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跟七爺對視一眼,再次振奮起來。
只要消除了他心里的陰影,就等于掃除了他記憶里被人設(shè)置的那道障礙。
理論上來說,劉哥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回憶起他丟失的記憶了。
“很好�!�
七爺贊賞道:“既然你的陰影已經(jīng)消除了,你的內(nèi)心就是堅不可摧的,你是一名警察,現(xiàn)在有一個罪犯在挑釁你,你能任由他猖狂嗎?”
劉哥忽然皺起眉頭,臉上微微有了憤怒的表情:“不能……”
七爺:“他今天敢催眠你,明天就敢騎在你頭上拉屎,太混賬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回憶一下這個混蛋長什么樣子�!�
話音剛落,四周場景再次發(fā)生變化。
場景又回到了劉哥單位附近的那條巷子里。
劉哥皺著眉頭,一臉威嚴(yán)地注視著前方,正回憶那個人的模樣。
很快,那個人出現(xiàn)了。
我們終于看到了他的樣子。
這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身形高大,氣質(zhì)不凡,眼帶奸詐。
七爺瞇起眼睛,分析了起來:“顴骨高而凸,此人性情囂張,為了達到目的會出賣親友,顴骨凸而下巴尖細,這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只相信自己。貫頂鼻,主富貴,且身居高位操大權(quán),所做之事皆是大事�!�
呂正先原本的容貌,同樣也是顴骨高而凸。
此時我也觀察起那個人的相貌:“間斷眉,有兄弟則互殘,早年先克死父親,再克死母親。半金耳,有喪子之痛�!�
“整體面相呈兇惡,天生的犯罪人。天倉和地庫發(fā)黑,必是牢中客,眼角發(fā)青,眼睛有紅絲,32歲必進牢房,這是個有前科的人�!�
結(jié)合所有的判斷,這個人會攝心術(shù),是江湖中人,但又富貴,因此掙的不是干凈錢。身居高位還掌大權(quán),說明他有同伙,而且在這個團伙當(dāng)中,他有著很高的地位。
我看向七爺:“還是團伙作案,難道是拐賣……梁藝被他們拐賣了?”
七爺若有所思道:“你見過拐賣拐得這么復(fù)雜的嗎,這肯定不是拐賣這么簡單,小劉已經(jīng)想起來那個人長什么樣子了,應(yīng)該也能回憶起監(jiān)控里面的內(nèi)容�!�
說完,七爺再次引導(dǎo)劉哥:“劉建業(yè),這個人約你去見面之前,你在辦公室里面看監(jiān)控,你還回憶得起監(jiān)控里面的內(nèi)容嗎?”
劉哥搖搖頭:“想不起來了……”
七爺:“不,你想得起來,當(dāng)時監(jiān)控內(nèi)容令你感到震驚,里面有著很重要的線索,你覺得那個小姑娘的失蹤,接下來會有很大的突破,所以你要想一想,當(dāng)時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話音剛落,場景再次發(fā)生變化。
這一次我們回到了劉哥的辦公室,還是深夜。
劉哥正坐在電腦面前,極其認(rèn)真地盯著電腦屏幕。
我和七爺一左一右地走到他旁邊,同樣盯著電腦屏幕。
此時屏幕上的畫面,正好播放到梁藝進入電梯。
而梁藝在電梯里的表現(xiàn),果真跟劉哥之前說的一樣,她的步伐平穩(wěn),不慌不忙,神情平淡,但依稀可見一絲愉悅,也就是說,當(dāng)她進入安雨桐所在的那棟樓的時候,她的心情是放松的。
隨后電梯上升,到達十三樓,梁藝的步伐加快,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最關(guān)鍵的地方來了。
這時電梯門還沒關(guān)閉,電梯里的監(jiān)控視野有限,拍不到安雨桐家里的入戶門,但我和七爺很快聽到了開門和關(guān)門的聲音。
安雨桐撒謊了!
她當(dāng)時在家,她開門了!她見到了梁藝!
這個發(fā)現(xiàn)令我振奮,但同時又讓我感到一絲涼意。
這股涼意來自人的偽裝,人的虛偽。
昨晚我跟安雨桐面對面地接觸過,我以為一個還沒出社會的大學(xué)生,她就算演戲,也不可能演得這么毫無破綻,演得這么自然。
可剛才的開門聲,已經(jīng)證明了她的確就是在演。
我尼瑪!
