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七爺說過,在扶乩的過程中,陰魂附在人身上后,會失去作為陰魂的一些能力,所以它要借助乩童的身體,來嗅出那股它留在我和孟一凡身上的怨念。
它在分辨我和孟一凡,到底是不是被它盯上的那兩個倒霉鬼。
我坐在那兒,雙手僵硬地朝火盆里扔著黃紙。
其實我已經想逃了,我拔腿就想離開這間房子。
但我也知道,我如果跑了,我唯一的生機也就沒了,連七爺也救不了我。
所以我只能硬著頭皮坐在那里,讓小清聞我。
小清聞完我之后,又去聞孟一凡。
孟一凡直接閉上了眼睛,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就在小清聞完了我們兩個之后,她忽然間表情變得茫然起來,一直盯著那個火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她的樣子,她似乎已經沒有自己的神智了。
她現在的思維,應該是李秀梅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請上來了,勢必要把事情弄個明白。
我鼓起勇氣問她:“你是李秀梅嗎,如果你是,就點頭。”
原本一臉茫然的‘小清’,再次轉過頭來,望著我。
她點了點頭,嘴里發(fā)出‘咔咔咔’的聲音,仿佛喉嚨里面卡了什么東西。
雖然我沒理解她想要說什么,但我真的被震撼到了。
我感到不可思議,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真的在跟我對話。
整個對話的過程,七爺也提醒過我們,他讓我們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問李秀梅是怎么死的,這是扶乩的大忌。
陰魂作祟,勢必是比普通陰魂更具有靈智,所以它是知道自己是被人害死然后變成了鬼,如果問它是怎么死的,那無疑是在刺激它。
所以我們如果想要問李秀梅是怎么死的,一定得含蓄,不能直接問,并且在整個溝通的過程中,我們要做到‘討好’二字。
而且不管李秀梅生前做過什么,我們都不能譴責她,我們甚至要站在她這一邊,讓她感覺到我們是來幫她的。
所以,我一早就在心里醞釀好了要怎么問她。
“李秀梅,我們是來幫你的,我們真心覺得你很可憐,我們想幫你報仇。”
“但是……我們不知道誰是那個兇手,你能不能告訴我們,那個兇手是誰……”
說完這幾句話,我心都提了起來,就怕刺激到她。
誰害死的她,這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不可避免地要問到她。
當我問完之后,被附身的小清,脖子忽然就抽了起來,她一抽就抽個不停,情緒似乎有波動。
但好在,她的波動不是很大,喉嚨里面很快又發(fā)出‘咔咔咔’的聲音。
我和孟一凡對望一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七爺說過,陰魂不能說話,只能附在人身上后,借助活人的聲音開口說話。
既然如此,李秀梅已經附在小清身上了,她為什么就是不開口說話呢?而是發(fā)出這么奇怪的聲音?
第23章
被滅口的李秀梅
此時的我,已經漸漸冷靜了下來。
我發(fā)現李秀梅很配合我們,這說明她有很大的冤屈想要說出來。
但不知道為什么,她不能開口說話。
她嘴里一直在發(fā)出那種奇怪的聲音。
也許是她太想說話,她嘴里竟然莫名其妙噴出來一大灘水泥,正嘩嘩往外冒。
我和孟一凡嚇得差點跳起來,就連正在誦念經文的七爺都瞪大了雙眼。
小清現在雖然已經被陰魂附身,但不管怎么說,她只是被附身,這具身體還是活的。
活人怎么可能從嘴里噴出水泥?
我想起七爺之前說過的,陰魂實際上只是一種能量磁場,它沒有實體,害人也是通過磁場來影響人的腦功能,讓人產生幻覺。
所以我們現在看到的‘口噴水泥’,應該只是幻覺。
孟一凡被這畫面嚇得不輕,轉頭就問:“七爺,她這是怎么了?”
七爺這時也顧不上誦念經文,急忙對我們說:“她死前應該被人割掉了舌頭,嘴里被灌滿了水泥,有人想讓她徹底閉嘴。”
我和孟一凡倒吸一口涼氣。
這李秀梅固然死有余辜,但害死她的人,也是真的歹毒啊。
把人弄死還不算,居然還要割人舌頭,在嘴里灌水泥。
這是典型的‘滅口’行為!
