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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由于這個景點村落太大,我一時不知道該找誰問起,因為我壓根分不清哪些是原住民,哪些是這里的工作人員。

    “其實這個村子的開放區(qū)域,大多都是工作人員,村子里年輕一輩的原住民,也在這里工作�!�

    何助理給我們指了個方向:“那個地方,才是村民們的居住地,那邊是不允許游客過去打擾的�!�

    我順著何助理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一片嶄新的平房區(qū),一看就是最近幾年才修的房子。

    何助理說,由于上頭要開發(fā)這里成為旅游景點,必然會影響到原住民的生活,所以出于補償,每家每戶的房子都可以翻蓋或者重修,而資金全都由上頭來承擔(dān)。

    但那片平房區(qū)還有些遠(yuǎn),要乘坐二十來分鐘的觀光車。

    等了大半天,終于等到車來了。

    我們在最后一站下車,又走了十多分鐘的路,這才到了徐家村真正的村口位置。

    村口沒有工作人員守著,但立了塊牌子,寫著‘居民區(qū),外人請勿進(jìn)入打擾’兩行字。

    村口還有個老頭兒坐在那兒,我們剛走過去,那老頭兒就喊了一聲。

    “年輕人,不能進(jìn)去哈�!�

    “里面是我們住的地方,不是旅游的�!�

    我看老頭兒抽著旱煙,連忙遞了包好煙過去:“老人家,我們不是旅游的,我們是想來這里打聽兩個人�!�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老頭兒接過煙,看了一眼,笑呵呵地說:“年輕人,你想打聽誰,我在村子里住了一輩子,沒有我不認(rèn)識的。”

    我忙說了兩個名字:“徐秀和徐昌明,您認(rèn)識嗎?”

    說完我又補充了一句:“這兩個人可能在很多年前就過世了,他們是接近上個世紀(jì)的人。”

    老頭兒愣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看著我:“你們是來給徐仙姑吊唁的?”

    徐仙姑?

    吊唁?

    我們一時沒明白老頭兒的意思。

    “老人家,你說的徐仙姑是……哪一位?”

    “徐秀嘛�!�

    老頭兒說:“你問的徐秀,不就是徐仙姑,我們這兒就只有一個叫徐秀的,不是徐仙姑是誰。”

    我頓時有些頭皮發(fā)麻起來,忙問:“您說的徐仙姑,過世了嗎?她今年高壽��?”

    老頭兒說:“高啊,老高了,一百來歲呢,這徐仙姑跟我爺爺是一輩的,她是我們這里的長壽老人,我都是她看著長大的。”

    我摸著頭頂,仿佛被雷劈了似的。

    一百來歲的徐仙姑,跟九姨太是一個年代的人,而且還都叫徐秀。

    那這徐仙姑,不就是我們要打聽的九姨太!

    這九姨太……她不僅沒死,她竟然……竟然還活到了現(xiàn)在!

    第275章

    九姨太的葬禮

    當(dāng)我得知九姨太一直活著的那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

    可仔細(xì)一想,百歲老人并不罕見,尤其是一輩子都沒走出過農(nóng)村的那些老人,很多都活到了一百歲。

    但這個九姨太能活到一百歲,我是萬萬沒想到的。

    不光我很震驚,安寧也很震驚。

    “老人家,徐仙姑是什么時候過世的?”我問那老頭兒。

    他說:“就大前天晚上,人突然就仙逝了,其實平時看她身體還好好的,沒得什么病,吃飯也吃得多,但活了一百多歲的人,走得突然也正常,她這也算是壽終正寢……”

    老頭兒后面的話,我已經(jīng)完全聽不太進(jìn)去。

    他說的第一句話我就已經(jīng)有點傻了。

    大前天晚上……那個時間不是我和七爺進(jìn)工地的時間嗎!

    我和七爺剛進(jìn)工地,九姨太就掛了��?

