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他說的時候是笑著跟我說的,我也不敢去試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在第九天的早上,我像往常一樣來到我日常練功的地方,但今天師父卻沒急著讓我練功,他讓我去執(zhí)事房一趟,說師公有事找我,讓我去了再回來。
我就跟犯人出去放風(fēng)似的,立刻屁顛屁顛地跑向執(zhí)事房。
哪怕能少受幾分鐘的摧殘,我都覺得是恩賜。
來到執(zhí)事房,見到師公,我連忙向他行禮。
“陳墨,這一個星期的體驗如何?”
師公停下手中的忙碌,笑著問我。
他老人家似乎是在關(guān)心我的心理健康。
但我既不能說苦累,也不能太過于虛偽,便回答道:“師公,我?guī)煾竿δЧ淼�,不過他都是為了我好,我能接受�!�
師公哈哈笑了起來:“可以,可以,你能理解就好,我就怕你不能理解,哪天讓他整瘋了�!�
我笑道:“不至于,除了練功的時候,我?guī)煾笇ξ彝谩!?br />
師公點點頭,繼續(xù)說道:“今天叫你來,另外還有一件事,應(yīng)該也是你比較關(guān)心的事,就是你的女朋友,好像叫安寧,對嗎?”
我瞬間亢奮了起來,忙點頭。
“曉天昨晚給我打來電話,說這個叫安寧的小姑娘,已經(jīng)去青云觀了�!�
“他拜了青云觀的住持乾心道長為師,又跟著元修道長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在青云觀過得很好,讓你無需擔心�!�
聽到安寧的消息,我很開心。
不過我又有些擔憂,安寧在青云觀,不會也要跟我一樣吧……
師公似乎看出我的憂慮,說:“放心吧,乾心道長可不會像你師父抽你一樣去抽那小姑娘�!�
“男女先天就有著些許差異,各有所長,各有所短,應(yīng)當朝著不同的方向發(fā)展�!�
“更何況這個小姑娘長得這么乖巧,沒人會欺負她的�!�
我點頭笑道:“是,多謝師公告知�!�
“對了。”師公突然又問道:“曉天發(fā)過來一張這小姑娘在青云觀的照片,需要我發(fā)給你嗎?”
我頓時激動起來:“要要要!”
師公:“跟你開個玩笑,他沒發(fā)過�!�
我:“……”
“師公,不對吧。”
“天哥要是沒發(fā)過,那您怎么知道安寧長得乖巧?”
師公:“呵呵,年輕人反應(yīng)很快�!�
說完,他把安寧的照片轉(zhuǎn)發(fā)了過來。
我拿出手機點開照片一看。
這是安寧在道觀里面拍的,她也換上了道服,正在跟元修道長學(xué)習(xí)識別草藥。
她拿著一棵草藥,正湊到鼻尖聞了一下,正好被宋曉天拍了下來。
兄弟不愧是兄弟。
如義子般深知我心!
見我神情蕩漾,師公提醒了一句:“我把這照片發(fā)給你,是希望能成為你練功的動力,可不要誤了練功。萬一一年之后,你的進步還沒人家小姑娘進步快,那就丟人了。”
我連忙收起手機,抱拳舉過頭頂:“弟子知道,謝謝師公!”
“好,下去練功吧�!�
從執(zhí)事房出來,我心情格外地好,突然之間又動力滿滿。
雖然每天要被我?guī)煾复輾�,但只要摧殘一天,我和安寧見面的日子就又少一天�?br />
這么一想,還有點小激動。
回到練功的地方,不等我?guī)煾赴l(fā)話,我自己就乖乖站在那兒站樁了。
可今天師父似乎不準備讓我站樁,也不讓我做俯臥撐。
他說今天要帶我下山去練功。
我自然很激動,年輕人哪關(guān)得住,平時又不能隨便下山,雖然是下山去練功,但好歹能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
下山路上,我忍不住問我?guī)煾福骸皫煾�,您什么時候教我真功夫?”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我這不就是在教你真功夫。”
“師父,我說的是能和人打架的功夫�!�
“呵呵,年輕人不要太心急�!�
師父背著手說道:“知道現(xiàn)在的所謂傳武大師,為什么頻繁被人打假嗎,就是因為他們太虛榮,根本沒好好練基本功,導(dǎo)致人們以為傳統(tǒng)武術(shù)都是花拳繡腿的表演。”
“但如果真是花拳繡腿,那古代的武師,走鏢的鏢師,人家是怎么生存的?”