“李秀梅,你要是說不出來,就別強迫自己�!�
“我直接問,你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
我趕緊安撫她,生怕她失控:“你告訴我,害你的那個人,是不是呂正先?”
呂正先的嫌疑最大,所以我才這么問。
沒想到這個名字,好像刺激了她似的。
原本門窗緊閉的客廳,忽然間憑空生風,仿佛是深冬刮起的暴風雪,吹得我骨頭都在發(fā)冷。
我和孟一凡嚇壞了,一時又壓制不住內心的恐懼。
七爺忙提醒我們:“趕緊問下去!轉移她的注意力!”
但我嚇得有些六神無主,本來準備好的下一個問題,一時嘴瓢,問得更加露骨:“他殺你,是不是因為十五年前那起滅門案?”
這話問完,‘小清’那雙荔枝眼,直接就瞪向了我。
“那起滅門案,是不是呂正先逼迫你做的?”
我連忙改口,她卻還在瞪我。
這一次,她直接伸手抓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甩了出去。
我重重砸在地上,摔得我差點背氣。
我心說我這是站在她的角度在幫她說話啊,我說那是呂正先逼她做的,她打我干屌啊?
“秀梅姐,你誤會了,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你做得好,那一家人就該殺,你高興把我全家殺了都行�!�
我哭了,是被她嚇哭的。
我從來沒被人嚇哭過,但我真的怕了她了。
孟一凡原本想過來扶我,但一看‘小清’擋在那兒,他也不敢過來。
七爺沖我低喝道:“是你理解錯她的意思了!”
我頓時一愣。
我理解錯了?
難道那起滅門案,不是呂正先逼迫李秀梅做的?
就算不是,那我這也是在幫她說話,她不至于要對我動手啊。
難道是前一個問題?
“呂正先要害你,不是因為十五年前那起滅門案?”我有些不可思議。
這時,‘小清’又開始抽起了脖子,一邊沖我點頭,喉嚨里又發(fā)出‘咔咔咔’的聲音。
我有點懵了。
既然李秀梅這個當事鬼,都承認害死她的人是呂正先,而呂正先不僅害死了她,還割掉了她的舌頭,在她嘴里灌滿水泥,這種典型的滅口行為,不就是因為那起驚天的滅門案嗎?
可現在,李秀梅又說不是因為滅門案。
那會是什么原因,導致呂正先要這么殘忍對待自己的枕邊人?
我看向孟一凡,想讓他幫忙想想答案。
但這個廢物,他除了在那里燒紙,就是流眼淚和發(fā)抖。
沒辦法,我只能再次求助七爺這個老江湖。
只是,七爺也緊皺著眉頭,他也想不出答案。
我苦惱至極,實在想不通到底是因為什么,能比滅門案還重要,能逼得呂正先滅口。
猛然間,我想起了那張照片,也就是那張全家福。
在那張照片上,有一個很不起眼的細節(jié)。
照片上有三個人,呂正先、李秀梅、還有那個小女孩。
照片上的呂正先,右手很自然地搭在那個女孩的肩膀上,這證明呂正先是喜歡那個女孩的。
如果不喜歡,他也不會收養(yǎng)那個女孩。
但是照片上的李秀梅,她的手垂在兩邊,表現得很不自然,盡管她挨那個女孩很近,但從照片上看,她好像不愿意去碰那個女孩。
她的肢體動作,皆是在表達一個意思:她很厭惡那個女孩。
“你和呂正先,收養(yǎng)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是滅門案唯一的活口�!�
我鼓起勇氣試探道:“但你不喜歡那個女孩……呂正先害你的原因,也是因為那個女孩……”
被附身的小清忽然間怔住了,她似乎在回憶什么。
我乘勝追擊地又說:“在你們原定的計劃里,原本不打算留活口,但呂正先卻留下了那個女孩,還收養(yǎng)了她……”
“你才是滅門案的主謀……”
這個推測很大膽,但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李秀梅不是主謀,她不用因為呂正先留了那女孩,而如此厭惡那女孩,除非在他們的原定計劃里,應該說是在她的計劃里,那個女孩也要死,但呂正先違背了她的意思,所以她才會對那個女孩生出厭惡。
