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很緊張梁華的安危。
畢竟大家還指望梁華這個偉大的醫(yī)生能研究這個病，研究出新的治療方法救救他們。
還有的人，當場打了京城舉報熱線，要求嚴懲老李這樣的人，梁華醫(yī)生，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這是京城的舉報熱線，建議大家都打這個電話要求嚴懲這件事，不能寒了梁醫(yī)生的心�！币徊∮殉鰜硗葱募彩椎慕ㄗh。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群里不少人應和。
“群主，把公告頂置下吧。”有人提道。
鄭文棟看到了，沒出聲，也沒頂置，沒參與這話題。
這時候。
黃總出來道，“大家也不用太過捧著梁華，其實他也是個普通人，老李是做錯了，自有法律處罰，落井下石就沒必要了。”
這話，引來群友一半同意一半不贊同。
“老黃你什么意思，梁主任醫(yī)術高明你還覺得他不行，人家可是京城三甲主任，年紀輕輕的…”
“我看過梁華主任發(fā)的文章，我覺得他就是個好醫(yī)生，認真的在為我們病人著想，希望他能研究出治療的方案救救我們�！�
“咋還質疑起人家專業(yè)領域的醫(yī)生來了�！�
一群人，紛紛指責黃總。
鄭文棟有些疑惑。
黃總一向睿智怎么今兒說話有點沖動？
他私聊黃總，“群里少說幾句�！�
黃總感謝了他的提醒。
道，“你不知道，我只是想提醒大家，梁華也不是那么有醫(yī)德，他也是有私心的人，你知道他是怎么被京城三甲看上的嗎？”
鄭文棟心道，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黃總道，“錄老和你不是鄰居嗎？那你應該知道錄老被從三甲開了的事�！�
“當時，就是梁華帶頭舉報的錄老�！�
鄭文棟：“。。。�！�
梁華舉報的錄老鄰居？
這是他屬實萬萬沒想到的。
黃總道，“也是那次舉報才讓梁華一戰(zhàn)成名在IC圈子出了風頭�！�
“當時錄老給那老太做了手術，那老太好了就告訴了其他病友，想讓其他人也試試，結果傳開了…”
“梁華就以錄老違規(guī)操作損害病人把錄老給舉報了，引起了一場業(yè)內討伐，梁華也一戰(zhàn)成名，錄老卻被業(yè)內還有病人討伐，知道的罵他，不知道的也罵他…”
盡管是文字。
但鄭文棟都能感覺到對面黃總的無奈口吻。
鄭文棟遲疑打字，“可老爺子確實違規(guī)了�！�
黃總道，“他是違規(guī)了，所以他認罰，也從沒說過梁華半點不是，但是從我們病人的角度，錄老當之無愧是好醫(yī)生，當初是那老太自己生不如死請求嘗試的，其他醫(yī)生都不愿意給她試，只有錄老，冒著違規(guī)的風險給她試，要不是那一試，那老太估計早不在這世上了…”
“我知道小鄭你什么意思，行規(guī)背后都是有血淋淋的教訓，遵守規(guī)定是必要的�！�
“可如果每個醫(yī)生都這樣…”
“像我們這個群體，我們就沒人救，沒人治…”
“我不能說錄老做的對，但是梁華也沒大家想的高尚�！�
第216章
飯餿了，酸酸的
鄭文棟無話可說。
黃總道，“我說梁華沒那么好，不是因為我站錄老，而是因為我看這個病國內國外都跑遍了，什么醫(yī)生我沒看過，像這種一上來就推薦起搏器的醫(yī)生…”
“對他們來說，開口輕飄飄幾分鐘，你去試，對病人來說，傾家蕩產�！�
“就像老李，全家給他湊錢，一千塊，往京城跑滿懷希望，結果卻發(fā)現(xiàn)宣傳的鋪天蓋地的醫(yī)生吹的多好，可是連個基礎的方案甚至給他確診都做不到，既然做不到，你吹什么，你是救人還是害人。”
鄭文棟陷入了沉思。
黃總今晚話異常多。
但是有句話，鄭文棟還是支持他的。
梁華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還瞧不起自己藥販子。
他自己又好到哪去，雙標狗。
對比下，自己多良心……
雖然賺錢，但病人也實在的拿到優(yōu)惠了不是，好人啊自己。
鄭文棟怕吵醒大寶，輕手輕腳的開門進去，結果和大寶四目對了個正著。
蘇迎躺在客廳的地毯上，大寶坐在旁邊，小手在蘇迎身上拍著。
見到老鄭回來。
大寶立即興奮的一抬手，“爸爸。”
你看。
我把迎迎哄睡了。
客廳旁邊一地紙巾到處都是，大寶的杰作，她最近背著蘇迎和鄭文棟就是拆紙巾，一卷紙巾能給扯的整個家都是。
