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隨后他自己也愣住，他從未對其他女子如此親昵過。
慕清昭眨巴著眼睛，不知趣地笑了笑。
“皇上，日后若有煩心之事，盡管將責(zé)任交于妾身便是，妾身定會分憂�！�
魏玠失笑，“你不必故意說這些好聽的話�！�
慕清昭嘻嘻而笑，心底卻已明白，她在魏玠心中，已占據(jù)一席之地。
夜幕降臨，養(yǎng)心殿內(nèi)寂靜無聲。
慕清昭起身告退，正要離開，忽然聽聞魏玠在背后喚她，低沉的聲音中蘊(yùn)含著復(fù)雜的情緒。
“慕清昭�！�
她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四目相對。
“今夜留下吧，畢竟，也該叫皇后明白自己的錯處，對嗎？”
魏玠凝視著她，薄唇微啟。
“以后，少讓朕費(fèi)心�！�
慕清昭淺笑盈盈，靈動的眸子如星辰般閃爍。
“皇上說笑了，妾只望陪在皇上左右，愿為您分憂才對，怎會讓皇上費(fèi)心？”
“既如此，那就研磨吧�！�
慕清昭聞言，也咬了咬牙。
這還不如讓她回清漪殿呢！
鳳儀宮
皇后如今看著庭院里明明滅滅的燭火，也難以掩飾眼中的失落。
今夜皇上還是沒來。
過了會兒，才見綠珠神色匆匆的從外面回來，皇后頓時來了精神。
“皇上今日可是在青鸞殿？”
綠珠欲言又止。
“不……皇上今日在養(yǎng)心殿，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皇后急不可耐的追問。
“皇上召見了海蘭答應(yīng)，從午后便去了，一直陪伴在皇上身邊，到現(xiàn)在也未曾出來�！�
綠珠的聲音顫巍巍的，果然，皇后無力的靠在軟榻上。
即便是她，也從未有過如此的恩寵，慕清昭憑什么？
“狐媚！為了爭寵，什么腌臜手段都能使出來，當(dāng)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綠珠沉默，索性擺爛了。
她這位娘娘只當(dāng)自己在皇上心中是獨(dú)一份的，殊不知，帝王之真心，本就是瞬息萬變的，怎會只許給一個人？
“娘娘何必如此執(zhí)著？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應(yīng)該與皇上和好，早日誕下嫡子，如此才能穩(wěn)固地位……”
皇后不耐煩的打斷。
“綠珠，你怎么能這么說？本宮是皇后，坐在那些女子可望不可及的位置上，皇上與本宮自然是不同的，本宮何必去爭？”
“這樣的事，我是做不來的。”
綠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在沒被皇后瞧見。
養(yǎng)心殿內(nèi)，慕清昭早已經(jīng)靠在桌邊睡了過去，衣衫落到一側(cè)，香肩隱約可見。
第12章
該給個位分
魏玠喚了一聲慕清昭，可沒有人回應(yīng)。
回過頭，便看到了如此香艷的一幕，他不自覺的偏過頭。
強(qiáng)忍著心中那股無名火，將慕清昭抱回了床上。
他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最終匆匆去了偏殿。
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慕清昭睜開雙眼，懶懶的靠在了床榻邊。
她伸出手?jǐn)[弄著胸前的青絲，眼中都是波光。
“哼，我看你還能強(qiáng)撐多久�！�
“憑什么后來者居上，因?yàn)榍罢卟粻幰膊粨尅?br />
青鸞殿
琳月在婢女的幫助下卸去了滿頭釵環(huán)，長舒了口氣。
“中原這些首飾，未免太沉重了些，還不如我們那兒的簡單，你們快坐下，都跟著我站了一天了�！�
“這些繁文縟節(jié)，真叫人吃不消。”
