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知道為什么，我有點想笑。
我又問他：“那您跟這個企業(yè)家說過話沒？您覺得他親切不？”
老大爺搖頭：“我沒跟他說過話，人家畢竟是大老爺啊，那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人家身家那是很多個億，我們受了人家恩惠就感恩戴德了，說不說得上話也無所謂�！�
“但是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喜歡我們這個村的�！�
我再問：“那這個企業(yè)家叫啥名？我給他宣傳一下他的好人好事�！�
老大爺：“姓杜，叫杜如海�！�
跟那老大爺聊完后，問了呂軍家的方向，我和宋曉天便直接準備前往。
路上，我很好奇：“這呂軍，知不知道杜如海就是他兒子呂正先？”
宋曉天：“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我說：“你說了跟沒說似的……”
宋曉天：“呂正先這種人，用我們警察的話來說，是天生的犯罪人，聰明，狡詐，且心狠手辣。我覺得他不太可能把自己的事透露給他爹，哪怕那是他爹�！�
“他信任的只有他自己，但是他爹能不能通過杜如海的一些行為習慣，判斷出來那是他兒子呂正先，那就說不準了�！�
“而且，你就算找到諸多證據(jù)能證明杜如海就是呂正先，你也根本扳不倒他�！�
宋曉天看著我：“你把那些證據(jù)交給警察或法官，說呂正先奪舍了杜如海，你猜他們信不信？”
我嘆了口氣，突然覺得這一趟有點白來。
就算我查清所有的真相，又能如何？
如果我扳不倒杜如海，這些真相就僅僅是滿足了我的好奇，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除此之外，真相沒有任何用處。
那么問題來了，我該怎么扳倒杜如海？
我做夢都不敢做這種夢。
此時，我們已經(jīng)到了呂軍家的附近，遠遠的，我們就看到呂軍家里很熱鬧，也許是七大姑八大姨，也許是村里的干部。
就像那個老大爺說的，就憑呂軍和杜如海表面上的那層關系，村里的村干部都得把呂家一家給供起來。
我們現(xiàn)在過去，沒有任何意義，什么都問不到，還可能被人懷疑我們的身份。
到時候會驚動杜如海。
“走吧。”
宋曉天拉著我，準備離開：“該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沒有再去問呂軍的必要，就算他親口承認杜如海是呂正先，也沒什么意義。”
我點點頭，跟著宋曉天離去。
這呂家溝我們也就是逛了一圈，便回到了鎮(zhèn)上。
我們沒在鎮(zhèn)上多停留，又是幾個小時的客車回到市區(qū)，然后去機場準備回蘭江市。
等回到蘭江市的時候，天也快黑了。
剛下飛機，宋曉天就接了一個電話。
這電話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他接完之后臉色有些難看。
“陳墨，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叫孟一凡？”他問我。
我忙點頭：“怎么了，天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宋曉天嘆了口氣，抓了抓頭發(fā)，看到他這個的動作，我心里頓時就涼了半截。
“跟你朋友一起被抓的，還有個老頭兒對嗎，這個老頭兒姓趙？”宋曉天再次跟我確認。
我冷汗都冒了出來，連忙又點頭：“到底咋了啊，哥，是不是撈不出來了？”
宋曉天說：“這個姓趙的老頭兒，他當晚跟孟一凡一起被抓進去，第二天早上就已經(jīng)被放了，而且他還把你供了出來，說是你的主意去杜如海家里偷東西�！�
什么！
我瞪大眼睛，仿佛被雷劈了似的。
七爺?shù)诙炀捅环帕耍窟�把我供了出來？
“怎么可能呢！”
“怎么他媽不可能啊�！�
