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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公司里的普通辦公人員今日都被放了假�?諘绲霓k公大堂內(nèi),只站著kevin與幾名經(jīng)理,都在看著墻邊的一臺電視。那里每日固定播放著財經(jīng)頻道,此時主持人正在播送昨日聯(lián)交所收市數(shù)據(jù)以及今日形勢預(yù)測。

    見到何初三走來,幾人紛紛都招呼道:“何先生�!�

    “各自做事,待會兒來了什么人,當(dāng)作沒有看到�!�

    “是!”

    走廊上遠(yuǎn)遠(yuǎn)傳來“叮——!”一聲電梯響。梯門打開,老掌柜的代理人以衣領(lǐng)遮面,帶著幾個黑墨鏡、黑口罩、黑手套的保鏢,匆匆走了進(jìn)來。

    第118章

    (下)一個字都別信他

    何初三迎上前去將他領(lǐng)進(jìn)了自己的辦公室。代理人走近落地窗,看了一眼窗外晨光熠熠的海面,他轉(zhuǎn)身拉上了窗簾,房間落入昏暗中。

    “開始嗎?”何初三。

    “開始吧。”

    ……

    何阿爸坐在遮陽棚下,愜意地端著煙桿吞吐云煙。兩位老街坊匆匆從他攤前跑過。

    “干什么去�。�!”何阿爸招呼道。

    “老何!你沒看今天的報紙嗎?!出大禍啦!我要趕緊去找我的股票經(jīng)理!”

    “出什么大禍?”何阿爸話還沒問完,兩人飛快地邁開老腿,一溜煙沒影了。他疑惑地從攤上撿起今天的早報看了一看。頭版頭條赫然是《香港之死!!!》,下面一溜副標(biāo)題《樓市股市潛藏巨大泡沫,恒指將跌至歷史最低》,文章內(nèi)容則是一位匿名的“有關(guān)人士”例舉大量數(shù)據(jù)分析、長篇大論地闡述了去年英鎊下跌以來對港幣與港股的危害,更指出香港看似繁榮的房地產(chǎn)業(yè)與股市、期市所潛藏的巨大泡沫。字字句句唱衰港股,言之鑿鑿�!咀ⅲ汉阒�,即香港恒生指數(shù),香港股市價格的重要指標(biāo)】

    這篇筆掃千軍的宏偉文章,何阿爸只看了三行字,就隨手扔開了�!瓣P(guān)我咩事?我又買不起樓�!�

    “你們兩個也是,一把年紀(jì)了玩什么股票��!”他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喊道。

    吳媽聞言從屋內(nèi)出來,擔(dān)憂地?fù)炱饒蠹埧戳丝矗拔覀儼⑷灰彩歉闶裁垂善钡膯幔俊?br />
    “那個衰仔!”何阿爸豪邁地一擺手,“一個字都別信他!”

    ……

    然而股指公示牌前,成百上千的電腦面前,各個交易所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激烈討論著同樣的“大禍”。人們手中大大小小的報紙,都刊登了幾位“有關(guān)人士”、“匿名專家”所撰寫的相同觀點的分析文章。經(jīng)紀(jì)人們的辦公桌上,電話響個不停,交易所內(nèi)一片喧嘩。

    正當(dāng)人們在懷疑這究竟是“專家”們杞人憂天還是別有用心者蓄意而為時,早市一開市,預(yù)言竟然成真——外匯市場突然涌現(xiàn)大批的港元沽盤,港元匯價出現(xiàn)下跌!大大小小的熒幕上,標(biāo)綠的數(shù)字開始閃爍!股民的焦慮沒有持續(xù)多久,便轉(zhuǎn)為了巨大的恐慌——股票市場亦出現(xiàn)了大批沽盤,恒生指數(shù)呈現(xiàn)下跌趨勢!

    這一天本是萬里無云、清朗溫潤的好天氣,恐懼卻如瘟疫之浪,席卷向了全城。幕后炒家借助新聞攻勢,一開市即大拋港元、狂沽港股。在此局勢之下,大量散戶開始跟風(fēng)而退,急于拋出手中的股票,拋港幣,買美元,以求保值……一時之間,股票大跌之勢似乎已成定局。街頭巷尾,議論不斷,人心惶惶。

    位于灣仔的獨棟辦公樓,大堂辦公室內(nèi)。幾名經(jīng)理都手指如飛地在電腦上操作著,肩側(cè)夾著電話,飛快地向通信那頭發(fā)出指示。各式各樣的行話與“黑話”從他們口中冒出,有一些kevin聽得明白,有一些并不太懂。kevin獨自一人站在電視機前,新聞中出現(xiàn)了大量股民擁堵的畫面,財經(jīng)記者緊張地報道著市場實時情況:從上午十點到中午十二點半,整個早市期間,港元匯價與恒生指數(shù)不斷下滑,臨近歷史最低位,陰云籠罩著這座海上孤城……

    ……

    昏暗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何初三面色如常地看著電腦上不斷變換的數(shù)據(jù),手指撥弄把玩著脖子上的一顆鉆石戒指項鏈。

    “你結(jié)婚了?”代理人問。他前幾次沒有見到何初三戴過這個。

    “私定終身�!�

    代理人笑了一笑,“年輕人,總覺得一瞬間就是一生�!�

    “總比過完一生到老了,都沒有得到過那一瞬間要好。”

    代理人又笑了笑。

    何初三眼看著港元匯價在收市之時跌過了最低點。他站起來將電腦屏幕轉(zhuǎn)向了代理人�!跋蛘乒竦膮R報吧。下午該你們?nèi)雸隽恕!?br />
    ……

    夏六一頂著晌午的炎炎烈日,躲在國際會展中心高層大堂的角落里。他倒扣著棒球帽,戴著一副口罩,貼在落地玻璃上用一副望遠(yuǎn)鏡使勁向外張望。

    雖然那一天何初三匆匆掛了電話,雖然并沒有跟他說會在哪一天搞事,但他從昨夜開始眼皮就一直狠狠跳個不停。他總覺得何初三不會再等了,他感覺得到何初三極度壓抑的情感與想要早日結(jié)束一切、早日與他相見的沖動。他擔(dān)憂焦慮得手腳發(fā)冷,還是想親眼見到何初三才安心。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縮在那個縫縫里一個多小時了——何初三的辦公室又面海,又是高層。他在附近所有的大樓里跑了一整個上午,才找到這一處夾縫,可以斜斜地望見何初三的落地窗。然而何初三那邊卻一直窗簾緊鎖。

    他從望遠(yuǎn)鏡里瞧了又瞧,確認(rèn)何初三的轎車還停在樓下停車場里,正在瞪大眼睛使勁觀察何初三辦公室的窗簾有沒有晃動,會展中心的工作人員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跋壬�?先生?”

    “怎么了?”

    “先生,您不能逗留在這里�!�

    “我來這兒參展�!�

    “今天這一層沒有任何展會,您參加哪一個?”

    “就……就是樓下的會展�!�

    “那我們送您下樓�!�

    “不要碰我!滾開!”

