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一回去，左洛歡洗漱完便躺在床上，雖然這兩天沒有頭疼，但或許是前幾天抗太久，她算不上太好過。才一閉上眼睛，疲倦便如同海浪席卷而來。
直到晚上九點，光腦通訊吵醒她。
“……紀越之？怎么了？”左洛歡坐了起來，接通語音，她聲音有點啞，因為剛剛睜眼，意識不完全清醒，沒有了往常那種挑釁散漫，甚至有點難以察覺的溫柔。
光腦那頭的紀越之聽到時，有那么一瞬間產(chǎn)生兩人相擁低語的錯覺，他沉默良久，一直到左洛歡清醒過來，才開口：“外套，我買好了�！�
左洛歡耳尖，聽到對面光腦背景里嘈雜的聲音，和樓下的聲音重合，不由問道：“你在樓下？”
“……嗯�！�
左洛歡立刻下床，走到窗戶前，果不其然見到樓下站在一群吵吵鬧鬧alha附近的紀越之，他手上還提著一個袋子。
“我現(xiàn)在下樓，你等會�！弊舐鍤g掛了光腦，她套上衣服，沒有走樓梯，直接從十幾樓翻身下去。
“哎，臥槽！哪個王八蛋踩我窗戶？！”
“大晚上翻什么樓！嚇死人！樓梯不好走還是怎么地？”
“急著見情人吧！”
所到之處，引起一片罵聲。
左洛歡也不在意，不到一分鐘便落地，徑直朝紀越之走去，眼中帶上幾分笑意：“晚上過來，紀同學怕我明天上課被扣分？”
紀越之轉(zhuǎn)身，將袋子遞給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尺碼和你的外套一樣，你可以試試�！�
左洛歡接過來后，并沒有看，正準備說話，眼睛微瞇，忽然一把將人拉了過來，看著對面打架擠過來的一群alha：“大晚上，當著風紀處處長的面打架？”
一群alha：“�。。 �
頓時就散開了。
這棟樓住著的全是alha，脾氣都沖，時常趁在燈下黑時打架，來來往往，誰知道紀越之就在附近。
紀越之手腕被微涼的手指緊緊握住，整個人貼著左洛歡，似乎之前相擁的錯覺有那么一瞬間成真了，但周圍的人讓他清醒過來，稍用力掙脫開：“今天周末�！敝灰贿^分，周末風紀處不太管事。
左洛歡順著他力度，松開手，又像是聽見他心中后半句，輕笑了一聲：“我只是想狐假虎威。”
第26章
低低帶著笑意的聲音順著初秋的微風慢慢飄進他耳中，
宛如一個小勾子，輕輕在心尖上抓了一把。
紀越之背對著左洛歡，眼睫下意識顫了顫，指尖藏進掌心，
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才開口：“他們走了�！�
“你也早點休息。”左洛歡點了點光腦，
提示時間不早了，“明天見�！�
紀越之想要回她，還未來得及說出聲，左洛歡已經(jīng)利落轉(zhuǎn)身，
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總是這樣，這么多年他始終只能看著她背影，似乎兩人的距離永遠都拉不近。
紀越之垂眸轉(zhuǎn)身，
碎發(fā)散落額間，
他該滿足的，
現(xiàn)在她會對自己說‘明天見’了。
……
周一，
一大早學校便發(fā)布了聯(lián)邦軍校演習的名單：左洛歡、紀越之、江弘、關雪、錢茂、嚴巖、丁伍明。
七個人中，
五人是大二生，兩人大一新生。
和名單一起出來的還有訓練表，教官們一晚上沒怎么休息，
連夜將訓練表安排出來，給七人發(fā)去訓練表，
讓他們晚上和周末單獨一起加訓。
左洛歡一起來點開光腦，
就見到那張排課排得滿滿的訓練表，
幸好只用訓練大半個月，就到了軍校演習的時間。
她關了光腦，打開衣柜，
站在那看了半天，最后轉(zhuǎn)頭去拿昨天晚上洗好的外套，新外套確實和舊外套的尺碼一模一樣。
不過以舊換新，怎么算……都是自己占了便宜。
