人很有記憶特點。

    七點，楚凜起床，簡單梳洗完畢，他翻出備用手機撥通心理醫(yī)師兼催眠師的電話。

    七點半聶弋陽來到楚家，二樓主臥剛好響起一絲主人起床的響動。

    片刻后，楚凜先下樓，他穿戴整齊要去公司。

    見到聶弋陽，楚凜的眼睛在他臉上巡視一圈，又看他少了一塊米粒大小的肉的耳垂，隨后移開目光。

    楚凜到玄關(guān)換鞋，目不斜視道：“讓他忘掉昨晚的事。”

    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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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林封有嚴重的心理問題。

    多疑、偏執(zhí)、強迫行為、自殘行為......這些全是他為得到楚凜而衍化出的種種瘋魔的癥狀。

    重度精神疾病患者。

    市中心醫(yī)院里，有一位專門針對他的心理問題對他予以疏導的醫(yī)生，叫董青柳，已經(jīng)有四五年時間。而時常出現(xiàn)在楚家的這位不在市中心醫(yī)院工作，便是此時站在一樓客廳的聶弋陽。

    林封和他四年前相識，算是舊友。

    “剛睡醒��？”八點不到被楚凜叫醒，林封眼睛底下有層沒休息好的烏青，聶弋陽心里有數(shù)地問，“睡得不舒服？”

    在樓上洗漱完，林封扶著樓梯下來，揉了揉太陽穴，情緒低微：“還好�！�

    “你吃飯了嗎？”他往廚房里去，“凜哥說給我買了飯，沒吃的話我們一起�！�

    時間久了，聶弋陽不是見外的人，和上次一樣答應：“還沒吃。幫我拿副碗筷，謝謝。”

    林封左手常年帶著一個兩指寬的護腕，昨天的紅護腕被回來發(fā)脾氣的楚凜弄臟了，上面全是【】液。一覺醒來林封發(fā)現(xiàn)護腕換了新的，是紫色。他不喜歡紫色，想了想從床頭抽屜里拿了一個寶藍色的戴上。

    那個抽屜是專門放護腕的。

    “最近感覺怎么樣？”聶弋陽問道。

    “還好。”林封低頭，蔫蔫的，輕聲說道，“我沒有再每個小時都給他打電話，也沒有惹人煩地問東問西......他為什么還叫你過來。我狀態(tài)挺好的啊，而且我前天才去過醫(yī)院。”

    聶弋陽笑了一聲：“又不是非得他叫我才能來，我只是想看看朋友�！�

    林封明顯不信：“哦�！�

    外人面前，林封有一定的警惕性，不愿敞開心扉地聊。幸好聶弋陽了解他，跟他相處了幾年，能很快減弱他的設(shè)防。

    這也是林封身邊的保鏢司機最多待半年，但聶弋陽卻四年還在其位的重要原因。

    一頓飯下來，聶弋陽閉口不提昨天，不談楚凜，中午的時光消磨得極快。林封沒休息好，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話，眼皮餳澀直打架。

    看出他狀態(tài)不佳，聶弋陽裝作起身：“那我改天再來，你先好好休息吧�！�

    躺在沙發(fā)上的林封輕輕地嗯了一聲，眼睛緊閉。

    靜等兩分鐘，確定林封已沉睡，聶弋陽抬腕，按了一下類似手表的東西�？蛷d里彌漫的舒緩音樂戛然而止，催眠成功。

    “林封。”聶弋陽低聲喊。他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兩腿微岔開，上半身前傾，胳膊肘撐著膝蓋十指交叉。

    中午的陽光穿透落地窗，金線明亮。不過距離有限，林封睡在這所堅不可摧的別墅里，被涼蔭庇佑。

    林封無意識：“嗯。”

    “昨天你和楚凜——楚先生吵架了嗎？”

    林封皺眉：“嗯�！�

    “他說話重了是嗎？”

    “嗯�！�

    “你不喜歡他這樣？”

    林封委屈地應：“嗯。”

    “你有點生他的氣？”

    “不......”在一句一句的引導中，昨晚的畫面歷歷在目，林封被弄得腿抽筋站不住，楚凜還要嘲諷他沒用，看他的眼神正是看廢物時才會有的。楚凜說他像一條狗，說他下作，說他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林封又搖頭說了一遍不，心口疼，眼尾沁出一點淚，帶些低泣的音說，“我很生他的氣......不是有點......”

    聶弋陽沉默，拇指抵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