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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條猜想是杜澤覺得最接近事實的,他身上應(yīng)該有和創(chuàng)。世神相似的地方,或是氣質(zhì),或是氣息,或是其他什么的。既然能被精靈主神認成父神,那么那個相似之處一定是很特別、只有創(chuàng)世神才會有的。從這個猜想可以延展出,他真的和創(chuàng)。世神那貨有某種聯(lián)系,指不定哪一天那只幕后BOSS直接跳出來對他說:“其實我是你爸爸!”

    ……NOOOOOOO�。�!

    那個猜想太過驚悚以至于讓某只蠢萌瞬間補上了他的腦洞,杜澤不淡定地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第三個選項上。這條猜想不是在賣萌,基于一切皆有可能、看起來最不可能的就是真相等準則,杜澤列出了它——他連最反科學的穿越都實現(xiàn)了,說不定哪一天他又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初始之時,當了一回創(chuàng)。世神;既然是創(chuàng)。世神,那變個外貌什么的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難事……怎么越說越覺得這是真相了呢?蠢萌讀者可恥地開始yy了,創(chuàng)。世神這名字聽起來多高端洋氣上檔次——

    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一旁的修,杜澤默了。真。主角在此,就算是終極BOSS,在這里唯一可以做的就是……

    萌主,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再牛的BOSS最后也會被主角推倒,此時不抱大腿還待何時?杜澤總覺得他如果真變成最后的BOSS,萌主還是會推倒他,至于是何種推倒……

    呵呵。

    杜澤想要掩面了,每次他認真思考某件事就會演變成腦洞一發(fā)不可收拾�,F(xiàn)在再怎么糾結(jié)也得不出結(jié)論,唯一知情的科瑞隆已經(jīng)去刷新了,杜澤只能將希望寄托于接下來的副本。下一層要是天族副本就好了,光明神那個傲嬌一定可以掉落大量情報。

    此時杜澤和修一行人正待在圓形大廳,周圍的石像已經(jīng)出現(xiàn)五座。杜澤掃了一圈便將注意力放在修身上,修現(xiàn)在正在聽雷切爾關(guān)于雷霆軍團的匯報,因為在生命樹的意外重逢,不僅隊伍人數(shù)獲得了擴展,關(guān)于神塔的信息也得到了大量的補充。

    聽著聽著,杜澤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根據(jù)雷切爾的描述,雷霆軍團300人總共50個小隊,已知的陣亡人數(shù)達到了一半,存活的都是具有高級武神或是高級法神實力的魔族,神塔的殘酷如此。聽到雷霆軍團的經(jīng)歷,杜澤才發(fā)現(xiàn)他們在修的帶領(lǐng)下,登塔等得有多么輕松。就拿之前通過的副本來講,魔族副本如果沒有修,單是打到見巴爾,就至少要花一個月或更久,更何況要頂住巴爾那等恐怖的攻擊,全大陸也只不過寥寥數(shù)人能做到;亡靈副本他們過得很輕松,但從雷霆軍團的經(jīng)歷來看,最后幾十萬的亡靈才是那個副本最難的地方,因為被亡靈壓制的人族已經(jīng)開始反彈了。登塔者手中亡靈數(shù)量一旦達到八十萬,光明神殿就會出動光明十二騎士團,他們對亡靈是“絕對克制”——無論是什么亡靈,在他們的攻擊下都是一擊必死。有了光明騎士團加入戰(zhàn)爭,登塔者如果不調(diào)度好軍隊,他們手中的亡靈將會越來越少。亡靈數(shù)量一旦低于50萬,神塔便會直接判定他們失敗。

    杜澤突然覺得他們能在那時候遇見雷切爾實在是太好了,直接跳過最難的部分去打BOSS。對上路易斯時,相較修那次贏得不明不白,雷霆軍團可謂贏得異常艱辛,他們差不多犧牲到最后一人,才與會附體的路易斯同歸于盡。關(guān)于人族副本,現(xiàn)有的雷霆小隊似乎都沒遇到過,杜澤總感覺是因為進入人族副本的雷霆小隊還被困在那里面。人族副本雖然沒什么殺傷力,但它卻能困死登塔者——如果沒找到獅身人面像的答案,任何人都無法從知識殿堂中逃脫。杜澤不得不感慨,幸好他們當時遇見了安東尼奧……

