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她把自己外套脫了下來，扔給紀越之：“換個外套，你衣服都破了�！�
紀越之剛包扎好，迎面飛來一件外套，下意識朝地上自己的外套看去：因為被帶刺長棍劃了幾次，那件外套一側(cè)手臂已經(jīng)被劃爛，還沾了不少血跡。
只是……他手里這件外套上還殘留著她的信息素。
紀越之想要拒絕，外套上濃烈又至寒的信息素包裹著他，偏偏讓他舍不得放手。
另一頭的左洛歡顯然沒有想太多，她轉(zhuǎn)身從自己背包里翻出小鐵鍋，又倒了一瓶水進去。
“這鍋正好派上用場。”左洛歡把牛肉罐頭放進熱，問紀越之，“吃不吃？”
紀越之被外套罩著，一直沒動，此刻回神，聽見她的聲音，才恢復冷靜：“我有吃的�！�
“留著吧�！弊舐鍤g撥動燒著的木頭，“兩個牛肉罐頭我已經(jīng)放進去了。”
熱好的罐頭燙手，左洛歡把鍋取下來冷了會，才拿出來遞給紀越之一個。
“謝謝�！�
左洛歡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紀越之，略微詫異：“這東西是你贏來的，不是我�！�
那三個人有沒有她，紀越之一樣贏，到最后背包里的東西都是他的。
“對上他們?nèi)齻�人，會吃力�！奔o越之語調(diào)很正常，“你的信息素幫了我�！�
那三個S級Alpha的信息素不能壓制紀越之，卻能造成干擾，任何一個Omega都不會喜歡這種感覺，何況他們?nèi)齻�人手上都有武器，而他只有一把匕首。
“只是想和你合作，早點出去罷了。”左洛歡擺手，“你受了傷，先休息，我守夜�！�
紀越之沒有拒絕，他靠在墻邊，身上蓋著她的外套閉眼休息。
夜色越來越濃，紀越之睡得不深，幾道信號槍的聲音接連響起時，便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原先生起的火堆，已經(jīng)熄滅，而那個說著要合作的人也不見了，只有身上的外套還提醒他下午發(fā)生的事。
紀越之冷靜套上她的外套，伸手去摸熄滅的火堆，還帶著余溫，剛剛熄滅不久。
一道修長身影瞬間從二樓翻落一樓，融入黑暗中。
紀越之手握著匕首，悄然沿著工廠頭頂管道而走，他聽見不遠處有聲音，正要再往前，卻猛然被人拉進一道墻后的角落。
是左洛歡。
“你……”
“噓�！弊舐鍤g單手反捂著紀越之的唇，低聲在他耳側(cè)快速道，“東南方向有兩個人快過來了，正門方向也有幾個人，我們往西邊走�！�
剛才左洛歡聽見聲音，回首看著還在休息的紀越之，便想出去將人解決再回來，卻未料到還有人一齊出現(xiàn)在附近，所以才返回來找他。
左洛歡見紀越之不再出聲，才松開人道：“東南方向的人離這里近，我們先解決那兩人�！�
“好�！�
第24章
夜里三點，
最是困頓時刻，一個廢棄工廠卻并不平靜。
東南方向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隨機背包內(nèi)有夜視鏡，此刻戴在眼睛上，
在黑暗中行走自如。
突然西面有一道黑影急速掠過。
兩人互相對視，
瞬間跟了上去。
黑影掠動速度極快，
在黑暗中幾不可察，然而很快戴著夜視鏡的人壓低興奮的聲音，對同伴道：“就在前面管道背后。”
兩人分散開，從不同方向擋住黑影的去路，
只是趕過去時，人并不在管道背后。
戴著夜視鏡的人剛準備抬頭查看，黑影便從管道上方跳下，
攻擊他。
同伴下意識想要圍過去幫忙，
卻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多了一道黑影，
對方抬手利落將他打暈。
左洛歡往人身上快速摸了一遍，
拿到信號槍塞進背包里，
將暈倒的人踢到一邊去，再抬頭看對面，紀越之也拿到了一把信號槍。
“正門的人進來了�！奔o越之手上還拿到了一副夜視鏡，
他剛試著朝周圍看，便發(fā)現(xiàn)正門的動靜，
快速伸手拉住左洛歡的衣領(lǐng)，
將她拉進管道陰影中。
兩人貼得極緊，
他動作太用力，左洛歡低頭掃了一眼自己快被扯壞的衣領(lǐng)，又看了看一心盯著正門的紀越之，
