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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何初三站了起來,朝他最后點頭一笑,轉(zhuǎn)身向自己身后的親友出口走去。夏六一垂著眼看著那只生日蛋糕,突然開口道,“阿三�!�

    何初三腳步頓了一下,面色如常地回過頭,“怎么?”

    “是假的吧,這個未婚妻?”

    何初三笑了起來,“你怎么會這樣想?我又不是當(dāng)年的小孩子,婚姻大事能當(dāng)兒戲嗎?”

    夏六一抬起眼直視了他,“是假的吧?”

    何初三收了笑容,抬手將鉆戒示意給他看,迎著他的目光,誠懇而嚴(yán)肅地道,“是真的�!�

    “哐當(dāng)!”

    夏六一攥著賀卡站了起來,座椅突然的抽動發(fā)出重響。站在夏六一身后鐵欄門外的獄警警覺地探了一下頭,發(fā)現(xiàn)沒什么事,又縮回去了。

    何初三看著半天不發(fā)一言的夏六一,又笑了笑,“我可以走了嗎?我趕時間。”

    夏六一背過了身去。何初三則轉(zhuǎn)身扣了扣親友出口的門鈴,示意外面的獄警將門打開。獄警還未走近,突然眼睛一瞪,沖著何初三身后大喝出聲,“你做什么?!”

    何初三回過頭去,還未看清就視野一晃,被撲上來的夏六一按在了墻上!夏六一緊扣著他的下巴,狂熱地吻住了他的唇!

    兩人撕扯著糾纏在了一起,又像是接吻,又像是斗毆。何初三激烈地回應(yīng)著夏六一,甚至開始狠狠地咬著夏六一的唇舌,吞咽著夏六一的鮮血。幾名獄警分別從兩邊打開門沖了上來,將他倆硬生生分開。

    “是假的吧?!”夏六一掙扎著問道。

    何初三滿嘴是血,狂怒地吼道,“我恨你!夏六一!我恨不得殺了你!什么狗屁innerpeace!你再敢不見我!等你出來我就把你用狗鏈鎖在我身邊!鎖你到八十歲、一百歲!你死了都要跟我鎖在一起!”

    ……

    跛沙端著一張他的小孫女的照片,樂呵呵地坐在操場邊抽著煙,看見夏六一緩步從探親室的方向走了回來。夏六一額頭上被抓出一道血痕,嘴唇被咬得高高腫起,滿臉是淚,一邊抹臉一邊在他身邊坐下。

    跛沙朝他那張衰臉上噴出一口黑煙,“嘿!活該!”

    ===========

    作者有話說

    :

    33昨晚給我托夢了。真的。我特么的昨天做了一晚上噩夢,最后夢到我在一間老房子里獨自寫稿,灶臺上的火自燃,燒融了鍋,整個房間地面都像巖漿一樣熊熊地燃燒了起來……我嚇得抓了手機就跑,電腦都忘了拿。連滾帶爬出了房間,外面有飛機墜毀、汽車爆炸,還有兇徒們大街上砍人……活生生嚇醒了。

    33太猛了。我認(rèn)輸。重修了一點,也就4年沒見面吧。

    第135章

    再不離分(正文完結(jié))

    婚禮自然是子虛烏有。夏六一撓心撓肺地憋了一個月。月底的探監(jiān)日,何初三又來了。他這次沒有戴什么金邊眼鏡,穿著休閑款的襯衫,頭發(fā)柔軟而蓬松,劉海軟軟地搭在額間,溫柔恬靜的眉眼還是舊時模樣——只是一直垂著眼睛不肯看夏六一。

    夏六一小心翼翼地觸碰他的手,何初三將手縮了回去。

    “阿三,對不起,是我委屈你了�!�

    何初三冷冷道,“說好了在一起一輩子,就算你在這里,我們還是在一起。你憑什么跟我分手?你憑什么不見我?四年多了,一千四百八十二天,你真狠得下心。”

    “你不該等我,你……”

    “等不等你是我的事!”何初三抬起頭打斷了他,尖銳的目光直刺他眼底,“你有什么資格替我做決定?你很偉大嗎,夏六一?決定他人的感情,臆想他人的幸福,你當(dāng)年對青龍不就是這樣嗎?!”

    夏六一臉色瞬白,愣在當(dāng)場。何初三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反抓住了他的手,“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那……那是青龍自己的選擇,不是你能強迫的,是他選擇了放手�!�

    “不,你說得對,”夏六一怔怔地說,“我是一個混蛋,我不該這樣對你,這四年是我錯過了,是我辜負(fù)了你。”

    他緊緊地捧住了何初三的手,貼在自己顫抖的胸口,然后微微起身,滿懷歉疚與珍惜地吻住了何初三。

    何初三幾乎是十倍激烈地回吻了上來。唇舌交纏著嘖嘖有聲。夏六一漸漸地跪上了桌子,跟站起來的何初三擁抱在了一起。

    門外傳來一聲重咳,示意他們收斂一點,好歹還有監(jiān)控鏡頭在。

    夏六一戀戀不舍地放開何初三坐回座位,脖子上還帶著何初三新咬的牙印,傷口上鮮血絲絲滲出——說不怨恨是不可能的,何初三兇狠得像是要生生嚼了他的血肉。

    “等不等我,是你的自由,”夏六一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我再也不說分手的傻話。不過,如果哪一天你不想等了,那……”

    他迎著何初三尖銳的目光,嘴唇嚅動了一會兒,卻突然變了臉色狠狠道,“自由個屁!撲街仔!你敢跟別人過,出來以后我剝了你的皮!”

