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簡單的開場白后,龍族主神展開了攻擊。面對自己的主神,莫爾猶豫了一瞬,當即被艾歐欺身而上。修用龍槍攻向跳上龍背的艾歐,然而龍槍這種巨型武器一向用于沖鋒,在近戰(zhàn)中它非常遲緩,攻擊間隔過大,會露出許多破綻。艾歐很輕易地避開了龍槍的尖刺,他舉起彎刀,劈向修的右臂。
修抓著龍槍橫掃向艾歐,艾歐并沒有躲,他已經(jīng)與修貼身,龍槍錐形的槍身對他來說完全沒有殺傷力。艾歐砍中了修的右臂,此時修的心念一轉,龍槍剎那間變成了魔刀。艾歐的反應極為迅速,在修用魔刀刺入他身體的那一刻立馬抽身后退。因此,他只是被割出一道狹長的傷口,而不是被一刀腰斬。
艾歐捂著流血的腰側,有些驚訝地看著修手中的長刀。
“很不錯的武器�!卑瑲W說,他瞥了一眼腰腹的傷口,嘆了口氣�!叭诵翁^脆弱了�!�
莫爾終于反應過來,他探頭試圖將艾歐從身上咬下來。艾歐避開黑龍的嚙咬攻擊,他跳到旁邊一座金山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傷口。
狹長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沒有愈合的傾向,反而好像在使勁將身體中的鮮血擠出來似的。
魔刀蒙上一層猩紅的光,輕輕低吟。修的右臂受了傷,他將千變換到左手上。莫爾這次不再遲疑,他載著他的龍騎士,主動攻向了龍神。
艾歐似乎很熟悉龍族的攻擊方式,他可以輕易地躲開黑龍的攻擊。然而艾歐本身的動作卻也帶著細微的不協(xié)調,他似乎不擅長一直用人形與他人戰(zhàn)斗,這是所有龍族的通病。加上一直在流血的傷口,艾歐的動作越來越遲緩,他躲開莫爾的翼擊,在修的長刀從上方砍下來的時候后退避開修的攻擊范圍。
修的魔刀差幾厘米擦過艾歐的鼻尖,在途徑艾歐的胸口時,魔刀轉化成了龍槍,抽長了距離。艾歐有心想躲,卻已力不從心。
“卟嗤——”
龍神的血灑在金幣上,金色和血色交錯,形成了一種妖艷的光色。艾歐瞥了一眼被洞穿的胸口,然后望向黑龍莫爾,他的目光帶著贊許,像是一個長輩看著自己的孩子。
“你的龍騎士非常優(yōu)秀�!�
龍神的話語剛落音,洞窟中的財寶全部碎成粉末,化成一道藍色的光柱。伊諾克看到消失的金銀財寶,發(fā)出一聲悲鳴:“留一塊給賊爺做紀念啊,找到這么多我容易嗎我!”
出口一旦出現(xiàn),他們所在的地方就開始崩塌。整個石窟搖搖欲墜,修問一點點消失的艾歐:“你知道創(chuàng)世神的消息嗎?”
跑過來的杜澤剛好聽見這句話,艾歐念著“創(chuàng)世神”三個字,那一刻根本無法形容出龍神的神情。
“創(chuàng)世神創(chuàng)造萬物。如果能找到父神,”艾歐的身影漸漸消散,只留下一句嘆息:“也許我的種族就不會這么悲哀了……”
龍族因繁衍危機而將要陷入絕境,艾歐身為龍族主神,從他的話中可以看出他也在尋找創(chuàng)世神,然而卻失敗了。杜澤想,和索斯所說的情況一樣,難道真的只有光明神和巴爾才知道創(chuàng)世神的消息?
巴爾已經(jīng)錯過,只能打光明神的主意了。蠢萌讀者開始思考,如何讓那名傲嬌的BOSS開口,這是個問題。
隨著艾歐的死亡,石窟奔潰的速度越來越快,眾人連忙通過藍光回到了圓形大廳。杜澤已經(jīng)養(yǎng)成回來就掃一眼石臺的習慣,在亡靈石像的對面,他找到了最新的龍族石像——一頭巨大的西方龍蹲坐在石臺上,長長的尾巴將自身盤桓,它沒有絲毫特征,看不出它究竟是金屬龍、顏色龍還是水晶龍。
加上之前的魔族、亡靈、人族,現(xiàn)在大廳中的石臺已經(jīng)被填滿了一半。杜澤很是興奮,他想拉著修的手讓修去看,然而伸出的手卻什么也沒抓住。
——就在剛剛那一刻,他的手穿過了修的手,透明得近乎虛影。
第78章
神塔:精靈幻境。
杜澤盯著自己的手,它看起來十分正常。
“你的手怎么了嗎?”修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皬淖蛱炱鹁鸵恢痹诳词��!�
杜澤伸出手,手指劃過修的掌心,然后穿過指縫彎曲——他結結實實地握住了修的手,手心相合,十指相扣。
沒有透明也沒有虛影,昨天所見的穿透就像是一場幻覺。
杜澤衷心期望那就是一場幻覺,或者說是空間不穩(wěn)定才導致了那種情況,畢竟他的手只有在剛回到圓形大廳時虛幻了一瞬,在沒有人發(fā)現(xiàn)之前又恢復正常了。杜澤找了各種理由來讓自己安心,然而一想到當初在時間回廊看到的畫面,全身的血液頓時像是凝固了般。
——你永遠也找不到他!
他會消失嗎……
不是被搶走,不是被藏起,而是真真正正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中。
——就算你成為至高神又怎么樣!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的神!
杜澤握緊修的手,沖動地脫口而出:“——”不要登塔了。
無法發(fā)出聲音。杜澤抿緊了唇,當說出這個世界的真相時會禁言,說出會影響后續(xù)的劇透時會禁言。那個無形存在沉默地向他展示著:你不是主角,無法主宰劇情;你不是作者,無法編改劇情;你只是讀者,只能旁觀劇情。
見到修關心的目光,杜澤張了張嘴,最后唯一能說出口的卻是:“……我們很快、就到第五層了�!�
修大約以為杜澤是看著手在算數(shù),他微笑著點點頭�!岸�,進去看看吧�!�
杜澤被修牽著走進了光門,在被光芒吞沒的那一刻,杜澤還在想:從時間回廊見到的畫面來看,對于他的消失,創(chuàng)。世神絕對是知情者之一。
他無法阻止修成神,所以他必須馬上找到自己消失的原因。
還沒睜開眼睛,杜澤就聽到了風吹樹葉發(fā)出颯颯聲,他感到自己踩在了柔軟如同海綿的地毯上。杜澤低頭一瞧,發(fā)現(xiàn)那是一種厚厚的、帶點磷光的苔蘚,踩一腳就會軟軟地陷進去,非常舒服。點點熒光在黑夜中飛舞,杜澤抬頭就看到了夜空中那輪巨大的月亮,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耳機的電量,從電量來看現(xiàn)在應該是早上,那黑夜應該就是這個副本的布景了。
四周彌漫著一種魔幻的光霧,雖然顯現(xiàn)的是黑夜,但所有的一切都能看得很清楚。高高的樹籬織成了墻,看不見盡頭地左右蔓延出去,他們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個樹籬迷宮的入口。在對面的樹籬墻上,掛著一塊牌子,一眾人湊近了去看,除了杜澤和艾莉兒,其他人完全看不懂那繁復花哨的文字究竟寫了什么。
那是精靈語。
【親愛的冒險者,這里是精靈幻境。
你只用走到迷宮出口就可抵達精靈國度,不用做多余的事。
迷宮中存在一定的危險,寶箱中的裝備可以幫助到你。
注意藤蔓�!�
杜澤向其他人翻譯牌子,修聽到最后突然問:“藤蔓?”