可如果是這樣,呂正先沒必要因為李秀梅厭惡那個女孩,就把李秀梅滅口啊,還用這么殘忍的手段滅口。
我的推測,好像哪里出了錯。
但不等我繼續(xù)捋明白,意外卻發(fā)生了。
一個人影,竟毫無征兆地就從主臥里面竄了出來,一棍子打暈了正在誦念經文的七爺,又以極快的速度踢翻了幾面令旗和大半的蠟燭。
他做完這些事后,拔腿就準備逃離這里。
我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他一條腿,把他絆倒在地上。
但他反應也夠快,另一條腿直接就朝我蹬來,把我也蹬翻在地。
等我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跑了。
我一臉懵逼地望著那個人的背影,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現在主臥里面的。
我原本想去追他,但情況根本不允許我去追。
因為被附身的小清,已經徹底失控了……
第24章
突發(fā)意外
招魂之前,七爺就千叮嚀萬囑咐。
陰魂怎么招上來的,就要怎么送走。
否則身為乩童的小清,很可能會遭到反噬。
我們千小心萬小心,卻怎么也沒料到現場還有一個人。
那個突然出現的人,根本是有預謀地要來搞破壞。
他直接踢翻了幾面令旗和許多蠟燭,然后逃離了現場。
陣法遭到嚴重破壞,被附身的小清徹底失控了!
我根本顧不上去追那個人,只見整個客廳忽然陰風大作,將剩下的幾面令旗吹倒,蠟燭也一根接一根倒了下去。
小清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翻起了白眼,嘴里也不斷往外吐著白沫。
我注意到我和孟一凡的影子已經回來了,而小清的影子也正在分裂。
李秀梅似乎要從她體內跑出來。
我頓時就慌了,頭皮一陣發(fā)麻。
七爺說過,招魂結束后,他會親自把李秀梅送走,然后做七天道場,但這七天并不能超度李秀梅,我和孟一凡必須在這七天找到殺死李秀梅的兇手才行。
但現在,七爺被人打暈了,招魂流程錯亂,李秀梅一旦出來,她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和孟一凡,接著就是這棟樓的人。
想到后果,我也顧不上害怕,趕緊沖了上去,把小清死死按住。
小清一個柔弱女人,其實根本反抗不得,但她好像吃了大力丸似的,我怎么按都按不住。
“孟一凡!還愣著干什么!”
“七爺褲兜里面有張符紙,快拿過來!”
我忙沖孟一凡吼道。
他連滾帶爬地沖到七爺跟前,一番摸索,從七爺左邊褲兜里摸出來一張符紙。
這張符紙原本應該由七爺來使用,我不知道我用有沒有效果,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接過符紙就要貼在小清的額頭上,但她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一巴掌就朝我臉上呼了過來。
被女人打一巴掌,無關痛癢,但現在的小清,顯然不是普通女人的狀態(tài),她一巴掌就給我干飛了出去。
好在孟一凡從背后偷襲,把小清按在了地上,他力氣比我大,竟暫時壓制住了小清。
我看小清恨不得要弄死我倆的樣子,心中也是叫苦不迭,急忙對她說:“李秀梅,破壞招魂儀式的不是我們,我們也是想幫你�!�
“你弄死我們根本沒用,又不是我們害死的你,你不如留我們一條命,我們幫你找到害死你的人�!�
我這話似乎起了作用,原本還掙扎不休的小清,忽然就不動了。
我注意到墻上的影子,從小清體內分裂出來的那個影子,沒再回到小清的身體里,而是漸漸開始淡去。
我連忙拿著符紙沖上去,將符紙貼在小清的額頭上。
這符紙竟十分有用,貼上去的一瞬間,小清就暈過去了。
“這東西這么好使啊……”孟一凡驚嘆。
我顧不上驚嘆,忙對他說:“你照顧好小清和七爺,我去追那個人!”