最后沒出聲提醒，只是和他一起看向從正門進來的那些人。
一、二……七個。
居然一次性來了七個人，這是已經(jīng)組好了參加軍校演習的隊伍？
左洛歡沒有夜視鏡，看不出來七個人都有誰，但不妨礙她準備對著七個人出手。
“中間的兩個人最弱，是武器開發(fā)系的人，最前面……”紀越之轉(zhuǎn)臉過來想要告訴左洛歡自己的計劃，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幾乎臉貼著臉，而他的手還扯著她的衣服。
“繼續(xù)說�！弊舐鍤g看著遠處正在搜查的人，側(cè)耳對著紀越之，壓低聲音道。
紀越之手微微松開，安靜望著左洛歡的側(cè)臉，隨后另一只手將夜視鏡放在她眼睛上，讓她能夠看清那些人：“我去引開他們，你跟在后面解決�！�
“換個方法。”左洛歡道，“最前面的那個，我沒記錯的話，她最擅長跑，加上旁邊那個紅榜第四的符文月。你不光容易被追上，還會被圍攻�！�
“所以你要快一點來。”紀越之忽然道。
“……什么？”左洛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由轉(zhuǎn)臉過來看他。
但紀越之在冷靜望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人，剛才的話應該只是隨口一說，沒有別的意思。
“也行。”左洛歡答應了，“我會快一點去找你�！�
兩人確定好計劃，紀越之便繞到一邊，并制造出一點聲音，那群人立刻發(fā)現(xiàn)并追了過去。
左洛歡落在后面，悄然無息地解決一個又一個人，等到逼近倒數(shù)第四個人，紀越之也被追上，眼看著符文月要和他動手，她在敲暈人時，故意弄出來點動靜。
“左洛歡？”符文月停了下來，轉(zhuǎn)頭借著從屋頂斜泄的月光看清了后面人的臉，她又轉(zhuǎn)頭朝紀越之看去，然后仿佛看到什么天大笑話一樣，“你們居然在合作？”這兩人不是對手？
“比賽規(guī)定我們不能合作？”左洛歡問道，“打一場？”
符文月臉抽了抽，最后對左洛歡道：“你不是一直和紀越之過不去？他現(xiàn)在受傷了，我們合作怎么樣？一起把紀越之踢出去�！�
左洛歡把背包扔了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漫不經(jīng)心道：“上次這么說的人，已經(jīng)淘汰了。三對二，你覺得今天誰能留下來？”
符文月臉頓時黑了下來：“左洛歡，不要以為以前你贏過我，這次也能贏�！�
“試試�！�
在她說話的瞬間，符文月便沖了過去，兩人赤手空拳，什么也沒有用，而另外兩個人則徑直朝紀越之攻擊而去。
監(jiān)控室內(nèi)。
“你們覺得誰會贏？”康廣扭頭問其他教官。
“左洛歡看起來游刃有余�！焙卧露⒅渲幸粋�監(jiān)控畫面道，“紀越之那邊有點麻煩�！�
眾人朝紀越之那邊看去，那兩個人察覺到他手臂上有傷，便總是朝那處攻擊，雖然有外套擋住，但里面?zhèn)诙喟胗种匦铝验_了。
更麻煩的是其中一個人擅長使用暗器，路上撿的小石子、掰斷的小鐵片，趁著不注意便朝紀越之飛去。
紀越之早在用夜視鏡時，便知道這七人是誰，他們的特長，一直在提防暗器，因此前幾次躲開了。但接下來另一位腿腳極度靈活的軍校生配合對方，攔住他的去路，成功讓一枚小鐵片劃過他的手臂。
“這件外套要穿兩天�！奔o越之抬眼看向使用暗器的人道，“你弄壞了�！�
對方：“？”
……
左洛歡打敗符文月不難，等她搶到信號槍，再回頭去看紀越之時，他那邊也結(jié)束了。她掃了眼躺在地上，外套和褲子被劃得稀巴爛的兩個人，問：“他們衣服怎么回事？”
紀越之冷漠道：“他們弄壞了我外套�！�
左洛歡聞言，微微揚眉，仔細看了看紀越之外套，最后朝他走去，指著外套那道口子：“里面有沒有受傷�！�
“沒有�！奔o越之一直在提防，飛過來的小鐵片只劃傷了外套，之前她給自己的那件。
兩人走到工廠外，接連一起打了9發(fā)信號槍，整個夜空頓時絢爛的宛如有人在放煙花。
試煉場其他地方，這一瞬間，所有正在休息的軍校生全部驚醒了。