“那是人家養(yǎng)家糊口的本事,從小就開始練基本功,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所謂的招式套路,只要勤加練習(xí),總會形成肌肉記憶,但基本功是需要血和汗來堆積的,我就算教你想要的真功夫,你跟人家打架,你那一拳打出去都是飄的,你站那兒踢人家一腳,人沒倒,你先倒了,有什么用?”
我紅著臉點點頭:“我懂了,師父。”
此時來到了山腳下。
我問師父今天練什么。
師父說:“你只有一年的時間,再怎么練,最終的成果都會有限,如果將來你遇到了對付不了的危險,‘跑’就顯得尤為重要,可以保命�!�
說到‘跑’,我頓時有些得意起來:“師父,別的我不敢說,就跑路而言,那我真是練得爐火純青!”
“哦?”他看著我,笑了起來:“那我們比比吧,你先跑出去一百米,然后我來追你,你如果被我追到,嘿嘿嘿,我就抽死你�!�
哈哈哈!
我跑出一百米他還能追上我,他當他是飛人呢!
我二話不說先跑了出去,很快就跑到了一百米開外。
但等我回頭的時候,我笑不出來了。
他真追了上來,他騎著摩托車追了上來。
第617章
再現(xiàn)七死換命
接下來這段日子,我每天都重復(fù)著一樣的生活。
每天練功,每天挨鞭子。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從最初的煎熬,到后來的麻木,我已經(jīng)逐漸習(xí)以為常。
隨著每天的練習(xí),我的身體果然發(fā)生了變化,我變得比以前強壯了,下盤也比以前穩(wěn)了不少。
最初的時候,我?guī)煾柑呶乙荒_我就得倒下,現(xiàn)在他得踢我兩腳。
我來了青陽觀已經(jīng)有一個月的時間,隨著時間推移和體格變強,按理說我的練功強度應(yīng)該增加才對,但師父卻減少了我的練功強度,他每天給了我休息的時間。
按照他的說法,身體變強需要一個適應(yīng)的過程,人的潛力也是有限的,過度開發(fā)會導(dǎo)致身體承受不了壓力。
于是我有了時間去經(jīng)樓看書。
經(jīng)樓就相當于圖書館,里面有很多外面買不到的書。
里面大部分都是道教典籍,和道家思想理論的書籍。
令我驚訝的是,我竟然還在里面看到了很多有關(guān)墨家的書,甚至還有一些關(guān)于墨家機關(guān)術(shù),墨家動力學(xué)以及邏輯學(xué)的書籍。
而且這些書籍占滿了整整一個書架。
我心想這不是道觀么,怎么會有這么多墨家的書?
況且墨家思想里面的很多觀點,跟道家的思想是有些沖突的。
比如墨家反對戰(zhàn)爭,甚至?xí)脗人行動來阻止戰(zhàn)爭,如果阻止不了,他們就會親自去誅殺挑起戰(zhàn)爭的人。
而道家主張清靜無為,并不反對戰(zhàn)爭,且對這方面有著一定貢獻,在特殊情況下,他們甚至?xí)鲃影l(fā)起戰(zhàn)爭,在古代被稱為起義。
而且為從古至今,為什么史料記載的滅道次數(shù)并不多,且都是小規(guī)模滅道,因為其他次數(shù)的滅道不叫滅道,叫平叛。
我在想,經(jīng)樓里面有這么多有關(guān)墨家思想的書籍,可能是因為師公。
我和師公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宋曉天爺爺?shù)拇髩凵�,當時有人向師公請教墨家的興亡,師公所講,慷慨激昂,看得出來他十分推崇墨家思想。
所以經(jīng)樓有這么多墨家思想的書籍,也很合理。
我拿了一本道家的書,又拿了一本墨家的書回宿舍。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除了練功就是在宿舍看書。
奇怪的是,我愣是沒見著道觀里有年輕的道士,除了項乙峰以外。
我一共有兩次在大半夜見過道觀里出現(xiàn)了年輕人,但他們沒穿道服,不知道是不是道觀里的道士,而且這兩個年輕人全都負了傷,是被人背回來的。
我覺得道觀里面肯定藏著什么秘密,但這跟我無關(guān),我是來當學(xué)徒的。
大概又過去了半個月,距離我來到青陽觀過了一個半月的時間。
這天,師公又把我叫去了執(zhí)事房。
他老人家今天的表情比平時要嚴肅許多,我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
“陳墨,你最近練功練得怎么樣了?”