    “先生,您再這樣我們要呼叫安保人員了!”

    夏六一眼見兩個人高馬大的印裔安保人員朝這邊跑來,心中迅速盤算了一下將對方揍倒在地所引發(fā)的后果,以及那之后很快會停留在樓下的警車。他將棒球帽一壓,攥住望遠(yuǎn)鏡,迅速地貼墻遁逃了。

    一個鐘頭之后,他攀上了那天夜里與何初三遙遙相望的大樓樓頂,在烈日下皺著眉頭舉起了一把粉紅色的遮陽傘。陽傘是剛剛在樓下超市買的,顏色沒得挑。

    在遮陽傘的蕾絲花邊下,他重新舉起了望遠(yuǎn)鏡——這個方向只能看到何初三那間公司的大堂辦公室。他看到了在窗邊緩步走動的kevin,看到了幾個坐在電腦前的辦公人員。

    ……

    此時的何初三,正坐在與他的目光一門之隔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快速滑動著電腦頁面——下午的午市開始了。恒生指數(shù)的下滑卻開始停滯。

    何初三站起身來接連撥打了好幾個電話,得知各大藍(lán)籌股公司對自身股價的急速下跌產(chǎn)生了回應(yīng),紛紛開始回購公司股份,阻止跌勢。

    “通知你們的資金入市!”他對代理人道,“局勢快要拖不住了!”

    代理人卻看了一眼手表,那上面顯示還不到三點。

    “‘他’現(xiàn)在在參加講座,不能接聽電話,要等他出來�!�

    何初三急了,“等他出來就晚了!你直接通知你們的交易員!”

    代理人看了他一眼,“我想你對我的身份有誤會,我不是他的代理,是他的替身。我沒有任何決斷權(quán)�!�

    何初三沖上來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你搞清楚!我投入的資金是一個億!掌柜的要賺的是三十個億!你分分秒秒的猶豫都是巨大的損失!你承擔(dān)得起嗎?!現(xiàn)在立即就打給他!”

    代理人迎著他熾熱尖銳的目光,微微皺起眉頭。他當(dāng)著何初三的面撥響了大哥大,然后遞到何初三面前。

    “嘟——!嘟——!……”

    謝英杰那邊果然沒有接聽。

    何初三面色蒼白,背后的冷汗滴滴滲出。他知道謝英杰是故意的,他的這番鬧市的舉動并沒有輕易取信于對方。聞不到海里的血氣,鯊魚不會出現(xiàn)。對方要榨干他身上最后一滴血,才能確認(rèn)他的忠誠。

    他松開了代理人快步走到桌前,撥通了內(nèi)部電話。“kevin,讓他們把客戶的資金也投進(jìn)去!”

    那頭傳來了旁聽的一位經(jīng)理的聲音,“何先生,可是……”

    “讓他們閉嘴!照著做!有什么事我承擔(dān)!”

    第119章

    (上)不要逼我殺你

    龍港大學(xué)的大會堂內(nèi),人聲鼎沸。年輕的學(xué)子們齊聚一堂,正在等待著主講人的登臺。今天要給他們上這堂特殊講座的是龍港大學(xué)的名譽教授——幾十年來嘔心瀝血保衛(wèi)市民安全、屢建大功的資深重案組探員,現(xiàn)任警務(wù)副處長的謝英杰先生。他主講的內(nèi)容是《犯罪與社會》。

    后臺的一位工作人員正在替謝英杰整理衣著及警徽、獎?wù)�。他的助理及幾名安保人員在一旁嚴(yán)密地監(jiān)守著。

    助理身上的一只鈴聲特殊的手機滴滴滴響個不停。助理向謝英杰遞出“您是否接聽?”的疑問眼神,謝家華擺了擺手。

    主持人熱情洋溢的聲音在前臺響起。謝英杰伴隨著雷鳴般的掌聲走上臺去。軍裝胸前綴滿徽章,他脊梁挺直,面容肅穆。臺下的聽眾們在他的目光之下不由自主地噤了聲。他接過話筒,做了一番簡單的開場白,談起了講座的內(nèi)容。

    “長期以來,多數(shù)犯罪學(xué)家認(rèn)為暴力犯罪主要發(fā)生在較低的社會經(jīng)濟階層,與犯罪者受到的經(jīng)濟和社會上的不平等待遇有關(guān)……但同時也有一些犯罪學(xué)家認(rèn)為,高社會經(jīng)濟地位者往往也有過多種類型的犯罪,這些犯罪的實施通常沒有引起社會的足夠重視……”【注1】

    ……

    昏暗的辦公室內(nèi),何初三緊盯著電腦屏幕,標(biāo)紅標(biāo)綠的數(shù)字不斷角逐。他神經(jīng)質(zhì)地?fù)崦厍暗慕渲�,“再打給他�!�

    “他不會接的�!贝砣�。

    “打給他!”

    代理人再度將大哥大擺在了他的面前�!班健∴健�!……”

    何初三猛地抓起鍵盤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砰嘩——��!”

    代理人對他這般兇悍的情態(tài)無動于衷,默默地別開眼去。然而何初三突然攀上桌子一把揪住了代理人的領(lǐng)帶!強行將代理人的脖子拽到了自己面前,他附在監(jiān)聽器上陰狠道,“告訴他,我已經(jīng)押上了我和我客戶的全副身家!再晚半個鐘頭,我的錢要是全沒了,誰都不會好過!”

    代理人捂住了監(jiān)聽器,“沒有人能威脅他!你過界了!”

    “他哪里是要我的忠誠?!他是要我死!!你以為我之前替喬春安、替你們做賬沒有留下后路嗎?!我要是死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何初三咆哮道。

    代理人竭力掙開了他,“最遲四點,他會打來的�!�

    何初三一腳踹翻了椅子,從他身邊風(fēng)一般旋了出去。辦公室門傳來“啪!”一聲重響!緊接著是何初三對經(jīng)理們的咆哮,“起身!我自己來!!”

    ……

    對面大樓樓頂。汗流浹背、趴在陽傘底下打哈欠的夏六一一個激靈跳了起來,使勁搓了搓酸疼的眼睛,再竭力從望遠(yuǎn)鏡里向?qū)γ嫱ァ?br />
    “哈,哈哈�!彼舆B樂了好幾聲,終于看到何初三出來了——何初三坐在了大堂辦公室的一臺電腦前,肩上夾住了電話。

    但他的笑容不一會兒就消失了,因為見到何初三那頭似乎與辦公室內(nèi)的幾個工作人員起了爭執(zhí),氣氛劍拔弩張。其中一人情緒十分激動,手臂揮舞著朝何初三指點大罵,突然間被何初三反剪著雙手整個人扣在了辦公桌上!從大堂外面沖進(jìn)來了幾名黑墨鏡黑口罩的保鏢,用槍指著其他幾名工作人員,他們紛紛都坐在座椅上,僵硬地不敢再有動作。何初三扔開了手里的人,繼續(xù)坐回桌前,快速地操作著什么。

    夏六一確信那幾個奇怪打扮的人并不是何初三的保鏢,但不知他們?yōu)楹螘霈F(xiàn)在那里,為何會替何初三主持秩序。從望遠(yuǎn)鏡里看了一眼禁閉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他料想里面還坐著其他人——很可能就是老掌柜!不,那只老狐貍不會親自出山!難道是阿三先前說過的那位“代理”?