    杜澤突然愣住了,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讓他手腳冰涼。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幸運,那三次、甚至四次呢……?在亡靈副本遇見了雷切爾,在人族副本遇見了安東尼奧,龍族副本杜澤雖然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但修確實也獲得了重要的情報;至于魔族和精靈副本,都是由于修的身份而大大減輕了難度。無論是神塔的哪一層,他們都能恰到好處地得到福利:或是遇見合適的人,或是由于修的身份而獲得好處,所以他們才登塔得如此輕松。這樣看來,就像是冥冥中有什么一直在幫助他們,準確來說,是在幫助修成為至高神。

    從雷霆軍團的登塔進度來看,盡是精英的雷霆小隊到現(xiàn)在也只過了神塔的一到兩層,更多的是全軍覆沒。就算杜澤夸大一下,現(xiàn)有的登塔者頂多能到神塔的三至四層,像修這樣已經(jīng)通過第五層的僅無絕有。這樣下去,杜澤毫不懷疑,第一個登上塔頂成為至高神的絕對是修。

    因為有對比,才發(fā)現(xiàn)神塔對其他人如此殘忍,對修卻如此寬容。

    雷切爾已經(jīng)說完過去的副本,開始講述新副本的情報。他們現(xiàn)在尚未獲得的石像分別是侏儒、天族和獸族,侏儒副本之前已經(jīng)知道是侏儒遺跡了,天族副本到現(xiàn)在還未知——因為沒有通過天族副本的雷霆小隊,杜澤想那些魔族大約應(yīng)該是被光明神給遷怒掉了。因此現(xiàn)在主要說的是獸族副本,是由一個叫加里的魔族提供的,該魔族是他那支雷霆小隊唯一的幸存者,因為其他隊友全部被他……殺掉了。

    “……我們選好5個同伴后,就加入了戰(zhàn)場。進去后我們看到了許多其他登塔者,所有人都被圈在那個戰(zhàn)場中。整個戰(zhàn)場都是禁魔領(lǐng)域,一旦有戰(zhàn)歌響起,不同的隊伍便會相互攻擊�!奔永锝跄驹G地說:“開始我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戰(zhàn)歌有問題,只覺得血性和力量有些被激發(fā),會產(chǎn)生戰(zhàn)斗的沖動。隨著時間的推移,戰(zhàn)歌間歇的時間越來越短,持續(xù)的時間越來越長,漸漸的,我們都失去了理智�!�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一切都結(jié)束了。”

    杜澤沉默地聽著加里口中所謂的結(jié)束,他詳細地向雷切爾匯報了死在他手中的隊友的名字,即使是天性殘忍的魔族,加里蒼白的臉色也說明他對于手刃同伴這件事非常痛苦。從這方面來說,獸族副本甚至是所有副本中最殘酷的一個。杜澤衷心期望他們不會馬上面對獸族副本,但是……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想要什么偏不是什么。

    杜澤無言地望著眼前被神塔模擬出來的部落,這是一個典型的獸族部落,通過光門的他們降臨在這里。經(jīng)過部落酋長和加里的說明,修必須在這里選擇5個同伴,一同前往戰(zhàn)場參加團戰(zhàn),其他人將在這里等候參戰(zhàn)者的歸來。不一定要從追隨者選人,部落中的獸族戰(zhàn)士也可以成為登塔者的同伴,看樣子是神塔為那些獨行的登塔者準備的。

    修掃了一眼所有人,最后將目光落在杜澤身上。已經(jīng)得知獸族副本的險惡,縱使修不愿意與杜澤分開,他也不能將杜澤帶在身邊了。在確定待在部落中的人是絕對安全后,修從部落中選出了四個獸族戰(zhàn)士——事實上修原本是打算全選獸族戰(zhàn)士,但那名幸存的魔族自愿申請加入。考慮到加里擁有經(jīng)驗,修默許了他的加入。