“回師公,我變強壯了,不過拳腳功夫還是不會。”
師公點了點頭,突然拿出一張照片,擺在我面前。
這張照片上面是個年輕男人,面相憨厚老實,眉宇間散發(fā)著某種堅定。
師公給我介紹道:“他叫張戎,也是你的師兄,他現(xiàn)在在山下失蹤了,我想派你下山去找到他�!�
師兄?
那這個叫張戎的師兄,就是道觀里的年輕道士了,為什么我一直沒見過他呢?
我差點脫口而出問出來,但最終還是沒問出來。
“師公,這位師兄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周前他在山下接了個單子,是宇創(chuàng)集團總經(jīng)理聘請的他�!�
師公娓娓道來:“宇創(chuàng)集團是我們東北這邊的一家大集團,做金融行業(yè)的,他們總公司的總經(jīng)理最近要卸任,董事長想讓這個經(jīng)理推薦幾個合適的人選,來接替經(jīng)理一職,然后這個經(jīng)理向董事長推薦了兩個高層�!�
“這兩個高層不知道從哪得到了這個消息,知道了經(jīng)理推薦了他們,于是這兩個高層就開始明爭暗斗,現(xiàn)在他們各自所在的部門,都死了一位員工�!�
我聽著有些震驚:“職場間的爭斗,就為了上位,不至于弄死人家底層員工吧�!�
師公嘆道:“總之就是死了兩位員工,而且這兩位員工都是在公司跳樓死的,這個影響肯定很惡劣�!�
“更巧的是,這兩位員工,他們是在同月同日出生的,都是農(nóng)歷六月十五的生日。”
聽到同月同日這四個字,我本能地緊張起來。
這四個字代表著什么,我印象太深刻了。
它代表著七死換命,過去一年多的時間里,我一直在跟它打交道,我甚至對這四個字都有陰影了。
此刻我不禁有些杯弓蛇影,沉思片刻后問道:“師公,您說的這位張戎師兄,他……是不是也是農(nóng)歷六月十五出生的?”
師公嘆了口氣,沖我點點頭。
我瞪大眼睛,一時有些頭皮發(fā)麻。
我都跑到東北來了,咋還能遇見這種事呢?
這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七死換命!
這個張戎,多半也遭殃了!
但他好歹也是青陽觀的道士啊,他怎么也栽了呢!
“師公,那這個經(jīng)理聘請張戎師兄,是不是去調(diào)查那兩個員工的事兒?”我忙問道。
師公點點頭,說:“公司死了兩位員工,這兩位員工又分別是那兩個高層的下屬,這兩個高層又是經(jīng)理推薦給董事長的經(jīng)理候選人,現(xiàn)在出了這種事,經(jīng)理可能是出于內(nèi)疚,他懷疑是這兩個高層中的某個人在搞鬼,所以就請張戎去調(diào)查�!�
“結(jié)果張戎昨晚給我發(fā)來一些資料后,人就失聯(lián)了,直到今天早上,我也沒聯(lián)系上他�!�
我心想這張戎突然失聯(lián),恐怕不止是失聯(lián)了……
人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
“師公,您知道七死換命嗎?”