鄭文棟趕緊動手給收拾。
蘇迎迷糊醒來，連忙想到家務沒做，就看到他正一手抱大寶一手做家務呢：“怎么不喊醒我？”
鄭文棟道，“一點小活而已我干了就是，你累了就先去睡覺�！�
蘇迎稍有點不好意思，鄭文棟忙里忙外的出去忙工作回來還得做家務，也沒吵自己，于是一塊幫忙。
鄭文棟其實也是上輩子看老二家吵多了。
董才脾氣大……
出去工作馬曉燕要是在家煮飯不及時家務干不及時，董才回家就大吼大叫，覺得她在家什么都不干。
可鄭文棟自己帶孩子知道帶孩子的辛苦，自然體諒蘇迎。
恩，感謝老二提供的經(jīng)驗。
鄭文棟把老錄的事給說了下。
蘇迎聽到梁華舉報的錄建朝，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么巧的，一圈都是熟人。
蘇迎道，“呋喃西林這個藥，確實只是膀胱沖洗的藥，不具備任何治療效果…”
鄭文棟疑惑，“可是那老太應該確實是靠這個藥好了的是怎么回事？”
這個蘇迎也講不上來。
鄭文棟咕噥道，“IC這個病，還真奇怪…”
像黃總這么有錢國內國外跑，都跑不出個所以然。
而有的人那么嚴重卻誤打誤撞好了。
搞得鄭文棟很茫然，想找老錄聊個幾毛錢。
電話打過去，對面告訴他，錄建朝這幾天不在家。
鄭文棟挑眉，“出遠門了？”
對面道，“不知道啊，好幾天沒見到人影了�！�
鄭文棟遺憾放棄，回家，做菜做著做著，忽然手微頓。
好幾天不在家。
是去國外海灘看美女去了，也不對啊，這大冬天的。
鄭文棟忽然想起上輩子自己的晚年。
孤寡老人怕的是什么，怕的是死在家里都沒人發(fā)現(xiàn)。
鄭文棟心臟微突，手指就不小心給切了到。
傍晚，蘇迎回來后，家里只亮了盞燈。
餐桌有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
鄭文棟大寶都不在，只剩大狗在。
餐桌壓了張紙條。
蘇迎拿起來看：“蘇迎，我回老家一趟，大寶我?guī)狭�。�?br />
蘇迎心咯噔一跳，老家那邊出什么事了？
而鄭文棟到達老家已經(jīng)是傍晚了，他單手抱著大寶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逼，“鄰里鄰居那么多人，要是真有啥他還不會求救嗎？”
大寶好奇的左看右看。
不過來都來了，也不可能返回。
鄭文棟就回到了小區(qū)，樓上的大媽正頂著小雨在跳廣場舞，哎喲一聲，“小鄭？！咋回來啦，被你媳婦甩了？”
瞬間，好幾雙目光看來。
鄭文棟說，“對，被我媳婦甩了，回來再找個媳婦給我生個七胎十四寶�！�
鄭文棟道，“錄老叔在家嗎？”
大媽：“咦，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鄭文棟沒有想到自己并沒有想多，錄建朝確實是出事昏迷在家了。
喊了救護車，陪同到了醫(yī)院人才給搶救回來，不嚴重，但是要是拖久一點，命可能都沒了。
錄建朝迷糊醒來是夜幕的時候了，他咯噔一跳，這哪，天堂？
一轉頭，對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正在撥弄他的輸液管子。
大寶對上他的眼，驚喜道，“活了，爸爸，爺爺活了�！�
她撲進老鄭懷里。
鄭文棟看著老錄鄰居。
錄建朝這才知道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等醫(yī)生來檢查過后確定沒事了，他眼眶即刻紅了。
鄭文棟這一刻很能懂他。
劫后余生的感覺，百感交集。
錄建朝哭了，老淚縱橫，“差點……差點…”
大寶見他哭了也被感染情緒，有點小著急。
錄建朝手一捂眼，激動連連：“真是差點，還好還好，老天也不收我，這我要是真出了事，我國就痛失一位才華橫溢的醫(yī)生了！這簡直是災難。真是天在保我啊�！�
鄭文棟情緒僵住：“……”
大寶深有感觸的陪著掉眼淚點頭，“災難�！�
錄建朝第二天就能吃能喝，還點上餐了。
樓上的大媽拎著保溫瓶來看他，唏噓道，“哎喲，你這老東西可真是命大啊，不聲不響昏迷在家，還好昨天小鄭剛好回來，又剛好去看你開了你的門……你咋就昏在家里了。”
錄建朝也感慨萬分，“試藥試多了不小心著道了…”
要不是鄭文棟回來。
他小命可能就真沒了。
想到這。
錄建朝唏噓的看向鄭文棟：“你怎么回來了，被你媳婦甩了？”
鄭文棟瞥了他一眼，
“打你電話沒接，說你不在家�！�
錄建朝怔了，“你是特意回來的?”
