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人自然聽到了這些夸贊,并沒人出聲解釋。
直到何書言看到我,突然面露驚恐,噗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宋霄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還沒來得及解釋!沈姐姐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勞,我不敢搶你的功勞的。”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氛圍變得微妙,周圍安靜得只有快門聲。
沈曉藍毫不猶豫護在了何書言面前:“宋霄,你有必要這么咄咄逼人嗎?”
“這次畫展何書言的功勞不小,我?guī)秱臉,只是在正常的提攜新人罷了。”
她壓低聲音,“現在是公開場合,你別鬧�!�
我沒鬧,以后也不會再鬧了。
我掛上得體的微笑,扶起跪著的何書言,向媒體介紹他。
一場鬧劇最終在粉飾太平下過去。
采訪結束,我拿出手機訂機票,沈曉藍卻一把奪走了我的手機。
“你在訂機票?出國的機票?我怎么不知道?”
她一連問出三個問題,眉頭緊鎖,語氣驚訝。
“我什么時候有巴黎的畫展了?你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
說實話,我沒想到一向當甩手掌柜的沈曉藍,會有這種反應。
可能是我最近的反常終于引起了她的注意。
沈曉藍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一把攥住我的手,逼問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剛想實話實說,就聽到后臺傳來何書言的尖叫聲。
沈曉藍飛快扔掉我的手機,大步沖了過去。
而我默默撿起手機,按下了付款按鈕,才來到后臺。
畫框碎了一地,何書言倒在地上,手腕被畫框的木刺扎得血流不止。
“唔……沈姐姐,是宋霄哥讓我過來整理的,我真的沒想到這些畫框會砸下來,我明明很小心了,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沈曉藍小心翼翼地捧著何書言的手,已然紅了眼。
下一秒,她轉過頭,對我怒吼道:
“宋霄,你鬧夠了沒?”
“何書言是我的助理,平時只收拾我的東西,你讓他來干重活,居心何在?”
“這些年你在酒桌上不三不四我忍了,你現在已經敗壞到要陷害別人了嗎?”
無視掉周圍狐疑的目光,我沉著臉解釋:
“不是我讓他來的,我剛剛明明在前面……”
沈曉藍忍無可忍地打斷我:“你當然不用親自過來,我的畫室上上下下都是你說了算,你可以隨便找個人替你來!”
“書言出了這樣的事,我不能就這么算了!”
說罷,她直接抄起一幅角落里的畫,狠狠砸在我腳邊。
實木的畫框狠狠砸在我的腿骨上,尖銳的邊角刺破我的皮肉。
鮮血汩汩地冒了出來。
“這是替書言還你的!所有人都給你聽著,以后我畫室的工作,和宋霄無關!誰再敢聽他的做事,就滾出畫室!”
“宋霄,什么時候書言原諒你了,你再來畫室!”
沈曉藍把何書言攙扶起來,直接撞開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站在原地,眼角還是抑制不住地濕潤了。
小腿上的血,流淌到砸在腳邊破碎的畫框上。
這是沈曉藍向我表白時花了三個月畫出來的,也曾是她最寶貝的一幅畫。
用三萬個我的名字,繪制成的,我們曾經期許的未來——去巴黎看日落。
可現在,曾經熱烈的愛意被她束之高閣,少時的承諾也被她親手打破。
我將畫框里的畫紙取出,親手撕了48下,將粉碎的紙屑丟進了垃圾桶。
沈曉藍說得對,以后她的畫室,和我再無關系。
我本就不是她的正式經紀人,一直以丈夫的身份打理她的事業(yè)。
可我馬上就不是了。
第3章
第二天,我去辦公室收拾東西。
正好聽到畫室的經理在勸沈曉藍。
“沈小姐,您昨天太沖動了。這些年畫室都是先生忙前忙后,要是他真的和您賭氣不來畫室了,接下來的畫展就會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