    何初三舔了一舔嘴角的血跡,笑了,“這才是六一哥嘛。”他摸出那顆亮閃閃的大鉆戒,朝夏六一伸出了手,“給我戴上吧,我的先生�!�

    ……

    幾天之后的7月1日,香港回歸祖國。夏六一與獄友們一起,擠在廣場上一臺小電視前觀看了升旗儀式。自此之后,何初三每個月都會來獄中探訪,時常還會給他寫一些肉麻到皮酥骨軟的書信,每每看得夏六一欲壑難填,半夜偷偷縮在被窩里自我紓解。

    欣欣有時也會跟阿哥一起來探望阿嫂。1999年,她嫁了一個老外,生了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小閨女。剛滿一歲的小家伙被她舅舅舉著,隔著新修的隔離探監(jiān)室的玻璃,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舅爹,她歡喜得兩眼瞇瞇,尿了她舅舅一身。

    日歷不斷翻篇,一頁一頁走到了21世紀(jì)。監(jiān)獄新修了監(jiān)房,不再是幾十人的集體宿舍。夏六一分到了一個單人間,自我紓解有了更加方便的空間,枕頭底下塞滿了他先生的書信與照片。2002年,大疤頭刑滿出獄,驍騎堂在獄的人員只剩下了夏六一一個。不過他還有跛沙這位老伙計,兩個昔日大佬每天口角相爭,你向我秀孫女,我向你秀恩愛,吵吵鬧鬧地過了一年又一年。

    2006年,監(jiān)獄改革制度,設(shè)置了新的電腦室和技術(shù)室。囚犯可以利用閑暇時間學(xué)習(xí)技術(shù)、在線考取學(xué)歷,以便出獄后迅速適應(yīng)社會、以正當(dāng)手段為生。夏六一湊熱鬧報了一個英文班,每天端著一本詞典磕磕巴巴地背。跛沙這一年滿了六十歲,頭發(fā)都花白了,沒有好好學(xué)習(xí)的興趣,每天叼著煙沙啞著嗓子在一旁唱小曲,干擾夏老弟進(jìn)步。

    這一年的六月一日,夏六一照例收到一張手繪的蛋糕賀卡。他隔著玻璃朝何初三舉起賀卡,對著話筒道,“密斯特何,youdrawitgooder?去找個繪畫老師吧,這么多年了一點進(jìn)步都沒有!”

    “是youdrawitbetter,”何初三說,“我天天忙死了,沒空學(xué)畫畫�!�

    “那你還有時間健身?”夏六一看著他襯衫包裹下結(jié)實的手臂。

    “那當(dāng)然要健,等你出來我都45了,不鍛煉怎么行。你還欠我‘火車便當(dāng)’呢。”

    “等我出來我都48了,你別折騰我了行不行?”

    “別怕,基佬四十一枝花。前段時間給你寄的面膜你用了沒有?”

    “太基佬了!扔了!”

    “你敢!撿回來涂上!”

    ……

    夏六一從探監(jiān)室里出來,樂顛顛地回了籃球場。幾十年的老籃球場新近剛維修過,刷了新油漆。烈日一曬,一股濃濃的焦漆味。跛沙叼著根煙坐在陰影處,皺巴著老臉看幾個新來的古惑仔在操場中央打群架。

    夏六一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翻開了手中的詞典,嘟噥著翻找,“be……better……”

    “你瞧他們,干完活還有力氣打架,”跛沙看著烈日下斗毆的年輕人,感慨道,“跟咱么年輕時一樣,體力真好啊!”

    “沒有‘咱們’,”夏六一道,“我現(xiàn)在還很年輕,基佬四十一枝花你懂嗎?”

    “是,是,你就等著出去朝你老公菊花朵朵開呢�!�

    “仆你個街�!�

    “頂你個肺�!�

    他們罵著罵著,那群斗毆的小子你追我趕地沖到了他們面前。夏六一和跛沙懶得挪窩,閑閑地坐在原地看著熱鬧。其中一個小子不小心被夏六一的長腿絆倒,爬起來一邊罵娘一邊要朝夏六一動手,結(jié)果拳頭還沒揮起來就被幾個同鄉(xiāng)架起來拉遠(yuǎn)了。

    “不要惹他,不要惹他,他是十幾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雙刀血修羅’,當(dāng)年一個人在澡堂里殺過二十幾個人……”勸止聲遠(yuǎn)遠(yuǎn)地從風(fēng)中傳來。

    跛沙噴了口煙氣,樂道,“放他們的狗屁!越傳越離譜了!我記得你當(dāng)年被蝦皮砍得屁滾尿流,要是沒有那個長得像青龍的小子,你早撲街了!”

    “你當(dāng)年光著屁股被綁在一邊,你好意思說我?”

    “哎喲,老嘍!”跛沙捶著酸痛的膝蓋嘆道,“屁股也下垂嘍!”

    夏六一肅然地合上了詞典,決定晚上回去再多做一百個深蹲,并且把那盒昂貴的面膜敷一些在屁股上。

    ……

    這天夜里,夏六一趴在單人間的小床上,額頭頂著他先生的照片,正在替他先生按摩自己風(fēng)韻猶存的翹臀。突然間被刺耳的警笛聲嚇了一跳!結(jié)實的臀肌鎖死了手指!他拱在被窩里搖頭擺尾地掙扎,跛沙在隔壁喊,“小六!小六!快起來!”

    “醒著!”夏六一狼狽應(yīng)道。手指還沒能拔出來,久旱的田沒有犁耕,枯得厲害。

    “小六!外面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滾滾的濃煙從走廊那頭熏了過來�!盎�!火!”遠(yuǎn)處囚房的犯人驚叫道。

    “嗶——!嗶——!!”消防警鈴大響,程序自動解鎖,囚房的門紛紛被打開。犯人們試試探探地冒出了頭。值班的獄警在遠(yuǎn)處大喊,“你們做什么?!回去!”

    “失火了!快跑�。。 辈恢勒l尖叫道!囚犯們一窩蜂地沖了出去,把獄警迎面撞倒在地,突破重重鐵門向著廣場外奔去!

    跛沙瘸著腿蹦跶著去拍夏六一的門,“快出來!”

    夏六一終于拔出了要命的手指,正手忙腳亂地把何初三的照片與信件往枕頭套里塞。跛沙沖上來拉他,“逃命要緊!快走�。 �

    “等等!我的玉佛!”夏六一還去翻洗澡盆,匆匆將洗澡時解下來的玉佛套在脖子上。

    “哎呀!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基佬!”跛沙大罵。夏六一撲上來將裝滿信件的枕頭套往他懷里一塞,“抱著!”

    “抱著干什……”跛沙話沒說完,被夏六一弓下腰一頂,整個人都被扛了起來。夏六一將年老體瘦的他麻袋一般搭在肩上,飛快地朝外沖了出去。

    “你慢點,慢點,要吐了……”跛沙在他肩頭慘叫。

    “不準(zhǔn)吐我枕頭里!”

    ……

    監(jiān)獄的高壓電短路起火,風(fēng)勢又大,短短時間就燃起熊熊大火。建筑物大半落入火海之中,犯人和獄警都亂七八糟地跑成了一團(tuán),廣場上人仰馬翻。有一群犯人趁機沖擊起了大門,門口的獄警大吼著鳴槍示警,但不一會兒就被眾人撞翻在地。墻頭上的獄警想開槍幫手,但昏暗之中根本辨不出誰是自己人。

    夏六一氣喘吁吁地將跛沙在廣場上放下。跛沙一落地就往大門的方向蹦,“門要被沖開了!”剛蹦出兩步就被夏六一拽了回來,跛沙急道,“你傻的嗎?!趁機逃��!”