說完,我連忙沖出這間房子,祈禱能追上那個人。
那個人是從主臥里面跑出來的,主臥的衣柜已經被警察拆了,整個主臥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床的下面。
我估計那人一直躲在床下,在里面聽我們和李秀梅的對話。
他不想讓李秀梅說出當年發(fā)生的一些事,所以就沖了出來,打暈了七爺,還破壞了招魂陣法。
是誰想讓李秀梅閉嘴?自然是當年殺死李秀梅的人。
那個人會是誰?毫無疑問,剛才那個人,就是呂正先!
只要抓到呂正先這個罪魁禍首,我和孟一凡就安全了!
想到這兒,我不禁亢奮,很快便追出小區(qū)。
原本剛才那個人已經跑了好一會兒,我應該是追不上他,但他的腿剛才在客廳里磕了一下,估計是磕到膝蓋了,跑得根本不快。
我遠遠就看到他一邊跑一邊在回頭往小區(qū)門口看。
我直接追了上去,嚇得他慌不擇路,連忙鉆進了旁邊的一個小胡同。
我也跟著進了那個小胡同,但詭異的是,那個人進了小胡同之后,就仿佛原地消失了一樣,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這附近的胡同四通八達,更有十幾個出入口通往單元樓或附近的老式小區(qū)。
一旦我跟丟了他,光憑我一個人,恐怕難以將其找到。
但我不甘心就此放走了他,仍然在里面找了好一陣。
最后我還是沒能找到這個人,氣得直跺腳。
我悻悻而歸,返回到那間房子里。
小清和七爺還在昏迷,見我回來,孟一凡忙問:“他跑了?”
我嘆氣:“跑了�!�
人已經跑了,現在更重要的還是要把小清和七爺送去醫(yī)院。
我和孟一凡也顧不上收拾現場,一人背了一個,鎖好門后趕緊離開了這里,開著車送七爺他們去醫(yī)院。
兩個人都沒什么大礙,進了醫(yī)院沒多久就醒過來了。
七爺有點輕微腦震蕩,這醫(yī)藥費肯定是我們出。
之后醫(yī)生把我叫了過去,但不是因為七爺,而是小清。
醫(yī)生告訴我,小清患有器官衰竭,而且是三級。
三級器官衰竭算是很嚴重了,體力活動受限,只能應付日�;顒樱绻竭_四級器官衰竭,連日�;顒佣紩芟�。
難怪七爺說小清活不過三十歲,就這個樣子,能活過三十歲就怪了。
這個女人,真的是在拿命掙錢。
我拿著小清的醫(yī)療報告走進病房,她和七爺都已經醒了,在掛水。
我把報告遞給了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就覺得她很可憐。
但小清看完報告后只是笑笑:“我早就體檢過了。”
言下之意,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三級器官衰竭了。
我和孟一凡嘆了口氣,也幫不上她什么忙,器官衰竭就得換器官,那是幾十萬幾百萬上下的事,我倆哪幫得上。
七爺在一旁的病床上罵罵咧咧的,說他沒想到有人藏在那個屋子里,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偷襲的他,他非捶死這個王八蛋不可。
這時,小清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對我們說。
我問她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
她說:“那個陰魂附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的一些記憶,我看到了是誰殺死的她,我知道那個兇手的特征�!�
第25章
迷霧重重
七爺解釋,小清作為職業(yè)乩童,她本身陰氣就很重。
再加上她壽命不長,所以她是過陰的絕佳載體,她有可能會捕捉到陰魂的一些記憶。
但這種情況很少見。
我甚是激動,忙問小清都看到了什么。
那個害死李秀梅的人,到底長什么樣子
“他是國字臉,大約三十歲左右,右邊耳垂有一顆大痣。”
小清說,這就是害死李秀梅那個人的特征,她只看到這些特征。
除此之外,李秀梅被人殺害的時候,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也在現場,那個小女孩目睹了整個過程。
我和孟一凡聽得毛骨悚然。
李秀梅被人殺害的時候,可是被割掉了舌頭,還被灌了水泥。
殺人兇手居然讓一個孩子全程看著。
臥槽!
這人是個變態(tài)嗎!
“小清師傅,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女孩?”
我忙把那張照片拿了出來,給小清辨認。
但照片實在是模糊不清,小清也辨認不出來,搖頭說:“我不敢確定,有點像。”
雖然沒辨認出來,但我心里已經有了個大概了。
我吸了口氣,說:“李秀梅就是呂正先殺的,呂正先殺她的時候,那個小女孩也在現場看著,李秀梅的死,似乎也是因為這個小女孩……”
呂正先對這個女孩,到底有著什么樣的感情?
