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不無聊,你好好走你的路�!�
“哦,好吧�!�
徐舟野低低應(yīng)
了聲,安靜了。
除了剛剛說話的氣聲些許動靜,四周又再次陷入了沉靜。
突然,前面的哨兵動作一頓,停下了腳步。
姬冶和姜尤抬頭朝他看去,還不等姬冶問發(fā)聲了什么。
姜尤的臉就唰的一變,聲音沒再收斂,壓低的說出了實音:“快點后退!”
第95章
所有哨兵齊齊轉(zhuǎn)身往后退,片刻猶豫都沒有,轉(zhuǎn)眼間就往后竄出了……
所有哨兵齊齊轉(zhuǎn)身往后退,
片刻猶豫都沒有,轉(zhuǎn)眼間就往后竄出了一大截。
“是什么東西?”徐舟野邊跑邊回頭。
剛剛打頭的哨兵聽到立馬開口回應(yīng):“是A級的洞穴蜘蛛�!�
邊跑,他還邊低頭在手上的面板上看了眼剛剛收集到的數(shù)據(jù)。
“此刻精神力等級處于A級之下,
波動較為虛弱,應(yīng)該是被蟲王食用過,在那里休息,剛好被我們撞上了�!�
說話間,洞穴蜘蛛就已經(jīng)飛快地朝著他們跑了過來。
八條足肢像是上了發(fā)條,以最快的速度搖擺著,
跟在了他們身后。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大量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是洞穴蜘蛛的幼崽。
“艸!怎么這么倒霉?偏偏撞上的是洞穴蜘蛛?”徐舟野在一旁忍不住罵了句,從手環(huán)中將武器抽出,
邊跑邊回身趕走已經(jīng)追上來的蜘蛛。
哨兵的精神力對于蟲族來說是大補,洞穴蜘蛛剛被蟲王食用過精神力,他們就撞到了面上。
這不跟送上門的外賣一樣?
誰能忍住不追?
洞穴蜘蛛的防御力和攻擊力都不高,但卻是最難纏的蟲族。
蛛絲,與母親形影不離的幼崽,
還有可以無視各種地形的足肢。
姜尤一邊鋪著精神力,一邊在姬冶和哨兵的保護下往前沖。
她根本就不敢睜開眼睛,
剛剛突然看到的那一眼,差點給她魂都嚇飛。
奧林的精神體黑漆漆的,
跟珍珠似滾圓的蜘蛛。
而這個洞穴蜘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洞里漆黑沒人看它,
所以長得奇形怪狀的,
詭異又可怖。
彩色的仿佛三歲稚童拼接起來的積木頭顱,密密麻麻的眼睛攢在一起,
頂在腦袋上,像是兩顆飽滿的桑葚。
還有那極具夸張的八條足肢,仙人掌似的毛刺覆蓋其上,尖端卻是光滑得仿若利刃,輕而易舉就能將面前擋路的石頭切開。
平整的切口光滑得反光,不難想象如果這足肢是落在人的身上,會是什么下場。
跑了一會他們在一塊平坦且空間較大的地方停了下來。
徐舟野和其他哨兵擋在前面阻止洞穴蜘蛛繼續(xù)追逐,姬冶則護著姜尤躲到了一旁的巖石后面,不時冒出半個身子,把那些從徐舟野那逃脫的落網(wǎng)之魚給斬殺掉。
因為蜘蛛幼崽太多,姜尤的凈化一波接著一波的,哨兵和徐舟野那邊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見蜘蛛母蟲的身影,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玩意。
照這樣下去,他們不被蜘蛛打死,也會因為體力耗盡而被累死。
姜尤皺起眉,思索了會,拿著手槍湊到姬冶身旁:“你的精神標(biāo)記在哪里?”
本來還一臉嚴(yán)肅認真殺蟲的姬冶,聽到這話,手上的武器差點就松手掉在了地上。
他滿臉通紅,聲音都變低了:“我......我的精神標(biāo)記在......在下面�!�
“下面?”姜尤沒多想,立刻就收了手槍低頭朝他身下看去:“在哪?大腿上?還是腳踝?”
