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呆滯地望著空蕩蕩的吊繩,傻眼了。
“你!”
“不要玩火自焚,叫醒我,對你們沒好處�!�
李浮光說完,突然間憑空消失。
我瞬間感覺到一股風(fēng)在朝我撲面而來。
“李浮光!”
青淵望著我,怒道:“出來!你信不信我把他殺了!”
李浮光沒有再出來。
我已經(jīng)疼得快昏過去了。
見我另一個靈魂再沒有什么動靜,青淵陰沉著臉,讓人拿進(jìn)來一瓶營養(yǎng)液給我掛上。
“別讓他死了。”
青淵指揮著幾個人抬進(jìn)來一張長桌,又指揮這幾個人把我抬到長桌上平放著,給我處理了傷口。
他不想讓我死,也不想讓我好過。
他沒有讓人給我打消炎針,只是把營養(yǎng)液給我掛上。
做完這一切,有人問他,他們這伙人要站在這里待多久。
“誰知道要待多久,這是個硬骨頭�!�
青淵說道:“不過你們放心,這里很隱蔽,沒人會找到這里來,明天我會讓人送一些物資過來,還有一些藥。”
“給我保證他活著,但也別讓他好過�!�
說完,他又走了。
第372章
生不如死
如果前兩天的囚禁,是精神上的折磨。
那接下來的囚禁,就是精神上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簡直讓我生不如死。
大腿上那一刀,沒有消炎,沒有止痛,我已經(jīng)疼得意識都有些恍惚了。
好幾次我都想求饒,求他們給我個痛快,但尚存的那一絲理智告訴我,我就算求饒也沒用。
他們給我掛上了營養(yǎng)液,就是不希望我死。
既然他們不會讓我死,我求饒就是讓他們看我笑話。
我只能忍住,躺在那張木桌上一直叫喚。
他們捆住了我的四肢,我甚至不能動彈。
到最后,我連叫喚的力氣都沒了。
直到第二天,那個青淵說的物資被運(yùn)送了過來。
有兩個人將物資抬進(jìn)了我所在的這個房間里面,我這才知道,我這個房間里面還有一個房間。
他們打開門,將物資抬了進(jìn)去。
一共三個大箱子,他們似乎準(zhǔn)備長期駐扎在這里,要一直折磨我。
“這一箱里面裝的是什么玩意兒,怎么這么重�!�
“打開看看�!�
正說著,第三個人跑了進(jìn)來,舉著手機(jī)說道:“三哥,主事的打電話過來了,讓你接電話�!�
被稱為三哥的人,似乎是這里的大哥。
那個主事的,好像是青淵。
這通電話,青淵打過來詢問我的情況,然后囑咐這里的人別讓我死了。
“好嘞,您放心吧,不會讓他死了,我待會兒給他喂點(diǎn)水。”
掛了電話后,這三哥讓人拿進(jìn)來一瓶礦泉水,又拿進(jìn)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
這是我這三天以來喝的第一口水,我從來沒覺得水是這么好喝。
可他們沒有給我喝太多。
我不爭氣地哀求道:“大哥,再給我來兩口……”
他見我這樣子,笑了起來,倒是不吝嗇地又喂了兩口。
隨后,他端著那碗皮蛋瘦肉粥,在我眼前晃悠:“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我們又不會殺你,你只要服個軟,我們就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何必遭這罪�!�
我盯著那碗粥,粥的香氣,已經(jīng)讓我忍不住想要屈服了。
為了不讓我自己屈服,我準(zhǔn)備做點(diǎn)什么。
“我……我……”
“嗯?想通了?”
“不是,我草你們所有人的媽……”
這話一出,那人臉色驟黑,惡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你個賤骨頭!老子拿去喂狗也不給你吃!”
他端著那碗粥就走了,房間里面再次陷入黑暗。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陷入了沉睡,只有沉睡能稍微減輕我的痛苦。
但痛苦又讓我沒辦法陷入深度沉睡,迷迷糊糊之中,我好像看到了我的祖師爺。
自從林城回來之后,我夢見了祖師爺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夢見他。
此時再看到他,如同見到了救星。
我畢竟是祖師爺?shù)牡茏�,還是他親自授箓過的弟子,我現(xiàn)在陷入危險,他不可能見死不救。
“祖師爺,救救我!”
