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果知道蔡蔡的意思,沒有回答,兩人走向停車場。
“下一個目的地,KTV�!�
蔡蔡拿過白果手中的車鑰匙,遞給剛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的人影:“給你�!�
“薊律?”白果有些意外。
薊民聳聳肩,表示他有些無奈,白果笑笑,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那樣的神情。
薊民拿過車鑰匙:“送回幸福里,對嗎?”
“是的。”
白果糾結(jié)著想自己開車回去,蔡蔡及時看穿了她的想法,拉著她走向路邊,攔下出租車。
“這樣不太好吧?”
“沒事的�!辈滩滩灰詾橐猓骸八敲Γ缇芙^我了。”
“你們倆……”白果意有所指的問。
蔡蔡心地善良,膽大心細,多次被評為醫(yī)院最佳員工,卻是實實在在的母胎so。
“打住,我們倆什么都不是�!辈滩叹锲鹱欤骸澳阍趺锤棠桃粯樱餐欠矫嫦�?”
“你還認識薊律的奶奶?”
“何止認識�!辈滩陶f起和薊律的認識經(jīng)過。
蔡蔡晚班下班回家,從早市旁路邊,遇到老人想買東西,手機支付操作得慢,蔡蔡以為她是窘迫,著急上班,看她金額不多,毫不猶豫幫她付了錢。
老人直接找到醫(yī)院,給她送了錦旗,那時候蔡蔡才想起來,老人曾是她的病人,住院期間,蔡蔡沒少關注她,給老人留下了好印象。
老人早有撮合他們倆的意思,但蔡蔡一直沒放心上。
“那薊律對你——”
蔡蔡毫不猶豫的搖頭。
“他太了解婚姻了,而我每天面對的是病人,一個需要愛心,一個精于算計,回到家聊不到一起,想想就害怕�!�
見白果沒了話音,蔡蔡將手搭在她肩上。
“都怪我們當時太年輕,是人是狗分不清�!�
“你說的話,可不像沒談過戀愛的人。”白果話音幽幽的。
“沒養(yǎng)過豬,還不知道豬肉長什么樣嗎?”
蔡蔡不以為意,將手機拿出來給她看:“你沒看到,禮炮響起來的時候,狗渣男的臉都黑了�!�
兩人說說鬧鬧,到了KTV。
是薊律幫忙定下的包房,說她們兩個女生要喝酒去烏煙瘴氣的地方不安全。
KTV設在五星酒店樓下,層層有安保把守。
蔡蔡報了預留著的電話,密碼,才放行。
白果的手機響了。
“嘉木哥�!�
衛(wèi)嘉木在電話那端握著方向盤,神情凝重問:“你在哪里?”
“KTV�!卑坠患偎妓骰卮稹�
“給我地址。”白果正要問為什么,電話掛了。
“怎么了?”蔡蔡看出白果臉上的疑慮。
“他的朋友,衛(wèi)嘉木,可能要過來�!�
“我想起來了,你說過,他待你像大哥哥�!�
白果用力點點頭,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見到衛(wèi)嘉木的第一面,她就覺得親近,一開始還以為是豐承安的關系,沒有多想。
他前天說的那些話,和他當時的神情,感染了她。
“把地址發(fā)給他,一會兒薊律也來,有律師在,晾他也不敢鬧事。”
沒有多久,人陸續(xù)到了。
衛(wèi)嘉木手里拿了束鮮花,薊律拎了蛋糕,兩人見面,簡單寒暄。
“薊律,嘉木哥,你們認識?”
“工作上有交集。”薊民簡單解釋。
白果淺笑,在心中感嘆,圈子真小。
蔡蔡守著點歌臺點歌。
“你等一下,我有個電話進來�!�
衛(wèi)嘉木說著朝包廂門走去,包廂門猝不及防被人從外推開。
白果看清來人時,人瞬間愣住。
他怎么來了?
整個走廊安靜下來,廊道燈光幽暗曖昧,古煜洲站在半明半暗的光里,雙手插袋。
彩燈一閃一閃,光影落在鐫刻般的完美骨相臉龐上,顯得他整個人邪肆鬼魅,白T,黑西褲,寬肩窄腰,腰脊緊致。
白襯衫,白T,他好像酷愛白色。
可白色穿在他身上,卻不能給人純凈之感,亦正亦邪的。
這么冷的天,穿這么少。
“就這么來的?”衛(wèi)嘉木跟他很熟,巡視了他一眼,問。
“不然呢?”