人才�。�
此時劉哥聽到關(guān)門聲之后,同樣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她在撒謊……”
之后的監(jiān)控,便一直沒什么異常,只有那棟樓的其他住戶在進進出出。
但是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空蕩蕩的電梯又上升到了十三樓,隨后電梯門打開,走進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手里提著一個厚重的行李袋。
從那個行李袋可以看出來,里面裝著很重的東西。
我和劉哥又皺起了眉頭。
這個男人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如此反常的裝束,又是十三樓,又是行李袋,又是提的重物……
那里面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裝的是失蹤的梁藝。
而且這個男人是單手拎的行李袋,他的身體很強壯,很有力量。
監(jiān)控顯示,男人提著行李袋乘坐電梯到了一樓,然后走出了那棟樓。
我看向七爺,問他這個男人,跟催眠劉哥的那個男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因為這兩個人的體型很像。
七爺說道:“體型相似,但是看不清臉,不過還有一個共同特征,兩個人都是半金耳,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我不解起來:“他在這個時候偽裝了自己,沒有把臉部暴露出來,為什么見劉哥的時候暴露出來了?”
七爺說:“見小劉的時候暴露出來,是因為小劉已經(jīng)處于催眠狀態(tài)了,他對自己的攝心術(shù)很自信,同樣也自覺聰明,認(rèn)為其他人想不到他會在小劉的記憶里設(shè)置了一道障礙,也認(rèn)為其他人破解不了他的攝心術(shù),這對應(yīng)了他的一個性格特點,就是性情囂張�!�
“在監(jiān)控下面?zhèn)窝b自己,可能是對電子科技不太放心吧,以防監(jiān)控被刪除后還有恢復(fù)的可能性�!�
我盯著已經(jīng)定格的電腦屏幕,不禁若有所思。
安雨桐和這個男人合謀拐走了梁藝,而這個男人又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會攝心術(shù)。
他們這么大費周章,想對梁藝做什么?
我覺得梁藝極有可能還活著。
所以我之前給她起的那一卦,沒有算錯!
她應(yīng)該還活著!
第364章
接下來的調(diào)查
劉哥醒了。
他清醒之后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表情有些迷惑。
“我好像看到我們家老爺子了……”
“我剛剛好像走神了�!�
他喃喃自語著,突然一怔,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把拉著我:“我想起來了!我什么都想起來了!”
“安雨桐撒了謊,她跟一個男人合謀綁架了梁藝,那個男人用行李袋把梁藝從那棟樓帶走了,那天晚上也是那個男人約我出去,莫名其妙把我u盤里的東西給刪了!”
聽到劉哥的講述,我再次跟他確認(rèn)了一遍:“綁走梁藝的那個男人,就是那晚約你出去見面的男人?你確定嗎?”
劉哥點頭:“我當(dāng)然確定了,我是干警察的,辨別罪犯是我的專業(yè)技能,雖然那個人,在監(jiān)控里面戴著口罩和帽子,但他的體貌特征,走路的步幅……總之我能確定,那就是同一個人�!�
我和七爺也覺得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面相兇狠奸詐,是個極度危險之徒。
劉哥問我:“你覺得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從哪方面入手?”
“你問我干嘛?”我怔怔地看著他:“你才是警察,查案應(yīng)該是你的強項啊,我還想問你接下來從哪入手呢。”
劉哥皺起眉頭:“那個人怎么把我催眠的我都不知道,這一看就是你們?nèi)ψ永锏娜�,我一普通人……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這多危險……”
我嘆了口氣,很無奈。
這人老油條了。
收錢跑得快,有危險跑得也快。
我問他既然那個人給他打過電話,那查查電話號碼,看看機主是誰。
劉哥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這號碼是個外地號碼,一看就是網(wǎng)絡(luò)虛擬撥號,沒有參考意義。
“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我們單位的側(cè)寫師,憑我腦海里的記憶,把那個人畫出來,然后在我們內(nèi)部系統(tǒng)進行比對�!�
劉哥說道:“要是運氣好,能比對出來,就能知道這個人的具體身份。”
說完他又補充道:“還有安雨桐那個小屁孩,這小姑娘家家的不學(xué)好,放著大好人生不享受,居然搞綁架這一套!現(xiàn)在是證據(jù)被人銷毀了,要不然老子把她抓去局子里慢慢審!”