只見祖師爺一臉憂愁,似乎也為我擔(dān)憂著。
“陳墨,你當(dāng)下的處境很危險,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要認(rèn)真記著�!�
“祖師爺,請講!”
我頓時心潮澎湃起來,看到了一線生機(jī)。
如果祖師爺他老人家?guī)臀遥遗d許還有逃離這里的希望。
祖師爺:“面對危險和絕境的時候,你記住,一定要堅強(qiáng)!”
我:“……”
祖師爺:“陳墨,你相信奇跡嗎?”
我:“……”
我明白了,這是假的祖師爺,這一定是我疼出的幻覺。
“祖師爺,我先謝謝你了,等我掛了,到了您那邊,您再逗我吧�!�
祖師爺卻是很嚴(yán)肅,再次跟我說道:“如果你不夠堅強(qiáng),怎么撐到最后一刻尋找到生機(jī)逃離敵人的魔爪?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diǎn),這幾句口訣,你要一字不漏地記住�!�
我再次心潮澎湃起來。
口訣?難道是可以讓我放大招的口訣?
可是我都這樣了,我還怎么放大招?
不過信祖師爺?shù)臏?zhǔn)沒錯!
“祖師爺,請講!”
接著,他老人家果然傳授了我?guī)拙淇谠E,我也全都記了下來。
記完之后,我忍不住問道:“祖師爺,這幾句口訣有什么用處,能讓我活著出去么?”
祖師爺搖頭:“不能,這是減輕你肉體上的痛苦的,如果沒人來救你的話,死的時候可能會舒服點(diǎn)�!�
我:“……”
我醒了,活活被祖師爺給氣醒了。
醒來之后,大腿上又是鉆心的疼痛。
我實(shí)在是受不了了,連忙將那幾句口訣回憶了一下,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
神奇的是,我腿上的疼痛還真的減輕了!
祖師爺雖然不靠譜,但他還真的沒騙我,真的能減輕痛苦。
我嘆了口氣,已經(jīng)不再抱有逃離這里的希望了。
如果七爺和宋曉天他們真的能找到我,應(yīng)該早就找到了,距離我被抓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時間。
我沒有時間概念,但至少也被抓了三四天吧。
回顧我這一生,如果就這么死了,其實(shí)也算是解脫。
死亡對于我來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抓我的人不讓我死,還要一直折磨我。
我希望得到解脫,卻也有一些牽掛。
安寧、七爺、宋曉天、孟一凡,我多少還是有些舍不得。
希望我死后,這些人能處理掉我的尸體,別讓七爺他們看到,如果他們看到我被人折磨成這樣,想必也會難過。
想到我牽掛的這些人,被抓進(jìn)來這么多天,我頭一回哭了。
接下來又被囚禁了兩天,期間有人進(jìn)來給我掛營養(yǎng)液,給我喂水,除此之外他們便沒再管過我。
我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有時候甚至睜不開眼睛。
這天,房門再次被打開,有人進(jìn)來拿物資。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那人掏出鑰匙,打開了這個房間里的另一個房間的門。
門被打開之后,房間里面站著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舉著一把大刀,毫不猶豫地就朝這人脖子上砍了下去,這人當(dāng)場被砍倒在地上,連慘叫都沒來得及。
我以為我出現(xiàn)幻覺了,拼命睜著眼睛,定睛看去。
剛才發(fā)生的一幕,仍然是那一幕,可我還是不敢相信。
我覺得我可能真的出現(xiàn)幻覺了。
那個女人……竟然是安寧!
安寧砍倒那人之后,整個人也搖晃起來,有氣無力地扶著門,緩了半天。
第373章
神兵天降
人在身處絕境的時候,總會幻想一些美好的東西。
我好幾次疼得暈過去,總能夢見七爺和宋曉天來救我,他們把折磨我的人踩在腳下,幫我報了仇,將我?guī)Я嘶厝ァ?br />
可醒來才發(fā)現(xiàn),這只是夢。
但現(xiàn)在,我不止是在做夢,因?yàn)檎娴挠腥藖砭任伊耍?br />
而且這個人還是安寧!
