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要解開這個啟示,還必須要我參與進去,這不就是讓我被迫做選擇嗎?
沒有人真正問過我愿不愿意,連老天爺也沒問過。
人確實應(yīng)該為自己而活。
但那是七爺。
但那是宋曉天。
“我要解卦,請祖師爺明示我�!�
“好吧�!�
他老人家沒再多說,大手一揮,河面上直接給出了卦象的答案。
‘兄弟爻’于明晚受沖克,無力而休囚。
兄弟爻代表誰,代表宋曉天,所以宋曉天明晚有危險。
而代表七爺?shù)摹改肛场�,于幾天后沖死了‘應(yīng)爻’。
‘應(yīng)爻’代表誰,代表這次進入蘭江市的組織成員,也可以代表我媽。
但既然應(yīng)爻已被沖死了,我媽也是組織的一員,所以解讀為七爺除掉了所有人,包括……我媽。
既然我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了,這個結(jié)局,也能坦然接受。
這是注定好的。
可宋曉天明晚有危險,他是被‘應(yīng)爻’沖克的,應(yīng)爻代表組織的人,所以組織的人,明晚要策劃對付宋曉天。
他們知道宋曉天的厲害,但還是要針對宋曉天下手,說明他們做足了準備,自信能讓宋曉天死。
幸好。
幸好有這個卦象,幸好祖師爺幫我解出來了,讓我提前預(yù)知到了宋曉天的吉兇。
“多謝祖師爺�!�
“謝我就不必了�!�
祖師爺笑了笑:“要謝就謝老天爺吧,這又不是我給的啟示。”
我有些為難:“謝老天爺……實在謝不動,我總感覺它跟我有仇似的�!�
祖師爺嘆道:“人往往喜歡去怪老天爺,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人為的。老天爺可以控制每個人的命運,但沒辦法控制每個人應(yīng)該做什么,應(yīng)該去做好事還是做壞事。”
“不過,你確實有點慘�!�
“但這個世上總有幸運和不幸的人,就算沒有陳墨,也有張墨李墨王墨,只不過正好是陳墨而已�!�
我無言以對,嘆了口氣:“對,正好是我,所以我蛋疼�!�
祖師爺愣了愣,說:“那得去看醫(yī)生�!�
我笑不出來,問祖師爺,不幸的人,到底該怎么度過這一生。
祖師爺說:“人因‘情’而活,人類的情感無非是親情愛情和友情,因為這三種情感,又衍生出了其他的情緒�!�
“如果其中一種情感受挫,就會把需求轉(zhuǎn)移到另外兩種情感上面�!�
說著,祖師爺指向前方。
只見前方的河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三條支流。
第一條支流,遭遇堵塞,河水流不過去,導(dǎo)致另外兩條支流十分湍急。
“第一條支流代表你的親情,第二條代表友情,第三條代表愛情。”
“第一條支流中斷,代表你和你的親情幾乎沒有緣分了,上面的雜草枯萎,代表著你對親情失去了信心�!�
“第二條支流湍急,代表你身邊有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上面雜草叢生,漲勢頗好,代表你對你的朋友很信任�!�
“第三條支流湍急,代表你對愛情仍然有著很大的憧憬和需求,上面……”
上面什么都沒有,祖師爺頓時沉默了起來。
“怎么什么都沒有呢……不應(yīng)該啊……”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我也扭過頭回避他的眼神。
只聽他喃喃自語了起來:“難道不喜歡姑娘……這么與眾不同……”
……
次日一早。
我從臥室的地板上醒來。
白天我照常上班,快下班的時候,我跟孟一凡換了車開。
我開著他的車,給宋曉天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后,我問宋曉天在哪。
“去泗縣的路上,小柔她親戚過生日,但她今天有會要開,我替她去呢,咋的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宋曉天說。
我要是直接跟他說,組織的人今晚要埋伏他,他可能巴不得被人埋伏,因為他自信。
但人家既然知道他的本事,還要來埋伏他,肯定也是有那個自信。
“天哥,你今晚有行動嗎?”我問道。
“沒有啊”
宋曉天嚴肅起來:“你打聽這么多干啥,既然七爺讓你不要管,你就不要問這么多了,這件事你就當跟你沒關(guān)系�!�
“行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后,我也開著車趕去泗縣。
到了泗縣后,我沒有進縣城,把車停在了出入口附近。
宋曉天只是來吃頓飯,吃了飯就要回市區(qū)。
組織的人就算要埋伏他,也不可能在大街上就動手。
所以我不用進泗縣,我只要等到宋曉天開車回市區(qū)的時候,跟著他的車就行了。
我坐在車里,給七爺打了個電話。
七爺聽完后,沉默許久,說道:“不是叫你別管嗎?”