我看著劉哥說道:“你最好還是別來這一套,關(guān)鍵證據(jù)都被銷毀了,你沒有證據(jù)證明安雨桐做了些什么,這是個心機女,小心她整你�!�
劉哥嘆氣:“我沒這么傻,前途和命是自己的,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查不出結(jié)果,大不了就是一起失蹤案唄�!�
“不過這小妞還是得查,我動不了那個催眠我的人,我不信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翻起什么大浪�!�
我懶得聽劉哥講的那些話,他講的都是廢話。
但我想起來一個事情。
“你去查一下安雨桐的車�!蔽艺f道:“安雨桐的車之前被人刮花過,有人跟她說是梁藝偷偷刮的,她的車現(xiàn)在又出了故障,送去檢修了。”
這似乎沒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查安雨桐的破綻,只能想到什么查什么。
就比如我今天要不是去找劉哥看監(jiān)控,可能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他被人催眠過。
接下來我們還有事要去做,就準(zhǔn)備先跟七爺告辭了。
七爺把我們送到門口,我由于沒車,實在是去哪兒都不方便,加上這幾天可能要東奔西跑,我便跟七爺借車開兩天。
七爺?shù)故呛艽蠓剑苯影衍囪匙給了我。
臨走前,我想起之前接連不斷的征兆,便詢問七爺,那到底是不是征兆。
七爺想了想,說:“你是學(xué)這個的,就不能對自己的卜算結(jié)果有質(zhì)疑。卜卦跟算命不同,算命有具體的數(shù)據(jù),而卜卦是天機顯示于卦象當(dāng)中,你必須信,它才會有所顯示,不信就是心不誠�!�
“不信自己也容易憂慮過多。”
“至于你們兩次看到靈車,這確實是一個不好的征兆,有大兇之兆,所以你得小心點,那個會攝心術(shù)的人,是個危險人物�!�
“至于什么小狗失蹤而死,小孩失蹤,這是你看到的,對應(yīng)不到那個失蹤的小姑娘身上,沒有參考意義,也許只是巧合。”
“而且那個失蹤的小孩,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事,在墳頭可以找得到,你待會兒可以打個電話跟小孟確認(rèn)一下。”
從七爺家里離開后,我立刻就跟孟一凡打了個電話確認(rèn)。
還真跟七爺說得一模一樣,那個小孩已經(jīng)找到了,而且就是在墳頭找到的。
那個小孩跟家里人說,說當(dāng)時下山的時候他很困,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大人們走散了,然后他很害怕,因為山上他找不到路,越走越遠。
結(jié)果半路上他遇到了那個過世的親戚,他很害怕,動都不敢動一下。
那個過世的親戚讓他別亂跑,然后就帶著他回到了墳頭的位置,讓他在這里等。
這小孩就一直等,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一直到孟一凡他們找到他,才把他帶了回去。
聽到小孩沒事,我也松了口氣。
這小孩要是出點什么事,那就真的是悲劇了。
不得不說七爺真的厲害,他一說就準(zhǔn),那我之前認(rèn)為的征兆,可能就是巧合罷了。
但看到靈車確實是兇兆,這個我得小心點。
和劉哥分開之前,我囑咐他也小心點,要是再遇上那個會攝心術(shù)的人,就跑。
本來我是好心提醒他,結(jié)果他莫名其妙地不高興了,說讓我別說這種話。
我問他怎么了,他說一般說完這種話,指定要出事,電視上都這么演。
“你趕緊的,你重新說,不要對著我說,我這不咒我嗎!”他瞪著我。
我無語了:“有這個必要嗎,你幼不幼稚?”
他卻非逼我重新說一遍。
我怒道:“我剛才跟狗說的行了吧,我讓狗小心點!”
劉哥嘿嘿一笑:“這還差不多。”
說完,他上車走了。
我開著七爺?shù)能嚕瑴?zhǔn)備去調(diào)查梁藝。
安雨桐跟梁藝的失蹤有關(guān)系,但劉哥已經(jīng)去查安雨桐了。
安雨桐固然有問題,可梁藝也有問題。
梁藝為什么會主動去找安雨桐?