今天左洛歡只有一節(jié)興趣課，在軍艦系大樓上課，沒什么負擔，不過到了晚上七點半要開始集訓。
第一天集訓是信息素對抗課，因為不用動手，正在養(yǎng)傷的錢茂硬生生被抬了過來集訓。
其他人一過去，就見到半死不活躺在活動板車上的錢茂，他正在吊著水補充營養(yǎng)。
“兄弟，堅強！”江弘拍了拍錢茂肩膀，對著他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錢茂：“……”他不想堅強，只想死一死。
“晚上好，今天這課沒什么技術含量，單純在室內(nèi)待兩個小時�！敝車挥邪仫L一個教官，他看著七個人，“Alpha、Omega各分成一隊�！�
關雪舉手：“教官，Beta呢？”
柏風沉吟一會：“Beta的話，隨便你，想和Omega一隊也行，去Alpha隊也可以�！�
“這么隨便嗎？”關雪感覺自己受到了歧視。
柏風忽然側耳，像是有人遠程和他說話，一分鐘后改變主意：“Beta單獨一隊，一共分成三隊�！�
Alpha最多，有左洛歡、江弘、嚴巖和丁伍明，剩下紀越之和錢茂是Omega，只有關雪一個人是Beta。
他們分成三隊，進了三間房間，里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只有數(shù)個通風口。
江弘一進去便坐在地上，仰頭對左洛歡道：“待會要釋放信息素？老實說這個對你沒什么用吧�！�
左洛歡也坐了下來：“大概�！�
四個Alpha全部依墻而坐，沒多久幾個通風口同時釋放Omega信息素，充滿勾人誘惑的味道。
“S級Omega的信息素。”江弘嗅了嗅，看著對面已經(jīng)臉紅的嚴巖，“哎，新生，你不會沒做過這種抗信息素訓練吧？”
嚴巖捂著自己鼻子，甕聲甕氣道：“沒有�！�
他不是很適應這種高濃度的Omega信息素，整個人都在對抗這種本能反應，旁邊的丁伍明也只是稍微好一點。
“可以將精神集中到另外的地方，試著想想其他的東西。”江弘好心指導。
旁邊的左洛歡閉著眼睛，沒出聲，她在對抗信息素訓練中向來能取得好成績，但她從來不喜歡有人的信息素侵占自己的周圍空間。
無論Alpha還是Omega，他們的信息素都很……難聞。
另一間釋放Alpha信息素的房內(nèi)，錢茂躺在那，紀越之則站在角落里。
“那個、紀同學……”錢茂艱難揚起頭，“能不能、幫我把活動車拉遠點，這通風口正對著我的臉，難、難受！”
他一個還發(fā)著燒的病患，就來忍受這種可怕的折磨，簡直可怕！
錢茂忍不住在心中為自己掬了一把悲傷的淚。
紀越之上前伸手將他拉到室內(nèi)中間，又重新站回了角落，這里算是監(jiān)控鏡頭的半個死角，只能拍到下半身。
Alpha信息素從來都帶著赤裸的壓迫，沒有道理可言，對Omega來說，就是一股霸道的催情劑，引起他們腿軟，身體發(fā)熱。
房間內(nèi)釋放的Alpha信息素是干燥木香，濃厚持久，時間長了會有刺鼻的味道。
錢茂躺在活動板車上，生無可戀地嗚嗚咽咽：“救命！救命！我感覺我快發(fā)情了，嗚嗚嗚嗚嗚�！�
“之前我們是不是見過？”紀越之忽然開口問道。
錢茂頓時如同被掐住喉嚨的鴨子：“沒、沒吧�！�
“開學在校門口扔傳單的人是你�！奔o越之卻已經(jīng)想了起來。
錢茂：“……哈哈，紀同學、記性真好！”
他們要在充滿高濃度信息素的房間內(nèi)待滿兩個小時，無論如何都不會好過，除了獨自一人待在房間內(nèi)的關雪，她所在房間不光有Alpha信息素還有Omega信息素同時釋放，不過她情況要好很多，基本上聞著沒什么感覺。
紀越之不喜歡房間內(nèi)的信息素，不是不能對抗，他甚至覺得這個信息素還不夠達到引誘自己的等級，只是不喜歡而已。
他慢慢將臉埋進外套領子，嗅著那么一點點殘存的信息素。