姬冶手一抖,一刀差點砍歪。
還好最后及時穩(wěn)住了心態(tài),沒有放過那只蟲。
他咳了聲,帶著姜尤后退了步,把精神體支出去清理,然后看著她。
“姜小姐,您是想要補充精力嗎?”
姜尤點頭,但也不全是為了補藍,她壓低了點聲音,跟姬冶說道。
“我補充完精力后會與你通感,你跟著我的視線,到那些蜘蛛后面去找到母蟲,把它解決掉。”
“不然我們在這里耗上大半天,到時候雅利沒找到,還把蟲王引來就得不償失了�!�
姬冶點頭:“好的,姜小姐。”
通感什么的,姬冶在報道上看到過,姜小姐和拉穆爾中將就使出過那個能力。
但他也可以嗎?姬冶心中還有些緊張。
不過此刻更讓他緊張的,顯然是為姜小姐補充精力。
其實精神力觸碰也可以補充。
但他的精神體此刻要在前面攔下蜘蛛,加上身體觸碰補充得更快,顯然現(xiàn)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姜小姐來碰他的精神印記了。
知道姜小姐要做什么,姬冶也沒再浪費時間害羞,直接解開了褲扣脫下褲子。
露出兩條勻稱筆直的大腿,和穿著黑色緊身三角內(nèi)褲的鼓起。
姬冶呼吸有些急促,他咽了咽口水,直接就握著姜尤的手摁在了自己左側(cè)人魚線,下方?jīng)]入黑色內(nèi)褲的地方。
“姜小姐,我把精神標(biāo)記印在這了�!�
姜尤:“......��!”
哪怕是這么緊張危機的時刻,她也想要爆句粗口。
不過最后她那聲粗口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腦子里想要快點補充精力的想法占了上風(fēng)。
她話還沒出,手就已經(jīng)鉆到了他的衣服里,貼在了那處地方。
光滑細膩的觸感,燙得姜尤手心都冒汗了,便是在這個地方,她都能感受到姬冶急速跳動的心跳。
姬冶在姜尤手貼上的瞬間,就繃緊了身體,血管內(nèi)像是有電流閃過,從腳底都頭頂都酥酥麻麻的。
好在不過瞬間他就記起了自己此刻身處什么地方,回過了神來。
只身體內(nèi)蓬勃流竄的熱流,還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些跡象。
滿臉通紅,蓄勢待發(fā)著。
姜尤補充著精力,表情復(fù)雜的看著眼前的東西,幾秒后,她轉(zhuǎn)過了頭,毫不畏懼的看向了不遠處朝她這邊跑來的蜘蛛。
姬冶繃著身體頓了會,想到什么突然開口:“姜小姐,我這兩天都有好好清洗,也及時更換了貼身衣物的�!�
走在路上有遇到小溪,姜尤嫌難受,便下去擦了擦身體。
姬冶落后幾步,也偷偷把自己打理干凈了,才繼續(xù)跟在姜尤身邊。
身為雄獅,臟兮兮的怎么能討得了雌性的歡心?
才被標(biāo)記上,姬冶還不打算這就讓姜小姐嫌棄自己。
姜尤雖然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顯然舒緩下來了一些。
不過一會,姜尤就將手從他的身上收了回來,還順手把他的褲子往上提拉了一下。
只不過被阻礙到,沒有完全的提上來。
姬冶立馬低頭收拾好自己,拉過姜尤的手拿帕子擦了擦。
他本來是想被標(biāo)記了后,找機會爬床時給姜小姐一個驚喜的。
誰知道在這里就暴露了出來......
姜小姐該不會以為他是什么變態(tài)吧?
雖然沒有真的碰到,但隔得那樣近,姜尤還是感覺到了手上似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沒說話,姬冶幫她擦拭手的時候,補充完好的精神力瞬間就將姬冶完全覆蓋住,并且往外探到了蜘蛛群那邊。
“姬冶,抬頭。”
姬冶腦子里胡亂想著,但也沒耽誤正事,立馬聽從姜尤的口令抬起了腦袋。
大片漆黑的蜘蛛群里,有一個格外濃郁到發(fā)黑的毛線球體,悄咪咪的縮隱在后面的溶洞頂上,倒掛著。
姜尤見姬冶的視線落到了那一處,她抽回手,清聲開口:“看到了嗎?”
