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為什么人的欲望,總會發(fā)泄在最親近的人身上?
為什么人會產(chǎn)生不為倫理道德所接受的想法?
她無數(shù)次的肖想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女子,粗茶淡飯,草草一生。
可她偏偏是一只金絲雀,瞧著光鮮亮麗,卻被人圈養(yǎng)在鳥籠當中賞玩。
每每想到自己和李昂駒是親兄妹,她的五臟六腑如同被架在火架上烘烤。
被褥上沾染了些李昂駒的氣息,李靜嘉一時間有些失控,雙手緊緊捏著褥子上那薄薄一層。
她想逃……
她必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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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和顏書郢
話說這長公主李靜嘉,自人們認知以來就是個嬌縱放蕩的主,而端正清高的新科狀元沈嶼之求親不成,倒惹得長公主氣憤,清晨起來便把皇上親自賞賜的棉絲被給燒成了灰燼,甚至還打發(fā)了幾個奴仆。
此事僅僅一早,便傳的人盡皆知,參她的折子是一本接著一本,可皇上從來沒有反應(yīng),倒成了人們飯后閑談的話題。
街上,一輛華貴馬車緩緩行駛,周圍行人均是退避三舍。
馬車內(nèi)里裝飾盡是奢華,只見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袍的女人正舉著小鏡,用鑲著金把的螺子黛在秀眉上細細臨摹。
另一側(cè)半躺著一個男人,這男人一身紫袍,眉心劍目,周身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看面容卻又像是個柔和的主,這便是大理寺少卿
——
顏書郢。
顏書郢右手舉著一張折子,仔細將上面的內(nèi)容看完過后,突然冷哼一聲,直接將折子碰到了一旁的軟墊上,下一刻便一伸大手,將女人摟進了自己的懷里。
“長公主還真是好大的名氣,同沈嶼之的風(fēng)流韻事一夜之間便傳的沸沸揚揚,是我這少卿滿足不了公主的野心了么?”
方才那力道有些大,螺子黛滑出了些,李靜嘉如玉的嫩手在顏書郢的身上輕拍一瞬,嬌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又仔細的用帕子在眉頭上擦拭起來。
這一系列動作做完,女人才用手指在顏書郢的鼻尖上勾勒起來,隨后輕聲哼道:“顏大人總愛說些糊涂話,那日我調(diào)戲沈嶼之,你可是在場的,更何況我和大人只是普通友人,何來不滿足一說?”
聽到這話,顏書郢的表情暗了幾分,他捉住女人那只做亂的玉手,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頸,直朝著自己靠近,就在二人唇瓣即將相貼之時,李靜嘉突然戳著他的胸脯把他推開。
男人心有不甘,直拖著她的身子拉到自己身邊,用舌尖去挑逗她的耳垂,緊接著便是吞吐的含在嘴里,感受到女人的呼吸變急,他的唇瓣逐漸向下,在李靜嘉的脖頸上輕輕啃食。
一雙大手也逐漸不安分起來,先是隔著衣服捏了捏她的嫩乳,然后便向腰帶處伸去。
“顏大人這是做什么?靜嘉還要嫁人呢!”
李靜嘉顫抖著身子再次將男人推開,眼底閃過幾分清明。
“李靜嘉!”
顏書郢被這話弄得惱怒,而女人卻毫不在乎的轉(zhuǎn)過了身子,這次涂的是胭脂,淡淡的紅色在唇上綻開,給嫵媚的女人加了幾分弱柳扶風(fēng)的美感。
男人不甘心的從后面摟住了李靜嘉的腰,在她的脖頸處深深嗅了一口氣后,發(fā)狠的咬了咬她的后頸。
“李靜嘉,感情我就是你養(yǎng)的一只魚,需要用的時候釣一釣,不需要的時候就扔回池子?”
“古人都說愿者上鉤,顏大人若是不愿意被釣,那靜嘉去找別人也好�!�
“李靜嘉,你敢!”
顏書郢摟著女人的動作更緊了些,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這女人就是個妖精,勾的他心尖發(fā)癢,伸手卻又沒法撓到。
一陣沉寂之后,顏書郢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在李靜嘉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靜嘉,你再等等,我一定會娶你的。”
李靜嘉沒有說話,而是盯著鏡子里那張誘人的臉蛋出神。
娶她……
她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
女人的臉上轉(zhuǎn)瞬換了顏色,又扶了扶發(fā)簪后,才笑瞇瞇的說道:“沈大人也這么說,顏大人可要努力了�!�
顏書郢真是被氣的吐血,他按耐下胸口的怒火,掐著李靜嘉的下顎強迫她轉(zhuǎn)過頭來。
“不過是去趟寺廟,收拾的這樣別致,還想給誰看?”
李靜嘉呵呵笑了一聲,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日在大殿上見到容清法師,只覺得好似天上降下來的人物,靜嘉實在是喜歡的緊,不過這和顏大人有什么關(guān)系?”
此話一出,顏書郢的動作突然一松,他眉頭輕皺,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李靜嘉,容清不是你能觸碰的男人,倘若出了什么事,李昂駒也保不住你!”