鄭文棟能說啥，說我上輩子也老過�！氨緛硪詾槲蚁攵嗔�，沒想到…”
錄建朝也沒想到。
鄰里鄰居都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親人沒發(fā)現(xiàn)自己。
反而是鄭文棟一個鄰居因為電話聯(lián)系不到自己，所以特意找來，鵬城離這邊大巴也要兩三個小時。
錄建朝忽然老淚縱橫。
大媽驚道，“哎喲，咋哭了？”
鄭文棟也看老錄。
錄建朝要面子的道，“飯餿了，酸酸的�！�
第217章
我家啊，被砸了。
錄建朝第二天檢查沒事，輸液完了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鄭文棟陪著他回了家就看到屋子里一堆藥，中的西的都有還有精神類藥物，雜七雜八的。
錄建朝道，“這些都是我買來的藥，都是病人吃了對IC有效果的……”
鄭文棟一邊抓住大寶蠢蠢欲動的小手，一邊道，“你不會都試了吧。”
這堆藥，少說也有幾十種。
錄建朝理所當然的道，“都試了。”
鄭文棟拿看瘋子的眼神看他：“你又沒病，就算試了有沒效果你又怎么知道�！�
錄建朝嘿嘿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他拿出了一針筒。
“我在研究呢怎么讓自己患上同種類的病來進行模仿實驗…”
“不過IC的病理不明，無法模仿。”
“我只能模仿與IC相似的尿感…”
“看病看得再多也不如自己切身得過來的有感受…”錄建朝有些興奮的說道，“所以我不能死，小鄭啊，你不知道你救了我，就等于救了多少條命�！�
鄭文棟：“……”
他看著老錄有點無言：“你治好了一個IC病人，結果卻因為梁華舉報，被踹了，明明都臨近退休的年紀了，卻忽然被辭退你不覺得很不甘心嗎？”
錄建朝意外的看他一眼，“當然不甘心啊，所以我得證明自己，我不是庸醫(yī)�！�
他只是不想管什么條規(guī)。
他只想治病而已。
就這么簡單。
鄭文棟若有所思，“所以梁華真靠著舉報你上位的？”
錄建朝搖了搖頭，“他是幕后黑手，也不是……他背后還有人�！�
“舉報我的是病人，梁華只是推手而已�！�
鄭文棟其實不大明白，“那個老太是IC，她好了，這不是很有臨床研究意義嗎，為什么梁華這些人的目光卻盯著你違規(guī)行事？”
難道……
一個疑難雜癥的治愈研究。
不比當時的違規(guī)來的更有研究意義嗎？還是說因為這是罕見病，得這病的很是極少群體，這群體的人命比不上更大部分的人重要，所以還是要以死守規(guī)矩為主？
錄建朝道，“是吧？”
“你也這么想吧？”
“其實我也想不透…”
他來回走動。
都三四年前了。
錄建朝想了想……
“當時那老太陰差陽錯好了，初時，我的團隊都不敢相信，但是經(jīng)過三個月的觀察，她確實毫無癥狀了�！�
“我當時很激動，想要進一步研究，再為那個病人做一次水擴，看看出血點還在不……”
“只是我剛和病人提起，病人也同意了，我就被其他來看的病人舉報了�！�
錄建朝記得當時來看的病人是對夫妻，女的是老師。
說了很多慕名而來的話后從他嘴里套到了那老太的治療方案。
錄建朝無法確定呋喃西林的治療作用。
說了她得先做檢查。
對方也答應的好好的……
結果轉頭，就拿著和他對話的錄音把他舉報了。
后業(yè)內人知道。
梁華拿著國外的論文對他進行了大肆批判。
錄建朝當時無可辯。
因為他確實違規(guī)用藥了。