    “老人家,那徐仙姑是晚上幾點仙逝的?”我又問。

    老頭兒說是晚上十一點,而且正好是十一點整,也就是子時。

    我再次傻眼。

    那個時間段,我和七爺正準(zhǔn)備從工地里面那棟沒修完的酒店出來,但沒出得來七爺就讓雷崩了,然后我們就掉進(jìn)了坑里,暈了過去。

    雖然當(dāng)時沒有看時間,但我們掉進(jìn)坑里暈過去的時候,應(yīng)該正好是十一點整左右。

    也就是說,我們剛暈過去,這九姨太就死了。

    我心中震顫,又問:“老人家,這九……這徐仙姑已經(jīng)下葬了嗎,怎么不見村子里有白事舉辦?”

    老頭兒說:“大前天才走的,哪有這么快下葬,我們這兒都是七天法事,徐仙姑是我們村的百歲老人,家家戶戶都要前去吊唁的,幫忙料理后事�!�

    “但是咱們村這種情況,不允許辦得太明顯,因為挨著這景區(qū),怕給景區(qū)帶來影響,嚇到那些游客,所以我們辦白事,都是在村尾那地方辦�!�

    “你們要是想去吊唁仙姑的話,就去村尾那邊�!�

    說完,他給我們指了村尾的方向。

    我跟他說了聲謝謝,便準(zhǔn)備進(jìn)去。

    何助理是跟我們一起的,但我們進(jìn)去也不知道要耽擱多久,我便讓他先去景區(qū)逛逛,畢竟無聊。

    但何助理說,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跟我們一起,也方便記錄打聽到的事情,回頭他還得給林老板看。

    于是我們?nèi)齻一起進(jìn)了村子。

    這村子也夠大,并且房屋密集,想必村子里的人是挺多的,但此時見不到幾個人,應(yīng)該都在村尾參加九姨太的葬禮。

    走了大半天,我們才走到村尾。

    只見村尾搭了個大棚,當(dāng)做靈堂,人確實很多,男女老少都有。

    我估計整個村子的人都來參加葬禮了,足見這九姨太在村子里的輩分和聲望。

    此時有個地方圍了很多人,這些人似乎在隨帛金。

    我們畢竟要在這里打聽事情,多少也是要隨點,才方便辦事。

    于是我也跟著去隨了五百塊的帛金。

    馬上要到中午了,也就是傳說中的吃席。

    我們在人群里閑逛著,想找個上了歲數(shù)的人問問。

    轉(zhuǎn)了大半天,一時不知道該找誰問,因為這個村上了年紀(jì)的人太多了,而且個個看起來都是八九十歲的樣子,但個個又都精氣神十足。

    我心說這還是個長壽村啊。

    此時,見一老人家單獨坐在人群外的地方,表情看著有些難過。

    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九姨太的家人,或者是跟九姨太關(guān)系比較好的人,而且他看著年紀(jì)也挺大了。

    我領(lǐng)著安寧和何助理走了過去。

    他遠(yuǎn)遠(yuǎn)就看著我們,走近時,他問道:“你們看著臉生,不太像我們村子里的,你們是?”

    我趕緊又遞上一包煙,說我們是來打聽一些事情的。

    “打聽事情?”他看著我:“你是想打聽什么事?”

    我說我打聽徐仙姑的事。

    “打聽我堂姑?”

    老人頓時變得有些警惕起來。

    而我也感到驚訝。

    九姨太是他的堂姑?