這個問題我到現(xiàn)在都想不通。
想不通,那自然也要調(diào)查梁藝。
第365章
梁藝的家庭
我開著七爺?shù)能噥淼侥莻小區(qū)門口。
不出所料,梁藝的父母又來小區(qū)門口維權(quán)了。
他們拉著橫幅,大聲喊著讓無良開發(fā)商還他們女兒。
我要調(diào)查梁藝,自然要從她身邊的人入手。
她是學(xué)生,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學(xué)校,要了解她平時是什么樣子,自然要去學(xué)校,但我們已經(jīng)去過學(xué)校了。
可要了解一個人平時為什么會是這樣,就得了解她的家庭。
毫無疑問,梁藝的家庭,還有她父母,都不正常。
一個正常的父母,在女兒失蹤之后,不先想辦法去把人找到,而是來這里拉橫幅維權(quán)。
連警察都還不知道梁藝是怎么失蹤的,即便梁藝就是死在這個小區(qū),在法律上跟徐老板也沒關(guān)系。
這種碰瓷式的維權(quán),無疑就是想要錢。
我覺得梁藝的父母,可能根本就不關(guān)心梁藝,在他們眼里,從大老板這里逼點錢出來,比找到女兒還重要。
我走了過去,站在一旁看他們。
他們見有人圍觀,頓時鬧得更兇起來,舉著一張全家福,說無良奸商迫害他們女兒,害得他們家破人亡。
這張全家福上,不是一家三口,而是一家四口。
照片上除了梁藝和她父母以外,還有一個看起來十多歲還未成年的男生。
我問道:“這是你們的女兒和兒子嗎?”
梁藝的母親見有人關(guān)注,立刻裝模作樣地哭了起來:“對,我們一家人本來生活得好好的,我女兒還是大學(xué)生呢,成績又好,結(jié)果她現(xiàn)在不見了,讓我們怎么活嘛�!�
“小伙兒,你們年輕人懂上網(wǎng),你幫忙拍一下,傳到網(wǎng)上去�!�
“這小區(qū)的老板太不是人了,他綁架我女兒,他仗著有錢胡作非為,警察都管不了他�!�
我聽到這么離譜的言論,心想梁藝的父母幸好不會上網(wǎng)啊。
他們要是會上網(wǎng),徐老板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是,你們女兒失蹤了,人都還沒找到,就先去找人唄�!�
我說道:“你們天天在這里拉橫幅,人就會回來嗎?”
梁藝的父母頓時不悅起來:“我們怎么沒找,就是這個小區(qū)的老板迫害我們女兒,我們來這里逼他就是為了我們女兒�!�
“年輕人,你要是不幫我們傳到網(wǎng)上,你就走遠點,不要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
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
這是一對極其不講理的父母。
“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說是小區(qū)老板迫害了你們女兒?”
我戳破他們的謊言:“你們到底是來這里找女兒還是來這里要錢的?”
他們破防了:“小子,你胡說什么!你別在這里胡說!”
“你們是不是重男輕女�。俊�
我繼續(xù)道:“是不是想借你們女兒的失蹤敲詐一筆錢,然后拿回去養(yǎng)兒子?”
他們爆炸了:“放你的屁!你有沒有同情心!你媽怎么教育你的!你再胡說我抽你信不信!”
兩個人追上來還想跟我動手。
“干嘛!你們還要動手��!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我拿出手機就要拍他們:“你們不是要拍嗎,我給你們拍下來,女兒失蹤了不去找,來這里要錢,有你們這么當(dāng)父母的嗎!”
“小子!你再拍!我打死你信不信!”
兩個人沖上來要搶我手機。
我也懶得跟他們吵下去,連忙跑回車?yán)餃?zhǔn)備離開。
這兩個人還在外面拍打車門,一邊罵我祖宗十八代一邊踹我車門。
我直接開著車走溜了。
其實我剛才故意挑事,只是想看看梁藝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樣的,還有梁藝的家庭環(huán)境是怎么樣的。
很顯然,這是個重男輕女的家庭。
梁藝在學(xué)校飯都吃不飽,面黃肌瘦,可她的弟弟卻被養(yǎng)得白白胖胖。
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會養(yǎng)出一個廢物,還有一個從小受到打壓,受到區(qū)別對待的女孩,這個女孩長大以后,會變得自卑,沒有自信,養(yǎng)成討好型人格。
這就是梁藝。
梁藝在學(xué)校里面樂于助人,實際上就是在討好別人,就像在家里討好她父母一樣,希望她父母能關(guān)注她,能像對弟弟一樣對她。
可是她父母連她的死活都不關(guān)心,在生活上又怎么會關(guān)心她?
我估計她沒在家里遭受虐待,都算是她父母有良心了。
我在想,梁藝現(xiàn)在長大了,會不會有了想擺脫這個家庭的想法,所以她去找安雨桐,是去借錢的?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梁藝這么刻苦學(xué)習(xí),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大三了,如果她家里不支持她考研的話,她明年可能就會出去工作。
以她的成績,到時候找個好一點的工作,未來肯定前途無量,再忍一年就過去了,何必呢?