“看到了姜小姐�!奔б币凰不氐秸�(jīng)狀態(tài),握緊武器跳上了巖石,姿勢準(zhǔn)備:“那就是母蟲嗎?”
“對�!苯忍衷诩б钡募绨蛏陷p輕拍了拍,像是為他注入了興奮劑,只剎那間,姬冶就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那就是母蟲。”
“姬冶,殺了它�!�
輕緩悅耳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再瞬間就鉆入了他的精神海中。
腦子片刻間里什么都想不起來,他只知道自己要完成向?qū)У娜蝿?wù),上前,去殺了那個蟲族。
話落,姬冶就跟離弦的箭似的飛快竄了出去。
在眾多聚集著的幼崽中穿梭,然后找到了母蟲的所在地。
哨兵和徐舟野眼睛都瞪圓了:“姬冶?軍團長?!”
不是讓他保護姜小姐嗎?怎么突然就竄出來了?!
那姜小姐呢?
他們的想法才剛剛從腦子里閃過,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卻更令他們驚訝。
見有人進攻自己,母蟲立馬噴射出來蛛絲,想要把姬冶困住。
但是姬冶的速度比它蛛絲噴射的速度更快,只輕輕一閃,就從蛛絲的范圍內(nèi)躲開,繞到了母蟲的跟前。
手上的兩柄彎刀仿佛切咸菜一般,從它鋒利的足肢尖端砍了下去,不過片刻,八只足肢就被完整的卸了下來。
而后就是它的頭顱,奇形怪狀的咕嚕咕嚕從上面掉下來,滾到了徐舟野他們面前。
母蟲一死,幼崽們瞬間就亂了步伐,四處逃竄著不知該怎么辦。
逃走的他們沒有再追,只是把部分還在攻擊的幼崽給消滅了。
姬冶落地,緩了緩站起身,心跳飛快還覺得有些刺激。
洞穴蜘蛛這樣等級的蟲族他沒少殺。
但這樣漆黑狹窄的地理環(huán)境,還有大批量無窮盡似的蜘蛛幼崽,想要輕松殺掉洞穴蜘蛛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可剛剛,姜小姐與他通感后,完全就不一樣了起來。
姬冶收好武器,朝著姜尤那邊跑去。
見母蟲解決,姜尤也從巖石后面走了出來,邊拿手槍打著那些朝她逃過來的蜘蛛幼崽,邊問道:“你們受傷的?我們先包......”
話音未落,所有聽到姜尤說話聲音朝她看去的哨兵們,臉上的表情就驀地一變。
“姜小姐!”
“小心!!”
一只逃竄的蜘蛛幼崽,不知什么時候順著角落繞到了姜尤的身后,舉起稚嫩卻已然鋒利無比的足肢朝她刺去。
那是姜尤的視覺盲區(qū),她反應(yīng)了過來想要轉(zhuǎn)頭舉起手槍,然而情急之下,她眼前卻是一片漆黑,根本找不到幼崽蜘蛛的方位。
幾乎所有哨兵都來不及反應(yīng),更何況他們離姜尤的距離并不近,一時半會根本趕不上前去。
徐舟野剛剛殺蟲頂在最前面,距離姜尤除了姬冶就屬他最遠。
哪怕鬣狗的速度是最快的,此時精神體也不一定能在幼崽刺下之前救下姜小姐。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直躲在后邊關(guān)注著姜尤,最側(cè)邊的一個哨兵,速度比起蜘蛛更快。
上前環(huán)抱住姜尤,將她撲倒護在了自己的身下,蜘蛛足肢前端刺入了哨兵的體內(nèi)。
下一秒,精神體出現(xiàn),對著蜘蛛狠狠一拍,砸在墻壁上,碎成了灘肉泥。
巨大的轟響聲響徹洞穴,灰塵四濺。
所有人臉色才微微好轉(zhuǎn),就又再次沉了下來。
姬冶和徐舟野上前,將那哨兵和姜尤扶起,不等看清哨兵傷勢,他們就立馬開始動身往外走。
動靜那么大,蟲王肯定會感知到往這邊趕來。
才惡戰(zhàn)了一場,他們怎么還有精力應(yīng)付蟲王?