宋曉天也有些懊惱：“我那邊的人都調(diào)查清楚了，本來他們是可以運作好，把你朋友撈出來，誰知道那個老頭兒自己承認了，還把你供了出來，現(xiàn)在不好辦了，可能撈不出來�！�
“警察現(xiàn)在還在找你，你也要被抓了……”
我差點暈過去。
出去一趟，回來就被人出賣了。
難道我也要去坐牢？
這老頭兒到底什么情況，怎么一把歲數(shù)了這么不講江湖道義呢！
第51章
宋曉天的酒吧
“天哥，我不能坐牢�！�
“我如果坐牢，我肯定會被杜如海整死！”
此時此刻，我已經(jīng)有些手足無措了。
以杜如海的能力，我進了監(jiān)獄肯定得死，死了都沒人給我伸冤。
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宋曉天也很為難，他的能力畢竟有限。
“你看那邊�！�
他突然指著前方：“那邊在查身份證，我估計就是警察在找你，杜如海已經(jīng)知道你去過琴島了。”
我看著那邊，確實很多人，都在排隊等查身份證。
“天哥，我這牢是不是坐定了……”
“草！”
宋曉天甩了甩頭：“要是沒相處這兩天，我確實幫不了你了，但現(xiàn)在我也不可能看著你被抓，我想想辦法，先帶你出去，出去以后再說�！�
說完，他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后，他對那邊的人說：“小海，我在你們機場三樓，還沒出去，你帶上兩套你們的工作制服過來找我�！�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朝我們走了過來。
他手里還拿著一個黑色口袋。
“天哥！”
來人正是小海，他走過來把我們拉到人少的地方，才問：“怎么回事，制服我給你帶來了，你要干啥？”
宋曉天對他說：“你想辦法帶我跟我朋友離開機場，警察在查身份證，我朋友不能被警察查到�！�
小海看了我一眼，有些驚愕。
他肯定知道我是犯了事兒，才不敢被警察查身份證。
宋曉天忙說：“我朋友沒有犯事，不是什么壞人。”
小海說：“不用解釋，我就信你，天哥，你找我?guī)兔ξ仪笾坏�，你們趕緊去廁所換衣服，我待會兒帶你們走員工通道出去。”
說完，他把那黑色口袋遞給我們。
我們連忙去找?guī)?br />
“天哥，這個小海為什么肯幫我們，他不怕被我們連累嗎？”我忍不住問宋曉天。
宋曉天說：“他們家以前被人強拆，一家人都被打了，他爸氣不過，撿了塊磚頭，失手打死了人，這案子我辦的�！�
我愣了一下：“那他不是該恨你么……”
宋曉天：“我偷偷把磚頭上的指紋抹了，他爸沒坐牢……”
“臥槽！牛逼！”
來到廁所，我倆趕緊換好了衣服。
此時的心情萬分緊張，我就怕走不出機場就會被警察抓住。
但好在有小海的幫助，再加上員工通道沒有警察查身份證，更沒有警察會懷疑機場的工作制服。
我和宋曉天順利從機場大樓走了出來，然后去機場外面的廁所換回了衣服。
“兄弟，真的太謝謝你了。”
我握著小海的手，十分感激他：“我不是壞人，沒干過壞事，將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不會把你供出來�！�
小海是個陽光大男孩，咧嘴笑道：“天哥的朋友不會是壞人，沒事，祝你好運，我得先回去工作了，免得被人懷疑�！�
宋曉天：“快回去吧，謝了，小海�！�
小海走后，宋曉天又打了個電話，叫人開車來接我們。
我問他現(xiàn)在去哪兒，他說先去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免得被警察找到。
現(xiàn)在暫時已經(jīng)不考慮撈孟一凡出來了，得先保證我不進去。
我以為他說的安全的地方是他的家里，或是他租房子的地方，可沒想到居然是一家大型酒吧。
而且我們剛進去，一群人在那里叫天哥。
但凡看到宋曉天，都得叫一聲哥，而且語氣極為恭敬。
我都看傻了。
“大家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們�！�
宋曉天遣散那些人，帶著我去了酒吧的一個房間。
這房間不大，有一個上下床，似乎是宿舍，而且很隔音。
進了房間之后，我才忍不住問宋曉天，他在這家酒吧是干啥的。
這家酒吧我以前來過，挺有名的，據(jù)說幕后老板是一個江湖大哥，在我們當?shù)匾餐τ忻?br />
“這家酒吧有我一半的干股�！�
宋曉天掏出煙抽了兩口：“酒吧的老板，跟我是拜把子兄弟。”
我震驚了。
這大半個酒吧都是他的……我竟然還可憐他被警隊開除，沒收入……
人家可比我有錢多了，可憐的是我啊。
休息片刻后，我有點坐不住了。
現(xiàn)在七爺已經(jīng)出賣了我，警察也在抓我，我接下來的路，要么當逃犯，要么就去自首……我不可能一直躲在這里。
“天哥，我怎么辦……”
“要不我去自首算了，我就偷了兩個骨灰壇，不至于重判我吧，我請個好點的律師，看能不能判緩刑……”
聽到我的話，宋曉天笑了。
“你只要有偷這個行為，就不可能給你判緩刑，而且你只要進了監(jiān)獄，杜如海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我氣得咬牙切齒，把七爺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我做夢都沒想到他會出賣我。
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老好人，一個慈祥的長輩。
我他媽這么信任他，他卻反手就給我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人和人之間的信任，真他媽不堪一擊。
“你還是太單純了，這老頭兒跟你們無親無故的，不僅熱心腸幫你們，還陪你們?nèi)ッ半U，這本身就有問題。”
宋曉天叼著煙，一邊給我分析七爺?shù)膯栴}：“你們那晚去別墅，既然是臨時起意，那別墅里面怎么會有那么多保安提前在里面藏著？肯定是你們?nèi)水斨杏腥耸莾?nèi)鬼，有人提前把消息泄露了出去。”
“還有他被抓，第二天就被放了出來，像這種事，除非有人保他，否則他不可能出來得這么快，而且這個保他的人，肯定得在當?shù)厥盅弁ㄌ�。�?br />
“要我說，他一開始就是杜如海的人，這老頭兒絕對跟杜如海有一腿�！�
我聽完宋曉天的分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之前就想不通，那幫保安為什么跟有預謀似的在那里蹲守，我當時也懷疑過七爺，但我很快就否定了七爺?shù)南右�，因為我覺得七爺不可能出賣我們。
我他娘的，怎么這么天真！
“難怪我老覺得他去過那棟別墅，他對那棟別墅很熟悉�！蔽艺f：“除非他跟杜如海認識，而且不止一次去過杜如海家里！”
宋曉天樂了，拍著我肩膀：“那恭喜你啊，你跟你朋友一開始就被那老頭兒騙了，他一直都在耍你們�！�
第52章
她又來了
我拿出手機給趙老七打了個電話。
但不出所料，他沒接，我估計他給我拉黑名單了。
“別打了，不會接的。”
宋曉天爬到上鋪，打了個哈欠：“人家一開始就在耍你，你認栽吧。”
我氣不過，又接連打了好幾次，還是沒接。
最后我又拿宋曉天的手機打了一遍，打是打通了，但趙老七估計知道是我打的，直接就給我掛了。
現(xiàn)在我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
趙老七這個老王八蛋，他果然騙了我和孟一凡！
我覺得很受傷。
出來工作這么多年，干銷售也干了兩年，形形色色的人我都接觸過，我自認為自己是個挺聰明的人，不會上當受騙。
結(jié)果，我讓個老頭兒耍了。
我感覺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只是我想不通，既然趙老七從頭到尾都跟杜如海一伙的，他為什么要讓我把那兩個骨灰壇給帶走？
而且，這趙老七是劉哥介紹的，難不成劉哥也是杜如海的人？
我原本還想跟宋曉天討論一下，但他已經(jīng)睡了。
我們昨天去的琴島，今天又回來，舟車勞頓確實是累。