    夏六一的眼皮一陣狂跳,心中擔(dān)憂不已。他摸出手機打給了小馬,“喂?你跟阿南、阿毛趕緊出島,換上隱蔽的衣服到灣仔來�!�

    “是不是大嫂出事了?!要不要叫烏雞多帶幾百個人手來!”小馬在那頭十分激動。

    “沒出事!閉上你的烏鴉嘴!”他大佬罵道,“附近都是對方的眼線,帶個屁帶!你們幾個偷偷過來就是了!”

    ……

    龍港大學(xué)大會堂內(nèi)。

    “……社會越是文明、富裕,社會制度越是平等、公正,犯罪行為的發(fā)生就會越來越少。諸位學(xué)子是我們社會的未來棟梁,希望你們認(rèn)真學(xué)習(xí),未來各司其職、各盡所長,共同將香港建設(shè)成更加文明、公正的社會!謝謝大家!”

    掌聲如雷,在大會堂中久久回響。謝英杰步態(tài)威嚴(yán)地走下了講臺。助理匆匆趕上前來,替他整理衣著的同時,呈上了一部嗡嗡震動的大哥大。

    謝英杰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跟近,獨自走到了室外平臺上,“說。”

    “……”

    “何初三呢?”

    “……”

    “呵!小孩子沉不住氣。”

    “……”

    他一邊聽著電話中的匯報一邊向前走了幾步,落葉在他腳下發(fā)出了猙獰的斷裂聲。

    “入吧�!�

    他掛斷了電話。龍港大學(xué)依山而建,午后熱切的陽光下,茵茵綠綠的參天大樹映入他眼底,都盡在他腳下。

    ……

    辦公室中。代理人放下了大哥大。何初三就在這個時候打開門從外面大堂沖了進(jìn)來,關(guān)上門之后,他神色緊張地看向了代理人。

    “入市了�!贝砣说�。

    何初三垂下頭去發(fā)出了一聲嘶啞的低吼,僵直的脊背松懈下來,緊靠著房門滑了下去。在代理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指在低吼的同時輕輕撥鎖上了房門。

    ……

    高樓樓頂。夏六一的鏡頭緊隨著何初三步入房中。見不到何初三的身影,他焦急地放下了望遠(yuǎn)鏡,下意識地朝樓下俯瞰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街頭巷尾有了一些奇怪的動作——

    樓下有幾個之前他懷疑是盯梢的人,莫名地消失了;何初三那棟辦公樓附近的一條小巷里多出了一臺看似物流的廂式車;幾個身穿便服、腰后配槍的人從不同出口閃進(jìn)了大樓。

    ……

    大堂辦公室內(nèi)。正在播報實時股市狀況的電視機突然一片雪花!幾十臺電腦的屏幕都開始滋滋閃動,從不斷變換的數(shù)據(jù)變成了一片亂碼!被保鏢們看押著坐在桌前的經(jīng)理們都露出了驚疑的神情。kevin沖到電視前拍了拍機箱,對門口站著的兩個保鏢喊道,“快過來幫忙看看!”

    其中一個保鏢疑惑地走上前來,看了看室內(nèi)的其他電腦,又伸長脖子看了看電視后面——見到了一條被撕開的膠帶。kevin飛快地舉起還黏著半截膠帶的鎮(zhèn)靜劑針管,一下子扎進(jìn)了他的后頸!

    其他幾名保鏢見勢不對,紛紛開始摸槍。幾個看似文弱的“經(jīng)理”卻都從座椅上彈了起來,敏捷地跳過桌子撲倒了他們!雙方很快斗作一團!

    “砰——!”槍走火擊中了墻上的吊鐘。

    ……

    夏六一被這隱約的一聲槍響驚醒!將望遠(yuǎn)鏡移向了樓上,眼看見大堂辦公室中已經(jīng)打斗成一片混亂,卻沒有何初三的身影!他扔開小陽傘,飛快地跳下護(hù)欄,朝樓下奔去!

    ……

    此時昏暗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中,代理人摸槍的手被撲上來的何初三打掉,兩人推搡著撞到了辦公桌上!何初三施起太極擒拿手,抓著代理人的手臂將他整個人壓在身下。代理人卻突然腕口手表一晃,竟變出一把小刀,直直地向何初三扎去!何初三翻身一躲,被代理人反撲在桌面。電腦在撞擊中轟然墜地,發(fā)出炸響,燃起一絲刺目的火光!代理人下意識皺眉躲避,何初三趁機摸起桌上的臺燈向他頭頂砸去!

    “哐!”一聲悶響,代理人卻是屁事沒有——臺燈太小,布制的燈罩落在腦門上,除了撞得頭暈沒有任何傷害。他舉起小刀又向何初三刺來,何初三端起臺燈對準(zhǔn)他,突然打開了開關(guān)!刺目的光亮令得代理人捂著眼亂揮刀,被何初三一腳踹在腹部,蹬出老遠(yuǎn)!

    代理人狼狽地撞跌在了門上,順勢想拉開門逃跑,卻發(fā)現(xiàn)房門被上了鎖。他趕緊拉扯幾下掰開了門鎖,就在這瞬息之間被何初三追上。何初三拽起他的后衣領(lǐng)狠狠一扔!

    他撲倒在了落地窗前,掙扎起身的同時不經(jīng)意間拉扯開了窗簾。炫金色的陽光頓時如爆炸一般充斥了整個房間!兩人都不堪入目地?fù)踝×搜劬�。代理人從指縫間恍恍惚惚看到了先前掉落在地的手槍,他踉蹌著撲上去,手剛摸到槍就被何初三迎面扇了一鍵盤。

    “啪!”

    代理人被打得迎面仰倒,跌坐在地。何初三撲上來用鼠標(biāo)線纏住了他的喉嚨,死死將他朝一旁拖去。他朝著槍的方向掙扎著伸手,眼看要夠到槍把,又被何初三向后一拽!

    “咯,咯……”他喉嚨里發(fā)出窒息的聲音,卻仍然垂死掙扎地向槍伸著手。

    “踢開它!不要逼我殺你!”何初三在他耳邊吼道。

    “咯……”手仍是抓撓著。

    “聽到?jīng)]有?!踢開它!”