    “修大人,請您小心。”魔族姐妹憂心忡忡地說。

    “別擔心,我會照顧好小主人。”老約翰笑呵呵地寬慰,作為一個機械傀儡,老約翰不算在編制人數(shù)之類,因此他也可以加入隊伍。

    雷切爾在一旁叮囑著加里要保護好修。修伸手按住自家蠢萌的脖子,俯身親上了杜澤柔軟的耳垂。

    “等我回來�!�

    杜澤只覺得耳邊先是一涼,清涼之后像是涂抹了薄荷般一瞬間燒了起來,直達心底。他捂著通紅的耳朵,抬頭只能望見銀發(fā)精靈遠去的背影。部落巨大的木門像是追逐著修的身影,在修一行人離開之時緩慢而沉重地合上。

    杜澤望著那封閉的大門,不知為何心中涌上了強烈的不安。

    神塔給留守人員的待遇還是挺好的,部落中應(yīng)有盡有,杜澤甚至久違地泡了一個澡。躺在柔軟的床上,杜澤總是在想,其實最需要休息的那個人卻不在這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從精靈副本出來時并沒有出現(xiàn)上次那種虛化的情況,但杜澤心中的不安卻沒有退去多少,他總是感覺他的時間,好像不多了。

    部落中的獸族都是神塔模擬出來的假象,只具有規(guī)定的行為模式,無法交談。杜澤在部落轉(zhuǎn)了一圈,將部落圍起來的巨大木墻很好地隔絕了他對戰(zhàn)場的感知,別說那據(jù)說能讓人狂暴的戰(zhàn)歌,連廝殺聲都無法聽見。于是杜澤只能坐在大門前掰著手數(shù)日子,他并不擔心修,無論是萌主本身的實力,還是那冥冥相助的力量,都確保了最后的勝者一定是修,他只用等待就可以了。

    因此在第十天,讀者等來了他的主角。雖然杜澤一直知道修會從戰(zhàn)場上勝出,但他根本沒料到那是一場如此慘烈的勝利。

    沉重的巨門緩緩地拉開,杜澤剛欣喜地站起來,從拉開的門縫傳出的味道讓他愣在原地。那濃郁的、嗆鼻的血腥味被風一吹,不僅沒有散開,反而濃得像是要滴出血來,滿滿地充斥著所有人的鼻腔。順著木門的敞開,艾莉兒捂住了嘴,莫爾擰起了眉頭,魔族姐妹抱緊了對方,就連見慣血腥場面的雷切爾也不得不動容。

    巨大的木門向所有人呈現(xiàn)出,一片血肉的煉獄。整個場面只能用絞肉機來形容,四處散落的肢體攪成一團,紅的、白的混在一起,血流成河。杜澤望著那些尸骸,連唾液也難以咽下。那些尸體不會消失,因為他們不是神塔模擬出來的假象,而是真正的生靈。從尸體的裝備和姿勢來看,可以發(fā)現(xiàn)有相當一部分生靈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血腥味濃得幾乎開始熏眼睛,杜澤用力眨了眨眼,他強迫自己去看那恐怖的尸山血海,想要找到心中的那個人。然后他望見了,站在尸體堆上的紅發(fā)獅人。修此時已經(jīng)處于獸族形態(tài),并且獸化了相當一部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臉上、手臂上浮現(xiàn)的紅色獸紋。他高高舉起了手,正掐著一個人的脖子,長長的獅尾垂下,似乎很是愉悅地甩了甩。

    杜澤滿眼錯愕,因為修此時舉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加里!那名魔族一張臉漲得通紅,血從他身上滴下,落在了修的臉上,渲染了修嘴角那絲充滿獸性的笑容。

    “那是……殿下?”

    雷切爾遲疑地問,修的獅耳晃動了一下,似乎被雷切爾的聲音所驚動,他回過頭,露出一雙鑠石流金般的雙眼。那雙眼睛掃視了一遍所有人,最終落在杜澤身上。一瞬間,杜澤就覺得自己被一只猛獸給盯上了。

    “小心……”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尸堆里傳來,杜澤發(fā)現(xiàn)那是只剩下半截身體的老約翰,正向他們發(fā)出警示:“小主人他沒有理智了——”

    你不說小生也知道!QAQ

    杜澤望著已經(jīng)把加里扔到一邊而向他走來的修,像一只被盯住的可憐獵物般無法動彈。

    就在此時,獸神的降臨拯救苦逼讀者于水深火熱之中。格努須帶著數(shù)名獸神出現(xiàn),當看到化為煉獄的戰(zhàn)場時,獸族主神的眼中閃過了許些驚異。

    獸神的出現(xiàn)吸引了修的注意力,修看向以格努須為首的一行獸族,他舔了舔爪子,就像是一只蓄勢待發(fā)的獵手。還沒等格努須開口,修微彎下已經(jīng)獸化的雙腿,宛如一支離弦的箭般沖向了格努須。

    “唔……!”