我把車停在路邊,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這梁藝為什么會去找安雨桐。
下午的時候,劉哥給我來了電話。
他已經(jīng)讓人把那個男人的畫像給畫出來了,現(xiàn)在還在比對。
不過他去查了安雨桐的車,還真的查到了反常的情況。
他調(diào)查到安雨桐的車已經(jīng)送到4s店去檢修了,但售后那邊根本沒檢查出車子有什么毛病。
而且車身也沒有被人劃過,更沒有在最近補過漆。
也就是說,安雨桐又撒了謊,她撒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謊言。
劉哥自然是有所懷疑,于是親自去售后那邊,看了一下安雨桐那輛車,還檢查了一遍。
但是,他并沒發(fā)現(xiàn)車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問售后部的工作人員,安雨桐什么時候來取車。
那工作人員說,安雨桐最近沒有來取車的打算,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會來取車。
這通電話讓我充滿了更多的疑惑,我已經(jīng)越來越看不懂這安雨桐了。
她為什么要撒謊說自己的車被人劃過?
而且她車子沒有出故障,為什么要把車送去檢修?
學(xué)校離她家有很長一段距離,她每天上學(xué)回家,如果開車的話,會方便很多。
為什么要無端給自己制造麻煩?
當(dāng)晚。
我又來到學(xué)校門口,等安雨桐出來。
第366章
你永遠也找不到她
我坐在車?yán)�,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一道靚麗的身影,緩緩從校門里面走了出來。
我望著這道身影,極力想看清她。
可我看見了她的外表和美貌,卻始終看不透她的內(nèi)心。
她家庭優(yōu)越,長相出眾,卻比其他人還要努力,她想要的,是更為廣闊的天地。
而梁藝,家境貧困,家庭糟糕,但同樣長相出眾,也極其努力,而她想要的,只是改變自己殘酷的命運。
這兩個女孩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卻又有天差地別的一面。
可不管怎么看,她們之間都不可能有什么仇恨,更很難建立起交集。
此時,安雨桐已經(jīng)離我越來越近。
我放下車窗,伸頭出去跟她打了聲招呼。
她看到我,頓時一愣:“你是……梁藝的表哥……”
我沖她笑了笑:“上車吧,我送你回家,不用跟我客氣。”
這一次她沒再客氣,但還是說了一聲謝謝才上車。
可能是昨天見過,她直接坐到了副駕駛。
車子發(fā)動后,她問我是不是又來學(xué)校打聽梁藝的下落。
我說是的。
“那梁藝的失蹤,有線索了么?”
“沒有。”
我搖了搖頭:“這個社會看似很安全,但總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一般成年人失蹤,找回來的幾率很低�!�
安雨桐嘆了口氣,還安慰我:“別放棄希望,現(xiàn)在到處都是攝像頭,我相信警察可以找到梁藝的�!�
我沒有接她的話,自顧自地說道:“其實我每次看到你,都想到我表妹,她沒有你這么好的家世,甚至沒有像你一樣那么好的父母�!�
“你父母為了讓你上學(xué)回家方便,還給你買輛車�!�
“我表妹的父母,卻對她一點都不好�!�
安雨桐感嘆道:“這世上,怎么會有不愛子女的父母,那不是他們身上掉下來的肉么……”
我看了她一眼,苦笑道:“你問得很好,可能是因為重男輕女吧,也可能是因為窮,沒有太多的精力和關(guān)愛花在兩個人的身上�!�
“梁藝真的不容易,她為了上大學(xué),是磕頭求她父母求來的�!�
“她拼盡全力也只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這么辛苦活著的一個人,怎么就出了這種事情�!�
車子很快開到了小區(qū)門口。
下車前,我望著安雨桐,用懇求的語氣對她說道:“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或者打聽到什么線索的話,希望你能告訴我。”
“我很想找到梁藝,我希望她平安回來�!�
安雨桐似乎被我有所打動,她沉默片刻后說道:“好的,我會在學(xué)校幫你打聽一下,如果有什么線索,我會通知你。”
她下車后,我開著車離開了。
但我沒有把車開出去很遠,我在前面一個路口掉頭,又把車開到了對面街上,再往回開了一點。
我把車停在路邊,望著對面的小區(qū)大門。
我發(fā)現(xiàn)安雨桐沒有進小區(qū),她正站在小區(qū)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站了整整七八分鐘,才走了進去。
……
當(dāng)晚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我在街上,前方有一個女生,正抱著雙臂,落寞地在街上走著。
我沒有看到她的正面,可不知道為什么,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那是失蹤的梁藝。
她的背影很失落,就像一只被折斷翅膀的小鳥。
我從她身上只看到了一樣?xùn)|西,那就是孤獨。
除了孤獨以外,她好像和這座城市,甚至和這個世界都顯得格格不入。
我想追上她,把她帶回去,可遺憾的是,我始終都追不上。
前面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阻礙,在阻止我去伸手拉她。
我心急如焚,只能在后面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喊。
但她根本聽不到,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也不敢任由她離開,我想知道她要去哪兒,她想干什么,所以我只能一直跟在她的后面。
可跟著跟著,我忽然聽到她啜泣的聲音。
她好像哭了。
“梁藝,你怎么了?你在哭什么?”