    那他的父親,不就是九姨太的堂兄或者堂弟了。

    “是這樣的,我們是想打聽百年前,羅府的事情,而徐仙姑當(dāng)年也是羅府的人,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羅府�!�

    我問得很直接。

    既然這老人是九姨太的親戚,我如果撒謊,難免不真誠,容易引得懷疑。

    老人看著我,不知道是警惕,還是在想別的。

    我直接從錢包里面又摸了五百塊錢出來,遞給他:“老人家,我們也不是壞人,只是想搞清楚羅府當(dāng)年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如果您知道的話,希望你能告訴我們�!�

    還是錢起了作用,老人接過那五百塊錢,說:“你說的那個羅府,是民初的一個大戶人家吧,就在我們當(dāng)?shù)�。�?br />
    我連忙點頭:“對,當(dāng)年徐仙姑,好像在羅府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老人也點頭:“這個事情,在很久之前,我父親喝醉的時候,跟我講過�!�

    何助理已經(jīng)拿出記錄本開始記錄了。

    我也豎起了耳朵,準(zhǔn)備聽老人講出當(dāng)年的內(nèi)情。

    他的父親跟九姨太是堂親,肯定知道很多的事,沒準(zhǔn)我們今天就能搞清所有的真相。

    “當(dāng)年,其實最先嫁進(jìn)羅府的,是我另一個堂姑,這個堂姑跟我現(xiàn)在過世的這個堂姑,她們兩個是親姊妹�!�

    聽到老人的話,我心情一振。

    果然啊,果然跟我和七爺猜測的一樣,老人口中的另一個堂姑,想必就是七姨太了!

    “我那另一個堂姑,叫徐苗,那時候我們窮人家窮啊,窮得飯都吃不上,我這個大堂姑就去大戶人家府上,給人家當(dāng)丫鬟�!�

    老人嘆了口氣:“那時候給人家當(dāng)丫鬟,就是當(dāng)下人,沒有做人的尊嚴(yán),可是沒辦法,家里實在是太窮了,窮得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但當(dāng)丫鬟也掙不了幾個錢啊,也就勉強夠我大堂姑家里吃個飽飯,結(jié)果有一天我那個大堂姑,突然寄回來一大筆錢,把家里人嚇得不清,那筆錢,是我們窮人這一輩子都掙不到的。”

    “你們想想,就當(dāng)個丫鬟,到底哪兒來的這么多錢?”

    我心說這老人聊天也太沒重點了,他直接說這大堂姑飛上枝頭變鳳凰不得了。

    我怕他這么說下去,能說到天黑,便替他說了:“您這個大堂姑,是不是嫁給了府上的老爺,當(dāng)了夫人?”

    第276章

    老人的敘述

    “嘿,你咋知道呢?”

    老人見我直接說了出來,有些驚訝:“你別說,還真是,我這大堂姑,她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被那個府上的老爺給看上了�!�

    “家里人當(dāng)然是高興壞了,那個年代被大老爺看上,那就跟進(jìn)了皇宮似的,別說家里人要跟著沾光,整個家族的人,在村子里那都能揚眉吐氣�!�

    說到這里,老人卻是嘆息了起來:“當(dāng)時家中都以為我這大堂姑過上好日子了,可是好景不長,沒過幾年,我這大堂姑在那羅府,命都沒了。”

    我忙問:“是怎么沒的?”

    老人說:“那個羅府的老爺,叫羅百川,這個羅百川就不是個好東西,他除了我大堂姑以外,前面還有六個婆姨,我們家大堂姑排行老七�!�

    “這女人一多,自然要出問題嘛,就跟那古代皇上的后宮一樣,勾心斗角的,當(dāng)時這個羅府給我大堂姑家里捎了個信,說我大堂姑不小心掉井里了,人沒了�!�

    “可是誰會信呢?這窮人家的孩子,沒這么傻,說掉井里就掉井里了。當(dāng)時家里面就猜測,說大堂姑是被其他的婆姨給害死的,是這個羅老爺羅百川,他包庇真兇!他不肯把真相說出來!”