我也沒再打擾他休息，關了燈也準備休息。
但是今晚，我怎么都睡不著。
我一想到我以后要當逃犯，我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在床上糾結(jié)了一個小時，我實在是難受，就偷偷從床上爬了起來，離開了宿舍。
從宿舍出來就能聽見酒吧的嘈雜。
這個酒吧是嗨吧，也就是蹦迪的地方。
我不太喜歡這種很吵的地方，但我又不敢離開酒吧，只能到一樓點了杯酒，準備喝完酒再去睡覺。
正準備付款的時候，一個看場子的走了過來。
他不讓我付款。
“陳先生，您是天哥的朋友，天哥吩咐過，您吃喝都不用結(jié)賬�！�
“還有您喝的這是假酒……我讓人給您開瓶真的吧�！�
我趕緊攔住他，說不用了。
真的得好幾千啊，不能因為我跟宋曉天認識，就薅人家羊毛。
假的就假的吧，我主要是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假的醉得快。
“行，那您有需要的話，盡管吩咐這里的服務生就行了�！�
“好，謝謝。”
我心說宋曉天真是不簡單，在這里混得風生水起的，難怪他不想當警察。
我端著我的假酒，找了個卡座，獨自喝著悶酒。
看著酒吧里那些男男女女，看到他們縱情聲色的樣子，再聯(lián)想到我最近的遭遇，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太倒霉了，真的太倒霉了。
現(xiàn)在我救不了孟一凡不說，自己可能也要坐牢。
一想到這些，我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
回想自己的這些年，好像就沒怎么順過。
當年高考的時候，我的成績原本是很好很好，當時我自己都胸有成竹能考個好大學。
可后來我落榜了，不僅落榜，那分數(shù)低得我莫名其妙。
落榜之后我也不想復讀，沒那個勇氣，也沒那個毅力，后來我去了孟一凡那所大學，又跟他廝混在了一個學校。
整整三年，我倆吃喝玩樂，一邊在外面做兼職，一邊拿著做兼職的錢出去旅游。
后來畢業(yè)，孟一凡家里有點錢，就去跟他親戚學做生意。
而我家里沒什么錢，只能出去打工，錢沒掙到，性子又急，老是跟領導吵架，幾年時間換了十幾份工作。
后來孟一凡開了中介公司，也就是那兩家門店。
他沒有忘記我這個兄弟，拉了我一把，讓我去了他店里工作。
從此，我的生活發(fā)生改變，我有錢了，成了店里的二當家，還買了車，日子漸漸有了起色。
可如今，好日子到頭了，我直接攤上了牢獄之災。
老天爺就好像見不得我過好日子，就是要搞我。
一想到這些，我又忍不住掉眼淚。
我很快喝完一杯假酒，準備再去續(xù)個杯。
就在這時，人堆里一個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個時候，我沒那個心情去看美女，但那個女人……她穿著黑色長裙，還有紅色高跟鞋。
主要是她那張臉，化成灰我都認得！
我當場就懵了，以為是我假酒喝得有點多，出現(xiàn)了幻覺。
我揉了一下眼睛再去看，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還在那兒。
而且……她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我。
我手里的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先前那個看場子的過來問我怎么了，我都沒顧得上回答他，拔腿就逃離了這里，連滾帶爬地沖到樓上。
我邊跑邊叫，沖進宿舍里面搖醒宋曉天。
“天哥！別睡了！快別睡了！”
“杜雨薇來了！”
宋曉天被我吵醒有些不爽，嘀咕起來：“誰啊……你媳婦啊……你媳婦不是我妹嗎……”
說完，他又倒了下去。
我急了：“是杜雨薇！杜如海的養(yǎng)女！那只鬼！”
“什么！”宋曉天‘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驚恐地望著我：“杜杜杜……她她不是死了嗎！”