更別提哨兵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傷。
隊伍比起進來時的速度快了幾乎三四倍的往外逃,如果蟲王必定會追上他們,那在室外肯定是要比洞穴內(nèi)更好戰(zhàn)斗的。
他們也沒管動靜會不會引起響動,只是埋頭往外走著。
至少,一定要確保姜小姐的生命安全。
忽的,一只花豹從角落里跳了出來,咬住了被姬冶抱在懷里的姜尤衣擺。
“呲啦!”衣服裂開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姜尤率先看清近前的花豹,她眼睛驀地亮起,沒忍住驚喜小聲喊了聲:“雅利!”
花豹昂著下巴,矜持的點頭。
然后沖著一旁擺了擺腦袋,示意他們跟著過來,便腳下輕輕一躍,跳到了那邊的一個巖石上等著他們。
姬冶和徐舟野看向了姜尤,她點頭,沒有片刻猶豫:“我們過去,雅利那邊是安全的�!�
哨兵隊伍沒再磨蹭,跟著花豹往前跑去,不過一會便來到了一堵墻前。
姬冶抱著姜尤剛剛落地,墻角落的一處巖石就移開,露出了個洞口。
花豹從那里鉆了進去,姜尤他們緊跟其后,一進去就看到了跟個大爺似的斜靠著坐在石頭上的雅利。
看到姜尤,雅利輕輕一屈膝從上面跳了下來,來到姜尤跟前。
“姜小姐!”雅利聲音盡力壓低,但仍能聽到話語中暗藏的喜悅。
她怎么也想不到過來救她的竟然是姜小姐!
姜尤抿了下唇,還想要維持一下形象,然而看著雅利那張在洞內(nèi)昏暗光線下露出來滿是污泥的臉,她只覺鼻頭一酸。
最后沒忍住,抬手就抱住了她。
雅利嘴角一彎,低下頭貼近姜尤,腦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濃郁的茉莉花香在鼻尖環(huán)繞,還夾雜了些許森林中沾染上的繁雜花香。
卻是讓人的心也徹底的安定了下來。
她想過或許會有人來救自己,也可能沒有,星腦丟,只有探測器連接著。
外面什么情況她一概不知。
兩人抱了會,姬冶看不過去想要上前分開,但她們同為女性,姬冶又怕自己出聲,就會顯得自己很小氣。
最后他瞅到了一旁耷拉著肩膀弓背的哨兵身上。
“姜小姐,剛剛救了您的哨兵似乎受傷了,您那還有止血藥劑嗎?”
說到這,姜尤也立馬回過神來,松開了雅利。
抬手貼上她的額頭,幫她極速的凈化了下污染,轉(zhuǎn)頭看向那邊被徐舟野攙扶著的哨兵。
“其他哨兵有沒有受傷的,一起處理下。我們等會蟲王沒有動靜了,再出去�!�
“好的,姜小姐。”
其余人皆低聲應(yīng)道。
雅利身上的傷并不重,污染凈化掉,她就只剩下餓了。
剛剛抱了會姜尤,雅利還有些興奮,此時見姜尤去那邊看受傷的哨兵,她轉(zhuǎn)頭笑容燦爛地看向姬冶。
屈著胳膊肘懟了懟他:“有吃的嗎?我都快餓死了,天天在這洞穴里啃泥巴,我都快長草了。”
“哼!”姬冶輕哼了聲,似有些不爽。
不過還是把一些吃的拿出來遞給了雅利。
然后招呼了一些受傷不重,只需要噴一點止血藥劑就好的哨兵過來,分享了雙方的信息。
因為洞穴位置較為狹窄,他們壓低的聲音也足夠所有人都聽到。
雅利把自己這段時間的事簡單說了遍:“那天我?guī)藖砭冗_利安的時候,碰到了外出覓食的洞穴蜘蛛,正打著,雄性蟲王也被驚動從巢穴里出來了。”
“雅利軍團長你遇到了蟲王?!”有哨兵驚訝開口,光是聽著就感到了那時場面的危機。
“對�!毖爬母觳泊钤谇鸬南ドw上,咬了口手里的餅干,邊咀嚼邊說著:“蟲王出來后,洞穴蜘蛛應(yīng)該受到了操控,進攻更加猛烈,說實話我們這隊伍,人又不多,達利安還傷重昏迷根本打不過。結(jié)果我一不小心把蜘蛛幼崽甩到蟲王身上,被它誤以為洞穴蜘蛛在攻擊自己�!�
“然后那蟲王就瞬間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我就趁機讓他們帶著達利安先逃回去,我墊后�!�
“誰知道洞穴蜘蛛才反抗堅持不到一分鐘就被蟲王扔進了洞穴里,要去追隊伍,我沒辦法,就只能主動攻擊把它往反方向引,最后就發(fā)現(xiàn)這里躲起來了。”
雅利吃完餅干,把手指上的碎屑舔了舔:“后面你們就都知道了�!�
能在蟲王眼前全須全尾的逃跑,雅利的實力可比他們想象中要厲害多了。
姬冶和徐舟野抬頭看了她一眼,把自己過來的事也互相交流著說了遍。
......
