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洗澡睡覺�！背⻊C拉林封去浴室。洗了三個小時，出來時林封腿在抖，一閉眼腦子里出現(xiàn)的就是鏡子中自己的臉。
把自己收拾好，林封擦著頭發(fā)回臥室，楚凜已經(jīng)在床上坐著了�？匆娝鰜�，背靠床頭的楚凜目光如炬地射過來一道冷漠的視線。
一個在外緋聞不斷、桃花不絕，對家里的合法伴侶兩看相厭的男人，因為林封提了一嘴離婚瘋狂地施以報復(fù)。
林封懂楚凜的意思。
只要不去地下室，這點又算什么？
林封把毛巾搭在椅背，垂眸慢吞吞地走過去，從楚凜這邊爬著上了床。
“凜哥�！绷址獾吐暫啊�
說來奇怪，學生時期他很愛楚凜，眾人都說他是舔狗。但這種事情上的主動，林封做的屈指可數(shù)，大多時候都是楚凜更主動地要。
林封生疏地伸長胳膊摟住楚凜的脖子，接著又生硬地岔開腿往他的腿上坐，睡衣的布料繃緊了。
好像一個狐貍精......林封難堪地抿唇，緩緩湊上去吻他，舌尖探出嘗試地吮咬楚凜的唇。
楚凜的雙手捏住了林封的腰身，很細很窄，隔著薄薄的米色睡衣就能感受到細膩。他表情無動于衷，仿若一個用戲謔眼光看小丑表演的上位者。
林封不敢抬眼，他實在做不了這種唐突舉動，認命地閉眼求道：“凜哥......抱我，求你。”
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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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凜冬已至。
天氣又干又冷，一下車林封就被吹得暈頭轉(zhuǎn)向，不得已瞇起眼睛，皮膚表面因為冷風感到一陣難忍的戰(zhàn)栗。
他攥緊羽絨服，又把紅圍巾往臉上拉了拉，擋住下巴和小半張臉。
“楚總，林先生�！�
“楚總，林先生�！�
“......”
進入公司，誰見到楚凜都會打招呼。
一個月前，林封首次來這里的時候沒人認識他，還是楚凜開口介紹，大家才知曉他就是楚總從沒帶出來過的男妻。
穿過一樓大廳通道，林封跟在楚凜后面，一同進入總裁專用電梯。
電梯向頂層升去，林封站在角落，逐漸跳轉(zhuǎn)的樓層數(shù)字在他眼里一級級替換，他終于感受到了公司里暖和的室內(nèi)溫度，把圍巾扒拉下來了一點。
一個月過去，林封的壽命就像游戲里瀕死的人物，血條即將傾盡。但他還是沒弄明白自己現(xiàn)在和楚凜到底算什么。
離婚風波以來，楚凜“性格大變”，無論去哪兒都要帶著林封形影不分，唯恐他跑了。
那天晚上實行勾亅引，效果顯著，林封又是哭又是喊差點癱死在床。結(jié)束后楚凜捏著林封的下巴讓他抬頭，力度似乎是想把他捏碎。
“我們的結(jié)局怎么樣，是由我決定的，”楚凜說，“你沒資格跟我說這些。聽清楚了？”
林封沒點頭沒搖頭，半晌緩過神回答了一個嗯。
“你想下去重新上來？”楚凜摁按鈕防電梯閉合，對仍站角落的林封蹙眉。
林封連忙回神跳出電梯。
“下午要去見人吃飯，你跟我一起去�！背⻊C推開總裁辦的門，安排道。
林封跟上去：“嗯�！�
林封沒有工作，和楚凜結(jié)婚以后就是吃他的喝他的，還住他的。近一月他突然被楚凜抓著東奔西跑，沒職位，但擔當了楚凜秘書的工作，什么瑣碎的事都要想到。
總裁辦有間休息室，林封打算到里面看看，重新搭配楚凜下午出去的領(lǐng)帶和袖扣。
休息室里的設(shè)施很簡單，一目了然。進門后靠左有張黃花梨桌，和現(xiàn)代的房間風格迥異，林封輕車熟路地拉開中間的兩個抽屜，仔細地挑選起來。
許久沒和聶醫(yī)生見面，林封都有些懷疑他的心理到底有沒有問題了。
和楚凜產(chǎn)生矛盾那晚，聶弋陽說的話每天都在林封的腦子里盤旋。各種疑問沒有隨時間的流去消失無蹤，反而愈發(fā)得清晰明了。
林封有直覺，他和楚凜之間有問題，而他是不知情者。
他應(yīng)該忘記了什么事情。他需要想起來。
楚凜對感情不忠，又不愿意離婚，林封不覺得難過，也沒像以前那樣發(fā)瘋。
他想，這大概跟他得了胃癌有關(guān)。反正他活不了多久了，楚凜的愛他懶得再要。
到時候眼睛一閉一死，愛怎樣怎樣。
死之前他一定要把眼前的疑竇解開。
—
和楚氏的合作方訂好下午會晤的地點，中午特地來邀請了楚凜，請他給個機會。
高檔餐廳的四樓包廂門前，合作方出來迎接，伸手邀握，態(tài)度謙卑有禮。楚凜沒立即做出回應(yīng)，而是先將來人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遍。
頭發(fā)深褐色，濃眉，眼睛內(nèi)雙，鼻挺，五官周正，但沒有太大的突出點令人記憶深刻。朝楚凜伸來的手背上有一塊兒半個指甲大小的灰斑，應(yīng)該是胎記。
一直讓人這么伸著手，場面尷尬，林封隨楚凜的目光小心地把眼前的人掃視一圈，不明白楚凜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