“我當然知道�!�
他點點頭,滿臉嚴肅:“這么臭名昭著的邪術(sh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張戎,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你一直在跟這門邪術(shù)打交道,所以我才派你去,因為你有經(jīng)驗�!�
第618章
下山
我覺得奇怪。
組織的高層已經(jīng)被我毒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被抓了。
可能有十之二三的人,在唐家的運作下現(xiàn)在安然無恙,但他們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敢頂風(fēng)作案吧?
除非唐家也懂七死換命,畢竟唐天明就是伍化清的親兒子。
而且唐家在A市,A市又在北方,可能北方這邊……一直都有七死換命。
師公讓我去找張戎,就是因為我一直跟七死換命打交道。
這倒是沒問題,但等我找到張戎的時候,能找回全尸就不錯了……
“師公,那我練功怎么辦?”
“你盡快吧�!�
師公嘆氣道:“盡快解決這件事,然后找到張戎。你在山下的時候,也要自己抽出一點時間來,就算一個人,也不要懈怠�!�
“是!”
說完,師公用手機發(fā)給我一些資料,這些資料是張戎失聯(lián)之前發(fā)給他的。
我收到資料后就準備下山去。
臨走之前,師公突然又叫住我。
“陳墨,你在宿舍里面住得還習(xí)慣嗎?”
師公問了我一個極具跳躍性的問題。
我點點頭,說很習(xí)慣。
“那就好,你睡的那個房間隔音嗎?”
他又問:“你的那些小師兄小師姐畢竟還是孩子,會不會吵著你睡覺?”
我心想我那一層樓就只有我一個人睡,其他的房間堆放的是其他的東西,就算那些小師兄小師姐晚上會吵鬧,我也聽不到。
師公這是在點我,他想問我有沒有聽到別的什么動靜。
我忙搖頭:“不會,師公,我覺大,每天被我?guī)煾妇毜蒙蝗缢�,天黑我就睡了。�?br />
師公點點頭:“那就好,去跟你師父打聲招呼再下山吧。”
從執(zhí)事房出來,我先去跟我?guī)煾刚f了一聲。
他沒有問我太多,就讓我注意安全,早點辦完事情早點回來。
如果我有惡意拖延時間的嫌疑,等我回來他就拿我練拳,綁樹上練。
我回了一趟宿舍,拿好東西便離開了青陽觀。
從青陽觀出來,跑下山的那一刻,我瞬間放飛了自我,先在街邊買了套煎餅果子,又在餐館吃了碗羊肉米線。
吃完飯,我直接去了那家公司,準備去找那個總經(jīng)理劉海成。
公司的總經(jīng)理要負責(zé)公司的日常運營,肯定十分繁忙,要見他需要提前預(yù)約。
我自然被前臺婉拒了。
“麻煩你通知一下你們劉經(jīng)理。”
“就說我叫張林,我是張戎的堂弟,你們劉經(jīng)理一定會見我。”
前臺半信半疑,說讓我稍等,然后她打了個電話去詢問。
大概過了幾分鐘,她接了一個電話,然后對我說道:“張先生,我們劉經(jīng)理請您上去,他在十六樓的辦公室里面�!�
“好的,謝謝�!�
我來到電梯口,乘坐電梯到了十六樓。
很快,我在辦公室見到了劉海成。
他今年五十六歲,年紀確實很大,是到了該卸任的時候。
這劉海城見到我很是客氣,因為張戎是被他請來的,然后現(xiàn)在失聯(lián)出事了。
“劉經(jīng)理,我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這個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劉海成一臉為難:“你哥昨晚給我發(fā)了一條短信之后,我就再也聯(lián)系不上他了,我還請了人去找他,現(xiàn)在暫時還沒什么消息�!�
我忙問:“他給你發(fā)的是什么?”
