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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就知道咱倆在這件事上心是一樣的,”沈方煜笑了笑,“行,那我就投國內(nèi)了�!�

    他們論文寫得快,發(fā)表得也快,因為雜志社的高效率,省去了不少等待的時間。

    文章見刊那天,Z國官方媒體對國內(nèi)表面上很淡定端莊,對國外則就差把喇叭放在嘴邊嚎了,確保包括Kenn在內(nèi)的絕大多數(shù)西方科學家都得知此事后,相關(guān)工作人員才安安穩(wěn)穩(wěn)地喝了兩口水。

    Kenn是在睡前收到助手的通知的,彼時他正在舒緩的音樂中醞釀困意,聽到這個消息,他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可能!”

    他對助手咆哮完,在臥室里來回踱步了好幾圈,連著罵了無數(shù)句臟話,最后又斬釘截鐵地重復了一遍:“這絕對不可能!”

    事實上,不只是Kenn,還有無數(shù)西方媒體都提出了質(zhì)疑,紛紛找來專家解析這篇論文以及相關(guān)的數(shù)據(jù)資料。

    Kenn更是連夜把那篇文章下載下來,熬了個通宵,從頭到尾認真看了一遍,甚至連幾個小時的手術(shù)錄像都沒有錯過一分鐘。

    他原本以為從他這里離開的Z國患者必然是去找了艾伯特,萬萬沒想到,竟然真的有Z國醫(yī)生會做這臺手術(shù)。

    他起初抱著一種相當挑剔找茬的態(tài)度,認為這篇文章大概率是造假,畢竟造假在學術(shù)舞臺上并不罕見,甚至為了佐證這一猜想,他找出了紙筆打算隨時記錄論文或者視頻中暴露出的漏洞。

    然而隨著他的,他的憤怒和難以置信卻在時間和夜色一點一點的流逝中,變得平靜下來了。

    筆記本上也一個字都沒有留下。

    作為一名專業(yè)的醫(yī)生,當Kenn看完全部的論文內(nèi)容后便知道,這一定是真的。

    這個病例和他做的那臺病例很像很像,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到底有沒有造假。

    那位主刀醫(yī)生還特意在論文末尾寫了一句感謝Dr.Kenn的鞭策與激勵,也不知道是謙遜,還是陰陽怪氣,雖然Kenn認為,大概率是后者。

    他坐在客廳的紅色真皮沙發(fā)上,在熹微的天色映照下抽了半盒煙,煙霧繚繞中,這位德高望重的M國醫(yī)生神色有些困頓。

    他記得這個沈醫(yī)生。

    他來問過很多次能不能和他交流手術(shù)細節(jié),但Kenn并不想在一個Z國人身上浪費時間,所以幾乎沒有認真理會過。

    但他從沒想到過這樣一個路人甲,居然會有這么大的本事。

    盡管只是對他的手術(shù)方案進行了重復,但是做手術(shù)不是做理論題,Kenn很明白實踐永遠比看起來更難,而這臺手術(shù)也不是那么好重復的,就連他自己當初,都沒有絕對的把握敢再重復一遍。

    能有勇氣嘗試,并最終完成這臺手術(shù),也說明那位主刀醫(yī)生有著相當精湛的技藝和足夠冷靜從容的心態(tài)。

    這樣的人,怎么會是一位中國的醫(yī)生。

    Kenn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Z國工作的外國醫(yī)生,但很快,網(wǎng)上的資料就幫他否認了這一點。

    那的確是一位Z國本土的醫(yī)生,甚至都沒有來M國留過學。

    Kenn并不年輕了,他的記憶仿佛還停留在他二三十歲的時候,好像優(yōu)秀的Z國醫(yī)生都會來M國交流、學習、留學,拼命為留在M國拿到綠卡而努力。

    他們說Z國沒有好的環(huán)境,也沒有頂尖的教育。

    所以他理所應(yīng)當?shù)赜X得本土的Z國醫(yī)生用著最廉價的設(shè)備,做著最不值一提的手術(shù)。

    直到今天,他第一次反思了自己是否太過于刻板印象。

    而同樣拿到消息的還有艾伯特,他看完論文就給沈方煜去了電話,彼時沈方煜剛接受完上面安排的采訪,接到他的電話,他問:“你是來恭喜我的?”