    “你傻的嗎?!進(jìn)去救人!”夏六一吼道。

    跛沙一愣,“往哪兒救?”

    夏六一手一指最先燒起來、燒得最厲害的警備值班樓,熊熊大火正順著他的指尖蔓延。

    “你瘋了嗎?!”

    “幫我拿好枕頭!”夏六一已經(jīng)頭也沒回地朝著火海跑了!

    “你瘋了嗎?!夏六一!喂!喂�。 滨松臣钡弥碧_。他扭頭望向大門的方向,已經(jīng)有幾十個犯人沖開大門逃了出去。他的刑期還有七八年,再不冒險逃出去,說不定就要老死在這里頭了!他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原地蹦跶了好幾圈,最后長嘆一聲,朝夏六一的方向追去了。

    跛沙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值班樓門口,一樓門口趴著一個灰頭土臉嗆咳不止的獄警,是剛剛被夏六一扔出來的。跛沙忙不迭將夏六一那個寶貝枕頭放在一邊地上,沖上前去將獄警拖出了煙霧區(qū)。

    安頓好了獄警,跛沙回過頭來一看枕頭,傻了眼——大風(fēng)將照片和信件吹得滿地都是,還沒等他追上去,就紛紛被風(fēng)席卷向了天空!有一張照片還是夏六一他先生的小腹肌,落葉一般隨風(fēng)飄遠(yuǎn)了……

    “完了完了,夏小六得殺了我!”跛沙慘叫道,“算了算了,我這把老命賠給你吧!”他嗷嗷吼叫著給自己壯著膽,朝著火海一瘸一拐地沖了進(jìn)去,“小六!你在哪里!沙老哥來救你了!啊啊啊——��!”

    火海之中躥出一個帶著火星的黑影!猛然將他撞翻在地!“我的屁股��!”跛沙翻滾在地上慘叫道。

    人影被他撞了個趔趄,倒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將身上帶火的被子抖落在地。跛沙定睛一看,那是被熏得滿面漆黑的夏六一!

    夏六一大喘著粗氣,將背著的一個男人放在了地上。已經(jīng)暈厥的男人腦袋一歪,讓跛沙看清了他的臉——正是當(dāng)夜值守的監(jiān)獄長。

    ……

    2007年4月,夏六一因在去年監(jiān)獄火災(zāi)中的重大表現(xiàn)以及多年來的積極進(jìn)步行為,被批準(zhǔn)減刑三年,并于當(dāng)年5月假釋出獄。跛沙沾了救人的光,也被減了兩年刑期,因表現(xiàn)良好及年邁多病而被允許監(jiān)外服刑。

    5月的香港,海風(fēng)和煦,初夏陽光溫暖而爛漫。42歲的夏六一懷抱著一本新的英文詞典,一身灑脫,大步跨出了監(jiān)獄的大門。

    何初三穿著一身優(yōu)雅得體的白西裝,獨自一人等在監(jiān)獄外。他開來了一輛林寶堅尼,兩手插兜倚靠在車旁,海風(fēng)吹拂著他松軟的劉海,溫柔俊朗的面容一如往昔。他微笑著看著夏六一朝自己走了過來,并且十分紳士地為夏六一拉開了車門。

    夏六一卻不很滿意,皺著眉頭坐進(jìn)車?yán)飭�,“小馬呢?東東呢?這兩個撲街扔下我吃喝玩樂去了?”

    “在海邊等我們�!焙纬跞f,從后座上捧了一束鮮紅的玫瑰,塞進(jìn)了夏六一懷里。

    “在海邊做什么?”

    何初三湊上來吻了他一下,“張羅我們的婚禮呀�!�

    夏六一拽住了想要坐回駕駛座的他,狼吞虎咽地親吻他。兩人沒羞沒臊地在轎車前座搞了起來,何初三的西裝外套很快被夏六一扯了下來,夏六一的t恤也被撩起大半,露出緊繃顫抖的小腹,胸前的小尖尖被掐得高高翹起。突兀的音樂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那是什么?”夏六一滿眼情欲,喘息著問。

    “手機�!�

    “嗯……別接……”

    “阿爸打來的。”

    夏六一苦著臉坐了起來,乖乖等著何初三接電話。何初三按下通話鍵,何阿爸中氣十足的吼叫聲從里面?zhèn)鱽恚澳銈儍蓚衰仔怎么還沒到?!是不是夏六一發(fā)浪了?!讓他把褲子穿上趕緊過來!”

    “……”夏六一默默幫他兒子提上了褲子拉鏈。

    “好好好,我們馬上到。”何初三對著手機哄道。掛了電話,他在夏六一通紅的臉上咬了一口�!跋热プ呒t毯,晚上再吃你。晚上我要吃‘火車便當(dāng)’�!�

    “你怎么還惦記著那個!”

    “不僅是那個,我這些年還開發(fā)了很多新姿勢,等婚禮結(jié)束了我們倆慢慢試�!�

    “……”

    轎車沿著盤山公路向外駛?cè)ァ\嚧巴獠菽居粲羰[蔥,遠(yuǎn)處碧海藍(lán)天交接一線。夏六一伸出手去,抓住了何初三戴著戒指的左手。十指相扣,牢牢地緊握著。

    從此再不離分。

    ……

    初三的六一兒童節(jié),終。

    ……

    如果還要后續(xù):

    “這么年你是跟誰開發(fā)的新姿勢?”

    “咳……我訂做了一個你的等身硅膠人偶。”

    “什么?什么人偶?布娃娃?”

    “你見到就知道了�!�

    “你笑得這么淫蕩做什么……你對它做過什么……”

    “哈哈哈哈!”