所有人都很迷茫,連艾莉兒也一臉茫然。牌子上所寫的寶箱就在牌子下方,已經(jīng)被手快的伊諾克打開了,那里面放著一把弓和一筒箭。伊諾克拿出那把弓,隨意拉了拉。
“這把弓還沒我的匕首好用呢!”伊諾克又抽出了一支箭,有些驚奇地發(fā)現(xiàn)箭頭是用水銀鐵做的。“嘿!這個箭不錯�!�
一群人中只有艾莉兒是使箭的,因此將那套裝備交給了艾莉兒。杜澤又讀了一遍牌子,根據(jù)牌子的信息很容易看出這是精靈副本,這次神塔非常大方地把過關方式展示出來,甚至還好心地提供了裝備,快被神塔虐成抖M的某只蠢萌忍不住懷疑——這次的副本迷宮該不會很難吧?
“莫爾,”修開口道:“你飛起來看看全貌�!�
杜澤深刻理解了何為差距,在他老老實實地思考著所謂的迷宮第一定律時,萌主已經(jīng)想到了快(作)速(弊)通關的方式。
傻了吧,爺會飛~
莫爾化為龍形,展翼起飛。然而當莫爾飛高的那一瞬間,織成迷宮墻的樹籬像是被灑了金坷垃般猛地暴長——黑龍飛多高,它就長多高。莫爾的龍焰打在樹籬墻上,連個火星都沒興起。不用再去測試,所有人都知道了,這里的樹籬墻是無敵狀態(tài),免疫任何攻擊。
不能作弊,那就只能老老實實地闖關。
迷宮中并沒有小怪之類的存在,道路很寬,足夠十個人并排行走。杜澤踩著海綿一樣的磷蘚,走在樹籬圍成的迷宮中,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一層朦朧的光暈,如果這里不是危機四伏的神塔,這確實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所有副本初期都比較輕松,他們走了一段路后,遇上了第一個岔路口。
現(xiàn)在是考驗人品的時候了,杜澤剛準備求助修的主角光環(huán),就看到艾莉兒突然走到岔路口蹲下,似乎在細細觀察什么。還沒等其他人走近,艾莉兒就興奮地站起來,指著腳邊的一株打著結的小草對杜澤比劃著精靈語。
“她說,走右邊�!倍艥芍鹁涞胤g著艾莉兒的話:“這里有記號�!�
根據(jù)艾莉兒所說,這種打結的小草是精靈族在森林中常用的指路記號,用于告訴后來的精靈前方有什么。杜澤都忍不住想叫艾莉兒小天使了——有了小天使,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在森林中迷路了。
在精靈公主的包養(yǎng)下,他們在精靈迷宮簡直像是逛后花園似的。每次杜澤樂呵的時候,神塔總是會給某只蠢萌來一棍子,讓他知道何為殘酷的現(xiàn)實。當一行人經(jīng)過第三個岔路口時,修突然停下了腳步,警覺地向后看去。
即使腳底踩著厚厚的磷蘚,杜澤也能感覺到有轟隆隆的震動從遠方傳來,像是一只剛剛蘇醒的兇獸,正氣勢洶洶地往他們的方向沖來。很快地,杜澤就見到了何為……“注意藤蔓”。
看到那鋪天蓋地的藤蔓宛如決堤洪水一般向他們沖來,杜澤和他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修的反應最快,他果斷地使用了火系魔法:“火墻術!”
五道三米來高的火墻憑空燃起,面對熊熊燃燒的火墻,藤蔓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頃刻間就穿過了第一道火墻。跳躍的火元素不但沒給藤蔓造成傷害,反而讓藤蔓更加暴漲了數(shù)分——那藤蔓竟能吸魔!修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立刻撤掉了后面四道火墻,制止了火鳳凰的施法:“別用魔法!”
沖在最前面的那條藤蔓宛如長長的觸手向所有人卷來,火鳳凰鳴叫一聲,它長大了翅膀,灑落的羽毛宛如利刃將襲來的藤蔓切成碎片。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被切斷的藤蔓頃刻間就抽長出新的尖頭,幾乎是沒有的間隙地復原。
越來越多的藤蔓涌上來,因為場地原因,莫爾無法變成巨龍,只能伸出右爪撕裂那扭動的植物。在眾人的聯(lián)合攻擊下,被斬斷而掉在地上的藤蔓越來越多,將近堆成了小山,然而藤蔓的攻勢卻絲毫不見其緩——他們所做的一切,就像是用杯子將水從大海轉移到其他地方般徒勞而無效。
杜澤被修護在身后,他想到迷宮入口牌子上的提示,這時候果然要用神塔提供的裝備嗎?但是杜澤看到艾莉兒射出的箭雖然能破開藤蔓深入其中,卻和他們使用劍砍一樣,藤蔓被破開后很快又復合了。無法使用魔法攻擊,物理攻擊接近無效,眼前的藤蔓強大得不可思議。杜澤甚至懷疑這是神塔設置的必逃關卡,在迷宮中進行追逐戰(zhàn)什么的,光是想就覺得很虐。
艾莉兒一個不留神,踩到地上藤蔓流出的汁水險些滑到。伊諾克抱著將要跌倒的艾莉兒,使出移形換影躲開了藤蔓的襲擊。眼看著他們拿對面的藤蔓毫無辦法,再耗下去將會進入惡性循環(huán),修下達了撤離指令,他和雷切爾斷后,讓其他人先往前逃。杜澤剛準備轉身,一株大約手腕粗細的藤蔓借助死去植物的掩護探過來,一把卷住某個蠢萌的腳踝向上一提。
“杜——”
杜澤只聽到修喊了一半的聲音,一條藤蔓勾住他的耳機線一扯,卷了私款就要逃。沒了耳機不能活的杜澤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將要回縮的藤蔓,然后被拉得一頭栽入了藤蔓群的懷抱。數(shù)不清的藤蔓從四面八方地圍過來,它們緊緊地纏繞在杜澤身上,微微有些粗糙的表皮摩擦在皮膚上帶來了刺痛感。杜澤被藤蔓拖著向深處走,他想要掙扎,然而全身上下都被藤蔓裹得嚴嚴實實,沒有掙扎也沒有逃脫的余地。