    格努須用血矛進行格擋,卻依舊被狠狠撞進了地里。以兩人為圓心的地面開始崩裂塌陷,形成蛛網(wǎng)般的巨大裂痕。這就像是一個戰(zhàn)斗開始的信號,從四面八方響起了越來越強的鼓聲,“咚、咚、咚”地每一聲都敲在了心跳上。等到與心跳重合時,鼓聲帶起心跳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血脈噴張。杜澤不得不按著自己快速跳動的心臟,加速流動的血液讓全身熱了起來,咆哮著要發(fā)泄什么,要去毀壞什么。

    格努須盯著那近在咫尺的黃金獸眸,他咬緊了牙齒,青筋突出,也開始了獸化。獸紋爬上了格努須的額角,握著血矛的雙手也變得彎長尖利。獸族主神發(fā)出咆哮,試圖將壓在他上方的修甩出去。修借由格努須的力道向后跳去,他不是被格努須甩掉的,而是為了躲避來自其他獸神的攻擊。

    所有獸神都在戰(zhàn)歌中狂化了,他們將修包圍,開始了獸族最為擅長的團戰(zhàn)。莫爾和雷切爾不再遲疑,也加入了戰(zhàn)斗,然而相較于獸神們的默契合作,莫爾和雷切爾先不說有沒有默契,他們還要躲避修對他們的攻擊。修現(xiàn)在完全狂化了,他不分敵我,只懂得一味地蠻攻。

    處理掉兩名獸神后,莫爾和雷切爾也不得不因傷退出戰(zhàn)斗。此時場上還剩下獸族主神格努須和兩名獸神,聯(lián)手攻向獨身一人的修。修毫不在意對方的以多打少,臉上的笑容既恣意又妄為。在三個獸神的聯(lián)手下,修起先被壓制著,但隨著時間的轉(zhuǎn)移,場上出現(xiàn)了致命的逆轉(zhuǎn)。

    高昂的戰(zhàn)歌從未停止過,在戰(zhàn)歌的刺激下,所有獸族的狂化程度越來越深,越來越失去理智了。在某一個瞬間,一名獸神發(fā)出咆哮,突然返身一爪抓向距離他最近的同伴;被襲擊的獸神也發(fā)出怒吼,毫不遲疑地和那名獸神開始拼命。杜澤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看著獸神一口咬掉他同伴的脖子,看著被咬的獸神一爪子掏出了他同伴的心臟,看著那兩名獸神就這樣死在了同伴的手里,整個場面既滑稽又怪誕。

    杜澤感到骨子里的寒意,見到此情此景,他甚至隱約知道獸族衰敗的原因了。

    【獸族付出了理智,拿走了狂戰(zhàn)。】

    有了精靈族的前車之鑒,杜澤聽著那鼓動著心臟的戰(zhàn)歌,不可避免地有了一個想法——這該不會也是創(chuàng)。世神的杰作吧?

    知道這一切的只有獸族主神,可此時獸族主神正和修打得不可交開。在尸海之上,兩只猛獸正在廝殺著——那真的是兩只野獸,已經(jīng)完全獸化的格努須和修相互撕咬,尖利的爪子都妄圖插入對方的心臟。

    在修的一次撲咬時,格努須剛想側(cè)身閃避,卻被一樣東西扯得猛地頓了一下。那是老約翰,只剩下上半身的機械傀儡緊緊地抓著獸族主神的尾巴,被拖得落了一地的零件。在戰(zhàn)斗中,哪怕是一瞬間的停頓也是致命的,修一口咬在了格努須的頸部,毫不遲疑地咬穿了頸動脈。