昨天晚上回去，因為發(fā)現(xiàn)外套沾上血漬，他便將她的外套洗了，烘干后上面沒有太多的信息素，不靠近基本聞不到。
至于袖子上的破口處，昨天去購買新軍服時，讓服裝部門的工作人員幫他修縫好了，幾乎看不出問題。
今天早上見到訓練表后，臨時換上了她的外套。
淺淺淡淡的信息素，卻讓紀越之仿佛置身于茫茫冰雪中，他并不覺得冷，只是心生歡喜。
這是她的信息素。
紀越之靠在角落里，埋在外套衣領上，輕輕用臉蹭了蹭，眼尾漸漸變紅，不夠，他想要更多的信息素。
這淺淡的信息素宛如深海中的妖物吟唱，一遍又一遍提醒紀越之，隱秘的誘惑在心底悄然生出，勾起最深的欲望。
紀越之抿唇，眨了眨漂亮氤氳的眼睛，伸出一只手，貼在墻上。
——她就在隔壁的房間。
隔壁房間，靠墻而坐的左洛歡似乎也察覺到什么，側臉看著自己身后的墻壁，正要伸手貼上去時，突然有人喊了起來。
“喂，新生，你下手輕點。”江弘一骨碌翻身而起，制住嚴巖的雙手，“對自己下手也這么狠？”
這新生有點意思，估計是第一次碰到這么高濃度高等級的Omega信息素，控制不住自己的沖動，居然開始自殘。
“沒多久了，還有二十分鐘，再忍忍�！苯胫谱缼r，“別陷入信息素操控中�！�
嚴巖自己的信息素早已經(jīng)泄露出來，滿房間都是，他紅眼咬著牙道：“這里太奇怪了！”
“以后多進行訓練就行�！苯肫鋵嵰卜浅２皇娣�，房間內(nèi)信息素的濃度太高了，不是誰都像左洛歡那個變態(tài)一樣，沒半點反應。
時間越往后，越難熬，最后嚴巖直接把自己給撞暈了。
“丁伍明是吧，我記得你也是風紀處的人�！苯敕稚駥α硪贿叺男律溃叭棠土Σ诲e�！�
“這個信息素對我來說，沒那么大的誘惑力。”丁伍明笑了笑道。
最后二十分鐘一過，柏風的聲音便在三間房間內(nèi)響起：【兩個小時到了，信息素釋放已經(jīng)停止，十分鐘之后，各位可以出來了�！�
房間的循環(huán)系統(tǒng)開始，快速將里面的信息素全部吸收清理，只剩下房間內(nèi)的人偶爾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十分鐘后，三間房門全部打開。
“新生，醒醒�！苯肱牧伺膰缼r的臉，“我們該出去了。”
“讓他把信息素收了，再出去�！弊舐鍤g扔下一句，起身離開房間。
她出來時，正好撞上從隔壁房間出來的紀越之，他手還推著錢茂。
“我來推�！弊舐鍤g接手過來，低頭看著滿臉通紅，還在嗚嗚咽咽掙扎的錢茂，嘖了一聲，“丑死了�！�
錢茂：“？？？”
hello？言語攻擊他一個柔弱傷殘的Omega？
左洛歡見錢茂憤怒卻沒辦法反駁的樣子，原本因為那些難聞的信息素不高興的情緒得到了緩解，她不經(jīng)意間掠過旁邊的紀越之，推車的手微微一頓：他……眼尾有些許微紅。
就因為里面陌生的Alpha信息素？
左洛歡唇角的弧度不知不覺消失，沉默推著錢茂站到教官柏風面前。
紀越之漸漸落后，抬眼望著左洛歡的背影，才被對方的信息素誘導，現(xiàn)在又離她這么近，他連手指都在發(fā)軟。
幸好大家狀態(tài)都不夠好，勉強能掩蓋他的異樣。
“兩個小時的信息素對抗課到此為止�！卑仫L掃了一眼全部站成一排的學生，“有幾個人表現(xiàn)不太好，下周再這樣，我會加罰時間。好了，就這樣，先散了，明天晚上記得準時過來上課�！�
左洛歡第一個跟著徑直走出去，將所有人拋在身后。
江弘在后面點評：“每次弄得一身信息素，她脾氣不會太好，今天晚上沒事別聯(lián)系。”
“學長，我們還沒有左學姐的通訊號�！倍∥槊鞣鲋鴩缼r道。
“先提醒一下，以后肯定會有這種情況出現(xiàn)。”江弘認真道。
紀越之走得不快，但也已經(jīng)走出大門，沒有和其他人閑聊。