古煜洲不是個善茬。
白果這么認為。
第23章
不愛搭理人
尊重傳道解惑的老師,可又覺得他從頭到尾沒有半點老師樣。
上一次在酒館沒理她,白果垂眉,眼神虛虛看過去:“古老師。”
“老師?”衛(wèi)嘉木納悶兒的看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這位爺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想法。
“你們既然認識,我就不介紹了�!�
古煜洲大喇喇的走向沒有人坐的偏僻單人位,兩人搭在扶手上,頭自然后仰,一條腿搭上另一條腿,西褲包覆著長腿,露出一小段襪子。
渾然天成的自在感。
白果感覺到局促。
雖然是蔡蔡攢的局,但她是今天的主角。老師參加自己的離婚趴,怎么看都覺得有些怪異。
古煜洲從頭至尾坐在那里,屁股沒有動一下,好像睡著了。
衛(wèi)嘉木發(fā)現(xiàn)白果視線,看了眼‘只要我舒服,周圍什么環(huán)境與我無關’的古煜洲身影,在她身邊坐下,遞給她叉了西瓜的水果叉。
“他們的車在附近壞了,知道我在KTV,過來坐一坐�!毙l(wèi)嘉木告訴她古煜洲出現(xiàn)在這里的緣由。
“沒關系的�!卑坠麥睾突卮�。
“都一個圈子的,今后熟悉了,就好了。”衛(wèi)嘉木視線看向遠處單人位的身影,不以為意的說著。
“他是古家最小的公子,是有些臭毛病,不愛搭理人�!�
“嗯。”白果輕聲應下。
衛(wèi)嘉木和其他富二代子弟不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白果說不上來。
聽說衛(wèi)家家族龐大,世代經(jīng)商,富可敵國,再具體的,白果不得而知了。
“嘉木哥,你和古老師關系很好?”
“嗯,發(fā)小�!毙l(wèi)嘉木不以為意回答。
白果若有若思,微微張開小嘴,吃了西瓜。
“你——沒事吧?”
衛(wèi)嘉木斟酌著開口。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白果嘴角微彎回答。
兩年婚姻,有淡淡的憂愁,不過更多的是灑脫。
“白果�!毙l(wèi)嘉木嗓音毫無征兆的認真起來,白果感覺到他有話要說,亦抬眉回看向他。
“我是豐承安的朋友�!�
白果的目光逐漸暗淡。
隨著婚姻的解體,與他有關的人和事,都會漸行漸遠。
“我們離婚了�!卑坠谷坏恼f出口,沒有什么好瞞的,遲早都會知道的。
衛(wèi)嘉木眼神定了定,很快恢復了正常。
“什么時候?”
“今天剛交申請,一個月后才算徹底沒有關系。”
白果淡然說著,好像這件事,無足輕重。
衛(wèi)嘉木拿過酒杯推到她面前。
“不開心,盡管發(fā)泄出來�!�
白果怔了怔。
衛(wèi)嘉木兀自笑了,伸出手,快要觸碰到她耳邊時,動作突地停下。
“我是真拿你當妹妹的�!�
一開始,白果以為他是因為朋友情誼,眼下看來,他的關心,是單純因為她是她,與她的婚姻無關。
“謝謝嘉木哥�!�
白果垂下眉眼,輕聲答謝。
蔡蔡在唱歌,讓薊民也去唱,薊律出去接了個電話,衛(wèi)嘉木和白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仿佛大家都忘了單人位上還有個人。
從言談中得知,衛(wèi)家的法律顧問,由薊律的同事?lián)�,一來二去,兩人因此熟絡。
“果兒,該你了。”蔡蔡拿著話筒朝她招手。
包廂門被人推開,門口站了個男人。
蔡蔡的歌聲戛然而止,來到白果身邊拽著她,小聲雀躍地在她耳邊低語:“嘉木哥真不賴,身邊的朋友都是帥氣多金的男人�!�
“他還缺妹妹嗎?”
“不缺�!�
“女朋友呢?”蔡蔡繼續(xù)問。
“你想做我嫂嫂?”白果忍俊不禁,打趣:“快收起口水,薊律在這里�!�
“他是個老古板,沒勁�!辈滩滔訔壍仄财沧�。
“晏陳�!毙l(wèi)嘉木起身迎人。
宴陳的男人目光從衛(wèi)嘉木身上開始,最后落在白果身上,停頓了一秒。
“人呢?”
衛(wèi)嘉木努了努嘴。
“三爺,車修好了�!�
白果錯愕的看著古煜洲從位置上起身,感覺到暗黑里有視線落在她臉上,可當他走到光下時,他卻旁若無物的從身邊經(jīng)過,從頭到尾沒有看她一眼,走出了包廂。
背影孤傲,桀驁不馴,徑直走了,沒有等任何人。
“我們先走了�!毖珀惪戳搜酃澎现奚碛�,告辭。
“好。”
“你不走嗎?”宴陳倚在門框上,又問。
“不了,陪陪我妹。”衛(wèi)嘉木回答得坦坦蕩蕩的。
包廂門關上了。
從中午到天黑,一行四人才離開。
蔡蔡腳步不穩(wěn),白果沒有喝酒,攙扶著她往外走,薊民和衛(wèi)嘉木聊著工作上的事,喝了不少。
衛(wèi)嘉木吵吵著必須送白果回家。
看著她們倆上了樓,車才開走。
“渣男�!�
“狗東西。”
“閹了他�!�
蔡蔡嘴上罵著人,動作也不規(guī)矩,白果好不容易把她扶上樓,泡醒酒茶水喂她。
一頓操作下來,白果累得躺在了沙發(fā)上。
蔡蔡洗完澡出來,酒醒得差不多了,擦著半濕的頭發(fā),進入房間,然后又出來。
白果身上多了個手機。
“把你手機給我做什么?”