    格努須龐大的身軀沉沉倒在尸骸上,在杜澤后方的部落中出現(xiàn)了紅色的出口光柱。但是此時沒人去在意出口的出現(xiàn),所有人都盯著尸山上那傲然站立的漂亮野獸。柔軟的茶色鬢毛在微風中輕浮飄散,那只像是獅子般的野獸微微瞇起了黃金色的雙眼,突然從尸山上跳下來,踩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向了他的獵物。

    面對越來越近的野獸,即使知道那是修,杜澤還是可恥地感到腿軟了,那是生物體面對猛獸時最本能的恐懼,更何況修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也說不上“正�!�。

    那雙鑠石流金的眼睛很明亮很透徹,卻唯獨缺少了理性。

    巨大的貓科動物停在了杜澤的面前,他顎下的鬢毛還染著鮮紅的血跡。如果不是某只蠢萌習慣性的面癱,在野獸湊近的那一刻杜澤就要哭喪臉了,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已加入了肯德基豪華午餐。

    誰也不敢出聲,生怕刺激到那只美麗但危險的野獸。

    在那雙金色眸子的凝視下,杜澤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應(yīng)該做什么。

    “修……?”

    修認真盯了杜澤一會兒,突然垂下頭,他聞了聞杜澤的指尖,然后用臉蹭過了杜澤的手。

    柔軟的鬢毛滑過了杜澤的手背,毛茸茸軟乎乎的。不知為何,杜澤在這一瞬間完全松懈下來了,再也感覺不到害怕。還沒等杜澤開口,他突然聽見維爾拉一陣驚呼,然后衣領(lǐng)一緊,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修咬著后領(lǐng)提了起來。

    巨大的獸叼著杜澤,沒有任何遲疑地跑進了紅色光柱。杜澤只覺得眼前先是一紅,再一亮,最后眼前就只剩下一片鋼鐵的灰色——在剛剛的那一刻,修咬著他回到了圓形大廳,根本沒有什么停頓和間隙地又跳進了光門,于是他們抵達了侏儒遺跡。

    ……what?!

    第82章

    神塔:侏儒遺跡。

    視野所及之地全是金屬色的基調(diào),鋼鐵的城市被大大小小的光球點得亮如白晝,這熟悉的景象讓杜澤頃刻間回憶起了它的名字——侏儒遺跡。

    眼前的圓形廣場中佇立著一群侏儒鐵像,見到修和杜澤的到來,那群鐵侏儒突然“活”了起來。它們蹦蹦跳跳、敲鑼打鼓,一行閃爍的文字煙火“歡迎來到‘家園’,這里是侏儒的王國”顯現(xiàn)在它們頭頂。其中一個侏儒鐵像拿出一樣東西,雙手捧著似乎是想要將它送給他們。那大約是一個大型零件,杜澤覺得很是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似的。

    表達完歡迎后,所有的鐵侏儒又重新凝固成鐵像,唯有那束歡迎詞煙火依然在廣場上閃閃發(fā)亮。這一切都不是魔法,而是用純機械技術(shù)實現(xiàn)的表演。當初修被困在智慧之門學習鍛冶時,老約翰就帶領(lǐng)杜澤參觀過這一廣場——這里在卡巴拉生命之樹中是最底端的“圓”,代表著“王國”,也正是侏儒內(nèi)城的真正入口。當初杜澤也見識過這些經(jīng)過幾萬年還照常運行的鐵像表演,但那時候并沒有鐵侏儒拿著東西向他們呈遞,看樣子是神塔自動追加的內(nèi)容。

    雖然到了熟悉的地方,但杜澤現(xiàn)在卻怎么也輕松不起來,原因很簡單,就是他身后那只叼著他的、美麗卻失去理性的獸。杜澤只覺得修噴在他后脖子上的鼻息火熱異常,像是一座即將迸發(fā)的火山。某只蠢萌都不知道該為被拋下的雷切爾一群人擔憂,還是該為即將加入麥當勞超值晚餐的自己擔憂。身上突然一沉,卻是咬著他后領(lǐng)的修抬高了頭。杜澤望著正前方的街道,那里突然傳出了“咔擦”的腳步聲,一對藍光點從街道深處顯現(xiàn),一具高大的一星機械傀儡緩緩地走了過來。