我無奈道:“這事兒您得問老天爺,而且,天哥雖然厲害,但我總覺得他今晚要出事�!�
電話里,我跟七爺商量了一陣。
掛了電話后,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
大概等了兩個小時,我看到宋曉天的車從縣城里面開了出來。
第502章
埋伏
我不喜歡下雨,下雨令我感到壓抑。
令我本就緊張的情緒更加緊張起來。
我跟著宋曉天的車,跟他的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敢讓他發(fā)現(xiàn),也不敢讓組織的人發(fā)現(xiàn),但又怕跟丟了他。
此時雨勢漸漸有些大了起來,雨刮器不停地擺動,這樣的天氣倒讓視線變得差了起來,這對我是有利的,不容易引人注目。
不過開回市區(qū)的路程只過了一半,宋曉天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你沒事跟蹤我干啥,尾行癡漢啊?”
“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我不禁有些詫異,明明跟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啊。
“你是沙雕吧?”
宋曉天沒好氣道:“你一直在后面跟著,開的又是孟一凡的車,先前又給我打過電話,你問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的?”
這尷了個尬的。
但我也借不了別人的車啊。
我之所以借孟一凡的車,是因為我怕我的車被組織的人認出來。
“你今晚有危險。”
我實話告訴他:“組織的人要埋伏你,可能沒到市區(qū)他們就會動手�!�
不出所料,他果然開始囂張了起來:“呵呵!埋伏我!老子倒要看看他們是有三頭六臂還是孫悟空轉(zhuǎn)世!活傷了!”
我勸道:“他們既然知道你的厲害,還敢埋伏你,肯定是有所準備,還是不要掉以輕心�!�
“行,我知道了�!�
他那邊放下了手機,但沒有掛電話。
車子又行駛了一段路,已經(jīng)進入了郊區(qū),距離市區(qū)還有一陣。
突然,我手機里傳來宋曉天剎車的聲音,我連忙也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隨后開始倒車。
又跟他保持了一段距離之后,我連忙從背包里面拿出望遠鏡。
宋曉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停的車,等我問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下車了。
他今天穿的一身西裝,下車后站在車旁,警惕地看著四周。
我連忙舉著望遠鏡朝四周仔細排查。
奇怪的是,我沒有看到別的人,也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只看到附近有一個公共廁所。
我不明白宋曉天為什么要下車,下車的時候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只能一直舉著望遠鏡,等待他回到車里。
但他并沒有要上車的意思,突然離開原地,朝著一片空地上走去。
此時雨下得不算大,但也不小,很快便把他的頭發(fā)都淋濕了。
他甩了甩頭,今天好像沒有帶短棍,彈出了一把刀握在手里。
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他一直在那片空地上打轉(zhuǎn),但附近明明沒有人。
他要是正常的話,他應(yīng)該直接去那個公共廁所看看,里面要是沒人,他就應(yīng)該回到車上去。
這時,他忽然不動了。
他好像定格了一樣,筆直地站在原地,背對著我,將近半分鐘也沒有動一下。
盡管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情況,但他肯定被什么東西給迷了。
我連忙放下望遠鏡,從背包里面拿出來一個小塑料盒子。
里面裝的是兩片美瞳,紅眼美瞳。
我連忙把美瞳戴好,對著后視鏡照了照。
這樣一看,我兩只眼睛都是紅的,就跟中邪了似的。
