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明明已經(jīng)回家了,為什么還有人來敲門?
我握著手機,躡手躡腳地下床,打開臥室門,來到客廳。
此時那陣敲門聲,已經(jīng)越來越清晰地傳進我耳朵里,我卻不敢再往門口去。
我壯著膽子喊了一聲:“誰��!”
大門外,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找李秀梅,李秀梅在家嗎?”
第10章
一張老照片
“我找李秀梅,李秀梅在家嗎?”
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我已經(jīng)不是憤怒了。
我兩條腿都有些不聽使喚,幾乎是爬著回到臥室,將臥室門反鎖上。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
這一次她居然直接找到了我家來!
我爬回床上,躲進被窩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可盡管如此,我內(nèi)心的恐懼并未就此消除。
除了那九分恐懼之外,我還有一分疑惑。
這女孩到底是誰?
她是我們在那間房子里挖出來的干尸嗎?
她的衣著打扮,跟那具干尸的衣著打扮,幾乎是完全一致。
我和孟一凡曾短暫交流過,懷疑這個女孩就是那具干尸。
可如果她是那具干尸,那李秀梅又是誰?
難道李秀梅是害死她的人,所以她才要一遍又一遍來找自己的仇人?
可我們又不認識李秀梅,為什么我都回家了,她還要來!
我手里攥著手機,連忙點亮屏幕,準備給孟一凡打電話。
可屏幕點亮后,我發(fā)現(xiàn)手機根本沒信號。
我們家信號是滿格,平時從來沒斷過信號。
我忽然想起,第一晚的時候,當時這女孩第一次來敲門,我拿著手機去廁所,當時手機同樣也沒信號。
但我那時沒想那么多,以為那小區(qū)可能就是信號不太好。
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是信號的原因,而是這女孩的原因,只要她一出現(xiàn),我的手機就會沒信號。
我頓時有些崩潰。
那個女孩還在敲門,而且越敲越大聲,她在逼我給她開門!
但我哪敢去開門,我甚至不敢去回應(yīng)她。
偏偏手機這時候又沒信號,我聯(lián)系不到孟一凡。
我該怎么辦?
萬一她敲得不耐煩,直接進來,我又怎么辦?
我感覺我今晚要生命垂危了。
求生欲給了我勇氣,我壯著膽子從被窩里面爬出來,連忙打開我臥室的窗戶,沖著上下的鄰居喊了一聲。
“救命!有沒有人!”
“麻煩幫我報個警!”
這很丟臉,但我此刻也顧不上那么多。
可喊完之后,我等了將近半分鐘,樓上樓下都沒人回應(yīng)我。
我連忙伸出腦袋去看,才發(fā)現(xiàn)我這棟樓的房子,竟然全都沒亮燈。
現(xiàn)在才凌晨十二點,我住的這個小區(qū)里面有不少年輕人,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熬夜,怎么今天晚上這些人全都睡得這么早?
我有些不甘心,又喊了兩聲。
“求求你們!幫我報個警!”
“我是1302的住戶!”
喊完之后,周邊仍然沒有動靜,安靜得有些可怕。
我喊得這么大聲,那個女孩又一直在敲門,難道就沒人聽見嗎?
我有些急了,直接爬上了窗沿。
萬一那個女孩闖進來,我可能會從這上面跳下去。
就在我爬上去坐穩(wěn),下意識朝樓下看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孩,就好像憑空出現(xiàn)一般,闖進了我的視線當中。
她就站在我們這棟樓的樓下,正抬頭望著我。
我定睛一看,赫然是敲門那個女孩!
我倆幾乎是四目相對,盡管隔著十三層樓,我都看清了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
空氣中,仿佛彌漫著那股熟悉的尸臭味。
我嚇得差點直接翻出去,幸好我抓穩(wěn)了窗沿,否則從十三樓掉下去,我零件都得被摔得七零八碎。
穩(wěn)住身體后,我趕緊又翻了回去,將窗戶緊閉,把窗簾也拉了過來。
我繼續(xù)躲回到被窩里,只有被窩能給我僅有的一絲安全感。
此時敲門聲還在繼續(xù),一直都沒斷過。
我頓時一愣。
敲門聲沒斷過……
那個女孩剛才明明在樓下,她既然在樓下,又怎么可能同時敲門呢?
我到底被幾只鬼纏上了?
如果不止一只鬼,可找李秀梅的只有那個女孩,她是怎么做到在樓下堵我的同時,還能在樓上敲門的?