“對��！我剛才在下面看到她了！”
“臥槽！”
宋曉天嚇得從上鋪下來，踩滑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連衣服都來不及穿，爬起來就拉著我準備下去看看。
可到了樓梯口，他突然不敢下去了。
“我有點害怕……要不我們直接去監(jiān)控室看吧……”
我們很快來到監(jiān)控室。
監(jiān)控室有兩個馬仔，看到宋曉天后立刻叫了聲天哥。
“你們先出去，我叫你們再進來。”
趕走馬仔后，我倆立刻看起了監(jiān)控。
監(jiān)控畫面直接拉回到幾分鐘前，酒吧里的人很多，不太好認，我忙說出我剛才所在的卡座號，宋曉天很快在監(jiān)控里看到了我。
只要找到了我，就很容易找到杜雨薇剛才的位置。
果然，我們在監(jiān)控里看到了她。
她的那身打扮，萬年不變，那張臉，我更是熟悉得很。
再次從監(jiān)控上確認后，我臉都嚇白了。
她居然追我追到了酒吧。
難道是因為我拿了那兩個骨灰壇，沒有還給她，她生氣了？
宋曉天差點沒站穩(wěn)，扶著椅子，驚恐地望著我：“這鬼……都追我酒吧來了？”
我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那晚我和孟一凡在那間房子睡覺的時候，杜雨薇來敲門，孟一凡給她開了，但是第二天我們看監(jiān)控的時候，監(jiān)控根本沒把杜雨薇拍下來。
為什么酒吧里的監(jiān)控，卻把她拍下來了？
第53章
杜如海的來信
我跟宋曉天說，監(jiān)控是拍不到鬼的。
之前我和孟一凡驗證過。
“那為什么這里的監(jiān)控能拍到？”宋曉天一臉質(zhì)疑。
我說：“你這里的監(jiān)控做過法嗎……”
“做過毛的法！”
“你說這只鬼，之前拍不到，現(xiàn)在卻拍到了，她不會成精了吧……”
宋曉天好像比我還怕鬼。
而且之前在李家村的時候，他就被李亮他爸的鬼魂抓過。
他現(xiàn)在有陰影了。
我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這點知識還是聽趙老七講的。
現(xiàn)在我也不可能給打電話問他，再說他他媽的也不接我電話啊。
而且監(jiān)控里顯示，我從下面跑上來之后，杜雨薇的陰魂就走了。
但不知道她有沒有離開這家酒吧。
宋曉天有點不放心，讓那兩個馬仔也進來看了一下監(jiān)控，然后讓他們?nèi)ヒ粯钦�，看還能不能找到杜雨薇。
兩個馬仔很聽話地就下去了，大概找了十多分鐘。
他們回來說，沒見到監(jiān)控里的那個女人。
我和宋曉天只能離開監(jiān)控室，先回到宿舍里面。
宋曉天的臉色有些難看，估計是被嚇著了。
說起來，我的事跟他根本沒關系，他是看在方曼的面子上才幫我，而且他已經(jīng)幫了我這么多，在李家村的時候，還差點被鬼殺了。
讓他受到這些驚嚇，確實不應該。
“對不起，天哥……”
“我先離開這里，那只鬼要找的是我�！�
宋曉天一把拉住我，有些為難：“我父母就我一個好大兒，萬一我出點什么事，他們再生一個也晚了�！�
“可放你一個人出去，你橫豎也是個死。”
“算了，先離開這里吧，老子也不敢在這里待了�！�
他直接帶著我，又帶著十多個小弟一起離開了酒吧，然后去附近的賓館開了幾間房。
他直接包了一層樓，安排那些小弟全都住進去，又安排了兩個人在一樓守夜。
他說這樣他才放心。
然后我倆就在其中一個房間住下。
“先睡吧，這么多男人在這里守著，陽氣這么重，我不信那鬼還敢來�！�
“有事明天再說�！�
宋曉天困得緊，說完就躺我旁邊睡了。
我的酒勁也在這時候上頭，腦殼昏昏沉沉的，躺下一會兒也睡著了。
這一晚，可能是人多，確實無事發(fā)生。
次日一早，我和宋曉天還在床上呼呼大睡，有人敲門把我吵醒了。
宋曉天還在睡，我便起床去開門。
一個小弟拿著一封信站在門外。
“陳先生，這信不知道是誰留下的，好像是給你和天哥的，你看看�！�
我接過來一看，只見信封上寫著305親啟。