    “滴——發(fā)現(xiàn)生命體X2;進行種族判定,滴——非侏儒族;進行陣營判定,滴——無法識別;進行綜合判定……”

    還沒等機械傀儡說完話,它就被修非常粗暴地摧毀了,七七八八的零件散落了一地。左右兩邊的街道也隱約傳來了機械的腳步聲,修咬著自家的蠢萌,直接沖進中間的街道。野獸在金屬地的街道上快速地奔跑,突然躍入一個高高搭起的陽臺上,他伏低了身子,從陽臺鉆入了房屋。這大約是一個侏儒的工作間,零件組件和工具散在地上,四處可見完工的和未完工的機械作品,空氣中淡淡地飄著機油的味道。

    修掃開了地上散落的零件,騰出一個空間趴坐,無聲無息地潛伏著,唯有獸耳不時地轉(zhuǎn)動一下。街道上的機械傀儡從陽臺下經(jīng)過,它們僅僅巡邏著侏儒遺跡的街道和廣場,并不進入房屋。待那些活動的金屬體走開后,修終于松開利齒,放下了杜澤。

    杜澤“咚”地一下坐在地上,刻在基因上的本能恐懼讓他快速地轉(zhuǎn)身,正對上了修。那只美麗的獅獸近在咫尺,黃金色的虹膜在黑暗中泛出了妖異的光澤,瞳孔又大又圓,唯獨映出著杜澤的影子,凝神看去就像是將黑發(fā)青年關(guān)在那深邃的黑圓之中。

    修直直地盯著杜澤,毫不掩飾他對杜澤的欲望,那種非常純粹、近乎本能的吞食欲望。

    杜澤在對視的一瞬間像是被扼住了呼吸,慌亂和窒息涌上心頭,一直刻意忽視的恐懼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么清晰過——在龍島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被失控的修拐到一個地方,然后……

    修俯下了頭,擺出了狩獵的姿態(tài)。在對方撲上來的那一刻,杜澤反射性地閉上了眼。

    柔軟的毛發(fā)滑過臉上帶來癢癢的觸覺,大約是獅獸的鬢毛?杜澤在下一刻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因為他沒有被撲倒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個非常熟悉的懷抱中。

    “你為什么要害怕?”

    低沉的聲音曖昧喑啞,配著火熱的吐息觸在杜澤的耳際。杜澤震驚地抬眼看去,修不知何時恢復(fù)了人型,或許是剛從獸身退去,鮮紅的頭發(fā)長長地如同流瀉的巖漿披在那人身上,暗紅的獸紋依舊在小麥色的皮膚上繚繞。杜澤只能怔怔與修對視,那雙金黃色的眼睛透著野蠻的獸性,卻很溫柔。

    “我說過,以后不會再發(fā)生了�!�

    修將杜澤抱在懷中,緊緊的,就連尾巴也纏繞著杜澤的腰,像是一頭護崽的野獸。杜澤的下巴抵著修的肩,兩人貼合得毫無縫隙,他能感覺到對方胸膛起伏的幅度,也能感覺到那瀕臨爆發(fā)的欲望。

    [對不起。]記憶中的金發(fā)青年微笑著:[以后不會再發(fā)生了。]

    于是修真的做到了。即使是進入了狂化,也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克制著自己,讓杜澤成為了自己唯一的理性。

    ——不能讓他害怕,不能傷害他。

    這早已刻進了本能,無關(guān)理智與否。

    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杜澤此時的心情,有些驚訝,有些感動,更多的是將心臟飽脹的酸澀情感。那個人抱著他,宛如一只想要撒嬌卻怕主人厭煩的大型犬類。雖然有些不恰當,但杜澤覺得這樣的萌主既有些可憐又有些……可愛?某只蠢萌頓時生出了想要伸手去摸摸對方腦袋的欲望。

    指尖觸碰到一片絨絨的柔軟,等杜澤回過神的時候,他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修的頭上,正按在那圓弧的獅耳上。修的獸耳被觸碰時猛地顫了顫,像是覺得很癢般地來回晃了晃,不知是為了躲避杜澤的手指還是在蹭杜澤的手心,最后服帖地垂下,軟軟地貼在了腦袋上。

    修的喉嚨瀉出一些含糊的呼嚕聲,像是壓抑的吼聲,將杜澤被獸耳吸引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等杜澤意識到他剛剛的舉動有多么作死時,他已經(jīng)被修抱躺在地上了。那名獸族蹭著他,堅硬的炙熱抵著他的大腿來回滑動。

    “我們來做吧?”