我再次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宋曉天,此時那個公共廁所里,走出來五個人。
而為首的一個中年婦女,正是姜媛。
宋曉天已經(jīng)中招了。
我連忙拉開車門走了下去,但保持著不緊不慢地步幅,十分平靜且又面無表情地朝那邊走去。
對面五個人,其中有一個,還是我媽,我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我可以裝成李浮光蘇醒。
能不能騙得過他們,就看李浮光對他們造成的陰影深不深了。
那五個人,個個手里都拿著刀,正朝著宋曉天走過去。
他們今晚果真是沖著宋曉天來的。
其實很多的所謂法術(shù),或者其他怪異的手段,都是針對鬼有用,而針對人,就是制造一些障眼法。
人和人之間的爭斗,除了比智商,就是比誰拳腳功夫高。
宋曉天毫無疑問是男人當中最強的戰(zhàn)斗機器,只要宋曉天在,這些人可能連施展法術(shù)的機會都沒有,下一秒就噶了。
他們只能用這種手段來除掉宋曉天,宋曉天一死,七爺畢竟年邁,不復(fù)當年。
就在他們快走近時,忽然注意到了我。
姜媛和另外四個人,頓時僵在原地,目光齊唰唰地落在我身上。
很快,我從他們臉上看到了恐懼。
他們恐懼到甚至有時間捅宋曉天一刀再跑,卻沒人敢再往前一步,全都嚇得往后退。
我心想裝李浮光還真管用啊。
雖然我倆共用一個身體,但平時他也不怎么出現(xiàn),大部分時候刀都讓我挨了,逼讓他給裝了。
不過這時候他根本沒出來,這幫人要是還不跑,我馬上就得露餡。
“快滾,快滾,快滾……”
我心里默念著,繼續(xù)保持著平靜和走路的頻率。
就在我距離他們還有十多米遠的時候,他們退著退著,看了宋曉天一眼,表情有些不甘心,但不敢賭我追不追得上他們。
下一秒,他們轉(zhuǎn)身就跑了,跑到了一輛面包車上,毫不猶豫地開著車離開了現(xiàn)場。
我依舊保持著平靜,一直到那輛面包車開出了我的視線,我這才松了口氣。
剛才好險。
他們要是再不跑,我就真的露餡了。
“天哥!”
我喊了宋曉天一聲。
他沒有反應(yīng)。
我直接走到他跟前,發(fā)現(xiàn)他表情憤怒,目光并不呆滯,似乎被障眼法迷住了。
我連忙掐起道指,準備解開他的障眼法。
“離字……”
就在我剛喊出兩個字的時候,他突然動了。
他握著右手的那把刀,毫無征兆地朝我刺了過來。
我本能地抬手去抓,刀刃瞬間劃開我的手掌,仿佛沒有阻力一般,瞬間又捅穿我的腹部。
我低頭一看,整個刀身,已經(jīng)刺進去了一半,鮮血噴涌而出。
以前不管我怎么受傷,受再重的傷,幾乎都不是一擊致命,可這一刀,直接刺穿了我的腹部,我整個人瞬間就沒了力氣,只是本能地死死抓著刀身。
我回頭望著面包車離開的方向,忽然發(fā)現(xiàn),那輛面包車不知何時又開了回來,正停在遠處,好像在看著我一般。
“天哥……”
我轉(zhuǎn)過頭來,想讓宋曉天松手,可下一秒,一大口血頓時噴在了他西服上。
第503章
中刀
人的腹部中刀,就跟皮球被捅了一刀一樣,瞬間就會泄氣。
我最后一絲力氣,都用來握住那把刀了。
我不能就這么被他捅死。
我要是被捅死,宋曉天這輩子都得良心不安。
“離字,迷魂陣……”
我艱難地掐了個道指,已經(jīng)沒辦法解開他的障眼法了,只能讓他陷入更深層的障眼法。
“松手……”
這一次,他終于松了手,兩眼一閉直接倒了下去。
此時刀還插在我的腹部,我根本不敢拔出來,拔出來就得流血過多而死。
隨后,我也癱坐在地上,緩緩朝著地上倒了下去。
祖師爺說的那句話,此時一直在我腦海里回蕩。
他說,人生之中很多的結(jié)局,往往都是因為做出了不同的選擇,才會導(dǎo)致不同的結(jié)果。
本來我已經(jīng)置身事外了,七爺和宋曉天,也沒把事情的進展告訴我。
可老天爺突然給我一個啟示,又讓我做選擇。
我如果選擇不參與進來,我現(xiàn)在就還在家里面,不會中這一刀。
可我不參與進來,宋曉天現(xiàn)在就死了。
卦象明明預(yù)告了宋曉天有危險,我是因為看到了預(yù)告,才會來這里,但卦象為什么沒預(yù)告我有危險。
老天爺真跟我有仇嗎?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要這么玩我?