劉海成忙把手機掏了出來,遞給我看。
短信沒有太長的內(nèi)容,張戎就告訴劉海成,他可能要出事了,明天他堂弟會來找劉海成。
張戎發(fā)這條短信的時間,跟發(fā)資料給師公的時間前后就只相差幾分鐘。
當時張戎應(yīng)該已經(jīng)處于危險之中了,不方便打電話。
他之所告訴劉海成,今天他堂弟會來公司,是因為他知道出事以后,師公會派人下山來尋找他的蹤跡,所以他給下山的人編造了一個堂弟的身份,方便這個堂弟能盡快接觸到劉海成。
現(xiàn)在我就是這個堂弟。
“劉經(jīng)理,你報警了嗎?”我神情凝重地問道。
劉海成眼神有些躲閃,忙跟我解釋道:“小兄弟,我沒報警,這事你也別報警,你是張戎的堂弟,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
“我為這家公司服務(wù)了大半輩子,馬上要卸任了,公司要支付我一大筆安家費�!�
“但是現(xiàn)在公司出了事,死了兩個人,董事會那邊已經(jīng)對我頗有言辭了,要是再出什么事,讓警察來我們公司查來查去,我可能就領(lǐng)不到這筆安家費,希望你能理解�!�
我有些生氣,語氣也重了些:“您這說的是什么話,我跟我堂哥同一天出生,他上午出生,我下午出生,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我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出事嗎?”
“他很可能會沒命!”
劉海成連連點頭:“我懂,我懂,我不是說坐視不理,這個……你先等等。”
說完,他連忙起身走向保險箱,從里面拿了些現(xiàn)金出來,然后用一個口袋裝著,直接提了過來遞給我。
“小兄弟,我的意思是,這種事報警不一定有用,我也沒說不管張戎的死活,他畢竟是我請來的,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他的下落了。”
劉海成一直把口袋往我這邊塞:“這里面有五萬塊錢,你先收著,好不好?”
“劉經(jīng)理,這不是錢不錢的事。”
我嚴肅道:“這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我哥要是沒了,我要這錢來干什么?但是呢……”
說著,我順手把錢給接了過來:“我覺得你剛剛說的話有一定道理,這種事報警也不一定管用,還容易打草驚蛇,您不愧是管理一家公司的人,還是比較有這種大局觀�!�
見我收了錢,劉海成頓時松了口氣:“對對,我看小兄弟你也是個聰明人,不瞞你說,我攤上這種事我也是倒霉�!�
“之前董事會那邊讓我推薦幾個候選人,我偏偏就推薦了這兩個人,結(jié)果現(xiàn)在出了這種事情,我眼看就要卸任了,搞得我頭疼。”
我說道:“我哥是因為這件事才出事的,您還是把事情跟我說一下,畢竟事關(guān)我哥的生死,我不能袖手旁觀�!�
第619章
劉海成的心機
劉海成說,那兩個候選人一個叫王成,一個叫李如月。
這個李如月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的工作能力和業(yè)務(wù)能力跟王成不相上下。
這兩個人一直都是劉海成的得力干將,劉海成也很看好他們,所以就給董事會推薦了這兩個人,至于董事會最后會選誰,劉海成給這兩個人定了一個業(yè)務(wù)目標,誰在他卸任的那天先達成這個目標,誰就是下一任的總經(jīng)理。
這兩個人何其聰明,雖然劉海成沒有給他們明說,但他們也明白,這個目標就是他們上位的機會。
劉海成原本是一番好意,也沒有對誰有偏頗,可沒想到這兩個人為了上位竟然不擇手段,他們的競爭已經(jīng)不是良性競爭了,開始在背地里給對方使絆子。
這樣一來,受損害的是公司的利益。
這還不算,兩個人竟然還搞出了人命。
因為這件事,劉海成還被董事會訓(xùn)了一頓。
至于是誰搞出的人命,劉海成不知道,因此就請了張戎來調(diào)查。
“那您覺得,是誰搞出的這些事?”
我問道:“王成和李如月,都是您的下屬,您應(yīng)該對他們很了解。”
劉海成搖搖頭,嘆了口氣:“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我才請你哥來調(diào)查,敢鬧出人命,這種人太可怕了,公司肯定不會留這種人。”
我說道:“也就是說,鬧出人命的那個人會被踢掉,另一個會接任總經(jīng)理一職?”