    看來當(dāng)年七姨太的娘家人,猜測的跟我和七爺最初猜測的也是一樣。

    但事實真相是,七姨太是被羅老爺親手推進(jìn)井里的,并不是其他的姨太害死的。

    “后來我的二堂姑,也就是靈堂躺著的這個,她叫徐秀�!�

    老人繼續(xù)說道:“我二堂姑就不信這個說法,她要去調(diào)查我大堂姑的死因,當(dāng)時是我二堂姑跟我父親一起去調(diào)查的,后來還真讓他們查出了真相�!�

    “我那可憐的大堂姑,她確實不是自己掉進(jìn)井里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老人語氣有些激動:“你們猜猜看,你們絕對猜不到她是被誰害死的�!�

    我有些無語,但也只能耐著性子回答他。

    不過還不等我開口,安寧比我還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的事,忙說:“是羅老爺害死的�!�

    老人有些震驚:“哎喲,這丫頭不得了,太聰明了!我那大堂姑,還真是那個羅百川給害死的!”

    “但是這個起因啊,更令人生氣,不知道哪個缺大德的在傳謠,說我大堂姑在外面偷漢子,還說我大堂姑的女兒,是她跟別人生的孩子,你們說這氣不氣人!”

    “我們窮人是窮了點,也沒什么做人的尊嚴(yán),但這禮義廉恥懂啊,我大堂姑一個大家閨秀,她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可羅百川那個混蛋,他就信了這種荒唐的謠言,他就把我大堂姑推進(jìn)井里淹死了,然后欺騙娘家人,說大堂姑是自己掉井里淹死的�!�

    我有些好奇:“那這個徐仙姑跟您父親,是怎么查出真相的呢?”

    老人說:“具體過程,我父親當(dāng)時喝醉了,沒怎么講清楚,不過只要查到這個謠言,也不難推測出,就是羅老爺下的黑手,畢竟大戶人家要臉面�!�

    “后來我二堂姑就做了個決定,她決定犧牲自己,也嫁進(jìn)羅府,要殺了那個羅百川,給我大堂姑報仇,然后把我大堂姑的女兒,從羅府帶走。”

    “當(dāng)時我父親極力勸阻她,說太危險了,咱們窮人,怎么斗得過這富人。”

    “但是我二堂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因為我大堂姑死后,她的父親,活活給氣死了,這個仇是必須要報的�!�

    我問出關(guān)鍵:“那這個徐仙姑畢竟一介女流之輩,她有這個自信能報仇嗎,還是說她有什么計劃?”

    老人點點頭:“我這二堂姑,從小就跟著村子里的一位老前輩,學(xué)習(xí)紅蓮法,也就是玄門里的東西。別看她是個女人,其實她是有兩下子的,她當(dāng)時那個年紀(jì),就已經(jīng)能幫附近的村子里看事兒了�!�

    紅蓮法?

    這九姨太竟然還是紅蓮法教的人。

    紅蓮法教出自兩廣地區(qū),最初也是從茅山里面分出來的一個支脈,開始叫白蓮法教,后來白蓮禍亂兩廣,之后又分出來一支紅蓮,專門克制作亂的白蓮。

    紅蓮、華光、青罡、十星教、紅林大教,這五個門派,曾經(jīng)被稱作兩廣地區(qū)的三法兩教,也是比較出名的門派。

    這些我是聽七爺講的。

    “你們別小看了女人,懂玄門奇術(shù)的人,要害人,那是無聲無息的�!�

    老人冷笑道:“后來那羅府不就出事了,滿門上下沒有一個活口,那個年代正值動亂,也沒人抓我二堂姑,也算是報了大仇了�!�

    我愣了半天,這老爺子……不重要的東西他講大半天,重要的東西,他直接給跳到大結(jié)局了?

    “不是,老人家,那徐仙姑到底是怎么報的仇呢?這個具體過程和細(xì)節(jié)是怎么樣的?”我追問道。

    老人嘆了口氣,沉思良久。

    我以為他要開始說細(xì)節(jié),可沒想到他卻說:“后來我父親醉倒了,他沒跟我說細(xì)節(jié)啊,之后我又問他,他怎么都不肯告訴我了�!�

    我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奈。

    安寧繼續(xù)追問道:“那您大堂姑的女兒呢?”