姜尤在后面扶著那救了自己的哨兵,剛打算親自幫他上藥,手才剛碰上,石墻外就傳來了咚咚的敲打聲。
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姜尤也被嚇得手一頓,然后實打?qū)嵉霓粼诹藗谏稀?br />
哨兵疼得喉嚨里發(fā)出悶哼,身體都不由得開始痙攣起來,看樣子是疼得不行了。
嘶!抱歉抱歉!
姜尤連忙松開手,安撫地攬住了他的腦袋順毛摸了摸,再硬扣在懷中,捂住嘴。
未發(fā)出的痛呼就這么又被憋了回去。
哨兵額頭抵著姜尤的頸側(cè),呼吸急促又灼熱,全都噴灑在了她的掌心。
緊靠著的上半身,兩顆同樣急速跳動的心臟撞擊著對方,不知是因為石墻外的聲音而緊張,還是因為過于靠近的姿勢而感到羞怯。
蟲王一路敲著過來,想要將躲藏起來的哨兵們從巖石壁后振出來。
所有人閉上嘴,收斂著精神力,假裝自己是個雕像靜靜的待著。
好一會,敲打聲音以及蟲王走動的窸窸窣窣聲才漸漸遠離,直到聲音消失后,又過了幾分鐘,雅利才長呼了口氣。
“好了,它離開了�!�
雅利松懈下來,擦了擦額上的汗,說道:“這幾天我外出找吃的也撞到過幾次蟲王,不過只要不發(fā)出聲音,不被它發(fā)現(xiàn)精神力,它基本上都不知道我躲在這。”
“那這里面的地形你大多了解了?”姬冶看向她。
“嗯,差不多�!毖爬c頭。
她把自己走過的地方,哪里有通道,小溪,暗流等等都跟測繪的說了遍,把蟲王巢穴的地圖也給補充完整了。
那邊說著,姜尤則低頭看向了懷里的哨兵,將他推開。
“抱歉,我看下你的傷�!�
洞穴內(nèi)漆黑無比,姜尤就算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樣的光線,勉強可以看到一些畫面,但也不怎么清晰。
她瞇了瞇眼,看向哨兵的后背,幼崽蜘蛛的毒液還沒發(fā)育出來,后背被刺破裂開了一條大的傷口,猙獰的紅肉外翻,血液已經(jīng)將哨兵的衣服完全浸濕了。
姜尤摸索著將衣服撕開,拿帕子擦了擦傷口周圍,只幾下,巾帕就被染紅,手上一股潤濕感。
哨兵抿著唇,低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呼吸壓抑沉重,聽得姜尤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些許。
太黑了這樣不好上藥。
那邊已經(jīng)交換完信息的雅利三人聽到里面的動靜,都起身繞了過來。
“姜小姐,您休息吧,我來幫他上藥�!奔б闭f著,就準(zhǔn)備上手把那個哨兵從姜尤懷中扯出來。
然而他的手才碰上,哨兵就像是應(yīng)激了一樣,突然抬起手,也不管背后的傷,就直接抱住了姜尤的腰肢,怎么也不松開。
姬冶臉上表情一變,扯了下嘴角,手上使勁:“松手!姜小姐也是你能抱的?”