他為了這個女孩,不惜殘忍殺害自己的枕邊人。
可他要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女孩,為什么要讓她小小年紀,去目睹這么可怕的場景?
我想破了腦袋,用盡我所有的知識面,都解釋不出來這個呂正先的變態(tài)。
孟一凡說:“我覺得最離譜的是,李秀梅和呂正先,到底為什么要殺那一家人?就為了房租?”
“而且李秀梅是主謀的話,她一個女人,得瘋到什么程度才會殺人家全家,連小女孩都不打算放過?”
他們制造滅門案的理由,確實扯淡了些。
但李秀梅是滅門案的主謀這件事,只是我推測的,我也不確定我推測得對不對。
可不管怎么說,因為房租就滅門,這個理由怎么都站不住腳。
那起滅門案,似乎還有什么內情。
“七爺,您怎么看?”
雖然相識不久,但我卻十分折服于這個老江湖的智慧。
他見多識廣,想必懂的也比我們多。
但七爺只是看了我一眼,沒好氣道:“我都腦震蕩了我還看啥,再說我跟這兩起案子也沒什么牽扯,我知道的還沒你們多,咋老喜歡問我。”
說完他又補充道:“不過今天晚上打暈我的那個人,他應該不是呂正先,如果他是呂正先,他怎么知道我們今晚要去招魂?除非這個呂正先就在你們身邊,他還知道你們要干什么�!�
我聽得甚是一驚。
要真是這樣,那確實是恐怖。
但我和孟一凡這兩天,誰都沒接觸過,除了接觸七爺,就是劉哥,還有我回家看了一趟我爸跟我爺。
七爺和劉哥不可能是呂正先,首先年齡就對不上。
至于我爸跟我爺,我爺爺那年紀更不可能是呂正先,那就只剩我爸了。
但小清剛才也證明了我爸的清白,她說呂正先是國字臉,右邊耳垂還長了顆大痣。
我爸既不是國字臉,耳垂也沒有痣,所以我爸也不是呂正先,他跟李秀梅的死更沒關系。
“那奇了怪了,我們誰都沒接觸過呂正先�!�
孟一凡說:“但今晚這個人,他要不是呂正先的話,他為什么要來破壞招魂儀式?”
七爺皺著眉頭道:“他應該是跟呂正先或者跟李秀梅有什么關系,而且他知道李秀梅的尸體已經被警方發(fā)現了,他害怕真相被揭露,會牽連到他。”
“而且這個人肯定懂一些門道,從他破壞招魂陣法就看得出來。”
我有些不解:“他躲在那里面,就不怕被李秀梅的陰魂抓個正著?”
七爺解釋:“我要是猜得沒錯,他在床底下應該貼了一張辟邪方面的符,否則他不敢瞎躲,而且那張符,現在多半還在床底下貼著�!�
聽完七爺的話,我想我和孟一凡恐怕還要再回去一趟。
一來我想驗證七爺說的,那床底下有沒有那張符。
二來客廳留下的那些東西,我們得去打掃干凈,否則被警察知道,我們不好解釋。
“李秀梅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只有七天�!�
七爺提醒道:“七天時間里,你們要么找到呂正先,要么查清所有的真相,否則你倆就得下去陪她�!�
我很難受。
好好上著班,突然就攤上這種事。
我上哪去找呂正先?
查真相,難道我比警察還專業(yè)嗎?
孟一凡現在不害怕了,智商似乎也上線了,說:“人海茫茫,警察都找不到呂正先,我們要找到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那個小女孩呢?”
“那個女孩是呂正先帶大的,現在也莫名其妙死了,我們如果去查那個女孩的死因,會不會能順藤摸瓜地查到呂正先的線索?”