    第136章

    番外一:小馬的故事(1)

    夕陽西落,灑下遍地金黃。湍急的水流在矮坡下拐了個彎,流淌向遠(yuǎn)方金色的地平線。

    岸邊是一片柚子樹林,碩大的果實沉沉甸甸地垂在枝頭,散發(fā)著果木清香。

    一只滿是泥濘與劃傷的手掌抓住了一顆柚子,往下拉了一拉,沒有拉動,隨即一雙結(jié)實的手臂摟了上來,抱住柚子狠狠一拽,將它拽落在懷。

    男人身姿高大健壯,背影卻疲憊而佝僂,衣衫破敗,滿是血跡。他摘了兩顆大柚子,沿著河邊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段,無意中看到自己在河中的倒影,便停下了腳步。

    他蹲在河邊捧起水來,狠狠搓了一陣腦袋,洗掉臟污的泥水,露出一張眉眼有神、五官硬朗、男人味十足的臉。他滿下巴胡茬,左眼角下有一道狹長而猙獰的舊傷疤,令他顯得十分兇狠不羈。

    他將沾滿血污的雙臂泡在河中也洗了一洗,又挑挑揀揀地?fù)炝艘粔K尖銳的碎石塞進(jìn)褲兜里,一手抱著一只大柚子,搖搖晃晃地又朝前走去。穿過一塊農(nóng)田,他走到了一間廢棄的小木屋前。推開破敗而漫布蛛網(wǎng)的木門,走了幾步,疲憊地一屁股坐在只鋪了一些稻草的、臟污的木床上。

    木床上蜷縮著另外一人,對他的到來沒有作出任何反應(yīng),仿佛死尸般一動不動。他也不理這人,自顧自用碎石將柚子皮剝開,掏出清香撲鼻的果肉來,將臉埋在上面一通狼吞虎咽。

    飛快地吃掉了大半個柚子,他才終于緩過勁來。抬了抬手臂,在身邊人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喂?死了沒有?起來吃點東西。”

    “……”

    “喂�!�

    “……”

    得不到任何反應(yīng),他連推醒這人的力氣都沒有了,伸手在她鼻間摸了一摸,摸到還有氣,就翻身上床,將她拱到一邊,闔眼睡了過去。

    ……

    小馬背著玉觀音在山崖下掙扎了兩日才尋到這棲身之處,他這一覺昏昏沉沉,從日落睡到日出,直到第二天的正午才被尿憋醒。他頭重腳輕地下了床,推門到屋外,對著一棵小樹給人家劈頭蓋臉地施了一通肥。搖搖晃晃地回到屋內(nèi),他見玉觀音依舊蜷縮在床角、一動不動。

    他上前去將玉觀音翻了過來,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頭臉,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燒成了一塊火炭。

    他趕緊將玉觀音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來。衣物被血液、泥水和汗水先后濕透,又先后干涸,幾乎凝固成了糊狀,被他胡亂撕扯著扔在一旁。在屋內(nèi)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胤伊艘魂嚕业揭恢蝗绷丝诘耐撂展�,拎到河邊打回一罐水,從衣服上撕了塊干凈些的布下來,給玉觀音擦身。玉觀音身上的幾處傷口都已開始感染流膿,烈日炎炎,蒼蠅與蚊蟲從破屋的各處鉆了進(jìn)來,圍著他們嗡嗡起舞。

    他用柚子皮將玉觀音的傷口虛虛地蓋住,再用稻草掩蓋了玉觀音的裸體,又將染血的衣物、洗下來的各種臟污都統(tǒng)統(tǒng)清理了出去。在屋外煩躁地轉(zhuǎn)了兩圈,他罵了聲娘,匆匆離去了。

    ……

    小馬灰頭土臉地爬院墻、鉆狗洞,接連入了附近三戶農(nóng)家。沒有翻到錢財和藥物,他偷走了幾件干凈衣物、一條薄毯、還抱走了一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雞。將衣物纏繞在自己腰上,老母雞扎住嘴、用薄毯裹起來背在背上,他探頭探腦地向村頭一戶修建了三層小樓、看起來富貴之家的院落走去。

    攀樹爬進(jìn)了院墻,他在院里東張西望,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這便躡手躡腳地鉆進(jìn)了小樓,從一樓翻到二樓,又從二樓翻到三樓,往老母雞的屁股底下塞了不少小瓶小罐,又抓了一把金銀首飾塞進(jìn)腰間,最后終于從三樓的一個柜子里翻出了一只藥箱,打開來一看——全是泰文,一個字不認(rèn)識。

    他正皺著眉頭撿來撿去,突然聽到背后響動,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去,他跟一位窗邊坐在輪椅上曬太陽的老太太打了個照面……

    老太太老得已經(jīng)形如朽木,窟窿一般的眼睛瞪著這個衣衫襤褸、發(fā)亂如草、滿臉胡子的大野人,枯柴一般的手哆嗦?lián)u擺著,手里一瓣柚子啪嗒掉在了膝蓋上。隔壁房間鉆出一位中年女傭,一見此情此景,一嗓子就嚎上了!“Ahh——�。。 �

    小馬也嚇得嗷地一聲慘叫,抱起藥箱就往外跑!女傭揮舞著掃帚追在他身后,一邊追一邊發(fā)出大聲呼喚,小樓各處又鉆出幾名少男少女——鬼知道他們之前都藏在哪兒去了——齊心協(xié)力地對小馬展開了圍捕。小馬繞到院后攀墻出去已是不能,只能硬著頭皮沖向前門,把一個揮著木棍攔在他身前的小少年拎起來小心地扔到一邊,撞開院門沖了出去。臨街的幾戶人家,正有婦女們坐在屋門口一邊聊天一邊鋪曬著柚子皮。小馬似一陣狂風(fēng)卷過她們身邊,待她們醒過神,面前的柚子皮也少了一大半!

    寧靜的小村沸騰了起來。河邊小道上,只見一名懷里抱著干柚皮、腋下夾著小木箱、背后背著老母雞的壯漢奮力狂奔,身后尾隨著浩浩蕩蕩幾十位村民——全是白日留守在家的婦孺老幼,而且是身強體壯的婦孺老幼,手持農(nóng)具,大罵大喝,窮追不舍。顛簸之中,老母雞掙脫了嘴殼上的束縛,扯著脖子開始為這一場轟轟烈烈的大追捕伴奏:“咯咯咯!咯咯咯格!咯咯咯咯咯!”

    小馬被追得苦不堪言,抓起裹在腰間的金銀首飾,天女散花一般朝后拋去。趁他們止步撿拾,趕緊跳下田間,仗著身長腿長,蹚水過了小河,一頭鉆入柚子樹林中,眨眼就不見身影了。

    ……

    傍晚時分,務(wù)農(nóng)后回家的青壯年們舉著鐵鏟、鋤頭與火把,結(jié)隊搜遍了整個村莊,最終氣勢洶洶地撞開了廢棄的小木屋。只見一只空藥箱與一地血淋淋的雞毛,人走屋涼。

    ……

    玉觀音在撲鼻的雞湯香味中醒來。蹲在篝火旁的小馬正皺著眉頭在一堆小瓶小罐中嗅來嗅去,想辨別哪一罐是鹽。她一時沒將這個滿臉邋遢的胡子大漢認(rèn)出來,昏天黑地地闔了眼,又睡了過去。

    不多時,她被人摟在懷里,粗魯?shù)鼗涡�,一個熟悉的男聲用粵語罵道,“醒醒!別挺尸了!”