一道光劈開了杜澤上方的藤蔓,杜澤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修竟然也沖進藤蔓中。修不顧將他包圍的藤蔓,神色冷峻地將杜澤身上的藤蔓盡悉斬斷,他伸出手,抓住杜澤的手想要將杜澤拉出來。然而藤蔓流出的汁水將杜澤染得遍身都是,滑膩的汁液讓杜澤的手變得比魚還滑,修稍不留神就讓杜澤的手溜滑了出去。
復原的藤蔓將要將修包裹,修不得不再次將周邊的藤蔓除去一遍。杜澤努力擺脫藤蔓向修蹭去,此時又有一條藤蔓纏住他的腰往后一拉。杜澤下意識地揮舞著雙手,卻不小心抓住一顆綠色果實,近乎反射地用力一捏。
啪。
狂舞的藤蔓突然像是感受到了莫大的疼痛開始顫抖,最后軟軟地垂下,開始枯萎。在外面的人錯愕地看著突然死去的藤蔓,他們沒時間多想,連忙將卷入藤蔓深處的杜澤和修拉出來。
伊諾克好奇地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里面有顆果實,應該是它們的弱點�!毙拗唤忉屃艘痪洌腿ゲ榭炊艥傻那闆r。
此時杜澤整個人異常狼狽,全身上下都是藤蔓的汁水,雖說并不難聞甚至帶點香甜,但滑呼呼地讓人感覺很是怪異�;瘌P凰嘗試落在杜澤的肩上,腳一滑直接摔了下去。杜澤無言地瞧了一眼那只呆萌寵,然后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忍不住拉開了衣服來看。走過來的修一眼就看到杜澤背上被藤蔓磨出的印子,那鮮紅的條形痕跡,凌亂地印在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就像是被凌虐過一般,透現(xiàn)著一種奇異的色香。
修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上杜澤的背,此時靜止不動的藤蔓卻突然出現(xiàn)了異響。
杜澤按了按肚子上的紅印,有些地方磨破了皮,一按下去又癢又痛。他的耳機滲了水陷入罷工狀態(tài),直到修拍了拍他的肩,杜澤才發(fā)現(xiàn)周圍又出了狀況。從枯萎的藤蔓中爬出了一群瓷器人——如果不是他們逼真的表情,杜澤真以為那是一堆工藝品而不是一群生物。每個瓷器人大約半米來高,他們一見到外面的人就開始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說著什么。
見杜澤沒帶上耳機,修知道杜澤聽不見,他在杜澤手中寫道:[他們說他們是被藤蔓捉住的瓷器人,請求我們送他們回家。]
看起來是神塔安排的支線劇情,據(jù)瓷器人所說,他們的家就在前面,看起來應該不會很費功夫。
在眾人簡單地整理了著裝后,一行人帶著瓷器人出發(fā)了。然而一上路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那群瓷器人有多麻煩。瓷器人只有半米來高,走路的速度慘不忍睹,他們還不能跑,作為易碎的瓷器人,跑起來一旦磕上了什么就會碎得稀里嘩啦。修召喚出萌寵團,本想著讓寵物載一批,他們每個人再抱著兩個走,但是一旦抱起瓷器人,才發(fā)現(xiàn)那看似脆弱的瓷器人到底有多沉。
由于以上原因,一群人行進的速度嚴重拉下,他們花了半天的時間才走到了下一個岔路口。此時問題又來了,精靈做的標記告訴艾莉兒應該走右邊,然而瓷器人卻說他們的家在左邊。
杜澤看著那群可憐兮兮的瓷器人,都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再送一段路也沒差。而且說不定這是一個支線任務,送這群瓷器人回家也許可以刷到對付副本BOSS的道具和信息。
于是杜澤一行人向左邊走去,加上休息的時間,在一天后他們終于到達了瓷器人所說的家。那群瓷器人興高采烈地對他們說謝謝,然后和他們的家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就……沒了?!
說好的獎勵呢!除了一張好人卡他們什么也沒收到!送了這么久,好歹請他們喝口水啊混蛋!=皿=
眼前空蕩蕩的草地像是在嘲笑他們,就算是再怎么怨念也無濟于事,一群人只能原路返回。杜澤等人花了半天的時間返回岔路,剛走幾步,地面就傳來了熟悉的震動,藤蔓再次出現(xiàn)。
“破壞它的果實�!�
相較上次的狼狽,這次得知藤蔓弱點的一群人淡定多了。果實長在藤蔓深處,必須使用遠程武器攻擊,神塔提供的弓箭在這一刻體現(xiàn)出了它的價值。艾莉兒瞄準了深處的綠色果實,藤蔓像是感覺到危機般抽回了枝條,將果實層層護起。
精靈公主松開弓弦,箭矢穿透了數(shù)十層藤蔓,分毫不差地刺中了果實,將其炸裂。
所有藤蔓像是按了暫停鍵般變得僵直,然后軟倒枯萎。正當杜澤等人準備繼續(xù)前進時,倒下的藤蔓中再次爬出一群瓷器人。歷史開始重演,那些半米多高的小玩意兒哭著求修把他們送回家。
修沉思了一陣,然后再次帶上了瓷器人,似乎想要再確定一次結果。
結果是,他們又收到了一張好人卡。
眾人沉默地看著瓷器人連同家一齊消失,為了將這批瓷器人送回家,他們又一次地錯開了正確的道路。還沒等伊諾克開口抱怨,藤蔓又出現(xiàn)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杜澤總覺得這一次的藤蔓比初見時要大上許多,每一條藤蔓都有兩尺來寬。艾莉兒馬上拉開了弓,找準了果實射出箭矢。
“咻——”
箭矢穿透了護住果實的藤蔓枝條,在即將刺中果實的那一刻失去了力道。艾莉兒有些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剛剛那一箭她已經(jīng)使出了所有力氣,然而卻無法穿透藤蔓——那綠油油的植物好像比上次堅硬了一倍還有余。
“把箭給我!”