“那不是……”關雪剛才在房間內(nèi)差點沒睡過去，她推著錢茂，揉了揉眼睛，正好看著紀越之快消失的背影，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紀越之外套背后為什么還有一個灼燒的小水滴狀的痕跡？
第27章
窗簾緊緊拉著，
寢室內(nèi)一片昏暗，只能隱約見到床上有人躺著。
左洛歡單手搭在眼睛上，薄被隨意蓋在腰上，睡得不算安穩(wěn)，
不知夢到什么，
臉上泛起細密的汗，
原本虛虛搭著的指骨也漸漸握緊，身體緊繃。
再熟悉不過的信息素鋪天蓋地、肆無忌憚向周圍散去，左洛歡有一瞬間察覺到不正常，除去分化后期暈倒的那幾天，
她從來沒有這么釋放過大量信息素。
然而……很快這些想法便被拋之腦后，此刻左洛歡心神全放在懷里溫熱柔軟的身體上，垂眼見到對方埋在她頸肩處，
露出白皙漂亮的后頸，
腺體正對著她，
像是無辜幼獸明明害怕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
依然選擇主動將自己供奉。
她努力分辨對方的信息素，
卻始終想不起來是什么味道，只覺得于自己而言，這是一股極致誘惑的信息素，
以至于她完全控制不住，抬手按在對方的腺體上揉按著，
帶著絕對掌控的意味。
指尖下的腺體軟熱，
懷里人就在耳邊輕喘著，
她終于忍不住誘惑，低頭咬上對方后頸腺體，用自己的信息素標記占有他。
……
左洛歡驟然睜開眼睛，
夢中想看清對方的臉時，被驚醒過來，她雙手撐著床面，微微喘息，久久無法回神。
這種夢……
左洛歡收回雙手捂住額頭，低聲罵了一句。
不過是上午上完課回來睡一覺，居然做起來這種夢，左洛歡翻身下床，走到窗戶邊，揚手將窗簾全部拉開，外面的夕陽瞬間從外面撒了進來，印在她眼底。
到這時，左洛歡才算徹底清醒冷靜下來。
她去洗漱間整理出來，換上軍服，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訓練時間，決定先過去。
今天的訓練是格斗，教官是康廣，他的課向來強度大，正好可以發(fā)泄消耗多余的精力。
下樓之前，左洛歡拉開柜子，從里面拿出負重帶，綁在手腕和腳腕上，這才離開。
……
其他六個人陸陸續(xù)續(xù)過來時，左洛歡已經(jīng)跑完步，坐在訓練場圍欄邊休息。
“你今天來這么早？”最先進來的江弘走過來，踢了踢鐵網(wǎng)圍欄，看著左洛歡額頭上的汗，“提前背著我們訓練呢？”
左洛歡漫不經(jīng)心抬眼：“不行？”
“怎么回事，你脾氣還沒消�！苯霊{著多年對她的了解，覺得有點不對勁，奇怪問道。
左洛歡虛虛往后靠，視線不自覺落在訓練場入口處，紀越之和丁伍明并排走在一起，大約是從風紀處過來，兩人還在說著什么。
訓練場的燈光太亮了，以至于她現(xiàn)在覺得有點刺眼。
江弘一直沒有聽見回復，轉(zhuǎn)身一屁股坐在左洛歡旁邊，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看誰呢？”
訓練場入口前后來了四個人，江弘沒想出左洛歡在看誰。
“另外三所軍校的演習名單都有哪些人值得注意？”左洛歡照舊不回，偏頭問道。
一提到正事，江弘便正色道：“北方軍校有好幾個能打的人，你應該都認識。云東軍校在指揮策略上這些年繼承了賈海嵐的風格，需要注意一個叫查立禮的人。至于聯(lián)合軍校……好像沒什么特別的，各方面比較平均�！�
兩人談話間，其他人已經(jīng)走進訓練場，關雪悄悄落后一步，看著紀越之外套，沒有了那一小點灼燒的痕跡，也是，都第二天了，肯定要換衣服。
不過關雪依舊對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況耿耿于懷，她想了想沒去左洛歡那邊，而是低頭發(fā)消息過去：【你在試煉的外套帶了回來？】