    “當然!”艾伯特的語氣很雀躍:“你做到了,沈!我一想到現(xiàn)在Kenn的心情,我就特別高興,你簡直無法想象我有多想看到他的表情�!�

    沈方煜不帶什么感情地輕笑了一聲,沒有接艾伯特的話。

    事實上,鄭奇告訴他,現(xiàn)在國外的專業(yè)人員正在加班加點地分析視頻和音頻是否有拼接、修改或者剪輯的痕跡,抱著雞蛋里挑骨頭的心對他上傳上去的所有數(shù)據(jù)一個一個分析,而他們也在嚴陣以待,準備隨時應(yīng)對西方媒體潑過來的臟水。

    其實歧視還是存在的。

    同樣的論文,Kenn發(fā)表時就是皆大歡喜,交口稱頌,而他發(fā)表,就是質(zhì)疑和挑刺。

    國際上的雙標無處不在。

    不過總有一天,沈方煜想,就像郝教授說的那樣,Z國人會有越來越多的話語權(quán)。

    “但是沈……”艾伯特說:“有句話我或許不該說,但我還是為你感到十分遺憾。”

    “你這臺手術(shù)的病例和Kenn的太像了,你很幸運,手術(shù)因此很順利,但你也很不幸�!�

    他說:“你幾乎完全沿用了Kenn提出的手術(shù)和治療方案,這會讓你的文章在Kenn的首發(fā)面前顯得平平無奇,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也會大打折扣,他是Dr.Lucky,你就是只會學習Dr.Lucky的Dr.Study,沒有特點,并不刺激,也沒有創(chuàng)新和突破�!�

    顯然被Kenn搶了首發(fā)這件事,到現(xiàn)在都令艾伯特耿耿于懷,以至于沈方煜的論文一出,他想的就是這件事。

    “Dr.Study?”沈方煜反問道:“這是你給我準備的媒體通稿嗎?”

    被戳穿的艾伯特頓了頓,“沈……”

    “我知道‘Dr.Lucky’是你的手筆,也能猜到你想怎么利用我的手術(shù)去宣傳你自己。”

    沈方煜臉上的笑意逐漸沒有了溫度,“沒關(guān)系,你要依靠這種方式去烘托你,是你的自由,但是艾伯特……”

    他說:“我沒有不幸,無論是這一臺手術(shù),還是每一臺手術(shù),我都不希望出現(xiàn)任何的突發(fā)情況和難度來襯托我有多厲害,能有機會做Dr.Study,我很高興�!�

    “好吧,”艾伯特笑了笑,“不過其實……如果你想擴大你的影響力,我也可以幫你牽線,我有專業(yè)一流的宣傳團隊,雖然價格有些昂貴,但效果應(yīng)該不會讓你失望的�!�

    “很感謝你在手術(shù)前給我的指導,也很感謝你第一時間來恭喜我,也感謝你的好意,”沈方煜抿了抿唇,“不過我并不想當明星醫(yī)生�!�

    他說完便掛斷了電話,艾伯特也識趣地沒有再打來。

    萍水相逢一場,道不同不相為謀,多聊也是無益。

    沈方煜的論文發(fā)表一個月后,拿著顯微鏡挑刺的西方科學家終于放棄了在沈方煜的論文里找問題。

    后來不知道是誰說起Z國人或許會埋頭做事,但多數(shù)都不怎么會表達,更何況這是一位沒留過學的Z國醫(yī)生,可能連英文都說不好。

    于是那些心懷不軌的政客又向沈方煜發(fā)出了請他來M國做匯報的邀請函,打算當面給他懟到下不來臺。

    如果他不來,還可以直接質(zhì)疑他是否是心虛。

    經(jīng)過和鄭奇的討論,沈方煜最終同意了參加匯報,恰逢江敘久病初愈,一方面是想出門散散心,另一方面,他主要是擔心沈方煜在國外被為難,因此決定了和他一起前往。