修接住艾莉兒扔過來的箭筒,千變在手中變成了生命之弓,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天藍色的眼眸被碧綠所取代。銀色長發(fā)的精靈拉開了弓,幾乎是在剛瞄準的那一刻松開了手指。
“轟——”
藤蔓顫抖地倒下,枯萎萎縮�?吹街暗那闆r,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藤蔓越來越強了。
伊諾克瞄了一眼藤蔓,隨即將注意力集中在修身上,他異常興奮地圍著銀發(fā)精靈轉圈:“嘿,你又變回來啦!這是幻術還是武技?教教我嘛�!�
“……”
修一臉寒意,杜澤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萌主,精靈修沒人族修那么好說話,某只蠢萌生怕修舉弓就將那個晃來晃去的二愣子射個對穿。不知是不是傻人有傻福,修還沒來得及手刃二貨,又一群瓷器人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瞬間拉走了萌主的仇恨值。
面對哭得稀里嘩啦的瓷器人,修僅僅只是掃了一眼,便冷漠地轉身離去。
“藤蔓很可怕,不要丟下我們——”
“求你們幫幫忙,送我們回家——”
……
瓷器人的哭喊聲逐漸遠去,杜澤甚至聽到了幾次清脆聲響,像是那群驚慌失措的瓷器人努力地向他們跑來,卻不小心摔倒破碎。這些聲音交雜在一起,沉甸甸的讓人萬分難受。
“別想太多。”似乎察覺到杜澤壓抑的心情,修開口道:“那是陷阱�!�
杜澤知道這一切都是神塔的安排,所以他只是感到壓抑而沒有反對修的選擇。
在迷宮的入口,神塔掛上的牌子上寫道:你只用走到迷宮出口就可抵達精靈國度,不用做多余的事。
此時杜澤終于明白了“多余的事”究竟是指什么了,從之前的情況來看,瓷器人不能給登塔者帶來利益,并且將瓷器人送回家是一件非常耗時而不討好的事。如果在這種條件下還將瓷器人送回去,那靠的僅僅是一種助人為樂的熱心。
按杜澤平時的做法,他肯定愿意將那群小家伙送回去,但這里并不是做好事就會得到贊揚的地方,神塔會將登塔者催化成它所想要的狀態(tài),如果反其道而行之,甚至有可能會招來死亡——規(guī)則赤。裸裸地暗示著登塔者去漠視瓷器人,如果登塔者將時間花在“多余的事”上,越來越強的藤蔓和越來越少的箭矢將會讓登塔者長眠于此。
真不愧是規(guī)則,不愧是……精靈副本——那個美麗的種族付出了熱情,拿走了神射。
回到之前的岔路口時,修因形態(tài)轉換失去了意識。莫爾背起修,他們根據(jù)艾莉兒的指路再次踏上了正確的道路。精靈幻境中無論何時都是黑夜,雖然眼前的場景還是一如既往地夢幻,但杜澤現(xiàn)在只想趕緊通過這個迷宮,才不會感到那么壓抑。
一天過后,修還沒醒來,他們就再次遭遇了藤蔓的襲擊。從最初的兩天到一天半再到現(xiàn)在的一天,藤蔓出現(xiàn)的間隔越來越短了。相較第一次見到的藤蔓,此時的藤蔓不僅變得粗大,上面甚至開始稀稀拉拉地長起了尖刺。艾莉兒拿著弓箭不知所措,她雖然能瞄準果實,但她的力道不足以破開現(xiàn)在的藤蔓。莫爾和老約翰等人正好相反,他們雖然具有力量,但要射中那無時無刻不在變幻位置的果實,實在是強人所難。
因此一群人選擇了比較冒險的方法,莫爾主動沖進了藤蔓群中,在被藤蔓包圍的那一刻,他一瞬間變成了龍形,撐開了周邊的藤蔓。雷切爾和老約翰趁機清出了空隙,讓艾莉兒的箭洞穿了深處的果實。
第三輪的藤蔓就這樣有驚無險地解決了,還沒等瓷器人出來向他們求助,杜澤一行人馬上就離開了此地——從之前的情況來看,藤蔓下一次出現(xiàn)說不定就在半天后。在半路上,修終于醒了過來,他很快就理清了情況,然后接過艾莉兒的箭筒背在了身后。
有了萌主坐鎮(zhèn),杜澤頓時感覺安心許多,當他看到兇殘的萌主只是一個照面就解決了第四輪的藤蔓。那一刻,某只蠢萌終于意識到,對于擁有遠程弱點的藤蔓來說,精靈形態(tài)的修究竟是怎樣一種克星。
萌主完成了一次雙殺;萌主正在大殺特殺。
即使藤蔓出現(xiàn)的頻率已經(jīng)從半天縮短到以小時計算,即使藤蔓已經(jīng)強化到全身尖刺、汁液帶強酸的地步,它們還是只能憋屈地陷入一種一出場就領便當?shù)谋瘎‘斨�,連修十米之前的土地都舔不到。
藤蔓表示,想當初它也是威武雄壯的一漢子,直到它膝蓋……哦不,直到它果實中了一箭。
在萌主已超神的時候,他們終于走出了迷宮。眼前的場景正是杜澤見過的精靈國度,在他們對邊,巨大的湖環(huán)繞著生命樹。風吹過樹葉發(fā)出颯颯聲,像是對他們做出邀請——很顯然,那就是精靈副本的終點。
伊諾克和魔族姐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地方,一時間看呆了。神塔完全模擬出精靈國度,艾莉兒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般,很快就帶領大家在樹上找到了精靈族的木屋。木屋中應有盡有,唯獨沒有活人,看樣子神塔僅僅只是做出了場景。
在迷宮中奔波了這么久,所有人都累了,各自找了一個木屋作為歇息點。杜澤自然跟修分到了一個房間,他也覺得很累,每次殺死藤蔓的時候,總是會有瓷器人向他們求助。第一次拒絕時是不忍心,第二次拒絕時是愧疚,第三次、第四次……很快就變得麻木,并且學會了無視。
各式各樣的信息充斥在杜澤腦中,神塔的、規(guī)則的、創(chuàng)。世神的……即使感到疲憊,杜澤也不想躺上床休息,他發(fā)了一陣子呆,然后走出了木屋。
巨大的月亮幾乎充斥了整個夜空,在永夜的環(huán)境呆久了,時間都變得有些錯亂。杜澤剛在樹枝上坐下,就聽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即使不用回頭,杜澤也知道那是修。
樹枝輕微一顫,修坐在了他身邊。杜澤突然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無論是發(fā)光的湖還是紛飛的光點,甚至連坐在他身邊的人,都和那一晚一模一樣。
這時候,修伸出了手,輕輕撫上了杜澤的后頸。在杜澤轉頭看過來時,他微微挑起了唇,露出了一絲笑。
“你想聽我唱歌嗎?”
風吹起精靈的銀發(fā),擾亂時間與空間,杜澤怔怔地與修對視,仿佛又回到了精靈族的那一晚。那時候,一個蠢萌讀者聽到最喜歡的主角向他表白,嚇得靈魂都差點溢出來。
想到當初的場景,杜澤側過臉,忍不住也笑了。修看著杜澤的側面,他低下頭,湊過來親吻杜澤嘴角上挑的弧度。
“我喜歡你,杜澤。”
修呢喃著,他的聲音很輕,一個字一個字地念著,傾注了深不見底的情感。
“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得有點……不知所措了……”
精靈的聲音像是微醇的酒,聽久了就會醉。杜澤被修抱在懷中,那人發(fā)出了滿足的喟嘆,就像是得到了至高無上的禮物。
“一個月的期限,我擁有了你�!�
想到當初那一個月之約,杜澤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一直以來都是修主動的,而他始終處于被動的狀態(tài)。
他喜歡修,為什么不能主動一點?
杜澤伸手將修環(huán)住。
就好比現(xiàn)在,他很想兩人更加緊貼一點,最好是沒有縫隙的交合。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稍稍驅除一點不安了吧?