然后他就丟了工作了。
鄭文棟皺了皺眉……
上輩子的梁華成院士的要素，是因為IC。
他在IC的治療上得到了突破，才成為的院士。
包括梁樂也是因為子承父業(yè)。
鄭文棟總覺得，這之間有什么關聯(lián)在。
梁華，梁樂，楊瑤…
鄭文棟沒在老家逗留久，讓錄建朝自個保重不行家里該安裝電話就安裝電話，免得下次再昏迷沒人發(fā)現(xiàn)。
錄建朝道，“你要走了啊�！�
鄭文棟道，“我媳婦在鵬城我肯定要走的。”
錄建朝：“有道理…”
他送著鄭文棟和大寶到車站去。
看著他們坐上大巴離開。
忽然道，“你給留個地址吧。”
鄭文棟看了看這老頭兒，到底還是給他報了地址：“我家里人要找來別給他們說�！�
錄建朝，“不說不說…拜拜。大寶拜拜�！�
大寶：“拜拜拜拜�！�
他們坐在后排。
大寶站著往后看，“爸爸，爺爺在看…”
鄭文棟回頭看，錄建朝還停在原地遠遠送著他們，這感覺，很微妙。
鄭文棟甚至有些能共情他。
錄建朝沒親人。
沒后代。
很多人在年輕會覺得單身很香，可等到年老了，看著別人子女承歡膝下就會有莫大的空虛來襲，他上輩子是如此，老錄鄰居，如今也是如此。
原地……
錄建朝看著鄭文棟父女在視野里消失，喃喃的道，“我是不是該找個老伴…”
“不行，她要圖我的身體怎么辦？”
“不知道鄭文棟介意多個爹不，他好像和父母不和睦，做我兒子的話，就沒這種擔憂……我可開明了�！变浗ǔ睦锲咂甙税说南胫氐郊依�。
之前老被勸著不能單著
他不在意。
但這次昏厥，讓他覺得也確實該好好想想了…
他可不能死了。
這么死了那以后上哪找像他這么好的醫(yī)生，高低，得把一身醫(yī)術傳襲下去啊。
他看著手里的地址。
鄭文棟返回了鵬城，蘇迎正好在家呢。
知道了錄老鄰居的事后，蘇迎道，“還好你感覺不對有回去看看�！�
她欣賞的看著自己的男人。
因為對方幾天不在家，就敏銳的感覺到有事，這換別人哪能想到：“大寶，我們給爸爸鼓掌，爸爸真棒�！�
鄭文棟厚臉皮的接受了夸贊，他喜歡蘇迎夸自己。
心說，因為我也老過。
蘇迎道，“錄老叔其實人不錯…”
鄭文棟：“是不錯，雖然不大著調，不大靠譜�！�
但是是個好醫(yī)生是絕對的。
都拿自身試藥了，誰敢說他不是好醫(yī)生。
只是鄭文棟心里想著病人舉報，梁華上位的事……
上輩子梁華能成功做上院士，和這個有關系嗎？
不是常寫嗎？
盜取別人成果什么之類的。
但……梁華沒有宣傳的那么偉大和干凈是確實的。
鄭文棟夫妻沒過一周，又見到了錄老鄰居了。
錄建朝收起探頭探腦的動作，一臉笑容的道，“哎呀，小鄭小蘇大寶還有大狗好巧啊�！�
大寶高興的舉手：“好巧！”
大狗：“汪！”
鄭文棟：“……哪巧了�！�
錄建朝嘿嘿一笑。
他身后有搬家0203公司。
蘇迎問道，“你這是？”
錄建朝搬來這邊住了，和他們同層，是租的房子。
很快，黃總也出現(xiàn)，幫著錄建朝一塊搬家，鄭文棟看到他時，不由錯愕，因為黃總比之前見到的更瘦了，起碼瘦了幾十斤，也更憔悴了。
鄭文棟也進去轉一圈，“你放著買的房子不住，跑來這里租房子？”
錄建朝略帶幾分得意的道，“我家啊，被砸了�！�
第218章
大寶最近老離家出走
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于驕傲，老錄趕緊收斂。
鄭文棟皺眉，“誰把你家砸了？”
這么一個老頭，罵幾句就算了，還砸家，太缺德了吧。