    老人想了想,說:“大堂姑的女兒……也是死了,但是怎么死的,我二堂姑不說,我父親怎么問她她也不愿意說,只是說死在了羅府�!�

    我心想,可能九姨太沒能阻止秀珠被死肥婆活活打死,心里很愧疚,因此就不愿意提及。

    此時我忽然注意到一個人,也就是這個老人的父親。

    我忙問道:“老人家,您父親……叫什么名字�!�

    他說:“我父親叫徐昌明�!�

    徐昌明!

    這老人居然是徐昌明的后代!

    我又問:“那您父親,是做什么的,他有沒有……加入過什么玄門教派?”

    老人想了想,說:“我父親這個人,其實在我小時候經(jīng)常不著家,有一次偷聽他跟我母親的談話,好像聽到他確實加入過什么教派,但是我不知道那個教派的名字。”

    “后來我問他,他很生氣,讓我不許問,后來我就沒敢再問他�!�

    “我母親過世得也早,小時候我基本上是我二堂姑帶大的,她一生沒再嫁,也沒孩子,所以對我很好,一直到我成年的時候,我父親在外面斷了一只手回來,才沒離開過村子了�!�

    第277章

    徐昌明的遺物

    老人也講得差不多了。

    雖然說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細(xì)節(jié),但我還是沒從他這里得到有用的線索。

    我想知道的是,九姨太當(dāng)年是怎么復(fù)仇的,在羅府出事以后,她又是怎么脫身的。

    還有當(dāng)年,九姨太為什么沒能成功復(fù)活她姐姐七姨太。

    這些老人全都不知道。

    甚至連秀珠怎么死的,他也不知道。

    我先給七爺打了個電話,把老人講的那些細(xì)節(jié),先給七爺說了一遍。

    聽到九姨太大前天晚上才過世,他也很驚訝。

    不光我想不通,他也想不通,這九姨太能活百歲,很合理,但為什么會死得這么蹊蹺?

    大前天晚上,我和七爺剛進(jìn)工地,這九姨太就過世了,而且我們進(jìn)入鬼打墻的時間,正好是她過世的時間。

    我覺得天底下沒有巧成這樣的事情。

    “我懷疑這個九姨太,不是正常死亡�!�

    電話里,七爺說道:“這個死亡時間也太巧了,巧成這樣,我覺得不是巧合�!�

    我皺眉道:“那您懷疑,九姨太是怎么死的?”

    七爺說:“不知道,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已經(jīng)在那個村了,就留一晚,想辦法把她的陰魂招上來。”

    招魂?

    這確實是個辦法。

    但這個九姨太剛過世還不到七天啊,沒有到頭七回魂的日子。

    這剛死的陰魂,正處于鴻蒙狀態(tài),也就是靈智未開的狀態(tài),很難把她招上來。

    即便是把她招上來了,她也跟呆傻一樣,什么都問不了。

    “你別忘了,她是學(xué)紅蓮法的�!�

    七爺說:“學(xué)法的人,跟普通人不一樣,死后靈智即開,你如果能夠跟她對話,當(dāng)年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她是當(dāng)事人,有了她的提示,我們能更快解決這件事�!�

    七爺這么說,那我只能在這個村子留宿一晚了。

    掛了電話后,正好到飯點,那個老人招呼我們?nèi)コ燥垺?br />
    路上,老人拉著我問:“你們?yōu)槭裁匆蚵犃_府的事情?”