左洛歡收到消息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她掃了一眼關雪的消息，回復：【？帶回來了，怎么，你看上了我外套？】
關雪：【……沒，就是問問，紀越之還了你外套？人家也想穿著你外套一天呢~】
舊的外套換新的外套，自然算還了。
左洛歡：【他還了，另外，滾�！�
她從來沒見過關雪這么騷的Beta。
關雪覺得很委屈，只是關心一下，左洛歡都這么兇，活該上次火花濺到她外套上，下次還有同樣的事，自己一定不會提醒。
想法堅決，但關雪忘記了從頭到尾她就沒提醒過左洛歡這件事，也不清楚對方根本不知道外套背后有灼燒痕跡。
“都到了，不錯�！笨祻V準時過來上課，在訓練場過于亮的燈光下，他臉上的痕跡顯得更加可怖，加上露出的笑，宛如恐怖劇中走出來的提線兇偶。
康廣繞著七名學生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中間：“軍校演習講究團體作戰(zhàn)，我們要學會野外生存，會用各種武器，最關鍵的是碰上其他軍校的人，要能打贏他們。不過今天開始之前，我很想確定一件事。”
他話里話外都帶著不懷好意。
“你們不是有個匿名論壇，我記得關于紀越之和左洛歡誰更強的帖子，從一年前就開始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結論，試煉場也沒有動上手。”康廣伸手點了點兩人，“現(xiàn)在，你們打一場，打完再來上課�！�
左洛歡：“教官，您這是以權謀私�！�
“老子就是以權謀私，你不服氣？”康廣咧嘴，“你不比也行，其他人全部受罰�！�
“……”
最后左洛歡和紀越之只能站出來，雖然從入學一開始，兩人是對手的消息便傳遍了，但真正面對面站著，準備要動手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動作快一點，都等著上課呢�！笨祻V催促道。
另外五個人都在看好戲，誰不想知道左洛歡和紀越之打起來是什么結果。
左洛歡看著對面站定的紀越之，他神色淡漠，眼睫下垂，投落在高挺鼻梁上小片微弱陰影，身形如青松秀骨，她不免有些愣神。
紀越之率先出了手，徑直朝她喉嚨擊去，沒有任何留情。
即便分化成Omega，他攻擊速度也沒有受到影響，左洛歡一驚，快速后退躲開，同時想要扣住他的手。
紀越之卻仿佛看出了左洛歡的意圖，在她即將靠近時，瞬間改變攻擊方向，她肩膀被他手肘重重一擊。還沒有來得及反擊，又迎來另外一波密集的攻擊。
和左洛歡所碰到過的對手不同，紀越之如同一臺精密的計算儀器，測算到她每一招，并織下層層密網(wǎng)，網(wǎng)羅獵物。
左洛歡接連被紀越之逼得一再退讓，肩膀、小臂、腿……皆被攻擊。
在旁邊觀看的五個人加上康廣，無一不被紀越之這種宛如藝術的作戰(zhàn)方式驚艷，他每一個攻擊都帶著說不清的節(jié)奏，又沒有多余的動作。
江弘不由嘀咕：“有些人的厲害程度和性別分化根本無關�！奔o越之果然夠強。
而身處攻擊旋渦中心的左洛歡被逼的節(jié)節(jié)退讓，終于沉下心找回自己的頻率，在紀越之掌心掃過來時，不僅不退讓，反而迎上去，借力扣住他的手，手腕處過分滑膩的觸感，讓她愣了那么一秒，但很快便用力往外掰去。
如果成功，便會將紀越之的手弄折。
顯然紀越之也察覺到了左洛歡的招式，他被握住的手一振，另外一只手已經(jīng)緊跟上來朝她攻擊。
兩人之間的距離再一次拉近，幾乎每過一招，都要貼身擦過。
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