黃總尷尬的出聲，“是我媳婦。”
鄭文棟：“……”
蘇迎：“……”
黃總在離婚了，老錄的家，也是被他家里的妻子帶著兒子上門來砸的。
鄭文棟看著黃總憔悴的神情，想了想，安慰他，“你也別自責，他自個不著調被砸是常事，沒啥的�！�
大寶小大人的拍拍黃總的腿，“沒啥的�！�
蘇迎趕緊把這倆往回拉，問老錄，“需要幫忙嗎？”
錄建朝擺擺手，“幫啥啊，花錢讓搬家公司做就行了�！�
說到這，他不由看了看鄭文棟兩口子。
有點忐忑。
他這是厚著臉皮上門的，錄建朝也知道，自己和這兩口子其實認識不久關系也不深，誰愿意照顧自己這么個闖禍的老東西，要是他們煩了自己咋辦。
錄建朝想到這，不由開口道，“你們放心，我現(xiàn)在不開店了，沒啥人經(jīng)常上門砸我店了……”
“以前隔三差五有的，現(xiàn)在一年半載才來那么一兩人，不給你們惹事的�！�
老錄搓著手，語氣有幾分小心翼翼。
鄭文棟沉默了。
他知道老錄的意思。
人老了，容易討人嫌，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別人不高興，這個世界對老人其實并不是那么友好。
鄭文棟用不大明白的眼神看他，然后道，“你剛搬來沒開伙工具，今晚，和我們一塊吃吧�！�
錄建朝眼睛一亮，“哎”了一聲，喜滋滋的搬家。
其實他沒說的是，黃總老婆本來不砸家的。
是老錄嘴欠激了她幾句，咳…
黃總也在這棟小區(qū)住下了，據(jù)說和他媳婦分居等離婚。
老錄的出現(xiàn)……
最高興的莫過于大寶了。
她和老鄭出門見到小伙伴淘淘，立即高興的湊去問她，“你有爺爺嗎，我有噢，你爺爺對你好嗎，我爺爺對我很好噢�！�
她喜歡往老錄家湊。
因為她的小伙伴都有爺爺奶奶，但她沒有。
現(xiàn)在來了個老錄和黃總，又喜歡孩子，起碼對于大寶這調皮勁能沒把她揍一頓蘇迎就覺得都算得上喜歡了。
老錄入住，大寶只要門一開逮著機會就往老錄家跑。
老錄呢也把門敞著歡迎她來。
有時候她不來，都會故意在門口放好吃的勾引她，大寶就會想辦法湊過去。
一老一少互相之間那點小伎倆。
鄭文棟和蘇迎看得透透的。
鄭文棟道，“這老頭心眼真多�！�
心眼真多的老錄帶著大寶玩的時候偶爾會遇上樓里的鄰居…
大寶會趕緊去給人說，“這大寶爺爺…”
老錄聽到她喊爺爺，就好似這是自己孫女似的，心里蕩漾的厲害，一老一少都驕傲的很。
鄭文棟就失寵了。
他給蘇迎說，“大寶最近老離家出走，你得管管她�！�
蘇迎：“……”
大寶：“？”
她回頭道，“沒有沒有，大寶沒離家出走。”
鄭文棟嘆道，“你都不愛和我出門了。”
大寶道，“和爺爺出門�！�
鄭文棟不是滋味，“女兒大了，不要爹了。”
他假惺惺的嘆氣。
蘇迎道，“最近家里多了不少人氣�！�
老錄老了后，他這一代熱心腸很快帶著大寶和鄰里混熟了，是鄭文棟和蘇迎都沒有的技能，還會告訴他們，哪邊住了誰誰，哪個鄰居人好，哪個鄰居嘴欠，哪個鄰居家和哪個鄰居有一腿兒。
市場誰賣魚菜缺斤短兩，老錄住了不到一周也摸清了，靠這個和鄰里的大媽大爺們混成了一片。
鄭文棟恩了一聲，接著忽然細心，問她，“你會被吵到嗎？”
蘇迎道，“沒感覺吵到，但是你和大寶都開心了不少。”
老鄭嘴上雖然欠欠的。
但是實際，笑容多了不少。
蘇迎都看在眼里，包括大寶，她沒爺爺奶奶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