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床頭桌上的開水涼了，楚凜喝凈倒了杯熱的，又打開溫水壺保溫。要是他走的一個小時里林封醒了渴了，能直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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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凜回家了。
他收拾了好多家什，要一起帶回醫(yī)院�？粗煜さ臇|西，林封的心情大概會好不少。
楚家的大門幾天沒打開，家具上落了一層灰，失去了應(yīng)有的光澤。臥室還是走前的樣子，楚凜給枕頭換了新枕套，轉(zhuǎn)身去收拾其他東西。
他和林封在這個家里生活了七八年，每一處角落都有林封的音容形影，楚凜出神地盯著。從床看到沙發(fā)，又從沙發(fā)脧向放林封衣服的立柜。
林封獨守過多次空房，楚凜如今才把這種寂寞和孤獨體會得徹底。
他怎么能那樣對林封。
楚凜在林封待過的地方久久地站立，想象那時候的林封是什么樣的心情。
想象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自說自話到底是什么感受，他體會不到，但又正在體會，心如刀絞。
離家前，楚凜在林封睡過的床的這邊躺了會兒，學(xué)林封蜷縮的模樣。
夜深了，楚凜陷進黑暗。
晚九點，該回醫(yī)院了，楚凜起身。枕頭拿走了，他坐的比較緊靠床頭，突然感到有些硌。
被褥下有東西。
楚凜一怔，摸了摸，掀開鋪被。床墊上沒東西，楚凜又站起來掀床墊，下面有東西。
是個B5規(guī)格的筆記本，還有一支鋼筆。
楚凜拿起來。
第一頁寫著一個字：林。
四五年前，林封有寫日記的習(xí)慣，藏得很嚴(yán)實，不允許楚凜偷看。
第二頁仍然是個“林”字。
楚凜繼續(xù)往后翻，第三頁第四頁......
林。林。
第五頁開始不是林了。
第十頁——楚。
翻到第十一頁。楚凜的眉頭嚴(yán)厲蹙起，雖毫無頭緒，但他有股道不明的直覺。
第十二頁，依舊是一個字。
——局。
......
第二天，楚凜自亅殺了。
節(jié)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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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林封在醫(yī)院等了許久，楚凜一直沒回來。凌晨查房的護士發(fā)現(xiàn)林封昏迷不醒，跑出去大聲呼叫醫(yī)生。
值班的陳永南安排搶救。
醒來時林封的臉上蓋著氧氣，他眼珠轉(zhuǎn)動適應(yīng)光明，乜向床邊尋找楚凜。
人不在。
病房里只有醫(yī)生護士，一應(yīng)的白色衣服，仿佛身處靈堂中。
“林先生，你醒了。”陳永南低頭用燈照林封的眼睛。
醫(yī)生有相當(dāng)好的表情管理，從他臉上林封分辨不出自己的情況。
越過他們的臉，林封繼續(xù)尋找楚凜。哪里都沒有他。
不安感像漲潮的冷水澆濕林封。林封不知道為什么。
急切的詢問從喉嚨里擠了出來：“凜哥......楚凜......”
四周一片靜默。剛醒來的那些竊竊私語忽然消失，瞬間放大了他的恐懼。
林封掙亅扎著掀被子，要下床：“楚凜......”
“林先生�！标愑滥霞皶r按住林封。他只是輕輕點了下林封的肩，林封便像被一個千斤錘重重砸倒，起不來，“楚先生回家去拿東西了，林先生你忘了嗎？他走的時候囑托我好好注意你的情況，他很快回來�！�
林封想起確實是這樣，還是他讓楚凜回去的。
“哦......他走多久了？”
陳永南沉思片刻道：“半小時�！�
林封有氣無力：“這么短的時間......我又昏迷了一次嗎？”
陳永南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