女人沒有動作。
看著那雙認真的眼睛,她的思緒逐漸飄向了很久以前。
那時她被李昂駒鎖在宮中,在哭鬧偷跑出來之時,撞上一群青年男子高談闊論,為首那人一身紫袍,高冠矗立,面容和煦,脫口便是洋洋灑灑的千字文章,周圍他人均是面露尊崇,無一人敢出聲斥駁。
她暗暗在心底記下,幾次托人打聽,才聽說這是安國公的獨子,聰慧斐然,年紀輕輕便干出一番事業(yè),皇上已將他提到大理寺少卿,日后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時的她無時無刻不想逃脫李昂駒的魔爪,她在鏡前細細摩挲自己那張美艷動人的面頰,制造了一場意外后,用美貌俘略了男人的心。
她抱著離開皇宮的心情惴惴不安的等了三天,最后等來的卻是幾個年輕臣子不守規(guī)矩,沖撞公主,下放地方做官的訊息。
自此以后,她可以同顏書郢廝混,更可以不用通報便可以同顏書郢一起離開公主府,可她依舊是一只籠中鳥……
李靜嘉將情緒掩下,露出平日里那沒心沒肺的笑意,好似十分輕松的說道:“靜嘉年齡到了,顏大人娶不了我,沈大人也娶不了我,那自然是誰有娶我的本事,我就去找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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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容清法師
“公主出來了嗎?”
“沒有,還在佛堂內(nèi)跪著。”
“這……要不要去通知院首?”
天色漸黑,金蟬寺內(nèi)點起星星點點的燭火,偌大的寺院寂靜悄然,沉暮安靜的佛堂外傳來兩個和尚的低聲議論。
長公主今早和顏大人同來禮佛,自中間有小廝將顏大人叫走,長公主便一直在佛堂跪著,眾人雖疑惑,卻不敢打擾。
佛堂內(nèi),青煙四起,香火飄散,衣著月白輕紗的女子低伏在蒲團上,晶瑩雪白的肌膚在暗中透出些光澤,一只手于肩上輕撫,香肩露出半個。
身后傳來一陣穩(wěn)慢有力的腳步,女子眸光一閃。
等到了……
她捂嘴輕咳一聲,嬌體向一旁倒去,喘息一聲后,又端跪直起。
“
拜神禮佛,心誠則靈,長公主不必如此。”
男子的聲音清透沉穩(wěn),似有撫平人心之用,李靜嘉的心緒隨男聲升起,恍若在青煙中飄散幾圈后,又沉回原地。
“世人拜佛,拜的皆是欲念,靜嘉欲念深沉,總是要比旁人多跪些的。”
腳步愈來愈近,最終落在李靜嘉的身旁,她并未抬頭,只瞥見了玄色袈裟的一角。
只見容清將燃燼的香燭從鑲著翠綠寶石的香爐中拔出,火棒擦過空氣,發(fā)出些細微燃燒之聲,在暖色的火光當中,男人的側(cè)臉越發(fā)的出塵絕艷,仿佛從天而降的仙人。
一根新的香燭緩慢燃起,容清在另一蒲團上行過佛禮,緩而出聲:“若無欲念,又怎么會有金蟬寺,認清本心,才是拜佛之道�!�
李靜嘉微微抿唇,側(cè)頭去看身邊之人,聲音出奇的嬌柔軟媚:“法師說的是�!�
身為一個被稱作“禍水”的女人,她清楚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模樣有多么誘人,一雙鳳眼水光粼粼,略施粉黛便是傾城絕色,唇瓣粉嫩,柳眉扶風(fēng),薄紗下的身姿若隱若現(xiàn),可身旁這男人,卻一心念佛,沒有半點動搖。
她撐著胳膊從蒲團上起身,將將站起,便向身旁一歪,頗是“無意”的抓住了男人的袈裟,發(fā)絲也“合時宜”的從對方的脖頸上掃過。
女子身體嬌軟,此刻半個人都歪倒在容清的身上,肩上的衣服輕滑,半個嫩乳都在外頭,如此熱烈惑人的場景,她的身上卻發(fā)著冷木的清香,冷清的尾調(diào)如同小鉤子一般掃著人心。
容清面不改色,單手將她扶穩(wěn)后,緩然退步。
只見女人的雙頰緋紅,媚眼如絲的同眼前之人行禮。
“多謝法師�!�
李靜嘉等待許久,并未得到男人回應(yīng),正抬頭時,卻對上了對方那副清冷透徹的眸子。
她的胸口一緊,好似自己心中所想已全然被眼前之人看透。
什么勾引,什么權(quán)謀,什么牢籠,在這一刻已然化成實物,卡在二人之間。
她又回想起李昂駒和顏書郢的警告。
不要靠近這個男人。
可在走進這佛堂的一瞬,她便再回不了頭!
女人收回目光,做出一副疲累至極的模樣,拖沓著步伐向佛堂外走去。
“顏書郢來了么?”
“公主,顏大人說還有些公務(wù),請您自己回公主府。”
這對話聲不大不小,跟在李靜嘉身后的容清剛好能夠聽的真切。
只見李靜嘉輕輕吐氣,用泛著粉意的拳頭按了按臂膊,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高僧:“今日實在有些疲累,靜嘉可否在寺院內(nèi)借宿一宿?”
“金蟬寺本就是皇家寺院,公主請便�!�
夜里的金蟬寺依舊燈火通明,一小和尚紅著臉頰走在李靜嘉的身側(cè),被時而傳來的香味給迷的暈頭轉(zhuǎn)向,偏女子還在笑著同他說話,更是讓他心亂如麻。
在心中念了幾百句阿尼陀佛都沒有用處,若是讓師父知道他的心思如此不穩(wěn),怕是又要罰他挑水了。
不過世人皆說公主放縱,可他瞧著這公主只覺得她出奇的漂亮,瞧不出那些不好的言辭。
“小和尚,容清法師平日可有在哪里修心?”看著小和尚那出神的模樣,李靜嘉故意突然靠近,在他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
“容……容清法師……每晚……每晚都會在后院假山的湖邊念經(jīng)。”
小和尚被迷的五迷六道,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個不停,瞧著就在眼前的禪房,他趕忙說道:“公主的住處就在那邊,貧僧……貧僧就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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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墜水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