杜澤推開了修,某只想要主動的蠢萌直勾勾地盯著他決定求歡的對象,想要開口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過于在意反而讓精神變得極度緊張。
這時候應該怎么表達?來一發(fā)吧親?好像有什么不對……艾瑪不就是約個炮嘛!小生在網(wǎng)上見多了,這種情況果斷就是、就是——
在修的注視下,杜澤冷著一張臉,條件反射地說出了在腦中搜索到的第一句臺詞。
“正面上我�!�
……
……臥槽!�。�
作者有話要說:讀者:正面上我……等——
主角(果斷):好。
讀者:——一下,這其中存在嚴重的誤會!
主角(拖走讀者):你不用害羞,我懂的。
作者:網(wǎng)絡用語害人不淺。
第79章
讀者:為什么要放棄治療?
曾經(jīng),杜澤以為那一聲“喵嗚”將會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然而現(xiàn)實卻告訴他什么叫做沒有最二只有更二。杜澤都快被自己蠢哭了,一億頭草泥馬喊著“為什么要放棄治療?!”在他腦中奔騰而過。
還沒等杜澤從打擊中回神,修已經(jīng)有了反應,他一言不發(fā)地伸出手,白得有些剔透的手指插。進杜澤的頭發(fā)中,按著杜澤的后腦勺重重吻了上來。
“唔……!”
杜澤漆黑的眼眸中倒影出修近在咫尺的臉,那張臉在夜色中透著一層淺光,精致細膩宛如上好的美玉。在這種距離下,對方外貌所帶來的魄力呈幾何倍地增長,甚至讓杜澤感到呼吸困難。
修的舌頭幾乎是在接觸之間就侵入了杜澤的口中,饑渴得像是沙漠中迷途久許的人獲得了渴求久許的甘露。杜澤有些難以承受地閉了閉眼,他的黏膜被刮磨,舌底被滑舔,整個口腔都被修侵占著,連唾液都無法咽下。修所有的動作都透露著渴望和情動,他吻得越來越深,杜澤被壓制著,抵在樹枝上的手開始顫抖,幾乎快撐不住自己。
要、要掉下去了——
唇被侵占著,杜澤只能模糊地哼出幾個音,他有些驚慌地抬起眼,然后望進了一泓秋水的碧眸中。月光下,修的表情清清冷冷,呈現(xiàn)出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然而那充滿欲望的動作卻與超凡脫俗的氣質形成鮮明對比。這強烈的反差演繹出了一種驚心動魄的艷麗,毫無自覺地誘導他人迷失深淵。
一瞬間的失神導致手臂失卻了最后支撐的力氣,杜澤的身體后傾,失重感瞬間充斥全身,他本能地抱緊了修,兩人一同摔下樹枝。
“嘩——”
在半空中,修使用了木系魔法,精靈的皮膚上浮現(xiàn)了枝蔓紋路,延長至體外,凝成植物實體除去了他們下墜的力度。兩人落在地上,濺起了無數(shù)小光團,那是發(fā)光的孢子。在精靈森林底下有著各式各樣的熒光菌類,它們舉著小傘一樣的菌蓋,鋪成了銀河般的光毯。
紛飛的光點中,杜澤躺在厚軟的干苔蘚上,有些詫異地望著上方的修——他沒有想到他和修真的會從樹上摔下來,雖然修及時地召喚出藤蔓,但萌主和他一同掉下來這件事本身就很不可思議。
簡直就像是失去了冷靜。
修垂下了頭,長長的銀發(fā)如瀑布般流瀉,他將杜澤壓在地上細密地親吻,舍不得離開半晌。月光將精靈毫無瑕疵的皮膚印得晶瑩剔透,深綠色的枝條花紋更添上了幾分神秘和蠱惑,面對如此美麗的生靈,任誰也產(chǎn)生不了拒絕的念頭。
嘴唇被反復摩擦,杜澤感到他的褲襟被解開,微微有些發(fā)醺的大腦昏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修雙手都撐在他上方,那拉開他褲子的到底是……?
伸出的手觸碰到了植物堅韌的表皮,杜澤才發(fā)現(xiàn)之前的藤蔓并沒有消失。被杜澤抓住的藤蔓反客為主,如蛇般沿著杜澤的手臂蜿蜒向上,攀住了杜澤的肩頭。
……小生突然有了很不妙的預感,小同你怎么看。
被雪藏的同人志:蠟燭。
更多的枝條從紋路中蔓延出來,沒有絲毫遲疑地纏上了杜澤,它們非常貼心地為杜澤留下了助聽器,然后剝走了褲子。意識到自身的處境后,杜澤試圖挽救岌岌可危的事態(tài),他想要扯開身上那些扭動的植物,雙手卻被修扣住穩(wěn)穩(wěn)壓在頭頂上。那些細長的植物靈活地從杜澤衣服下擺中探進,用一種不會弄痛杜澤的力度膩在杜澤身上,就像是纏住了心喜的獵物。
萌主明明沒看到同人志后面的內容,為什么會無師自通觸手py�。口T杜澤內心在泣血,他已經(jīng)感覺到植物細小的枝莖正在輕觸他的下體,然后毫不遲疑地一卷而上。柔軟的藤蔓沿著脈絡將半硬的事物包裹,宛如嬰兒吃食般小口小口地收縮蠕動。強烈的刺激讓杜澤忍不住閉上了眼,被植物卷繞的分身越來越硬,頂端開始流出透明液體。他被修扣在地上無法動彈,只能用力握緊了修壓著他的手。
一條細小的枝條蹭過杜澤的頂端,修在此時松開了杜澤的唇,得到了意想之中的誘人低吟。
“嗯……”
高潮之后,杜澤躺在地上無力地喘著氣,一時間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修拉開了杜澤的腿,一條藤蔓乖巧地爬到手指上,分泌出香滑的汁液。他進入了手指,將滑膩的汁液涂抹到杜澤體內。
杜澤張嘴剛準備說話,卻被覬覦已久的植物窺見了空隙,一條藤蔓滑進了杜澤的口里,纏住那不住躲避的舌頭用力卷繞吸附。修脫去了衣袍,在植物的輔助支撐下,他將杜澤的腿將近推到肩膀,堅硬滾燙的分身緩慢挺進小穴,自杜澤求(賣)歡(蠢)后第一次開了口:“我在正面上你�!�
精靈的聲音很輕,但說出的話語異常狎昵。杜澤連耳根都泛起了紅,他現(xiàn)在被植物抬著上半身,身體折成一個內凹的弧度,在現(xiàn)在的角度下,他可以清晰地看見修所有的動作,包括兩人連接的那一處。杜澤狼狽地想要轉移視線,卻被藤蔓固定了姿勢,只能看著那碩大的器官是怎么一點一絲地擠進他身體。
真、真的全吞進去了——