我十分贊同孟一凡的提議。
七爺也點了點頭:“這個女孩,應該是最近一年才死的,因為陰魂的樣子,就是生前死時的樣子,她肯定是在這一年之內死的�!�
這就好辦多了。
我們可以去找劉哥幫忙,讓他查一下最近一年死亡的年輕女孩。
這個女孩死之前,有可能還在上大學,那這個范圍就更小。
只要查清了她的身份,我們就能查到呂正先最近幾年的活動軌跡。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三四個鐘頭。
我和孟一凡就在醫(yī)院睡了一覺。
天亮之后,我們兩個先離開了醫(yī)院,開車又回到了那個小區(qū)。
回到那間房子后,我們先是去主臥的床底檢查了一遍。
要說七爺還真是神機妙算,最后我們在床底下真的發(fā)現了一張符紙。
但那符紙我們不會認,便拍照傳給了七爺。
“這個符叫聚陰符,不是正經人用的,他反其道而行,讓陰氣屏蔽了自己的陽氣,不讓陰魂察覺到他的存在,會畫這種符的人,不止是懂一點門道,他應該精通玄學方面的知識�!�
“另外用了這符的人,幾天之內都會身體衰弱,直到陽氣恢復,身體才能恢復過來�!�
電話里,七爺給我們科普了這張符的用途,順帶感慨:“會用這符的人,絕不是什么善茬,你倆這是中大獎了。”
第26章
敲門女孩的身份
七爺的話已經讓我有些麻木了。
查來查去,查到的謎團越來越多。
解決來解決去,惹到的麻煩也是越來越多。
昨晚那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他是不是呂正先的同伙,我們全然不知。
現在只知道這個人懂些門道,而且精通玄學,總之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我和孟一凡收好那張符紙,準備收拾一下客廳的那些東西。
正收拾到一半,孟一凡好像撿到了什么東西。
“陳墨,你看這是什么?”
他遞給我一個木塊。
這木塊像是什么東西打碎后,崩出來的一部分,而且有一面涂了暗紅色的油漆。
我左看右看,愣是想象不出這東西的原型是什么。
而且這東西應該不是七爺或者小清帶來的。
“你從哪撿到的?”我問孟一凡。
他指了指門口的位置。
我臉色一變,說:“這可能是昨晚打暈七爺那個人掉的�!�
當時他踢翻了蠟燭和令旗,拔腿就想逃走,但我眼疾手快抓住了他一條腿。
他后來摔在了地上,正好就摔在門口的位置。
我在想,他的腿受傷,可能不是因為磕到了膝蓋,而是摔倒的時候,大腿硌到了褲兜里的東西。
那個東西摔壞了,就崩出來了這半截木塊。
所以那個東西應該不是很大……
“會不會是印章?”
孟一凡智商再次上線,分析說:“能把他腿硌這么狠,而且不大,還是木頭做的,那東西很像印章�!�
聽他這么一說,我忽然也覺得那東西就是印章。
因為我們門店只要有一單生意促成,我們就要用印章在合同上蓋章,這東西平時經常使,現在再看那半截木頭,越看越像是印章上掉下來的。
“先把這東西收好,沒準將來有用�!�
收好這半截木頭,我們打掃完客廳,便又離開了這里。
上車后,我急忙給劉哥打了個電話,再次拜托他幫忙。
電話里,他還告訴我們一件事,他已經查到了李秀梅和呂正先以前的證件照,正好中午出來吃飯的時候一并給我們。
現在距離中午還有兩個多小時。
這期間也沒什么事可做,我和孟一凡實在困得慌,就隨便找了家按摩店。
我倆對按摩和洗浴情有獨鐘。
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由于劉哥下午還要上班,我們也就沒去飯店,隨便在附近找了個好一點的飯館。
吃著飯,劉哥遞給我們一個厚厚的文件袋。
里面似乎有很多東西。
我和孟一凡哪還顧得上吃東西,連忙把里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我們最先看的是李秀梅和呂正先的證件照,但這個證件照只是復印件,是黑白的。
雖然是黑白的,但我們總算看到了李秀梅到底長什么樣子。
不得不說,這個李秀梅長得還挺水靈,就連證件照和復印件都擋不住她那純天然的美。
“你倆看的是黑白的,我看的可不是,這死娘們兒還挺漂亮�!�
劉哥一邊喝著湯,一邊笑嘻嘻地說道。
孟一凡提醒道:“劉哥,你對人家尊重點,我倆昨晚才見過她,你小心她來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