哨兵偏不聽他的,手上的力道更重,兩相拉扯下,后背上的傷口血液反而流的更快了。
見狀,姜尤有些無奈。
哨兵受傷是為了保護她,要是再讓姬冶拉扯下去,怕是真的就要一命歸西了。
姜尤壓低了聲音,攔下姬冶:“還是我?guī)退�,雅利,這里面可以開電筒嗎?”
“可以,這里很嚴(yán)實的,光漏不出去�!毖爬c頭,環(huán)抱著胸口坐在一旁看著。
姬冶和哨兵她都不在意,只要不是姜小姐受傷就行。
姜尤打開電筒,亮白的光瞬間就把整個洞穴照得亮堂堂的,而這時其余人也都看清了哨兵身上的傷。
傷口位于左邊的后背上,深得似都能看到里面的骨頭,怕是再往前一些,就會碰到心臟。
姬冶見狀,手上頓住,最終還是默默收回了手,坐在一旁滿臉自責(zé)。
這樣重的傷,如果是落在姜小姐身上,后果根本不堪設(shè)想。
哨兵救了她,只是想要姜小姐幫他包扎一下,他沒理由攔著拒絕。
如果他們回去路上再遇到什么事,這個哨兵都不一定能活著出去。
見姬冶退開了,姜尤才再次低下頭,順著哨兵抱著她的姿勢,處理起他后背上的傷。
稍微有些別扭,但姜尤也不敢再開口讓他換個別的姿勢了。
怕是再動一下,那血又要噴涌出來了。
撕下破爛的作戰(zhàn)服,用干凈的帕子擦拭掉血液,還要用鑷子把傷口內(nèi)蜘蛛留下的刺毛給夾出來。
姜尤每動作一下,都能感受到哨兵的胳膊繃緊一瞬,咬著牙克制著顫抖的身體,鼻息灼熱的噴灑在她的腹部。
本就輕柔的手上動作,見此越發(fā)溫柔了些,一點一點細致的處理包扎好。
到最后綁上繃帶打好結(jié),姜尤才長呼一口氣,拍了拍哨兵淺棕色的頭發(fā),聲音清冷,但因為刻意壓低了聲音,而又透出幾分柔溫柔:“好了,你可以去旁邊靠著休息一下�!�
哨兵聽著姜尤的聲音,手上的力再次收緊,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姜尤:“......”
等了差不多一分鐘,她又再次出聲,讓他去旁邊休息。
話剛落,姜尤就感覺到了哨兵臉貼著的地方傳來了一股溫?zé)岬臐駶櫢小?br />
她愣神地呆滯了秒,心下突然感到了些奇怪。
姬冶忍不住了,他猛地起身朝姜尤這邊走過來,準(zhǔn)備把那個哨兵拎走。
就看見姜尤低著頭,抬手捧住了哨兵的臉,使他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來,看著自己。
“......嶼澈?”姜尤震驚。
“你怎么會在這里?!”
第96章
嶼澈仰著腦袋,因為身上的傷口吃痛,他就只能貼靠在姜尤的手上……
嶼澈仰著腦袋,
因為身上的傷口吃痛,他就只能貼靠在姜尤的手上。
澄澈的藍眸定定的看著姜尤,眼中一片霧靄,
水色在眼角凝結(jié),暈出了一圈薄紅。
本應(yīng)蒼白的唇被他用上齒輕咬著,壓出了些許的血色,俊臉上淚痕和塵土覆蓋,但因他立體深邃的五官,卻絲毫不顯得狼狽臟污。
反而呈現(xiàn)出了一股惹人憐惜的可憐姿態(tài)。
英俊強大的白狼哨兵,
此刻仿佛小狗一樣攬著她的腰,眼里泛淚,緊張小心的望著她。
嶼澈的眼前還是一片霧蒙蒙的,根本看不清姜尤的臉。
但他仍舊努力地睜著眼,
看著她,聲音輕緩低啞,帶著明顯的委屈:“姜小姐,我......”
“我只是太想念您了......”