劉海成點點頭:“應(yīng)該是這樣,但最終會是誰來接任,這是由董事會來決定的,我馬上要卸任了,也管不了太多的事情�!�
我有些不解,問道:“可是另一個也搞了不少事情出來,他為了上位不擇手段,損害了公司的一些利益,公司最后會考慮他嗎?”
劉海成笑道:“小兄弟,職場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我能推薦這兩個人,肯定是因為這兩個人比所有人都有能力,公司自然也會優(yōu)先考慮他們。”
“一個有能力的人,能給公司帶來不少效益,他最終如果上位了,肯定是一心一意為公司服務(wù),損害的那點利益根本不算什么�!�
我點點頭,明白了。
“那您什么時候卸任?”
“后天�!�
劉海成嘆氣道:“如果沒發(fā)生這些事的話,本來上周我就該卸任了,董事長給了我最后的期限,就在后天,他讓我把這個人查出來,如果查不出來,我最后的這筆獎金,安家費,可能就拿不到了�!�
我沉默了半晌,心想這劉海成對這筆安家費這么看重,他現(xiàn)在又毫無頭緒,那他后天怎么交差?
“您該不會是……打算隨便指認一個吧?”我問道。
他點了點頭,也沒否認:“公司為了不節(jié)外生枝,應(yīng)該不會報警,如果后天之前,我找不出那個人是誰,我只能隨便指一個,指的這一個,就會被開除�!�
“另一個,可能就會接任我這個位置�!�
我心道這職場真是爾虞我詐啊。
為了錢,為了上位,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他這一指,萬一指的是無辜的那個,直接把人家職業(yè)生涯都給終結(jié)了。
不管是王成還是李如月,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他們又都是公司的高層,只要是被公司開除的,在同行業(yè)基本就混不下去了。
“劉經(jīng)理,你很缺錢嗎?”我問他。
劉海成嘆道:“我為公司服務(wù)了大半輩子,雖然也攢了不少錢,但是到了我這個年紀,說難聽點一只腳都踩進棺材里了,我總得為自己的后半生考慮吧?”
“況且我身體不太好,家里開銷也大,這年頭干什么都要錢,人反正是自私的,職場就是這樣,你可能年紀小,不太懂這些�!�
我點點頭:“理解,那就麻煩您幫我打聽我哥的下落,我也會調(diào)查這件事,如果運氣好,您幫我找到我哥,我?guī)湍页瞿莻人�!�
劉海成:“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我提著那口袋錢離開了公司。
從公司出來,我去了附近的銀行,存了四萬塊錢進去,留了一萬現(xiàn)金在身上。
當晚。
我來到一個酒吧的對面,叼著煙站在樹下,望著過路的行人,以及停留在酒吧附近的所有人。
我觀察著他們的神情,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
我朝著這個男人走了過去,直接來到他旁邊蹲下。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兄弟,你踩點呢?”我問他。
他臉色一變,拔腿就想跑。
我一把給他拉了回來,心想這人還是個慣犯。
“跑啥呀,我又不是警察。”
“草!”
他狠狠瞪著我:“那你跟老子說什么,同行?”
我搖搖頭,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他看:“你不是想要錢嗎,待會兒你去搶這個女人的包,然后我出來英雄救美,我給你三千塊錢,怎么樣?”
他看了一眼照片,想了想,冷笑地看著我:“當我傻呀,搶劫判得更重,三千塊錢就想收買我?”
我伸出四根手指頭:“四千。”
他比了個六:“六千,六六大順,你順我也順,討個彩頭�!�
靠!
他一個扒手,還有這些講究。
我掏出六千塊錢遞給他。
“你可別不守規(guī)矩,我攔你的時候你得把她的包還我,然后挨我?guī)兹�,配合點。”
我剛說完,他又伸了兩根手指出來:“那你還得給兩千,這兩千是我挨打的錢�!�
“什么!”我有些生氣:“你一個扒手,你還……你還搞奸商那一套!”