    鄭奇帶了兩個助手全程陪同,而沈方煜意料之中地在匯報過程中收到了無數(shù)詰問。

    江敘穿著黑色的西裝,坐在偌大的禮堂里,看著他的愛人被數(shù)次打斷匯報之后,臉上依然掛著不卑不亢的微笑,從容而平靜地回答著那些專家們的問題。

    原定一個小時的匯報因為對方反復的質(zhì)問,硬生生進行了四個小時,沈方煜就站著講了四個小時,中途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到最后,聲音都有些啞了。

    終于,回答完一位年輕教授的問題后,等了許久,禮堂里都沒有再舉手和起身的專家。

    或許是因為車輪式的問答里,沈方煜的對答如流讓他們認識到了想從這方面去挑刺并不容易,亦或許是因為聽完這場匯報,許多懷疑的人心里最后一點疑慮也消失了。

    畢竟細節(jié)和熟悉度是造不了假的。

    能對這場手術(shù)的每一個不值一提的小細節(jié)都銘記于心,回答時甚至可以脫口而出,連思考過程都可以省略,這是連Kenn在匯報上都沒有做到的。

    沈方煜緩了口氣,拿起臺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唇邊含著點笑,對鴉雀無聲的專家們道:“請問還有什么問題嗎?”

    江敘忍不住拿手握拳遮著臉,很輕地笑了一聲。

    無論是讀書時的辯論賽還是后來的匯報,沈方煜永遠都是這幅德行。

    在他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上,帶著胸有成竹的自信而張揚,明明知道對面被自己駁得啞口無言了,還非要來一句故作謙遜的“請問還有什么問題嗎?”

    站在對面的角度很氣,但是不妨礙今天的江敘覺得很爽。

    一個坐在角落里的小記者大概不是專家,也聽不懂那些長篇大論,但是又被賦予了必須帶回新聞的責任,于是他試探著舉起手,盯著沈方煜的保溫杯問:“沈教授,可以問一下您為何不喝主辦方給您準備的瓶裝水嗎?”

    這個問題其實挺容易上綱上線,一不留神就容易生出諸多揣測,比如不尊重主辦方,或者過于傲慢。

    然而沈方煜慢條斯理道:“因為這是早上我愛人親手燒的溫白開水�!�

    江敘對沈醫(yī)生這種場合還要秀恩愛的行為非常無奈,拿起手邊的一模一樣的保溫杯喝了一口,低下頭笑了笑。

    耳邊充斥著對“溫白開水”的討論,有人在問是什么東西,而更多的人在質(zhì)疑這東西能喝嗎,是不是特別難喝。

    東方的神秘飲料或許很難得到西方的認可,江敘想,但東方的學術(shù),遲早有一點會得到西方的認可。

    出乎人意料的是,就在匯報結(jié)束后,一位匯報中坐在前排,卻一直沒說過話的先生,突然走到了沈方煜身邊。

    他一身西裝革履,打扮得商務(wù)而精英。

    江敘正在幫著沈方煜一起整理落在臺上的資料,原本以為他是有什么問題,卻不料,他看了兩人一眼,直截了當?shù)叵蛏蚍届线f出了橄欖枝。

    “我們醫(yī)院在整個M國都相當有名,想必沈教授也一定聽說過,”他自我介紹完,對沈方煜說:“只要您愿意來我們醫(yī)院,移民、薪資,包括子女的教育,這些都不是問題,您有其他的要求,我們也可以談�!�

    沈方煜拒絕道:“抱歉,我在我的祖國也有很好的待遇,很美滿的生活,暫時沒有移民的打算�!�

    然而他干脆的拒絕并沒有影響男人挖墻腳的心,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江敘和沈方煜無名指上如出一轍的戒指,挑撥道:“那結(jié)婚呢?你們的國家……難道會允許同性群體結(jié)婚嗎?”