我絕望了。
躲在被窩里祈禱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外面的敲門聲一直都沒停過,就這么一直折磨了我好幾個小時。
好不容易,我熬到了天亮,天亮起的時候,雖然還不是很亮,但那陣要命的敲門聲總算是停止了。
我掀開被子,整個人仿佛在水里泡過,睡衣都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
我拿起手機一看,原本消失的信號,現(xiàn)在也回歸滿格。
我趕緊翻出孟一凡的號碼,準備給他打電話。
但電話還沒撥出去,孟一凡先給我打了進來。
“陳墨,你趕緊過來一趟,我們攤上事兒了!”
電話里,孟一凡的語氣很是著急,還有些發(fā)抖。
我以為他在說官司的事,忙道:“你先別管官司的事,我現(xiàn)在跟你說一件更重要的事……”
孟一凡搶過話:“誰他媽說官司的事,我們真的攤上事兒了,你趕緊出門,馬上!”
他給了個地址,直接就掛了電話。
我心說我倆這是祖墳被人給刨了嗎,又是官司又是見鬼,現(xiàn)在又有事發(fā)生?
聽孟一凡的語氣,事情好像很緊急,我也不敢耽誤,急忙去廁所隨便沖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就準備出門。
洗澡的時候,我照了一下鏡子,我發(fā)現(xiàn)我臉色蒼白得像得了重病,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受了一夜驚嚇的緣故。
開門的時候,我都不敢直接開門,先是在貓眼上看了一眼才敢開。
我現(xiàn)在就像一只驚弓之鳥,甚至對‘門’都產(chǎn)生了一種恐懼心理。
但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是鬼,應(yīng)該也不敢在白天出現(xiàn)。
門開之后,我沒見到鬼,但一張照片進入了我的視線。
這張照片就擺放在我家門口,不知道是誰放的。
我拿起一看,這是一張老照片,老得都有些泛黃了,上面的人都有些看不清臉。
照片上似乎是一家三口,一個男青年和一個女青年,還有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女孩。
我頓時一怔,手有些發(fā)抖。
這個女青年的著裝,跟那個來敲門的女孩的著裝,是一模一樣。
黑色長裙,紅色高跟鞋……
第11章
紅色高跟鞋
我拿著那張照片,開車前往孟一凡家附近。
到了地方,他正站在一家小餐館門口等我。
遠遠的,我就看到他臉色蒼白得嚇人,眼圈也是黑的,跟我的情況一模一樣!
而且他手里還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里面不知道裝的是什么東西。
我心里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陳墨,我倆這回是真惹上事兒了�!�
孟一凡有氣無力地說著,忙將黑色塑料袋里的東西給我看。
我只看了一眼,頓時嚇得臉色大變,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這這……這誰的?”
他那口袋里面裝的,正是一只紅色高跟鞋。
“我特么哪知道啊!”
孟一凡眼睛都有些發(fā)紅:“昨晚有人來敲我家的門,找李秀梅,敲了整整一個晚上,我特么哪敢再去開門啊,被折磨了一宿沒睡,天一亮我就想去找個大師看看,結(jié)果出門就發(fā)現(xiàn)門口放了這只高跟鞋�!�
我聽得頭皮發(fā)麻,原來孟一凡要跟我說的,是同一件事。
“巧了,昨晚也有人來敲我家的門,也敲了一晚上……”
聽到我的話,孟一凡差點沒站穩(wěn)。
我倆都沉默了,遇上這種事,我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要是遇上什么壞人,我們還能去報警,讓警察幫我們,可這種事我們怎么去報警?
之前我們在那間房子里裝了監(jiān)控,監(jiān)控視頻我們已經(jīng)交給了警察,警察也詢問過我們,問我們凌晨十二點為什么要去開門。
我跟孟一凡自然是實話實說,人家當時就建議我們?nèi)ゾ窨瓶纯础?br />
“不對啊�!�
我看著孟一凡問:“你女友不是已經(jīng)跟你同居了,她昨晚沒在你家?”
誰知孟一凡的臉色愈加難看,說:“她在,但她從頭到尾什么都沒聽到,她為了證明沒人敲門,還想去開門,我死活不讓她開,她說我神經(jīng)質(zhì)。”
“我只能去另一個房間躲著,一直躲到天亮。”
我聽得有些毛骨悚然,大白天都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合著那敲門聲,只有我和孟一凡才聽得到?