我疼得神經(jīng)麻木,腦子完全轉(zhuǎn)不過來,想不通安寧怎么會藏在這里面,又是什么時候藏進(jìn)去的。
這時,只見她撿起那把大刀,朝我走了過來。
我望著她,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感動,眼淚嘩嘩往外流。
她看到我被人折磨成這樣,頓時也呆住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哽咽道。
“不是,我來救你了!”
安寧揮刀斬斷捆著我的繩索,將我從木桌上扶了下來。
但我根本站不穩(wěn),左腿直接跪了下去,右腿的劇痛讓我直吸涼氣。
我起碼被囚禁了五六天,沒喝幾口水,一直在掛營養(yǎng)液,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你還能走路嗎?”安寧問我。
我說沒事,我能走。
既然安寧來救我了,現(xiàn)在離開這里才是關(guān)鍵,不管怎么樣,我就算是死,也得撐著出去死在外面。
“你怎么會躲在那里面?”我問安寧。
不是我非得這個時候問,而是我要盡快分析一下這里的情況,否則情況不明,我們貿(mào)貿(mào)然出去,很可能會再次被抓回來,到時候安寧也會被他們囚禁。
安寧說,前幾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年輕人告訴她,如果想救我,第二天晚上八點(diǎn),去威海集團(tuán)旗下的一家工廠后門,那里有一輛車,會開往囚禁我的地方。
夢里的那個年輕人,安寧根本不認(rèn)識,而且這僅僅只是一個夢,可即便如此,第二天晚上,安寧還是毫不猶豫地去了。
她到了地方之后,果真看到了一輛拉貨的車。
那輛貨車的車廂放著幾個箱子,她不知道箱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只知道這輛車可能會開往囚禁我的地方。于是她趁著搬運(yùn)的人不注意,連人帶刀躲進(jìn)了其中一個箱子里。
之后貨車開走,開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停下來。
安寧一直躲在箱子里面,不知道貨車停在了什么地方,她不敢發(fā)出動靜,就一直待在箱子里面。
后來有人來抬箱子,把她抬到了一個房間里。
當(dāng)時她聽到有人在說話,說這箱子里裝的是什么,這么重,要打開看看。
聽到這幾句話的時候,安寧已經(jīng)握緊了刀,不管是誰把打開這個箱子,她都會直接給那人一刀再說。
可那人并沒有打開箱子,當(dāng)時正巧有人叫那個人去接電話。
而那個人接完電話之后,也沒有回來打開箱子,直接把房間的門關(guān)了,還上了鎖。
之后,這門再也沒打開過。
安寧在里面關(guān)了整整兩天,她一直握著刀,等著這道門再打開。
而就在剛才,這門開了,她砍倒了那個人。
另外,安寧在藏進(jìn)箱子里,直到貨車從工廠開走之后,她立馬給七爺發(fā)了條短信,七爺想讓她回去從長計議,但當(dāng)時已經(jīng)躲在箱子里的她,根本不可能再出來,而且她也沒打算從長計議。
本來她想的是,等到了地方,她就立馬給七爺發(fā)定位過去,但貨車停下來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附近根本沒有信號,信號應(yīng)該是遭到了屏蔽。
聽安寧說完之后,我甚至顧不上去深究那個給她托夢的人是誰。
我震撼的是,她僅僅因?yàn)橐粋夢,就敢孤身跑來救我,在狀況不明,而且可能極度危險的情況下,帶著一把刀就來了。
房間里的那幾個箱子,全是營養(yǎng)液和藥品,還有一些做法事需要用到的東西,那里面沒吃的,她也餓了將近三天的時間。
我很感動,卻也來不及感動,立刻對她說道。
“這個地方最多只有三四個人在看守,看守的人不多,剛剛又被你砍死了一個�!�
那個青淵也不在,來來回回我看到的面孔,都是這三四個人。
我問安寧被人抬進(jìn)來的時候,有沒有過顛簸。
她說沒有。
“這個房間應(yīng)該在一樓,這里是區(qū)縣,某個村子里,附近沒人�!�
“這個房間外面有個空曠的大廳,現(xiàn)在大廳里面也沒人,他們平時也不睡樓上,旁邊應(yīng)該還有房子�!�
“剛才被你砍死的這個人,他身上有股很濃的蒜味,應(yīng)該剛吃完飯,現(xiàn)在是飯點(diǎn),其他人很可能還在吃飯�!�
我把最后一絲清醒,都用來分析外面的情況了。
綜合情況判斷下,現(xiàn)在是逃走的最佳時機(jī)。
安寧同樣體力不支,她不是幾個成年男人的對手,其他的應(yīng)對方法并不可行,風(fēng)險太多。
接著,她扶著我,走出了這個囚禁了我好幾天的小黑屋。
剛跨出去,眼前盡是光明。
外面果然是一個空曠的大廳,但面積并不大。
安寧扶著我來到門口,我們沒急著出去,而是趴在門口,偷偷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這里的環(huán)境,一看就是在農(nóng)村,旁邊有棟三層平樓,十分破舊。
我和安寧所在的這棟樓,只有一層,比那棟三層的還要破。
這兩棟樓應(yīng)該是同一家人的。
此時那棟樓里有聲音傳出來,但沒看到人。
趁著這大好的機(jī)會,安寧扶著我走了出去,準(zhǔn)備繞到這棟樓的背后,然后走小路逃離這里。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緊張的幾秒鐘,我不僅緊張,還害怕,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又把我抓回去。
我沒有力氣走路,只能扶著墻,拼命掙扎地繞到了房子背后。
這時的我已經(jīng)脫力了,根本沒力氣再走,右腿的傷口也在不斷往外流血,我徹底支撐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安寧扶都扶不住我。
“你再撐一下!我們已經(jīng)逃出來了!”
安寧直冒虛汗,死命地拉我,卻怎么都拉不起來。
我抓著她的胳膊說道:“你先走,去找個有信號的地方,馬上把定位給七爺和宋曉天發(fā)過去,讓他們過來救我,這么走下去,我們兩個都走不了�!�
安寧怔怔地看著我,一番猶豫:“不行,你要是再被他們抓走,我可能就找不到你了……”
說完,她直接把我背了起來。
第374章
我的命,不值錢
安寧背著我,沿著小路一路逃竄。
如果讓我背一個人,哪怕背一個成年女性,我也根本跑不快。
而安寧一個成年女性,要背我一個成年男性,再加上她也將近三天沒吃沒喝,她根本不可能背得動我。
但她確實(shí)背動了。
只是她跑得很慢,可能還沒有平時走的快。
她走幾步就搖晃幾步,愣是沒把我放下來。
我回頭一看,地面上全是我的血跡,一旦囚禁我的那些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立刻就能沿著小路追過來。
“安寧,你聽我說,這樣沒有意義!”
“我就算再被他們抓回去,死在他們手里,這就是我的命!”
“你已經(jīng)盡力救我了,沒必要再搭一條命進(jìn)來!”
我著急了起來,苦口婆心地勸她。
可她還是沒有把我放下來,一句話也不說。
我怒道:“你聽不懂是不是!你的命難道就這么不值錢嗎!”
“不值錢……”
她顫巍巍地說道:“值錢的話,也不會是孤兒,我知道你對我很照顧,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我就當(dāng)報答你了……”
這幾句話,莫名讓我心里不好受。
但我沒時間跟她說太多,因?yàn)槿笋R上就要追上來了!
“你是你,你妹妹是你妹妹,不光我對你好,大家都在對你好!”
“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意義,不要看輕自己!不要把自己的命不當(dāng)回事!”
我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些人已經(jīng)追上來了,一共三個人。
跑不掉了。
我拼命從安寧身上掙脫下來,她一個不支,也摔倒在地。
“追上來了!快跑!”
我狠狠推了安寧一把:“聽話!你再不跑跑不掉了!”