    她勉強睜開眼睛,一堆藥瓶攤在她面前,“看看!哪個藥是你能吃的?”

    她暈乎乎地沒作反應(yīng),那人只能挨個挨個將藥盒懟到她臉邊,“是不是這個?這個呢?”

    她終于對其中一瓶藥抬了抬手指。那人擰開瓶蓋倒了幾粒出來塞進(jìn)她嘴里,又嘴對嘴地喂了她一口熱乎乎的雞湯,幫她咽了下去。她昏沉沉地還要再睡,被人使勁搖醒,又接連灌下去不少雞湯和幾塊熬得綿軟化渣的雞肉,還有一只掰成碎塊的煮雞蛋。

    熬湯的篝火熄滅了,驅(qū)蚊蟲的干柚子皮燃了起來。山洞里充斥著柚皮的香味。突然她在無意識中掙扎了幾下,發(fā)出痛楚的呻吟——是小馬用燒得滾燙的碎石塊割掉她傷口的腐肉、替她消毒。這一陣生不如死的疼痛之后,她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

    她再醒來時,山洞外剛下過一場小雨,洞口仍在淅淅瀝瀝地滴水�!暗未�、滴答”的細(xì)小水聲伴隨著林中微微簌簌的風(fēng)聲,此時此刻,是她此前一生中從未有過的靜謐與安寧。

    一位胡子野人坐在她身旁,用大腿給她作枕頭,自己歪著腦袋睡得鼾聲如雷,手里還抓著一張給她敷額頭降溫的破布。

    她將手伸進(jìn)野人褲子里摸了摸,從大小和形狀上辨認(rèn)出了這人是小馬。而小馬正做著與大佬、大姐大一起暢游缽蘭街雞竇的美夢,突然在夢中被人當(dāng)街掏鳥,驚嚇之下醒了過來。

    玉觀音在他怒視的目光下,若無其事地將手收了回去。

    小馬沒好氣地道,“餓不餓?”

    “餓。”

    小馬爬起身來,將盛在破陶罐里的雞湯重新熱了熱,倒在一只之前放過香料的小瓶子里,扣在她面前的地上。玉觀音吃力地爬起來,一聲不吭地自己端起來吃喝。小馬又從破陶罐里撈了一只雞腿給她,她油膩膩地抓在手里,一陣地狼吞虎咽。

    小馬知道她命賤且命硬,所以也懶得騰出時間伺候她,什么話也沒說,離開山洞走了。一個小時之后,他提了兩只從河里打來的魚和一捆柴木回來,發(fā)現(xiàn)玉觀音已經(jīng)把剩下的半罐雞湯雞肉全吃光了,一滴不剩。

    小馬目瞪口呆地看了她好幾眼——終于意識到這是半個男人。

    “還吃不吃?”他舉起魚。

    玉觀音捂著肚子點了點頭。

    小馬將魚串起來架火上烤,并且在那些從廚房偷來小瓶小罐中挑了幾款香料抹上去。玉觀音裹著衣服歪歪扭扭地靠坐在石壁邊,眼睛定在他身上。

    “看什么?”小馬沒好氣。

    “你黑了�!�

    他媽的當(dāng)然黑了!成天頂著大太陽跑來跑去地偷東西、抓魚、撿柴火!小馬開口想罵她,但要罵她的事太多,一時間全部涌上心頭,實在不知道先罵哪頭。

    他最后只瞪了玉觀音一眼,撇過臉去接著烤魚。

    風(fēng)從山洞口灌了進(jìn)來,吹得篝火搖曳。玉觀音覺得有些冷,蜷縮起來抱住了膝蓋。小馬瞥了她一眼,黑著臉起身,把自己身上那件偷來的馬褂蓋在她身上。玉觀音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臂。

    “干什么?”小馬皺眉道。

    玉觀音仰頭看他,態(tài)度誠懇地道,“我算計了六一,對不起�!�

    小馬想起這件事就怒火攻心,直接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扼了一會兒他又覺得沒意思,放開了手,還替嗆咳的玉觀音撫了撫背順氣。

    “算了,是我自己賤。”他承認(rèn)道,“你他媽的把大佬和我害成這樣,我還舍不得弄死你�!�

    ——在他背著玉觀音走出山林的一路上,他無數(shù)次地想過把玉觀音丟棄在叢林中,或者就地掐死她,撿塊石頭將她的腦袋砸成泥漿。無數(shù)次,但甚至沒有一次他付諸了行動。這幾天來他時常地怒火沖天,不是恨玉觀音,是恨他自己犯賤!

    “你贏了,”他對玉觀音道,“等你傷好了就滾吧。我這輩子不想再見到你�!�

    玉觀音聽到他這句話,臉上露出了一瞬間的愣怔,但隨即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好啊,如你所愿。”

    第137章

    番外一:小馬的故事(2)

    他們一人一條分吃了烤魚。玉觀音吃了藥,昏沉沉地又想睡。小馬用薄毯裹住她,把她摟在懷里讓她枕著自己肩膀睡了——他沒有什么可掩飾的,他都為玉觀音跳了崖,瞎子都看得出他中了這妖精的蠱,何況是他自己?他再恨也欺騙不了自己,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扭捏作態(tài)地虐待玉觀音。恨歸恨,不想再見歸不想再見,至少在沒有分開的現(xiàn)在,他還是只能竭盡所能地看顧照料她。

    玉觀音也知趣,每天安安靜靜地養(yǎng)傷,沒有東摸西搞地作妖,甚至也沒有言語撩撥他,吃了藥睡覺,睡醒了吃飯,對食物也不挑剔,給什么吃什么。小馬外出覓食的時候,她就倚坐在山洞口等他,像個乖巧的小媳婦。

    小馬打獵不行,捕魚也不很在行,索性將附近的雞棚鴨棚摸了個遍。幾天下來他就成了附近兩個村的心頭大患,家家戶戶嚴(yán)防死守,組織了青壯年每日留守巡邏。小馬于是改成了晝伏夜出,專挑那沒有狗的人家下手。