“你給謝鵬和李興陽打過電話沒……”我又問。
孟一凡抹了把臉:“打了,他倆正常得很,好像只有我和你才聽得到敲門聲,我懷疑……是我那晚去開了門,才會發(fā)生這種事,陳墨,你說怎么辦……”
我說:“這件事可能沒這么簡單,即便是因為你開了門,那我們也只招惹上了一只鬼,這只鬼怎么可能同時在兩個地方都敲門,還敲了一整宿?”
說著,我把那張照片遞給孟一凡看。
孟一凡的反應(yīng)跟我一樣,一看到這張照片上女人的打扮,頓時跟觸電似的。
他瞪大眼睛問:“這張照片哪來的?”
“跟你一樣,在我家門口發(fā)現(xiàn)的�!�
我嘆了口氣:“咱們恐怕真的撞邪了,這只鬼不肯放過我們,她給我們留下這張照片和一只高跟鞋,怕是不想讓我們置身事外�!�
孟一凡沒好氣道:“我倆是干房產(chǎn)中介的,又他娘的不是陰間黑白無常,這事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說:“跟鬼你還講什么道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清那具干尸的身份,不然咱倆可能沒幾天活頭�!�
這才一個晚上,我倆就跟半生不死似的。
照這么下去,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
我倆走進餐館,一人點了一份炒飯,商量著怎么去查那具干尸的身份。
要查一個人的身份背景,而且還是死人的身份背景,這種事,只有警察才辦得到,但警察又怎么可能會告訴我們?
“我記得你之前賣的花園小筑那邊的房子,買家是一個警察,你們平時有聯(lián)系嗎?”孟一凡問我。
我頓時一愣,很快想了起來。
之前我賣出去一套房子,買家確實是警察。
當時業(yè)主著急出國,所以低價賣出,90萬就可以賣。
我當時掛出去是105萬,后來我賣給那警察102萬,給他少了三萬,里里外外我?guī)兔弦环操嵙?2萬,他分了我一半的提成。
最后那警察還對我千恩萬謝,說要交我這個朋友。
之后我們一起出去吃過兩頓飯,僅限于此。
雖然沒什么太大交情,但我現(xiàn)在小命難保,也只有請他幫一下忙。
吃完飯,我立馬就聯(lián)系上了這個警察,讓他幫忙打聽一下那具干尸的身份。
這人的名字叫什么我不好說出來,但他在單位里有點小權(quán)利,我稱呼他為劉哥。
這劉哥在聽完我的訴求后,顯得有些為難,在電話里說:“兄弟,不是哥不幫你,你說的這起案子我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立案了,任何跟案件有關(guān)的消息泄露出去,都是要革職的。”
“但你是我兄弟,哥說什么都得盡力而為,只是上下打點,怕是要花些錢。”
我不是愣頭青,哪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說這些都不是問題,那具干尸的身份我一定要打聽到。
一番恭維后,我約他晚上在御香樓吃飯。
那是家高級飯店,這劉哥估計是個老油條了,懂我的意思。
當晚。
我和孟一凡先到了飯店,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等來劉哥。
三百六十行,沒有哪一行比我們銷售更會討好別人。
孟一凡當即就拿出了一條好煙,畢恭畢敬地給劉哥遞過去:“劉哥,我聽陳墨說你煙癮大,咱交個朋友,這見面禮有點寒顫,您可別介意�!�
劉哥接過那條煙,還掂量了一下。
煙的重量似乎讓他很滿意,哈哈一笑說:“客氣了,陳墨的朋友,就是我老劉的朋友,禮輕情意重,你這個兄弟我認了。”
他收下那條煙,這才說:“你們托我打聽的事,我給你們打聽到了,但這起案子,怎么說呢……很重大,跟很多年前的一起大案重合了,所以我接下來說的,希望兩位兄弟爛肚子里,否則就是在害哥哥我了�!�
我跟孟一凡忙保證:“出了這門,劉哥今天說了啥,我倆這記性可記不住�!�
劉哥點點頭,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們讓我打聽的這個女死者,她叫李秀梅,是十五年前一起滅門案的兇手之一,警方追查了她十五年,但沒想到她竟然早就已經(jīng)死了�!�
第12章
驚天血案
劉哥的話,著實把我和孟一凡嚇得不輕。
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知道李秀梅是誰了,就是從墻里挖出來的那具干尸。
但沒想到那具干尸生前……居然還是個殺人犯,而且犯的還是重案。
一個女人,居然是滅門案的兇手?