她還是沒聽我的話,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那把大刀,走到我前面。
她雙手握刀,死死盯著趕來的那三個人。
我望著她的背影,已經(jīng)傻眼了。
就因?yàn)槲覍λH有照顧,她連命都不要了?
難道她從小到大,沒人對她好過嗎?
我也不勸她跑了,因?yàn)楦疽呀?jīng)來不及了。
那三個人陰沉著臉,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又盯著安寧,直接走了過來。
安寧一步都沒退,那三人靠近時,她直接揮刀亂砍。
這把大刀整長90公分,這些人一時不敢近身。
但他們顯然是練家子,而安寧不是,安寧會打架,可又哪是練家子的對手。
她很快挨了一腳,被踢飛了出去,但刀始終沒離開她的手。
三個人立馬一擁而上,對著安寧拳打腳踢,一腳踢飛了她手里的刀。
我掙扎著爬了過去,把安寧抱在懷里,替她挨了大部分的拳腳。
這時,其中一個人,突然直挺挺地就倒了下來。
他一側(cè)太陽穴上,竟插著一支箭矢!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其他兩個人臉色狂變,立刻停止了毆打,四處張望。
很快,我又聽到了破空聲,幾乎是瞬間,又是一個人倒了下來。
最后那個人,已經(jīng)顧不上許多了,立刻拔腿就跑,但沒跑幾步,也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在他的脖子上,也插著一支箭。
我和安寧看呆了,一時沒反應(yīng)得過來。
但很快,一個人從樹上跳了下來,他手里舉著一把機(jī)械制成的十字弓,也就是弩。
從山坡上面,又跑下來兩個人,手里同樣舉著一把十字弓。
一共三個人,我全都看著面生,但有一個人,我越看越覺得面熟。
很快我認(rèn)出來了,這個人是杜云庭的保鏢,之前我們捉王國富的時候,這個保鏢也在場,他還差點(diǎn)跟宋曉天打起來。
他一句話也沒跟我說,直接吩咐另外一個人,讓那個人處理尸體。
隨后他又和另一個人,直接背起我和安寧,撿起那把大刀,離開了這里。
我和安寧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心想這是剛出虎穴,又要入狼窩?
可這兩個人把我們背到馬路上之后,就把我和安寧放了下來。
只見馬路上停著一輛沒有牌照的摩托車。
他扔給我一把車鑰匙,說:“我們就幫到這兒了,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的造化。這把刀我們先替你保管著,如果沒死,到時候自己來取。”
說完,他拿著那把大刀原路返回,沒再管我們。
我實(shí)在是被人折磨得麻木了,剛才又挨了頓打,現(xiàn)在意識都有些不太清醒。
杜云庭為什么要救我?
我跟他是朋友嗎?
安寧連忙把我扶了起來,讓我騎在了摩托車上。
隨后,她艱難地爬了上來,直接脫下外套,把我和她捆在了一起,騎著車便離開了這里。
半路上,我已經(jīng)意識不清了,整個人癱在了安寧的后背上,要不是她把我捆著,我隨時得掉下車去。
好不容易,她把我?guī)У搅酸t(yī)院。
下車的時候,我們兩個都從車上摔了下去,她已經(jīng)沒力氣再背我了。
好在醫(yī)院門口人多,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們,立刻把醫(yī)院的保安叫了出來。
不等保安過來,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一放松下來,立刻眼前一黑,當(dāng)場暈了過去。
我昏迷了很久,期間有醒來過,但那是在手術(shù)臺上。
我醒來也就一小會兒,就又暈了過去,之后再次陷入沉睡。
人失去意識的時候,就跟死了一樣,也不做夢,期間的時間好像是空白的。
當(dāng)我徹底醒來時,已經(jīng)在醫(yī)院的病房里了,病房只有七爺和謝鵬在。
見我醒過來,兩個人都很激動,長松一口氣。
“我去,你終于醒了啊,二當(dāng)家�!�
“感覺怎么樣?”