身邊的婢女聞言，卻略有些不滿。
“公主，今夜是您第一天進(jìn)宮，皇上也沒有給您名分，也沒有來青鸞殿……”
青鸞殿燈火搖曳，琳月有些失落。
“或許……皇上今日只是太忙，畢竟要接見納噠族人，或許過兩日就好了。”
婢女冷哼一聲，只覺得自家小主太好說話。
“公主！”
“難道您剛才沒看到皇后娘娘的嘴臉，分明沒把您放在眼里�！�
“您可是我們納噠族的明珠，她怎能如此？”
琳月的眸色略為沉了沉。
“好了，這樣的話以后可莫要再說了，這里是中原而非納噠族，有些話若是讓有心人聽見，恐怕會惹來禍端�！�
“是�！�
幾個婢女聞言，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應(yīng)下來。
翌日，慕清昭從養(yǎng)心殿醒來，紅袖已帶來了衣裙伺候著。
“小主，趕緊換身衣裳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吧，要不然娘娘又得找理由來為難您了�！�
慕清昭伸了個懶腰。
“皇后？她可不敢。”
“她若害人，如何在皇上面前標(biāo)榜自己清純無害？”
慕清昭今日換上了湖藍(lán)色宮裝，較好的身形被隱藏在寬大的廣袖之中，卻也難掩出塵的顏色。
“好了，今日就不上妝了，要不然待會兒還真來不及了。”
慕清昭看著鏡子里那張臉，即便是未施粉黛，可也是世間少有的顏色。
“我怎么這么好看？”
她再次忍不住發(fā)問。
紅袖一臉無奈。
“小主，我們快去鳳儀宮吧�！�
慕清昭悄然而至，偌大的鳳儀宮瞬間就沉默下來。
畢竟，眾妃都知道昨夜慕清昭留在了養(yǎng)心殿，這可是這些人之中頭一份的。
就連皇后娘娘也未曾有過。
“臣妾給娘娘請安。”
慕清昭行了個禮，也沒有多看皇后一眼，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臉倦意。
皇后的神色難看，如今人多，卻也只能隱忍下來。
云妃不甘心的盯著慕清昭那張臉，不過是個徒有美貌的女子，也能讓皇上如此魂?duì)繅艨M？
“海蘭答應(yīng)，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手段，竟然勾的皇上把你留在了養(yǎng)心殿，真是不知廉恥！”
云妃惡狠狠的盯著慕清昭。
在座的都是大戶人家出身，沒有一人能有慕清昭的本事。
慕清昭懶懶的看了一眼云妃。
“云妃姐姐這是何意？昨夜是皇上讓妾留在那兒的，并非妾賴著不走�！�
“云妃姐姐這么說，難道是在指責(zé)皇上的不是？”
慕清昭見云妃如此蠢笨，看來，二號女主還沒來！
哎，這皇宮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真是無趣極了。
云妃正欲發(fā)作，才見到琳月從外面進(jìn)門，雖然宮中禮儀還有些生疏，可是比之昨日還是好了許多。
至少完完整整的給皇后行了禮。
“公主多禮了，皇上如今還沒有給你定位分，你便坐在海蘭答應(yīng)身邊吧。”
慕清昭是最末流的答應(yīng)，琳月沒有位分，坐在她身邊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只見琳月身穿一襲淡雅的長裙，可卻也能看出這一身行頭價值不菲。
剛一坐下。立即感受到了一些不友好的目光。
云妃冷冷一笑，略帶譏諷。
“喲，納噠族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虛傳，只可惜，皇上昨日和海蘭答應(yīng)留在養(yǎng)心殿，也未曾見到公主的絕世風(fēng)華，真是可惜。”
琳月微微一愣，隨即強(qiáng)壓怒火，她知道，這是云妃有意挑釁。
皇后只得站出來打圓場。
“公主頭一回進(jìn)宮，自然得慢慢適應(yīng)這兒的規(guī)矩，公主皇上事務(wù)繁忙乃是常事，絕非慢待公主�！�
云妃輕笑一聲，語氣也越發(fā)的尖刻。
“嘖嘖，畢竟沒有名分，就連皇后娘娘都尊稱一聲‘公主’還當(dāng)真與眾不同�！�
慕清昭莞爾一笑，云妃還真是如形容那般，蠢笨的厲害，就連被皇后當(dāng)槍使也沒能察覺。
“云妃姐姐，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我到覺得皇上此舉卻是對納噠族的重視和尊重，昨日妾身陪著皇上，皇上擬了好幾個封號，只為給公主挑出個好的。”
“姐姐怎能如此說？”
云妃微怔，臉色微變。
琳月感激的看了一眼慕清昭，只一眼，她便看呆了。
宮中女子本就都是一等一出挑的美人，可是慕清昭卻在這一眾妃嬪里格外出挑。
她膚白勝雪，弱質(zhì)纖纖，舉手投足間，卻也有渾然天成的媚態(tài)。
琳月也從未見過如此美人。
皇后坐在高位，正觀察著這些言辭交鋒，她端莊地輕咳一聲，打破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好了，這件事情本宮也會去催一催皇上，琳月公主初來乍到，大家應(yīng)當(dāng)多加照顧�！�
“多謝皇后娘娘體諒�！�
請安過后，眾人紛紛離開。
皇后坐在原處，看著空蕩蕩的鳳儀宮，如今心中卻不是滋味。
“綠珠，你瞧這本宮這些年是不是老了許多？”
綠珠看著皇后容顏姣好，膚若凝脂，怎么就老了？
她一時間沒有回答，皇后嘆了口氣，也站起身來。
“走吧，皇上如今也該下朝了，我們?nèi)ヰB(yǎng)心殿一趟，青鸞殿那位也得有個名分�！�
魏玠不耐煩的翻著書，便聽到通傳：皇后求見。
他眼前一亮。
莫非是皇后總算想通了？
只見他趕緊踢了一腳福祿海。
“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去請皇后進(jìn)來！”
不一會兒，皇后帶著綠珠進(jìn)門，誰知，卻見案牘上有昨日慕清昭留下來的金釵。
眉頭微皺。
第13章
發(fā)生爭執(zhí)
魏玠見皇后面色微變，心里一緊，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
“皇后今日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皇后斜瞥了一眼金釵，是慕清昭進(jìn)宮，自己賜下去的，她隱忍住心中的不悅。
“昨日納噠族的公主琳月已經(jīng)入宮，皇上該給她一個名分�！�
魏玠微微點(diǎn)頭，接過話頭。
“確實(shí)該有個名分，不過具體的冊封，朕已經(jīng)交給內(nèi)務(wù)府，這件事，皇后不必?fù)?dān)憂�！�
他盯著皇后，兩人這些日子多有誤會。
今日她若開口，所有一切皆可煙消云散。
“臣妾聽聞，皇上昨日留了海蘭答應(yīng)在養(yǎng)心殿，皇上偏寵誰，原本臣妾不該多嘴，可這樣的事若傳出去，對皇上圣名無益�！�
“皇上做事也得三思后行才對�！�
魏玠聞言，也覺得心中生出了一股無名火。
只不過是留人在養(yǎng)心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怎么落到她口中就如此不堪？
兩人對視，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某種未明的情緒。
“你今日來，當(dāng)真只是說這些？”
皇后聞言，也倔強(qiáng)地偏過頭。
“是，身為皇后，本宮有義務(wù)提醒皇上謹(jǐn)言慎行，若海蘭答應(yīng)如此狐媚，本宮也有權(quán)利，暫且撤了她的綠頭牌，等到她何時在清漪殿反省好了，再做打算�！�
魏玠臉色沉了下來。
她這些日子總是如此違背自己的意思，完全沒有了從前溫婉可人。
“皇后，你僭越了�！�
皇后驟然間聽到這話，哪里還坐得住？
“那皇上呢？大婚之日，龍鳳花燭燃盡，皇上對著燭光說的那些話可還當(dāng)真？”
“你說但愿一生一世一雙人，難道都是騙我不成？”
她氣急敗壞的盯著魏玠，想從他的臉上見到一絲愧疚。
可如今他的眼角眉梢都是不耐煩。
“阿柔，你應(yīng)該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你身為皇后，要是名門望族出身，在這宮中無人能及你的地位，你為何總是不滿足？”
皇后目眥欲裂。
“臣妾想要的不是皇后之位，若可以，我也不愿要那樣的出身，至少，不會過得如今日這般疲憊不堪！”
魏玠死死的盯著她，他那張臉依舊是多少個日夜魂?duì)繅艨M的模樣。
只是卻不似從前了。
“罷了，皇后今日若是累了，就先回去，這些日子好生在鳳儀宮休養(yǎng)身體�！�
“若沒什么事，就不必到養(yǎng)心殿來了�！�
魏玠側(cè)過身。
饒是如此，他也不愿對皇后說更狠的話。
皇后聞言，如今更覺得心中失落，甚至沒有停留半分，便直接離開養(yǎng)心殿。
鳳儀宮內(nèi)，皇后一進(jìn)門便摔下了手中的扇子，一眾宮人趕忙上前安撫：
“娘娘息怒�！�
皇后閉了閉眼，身心疲憊地坐下。
“綠珠，你說本宮這又是何苦呢？難道他身為皇帝就能說話不算話？他答應(yīng)過本宮的……”
綠珠輕聲勸慰。
“娘娘不必如此，只需穩(wěn)坐后位，總有一天皇上會明白您的好�！�
皇后的眉宇之間仍舊緊鎖。
“但愿吧�！�
與此同時，慕清昭正倚在窗邊，欣賞著院子里的爭奇斗艷的花。
“嘖嘖嘖，就算這花也比不上我�！�
紅袖小心翼翼地來報。
“小主，剛才聽說皇后娘娘去了養(yǎng)心殿，似乎為了您昨日留宿養(yǎng)心殿的事發(fā)生了爭執(zhí)�！�
“內(nèi)務(wù)府的小翠從那回來，我親眼看見皇后娘娘怒氣沖沖的回了鳳儀宮�！�
慕清昭淡淡一笑，撩起一縷微卷的長發(fā)。
“哦？正宮娘娘親自出馬，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隨他們?nèi)グ�，如此青梅竹馬，到時候鬧起來才叫有趣，我們只管等著看場好戲就是。”
紅袖遲疑了片刻。
“小主，您就不怕皇后娘娘為難您嗎？”
慕清昭稍稍垂眸，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她若真想動我，又怎會等到現(xiàn)在？”
“如今我站在風(fēng)口浪尖上，若是出事，魏玠多疑，自然第一個就會懷疑皇后，她雖然是戀愛腦，可也不是十足十的蠢貨�！�
紅袖聞言，也不明白慕清昭的意思。
“小主，不能直呼皇上名諱。”
“好了好了，你這丫頭怎么如此無趣？”
“小主，什么是戀愛腦？”
慕清昭滿頭黑線，只覺得自己與這迂腐的丫頭簡直無法溝通。
此時，青鸞殿里，琳月公主正孤身一人踱步于殿內(nèi)。
“剛才幫我說話的那位答應(yīng)，是否就住在對面的清漪殿？”
婢女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正是，只是在這空中，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位海蘭答應(yīng)容貌出眾，把皇上勾的魂?duì)繅艨M，我們還是莫要與之接觸的好�！�
婢女擔(dān)憂的盯著琳月。
自家公主單純善良，哪里是那種妖孽的對手？
“好了，阿布，你莫要胡說，今日在鳳儀宮，除了她之外，可沒人幫我說話�！�
“她若真是那種人，又何必幫我？”
琳月輕聲說道，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窗外，遙望著清漪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