    這天夜里他正在一戶人家豬棚里摸豬崽,突然聽見不遠(yuǎn)處的喧鬧動靜。他趕緊扔開嘰嘰直叫的豬崽,攀高望了一望——只見月色下的田埂,一個披頭散發(fā)、衣衫襤褸的矮個野人抱著一只老母雞發(fā)足狂奔,背后跟了一串揮舞著鐮刀鋤頭、大吼大叫的村民。場面十足眼熟。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野人抱著母雞跳下田埂,鉆進(jìn)柚子樹林一溜煙沒了蹤影。村民們圍成一團(tuán)罵罵咧咧,激憤不已。小馬莫名其妙地跳下地,也想溜號,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回想起那野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再一看那野人逃離的方向,他心中一寒。

    ……

    玉觀音扶著石壁,小心翼翼地向前挪行著,正在練習(xí)走動。她的右小腿被剖去了一大塊腐肉,傷了神經(jīng),無法勾足,連站立都不能維持。她勉強地用一條腿支撐身體的重量,顫抖著沒挪出兩步,就往前一撲栽倒了地上。

    一聲不吭地從地上自己爬了起來,她咬牙向前繼續(xù)走去。

    洞口處傳來了男人的腳步聲、激烈的喘息聲與母雞的咯咯聲。她沒有回頭,一邊走一邊開口道,“今晚又吃雞嗎?”

    來人喘出兩口大氣,母雞被扔在了腳下。他抽出了腰間的匕首,狂怒地用泰語罵道,“蘇辛?!你這個該死的婊子!”

    玉觀音聽出他聲音,臉色一變,身快于心,飛速地向一旁的篝火堆撲去。身后的男人一邊怒罵一邊沖上前來,狠絕的一刀向她頸后捅去!

    玉觀音撈起架在火堆上的破罐,回手一扔!滾燙的開水迎面而來,男人發(fā)出痛苦的吼叫聲,捂著臉胡亂掙扎。玉觀音趁機一瘸一拐地往洞外跳去,一邊跑一邊回頭觀望——來人果然是地藏王!他同樣掉崖未死!

    地藏王破衣爛衫、肚餓身疲,已是狼狽不堪、怒意滿懷。此時再被玉觀音潑了一腦袋開水,皮開肉綻,血肉翻騰,劇痛襲心,全然陷入了癲狂狀態(tài)。他抓起匕首追著玉觀音出了洞口,然而滿臉是血,視野一片模糊,好半天才分清楚玉觀音逃去的方向。

    玉觀音連蹦帶跳地跑在前面,他東倒西歪地跟在后面,兩人跑出一百來米,他才終于追上了玉觀音,將虛弱的她按倒在草叢中。

    他摁住掙扎不斷的玉觀音,氣急敗壞地插刺了好幾下,都被玉觀音躲開。他倆從少年時一起受訓(xùn),是金彌勒座下一等一的好手,論蠻力狠勁,自然是他占盡優(yōu)勢,但論詭招奇術(shù),玉觀音更甚一籌,受訓(xùn)時過招,他倆每每不相上下。如今玉觀音重傷在身,而他精疲力盡,雙方都落了短處,打斗起來就跟孩童一樣幼稚,你揪我頭發(fā),我插你鼻孔,看起來滑稽,卻又確實是生死之爭。

    翻來滾去地斗了一番,玉觀音被他掐住了喉嚨,匕首死死抵在她喉口。玉觀音格擋著他的手腕竭力推拒,卻還是被鋒利的刀刃一點一點嵌進(jìn)皮肉之中。她額頭上熱汗滴滴滲出,面色慘白,眼看就要被硬生生切開喉嚨。

    “咚!”

    一枚大石砸上了地藏王的腦袋,他翻了個白眼,往玉觀音胸脯上一栽,沒動靜了。

    小馬喘著粗氣將他笨重的身軀掀到一邊,拉起躺在地上的玉觀音,直接就摜進(jìn)懷里緊緊抱住。顫抖地抱了好一會兒,他握住玉觀音的肩膀?qū)⑺崎_,拇指抹了抹她脖子上的一點血跡,焦急地上下打量她,“你有沒有事?”

    “……”玉觀音還傻著。

    “說話�。∧阌袥]有事?!”

    玉觀音摟著他脖子吻住了他。小馬虎軀一震,下意識地伸手揪住了她的頭發(fā),剛作了往外拉扯的動作,又情難自禁地往回摁住了她的后腦。

    兩人跪坐在草叢中,昏天黑地地狂吻了一場,竭盡全力地咬嚼著對方的唇舌,像兩條以吻作斗的魚。玉觀音吻著吻著就開始扒起了小馬的褲子,小馬急忙按住她的手。

    “喂!唔唔唔……”他被吻得說不出話,掙了好幾下才掙開。

    “媽的!騷貨!”他把玉觀音作孽的兩只手捉住,捏著她下巴讓她看看周圍,“你看這是搞事的地方嗎?!”

    “我們又不是沒在外面做過,”玉觀音還挺有理,“那天晚上在太平山頂……”

    “閉嘴!那還不是你發(fā)騷!”小馬罵道。

    他粗魯?shù)赝崎_玉觀音,挺著已經(jīng)被撩得硬邦邦的大鳥站起來,走了幾步,彎腰去拉扯地藏王的腿腳,“回去再說!先把這家伙埋了,別把村民招……”

    他話音斷了,呆呆地看著插入他腰部的匕首。坐起身來的地藏王滿臉都是猙獰翻騰的爛肉,一雙血淋淋的眼睛嵌在爛肉之中,他看到了那雙眼睛中陰狠的笑意,地藏王的手臂狠狠往上一提!

    他下意識地格擋住地藏王的攻勢向后退去,但那已經(jīng)晚了!鋒利的刀刃在他身體里劃出由腰及肩的一條長長的血口!似要將他整個人割裂成兩半!

    他呼出一口冷氣,心里竟有些平靜,隨著刀勢朝一旁倒了下去。腦袋磕在一塊石頭上,牙關(guān)嘎嘣一下,但卻感覺不到疼痛,仿佛全身的感官遭到了阻絕,世界一片寂靜,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呼吸與仿佛雷擊一般的心跳聲。晃蕩的視野里,他看見玉觀音抓著石頭砸向地藏王的頭顱,三五下之后,那顆腦袋形如破瓜,地藏王笨重的身軀與他一樣栽倒在草地上,再無動靜。

    玉觀音哭著扔開石頭撲向了他,將他抱起來摟在懷里,帶著血的眼淚滴滴答答淌了他一臉。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力氣說話,滿口的鮮血沿著唇角溢了出來,感官似剎那間重回身體!玉觀音哀絕的哭聲刺入耳膜,劇烈的疼痛包裹了他的全身!渾身發(fā)冷,呼吸開始困難,他腦子里一片嘈雜——死得太慢,開始胡思亂想了。

    “鄉(xiāng)下的外婆怎么辦?幾個孫子里她最喜歡我了。她老人家身體那么好,還要活個一二十年吧?親戚們會瞞著她嗎?逢年過節(jié)見不到我,她會怎么想?”