    “沈醫(yī)生,”他說:“我建議你先不要急著決定,我們可以先聊聊�!�

    即使兩人的確是戀人關(guān)系,可這種在話里直白地預設(shè)性取向的揣測,實在是過于冒犯,沈方煜當即冷了冷臉色,正要開口,江敘卻按住了他的手。

    “據(jù)我所知,M國一個非常尊重隱私的國家,并不會這樣冒犯自己的國民,或許因為我們是Z國人,所以您才認為,您可以無所顧忌地對我們進行揣測。”

    江敘的聲音很淡,卻很有力度,“您欣賞沈醫(yī)生的才華,卻并不尊重我們的人格,單這一點,任何的利益都無法彌補�!�

    他望向那位金發(fā)碧眼的先生,緩緩道:“幾十年前,你們不相信社會主義會在這片土地上扎根,蘇聯(lián)毀約后,你們不相信Z國人能夠制造核武器,而就在幾個月前,你們不相信Z國醫(yī)生可以完成這臺手術(shù),就像你們現(xiàn)在不相信,同性群體的權(quán)益在我們國家終有一天會被完全保證�!�

    他反問道:“沒有尊重和相信,談何合作呢?”

    “我們的國家在某些方面或許還需要發(fā)展進步,但我愿意等,”江敘說:“沈醫(yī)生也愿意等�!�

    挖墻腳的M國人讓他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尷尬地笑了笑,連名片都沒想起來給,便轉(zhuǎn)頭離開了。

    沈方煜在一邊單手支著下頜,眼睛里綴滿了笑,直勾勾地盯著江敘夸道:“小炮仗,越來越會說了�!�

    江敘白了他一眼,往他手里塞了一板金嗓子喉片,沈方煜才反應(yīng)過來,“我說你今天怎么愿意開金口了,原來是心疼我�!�

    江敘拿資料拍了拍他的手背,輕飄飄道:“吃你的藥去�!�

    第91章

    第一年(2)

    這次出國的匯報很順利,

    西方的質(zhì)疑聲也慢慢淡了下去。

    據(jù)說起初還有媒體去聯(lián)系Kenn,希望由他來宣稱Z方造假,會更加有攻擊力度。

    然而Dr.Kenn只是黑著臉說:“但凡你們對國外的報道真實性強一點,

    我也不至于刻板印象這么久,

    丟臉丟出了國外。”

    不過好在嘲諷他的多半是Z國人,Kenn看不懂中文,也不怎么用年輕人的社交媒體,

    要不然他非得氣白了頭發(fā)不可。

    無論這件事在國際舞臺上是什么模樣,

    這臺手術(shù)的成功,無疑振奮了每一個國人的心。那幾天許多網(wǎng)友紛紛轉(zhuǎn)發(fā)論文發(fā)表的消息,

    熱鬧得仿佛是過年。

    不過相比起Kenn和艾伯特,

    沈方煜可以說是低調(diào)得不能再低調(diào)了。

    他參加的采訪都是鄭奇安排的,

    按照他的要求,

    針對全國范圍的全公開采訪都只有聲音沒有露臉,

    私下里非官方的媒體采訪更是被鄭奇全給堵了回去。

    其實鄭奇本來是想幫他稍微宣傳一下的,可是沈方煜都拒絕了,于是后來就連官方發(fā)布的消息里,都是按照沈方煜的意思,

    同時表揚所有參與手術(shù)的醫(yī)護人員,

    沒有單獨提及或者特別表揚任何一個人。

    網(wǎng)絡(luò)上為數(shù)不多的影視資料,

    大多來源于沈方煜幾次在專業(yè)領(lǐng)域會議內(nèi)的匯報,

    還都是偷拍。

    網(wǎng)警幾乎是第一時間出動把那些東西刪了個干干凈凈,

    一個一個找上門進行了警告,

    把那些什么同學爆料朋友爆料都給清了號,

    妄圖炒作的一群人聞風而動,

    知道了上面的態(tài)度,

    也都紛紛老實了。

    唯一流傳比較廣的,

    只有沈方煜掛在濟華的那張照片。

    不過新聞是有時效性的,最開始還有人圖新鮮,跑到濟華想掛沈醫(yī)生的號,可是那會兒沈醫(yī)生正在家馬不停蹄地帶孩子,住所也被上面藏得嚴嚴實實,根本找不見人。

