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現(xiàn)在,他只想做回真正的自己,開始全新的生活。
三個(gè)月后,京城春色迷人,沈御琛趁著這美好的春光,在京城開了一家酒館。
重生之后,他就喜歡上了釀酒,他覺得酒能通人心,知曉人情冷暖。
陸家人得知他有這個(gè)想法,都紛紛表示支持。
反正他在家中閑著也是閑著,若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他們也為他感到高興。
酒館剛開張的那幾天,陸家所在的巷子里都彌漫著濃郁的酒香。
來來往往的客人還真不少。
而且每隔七天,就會有一個(gè)小廝帶著成箱的銀兩前來買酒,只說是宮中宴飲所需。
旁人都羨慕沈御琛有經(jīng)商的頭腦,短短幾天就能把酒館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
可他心里清楚,來送錢的人究竟是誰。
他也會挑選出上等的好酒讓人送過去,這樣就算兩不相
欠了。
直到深夜,酒館即將關(guān)門的時(shí)候,一位不速之客出現(xiàn)在了門口。
竟然是沈?yàn)憽?br />
第21章
那日,沈御琛歸家之際,沈?yàn)懪c沈父皆不在家中,故而他們未能見著沈御琛。
“小弟,你還好嗎?”
沈?yàn)懮砩仙l(fā)著若有若無的酒氣,似乎唯有借著酒勁,她才有膽量跑來見沈御琛。
“這位小姐,您喝得有些過量了�!�
沈御琛面色冷峻,當(dāng)即就要將沈?yàn)懲T外驅(qū)趕,可她卻執(zhí)拗地?fù)u頭。
“我沒喝多,正是因?yàn)楹攘司�,我才有勇氣面對你。御琛,長姐對不住你。這么多年,我最痛恨的人并非沈逸辰,而是我自己。
爹娘年事已高,他們心系你、在意這個(gè)家,所以對沈逸辰的話深信不疑。
可我呢,我飽讀詩書,又蒙天子賞識得以入宮擔(dān)任女官,也算見過些世面,為何我竟也如此糊涂,輕信沈逸辰的話去害你?我不配做你的長姐,甚至不配為人。"
沈?yàn)懮碜油嵬嵝毙�,依靠著門框站立,說出的每一字每一句,皆是她深藏心底的肺腑之言。
這些話,她憋在心里許久了,只是一直無顏面對沈御琛。
“父親年邁,已無法為官,母親又重病纏身。沈逸辰根本不是沈家的福星,他分明是個(gè)禍害,是讓我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zhǔn)?你可以不可憐我,但你不能不可憐年邁的爹娘。"
沈御琛瞧著往昔對自己最為嚴(yán)苛的長姐,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同沈家其他人,還有柳憶暖一般,都在為自己曾經(jīng)的過錯而懺悔。
沈御琛已然說過多次,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他無法輕易原諒,卻也并不想讓他們一輩子都沉浸在對自己的愧疚之中。
“我可憐你們,可誰又來可憐曾經(jīng)的我呢?”
沈御琛低聲呢喃,只覺他們都被困在了愧疚的牢籠里。
一個(gè)個(gè)都是在他“死”后才開始懺悔,才想著贖罪,甚至還妄圖用這份愧疚,繼續(xù)束縛著沈御琛,讓他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所謂的愧疚糾纏。
他不會再聽他們說任何多余的話,既然已經(jīng)決心斬?cái)噙^去,就絕不再與他們有絲毫瓜葛。
“我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該怎么做,你比我清楚。若是真的為我好,就請讓我開啟全新的人生。"
這一次,他不再心軟。
面對這個(gè)長姐,他的內(nèi)心情緒著實(shí)復(fù)雜,然而能說出口
的,唯有這一句話。
“告訴爹娘,讓他們好好照顧自己,你也是�!�
從今往后,山高水遠(yuǎn),他們就此別過,生死不復(fù)相見。
沈?yàn)懲蛴Q然離去的背影,悲痛萬分,抱著頭放聲痛哭。
這情形,恰似當(dāng)年得知弟弟死訊時(shí),她在沈御琛的靈牌前狠狠抽打自己臉頰那般。
如今沈御琛的話語,就如同凌厲的巴掌,一下又一下地扇在曾經(jīng)自私的自己臉上。她深知,自己永遠(yuǎn)地失去了親弟弟,再也無法挽回…..
或許是上一回他言辭太過激烈,此后,沈家人包括柳憶暖竟真的都沒來找過他。
沈御琛悠然地躺在酒館的閣樓之上,感受著陽光透過指縫灑落,心中滿是前所未有的愜意。
陸芷昕在一旁專心釀著酒,瞧見沈御琛臉上難得一見的笑容,打心底里為他感到高興。
“嘗嘗吧,這是我新釀的桃花酒,依照你的配方釀制的"。
她將酒遞到沈御琛面前,目光中滿是溫柔。
沈御琛乖巧地接過酒,笑著說道:“從前只當(dāng)阿姐是個(gè)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沒想到阿姐釀酒的手藝竟比我還精湛。"
“爹爹喜好飲酒,平日里閑來無事,我便在家琢磨這些。說來也巧,我們姐弟二人還真是心有靈犀,連喜好釀酒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