“一次性解決九個人，可能是左洛歡在那”關(guān)雪仰頭看著上空，隨后激動地喊錢茂，“再堅持一會，我?guī)闳フ宜��！?br />
錢茂大腿，腰側(cè)都受傷嚴重，他運氣不好，一醒過來就被人追著，手里也沒有東西，來不及做什么。好不容易逃脫追擊，還沒松口氣，又碰上另外一位主戰(zhàn)斗系的軍校生，被打得半死。
要不是關(guān)雪過來，他早淘汰了。
“去那邊，萬一……不是左洛歡呢？”錢茂因為失血過多，整個人蒼白難看，早走不動路了。
“那個位置，下午才一齊響起三次信號槍，晚上又打了九發(fā)，不管什么人，手里頭有醫(yī)療包的可能性最高。”關(guān)雪直接將錢茂背了起來，“你在武器開發(fā)系的名聲足夠讓他們愿意帶著你一起進演習賽。”
這么囂張密集的信號槍聲，讓其他軍校生懷疑是不是有人結(jié)盟成功，接下來的時間，不少人在和其他人碰面時，皆動了聯(lián)手的心思。
監(jiān)控室。
柏風熬了一夜，坐在監(jiān)控光屏前，手邊一杯咖啡，他打了個呵欠：“已經(jīng)中午了，有人還沒出手過一次�！�
“光躲著有什么用�！笨祻V拍了拍話筒，“試煉場各位注意，距離比賽結(jié)束還有五個小時，目前存活人數(shù)還有17個人，你們還需要淘汰十人。下午五點結(jié)束前還沒有淘汰足夠的人數(shù)，你們?nèi)砍鼍帧！?br />
“另外為了讓大家比賽順利進行，存活軍校生的位置全部發(fā)送到諸位的光腦上，可隨時進行查詢。”康廣咧嘴笑道，聲音卻帶著森寒的興奮。
在他按下發(fā)送鍵時，試煉場上所有人的光腦都收到了一份光點圖。十七個紅色光點在地圖大致方位，有的光點還在移動，不過只有這些，沒有指明姓名。
左洛歡收到這條光點圖很高興，因為今天她在這守了這么久，只有一個人過來，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想法，似乎在避讓這里。
“既然他們不來，我們就過去�！弊舐鍤g轉(zhuǎn)頭伸手，問旁邊的紀越之，“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紀越之抬眼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只手，片刻后，將手放進左洛歡掌心內(nèi)：“好�！�
左洛歡沒想到對方會把手放上來，她以為紀越之不會理會自己，而現(xiàn)在……帶著溫度的手指順著自己掌心傳遞到大腦皮層，那一刻，她忽然愣神想：紀越之身體的溫度比他看起來要熱。
只是片刻愣住，很快左洛歡便斂神，單手握住紀越之的手，將人拉了起來，兩人一同要往門口走。
“左洛歡！”關(guān)雪背著人沖進來，“你有沒有醫(yī)療包？”
門內(nèi)兩人下意識退后，左洛歡掃了一眼是關(guān)雪和她背上的錢茂，才沒動手：“這是比賽。”
關(guān)雪放下錢茂，他已經(jīng)快沒有了意識：“我可以和你們合作�！�
左洛歡沒有回復她，看向紀越之：“你覺得呢？”
“錢茂特長是改造槍械，關(guān)雪能適應所有槍械，他們倆一起參賽，影響力比其他人強�！奔o越之想了想，留下兩人，對后面演習賽更有好處，便道，“我們合作。”
左洛歡挑眉：“聽你的�！�
昨天那九個人背包中，有一瓶葡萄糖補充液和止血劑，紀越之翻出來給關(guān)雪：“我們需要盡快結(jié)束比賽，否則他撐不下去�！�
左洛歡看了一眼光點地圖，剛剛減少了兩個，現(xiàn)在還有十五個人，她回頭目光掃過關(guān)雪和錢茂干裂的嘴唇，道，“我出去一趟。”
“我留下。”紀越之在這守著他們。
左洛歡找了個離他們最近的人動手，打完之后，翻包才發(fā)現(xiàn)里面一瓶水都沒有。
“嘖�！�
她起身，仰頭看著太陽，想著那兩個人狼狽的樣子，最后決定先去弄水回來。
監(jiān)控室內(nèi)，何月望著左洛歡繞到山后溪邊，用兩個空瓶裝了水，又打開幾個安全套裝水，最后將整個背包都裝得滿滿的。不由皺了皺眉：“找水的時間完全可以用來淘汰一兩個人�！�
“人太分散�！辟Z海嵐指著那些光點，“如果碰上難纏的，耗費的時間也不短。”