305是我和宋曉天所在的這個房間，看樣子好像真是給我們的。
我連忙掏出里面的信，這信里沒有過多的內(nèi)容，就兩句話，卻是讓我有些振奮。
“想救孟一凡出來，就打這個電話�！�
整個信件上，就這兩句話，然后便是一串本地的手機號碼。
我忙問那個小弟：“這信是誰送過來的？”
那小弟說：“樓下守夜那倆哥們，天亮的時候瞇了一會兒，醒來就發(fā)現(xiàn)了這封信，然后我們查了一下監(jiān)控，送信的人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到臉，不過肯定是個男人�！�
我點點頭：“好，謝謝你們�！�
關上門之后，我忙把宋曉天叫醒，把信給他看。
他看完之后，也清醒了大半，說：“這信，我猜是杜如海那邊寫給你的，你先打過去問問�！�
我忽然有點緊張，萬一接電話的是杜如海，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他對話。
但我還是立刻打了過去，畢竟這個號碼可以救孟一凡。
電話接通后，我連忙開了免提。
這時電話已經(jīng)通了，那邊卻沒有說話。
我鼓起勇氣問道：“你是誰？”
“你是陳墨吧？”那邊這才說話。
我說我就是陳墨，我又問了一遍他是誰。
他笑了一聲：“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需要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拿了杜老板的東西？”
我再次緊張起來，對面的人，還真是杜如海的人。
但我沒那么傻，承認自己偷了東西，我又反問他：“你想干什么？”
“很簡單，你既然拿了人家東西，當然要物歸原主，然后你的朋友就可以出來，你們兩個都不用攤上牢獄之災，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愣了一下。
這是要我拿骨灰壇去交換孟一凡？
這筆買賣當然很劃算，那兩個骨灰壇我拿來也沒用。
見我沒說話，那邊又說：“如果你考慮清楚了，那我們就約個時間和地點，你把東西帶來，你跟你朋友就安全了，明白嗎？”
我開口就準備答應他，但還不等我開口，宋曉天直接搶了我手機，然后把電話掛了。
我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天哥，你干嘛……”
他嘆了口氣：“傻子，你沒聽到他剛才說嗎，讓你把東西帶過去，然后你跟孟一凡就安全了。我問你，你特么都把東西帶過去了，你的籌碼就沒了，萬一他們不肯罷休怎么辦？”
“不要把主動權交給他們，你要自己掌握主動權，待會兒那個人肯定還會打過來，你就跟他說，讓他們先放人，等你看到孟一凡了，你再把東西給他們�！�
我恍然大悟，一陣尷尬。
還是社會經(jīng)驗太欠缺了，差點上了對面人的當。
我偷的畢竟是一個大人物的東西，如果我是這個大人物，有人偷了我東西，我肯定要整他��！
我忙在心里想好應對那個人的措辭，等他再打電話過來。
宋曉天點了一支煙，坐在那里喝茶，他好像篤定那個人還會打過來。
可是等了老半天，我沒等來電話。
我有點坐不住了……
就在宋曉天抽完一支煙后，他正滅著煙頭，我手機響了。
拿起一看，果然是剛才那個人打回來的。
接通后，他很生氣。
“你敢掛我電話！”
“你是不是不想救你朋友了？”
我說我當然想：“但是你們要先放人，等我確定孟一凡安全了，我就把東西給你們送過來�！�
他笑了：“還敢談條件？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
我說我知道：“正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要先看到人，你們也不用擔心我耍你們，除非我不想活了�！�
對面的人，沉默了好一陣，說：“下午一點，你朋友就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