本來上前的姬冶聽到這話,腳下步子一頓,
站在了原地。
嶼澈,是元帥的那個弟弟。
雖然他并不知道嶼澈和姜小姐有什么關(guān)系,
可聽到這話,他就知道,
這不是他能插手的。
就像姜小姐和元帥之間,
從來都不會有他能插足位置。
貌美雋秀的臉上笑意收斂,
姬冶睫毛顫了顫,
最終轉(zhuǎn)過身,重新坐了下來。
雅利見狀倒是忍不住笑了聲,
湊到姬冶身邊小聲安慰了句:“沒事,你這類型在姜小姐身邊也算是獨一無二的。”
“......”姬冶默默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過頭去沒理她。
......
姜尤聽著嶼澈的話,胸口一憋,似想要說什么。
可一看他身上的傷,還有這副失血過多強忍疼痛的模樣,她又說不出那些冷漠的話了。
見姜尤沒說話,嶼澈心下一慌,想到了之前姜尤無視自己,還有對他說的那些不要他的話。
以為她因為他自作主張的離開帝都而感到了生氣。
他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有了力氣,撐著地面,他往上坐了一些。
胳膊上一使勁,后背才包扎好,還沒痊愈的傷口一繃,血液再次從繃帶下浸了出來。
姜尤看著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忙伸手扶住他,讓他如愿的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和她緊緊貼靠著。
見姜尤沒有把自己推開,嶼澈嘴角輕抿,悄悄勾了下,仰頭,鼻尖湊到了她的脖子側(cè)邊,仿佛小狗表達親昵般蹭了蹭。
“姜小姐..,姜小姐....”嶼澈聲音的帶著滿足,小聲地喊了她好幾聲。
姜尤無奈,因為嶼澈的傷剛剛又繃了,她現(xiàn)在一動不敢動,就怕他真的要直接就交代在這了。
聽著他低啞虛弱的聲音,她輕聲應(yīng)了聲:“嗯�!�
姜小姐沒有罵他。
嶼澈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頸側(cè)煽動,帶起了一陣輕微的搔癢。
姜尤忍不住把腦袋往旁邊偏了偏63*00
,想要避開那股癢意。
見狀,嶼澈直接悄摸著伸出手,把姜尤身側(cè)的手電筒啪嗒聲關(guān)上,然后整個人從側(cè)面環(huán)抱住了姜尤的身體,臉緊緊貼在了她的脖頸上,不再有一絲縫隙。
手電筒關(guān)閉,洞穴陷入一片漆黑。
不過哨兵們只是愣了下,并沒有出聲,便又繼續(xù)包扎的包扎,吃東西的吃東西起來。
只姬冶和徐舟野瞬間抬起了眼眸,看向角落里的姜尤。
不過此時他們只能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看到嶼澈那繃帶浸滿了鮮血的后背。
姜尤被他嚴(yán)嚴(yán)實實環(huán)抱在了他的身前,不露一點。
姬冶呼吸一滯,又忍不住想要站起身,卻被身旁的雅利抬手阻攔了下來。
憋著怒氣僵持了會,姬冶再次坐下,轉(zhuǎn)身,毫不掩飾的哼了聲。
“......”
姜尤自然也聽到了,不過還不等她探出腦袋想要看一眼姬冶那邊,嶼澈就又突然落淚,溫?zé)岬臏I水從她的頸側(cè)一顆一顆往下滑落。
從開始的溫暖,到最后有些刺骨的冰冷,姜尤忍不住顫了下身體,繃緊脊背。
嶼澈安安靜靜的哭著,除了鼻息有些粗重之外,就再沒有了其他的失態(tài)。
姜尤是對他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感到震驚和不滿,可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她也說不出什么冷漠的話來。
忍不住抬手撫摸了下他的腦袋,淺棕色的頭發(fā),但眼睫和眉毛卻仍是不染塵埃的銀白。
洞穴內(nèi)的哨兵太多,嶼澈也不好意思一直哭,沒一會他就收起了淚來。
“姜小姐......您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他聲音幾乎純是氣音,貼在她的耳廓,若不是距離過近,姜尤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姜尤皺了皺眉,手上沒停,低低應(yīng)了聲:“嗯。”
聽到回答,嶼澈心下升起喜悅,連此刻后背的傷都覺得沒那么痛了,忍不住再次緊緊環(huán)抱住姜尤,像她是藥效極好的止痛藥似的。
只要能聽到她的聲音,與她這樣相擁著,后背就一點也不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