“十五年前那起案子,轟動一時,還上了新聞�!�
劉哥看著我們,說道:“琴島滅門案,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我和孟一凡面面相覷,皆是搖頭。
十五年前我倆才11歲呢,小孩哪會關(guān)注這些東西,而且那個時候網(wǎng)絡(luò)都還不發(fā)達。
“那起案子,說起來也邪門,起因是租房客和房東之間產(chǎn)生了矛盾。”
“而租房客是一對年輕夫婦,僅僅就是因為房租的問題,就殘害了房東一家四口人�!�
“當時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三具尸體,唯獨房東夫婦五歲的小女兒不見了蹤影,至今警方都沒找到這個小女孩的下落,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飯菜吃到一半,酒才剛開始喝,劉哥緩緩向我們講述著那起滅門慘案。
十五年前,在琴島,有對年輕夫婦租了一間房子,但離譜的是,這對夫婦從租下那間房子的時候,就沒有交房租。
理由也很簡單,就是沒錢,他們是從鄉(xiāng)下來的,剛找到工作,還沒有發(fā)工資,說是等發(fā)了工資就會給房東。
這種情況下,幾乎沒人會把房子租給他們。
但這房東心善,看這小兩口又是農(nóng)村來的,就暫時讓他們住進去了。
時間很快過了一個月,房東按時去收房租,按理說這小兩口上了一個月班,應(yīng)該有錢交房租了。
可這兩口子當時又編了個理由,說家里的老人生病,工資都寄回去給老人治病了,讓房東再寬限他們一個月。
要說這房東也是心善得離譜,他居然又信了。
接下來這幾個月,這小兩口編了各種各樣的理由,總之就是不交房租,白白在房子里住了半年。
這房東就算再心善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他覺得自己可能被這小兩口給耍了。
于是,他再也不聽任何借口,就跟這小兩口大吵了一架,讓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半年的房租補齊,不然他就報警。
這小兩口見騙不下去了,又怕房東報警,于是當下答應(yīng)了會補齊房租,但要等到明天。
房東也不急這一天,便沒再多說,就等第二天來收租。
可到了第二天,房東因為瑣事要去處理,就讓自己的老婆替他去收租。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小兩口是惡魔轉(zhuǎn)世,早在前一天晚上就計劃好了要制造一起驚天血案。
就在房東老婆找到那小兩口的時候,那兩口子當時就把房東老婆給綁了。
這房東見老婆遲遲不歸,于是又讓自己大兒子去看看。
結(jié)果這大兒子去了也跟他媽一樣,一去不復(fù)返。
房東覺得奇怪,就親自又去了一趟。
這一家人,就跟葫蘆娃救爺爺似的,一個接一個送,全都把自己送進了魔窟。
短短幾個小時,一家四口人,被綁了三個。
這小兩口似乎早已經(jīng)做好了要滅門的打算,于是他們又去房東家里,把房東五歲的小女兒也哄騙到了家中。
這小兩口在綁完房東一家后,洗劫了房東家里所有的現(xiàn)金以及值錢的東西。
最后,一起驚天血案就此發(fā)生,房東和他的老婆,以及他的大兒子,全都死在了那對小兩口的家里,事后警方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這三個人的尸體,但唯獨就是不見那個五歲女兒的尸體。
“對于那個小女孩的下落,至今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因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劉哥嘆氣道:“有人說那個小女孩已經(jīng)死了,死在了外面,尸體不知道被埋在了哪,也有人說那小女孩沒死,是被那小兩口給拐走了�!�
“這就是十五年前那起滅門案的全部經(jīng)過,你們現(xiàn)在去網(wǎng)上查,都還能查到有關(guān)這起案子的報道。”
我和孟一凡聽完,已經(jīng)是瞠目結(jié)舌了。
這案子是挺邪門的,不過邪門的是,這房東一家人,怎么就這么傻呢?就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嗎?