    等幾個月過去,網(wǎng)上討論這件事人也少了,畢竟沒有其他的信息和八卦支撐,也沒有任何宣傳和小道消息豐富人設(shè),就算那張照片再帥,也很難在快節(jié)奏的互聯(lián)網(wǎng)里給大家留下持續(xù)的印象,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理性的網(wǎng)友呼吁不要過分關(guān)注私生活。

    久而久之,“沈方煜醫(yī)生”也逐漸在網(wǎng)友們口中變成了“那個長得挺帥為國爭光的Z國醫(yī)生”,就像當年的Z國機長一樣,稱號和事跡反而比名字更響亮。

    曹院長倒是恨鐵不成鋼地說過沈方煜兩句,章澄也打電話來問他為什么要藏的這么嚴實。

    “現(xiàn)在外網(wǎng)上你的消息都比內(nèi)網(wǎng)多,”章澄說:“可玩外網(wǎng)的有幾個?在國內(nèi)你跟查無此人似的,原本我以為,你至少得被破格提拔一下的�!�

    對章澄這個幾乎知道全情的人,沈方煜也沒瞞著。

    人怕出名豬怕壯,總有人愛看旁人登高跌重,出名之后名利來了,麻煩也就跟著來了,今天是全網(wǎng)夸他,明天說不定就是全網(wǎng)罵他,名聲這種東西牽扯的太多,他自己不要緊,但是得替笑笑和江敘想。

    “我發(fā)論文,配合去國外宣傳,就是想讓那幫人知道我們Z國人也能動這臺手術(shù),不是告訴他們我沈方煜可以做,”他說:“‘Z國醫(yī)生’這四個字兒,我聽著挺開心,也挺驕傲的�!�

    他不靠熱度吃飯,像現(xiàn)在這樣安安靜靜地當一個小小的螺絲釘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犧牲還是太大了,”章澄說:“做了這么大的手術(shù),只投了國內(nèi)的雜志不說,現(xiàn)在就連知道你名字的都不多了�!�

    沈方煜抱著他的小棉襖給她喂奶,“江敘知道我就行了,再說……論犧牲,我還能比他犧牲更大嗎?”

    章澄聽到這兒,嘆了口氣,認可道:“也是�!�

    因為鄭奇的幫忙,兩個人實際上的假期比當時沈方煜找曹院長要的更長,等他們收拾東西打算回市中心的家時,笑笑已經(jīng)四個月了。

    送他們回家那天,鄭奇又出現(xiàn)了,他請兩人在私下里吃了頓飯,順帶著表達了一下上面的意思,眼下這件事的討論度已經(jīng)平息不少,也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了,所以來問他們有沒有什么需求,只要合理,國家可以在一定范圍內(nèi)給一些獎勵。

    沈方煜和江敘對視了一眼,對鄭奇道:“我們沒有什么想要的,只有一個小心愿�!�

    鄭奇:“你盡管說。”

    沈方煜略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說道:“我想給我孩子上個戶口�!�

    這幾個月,江敘和沈方煜已經(jīng)因為這個事情聊過好幾次了,他們推測國家應(yīng)該會幫忙解決,可是鄭奇一直沒提。

    原本普通小孩都是在出生三天內(nèi)由醫(yī)院辦理出生證明,然后就可以拿著出生證明去上戶口了。

    可笑笑并不是在常規(guī)醫(yī)院出生,自然也就沒這茬兒。

    但為難的是,沒有出生證明就辦不了戶口,笑笑總不能一直當黑戶。

    現(xiàn)在眼見著孩子越來越大,江敘和沈方煜也著急了,沒想到就在他們打算和鄭奇談這件事的時候,鄭奇終于提到了獎勵。

    聽到兩人的話,鄭奇不禁笑出了聲,“這算什么獎勵,這本來就是我們應(yīng)當提供的幫助,只是考慮到兩位還有孩子的隱私問題,上面建議給孩子改小一歲,錯開論文里顯示的手術(shù)年份,以免招致不必要的猜測,等她周歲的時候,我會幫你們辦的�!�

    “至于涉及到打疫苗的年齡問題,你們還是按照孩子的實際年齡,照常在之前給孩子打疫苗的那家醫(yī)院去打就行了,我們都有備案,他們會一直記載孩子的情況的�!�

    “不過……”

    他突然轉(zhuǎn)折道:“現(xiàn)在我國還沒有出現(xiàn)過你們這樣的情況,也沒有很合適的法律條款,孩子原則上不能登記兩位父親,我們經(jīng)過討論,認為最合適的方案是為孩子辦理單親證明,按照非婚生子登記,把母親那一欄空出來不填�!�

    “但是出生證明上父親那一欄,按照現(xiàn)在的制度,只能寫你們兩位其中的一個人�!�

    “寫了誰,就上誰的戶口,也就是說,你們兩位中,只有一個人能做她法律意義上的父親。”

    “這個問題很嚴肅,剩下的半年多,”鄭奇建議道:“你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沈方煜直接道:“寫江敘�!�

    “沈方煜�!苯瓟⒉徽J同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論文署名的時候你是怎么勸我的,現(xiàn)在我就怎么勸你,”沈方煜說:“論文名字署在我這兒,孩子寫在你那兒,都是為了隱私更好的保障�!�

    “而且孩子是你生的,就像論文按貢獻排名,這件事你就是貢獻最大的,”他說:“所以如果只能選一個人,理應(yīng)是選你�!�

    鄭奇在旁邊吃了一嘴狗糧,玩笑著感慨了一句:“你們要不是同性情侶,真得把你倆放到民政局去當教科書,孔融讓梨都比不上你們倆喜歡讓�!�

    江敘:“……”

    沈方煜:“其實我們以前很喜歡爭的�!�

    后來是因為什么變了呢?

    或許是因為愛情,是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

    江敘因為有支邊的身份掩護,假期可以稍微長一些,而沈方煜則是一回來,就被曹院長給提溜了回去。

    曹院長也沒想明白這件事怎么就成了這樣,起初說好是兩個人一起籌備手術(shù),后來莫名其妙上面就來人說要把江敘送去支邊,還要他保密江敘提過要參與手術(shù)的事兒。

    后來,又有人來告訴他沈方煜要配合國家去國外宣傳和匯報,暫時回不來醫(yī)院。

    他婦產(chǎn)科的兩員大將遲遲不回來上班不說,沈方煜還跟個別扭的丫頭似的不樂意在國內(nèi)拋頭露面。

    國家倒是私底下表揚了他這個院長及時上報情況,還有培養(yǎng)后輩有方的行為,還增加了給濟華醫(yī)院的撥款,但是暗地里的獎勵是一方面,明面上的名聲又是另一方面。

    雖然濟華已經(jīng)是全國頂尖的醫(yī)院了,但是哪個院長不希望往自己醫(yī)院臉上再多貼點兒金呢,說出去都是他在位期間的政績。

    要是做手術(shù)的是江敘就算了,他本來就是那種低調(diào)的性格,可是沈方煜平時一副比誰都混得開的樣子,也不知道怎么一到大事兒就變社恐了。

    故而曹院長憋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聽說國家放人了,馬不停蹄就給沈方煜打電話催他回來上班。

    畢竟支邊那個暫時回不來,另一個怎么都得趕緊回來了,這假休得也太長了,他都沒這么休過。

    沈方煜一回去,整個科室都起哄鬧著要他請客,他一直說再等等、再等等,直到終于把江醫(yī)生等回來了,他特意訂了個大包廂,在醫(yī)院附近把整個科室大大小小的同事學生們?nèi)埩艘槐椤?br />
    大家依然還是非常有眼力見兒地把兩人分到了兩桌,給他們留了空位。

    而江敘的學生依然非常思維定式地惡意揣測,認為沈方煜是故意等著江敘回來,好在他面前顯擺,于是十分不忿地吐槽道:“有什么好顯擺的,咱們江老師支邊也一樣光榮,要不是他去支邊了,手術(shù)誰做還不一定呢。”

    說完他還拍了拍一直走在吵架第一線的于桑,“你說是不是,于師兄?”