    代理人滿臉赤紅,已陷入臨近昏迷的狀態(tài),終于一腳將槍蹬到了房間角落。何初三松開手,代理人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第120章

    (上)活下去,抓住他。

    “初三哥?!”kevin在外頭拍門喊。

    “我沒事!”何初三吃力地推開代理人,爬起來去給kevin開了門。

    大堂的打斗也已宣告結(jié)束,四個保鏢雙手銬在身后,被摁倒在地。室內(nèi)不止kevin和三位假“經(jīng)理”,還有其他五位穿著便服的廉署執(zhí)行組人員。他們的小組長正是其中一位“經(jīng)理”的扮演者,他與何初三一起將代理人也銬了起來,拖拽在椅子上。

    小組長額頭上掛了彩,面上血汗交加,與何初三握手道,“何先生,辛苦你了!感謝你對廉署工作的支持!”

    “大家都辛苦了!”何初三將自己手絹遞給他擦汗,“留在這里恐怕生變,我們趕緊走吧�!�

    ……

    夏六一滿頭大汗地從樓道里跑了出來——寫字樓電梯里塞滿了人,他根本等不及電梯層層下停,索性自己從二十幾層樓梯狂奔了下來。一口氣顧不上歇,他奔向何初三的辦公樓,在行人中穿行,跨護(hù)欄闖紅燈跳出街面,與一輛疾馳的轎車擦身而過!

    “滴——滴——!”后面的幾輛車趕緊一邊剎車一邊發(fā)出鳴笛示警。

    夏六一不管不顧地一路狂奔,終于跑到了辦公樓下。正見幾個人影拐過樓角,往停車場而去,其中一個背影很似何初三。他快行幾步跟上了對方,在附近一條小巷攀上了圍墻,從高處看去——何初三和kevin正與另外幾人一起,將幾個手銬身后、頭戴面罩的人塞入停車場的那輛廂式車內(nèi)。除了頭發(fā)和衣著有些凌亂,何初三看上去什么事都沒有。

    夏六一趴倒在圍墻上,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癡癡地看著何初三的身影消失在廂式車中,不多時,車駛出了停車場。

    夏六一直起身來使勁望著車駛離的方向,不知為何眼皮仍是跳個不停。他索性翻下圍墻,在路邊便利店門口跨上了一輛摩托車。剛一腳蹬開剎車,就跟戴著頭盔、提著一袋面包從店里走出來的摩托車主打個正著。

    “你做什么!偷車�。。 避囍魅铝似饋�。夏六一一踩油門從他身旁掠了過去!順手拎走了他腦門上的頭盔,扣在自己頭上,手往自己兜里一摸,朝后灑了一大把錢!

    “買你的車!”

    英女王紛紛揚揚地飄灑在空中。車主大張著嘴看著夏大佬瀟灑離去的背影,忘了出聲。

    ……

    龍港大學(xué)校園中。謝英杰回到室內(nèi),與前來問候的校長交談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會場——這位莊重嚴(yán)肅的警務(wù)副處長素來要事纏身,十分繁忙,沒有時間多寒暄,這就要趕回總警署參加會議。

    謝英杰在前后安保的簇?fù)硐�,搭乘下山的電梯。龍港大學(xué)各個教學(xué)樓緊挨山體,一棟樓修筑在另一棟樓之上,每一棟樓底的平臺都靠垂直數(shù)十上百米的露天扶手電梯相連。扶手另一邊是升梯上歡聲笑語的學(xué)子,而謝英杰則漸漸地從渺渺云層之上、參天大樹之頂,落往樹根深處。

    助理身上的大哥大突然響起。謝英杰接了過來,對方語氣倉促,剛說了一句,謝英杰的面色就剎那間陰沉了下去!

    “撲街!!廢物�。uck��!fuck�。 彼瓶诖罅R道,一拳捶在電梯扶手!整副電梯都嗡嗡震動起來!隔壁升梯上的幾個學(xué)生驚詫地望向他,然后就被他殺意十足的神情嚇得別開眼去。大哥大那頭又說了幾句,他陰鷙地應(yīng)了一聲,隨即掛斷電話,摳出電話卡,一把拋進(jìn)了茫茫深山之中。

    將大哥大扔回給助理,他惡狠狠地道,“通知司機不要去正門!在停車場后巷等!”隨即快步向電梯底端跑下。安保人員趕緊也匆匆隨他而行,幾個大男人“轟哐!轟哐!”地踩踏著梯級,引起學(xué)生紛紛側(cè)目。

    司機的電話久久無人接聽,跑在最后的助理快步邁下電梯,想追上前方的謝英杰匯報,卻撞到了安保人員的背部。助理這才發(fā)現(xiàn)一行人都止下了腳步——他們所處的平臺周圍,各個方向都出現(xiàn)了幾位身穿便服的男男女女,手壓在腰上藏槍的位置。

    謝英杰的正前方,許sir和陸光明一身西裝,隔著兩名安保人員的手臂,向他亮出了證件。

    “廉政公署,想請您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陸光明道。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查我?!”謝英杰怒道,“我馬上要去參加警務(wù)會議,到時‘一哥’也會出席!耽誤了工作你承擔(dān)得起嗎?!”【注:一哥,即警界第一把手,警務(wù)處長。】

    “謝副處長,我想你誤會了�!痹Ssir道,“在香港,無論是政府官員,還是各行業(yè)的領(lǐng)導(dǎo)精英,每一個人在廉政公署面前都是普通市民。你有必須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的義務(wù)�!�

    “謝副處長懂規(guī)矩的,”陸光明微彎了眉眼,皮笑肉不笑,“這里是學(xué)校,您如果拒絕跟我們回去,學(xué)生們恐怕要看一出好戲了�!�

    謝英杰目光一掃,遠(yuǎn)處果然已經(jīng)有學(xué)生向這邊好奇張望。他眉頭緊蹙,示意安保人員讓開。

    ……

    搖晃的車廂中。代理人緩緩睜開了眼睛,腫脹的眼皮令他的視野模模糊糊,他隱約瞧見了一點閃爍的光芒,那是何初三的戒指項鏈。他漸漸看清了何初三的身影。

    他沙啞道,“你……是廉署的人?”

    “不是。”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何初三撥弄著戒指,“為了我先生。不,為了我自己�!�

    代理人不明所以地?fù)u了搖頭,“難道你之前‘做’的那些賬……和投入股市的錢……都是假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們的黑錢并沒有被‘洗’,打到你們海外戶頭上的錢是我自己的。我的錢干干凈凈,你們的賬面當(dāng)然就‘做’得干干凈凈。股市我前后只投入了四千萬,其他都是謠言造勢,我只要撐到你們的資金入市,你們一落網(wǎng),我的交易員就會撤資調(diào)頭維護(hù)市場,晚報也都會刊登辟謠文章,午市結(jié)束之前,恒指會恢復(fù)原樣�!�

    “但這樣你個人的損失至少幾千萬,”代理人不可理喻地問,“你哪里來的錢……為什么這么做?”