看來人還是不能太良善了,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這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
“所以那具干尸,也就是那個李秀梅,她就是十五年前那起滅門案的兇手之一?”孟一凡問。
劉哥點點頭:“這個李秀梅,在犯案的時候叫李玉嬌,犯案之后,她和她男人就逃之夭夭了,之后改了名字,叫李秀梅�!�
“警方找了這兩口子十五年,沒想到李秀梅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
我聽得有些膽戰(zhàn)心驚。
原以為這個李秀梅是受害者,被人殺害藏在墻內(nèi)這么多年,是個可憐人。
可沒想到,這逼居然是個惡魔。
看樣子,她當年犯下那起血案后沒多久就遇害了,我估計殺她的人,就是她男人。
但有個問題我還不明白,便問劉哥:“發(fā)現(xiàn)她尸體的那間房子,最初的戶主到底是誰,難道這戶主不知道自己的房子里有具尸體嗎?會不會這戶主就是殺人兇手?”
劉哥嘆氣道:“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查,我們這邊把幾任戶主都調(diào)查了一遍,那房子一共有三任戶主,最后一任戶主姓胡,你是認識的,他幾乎沒有嫌疑,而第二任戶主,從我的經(jīng)驗來判斷,他的嫌疑也不大。”
“嫌疑最大的就是第一任戶主,就在前幾個小時,我們已經(jīng)傳喚過他了,但暫時還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證明是他殺的李秀梅�!�
其實李秀梅是誰殺的,原本跟我和孟一凡關(guān)系不大,但我倆現(xiàn)在很可能被李秀梅的冤魂纏上了,所以我得打聽清楚,只要是跟這起案子有關(guān)的人,我都得了解一遍。
于是我又問:“那這第一任房主,叫啥?”
劉哥回憶了一下,說:“好像跟你一個姓,叫什么……陳國文�!�
聽到這個名字,我頭皮猛地一炸,眼睛瞪得渾圓。
而孟一凡的反應(yīng)也跟我一樣,手中的酒杯直接就掉在了桌上。
陳國文這個名字……我倆都聽過,而且熟得不能再熟。
因為我爸就叫陳國文……
第13章
我爸是兇手?
我爺爺叫陳賀,他是個老迷信。
他說取名字不能只取一個字的,必須取兩個字,否則人的命格就會不全。
但他年事已高,也沒那個心思再去改名字,所以他給我爸取名字的時候就是取的兩個字,叫陳國文。
而我最初的名字也不叫陳墨,我叫陳浮光。
我之所以改成了陳墨,是因為我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差點死了,我爺爺請了個高人來看,那高人跟我爺爺說,我的命格很奇怪,至于怎么奇怪,我不記得了,因為我以前根本不信這些東西。
我只記得那高人跟我爺爺說,我命格必須要缺點東西,否則我會克死很多人,所以我爺爺就把我的名字改成了陳墨。
就在剛才,我從劉哥嘴里聽到了‘陳國文’這個名字。
我和孟一凡幾乎是同時想到了我爸。
但名字只是一個稱謂,并不是每個人獨有的,重名這種情況很常見。
而且我家雖然不算很窮,但也不富,就那一套房子,全家人都在里面住。
那一套房子都花光了我爺爺所有的積蓄,所以我家根本不可能在外面還有一套房子。
“劉哥,這陳國文……多少歲了?他是哪里人?”我繼續(xù)問劉哥。
其實問這話的時候,我多少有點緊張。
我就怕這不是巧合……
劉哥想了想,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今天在單位看到過這個人,是個中年人,文質(zhì)彬彬的,戴著一副眼鏡,聽口音應(yīng)該就是我們本地人�!�
我瞪大眼睛,內(nèi)心一下就慌了起來。
因為我爸也戴了一副眼鏡,而且他看起來就是文質(zhì)彬彬的……
他以前在一家公司當會計,做了十多年,后來那家公司倒閉了,他就去了朋友的工廠里面繼續(xù)當會計。
由于他常年待在辦公室里面,沒有風吹日曬過,今年雖然都五十多了,但看起來只有四十多的樣子。
而且他就是本地人!
劉哥對那間房子第一任戶主的描述,居然全跟我爸對應(yīng)上了,連名字都一模一樣!
這么多的巧合加在一起,那還是巧合嗎?
這可是命案��!
我爸怎么會跟命案牽扯上!
還有,他到底哪來這么多錢,居然在外面還有一套房,這事我爺爺知道么?
此時此刻,我都快掩飾不住我的慌亂了。
孟一凡雖然也很震驚,但他沒表現(xiàn)出來,忙瞪了我一眼:“你痔瘡犯了啊,尿急就去放水,放完了回來。”
他在給我解圍。
我趕緊起身,強裝笑容:“劉哥,先吃飯,不然待會都涼了,我去趟廁所�!�
說完,我抓起手機就走出包廂,連忙給我爸打了個電話。
我爸關(guān)機了,電話根本打不通。
我心里一沉,最后一絲幻想破滅。
他的手機從來都不會關(guān)機,為什么偏偏在今天就關(guān)機了?