七爺走過來問我。
“還行……”
“命真大啊你�!�
七爺感慨道:“都讓人折磨成這樣了,失蹤了整整八天,招魂的東西我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
我知道七爺在開玩笑,忙問他:“安寧呢……”
謝鵬說:“放心吧,安寧沒事,她只是餓得太久,第二天就沒事了,你比她重十倍,哦不,二十倍!”
安寧沒事,我也松了口氣。
七爺跟我說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是在我失蹤后發(fā)生的。
第一件事,就是在我失蹤的第二天,宋曉天就被警察給抓去拘留了。
他跑到梁藝的學(xué)校,要去找梁藝算賬。
結(jié)果顯而易見,他眾目睽睽企圖暴力傷人,當(dāng)天就被警察給銬了,現(xiàn)在都還在局子里,拘留十五天。
第375章
醒來之后
聽到宋曉天因?yàn)槲冶痪辛袅�,我自然是感動�?br />
那晚我被抓,昏迷之前一直跟安寧保持通話,所以安寧知道現(xiàn)在的安雨桐,就是梁藝。
他們當(dāng)晚肯定在找我,也在找梁藝。
宋曉天這暴脾氣,自然是要去找梁藝算賬。
不過他太沖動了,竟然跑去學(xué)校找梁藝麻煩,這肯定會驚動警察的。
我問七爺:“他爸,還有他媳婦,沒把他撈出來嗎?”
七爺嘆道:“這怎么撈,光天化日去學(xué)校行兇,沒人敢給他開后門,就讓他在里面待著吧,讓他長長記性�!�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梁藝那邊,和安雨桐的父母,不接受和解,就是要讓宋曉天拘留十五天。
除此之外,我失蹤期間,還發(fā)生了一件事。
這件事才是最令我震驚的。
梁藝的親生父母家里,莫名其妙地失火了,火燒得很大,把房子給燒沒了,但好在人沒出事,及時跑了出來。
因此,梁藝的父母沒再來安雨桐家的小區(qū)鬧事,目前在處理家里的事。
后來經(jīng)過警方調(diào)查,這起失火事故不是意外起火,是人為縱火。
但到底是誰縱的火,警方現(xiàn)在還沒查出來。
我問七爺知不知道是誰縱的火。
七爺說他哪知道,我失蹤以后,他們一直在找我,哪有空去管是誰給梁藝家里放的火。
不過他猜測,有可能是徐老板叫人干的。
梁藝的父母一直來徐老板的小區(qū)鬧事,害得徐老板房子賣不出去,他干的很合理。
不過他的嫌疑還不是最大的,嫌疑最大的人是梁藝。
因?yàn)槭Щ鸬哪翘焱砩希核嚊]有回安雨桐的家。
七爺說:“其他的你就先別操心了,好好在醫(yī)院養(yǎng)傷吧,你昏迷了三天,算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要不要看看你現(xiàn)在長啥樣�!�
說著,七爺掏出一面鏡子讓我照了照。
我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頓時也嚇了一跳。
原本我就是偏瘦型體質(zhì),臉部輪廓分明,現(xiàn)在更加輪廓分明了。
我起碼瘦了二十斤,不過也難怪,我被囚禁的這八天,沒吃過東西,連水都沒喝兩口,加上昏迷的三天,就是11天沒吃東西。
謝鵬下樓去端了一碗熱粥回來。
我現(xiàn)在虛弱得連手都抬不起來,他只能喂我。
他跟我說,我昏迷這三天,第一天是七爺來守的我,后面兩天全是安寧在守著我。
安寧一直守了我兩天兩夜,今天早上才回去。
“她是不是喜歡你�。俊敝x鵬一臉八卦地問我。
“胡說!你不要胡說!不要動不動就喜歡!庸俗!”
安寧都說了,是因?yàn)槲姨貏e照顧她。
就是因?yàn)槲艺疹櫵�,她甚至愿意為我拼命�?br />
守我兩天,那也很合理吧?
吃完了粥,我又開始陷入昏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當(dāng)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安寧。
她穿著白色的T恤和背帶褲,正坐在我床頭,手枕著腦袋,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我看她的胳膊上,還有幾處淤青,應(yīng)該是之前我們逃出來的時候,被那幾個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