    “我自己掙的,抵押公司借貸的,”何初三說到這里微微一笑,“還有我先生給的�!�

    “天底下原來真有你這樣的人……視錢財如糞土……”

    “錢只是貨幣工具罷了,是世間最不值錢的東西。再說,我花得出去,就掙得回來。”

    代理人嗆咳出幾聲,痛苦地吞咽了一口,聲音愈發(fā)沙啞虛弱,“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奇怪。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像經(jīng)過了精心的計算與演練,做得天衣無縫……我年輕時,曾是一個不入流的演員,我看得出你在演戲,那一天雨夜開槍的時候,你眼里仍然有猶豫,我看得出你原本不是一個惡人,我以為你為了錢而鋌而走險殺人……你真正騙過我,是那天在漁村跟‘他’見面之后。你還那么年輕,就有那么強烈的殺伐之氣,有跟他一樣的魔意……我不想這世上再出現(xiàn)一個像他那樣的人,所以才出言提醒你……”

    他閉了閉眼睛,仿佛不堪重負(fù)一般低低垂下了頭,“我老了……兩周之前,我查出腦癌,醫(yī)生說我活不長了……我替他做事二十年,沒有娶妻生子,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天天待在地底,仿佛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他給我那么多錢,我哪里有命、哪里有自由去花呢……我很久沒有見過陽光了……”

    他低頭嗆咳著嘔出幾口血,有幾滴甚至濺到了何初三的身上。他吃力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車壁上方的狹小車窗,一絲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溢了進(jìn)來。

    他苦苦地笑了,“你說得對,‘總比過完一生,都沒有得到過那一瞬間要好�!任乙�。”

    窗縫中突然溢出大片刺眼奪目的光芒,映得他的眼睛一片白芒!他猛地站了起來,一下子撲到了何初三身上!

    “活下去!抓住他!”他附在何初三耳邊急促道!窗外緊接著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轟哐——��!”一聲震響!整個車廂天翻地覆!

    第121章

    (上)你放開他!

    室內(nèi)一片漆黑,喬爺摟著他的新歡小sammy正在里頭看熱血三級片——整面墻的投影屏幕上,半人半機器的靚女正端著胸前兩坨金屬豪乳,從中噴射兩道烈火灼燒著她的敵人。滿屏火光伴隨著男人們“哇呀呀!”的慘叫。

    “轟哐!”一聲震響,房門猛地被人從外撞開。喬爺和sammy都抱住抱枕慘叫了起來,“哇呀呀!”

    “干什么!撲街!誰��?!”喬爺回過神來罵道。

    房間中的燈被打開。兩名保鏢沖上來拉住喬爺往外推,“大佬快走��!門外來了幾個廉記,說要請你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什么鐮記?!鐮記燒鵝?!鐮記餅家?!”

    “廉政公署啊大佬!說您涉嫌洗錢和行賄!”

    “他媽的!差佬找我也就算了!我好好地做黑道,關(guān)他們屁事��!老子出去干了他們!”

    保鏢們手忙腳亂地架住他,“別啊大佬!廉記連差佬都敢抓,惹不起惹不起!”

    喬爺披著件睡衣,胸毛大敞,還不忘牽著sammy,拉拉扯扯地被保鏢送下樓,推向別墅底樓的隱秘通道,豈料剛一溜出后門,就見小巷里也站了幾個身著便服的廉署人員,槍口齊齊對準(zhǔn)他們,亮出了證件。

    為首的一人道,“廉政公……”

    “砰——!”一顆子彈擊中了說話者的頭顱,頃刻之間炸出一蓬血雨!從未見過死人的sammy凄厲地慘叫出聲,“呀——�。�!”

    伴隨著他的尖叫,又是接連幾聲震耳的槍聲!幾名廉署人員紛紛倒地!喬爺看得目瞪口呆,他身后的保鏢們趕緊摸出槍對準(zhǔn)來人!三名戴黑墨鏡黑口罩的殺手從巷子那頭匆匆走了過來。他們的身后停著一輛其貌不揚的面包車�!罢乒竦慕形覀儊斫幽恪!�

    喬爺大松了一口氣,示意保鏢們放下槍。他牽著sammy帶著保鏢,拖家?guī)Э诘馗麄円宦沸∨苌狭塑嚒W虾笞�,他想想剛才的場面就覺得心驚,“你們連廉署都敢殺?!”

    最后一名殺手上了車,拉上車門,拔出槍道,“沒有掌柜的的事情重要�!薄芭椤∨椤�!砰——!”

    車廂之內(nèi),血光飛濺。喬爺被sammy的腦花濺了一臉,呆愣地看向徐徐對準(zhǔn)他的槍口。

    “掌柜的對你說聲謝謝�!睂Ψ降�。

    “砰——!”

    槍擊中了后座靠背,驚起一蓬棉花!這位久經(jīng)沙場的老大佬敏捷地伏下身,一腦袋朝他撞去!兩人一起栽倒在車廂地上,走火的槍擊中車頂棚,發(fā)出又一聲爆響!前座的兩個殺手趕緊舉槍后望,正在此時,一輛轎車迎面撞了上來!“轟哐——!”

    沒來得及系安全帶的兩名殺手撞破了擋風(fēng)玻璃,飛了半條身出去,頭破血流地在那里掙扎。喬爺與后座的殺手還在滾來滾去地纏斗,師爺從外拉開了車廂門,“砰!”地就是一槍!然后撲上來將滿身血腥的喬爺拽了出來!“快上車!”

    兩人一前一后地奔上了前車蓋已被撞凹的轎車,剩下的兩名殺手開始追著他們開槍。師爺一邊躲避一邊發(fā)動了車,在彈雨中奮力倒車,喬爺縮在后座上感動得老淚縱橫,“師爺我的老寶貝兒!還是你最好!我的sammy啊——��!”

    “別哭喪了大佬!后座下有槍!起來幫忙!”

    ……

    一前一后兩輛廉署的商務(wù)車,行駛在盤山公路上。非高峰時段,這條路的行人、車輛都十分稀少,只有偶爾一兩輛巴士經(jīng)過。后面一輛車上,開車的廉署人員一邊觀察路況一邊謹(jǐn)慎地望向后視鏡。

    謝英杰就端坐在最后一排座椅上,面色陰沉,卻又十分鎮(zhèn)定。許sir和陸光明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他微微偏頭看向窗外,又掃了一眼明顯比他要緊張激動得多的陸光明——陸光明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切骨之仇近在咫尺,他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他拼命壓抑著撲上去活活掐死謝英杰的欲望。

    “你是陸勇的兒子�!敝x英杰道。

    “原來你知道�!标懝饷骼湫Φ�。

    “你不是死了嗎?”

    “是啊,如你所愿不是嗎?”

    片刻之間,謝英杰就想明白了。他點了點頭,“一出好戲,你們真是費盡心機。調(diào)查警務(wù)副處長是要通報港督的大事,沒有絕對確鑿的證據(jù),你們boss不會同意。況且他最近在倫敦開會,”他轉(zhuǎn)頭看向許sir,“你們的行動其實沒有得到他允許吧,這位許sir?”

    許sir面色森冷,并沒有回答他。謝英杰發(fā)出一聲嗤笑,“呵!難怪如此偷偷摸摸!”

    “那又怎樣!”陸光明怒道,“抓到你的替身,鎖住你的錢,還怕沒有證據(jù)?!”