他笑道:“兄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不就是想泡妞嗎,你泡妞你不得有所付出,八千,咱就定下來了,你發(fā)我也發(fā)�!�
“就這片區(qū)域,你找不到第二個賊,你不干我就走�!�
我不情不愿地又掏出兩千塊錢給他。
隨后我又走到街對面,死死盯著他,我怕他不講道義,拿著錢跑了。
不過這人還是講點誠信的,一直蹲在酒吧附近。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照片上的女人出現(xiàn)了。
那個男人戴著口罩和帽子,直接就沖了上去,抽刀就割斷了女人的包,拔腿就跑。
第620章
陳氏忽悠法
那個扒手業(yè)務(wù)能力還挺強,根本沒給那女人反應(yīng)的機會。
“搶劫!搶劫啊!”
女人反應(yīng)過來后,又急又懵,本能地大喊起來。
我急忙追了上去,很快追到了扒手,從他手里把包奪了回來。
就在我準備裝裝樣子捶他兩拳的時候,這人居然不講誠信,抬腿就給了我一腳。
但他沒把我踢倒,他自己反倒摔了。
“我靠……”
他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連滾帶爬地就跑了。
這一個多月的站樁,我還真沒白練。
我拿著女人的包,折返回去,把包還給了女人。
“美女,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沒有�!�
她接過包,連忙向我表示感謝:“先生,真是太謝謝你了,我這包里有很多重要的東西,幸虧你幫我把包追了回來,您先稍等一下,我報個警。”
我忙阻止她報警:“你還是別報警了,這年頭敢當街搶劫的都是亡命之徒,他還戴著口罩和帽子,顯然是慣犯。”
“這種人不容易抓,他要是知道你報了警,可能會來報復(fù)你�!�
女人猶豫了一下,顯然也害怕,打消了報警的念頭:“唉,我真是倒霉……”
我安慰道:“人沒事就好,你里面的重要東西也還在,可能這個包算是毀了,就當破財免災(zāi)吧�!�
說完,我也沒跟她說別的,轉(zhuǎn)身就朝酒吧里面走去。
她忙追上來拉住了我:“先生,我還沒感謝你呢,要不我請你喝一杯吧�!�
我笑道:“舉手之勞而已,不過美女請我喝一杯,拒絕倒顯得我不紳士了�!�
我跟她有說有笑地走進酒吧,找了個卡座,點了些酒。
“先生,還沒請教你貴姓呢?”
“免貴姓張,我叫張林,您貴姓?”
“免貴姓李,我叫李如月。”
李如月一直在向我表達感謝,說:“剛才您真是太英勇了,現(xiàn)在這個社會,像您這樣的人真是不多,我看您的氣質(zhì),您應(yīng)該是當過兵的人吧?”
我笑了起來,點點頭:“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這個李如月,離過一次婚,據(jù)說是看上了她們部門的一個年輕帥哥,然后兩個人搞在了一起,被她老公給發(fā)現(xiàn)了,最后就離了婚。
而之后,李如月也沒跟那個年輕帥哥在一起多久。
其實她長得也不是太出眾,但三十多歲了保養(yǎng)得好,而且又有氣質(zhì)又有錢。她平時經(jīng)常來這家酒吧,不為別的,就是尋求艷遇。
她喜歡年輕帥氣的男人,就跟男人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一樣。
這些都是張戎調(diào)查出來的。
“還真讓我猜中了,難怪您這么有正義感�!�
李如月好奇地打聽著我的底細:“我聽您的口音不像我們東北人,您應(yīng)該是南方那邊的人吧?”
我點點頭:“我是林城那邊的,一直想來東北這邊玩,但平時公司比較忙,最近好不容易有點時間�!�
李如月有些詫異:“您是開公司的?”
我開啟了我編瞎話的技能,嘆道:“當時轉(zhuǎn)業(yè)出來,跟朋友合伙開了一間公司,本來想做點小生意,結(jié)果生意越做越大,這幾年又陸續(xù)開了兩家分公司,累啊�!�
“說實話,我都后悔開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