雨越下越大,好像在沖洗我流出來的鮮血。
四周全是血水,我正欲去摸手機,想給七爺打電話。
好在這時,七爺?shù)能囈呀?jīng)開了過來,他從車上下來后,車子本來要開走去追那輛面包車,但看到我躺在血泊里,腹部還插著一把刀,七爺連忙沖著車上的人大吼。
不一會兒,又從車上跑下來兩個老頭兒。
他們先把我抬到了車上,隨后又把宋曉天抬到了他自己的車上。
接著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已經(jīng)失血過多,不知道是要暈了還是要死了。
……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知道我又沒死。
房間里有很多人,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七爺家的房間。
這次他們沒送我去醫(yī)院。
房間有很多人,有孟一凡,有安寧,有七爺,還有兩個我不認識的老頭兒,還有一個更老,起碼得有九十多歲的老頭兒。
但是不見宋曉天。
我用手撐著床,本能地就坐了起來,頓時把房間里的人全都嚇了一跳。
“我天吶!”
“到底是他身體太好,還是元修道長的醫(yī)術(shù)太好了?”
“他中了一刀怎么跟沒中刀似的?”
兩個老頭兒大驚失色,仿佛看到了奇跡。
而坐在離我不遠,那個最老的老頭兒也嚇了一跳,忙杵著拐杖走了過來,讓我躺下。
他摸了一下我的脈,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奇怪,仿佛我懷孕了似的。
緊接著,他又看了一眼我腹部的傷口,那表情真跟我懷孕了一樣。
“元修道長,他到底什么情況?”七爺忙問。
老道長頗為費解地說:“雖然我給他上了藥,但也不可能恢復(fù)得這么快啊,那一刀插得太深了,而且又失血過多�!�
“可他現(xiàn)在……就是有點缺氣血,我還沒讓人給他縫針,他傷口都快合上了……”
聽到老道長的話,別說七爺他們,連我都震驚了。
我又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我的傷口。
只見我腹部有很長一條口子,但是傷口的邊緣,真的快合上了,也沒有血滲出來。
我這是昏迷了不到一天?
我這是昏迷了一個月吧?
“他是一體雙魂,他體內(nèi)還有另一個人的靈魂�!�
七爺忙道:“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是他體內(nèi)的另一個靈魂在救他?”
老道長瞇起眼睛,再次讓我躺下,然后讓我把眼睛閉上。
我乖乖閉上了眼睛。
“年輕人,我現(xiàn)在哪只手在動?”老道長問我。
但我閉著眼睛,我哪會知道他哪只手在動呢。
可奇怪的是,我嘴巴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突然就說了一句他左手在動。
房間里的人,頓時又震驚起來。
“這這……他怎么做到的?”
“他不是都把眼睛閉上了嗎?”
老道長忙問我:“年輕人,你是不是偷看了?”
我忙說我沒偷看,我是真的沒偷看。
此時我才睜眼,只見安寧自告奮勇地走了過來,用雙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那再來一次�!�
老道長又問:“我現(xiàn)在伸出了右手,比了一個數(shù)字,這個數(shù)字是幾?”
我再次脫口而出:“是三,但不是右手,是左手�!�
房間里,頓時響起所有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我靠,怎么回事?”
孟一凡震撼道:“他其他地方長眼睛了?還是宋曉天捅他那地方長眼睛了?”