強烈的視覺沖擊讓杜澤全身都沁出了一層薄汗,他從未這么清晰地感受到修在他體內,擴張著他的黏膜。發(fā)燙的硬物擠壓著濕潤的內壁,滑潤的汁液被擠了不少出來,星星點點地落在杜澤的大腿根處。修按著杜澤的腰不停地進入,交合的地方傳來粘稠的水聲,空氣中盡是濃郁的情。欲味道。
植物依附在纏綿的兩人身上,柔軟的枝條將杜澤的衣服推高,卷攀在杜澤的胸前,微微有些粗糙的表皮摩擦著敏感處,帶來的不再是疼痛而是強烈的快感。修抱著杜澤,精靈的動作并不激烈,他似乎很喜歡頂著杜澤最要命的那一點,然后輾轉廝磨。細水長流的快感讓杜澤的身體變得又酥又麻,有別于撞擊所帶來的刺激,這更像是一種甘甜的折磨。杜澤渾身都在輕顫,手指在藤蔓上抓出狹長的痕跡,就像是小貓在無力地伸展著爪子。
“嗚……”
不知做了多久,杜澤只覺得身體不像是自己的了,如果沒有植物的支撐,絕對會軟成一灘爛泥。植物已經(jīng)松開了他的舌頭,但杜澤現(xiàn)在被修頂?shù)弥荒馨l(fā)出一些破碎呻吟。茂盛的枝蔓將兩人纏起,親密得沒有絲毫縫隙。被強烈刺激后的身體異常疲憊,卻也敏感到極致,只要枝條不經(jīng)意的一個滑動,就能引起杜澤的戰(zhàn)栗。
修專注地看著杜澤,認真的眼神像是要把對方的模樣復制到視網(wǎng)膜上一般。黑發(fā)青年此時的模樣有些凄慘,身體上全是青色和紅色的痕跡:被吻的、被舔的、被纏繞的,深深淺淺的瘀痕描繪出了一種凄艷。修伸出手,指尖流連在紅痕上,青碧色的眼睛宛如深潭晦暗難辨。
這是他制造的痕跡。
一層一層,將這個人圈起來。
杜澤發(fā)出小小的抽氣聲,他的后。穴已經(jīng)裝不下修的體。液了,然而修卻沒有絲毫消停的跡象。溢出的白濁順著杜澤的大腿緩緩淌了下來,熱熱的黏糊的。杜澤視線朦朧地望著他身上的精靈,在又一次被藤蔓抬高了腰時,昏沉的大腦詭異地浮現(xiàn)出一頁知邱所寫的文字:精靈付出了熱情,他們是一個清心寡欲的種族……
……騙誰啊混蛋!T皿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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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他失控。
很可怕……是不是。
——【黑匣子】
杜澤按著自己的腰,即使零點還原已經(jīng)將身體全部刷新了,他還總是有種腰快不行的錯覺——昨天被藤蔓折騰出來的姿勢簡直是在挑戰(zhàn)人類極限!
所謂粉紅切開來里面都是黑的,看起來禁欲系的都是重口系,植物觸手py什么的……說多了都是淚。
艾莉兒注意到杜澤的動作,她走過來關心地比劃著:[杜澤,昨天是沒睡好嗎?]
杜澤搖頭示意沒這回事,艾莉兒見狀后放心地笑了。
[那就好,我昨天睡得有些不安寧。]
見到杜澤詢問的眼神,艾莉兒指了指自己尖長的耳朵,然后略帶困惑地寫道:[昨天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哭,杜澤你有聽到嗎?]
“……”
作為噪音源的杜澤默默地咽下了喉間的老血:小生能告訴你是因為被萌主這樣那樣嗎——等等,妹子你……聽……到了?
某只蠢萌此時才意識到昨天那場不和諧運動可以稱之為野戰(zhàn),他僵硬地掃視了一圈周圍人,不知是只有艾莉兒聽到了,還是其他人表面功夫做得好,他們沒有顯現(xiàn)出任何異狀。
……人生已經(jīng)如此艱難,有些事就不要拆穿了。
修召喚出獨角獸和三頭地獄犬,將坐騎分配給眾人,他帶著郁卒的杜澤乘上黑龍,一行人開始朝著生命樹進發(fā)。
生命樹被白鏡似的湖環(huán)繞,在月光的照映下,碧綠色的葉子翠得令人心碎。微風吹開了修的銀發(fā),露出了精靈尖長的耳朵。修一言不發(fā)地望向了生命樹的樹冠,他聽到了戰(zhàn)斗的動靜,而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
莫爾猛地拔高了身體,他收攏了翅膀,向下俯沖進了茂密的樹冠。穿過層層疊疊的樹枝時,杜澤本能地用手臂護住臉。黑龍沉重地降落在花圃之中,杜澤放下了手,發(fā)現(xiàn)對面正是當初在生命樹中見到的精靈祭臺。
因為黑龍的出現(xiàn),交戰(zhàn)的雙方出現(xiàn)了片刻的停頓。杜澤一眼看去,圓形祭臺被一層光膜籠罩,其中有數(shù)名手持長弓的精靈,他們簇擁著祭臺中間的生命樹枝。那黃金色的枝條一如既往地垂在小池子中,滴下黃金色的生命樹汁。一名非常美麗的女精靈站在小池子旁,她顯然是那群精靈的領導者,沒有表情的臉冷若冰霜,遠遠看去就像是冰做的。
祭臺之下則是七八名魔族,個個帶傷。當雷切爾落下時,那些魔族一陣騷動,不約而同地行出了軍禮:“雷切爾大人!”
居然是分散的雷霆軍團。他們排成隊列,其中一名魔族拿著黑焰呈向雷切爾,報告道:“第三、第九、第十一、第十七、第二十小隊已經(jīng)匯集完畢�!�
雷切爾將那群魔族掃視了一遍,一向沉穩(wěn)的表情也微微動容。五個雷霆小隊一共三十人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七個,每一個都是傷痕累累。雷切爾沉默地推了推單邊眼鏡,然后示意那名魔族將憑證交給修。
見到精靈修,那些魔族雖有疑惑,但還是忠實地執(zhí)行了雷切爾的命令。修收下了黑焰,沒等意外匯合的眾人好好交談,祭臺上的精靈們已經(jīng)再次拉開了戰(zhàn)斗的帷幕。在女精靈的指揮下,精靈們結成了某種箭陣,射出的箭矢形成了箭雨,急襲而來。
密密麻麻的箭雨無從躲避,黑龍仰頭噴出龍焰清出一片區(qū)域,雷切爾趁機想攻向祭臺上的精靈,卻被手下制止了。
“大人!那層光屏沒有人能夠進入,它免疫任何攻擊,無法摧毀!唯有使用箭矢穿透它!”