    “大佬這次真要傷心了。沒想到老子跳崖沒死,反而在荒郊野嶺地被人捅死了。姓何的小子肚子里沒安好心啊,我不在,誰幫大佬防著他。東東姐心軟,恐怕也要被那小子騙……”

    “這家伙怎么哭個沒完?她這種人也會傷心?殺人的時候那么狠,又不是沒見過死人。她在干嘛?這個時候脫衣服有什么用?難道臨死還想跟老子再干一炮?聽說有的人死的時候硬雞巴,這家伙連這個便宜也要占老子的?要不要這么狠……”

    他在唏噓感慨之中暈了過去。

    ……

    再醒來時,飄飄蕩蕩如在天國。和煦的陽光透過窗邊灑在臉上,暖洋洋的。他緩慢地轉(zhuǎn)過頭,看見了坐在床邊的一位眼熟的老太太。老太太老得形如朽木,枯柴一般的手里抓著一瓣柚子,見他醒了,手指直哆嗦,柚子“吧嗒”一下又掉褲腿上了。

    小馬沖她笑了笑,露出嘴里一顆大窟窿,閉上眼睛又暈乎過去了。

    ……

    接下來的一周里,他一直處在時夢時醒的混沌中。身邊似乎來來去去了好些人,除了玉觀音,他一個都分辨不出,也沒腦子思考玉觀音是怎么將他弄到這里來,又怎么將他救活的。他昏昏沉沉地只是睡,有東西喂到他嘴里就吞,有水灌進(jìn)來就咽。深夜里玉觀音上上下下地擺弄他,實際是在給他擦身體,但他以為自己再度遭遇了性騷擾。

    “這騷貨怎么這么煩,”他迷迷糊糊地想,“馬爺都這樣了,還想吃馬爺一炮嗎?”

    玉觀音轉(zhuǎn)過身去洗了洗毛巾,一回頭發(fā)現(xiàn)昏睡之中的馬二爺站起來了。

    “……”玉觀音。

    她口手并用地幫馬二爺重新躺了回去。

    “果然想吃馬爺一炮!”小馬飄飄欲仙地閉著眼睛,在心里下了定論。

    ……

    再睜開眼睛,他就徹底清醒了。有力氣自己坐起來,也有力氣自己咀嚼食物了。他捧著粥碗吸吸呼呼地吞下一大碗雞肉粥,碎肉卡在門牙的破洞里,費了半天勁才摳下來。

    他要玉觀音給他拿面鏡子來,“撲街!毀容了!馬爺?shù)膸浤�!�?br />
    “明天帶你進(jìn)城看牙醫(yī)�!庇裼^音說。

    “不去!”小馬桀驁地一扭頭,“老子要回香港,鑲顆金的!”

    玉觀音沒跟他頂嘴,給他擦了擦身,蓋上被子,擠上床躺在他身邊要睡。

    “你怎么不發(fā)騷了?”小馬問她。

    “累�!庇裼^音說,話音剛落就將臉埋在他肩頭睡著了。

    ……

    第二天一大早,一輛轎車停在小院外。曾經(jīng)被小馬拎起來小心扔開的那個小少年把他攙扶下了樓,玉觀音背著一包換洗衣物,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們后面。

    小樓里的一大家人都出來送他們,玉觀音雙手合十向他們敬禮,雙方用泰語說了一陣話。轎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將一包像是財物的東西給了玉觀音,玉觀音又轉(zhuǎn)交給他們。雙方又敬了一敬,玉觀音和小馬便上車離開了。

    轎車顛簸在鄉(xiāng)間小路上。小馬的傷口被顛得發(fā)疼,歪歪扭扭地倚在靠背上專心忍痛。玉觀音跟開車的男人一直在用泰語說話,他一個字聽不懂,但聽得出對方對玉觀音充滿恭敬。

    “媽的,既然有人接應(yīng),早點告訴老子啊。害老子睡了半個月山洞,偷了半個月雞�!毙●R心里嘀咕,狠狠地瞪了玉觀音一眼。

    玉觀音心思機敏,看出他的意思,對他解釋道,“他是我朋友,是個普通人。警方和金彌勒的人都不知道他。之前我不想將他牽連進(jìn)來�!�

    小馬沒說話,轉(zhuǎn)過頭去看著鄉(xiāng)間風(fēng)景。耳朵里聽見玉觀音又道,“他幫我問到消息了,警方這次抓到的人里沒有香港人。六一逃走了�!�

    小馬回頭抓住了她的衣領(lǐng),逼問道,“真的?!”

    玉觀音坦然地看著他的眼睛,“真的,我沒有騙你。我是算計了六一,但只是想利用他放下干爹和其他幾個兄弟的警惕,他的資料我沒有提前交給警方,警方不知道他的存在。我做事之前想,這是我跟金彌勒的私怨,不關(guān)他事,如果他被抓了,那是他運氣不好,他跟金彌勒合作過,那是他應(yīng)得的。如果他運氣好,逃走了,我也不會再出賣他�!�

    小馬心里松了一口氣,但仍是有火氣,粗魯?shù)赝屏怂话眩吧偎麐対M嘴噴屎!‘應(yīng)得’什么?!你又算什么好人!他媽的裝模作樣!”