工廠內(nèi)，關(guān)雪幫錢茂處理好傷口后，往下看著正守在門口的紀越之，忽然發(fā)現(xiàn)他身上那件外套是左洛歡的。
因為左洛歡那件外套后背有一個水滴大小的灼燒痕跡，前不久錢茂切割金屬，火花濺了她一背，其中有一個特別明顯。
關(guān)雪：“你們昨天晚上……大戰(zhàn)了一場？”
第25章
‘大戰(zhàn)一場’這個詞在某些場合含義實在曖昧。
紀越之面色淡漠，
一雙漆黑狹長的眼睛瞥向關(guān)雪：“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不是弄出那么大動靜嗎？”關(guān)雪抬手指了指天，她有點好奇問，“你們怎么走到一起了？估計沒人想到你和左洛歡會合作�！�
“碰巧�！奔o越之低頭整理亂了的衣袖，
動作間帶了些外人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和珍惜。
“如果昨天晚上那些人知道你們倆聯(lián)手，
應該不會過來�！标P(guān)雪有點幸災樂禍道，一個紀越之就算了，還加上左洛歡。但凡想要留下的人，都不會輕易冒這個險過來。
紀越之沒有回關(guān)雪的話，
從一開始他也未想到左洛歡會和自己合作，
沒有人知道昨天她說‘自便’后離開，
又返回來時，
他有多高興。
“又淘汰了一個。”關(guān)雪聽見廣播聲，
便見到光腦上的紅點消失了一個，另外還有一個紅點正在快速往他們這邊移動。
是代表左洛歡的紅點。
與此同時，試煉場上其他人也看到了這紅點移動的方位。
“先是淘汰一個人，
又莫名其妙在無人地帶停留，現(xiàn)在再返回……”江弘站在一棵樹下，手指點在其中一處三點匯集的地方，
“同伴嗎？”
他在想這四個人都是誰，昨晚一下淘汰了九個人，
如果再加上早前三個人，
就是十二個，幾乎占了預選名單的三分之一，
淘汰的那十二人中有像符文月、陳冊這種好手，
也有武器開發(fā)系的人，
加上同一時間淘汰，
怎么看都是組隊過去的。這四個人實力一定不弱，
且隨機背包中可能還有好東西。
或者四個人中有高手，尤其這個……江弘看著已經(jīng)朝三點聚合處返回的那個紅點，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這紅點下代表的人有點狂妄。
光腦傳來這幅紅點圖時，江弘一眼便看到了這四個紅點湊在一起，很快他就見到其中一個紅點離開，朝著最近的另外紅點過去，不到十分鐘，試煉場響起淘汰聲，就在那個方向。緊接著這紅點就轉(zhuǎn)彎跑到另外一個無人的地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隨意、漫不經(jīng)心，這是江弘從這個紅點路線看出來的東西，他不可避免想到一個人。
——左洛歡。
如果昨天的人是她，那無論隨機包里有什么，那十二人被淘汰了也正常。江弘唯一想不通的是，如果這個紅點代表的人是左洛歡，那另外三個人是誰？
左洛歡需要合作？
大概是想早點出去。
江弘這么推論完之后，決定也往那邊走，他要去湊湊熱鬧，看看另外三個人是誰。
另一邊，左洛歡帶著一背包的水返回工廠，做了個簡易過濾器，再燒水。
“先清理一下你們身上�！弊舐鍤g把裝滿水的安全套遞給關(guān)雪，自己在一旁看著火。
確實和江弘想得一樣，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思搞這些，也只有左洛歡會這么做了。
關(guān)雪幫著錢茂擦了擦身體，他渾身都染著血，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發(fā)高燒，得盡快出去才行。
“還需要淘汰五個人�！奔o越之忽然轉(zhuǎn)頭看向左洛歡，“錢茂最好在一個小時內(nèi)出去�！�
左洛歡剛把鍋拿下來，等著水涼，聞言抬眼望著他。
“整個試煉場，有兩個人一直在一起，應該是合作，離我們最遠。其他人分散在各個方向，只有一個人在往我們這里趕�！奔o越之指尖微微勾著衣袖，慢慢道，“目前還在場的人中，只有江弘會這么做。他應該是過來確認你在不在，知道關(guān)雪錢茂和我們合作，不會再動手，我們可以分頭去淘汰其他五人�！�
良久，左洛歡低低笑了聲道：“你對他倒是了解�！�
紀越之一怔，她這句話聽不出什么意味。
“就這樣吧�！弊舐鍤g起身，對關(guān)雪道，“水在這，涼了可以喝，我們先去把人淘汰完�！�
紀越之沉默和她一起走出門，兩人確定好各自要去的方向，便分散而走。
關(guān)雪托腮看著離開的兩人，總覺得剛才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奇怪。
……
接下來的時間是左洛歡和紀越之的秀場，他們分頭尋著紅點，一路追去，用最快的速度將人淘汰。
江弘到工廠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三個人被淘汰，他看了看那兩個紅點，又瞅著里面的關(guān)雪和躺在地上的錢茂，猶豫了會問：“打擾一下，之前和你們在一起的兩個人是誰？”看著不斷移動的兩個紅點，他已經(jīng)猜到了某個可能，但又不敢相信。
“左洛歡，紀越之�！标P(guān)雪幫錢茂擦掉額頭上的汗，用手背試了試溫度，隨口道。
“……”江弘嘴抽了抽，嘀咕道，“這兩個人居然湊在一起�！�
這次選拔賽前，他還想著紀越之和左洛歡可能會在試煉場打起來。
監(jiān)控室內(nèi)，康廣半躺在座椅上，無趣說了聲：“沒好戲看了，還是上一屆好玩�！�
柏風搖了搖頭：“這樣挺好�！�
上屆選拔賽，兩個實力最被看好的人，因為結(jié)仇，在試煉場搞得烏煙瘴氣，差點全場淘汰，還好這屆左洛歡和紀越之心里還有數(shù)。
……
下午三點二十分，試煉場剩下七人，成功入選軍校演習場的名額。受傷嚴重的軍校生先行一步，被送去治療。
回去的時候，左洛歡差點沒被人瞪穿，不止她，還有兩個入選的大一生，也快被眼刀刮傷了。
“就剩下兩個大一新生，左洛歡真有你的�！狈脑伦谧舐鍤g正對面，盯著她，“我看你們組隊后，怎么贏其他三所軍校�！�
那兩名大一新生是嚴巖和丁伍明，他們當時離得最遠，等左洛歡和紀越之淘汰五人后，他們就自動晉級了。
其他拼死拼活還是被淘汰的大二生，看著最后的結(jié)果，都覺得離譜！不是說這兩個新生不強，到底也是一場一場打出來的，但最后那一遭，怎么想都覺得不平！
左洛歡懶洋洋道：“怎么贏其他軍校不知道，我只知道贏了你�！�
符文月：“……”行，能打就是了不起！
教官們將人送回學校，自行解散，左洛歡沒受什么傷，直接要朝寢室走，未走多遠便被紀越之喊住。
“你的外套。”紀越之身上還穿著左洛歡的外套，他準備要脫下來還給她。
左洛歡隨口道：“外套都破了，我用不著了。”
紀越之微微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睛安靜看著她。
左洛歡目光不經(jīng)意落在他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快速移開視線，抬手揉了揉眉心。見他還在脫外套，只能快步上前阻止紀越之的動作，伸手將他脫了一半的外套拉起來，嘆了一聲：“里面的衣服不是被劃壞了？要還我外套，不急這么一會�！�
紀越之抿唇，垂眸掩蓋一閃而過的情緒：“我賠你一件新外套�！�
因為訓練量大，軍服磨損速度也快，再加上大一是軍校生二次發(fā)育高峰期，因此第一軍校內(nèi)部設(shè)有專門的服裝部門，供學生購買軍服。
“行。”左洛歡答應下來，“等你賠件新的�！�
紀越之套著她的外套，回到寢室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理手臂上的傷，而是將外套脫下來，小心放在一旁，撫在衣領(lǐng)，像是碰到了那個人，指尖燙得厲害。
賠她一件新的外套，那這件外套便不用還了。
紀越之垂首，抬起修長漂亮的十指，指尖放在鼻下輕輕嗅著，因為剛才碰了外套，上面還殘留著些alha的信息素，不算濃郁但存在感極強，像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