看來,他真的是那間房子的第一任戶主,他今天下午被警察傳喚了,所以手機關(guān)機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放出來。
我內(nèi)心慌亂如麻,腦子也是一片空白。
我爸是個好人,我一直都知道,他平時連殺雞都不敢殺,我不相信他會做出殺人這種事。
但如果他真的是那間房子的第一任戶主,而李秀梅又死在那間房子里,警察要是找不到真兇的話,他又解釋不清……
我不敢往下想,連忙又給我爺爺打過去。
我爺爺接了電話,他的語氣跟平常有些不一樣,我瞬間就聽了出來。
“小墨,什么事,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爺爺,我爸呢,他在家嗎?”
電話那頭,突然就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才說:“你爸在家啊,剛回來,怎么了?”
“他回來之前去哪兒了?”我問。
那邊又沉默了。
“加班,你爸最近有點忙,所以回來得有點晚,到底怎么了?”
“沒事,今晚我要回來一趟,你們晚點睡吧�!�
說完,我掛了電話,暫時沒在電話里說太多。
聽我爺爺?shù)恼Z氣,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爸被帶去警局了。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回到包廂。
原本我還想向劉哥打聽一下有關(guān)案件的事,但劉哥也所知不多,十五年前那起滅門案發(fā)生的時候,他還在警校沒畢業(yè)。
而李秀梅這起藏尸案,他也不是相關(guān)的辦案人員,并且李秀梅的尸體是昨天才被挖出來的,相關(guān)的辦案人員都還沒調(diào)查出來太多線索。
“劉哥,這兩起案子,麻煩你幫我們多留意一下�!�
這個李秀梅,現(xiàn)在不光牽扯到我和孟一凡的小命,甚至還牽扯上了我爸,我自然是要多打聽一點消息。
“如果有需要打點的地方,你盡管跟我說�!�
“這個沒問題,大家都是兄弟嘛�!�
劉哥只認錢,我也看出來了。
不過他還是很謹慎,盯著我倆問道:“你們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非要打聽這兩起案子,這個我還是要問清楚,萬一搞出什么事,對大家可都不好。”
我和孟一凡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但還是跟他說了實話。
“劉哥,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倆被鬼纏上了,而且這只鬼,極有可能就是李秀梅……”
聽到這番解釋,劉哥剛夾起來的小龍蝦,都差點嚇得掉在地上。
他咽了口唾沫,怔怔地看著我們。
“我信你們!”
“你真信?”
我和孟一凡有些不可思議。
他一個警察,居然信這些?
“我跟你們說,這種事我還真遇到過�!�
劉哥來了興致,又給我們說了一個案子:“我剛當警察那會兒,遇到過一起兇殺案,受害者是一個小青年,他被人殺了,連尸體都找不到。”
“你們猜,之后我們是怎么找到他尸體的。”
第14章
死人投夢
劉哥又給我們說了一個案子,但說得沒頭沒尾。
我們哪猜得出來?
“這個案子,最開始我們都沒當回事�!�
劉哥說:“起因是這個小青年的母親來報案,說他兒子被人殺了,這種命案我們自然是要重視,可你們猜怎么著?”
“這小青年的母親,是做夢的時候夢見她兒子被人殺了,而且正好她那段時間聯(lián)系不上她兒子,于是她就來報案了。”
我和孟一凡聽得嘖嘖稱奇。
我問:“這種事,不好立案吧?”
畢竟做個夢就要立案,警察沒這么閑啊。
劉哥點點頭:“我們都覺得很無厘頭,怎么可能立案,但她又確實聯(lián)系不上她兒子,其他人也都聯(lián)系不上,為了安撫她,我們只能先立成一個失蹤案,幫她尋找她兒子�!�
“可是你們也知道,成年人失蹤,哪有那么好找,我們找了一個月也沒找到她兒子�!�
“后來過了一個多月,她又來報案,說她兒子又給她投夢了,夢里面,她兒子帶她去了一個地方,指著一個土堆,說自己的尸體就埋在那里面,然后又告訴她自己是被誰殺的,讓她去報案,把自己的尸體挖出來,帶回老家安葬,不然他投不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