    我也沒藏著,說:“羅府的原址,其實離咱們這村子只有六七十公里的距離,我們開車過來也就兩個小時�!�

    “那個原址,發(fā)生了一些很怪異的事情,我們懷疑跟羅府有關(guān),所以才來打聽一下。”

    老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我還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線索,當(dāng)年我父親過世的時候,遺留下來一些東西,我全都給他放在一起,不知道能不能對你們有所幫助�!�

    我頓時一喜,點點頭,跟老人說了聲謝謝。

    在席間吃飯的時候,我又跟老人說了一下在這里住宿的問題。

    這老人很好客,說讓我們就住在他家就行了,他子女都在外地務(wù)工,家里就他一個人,反正房子也大,有睡的地方。

    在席間吃完飯,我們便跟著老人回家。

    他們家在村中間的位置,三層小平房。

    “其實我們家這房子,還是我二堂姑出資給我修的�!�

    老人領(lǐng)著我們進(jìn)家門,說道:“她從羅府回來之后,就一直在當(dāng)?shù)亟o人看事兒,攢下來不少錢,我二堂姑拿我當(dāng)親兒子,當(dāng)年我結(jié)婚的時候,村子里房子修得最好的就是我這棟�!�

    “前些年我們這邊開發(fā)景區(qū),家家戶戶的房子都翻修了一遍�!�

    看得出來,老人對九姨太還是很有感情的。

    他母親過世的早,九姨太把他從小帶大,兩個人應(yīng)該跟母子一樣,所以九姨太過世,他是最難過的人。

    老人領(lǐng)著我們上了三樓,三樓有個房間,里面堆了很多東西,老人抱出來一個不大不小的紙箱子,說這里面裝的是他父親的遺物。

    箱子里還有幾封書信,但他沒上過學(xué),也看不懂。

    “不知道能不能給你們提供幫助,你們先看看吧,我先去喂豬�!�

    “好的,謝謝你,老爺子�!�

    他走后,我打開紙箱子。

    里面有一些術(shù)士使用的東西,比如朱砂和朱砂筆,還有黃符這些。

    其實從老人口中,已經(jīng)能確認(rèn),徐昌明當(dāng)年是那個邪佛組織的人了,但后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斷了一只手,從此就和那個組織再也沒了聯(lián)系。

    既然是那個組織的人,這徐昌明應(yīng)該也有點本事。

    畢竟七死換命,就是他告訴給九姨太的。

    從紙箱子里,果真還放著幾封信件。

    我剛拿出來一看那個信封上,寫著‘宋青山’三個大字,頓時嚇一跳。

    宋青山!

    這個人,不是雷祖廟被砸之后,原址上的那些村民,請來的第二位高人嗎!

    第一位高人叫李涂山,第二位高人叫宋青山。

    當(dāng)時我看資料的時候,還覺得這位高人很有本事,布下了‘三才陣’,又讓家家戶戶重新掛起雷祖像,最后重新鎮(zhèn)壓住了羅府的那些亡魂。

    怎么這位宋道長,竟然跟徐昌明有聯(lián)系?

    這徐昌明是組織的人,那個組織可不是什么好組織,跟邪教沒區(qū)別,所以我覺得這徐昌明也好不到哪去。

    一個好人,怎么會跟一個壞人有頻繁的書信往來?

    我連忙打開信件看了起來。

    當(dāng)我看完所有的信件后,我頓時了然。

    信件的內(nèi)容并沒有什么重要信息,只是一些平常的問候和關(guān)心。

    幾封信的內(nèi)容看下來,我大致明白了兩個人為什么會有聯(lián)系。

    當(dāng)年徐昌明想背叛組織,結(jié)果遭到了組織的追殺,他的手就是在那個時候被組織的人砍掉的。當(dāng)時他危在旦夕,幸運的是他遇到了這個宋道長,宋道長便救了他一命。

    之后這宋道長勸他從良,別再走歪路,徐昌明自然是聽從救命恩人的話,從此在家鄉(xiāng)歸隱,為了躲避組織的追蹤,一輩子沒再離開過村子,偶爾跟宋道長有書信往來。

    我看著信封上‘宋青山’這三個大字,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安寧問我怎么了。

    我說:“你知道宋曉天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嗎,他爸叫宋青。”

    第278章

    他有問題

    我之所以覺得‘宋青山’這個名字熟悉,就是因為宋曉天爸爸的名字。

    一個叫宋青山,一個叫宋青。

    這兩個人會不會有啥關(guān)系?