我又忍不住問她。
這一次,她停下了腳步。
我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走到了安雨桐家的小區(qū)門口。
我瞪大眼睛,莫名感覺到一絲寒意。
她來這里干什么?
“梁藝,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你這些天到底去哪兒了,大家都在找你你知道嗎?”
原本還在啜泣的她,卻突然發(fā)出一陣詭異的笑聲。
這笑聲莫名令我感到不適。
我后退了兩步,總覺得梁藝瘋了。
這時,她突然開口說話:“找她?你們永遠都找不到她嘍,哈哈哈……”
說著,她瘋狂地笑了起來。
我瞪大眼睛,再次后退了好幾步,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沒有聽到過梁藝的聲音,但我聽到過安雨桐的聲音!
“你是安雨桐!”
她終于轉(zhuǎn)過了身來,那張臉,赫然就是安雨桐的臉。
安雨桐一臉冷笑地望著我,我一時分不清那是冷笑還是嘲笑,我甚至讀到了一絲挑釁。
她在挑釁我。
“我知道你不是梁藝的表哥,你想找到她�!�
“但是很可惜啊,你永遠也找不到她,不光你找不到她,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是不是很無奈�!�
說完,她又笑了起來,笑得我頭皮發(fā)麻,直接從床上驚醒過來。
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
我起床才發(fā)現(xiàn),這個夢嚇出我一身冷汗。
我去洗了個澡,剛出來,孟一凡也起床了。
他昨天就回了門店。
我今天可能又不去上班,便跟孟一凡說了一聲。
他倒是沒說什么,因為反正沒生意,其他人去上班,完全是因為孟一凡不想白發(fā)那三千的底薪。
我看他好像也沒當(dāng)初那么積極了,便問他是不是有點后悔改行賣兇宅。
孟一凡說:“我之前找七爺算過我的財運,他跟我說,人的財運都是注定好的,著急沒用�!�
“看看人家潘小柔這財運,我就算再怎么努力,掙的還沒人家零頭多,所以順其自然吧,錢這東西,太執(zhí)著容易走極端,還容易焦慮,我可不想天天跟個怨婦似的�!�
聽到孟一凡的話,我頓時一愣,忙問他:“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孟一凡一邊刮著胡子一邊看著我:“我說我不想天天跟個怨婦似的�!�
我著急道:“前兩句!”
他想了想,說:“錢這東西,太執(zhí)著容易走極端……”
第367章
這就是真相
今天白天,我照常去門店上班。
上午我又接到劉哥的電話。
他又查出了一些線索。
他查到梁藝有長期貧血的癥狀,而且貧血是從大學(xué)時期開始的,還時常有突然昏倒的現(xiàn)象。
劉哥順著這條線索又派警員去調(diào)查過,結(jié)果查到梁藝曾賣過血,而且不止一次,但具體多少次,他也不清楚。
賣血的事情,是從梁藝要好的閨蜜那里調(diào)查到的。
除此之外,劉哥還調(diào)查到安雨桐最近在轉(zhuǎn)專業(yè)。
她本來學(xué)的是電子商務(wù),目前在申請轉(zhuǎn)法學(xué)專業(yè),但好像沒通過。
下午的時候。
徐老板也給我來了電話。
他問我梁藝的失蹤有沒有結(jié)果,他已經(jīng)受不了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zhǔn)備請人去收拾梁藝的父母了,他最多還能忍兩天半,因為這兩天半他有其他重要的事,他忙完之后就要把梁藝的父母往死里整。
“陳大師,不是我不信任你,是我真的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