聽到魔族的話,杜澤知道這是神塔硬逼登塔者使用弓箭了,他盯著那名超凡脫俗的女精靈,不用多想就能確定她精靈主神的身份。比起之前的魔神巴爾、龍神艾歐,這次的精靈BOSS看起來很脆皮,卻尤其難搞,因為她只接受弓箭傷害。
談話之間,第二輪箭雨已經(jīng)直沖而來。這次精靈神使用的是破魔箭,黑龍的龍焰不但沒摧毀箭矢,反而增長了它們的威力。即使莫爾用尾巴將箭群拍打下來,但箭矢接觸后的爆破也將黑龍的尾巴炸得血跡斑斑。
“嗷——”
滾燙的龍血澆在花圃上,這里的空間不太適合巨龍發(fā)揮。得到關于光膜的情報后,修反手從背上抽出箭矢,搭在生命之弓上對準祭臺上的精靈神射出了箭。圓形的祭臺平臺空曠,沒有任何讓人躲藏的障礙物,面對修射來的箭,精靈主神科瑞隆根本沒有躲閃,她拉開了弓,竟是將修的箭矢對射下來。
修沒有絲毫停頓,將三枚箭矢搭好一次性射出。科瑞隆瞥了一眼,她拉開弓,竟一次回以五發(fā)箭矢。雙方最前頭的箭矢已經(jīng)沖撞抵消,在科瑞隆的第二枚箭矢將要擊中修的第二枚箭矢時,修最后一支箭此時卻突然加速,撞在第二枚箭矢的尾端,改變其方向的同時也加大了力度。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那支箭穿透了林葉之神的喉嚨,將其瞬間殺死。
科瑞隆的表情中終于顯現(xiàn)了一絲驚訝,她望著對面神色冷峻的銀發(fā)精靈,確定了主要的攻擊目標。精靈神集體瞄準了修,在這場較量中,老約翰等人幫不上什么忙,他們無法攻擊到光膜中的精靈神,只能加重對修的防護。對于中下位精靈神的攻擊,雷切爾和一眾魔族能有效地進行格擋,但是精靈主神的箭技過于詭譎,沒有人能介入修和科瑞隆的箭技對決。
折射箭,加速箭,多重箭,牽引箭……各式各樣的箭技讓杜澤看得眼花繚亂,雖然精靈神在祭臺上沒有躲閃的余地,但這場戰(zhàn)斗中修一方卻是處于劣勢,因為精靈神有……生命樹樹汁。
只要一滴生命樹樹汁就可以恢復所有的傷勢,精靈神只要不是受到致命傷害都能瞬間回復,活潑亂跳地再次加入戰(zhàn)場。還有什么比眼看著就要解決掉小怪、然后對方一秒使用大回復術還要郁悶的情況呢?杜澤要對神塔及精靈神進行不點名批評——這尼瑪就是作弊�。�
即使對方無恥地嗑起了藥,修的逆天之處也體現(xiàn)出來了,在你來我往之間,銀發(fā)精靈無聲無息地解決掉了一半的精靈神,均是一箭致命。
“咻——”
明亮的箭矢如流星般沖向修,那凌厲的沖勢甚至隱隱剪開了空間,封鎖了修的所有空隙。修伸手向身后拿箭,然而卻抓了個空——他的箭竟已用完了!
“修小主人殿下!”
科瑞隆的箭命中了修的左肩,如果不是修躲避得快,那么被刺穿的將是他的心臟。修將染血的箭拔出扔在地上,冷淡的表情像是做一件與自身毫無干系的事�?迫鹇]給修處理傷口的機會,剩余的精靈神組成了箭陣,科瑞隆舉弓對準修,搭上了箭矢。
驀地異狀突生,祭臺中央的黃金枝條像是感應到什么突然伸展開來,它抽長了枝蔓,在一眾精靈震驚的目光下穿過光膜,將修一圈圈地裹護。柔軟的尖端攀在修的肩頭,分泌出黃金色的樹汁,頃刻就將修的傷口完全恢復。精靈主神瞄準修的手指開始顫抖,她無論如何也松不開弓弦,那名銀發(fā)精靈被生命樹保護著,一旦松手傷害的將會是生命樹。
此時場面陷入了詭異的停頓,杜澤看了看粘著修的生命樹,又看看呆若木雞的精靈神,突然產(chǎn)生了深刻的同情。
什么叫做主角光環(huán),這就叫做主角光環(huán)。
其實從生命樹的現(xiàn)狀可以看出,神塔應該是將被修解放“污垢”后的生命樹模擬出來,這樣的生命樹自然會向著修。祭臺上的精靈神們面面相覷,精靈主神放下了弓,她甚至撤銷光膜,向修走了過來。
“我是精靈主神,科瑞隆�!�
科瑞隆向所有人介紹自己,帶著精靈族一貫的冷淡。
“我會讓你們過去,不會再與你為敵,這是生命樹的意志�!�
眼見著精靈主神就要動手結束自己的性命,修打斷了她的行為。
“你知道創(chuàng)世神的消息嗎?”
杜澤沒想到修惦記得比他還清楚,事實上杜澤已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光明神那個傲嬌身上,對其他主神不抱有太大期望了。根據(jù)人族主神的情報,除了巴爾和光明神,其他種族的主神不太可能見過創(chuàng)。世神。然而此時杜澤卻錯愕地睜大了眼睛,因為他竟然看到精靈主神點了點頭。
“我見過父神�!笨迫鹇∪缡钦f道。
所謂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從天而降的巨大驚喜甚至讓杜澤一時間忘了言語。修瞧了一眼杜澤,然后接著問下去:“可以明說嗎?”
科瑞隆上下打量著修,目光在修身上的黃金枝條晃了一圈,然后開口道:“……你被生命樹承認,是這一任的精靈王,確實可以知道�!�
“我是初任精靈女王。第一紀元的天魔戰(zhàn)爭一直持續(xù)到第二紀元,我族也卷入了這場戰(zhàn)爭,雖然與天族達成了結盟,但面對窮極兇煞的魔族,如果不提高實力,將難以在戰(zhàn)爭中存活。幸運的是,父神給予了我族幫助�!笨迫鹇〉穆曇舯淅涞�,唯有說到創(chuàng)世神的時候才顯現(xiàn)了一絲激動�!八霈F(xiàn)在我面前,教會了我們一種快速提高實力的方法�!�
等等,這種展開……
“只要將多余的感情剔除,就能心無旁怠地冥想修煉,實力自然也能迅速增長�!�
于是你們就在創(chuàng)。世神的指導下,將多余的感情全部扔給生命樹是嗎?!
伊諾克撓了撓頭,直白地說出了他的感想:“好像有什么不太對勁……”
科瑞隆無視了伊諾克的發(fā)言,繼續(xù)說道:“這是父神對精靈族的眷屬,精靈族的實力得到了極大的增長,因此成為了第二紀元的主宰�!�
杜澤簡直要跪了,他之前一直很疑惑,看精靈族這么重視生命樹,那他們?yōu)槭裁从忠獙⒆约旱呢撁媲楦邢窭粯尤咏o生命樹,以至于形成“污垢”——感情這些都是創(chuàng)。世神指示的!說杜澤陰謀論也好,他怎么都覺得創(chuàng)。世神這樣做透著一股子的不懷好意。最讓杜澤不能直視的是,精靈族甚至還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雖然得到了非常勁爆的消息,但對于創(chuàng)。世神的詳細信息還是一無所知。杜澤忍不住主動開口,詢問道:“創(chuàng)。世神、是什么樣子的?”