    玉觀音被他推得撞到車窗上,司機回頭問了一句,她擺擺手回了一句,示意司機不用在意。

    “我不是好人,我殺過很多人,幫金彌勒做過很多事,我死了會下地獄�!庇裼^音說。

    小馬憤憤然別過頭去,沒有理她。

    玉觀音又接著道,“我朋友說,金彌勒的上線坤張知道是我?guī)途蕉肆私饛浝�,正派人四處找我報仇,住在那個村里不安全。我們先去我朋友家待幾天,他會幫我們找安全地方的地方養(yǎng)傷。”

    小馬還是不說話,徹底地不想理她。她的傷好了,他的恨就又回來了。

    第138章

    番外一:小馬的故事(3)

    在玉觀音的朋友家里待了幾天,她的朋友又開車將他們送去了郊外另一處小樓。轉(zhuǎn)移途中,轎車穿城而過,先去找了一處牙醫(yī)院給小馬補牙——他那顆大門牙呼呼漏風(fēng),實在太煞風(fēng)景。

    “老子要金的!”小馬坐上手術(shù)椅了還在那兒嚷嚷。

    “他說什么?”牙醫(yī)問玉觀音。

    “你輕一點,他害怕�!庇裼^音淡定道。

    最后還是鑲了顆瓷的。小馬照著鏡子氣得都要厥過去了,嘴里含著棉花不能說話,只能扣著醫(yī)生肩膀一陣狠搖。

    “他又怎么了?”牙醫(yī)昏頭轉(zhuǎn)向地問。

    “夸你技術(shù)好�!庇裼^音一邊說一邊拽著小馬趕緊走了。

    小馬金牙美夢破滅,氣得接下來兩天都沒跟玉觀音說話。玉觀音倒是挺滿意他那一口修復(fù)如初的大白牙,夜里趁他睡著,捏開他嘴皮欣賞一番,末了輕輕在他下巴上啾了一口,滿足地鉆進(jìn)他懷里睡了。

    他們在僻靜無人的城郊小樓過起了養(yǎng)傷生活。小馬臥床不起,玉觀音腿腳不便,她的朋友一早一晚分別來一趟,幫襯他倆的日常生活,時不時就要跟玉觀音眉來眼去,兩人湊在一起親昵地說些小話。小馬對此很是不滿,他天天躺在床上無所事事,于是沒事找事,這天晚上玉觀音圍了一身浴巾從浴室里出來,逮他逮個正著——小馬正在那里用眼刀殺她朋友,因為語言不通,所以齜牙咧嘴地發(fā)出狂犬一般“喝!喝!”的示威聲。眉清目秀的泰國青年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站在旁邊不敢言語。

    玉觀音把她朋友好言安慰走了,走上前來摸他額頭,“你發(fā)燒了?”

    “沒!”

    “你發(fā)瘋了?”

    “滾!”

    玉觀音不跟他吵架,“滾”回浴室擦干了頭發(fā),將浴巾隨手一扔,赤身裸體地走出去掀開小馬的被子,又白又嫩的長腿一撩,騎坐在他胯上,繼續(xù)溫和地與他溝通,“你怎么了?”

    小馬想瞪她又不敢用力——又白又嫩的長腿間還有一條粉紅色的形狀好看的棍子,棍頭帶孔,大大咧咧地對著他的臉。

    “你洗澡都能硬?!”

    “聽你的狗叫聲硬了,”玉觀音撩他下巴,“來,再叫兩聲聽聽�!�

    小馬黑著臉不管不顧地要翻身弄她,玉觀音想把他按回去,“別動,撞到傷口�!�

    兩人在床上翻滾了幾下,小馬果然被撞到傷口,疼得直抽冷氣。玉觀音趁機揪住了馬二爺,兩根棍子一起握在手里擼了一陣,擼得滿手是漿。

    小馬大傷未愈,射了一次就脫了力,癱在床上光是喘氣。玉觀音見他老實了,膩在他身上,一邊摸著他胸口給他順氣,一邊跟他講道理,“你跟阿石發(fā)什么脾氣?他讀書的,膽子小,你別嚇?biāo)��!?br />
    小馬一口氣順不過來,氣鼓氣漲,“你洗澡他進(jìn)去做什么?還他媽一起在里面待那么久?打、炮�。�!”

    玉觀音吃吃地笑,“人家給我遞毛巾,我順便問他一些事情。你吃醋了?”

    小馬沒臉說話,光是虎虎生威地瞪她。他就是吃醋!這還掩蓋得了嗎?

    玉觀音笑得特別開心,“放心吧,他下個月要去做最后一次手術(shù),現(xiàn)在暫時還沒‘工具’打、炮呢�!庇●R驚疑的目光,她又一陣笑,“他生下來是個女人,但是想做男人,他喜歡男人,是個基佬。”

    小馬頭都被繞暈了,“他,女人?男人?基佬?�。靠�,可是……你不就是男人嘛?他不喜歡你?”

    “我是女人呀,”玉觀音一挺胸,球大的兩顆奶子囂張地一抖。

    小馬看得眼花繚亂,馬二爺大刀闊斧地又站了起來,嘴里還不肯松口,手往下面一揪,“長著這個東西你算什么女人?”

    玉觀音被他提著雞巴扯著蛋,吃疼地嬌叫一聲,整個人綿軟無骨地就貼他身上去了,一邊蛇一般纏著馬二爺,一邊喘息道,“我是馬爺?shù)呐寺��!?br />
    ……

    小馬精蟲上腦,兩只虎臂往她腰后一箍,咬牙切齒地往死里頂她。公狗腰瘋狂地?fù)u擺起來,裝了馬達(dá)一般沖撞不休。玉觀音坐在他身上,被他干得上下?lián)u晃,一雙奶子顛得幾欲飛將出去,后穴又疼又癢又騷又滿,快感似朵朵煙花紛繁地炸裂,直炸得她神魂顛倒、欲仙欲死。

    “Ahh……Ahh!Aha……@¥@#……#¥……”她嘴里含棍不清地用泰語叫著床,小馬一個字聽不懂,索性用嘴堵住了她的騷叫。玉觀音嗚嗚地哀叫著,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屁股搖擺著向后拼命迎合他。

    兩人先后臥床一個來月,這還是頭一次真刀實槍地干上,小馬干至性起,猛地翻過身來將玉觀音摜到身下,提了她兩條腿,又是百十下狂抖。玉觀音先是抱著他腦袋一邊親一邊呻吟,實在喘不過氣了,才將嘴挪開,別著頭光是喘氣。她后面被干得發(fā)燙,下面那根器物堵得厲害,掙扎著想自己擼上一把,卻被小馬接連幾下狠撞,心肺都要撞出口去,揪著枕頭哀哀地只顧著叫。

    小馬幫她握住了器物,火熱又粗糙的掌心上上下下地摩挲,玉觀音被他摸得騷成一灘春水,很快便渾身哆嗦著迎來了高潮,后穴痙攣地絞死了小馬。小馬一個激靈,發(fā)出虎豹一般的狂吼,淅淅瀝瀝灌了滿穴。

    玉觀音舒服得狠了,老半天才緩過氣來,只覺滿身大汗,黏膩得嚇人。小馬還熱乎乎地趴在她身上,那東西也沒抽出來,實沉沉的家伙塞得她滿滿當(dāng)當(dāng)。她心里騷得厲害,推了推小馬。

    “……”小馬沒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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