    安寧說:“巧合吧,同名的都多了去了,這還差一個字呢�!�

    我點點頭,興許真的是巧合吧。

    最近遇到的事越來越多,神經(jīng)都變得敏感了。

    回頭我問問宋曉天,看看他認(rèn)不認(rèn)識這個宋道長。

    紙箱子里,也沒有別的什么東西了,剩下的就是一些雜物。

    這還是一無所獲。

    看來今晚我只能給九姨太招魂,如果招魂成功,想必會有所收獲。

    但要是招魂不成功,我就是白來一趟。

    我們剛來到樓下,老人喂完豬回來了,又領(lǐng)著我們?nèi)チ硕䴓�,收拾了三個房間出來。

    “農(nóng)村的環(huán)境,比不上你們城里面�!�

    老人淳樸地笑著:“要是不嫌棄,將就住一晚還是可以的。”

    環(huán)境確實是有點差,但打擾了人家,哪還有嫌棄的道理。

    我又掏出三百塊錢遞給他:“不嫌棄,是我們打擾了,我們就住一晚,明天就回去。”

    緊接著,老人從衣柜里拿了三床涼席出來,又拿了三張薄毯。

    “晚上六點,還是在之前那個地方吃飯,你們休息休息,我就先去忙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

    我看何助理好像不太習(xí)慣住這里,我問他要不要去景區(qū)的酒店住一晚,或者直接回去,明天再來接我們。

    他笑了笑,說:“沒事,其實我挺喜歡農(nóng)村的,而且我家就在農(nóng)村,在這里住一晚沒關(guān)系,而且我得記錄調(diào)查到的事情,回去匯報給林總�!�

    他這話說得何止是違心。

    他明明就不喜歡。

    收拾好床后,也才下午兩點多。

    招魂得等到晚上十一點,這還有八九個小時。

    我看何助理待得很無聊的樣子,便提議去村子里逛逛。

    這個村子很大,而且背靠兩座山峰,附近又有一條河流,如果從風(fēng)水的角度來看,這個地方絕對是塊風(fēng)水寶地。

    我覺得上頭肯定找風(fēng)水師來這里看過,所以才會在這里開發(fā)一個景區(qū)出來。

    其實越是權(quán)貴,越是信這些東西。

    何助理見我一直在左望右看,忍不住問道:“陳先生,你在看什么?”

    我笑著說:“隨便看看,這里風(fēng)水不錯。”

    何助理略有些驚訝:“您還懂風(fēng)水啊,我以為懂風(fēng)水的都是像趙大師那個年紀(jì)的人,那您看這里的風(fēng)水,它有什么說法?”

    我說我就是看了點書,也懂不了多少。

    “古人認(rèn)為有山有水的地方,如果地形適宜的話,就是好風(fēng)水,因為有山代表有靠山�!�

    我指著那兩座山峰解釋道:“兩座山峰一高一低,并且一圓一方,互相映襯,又不爭搶勢頭,這便是兩個配合得當(dāng)?shù)目可�,就像父母一樣,有父母養(yǎng)育的孩子,自然是塊寶�!�

    “折射到現(xiàn)實當(dāng)中,就是上頭把這里開發(fā)成了景區(qū),讓這里的村民可以在景區(qū)里有長久穩(wěn)定的工作,而且房屋也得到了修繕,并且村民們還能在景區(qū)擺攤賣東西,這就是‘得益’的一種�!�

    景區(qū)里賣的東西,比外面賣的東西要貴好幾倍,村民們自然是賺翻了。

    不說靠這個發(fā)財,但這里的村民,生活質(zhì)量肯定比其他村子的人要高得多。

    何助理驚嘆連連:“聽陳先生這么一解釋,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這也太神奇了,我一直以為風(fēng)水都是騙人的東西�!�

    我笑道:“風(fēng)水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國古代對風(fēng)水的研究,早已經(jīng)研究得很透徹,現(xiàn)在學(xué)建筑的,多少都得學(xué)點風(fēng)水里的知識�!�

    何助理很健談,跟我聊了很多,聊他也是農(nóng)村人,怎么怎么喜歡農(nóng)村。

    他要是聊點別的,我還覺得沒什么,但他本來就嫌棄農(nóng)村,還要說喜歡。

    我覺得這個人很虛偽。

    可能是跟七爺還有宋曉天這樣直率的人待久了,我越來越反感虛偽的人,一點都不真誠。

    ……

    當(dāng)晚。

    我們吃了晚飯,很早就回老人的家里休息了。

    一直到子時,我準(zhǔn)時起床,從房間里出來,準(zhǔn)備去叫醒安寧和何助理。

    走到何助理門口時,雖然門是關(guān)著的,但從門縫下面,我看到里面亮著微弱的光,看來何助理沒睡,他在玩手機。

    我敲了門后,里面的手機光亮滅了,沒一會兒,何助理打開門,睡意朦朧地看著我。

    “陳先生,我們現(xiàn)在要去做什么?”

    “給九姨太招魂。”

    我直接說道:“這種事情,普通人不方便在場,所以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就別去了,我怕嚇到你。”

    何助理忙道:“沒關(guān)系,職責(zé)在身嘛,待會兒要記錄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信息,雖然是有點害怕,但是有陳先生你在,我相信出不了什么事�!�

    我點點頭,笑道:“何助理,你剛睡醒嗎?是不是很困?”

    他尷尬一笑:“沒事,我瞌睡本來就少,吃了晚飯回來我就開始睡,已經(jīng)睡得差不多了。我進(jìn)去拿記錄本,馬上就出來。”

    說完,他又進(jìn)了屋。

    我來到隔壁,又敲響安寧的房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我直接推門走了進(jìn)去,將門又關(guān)上。

    安寧估計被我的舉動嚇到了,一臉懵逼地望著我。

    我直接從兜里掏出一把折疊刀遞給她:“防著點何助理,這個人有問題。”

    “�。俊卑矊幠樕⒆儯骸八趺戳耍俊�

    我搖搖頭:“說不太上來,但他有古怪,剛才我明明看到他房間里有光亮著,他在玩手機,但他跟我說他在睡覺�!�

    “而且他執(zhí)意要記錄所謂的重要信息,可明明我們只要問到了重要信息,同樣可以復(fù)述給他聽,我沒提醒他,他也不提出來�!�

    更重要的是,他明明很怕鬼,還是執(zhí)意要跟著我們?nèi)ァ?br />
    這個人嘴里沒一句是實話。

    安寧聽我說完,有些擔(dān)憂:“萬一我們招魂的時候,他搞破壞怎么辦?”

    我想了想,陰沉著臉說:“他敢亂來,先給他一刀再說�!�

    第279章

    給九姨太招魂

    現(xiàn)在是子時,十一點過十分。

    我們偷偷從老人家里溜了出來,前往九姨太的家中。

    九姨太的家離老人的家沒有多遠(yuǎn),白天的時候我讓老人帶我去看過。

    那是個二層小平房,平時只有九姨太一個人住。

    現(xiàn)在九姨太死了,沒有人再去那幢房子。

    農(nóng)村的人比較迷信,尤其是九姨太這種情況,她獨居,現(xiàn)在人還在靈堂里躺著,沒人敢靠近她的房子,怕遇上她。

    很快我們到了九姨太家的門口,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件比較重要的事。

    我沒她家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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