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說完這句話,孟忻枝關(guān)上了門。
這一夜,一夜無眠。
而第二天清晨,孟忻枝打開家門時被嚇了一跳。
司霆烈竟然筆直地跪在門前。
看他那副樣子,顯然是硬生生在這里跪了一夜。
京市已經(jīng)開始供暖,晚上走廊里的氣溫只怕已經(jīng)到零下。
孟忻枝沒想到司霆烈會用這種方式向自己‘贖罪’。
幸好是一梯一戶,否則叫鄰居看見了不知道怎么編排!
孟忻枝深深蹙起眉頭:“司霆烈,你什么時候可以改改你這我行我素的毛��?”
聽見聲音,司霆烈緩緩抬起頭。
他面色蒼白如雪,嘴唇也干裂得不像話。
“忻枝,你說什么?”
“我說,你的‘贖罪’影響到我的生活了,而且如果你要‘贖罪,你不應(yīng)該先把我的腎還給我嗎?”
這一次,輪到孟忻枝居高臨下、高高在上。
“你說的對。”司霆烈搖搖晃晃站起來,雙腿麻木酸軟得不像話。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當(dāng)著孟忻枝的面,毫不猶豫地向自己的心口扎去!
電光火石之間,孟忻枝看清了那把匕首。
是十年前,自己去西藏布達(dá)拉宮寫生時帶回來的一把藏刀。
那一年司霆烈二十歲生日。
孟忻枝把這柄鑲嵌著寶石的藏刀和一幅畫當(dāng)做生日禮物送給了他。
“謝謝你,忻枝,這是今年我最喜歡的生日禮物。”
孟忻枝還記得當(dāng)年司霆烈垂著眼望著自己,笑意淺淺的樣子。
她以為,他早就把這把匕首扔了。
“噗呲!”
刀尖沒進(jìn)血肉的聲音。
緊接著,溫?zé)岬孽r血決堤般瘋狂涌出。
司霆烈向后倒去時,只聽見孟忻枝焦急的聲音。
“你瘋了嗎?司霆烈!”
意識迷蒙前,司霆烈感受到自己的心口被孟忻枝柔軟的掌心按住。
他也聽見孟忻枝的聲嘶力竭。
“司霆烈,我告訴你,就算你現(xiàn)在死了,我也不原諒,這一輩子,下一輩子,永生永世,我都不原諒!”
第25章圣約翰醫(yī)院。
司霆烈被送進(jìn)急救室。
孟母從李特助那里聽見這件事匆匆趕來。
“忻枝,寶貝,你沒事吧?”
孟母把滿身是血的孟忻枝拉到自己面前左看右看。
“我沒事,這都是司霆烈的血�!�
孟忻枝不著痕跡地避開孟母柔軟溫暖的掌心,微微蹙眉:“您剛剛叫我什么?”
“對不起。”孟母自知失言,脫口而出。
“沒事。”孟忻枝坐到一旁的長椅上,大度地擺了擺手。
她能理解是孟母習(xí)慣這樣叫孟蕊詩和孟月橋了。
只是習(xí)慣而已。
“忻枝�!泵夏缸叩矫闲弥γ媲�,緩而堅決地屈下雙膝。
焦躁得想抽根煙的孟忻枝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慌忙扶住孟母的雙臂。
“您這是做什么�。磕情L輩、是孟夫人,您怎么能跪我?”
不知為何,這句話深深刺痛了孟母的心。
或許在孟忻枝眼里,自己有很多種身份,早已是毫不相關(guān)的陌生人。
“忻枝,我只是想以一個媽媽的身份向自己的女兒道歉�!�
孟母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孟忻枝,已然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