科瑞隆循聲看向杜澤,像是才發(fā)現(xiàn)杜澤的存在似的。杜澤非常習慣,這其實是這個世界所有人的通病,只要主角在場,主角周邊的人統(tǒng)統(tǒng)將淪為人肉背景�?迫鹇∑沉艘谎鄱艥桑坪醺械蕉艥墒莻小角色而不大想理會,在她將要收回視線時卻像是察覺到什么而猛地愣住,然后一臉不可置信地轉頭緊緊盯向杜澤。
“你——”
科瑞隆的話語被斬斷了,一把蜘蛛匕首從后方割開了她的喉嚨。大量的鮮血噴灑出來,科瑞隆軟倒了身體,露出了身后的黑暗精靈,正是蜘蛛女神。
為了成為至高神,蜘蛛女神理所當然地來到了神塔,但是她沒有想到神塔中的試煉竟是以這種形式呈現(xiàn)的。在蜘蛛女神進入精靈幻境這一層時,她就有了不好的預感。見到精靈主神時,她的預感成為了現(xiàn)實——對她恨之入骨的科瑞隆肯定不會放過她。所幸科瑞隆似乎被一個銀發(fā)精靈吸引了注意力,蜘蛛女神潛伏了片刻,終于找到了一擊必殺的時機。
變故發(fā)生在一瞬間,包括修在內,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科瑞隆就被蜘蛛女神暗殺了。杜澤眼睜睜地看著那美麗的精靈在他對面傾倒,在倒下的那一刻,科瑞隆微張的嘴似乎在說了什么。如果杜澤不是因為弱聽而學會一些唇語,他幾乎會錯過那個詞。
父……神?
精靈主神倒下后,圓形祭臺上浮現(xiàn)了出口的綠光柱。蜘蛛女神當即向出口沖去,她的速度很快,然而修的動作更快。生命樹似乎感受到了修的憤怒,抽出長長的枝條對蜘蛛女神進行捕捉。黑暗精靈的優(yōu)勢只在于隱匿和暗殺,再加上對生命樹下意識的敬畏,蜘蛛女神剛跑上祭臺就被黃金枝條捉住了。
修原本是想要生擒蜘蛛女神,然而蜘蛛女神剛被枝條擒拿,一道光破開虛空,以一種狠絕的氣勢洞穿了蜘蛛女神的腦袋。紅白的腦漿灑了一地,眾人回頭,發(fā)現(xiàn)科瑞隆竟然還沒有死——不知是怎樣一種仇恨支撐著瀕死的精靈主神舉起了弓,射出了那一箭。
見到蜘蛛女神死在她手下后,科瑞隆露出了快意的笑容,斜斜倒下化為光點消失。沒有更多的時間留給眾人震驚,周邊的植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很快這個地方就要崩毀了。
精靈主神已死去,除非關卡重置她不會再出現(xiàn)。眼睜睜地看著情報飛走的滋味并不好受,杜澤被修帶進了綠光柱,直到離開前,黑發(fā)青年都是看著精靈主神消失的位置,滿眼的錯愕。
第80章
【中秋無責任番外】
杜澤望著精靈湖上方的明月,巨大的月亮像一圓輪掛在黑幕似的夜空中。作為一個天朝人,一旦看到滿月總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中秋十五。異世的時間計算方式和地球的有所偏差,所以杜澤也不能確定天朝的中秋在這里到底是什么時候。
說起中秋,除了吃貨必掛念的月餅,還有就是那耳熟能詳?shù)膫髡f——嫦娥奔月。
“你在想什么?”
熟悉的氣息從后方環(huán)繞,杜澤被修抱在懷中,那人親吻著他的頭發(fā),輕聲問道。
“一個傳說�!�
“嗯?”
修微微上挑的尾音表現(xiàn)出了他洗耳恭聽的態(tài)度,杜澤斟酌了一下語句,然后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始對修說明中秋和嫦娥奔月的故事。為了講述嫦娥奔月,杜澤連同后羿射日一并說了,他講得有些簡略,因為必須將一些天朝神話的概念替換,將后羿設定為箭神,嫦娥竊取靈藥變成竊取神格,升仙換為成神。
聽完后羿射日和嫦娥奔月后,修沉思了片刻,然后抱緊杜澤:“后羿很喜歡嫦娥?”
杜澤點頭,如果不喜歡,也不會為了嫦娥去西王母那里求得兩顆長生不死藥。
“他為什么不追上去?”
“他追不上�!倍艥刹恢涝趺春托藿忉�,只能含糊道:“那里只有神能進,后羿未能成神。”
“嫦娥永遠待在月亮上,后羿最后死了?”
“恩。”
修沉默了一陣,作出了總結:“真是愚蠢……”
杜澤也覺得嫦娥實在不應該偷取后裔的兩顆不死藥,即使成仙,終究只能落得在廣寒宮永生永世孤苦的下場。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修將頭埋入杜澤的肩窩,眼睛幽深得照不進絲毫光亮。
實在太愚蠢了,那位名為后羿的箭神。
既然擁有打下太陽的實力,為什么不將月亮毀去?
自己若是再也留不住對方,那就干脆拉著將要離開他的人一同埋葬。
修嗅著杜澤的氣息,這個人自他見面起就是這副模樣,從未改變。即使他已經(jīng)完全脫離少年期成為了青年,這個人依舊是最初的樣子,時間宛如被凍結。
無論是塞西爾還是盜王的故事,他們都在書寫著名為時間的悲劇。這個世界上任何生靈都會衰老死亡,即使是號稱不死的亡靈,在長時間的腐朽下也會消亡,整個大陸唯有神能不朽。
如果他未能成神,那么……
修小小地咬了一口杜澤的脖子,在杜澤驚嚇地回頭時吻上了杜澤的唇。
“中秋快樂�!�
杜澤只能看到修的眼眸中溢滿了溫柔,他感受到唇上的溫度,閉上眼勾起了唇角。
“……中秋快樂�!�
第81章
神塔:狂暴戰(zhàn)歌。
在什么情況下,會被一個陌生人叫出其他人的稱呼?
A.你和那個人長得一樣。
B.你和那個人有相似的地方。
C.你就是那個人。
杜澤苦思冥想,自從看到科瑞隆那聲“父神”后,某只蠢萌讀者就一直處于我伙呆的狀態(tài)。他想要獲得創(chuàng)。世神的信息,卻沒有想到會獲得如此勁爆的消息。為了理清思路,杜澤列出了種種的可能性。根據(jù)當時科瑞隆的反應,杜澤排除了第一條,如果他真的和創(chuàng)。世神長得很像,那見過創(chuàng)。世神的科瑞隆應該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會叫出“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