“你打開看�!辈滩虖纳嘲l(fā)后面繞到她旁邊坐下。
白果狐疑的看了眼屏幕。
朋友圈,兩人十指緊扣,中指上戴著情侶款訂婚戒,其中骨節(jié)稍大些的男人手指食指,有長久佩戴婚戒留下的印記。
放下蔡蔡手機,白果從包里掏出自己的,點開豐承安的朋友圈,什么都沒有。
已經(jīng)刪除,或者屏蔽了她。
“我?guī)湍銌枴!?br />
蔡蔡從手里拿過電話:“他挑今天宣布喜訊是什么意思�!�
“不問了,都過去了�!�
白果搶回電話,按了黑屏。
難怪蔡蔡上樓時罵了一路。
豐承安沒有高調(diào)作風的性格,應該是榮欣愉的手筆。
“裱子配狗,天長地久。”
蔡蔡一邊說,一邊在手機上輸入什么。
白果暗覺不好,探頭去看時,蔡蔡已經(jīng)在照片下面評論上了,無所謂的放下手機,拿起抱枕抱在面前,認真地端詳起來。
“果兒,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和你的嘉木哥長得有點像?”
“沒有�!卑坠麚u了搖頭,站起身:“桌上剩了些醒酒茶,你趁熱喝了�!�
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睡衣,白果走進了沐浴間。
第24章
那個女人居心不良
星光匯聚。
白果晚到一小時,辦公室位置上少一個人。
“滿星去找崔總了。”
白果進入辦公室,想起崔仁義那副嘴臉,撥出滿星的號碼。
電話那頭窸窸窣窣的,不像是正常接通,手機在包里,不小心按到了。
“你們不是說有人出十倍租金非要找你們合作嗎?”
“當我崔仁義這么好騙?”
“當初要放棄合約的是你們,三番五次上門求的也是你們。”
“保安干什么吃的!把人給我趕出去!”
電話里毫不客氣的嚷嚷聲快要震破白果的耳膜,她沒有說話,掛了電話。
一小時后,滿星灰溜溜的回到辦公室,不敢看她的眼神,垂頭喪氣在她面前坐下。
白果看著她。
“只要拿下這一單,獎金就有著落了�!睗M星的聲音越說越�。骸按奕柿x就應該改名叫崔無德,顛倒是非,胡攪蠻纏�!�
看著她倔強的孩子氣,白果有些愧疚。
催仁義應該是受了戈娜的蠱惑才取消了合約。
“我來想辦法。”
滿星以為白果說的是,她要再次上門去找崔仁義。
“這種小事,不用您出面�!�
“他不是喜歡擺譜嗎,讓他擺去�!�
“我要去磕那個神秘老板,再不看崔仁義的臉色了�!�
“還有五天!我一定可以!”
滿星說到這里,露出幾分驚喜:“看在十倍價差的份上,神秘老板要怎么搓磨我都行!到時候星光匯聚熱鬧非凡,崔仁義等著后悔去吧!”
“白總,我今天繼續(xù)外出�!�
滿星打完招呼,關上了玻璃門。
白果眨了眨眼,準備告訴她,資料上的電話號碼是神秘人隨從秘書的,他們根本沒有古昱城的聯(lián)系方式。
門已經(jīng)關上了,滿星走得太快了。
白果想了想,拿上鑰匙走出辦公室。
停車場。
罕見的看到熟悉的車。
白果的腳步下意識放慢。
劉鳳推開車門,面色不虞地朝她走來。
“白果�!甭曇粢蝗缂韧牡�。
還真是,無論什么階段,都對她親近不起來。
“您好�!�
不知道豐承安有沒有把兩人的事說給她聽。
白果等著她走近,微笑看著她:“找我有什么事嗎?”
劉鳳神色愈發(fā)陰暗:“你就算是對我有意見,也不應該把氣撒到承安身上。”
“你是聰明人,不可能看不出來,那個女人,居心不良�!�
她知道勸不動豐承安,所以三番五次的來找自己,希望自己能做個剽悍的原配,護住豐家的體面,然后她再繼續(xù)拿捏著自己。
白果總算明白,為什么劉鳳會摔跤,會讓陳嫂一遍又一遍地找她到醫(yī)院。
他們知道她心地善良,溫柔恭儉,算準了她不會鬧事,至少沒想到她不會這么快抽身而出。
“跟我有什么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