安寧移開了手,此時我也茫然地望著老道長。
我剛剛明明是閉著眼睛的,但答案就這么浮現(xiàn)在了我腦子里,所以我脫口就說出來了。
老道長看著我,若有所思地說道:“一體雙魂這種情況,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時叫我說出個所以然,我也說不明白�!�
“如果他以前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的話,應(yīng)該就是他體內(nèi)另一個靈魂在救他,也是另一個靈魂在救自己,因為他們兩個共用的是一具身體,如果這具身體失去了生命特征,那兩個靈魂都無法再活下來�!�
“那個靈魂很強大,這應(yīng)該是屬于那個靈魂本身的自愈能力。”
“他現(xiàn)在可能還在修復(fù)這具身體的傷勢,所以他沒有沉睡,他能看到房間里的場景�!�
聽到老道長的話,我莫名有些恐慌起來。
李浮光現(xiàn)在有意識?
他醒著的?
為什么我感覺不到呢?
“元修道長,您是說,我們可以跟他體內(nèi)另一個靈魂對話?”七爺忙問。
老道長卻是搖頭:“那個靈魂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醒著,只是出于本能,在修復(fù)這具肉身,他在做著修復(fù)身體的工作,因此他能探查到周圍在發(fā)生的事情。”
“而且基于生物的本能,那個靈魂如果察覺到另一個靈魂讓這具肉身得不到保障,他會侵占另一個靈魂的意識�!�
“到時候控制這具肉身的,就是另一個靈魂,而不是你們現(xiàn)在看到的這個年輕人�!�
第504章
我的自愈功能
老道長的話,讓我一時沒緩得過來。
他的意思,是李浮光會侵占這具身體的掌控權(quán)。
也就是到時候我的靈魂會沉睡,而李浮光會一直保持蘇醒。
就等同于他奪舍了我……
聽到老道長的話,七爺和孟一凡全都大驚失色。
安寧也愣了愣,思考了一下說道:“那可不可以給他灌耗子藥,把他體內(nèi)的另一個靈魂給毒死,不就行了……”
孟一凡沒好氣道:“你還真是足智多謀啊,你這樣做只有一種結(jié)果,那就是一尸兩命�!�
七爺問老道長:“那有沒有辦法能壓制陳墨體內(nèi)另一個靈魂,讓他不再蘇醒過來?”
老道長沉默片刻,說:“可能是我沒講得太明白,你們也曲解了我的意思,但主要還是一體雙魂這種情況,從來沒出現(xiàn)過,我只能通過我的經(jīng)驗來判斷。”
“這個年輕人體內(nèi)的另一個靈魂,假如他真的要侵占這具身體的控制權(quán)的話,以他的厲害,他應(yīng)該早就侵占了�!�
“但他為什么沒有侵占,只能解釋為他不想侵占�!�
“可是當這具身體受到重創(chuàng),面臨死亡的時候,那個靈魂基于本能會自主修復(fù)這具身體的傷勢,保證肉身不會死亡,但是在修復(fù)的這個過程中,這具身體也檢測到了那個靈魂的強大,會擇優(yōu)去選擇讓強大的靈魂來掌控這具肉身。”
“所以這具肉身,現(xiàn)在已經(jīng)繼承了那個靈魂的自愈能力,我演示給你們看�!�
說著,老道長取出一把小刀,然后問我:“年輕人,介不介意我在你手上劃一刀?”
“我介……嗷!!”