    然而今天的于桑分外安靜,聞言,他只說了一句:“不要吵架,維護科室和平是你我的責任。”

    江敘學生們:“?”

    章澄意味深長地看了于桑一眼,后者瞪他道:“你看什么看?”

    章澄笑了笑,“沒什么,就是看到你,就想起當年的我,心情特別舒暢�!�

    江敘的學生這才注意到章澄的存在,疑惑道:“章醫(yī)生,你怎么坐我們這桌來了?”

    章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神神叨叨地對他預言道:“你信不信,等會沈方煜也會坐過來。”

    江敘和沈方煜幾乎是最后來的,江敘來了之后,跟同桌的學生同僚們打了聲招呼,徑直坐到了于桑給他留的位置上。

    沈方煜的學生們在另一桌,也給他招手示意給他留了空位置。

    沈方煜笑著點了點頭,但并沒有馬上坐下來,而是倒了杯酒,站在房間的正中對大家說了不少感謝的話。

    話其實都挺官方,無外乎是感謝大家在手術(shù)期間的體諒,還有對他在科室內(nèi)工作的分攤和幫助,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成就,而是整個濟華婦產(chǎn)科的榮譽云云。

    但耐不住他說得真誠,到最后就連江敘的學生們都頗有些觸動。

    實話說,他們也擔心過沈方煜有了這么大的成就就飄了,不把同事們放眼里了,不過沈方煜顯然比他們想象的要謙遜,回來之后也沒擺過什么架子,和以前看起來也差不多。

    甚至在他學生們炫耀得厲害的時候,一貫對學生態(tài)度很溫和的沈醫(yī)生還罕見地發(fā)了回脾氣,讓他們別那么張狂高調(diào),也不要總在科室提這件事。

    那會兒他論文剛出來,人還沒回來,科室就有人私底下議論沈方煜要是回來,會不會直接破格頂了崔主任的職,沒想到沈方煜一回來,第一時間就去感謝了崔主任的教導和提攜,據(jù)說還帶了不少禮。

    連崔主任背地里都感慨過,沈方煜比曹院長會做人,知道什么時候該冒頭,什么時候不該冒,才能在科室待得太平。

    不過沈方煜想得還更多一些,他費勁去維護科室的關(guān)系,主要是擔心萬一有一天他和江敘的關(guān)系瞞不住,有心之人會拿這件事做文章。

    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好的道理,在哪兒都不會錯。

    呼啦啦的掌聲響完,李勝叫他,“沈醫(yī)生,別說啦,快準備吃飯吧,等會兒菜該冷了�!�

    他的原意是叫沈方煜過去,沒想到沈方煜應(yīng)了他一聲,轉(zhuǎn)頭就捧著酒杯走到了江敘那桌。

    李勝和江敘那個拱火的學生同時瞪大了眼睛,然后就聽見了讓他們更驚掉下巴的一段發(fā)言:

    “我還要感謝江醫(yī)生,我最想感謝的也是江醫(yī)生。”

    “這篇論文從籌備到定稿,全程都是江敘和我一起進行的,我非常感激他在我論文和生活上給我提供的幫助與支持,雖然因為他在支邊,沒有時間參與手術(shù),論文上也沒有給他署名,但是我必須要說,江醫(yī)生對這篇文章的成功發(fā)表,做出了絕對不亞于我的貢獻�!�

    “江敘,”他說:“這杯酒敬你�!�

    江敘顯然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里說這樣一段話,事實上,他們直到進門時都還在假裝關(guān)系不好。

    他舉杯和沈方煜碰了碰,望著他的眼里添上了幾分微妙的溫度。

    他回來之后,其實也聽到過一些關(guān)于為什么不是他去做手術(shù)的議論,江敘倒并沒有十分放在心上,沒想到沈方煜全聽進了心里,還整了這一出。

    “你們這是……”鐘藍盯著兩人碰撞的酒杯,驚道:“冰釋前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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