    “阿明!他在套話!”許sir蹙眉提醒道。他隱約覺得不對勁,不由得掃了一眼窗外——前后路段都沒有車輛行人,十分寂靜。

    謝英杰冷笑了,“這還用套?你們這位小主任把什么話都寫在臉上。”他問陸光明,“你很恨我吧?怪我殺了你父親?”

    陸光明猛地直起身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從鼻腔里發(fā)出憤怒的喘息。一塊靈牌項鏈因他的動作而從他衣領(lǐng)間滑了出來。謝英杰向下掃了一眼,“唐嘉奇?……噢,我記得,是那個死在冰柜里的孩子�!�

    他直視著陸光明近在咫尺的眼睛,目色中的陰鷙與寒冷仿佛冰刀一般直直刺入了陸光明的眼眸。“我在案卷里看過他尸體的照片。你知道凍死的人很多都是笑著的嗎?因為臨死之前,血液會被大量輸送到頭部,面部鮮紅,加上不斷地用嘴哈氣,嘴會呈現(xiàn)出微笑的樣子,就像這樣……”

    他緩緩地牽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又僵硬的微笑。

    陸光明發(fā)出一聲崩潰的狂吼,一拳揍在了他的臉上!許sir趕緊打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起身阻止!謝英杰躲閃之間掃視了一眼車前方,突然彎下腰去抱住頭顱!

    “吱嘎——!!”激烈的剎車聲響起!前面一輛車的車胎被路面上一排車釘所劃破爆胎,打橫撞向了山邊護(hù)欄!后面這輛車躲閃不及,也緊跟著撞上了前車的后座!因為下山的坡度,而直接從前車的車頂翻了過去!兩輛車在厲響聲中扭曲變形!

    車廂中的一切都上下顛倒了過來。陸光明被安全帶倒掛在半空中,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只見自己的雙腿被變形的側(cè)車門卡住,沒系安全帶的許sir血肉模糊地躺在他下方。

    他聽見了身側(cè)輕微的“咔嚓”聲,滿面是血的謝英杰解開安全帶,從他身邊跌落在車頂板上。陸光明發(fā)出了嘶啞的呻吟,想抓住他的衣角,卻被他輕松地躲過。

    “你……別走!”陸光明終于嘶吼出了氣音。

    謝英杰弓著腰蹲在他面前,抬頭向他看了一眼——滿面的血污令謝英杰的面容顯得更加森冷與兇煞,目色一片猩紅。謝英杰什么話都沒有說,定定地看著陸光明,揚起腕上的手銬纏住了許sir的脖子。

    “不!不……”陸光明慘叫道�!澳惴砰_他!放開他!!”

    謝英杰面上什么表情都沒有,一滴血從他下巴垂下,滴落在許sir因昏迷而蒼白的臉上。那張臉在喉部的緊勒中,漸漸漲紅變形,骨骼錯位發(fā)出了嘎吱聲。

    “不——!不要——!!”陸光明瘋狂地大吼著,解開安全帶,頭肩撲倒在了地上,但腿仍緊緊地被卡在上方。他用盡全力地向謝英杰的方向抓撓著,甚至使勁捶打撕扯自己的腿。“你放手——!放手��!啊——!!啊——�。。 �

    “咯!”

    那是頸骨被勒斷的聲音。謝英杰終于放開了手。陸光明在天地乾坤顛倒、一片血紅的視野中,看到了許sir低低垂下的頭。他發(fā)出崩潰的凄厲哀鳴,淚水從他眼中大滴地滾落!

    “啊!啊……”他的喉嚨已近失聲,腦中一片空白。謝英杰就在這個時候抓住了他的兩只手臂,狠狠將他向下一拽!

    大片皮肉被撕扯開的極度痛苦令陸光明大張著嘴,無聲地慘叫了起來!他的雙手手臂被拉至脫臼,鮮血從腿部撕裂的長長傷口中往下倒流!他最終“撲通!”一聲摔落在車頂板,混身一片血肉模糊。

    謝英杰幾腳蹬開了后窗玻璃,拽著他的手臂將他拖出車外。十幾個黑墨鏡黑口罩的殺手圍了上來。謝英杰接過為首的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面上的血,剛要開口說話,突然腳上一痛!

    他低頭向下看去,只見手腳都無力動彈的陸光明,竟然掙扎著彈起身,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咬住了他的腳腕!幾個殺手都朝陸光明抬起了槍,謝英杰卻示意他們不要動作。他自己彎下腰去,一掌扇在陸光明臉上!

    “啪!”

    陸光明赤紅的雙目直直地望向他,面上漲紅,牙口卻絲毫不動。

    “啪!”“啪!”“啪!”“啪!”……

    巴掌聲接連不斷地回響。狠重的十幾掌之后,面目腫脹的陸光明終于齒口一松,歪頭暈厥了過去。

    謝英杰撩開褲腿一看,腳踝已被生生啃下兩片皮,落下一個血肉翻卷的牙印。他皺著眉頭用手帕擦了擦手,扔在了陸光明臉上,“帶走。其他都處理掉�!�

    “是!”

    第122章

    (下)阿三——��!

    “吱——��!”

    電鋸在車廂門上刺耳的刮擦聲,令何初三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了過來。代理人沉甸甸地壓在他身上,后腦勺上有一大塊血口,鮮血滴落下來淌濕了何初三的肩頭。廂內(nèi)一片混亂,破損的車體、斷裂的座椅、血肉模糊的人體都交雜在了一起。何初三掙扎著推開了代理人的尸體,搖了搖身旁滿面是血的kevin。

    “kevin?kevin!”他虛弱的呼喚被淹沒在了電鋸聲中。他緊張地摸索著kevin的鼻口,發(fā)現(xiàn)還有氣息。

    “哐!”扭曲的車門被鋸開了一扇大口。幾個黑面罩黑手套的殺手鉆了進(jìn)來,消聲手槍對準(zhǔn)了車廂內(nèi)仍在掙扎呻吟的廉署人員,毫不眨眼地接連數(shù)槍:“啾!啾!啾!啾!……”車廂內(nèi)眨眼間飛濺起更多的血光,四壁潑染出大片猩紅!

    何初三緊抱著kevin閉上了眼睛,預(yù)想中的死亡卻并沒有來臨。他疑惑地睜開眼,槍口獨獨避開了他,卻緩慢移動著對準(zhǔn)了他懷中的kevin。何初三翻身撲擋住了kevin,大喊道,“他是我的貼身助理!掌柜的很多事是他替我代辦的,細(xì)節(jié)只有他知道!”

    為首的殺手槍口微微一壓,猶豫了片刻,向身后打了個響指。幾個人迅速上前將何初三與kevin反銬雙手、堵住嘴巴,拖拽出了車廂。為首的殺手留在車廂內(nèi)一個一個摘取廉署人員身上的證件,車內(nèi)卻突然“砰!”一聲重響,殺手身體一晃,筆直地倒下了!