根本不等我拒絕,老道長直接就上手了,在我右手小臂上劃了一條口子。
正常情況下,人被鋒利的東西劃了一刀,傷口就會不斷往外出血,要過一會兒血才會停止流動。
但是我的傷口,就在血冒出來的時候,忽然就凝住了,不再往外冒血。
“你們看,他的凝血功能幾乎是肉眼可見地快。”
老道長說道:“這條傷口可能在日落之前就會愈合,這就是來自那個靈魂的自愈能力。我相信他以前的人體自愈功能,就比一般人要快,只是這次重創(chuàng),讓他的自愈功能變得越來越強大了�!�
眾人圍著我,好像圍著小白鼠似的。
孟一凡恍然大悟:“難怪他以前老是受傷,但每次都恢復(fù)得都很快,而且進了好幾次搶救室,身體都沒留下什么后遺癥�!�
老道長點點頭:“兩個靈魂共存于一個身體里,即便那個靈魂一直在沉睡,但他還是在發(fā)揮一些本能的作用。”
“但是這具身體現(xiàn)在檢測到那個沉睡的靈魂更為厲害,所以貪婪地想要繼承這個靈魂的一些本事,久而久之,那個靈魂就沒辦法再沉睡,如果兩個靈魂都處于蘇醒的狀態(tài),就會造成這具身體精神錯亂,當錯亂一段時間后,強大的靈魂就會真正占據(jù)這具肉身�!�
“而那個弱小的靈魂,則會陷入沉睡�!�
這回我完全聽懂了,七爺他們也都聽懂了。
因為我的弱小,連我自己的身體都希望李浮光來掌控這具肉身。
因為李浮光強大,只有他才能保證這具肉身不受傷,不死亡。
“那有沒有辦法能阻止這種情況發(fā)生?”孟一凡忙問。
老道長搖搖頭:“至少我沒有辦法,我相信也沒有人能做到,因為一體雙魂的情況自古以來都沒有過先例,即便可以阻止,那也是需要長期研究和論證的。”
“我已經(jīng)老了,思維方面和身體方面也不足以支撐我研究出來�!�
“不過你們也不用過于擔(dān)心,這具身體雖然繼承了另一個靈魂的一些本事,但是那個靈魂還是在自主選擇沉睡�!�
“只要接下來他不再遭受重創(chuàng),我說的這種情況基本上也不會發(fā)生,或者會推遲到很久之后才會發(fā)生�!�
老道長和另外兩個前輩離開房間后。
七爺他們?nèi)急砬槟氐乜粗摇?br />
說實話,我也挺無奈的。
我本來就是個普通人,我也不想這些事情發(fā)生。
我連我的出生都選擇不了,現(xiàn)在連我的身體都想擇木而棲了。
真是悲催啊。
“我覺得問題不大。”
我坦然道:“如果李浮光真的占據(jù)了我的身體,那不更好,有他坐鎮(zhèn),那個組織的人哪敢來蘭江市放肆�!�
“再說他占據(jù)了我的身體,我也不是死了�!�
“你們要是想我了,就跟他商量商量,讓我出來放放風(fēng)�!�
孟一凡瞥了我一眼:“那你還真是想得很開啊�!�
七爺看著我說:“李浮光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他跟組織又有什么淵源,我們根本不清楚。”
“宋曉天捅你這一刀,會不會是組織預(yù)謀好的,都不一定。”
“他們一直想喚醒李浮光,說不定他們也清楚元修道長剛才說的這些情況,就是故意想讓李浮光占據(jù)你的身體�!�
“敵人想做的事,對于我們來說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萬一李浮光徹底蘇醒了,一言不合他先滅我們怎么辦?”
七爺說得不無道理。
但我和李浮光共存了這么久,有時候我能感覺得到他的一些思維。
比如另一個爸爸李硯舟去投胎的時候,當時我的悲痛,更多的來自于李浮光。
我發(fā)現(xiàn)李浮光的內(nèi)心,跟我有著一樣的悲涼。
可能就是因為這份悲涼,他并沒有主動侵占我的身體。
我覺得他跟我一樣,根本不想活著。
“那天晚上,姜媛把他逼出來之后,他稱姜媛是妖婦�!�
“并且他好像很恨這個組織,他沒有要留活口的意思,如果不是姜媛比較厲害,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死了�!�
見我?guī)屠罡」庹f話。
孟一凡有些不悅:“他要侵占你的身體啊大哥!他要是醒了,你就沒了!”
我無奈道:“我們都不知道李浮光的過去,但至少從他出生,取名為李浮光之后,他只活了十一年,他媽媽為了找他瘋了,他爸爸為了找他也死了。”
“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受害者�!�
第505章
我媽的死期
接下來這兩天,我一直在七爺家養(yǎng)傷。
正如那個元修道長所說,我繼承了李浮光的自愈功能。
我被捅的第三天就已經(jīng)能下床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