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別碰我……」

    「我求你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聲音染上了哭腔，已經(jīng)處于崩潰的邊緣。

    雙手被他綁住了，我抬起腿想踹他，又被抓住了腳腕。

    眼看著事情馬上要失控，我終是哭出了聲，帶著說不清的委屈。

    「林邵南……我懷孕了……嗚嗚嗚……別碰我……」

    「別，我求你了……」

    他抓著我腳腕的手猛地一頓。

    「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嗚嗚嗚……」

    我重復(fù)著。

    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須臾，他的手輕撫上了我的小腹，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在顫抖，帶著小心翼翼與不敢置信。

    耳邊傳來了他略顯沙啞的聲音：「安晴……這里……有我們的孩子？」

    「嗚嗚……」

    我沒有再回答他，控制不住地哭泣，淚水早已打濕了枕頭……

    良久，他才徹底反應(yīng)過來，手忙腳亂地拉開了我的雙手，渾身顫抖地把我緊緊摟在懷里。

    我聽見了他自責(zé)的道歉，帶著卑微：

    「對不起，對不起……晴晴，我剛才犯渾，發(fā)了瘋，對不起……」

    「求你……別生我的氣……」

    …………

    他吻著我眼角的淚水，求我原諒。

    我卻已經(jīng)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雙手緊緊地抓住他胸前的襯衫，只覺得難受，很難受，胸口發(fā)悶。

    我在他懷里哭了半晌。

    終是抵不住，昏睡了過去……

    14

    夢里，是一場傾盆大雨。

    天空陰沉沉的，帶著徹骨的寒意。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感覺，令人窒息。

    我的臉上沾染了血，呆愣愣地看著躺在我懷里的人——林邵南的身上、地上滿是血水。

    那是他的血，紅得刺眼。

    那張俊朗的面容此時(shí)毫無生氣。

    雨水砸在身上，我看著他，失了神智般，輕聲喚他的名字：

    「林邵南？」

    沒有回應(yīng)，除了雨聲，我什么也聽不到。

    耳朵里已經(jīng)開始嗡嗡作響，我顫著手撫上他的臉，很冷，根本不是活人的體溫。

    一瞬間，我的身體也跟著發(fā)冷，心臟絞痛得無法呼吸。

    顫抖著嗓音，我捧起他的臉，乞求般地詢問他，想要他睜眼。

    「林邵南……你說句話好不好？」

    回答我的只有雨聲，他的雙眼緊閉，再也不會(huì)睜開。

    我親吻他的額頭，眼里的淚水早已哭干。

    這輩子，再也看不見，他那雙溫潤的眼眸了。

    我緩緩擦去他唇角的血，抱得更緊了些。

    雷聲響徹天際。

    我們處在黑暗中，看不見光亮，看不見活物……

    淚水滑過臉龐，我醒了過來。

    看著熟悉的臥室，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回到家。

    抬手遮住眼睛，我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自從懷孕起，就開始做這個(gè)詭異的夢，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客廳里傳來林邵南打電話的聲音，不同于夢中的那般毫無生氣。

    良久，我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