    廉署小組長趴伏在座椅下,無力地垂下了持槍的手,雙目微闔。大股的鮮血從他口中涌出,他在殺手們向他回射出子彈之前,就吐出了最后一口氣。

    剩下的殺手們對同伴之死毫無慌亂,飛快地在車廂內(nèi)收撿完所有能證明身份的證件、手機與槍支。他們將同伴的尸體與先前撞車用的小貨車都留在了現(xiàn)場,潑灑上汽油,然后帶著何初三和kevin上了一輛商務(wù)車,點火之后迅速離開。

    ……

    夏六一在十字路口焦急地左右張望著。何初三先前乘坐的那輛車開得十分匆忙,他遠(yuǎn)遠(yuǎn)地望見對方似乎拐進(jìn)了這條小路,等他追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辨不清方向了。

    他索性一跺油門,揀了一條自己直覺最有可能的路碰碰運氣。一口氣疾馳出了兩條街,他突然聽到身后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爆炸聲!他扭頭一看,遠(yuǎn)處天空升起了滾滾濃煙!

    他不知為何心跳如鼓,總覺得這事與何初三有關(guān),趕緊倒轉(zhuǎn)車頭,向著來路又疾馳而去!一路上都是停在路邊觀望的車輛與行人,越往前行越擁堵艱難�!澳沁呌袀廢棄化工廠!是化工廠爆炸��!有毒�。 甭啡酥型蝗怀霈F(xiàn)了驚惶的叫喊,所有人都驚叫著向反方向逃來。夏六一艱難地逆行在人山車海中,一邊狂踩油門一邊大吼著,“讓開!讓開�。 �

    他終于沖入了黑沉沉的濃煙之中,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汽油味與濃重的血腥味,還有令人作嘔的人肉燒焦的香氣。四面地上都是汽車的碎片與熊熊燃燒的尸塊。夏六一扔開了摩托車,發(fā)狂地沖向濃煙中心的火海�!鞍⑷�?!阿三——�。 �

    “轟——!!”車體發(fā)生了二次炸裂,氣浪一下子將他掀翻在地!夏六一黑頭黑臉地栽出幾米遠(yuǎn)外,痛苦地趴在地上嗆咳。他突然愣住了,因為看見不遠(yuǎn)處的地面有什么東西在閃爍著光芒。

    他手腳并用地爬了過去,跪在地上將那串東西舉起來,抹了一把黑糊糊的臉,竭力睜大眼看去——那是一串帶血的戒指項鏈,戒指上鑲著一顆十分夸張的大鉆石,內(nèi)環(huán)刻著“61xr3forever”。他慌亂地左右張望,并沒有在項鏈周圍看見尸體,地面上卻有另外一道染血的車輪痕跡。

    那是阿三留下來的線索!他沒有死�。∠牧恍念^一震,將項鏈塞進(jìn)褲兜,跨上摩托朝著車痕駛離的方向追去。

    ……

    何初三嘴里塞著布團,被扔在車廂地上,與kevin擠在一起。車身不斷搖晃,他聽見車窗外叮叮車的“�!表懪c巴士的鳴笛。鳴笛的車輛越來越多,車身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駕駛座的殺手打開車窗探出頭去張望。何初三聽見了外面其他司機的高聲議論:隧道口出了車禍,前面堵車了。

    “隧道?過海隧道?”何初三心想,“難道是去九龍的紅磡隧道?”

    車微微晃動著。殺手企圖調(diào)轉(zhuǎn)車頭換路,但后路也被后面的車堵上了,只能停留在原地。何初三聽見了悉悉索索的動作聲,車廂內(nèi)的幾名殺手都起身觀察著窗外。車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約莫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分鐘。何初三偷偷地用肩頭推搡著kevin,但卻仍然沒有換來任何回應(yīng)。他聞得見kevin身上鮮血的氣息,吃力地湊到kevin臉邊聽了一聽,幸好仍能聽見呼吸聲。

    “喂兄弟!有沒有火機?借個火!”駕駛室外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何初三微一扭身,后腦上卻一沉,冰冷的槍口抵住了他。他頓在原地,不敢再有動作。

    來借火的隔壁貨車司機得到了一個打火機,點燃嘴上的煙后,還靠在車門上與殺手閑聊�!安恢肋要堵多久哇!這個隧道建了十幾年了吧?是塌方還是車禍?你要開去哪兒��?我要去旺角送貨,說好五點到,你看現(xiàn)在都四點五十了……”

    開車的殺手聽得不耐煩,對他冷冰冰地罵出一句,“滾!”

    “喂?!你這個后生仔,有沒有禮貌啊?穿得人模狗樣的還戴個面罩,車窗戶擋得黑乎乎的,不會是有鬼吧?”

    貨車司機喋喋不休地說話,還伸著腦袋想往車窗里張望。殺手的右手已經(jīng)摸向了腰側(cè)的槍,正在這個時候,最前面的車輛突然開始松動——隧道通了。

    “不同你計較!我回去開車!”貨車司機念念叨叨地離開了。

    正為這位陌生司機捏一把汗的何初三微松了一口氣。他感覺到了車壁的晃動,商務(wù)車再度向前駛?cè)�,沒過多久就駛到了隧道收費口。他聽到收費員的報價,緊接著又傳來收費員疑惑的聲音,“你這個車是不是超載��?后面擠了這么多人?地上躺著什么��?你打開后車窗給安�?匆幌��!�

    商務(wù)車猛然后退加速!“哐——!”地一聲撞開道閘擋桿!直沖入了隧道!收費員發(fā)出驚叫聲,安保人員追在后頭嘟嘟地吹起了哨子,隧道口一片喧嘩!

    夏六一就在這個時候從小道沖入了車海之中,一眼看見隧道口那輛闖桿的可疑商務(wù)車。他握緊摩托車把,踩足了油門,從道旁高高的石護(hù)欄上一躍沖向了天空!“哐當(dāng)——!”一聲騎上了前方的轎車車頂!

    他直接從車海之上滑翔而過,向前一路疾馳,最后“哐——”地一聲落下地來,眨眼之間掠過了隧道口大呼小叫的安保人員,緊跟著沖入了隧道之中!

    “阿三——?!阿三——��!”他一邊追著前方的商務(wù)車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道。

    先前撞桿之時,何初三的身體與kevin一起重重地撞在了車座后背上,又撞落在車底。正被撞得懵頭懵腦,隱約間聽見了夏六一的嘶喊。何初三腦中轟然一熱,不顧一切地彈跳起身,用盡全力地以身體撞向了車壁!

    “咚——!”

    加厚的側(cè)窗玻璃沒有被何初三撞碎,在后面的夏六一卻看到了商務(wù)車的奇怪搖晃。他一踩油門沖向了一旁的隧道石壁,摩托車猛然沖向半空,車輪在隧道壁上發(fā)出猙獰的刮擦聲與刺目的火花!他在半空中甩開了車把,一躍撲上了商務(wù)車的車頂!

    第123章

    (上)你是不是說‘棟篤笑’呢?

    商務(wù)車發(fā)出猛烈的剎車聲,為了躲避翻滾的摩托,而直接沖入了對向車道,差點與一輛從對面方向駛來的巴士相撞!兩車交錯發(fā)出刺耳聲響,商務(wù)車的一邊倒車鏡被刮落!巴士上的乘客們尖叫出聲!

    夏六一也差點因這搖擺碰撞而從車頂上滑下去,兩條長腿落在了后窗玻璃上。商務(wù)車后廂里的殺手們已經(jīng)撞成一團。何初三在混亂中蹭著車壁蹭開了臉上的布罩,一眼瞧見夏大佬的瘦腰長腿掛在外頭。何初三身旁的殺手掙扎舉起槍要朝夏六一射擊,何初三悶吼一聲撲上去撞開了他。子彈打偏了,在后窗玻璃上“砰!”地開了一個洞口。

    夏六一兩腿一蹬重新爬回了車頂,一溜子彈緊隨著他的動作擊出車廂外,在隧道里一陣噼里哐當(dāng)!有的嵌入隧道壁中,有的甚至反彈了回來,重新穿透車壁射入車廂內(nèi)!正在揮手揍何初三的一個殺手應(yīng)聲倒下,發(fā)出慘叫!何初三撲騰地推搡著kevin的身體,竭力將他和自己都縮躲進(jìn)靠車門的角落里。

    “隧道里不要開槍�。 遍_車的殺手回頭吼道,同時大轉(zhuǎn)方向盤,一邊躲避著對面方向駛來的汽車,一邊在隧道里玩起了s型飄車。夏六一的身體撞擊在車頂上發(fā)出砰砰的聲響,腿一會兒被甩到車頂?shù)淖髠?cè),一會兒又摔到右側(cè)。車廂里的殺手們跟何初三一起大瞪著眼睛使勁盯著車頂與車窗,一會兒齊齊將腦袋轉(zhuǎn)向左邊,一會兒又齊齊轉(zhuǎn)向右邊。

    何初三緊張得心都要蹦出胸腔來,跟著殺手們狂晃了一陣腦袋,突然見到夏六一的身影從對面車窗一掠而過,直直地摔出去了!他發(fā)出“嗚——!”地一聲凄厲的悶吼!靠窗的一位殺手下意識地打開車窗向外望去,被依舊躲在車頂?shù)南牧灰荒_踹斷了脖子!夏六一緊接著一腳將殺手的身體蹬回車廂內(nèi),長腿在車壁上一勾,眨眼間似一條黑龍滑進(jìn)了車內(nèi)!

    何初三剛剛心疼得眼淚都快嚇出來了,驀地見他天降一般重新出現(xiàn),頭上戴著頭盔,赤膊穿著件黑背心——原來剛剛是他故意脫了外套扔出去!何初三欣喜地“嗚嗚”直叫,夏六一忙亂之中瞟了他一眼,沒來得及打招呼,就先將頭盔砸到了就近的一個殺手臉上!又接著頂起殺手的身體向后狠狠一撞,將撲上來的幾人一齊撞到了后座座椅上,疊出個“仌仌”形!

    七八個殺手也都不是吃素,紛紛揮拳向夏六一圍斗了上去!車廂內(nèi)本來就人多人擠,這一下簡直斗成一筐龍蝦!副駕駛座的殺手也解了安全帶撲上來湊熱鬧,被夏六一一腳蹬回去撞在司機身上!司機被打歪了方向盤,車差一點就撞向隧道壁,剛剛躲開又差點跟對面駛來的小轎車相撞,一陣地狂甩漂移。

    車?yán)锏娜司拖裣匆聶C里的衣服,一會兒齊齊被甩向左邊,一會兒齊齊被甩向右邊,都被甩成衣片了,還要努力掙扎著斗毆。一個殺手襲來的一拳擦過夏六一的臉邊揍到了車窗上,被夏六一順勢抱住腦袋往車窗上一撞,撞破玻璃將腦袋卡在了上面!夏六一緊接一拳揮向?qū)γ鎿溥^來的一個殺手,但車廂一甩,他連人帶拳都被飛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殺手的臉上!

    那邊一團亂斗,這邊何初三趁機縮在角落里拼命蹭嘴上的布團,蹭掉了以后又動起縮骨功,竭力想將背后的手銬從腳底下繞到前面來,奈何腰部柔韌度實在不夠,試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

    他放棄了縮骨,改為去咬kevin臉上的布罩,扯下來之后,只見kevin面色灰白,鼻息十分微弱。他四下打量,只見kevin不僅頭部被撞傷,而且肩背處被插入了一大塊玻璃碎片,鮮血已經(jīng)浸濕了車廂地面。

    一抹光亮突然映在kevin滿是血污的臉上。何初三慌忙抬頭一看,車已經(jīng)駛出隧道范圍——司機摸出槍回頭對準(zhǔn)了夏六一。

    何初三猛地?fù)渖先⑾牧蛔驳乖诘�!子彈穿透他肩頭,濺了夏六一一臉血光!“阿三!”夏六一驚叫。

    “帶kevin走!他不行了!”何初三在他耳邊喘道。

    一溜子彈緊跟而來!夏六一緊抱著何初三就地打了一個滾,眼見槍口都對準(zhǔn)他自己,他將何初三向車座下一塞,自己翻滾著躲進(jìn)了對面那位腦袋卡在窗玻璃上的殺手后面!“砰砰!”的槍聲擊得殺手的身體不斷彈動!夏六一摸出槍來試圖反擊,一顆流彈卻擊中了槍管,槍脫出手去砸落在了車廂里。他抬頭一看,何初三已經(jīng)被人從車座下拉扯了出來,槍口示威性地抵住了何初三的喉嚨!

    “他們不會殺我!走啊��!”何初三吼道。

    夏六一反手拉開了車門,拽住腳邊的kevin翻落了出去。

    ……

    總警署會議室內(nèi)。

    各個部門的要員都已到齊,獨獨缺了副處長謝英杰。金發(fā)碧眼的“一哥”在首席上坐下,疑惑地打量了一眼桌上的空位�!癹ohn去哪兒了?”他用蹩腳的粵語道。其他同僚面面相覷,也十分疑惑——謝英杰出了名的嚴(yán)明守時,開會是從來不遲到的。

    說話間,會議室的門從外打開。謝英杰衣冠楚楚,匆匆步入,向“一哥”點頭致歉,“sorry,sir!我在港大開講座,有學(xué)生留下來提問,耽誤了一陣�!�

    “沒關(guān)系,坐吧。”“一哥”和氣道,“你的腳怎么了?”

    謝英杰步伐微瘸,苦笑道,“在山道上踩了塊石頭,扭傷了�!�

    “我們這么嚴(yán)肅謹(jǐn)慎的john都有不小心的時候?”“一哥”開玩笑道,“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話‘人有失足,馬有失蹄’。john,你這次是‘失蹄’啦!”

    “是啊,老啦!老馬失蹄!”謝英杰笑道。

    一屋子人都樂了起來,又紛紛對謝英杰表示了問候慰問。會議就在這么活潑的氣氛下開展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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