    修握住了杜澤被蹭得稍起了反應(yīng)的部位,金色的獸眸閃閃發(fā)亮,像是一只圍著主人不住打轉(zhuǎn)撒嬌的大貓。

    “來做吧~”

    ……這種情況小生還能拒絕嗎!

    良好的動態(tài)視力讓修慢動作地看到自家蠢萌那微不可聞的點頭,他的獸耳晃了晃,然后興奮地立了起來。修舔了一口杜澤的唇角,像是在食用獵物之前嘗一下獵物的可口程度,結(jié)果顯而易見地讓他滿意到極致,于是那只獸迫不急地開始享用他的獵物了。

    “撕拉——”

    杜澤第一次見到他的衣服尸骨無存得如此徹底,就連耳機也難以幸免。在紛飛的衣服碎片中,修咧開的笑充滿野性,尖尖的虎牙露出來,似乎帶著一種撕咬獵物的蠢蠢欲動意味。他俯下身體,將頭湊到杜澤的肩窩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杜澤似乎聽到了野獸發(fā)出興奮的嘶吼,身上的寒毛本能地立起。修開始在他身上四處舔舐和聞嗅,杜澤感到說不出的怪異,那柔軟厚實的舌頭上似乎有數(shù)不清的后倒小隆起物,像是小刷子一樣,細細地掃在皮膚上,帶來異樣的刺激。在修快要舔到下面的時候,杜澤忍不住開始掙扎了。

    “別……!”

    修按住杜澤的掙扎,來回舔弄著杜澤的下體,尾巴靈活地拉開杜澤試圖合攏的腳,尖端的毛摩挲著杜澤的大腿根部。那只獸瀉出來自喉嚨最深處的低沉吼聲,似乎被獵物的體味刺激得更加興奮。他噴著火熱的吐息,將杜澤翻過來,整個人壓了上去。

    跪趴看不到修的姿勢讓杜澤沒有安全感,杜澤想抬起身體回頭去看身后的情況,卻感到后脖子稍稍一緊,泛起了許些鈍鈍的疼痛——修咬住了他的脖子。

    “!”

    修側(cè)頭咬住了杜澤的后頸,他用的力度并不大,更像是叼含著杜澤后頸的肉,牙齒極輕地研磨著。杜澤不得不老實了,修的手指在他的后方進行擴展,然而杜澤此時卻感到有什么軟軟茸茸的東西,也試圖從后面擠進他的身體里。

    等杜澤意識到那是修的尾巴時,那事物已經(jīng)進入了大半。獅子的尾巴尖端帶有絨毛,刮在內(nèi)壁上的感覺就像是用舌頭舔著自己的上顎,搔癢得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摳。杜澤被壓得無法動彈,于是只能本能地收縮后穴,好使后面不那么癢不那么難受。

    修的呼吸越來越不穩(wěn),瞳孔興奮得幾乎快成為一條直線,他的動作非常急躁和迫切,帶著一種想要將杜澤生吞活剝的強烈獸性。修用力舔著杜澤的脖頸,舌頭上的倒刺刮在皮膚上,杜澤的脖頸和肩膀很快就變得姹紫嫣紅了。

    ——感覺像是正在被吃掉一樣。

    杜澤這樣想著,然后真的被背后的修“吃”掉了。

    由于零點還原,就算是已經(jīng)和修做過好幾次,杜澤的身體依舊會像第一次那樣強烈排斥這種反生理行為。杜澤短促地吸了幾口氣,雖然身體無法習慣,但多多少少也知道了在這情況該如何將身體放松。撕裂的疼痛過去后,杜澤的表情變得難以言喻,因為他感覺到那將他身體填充得沒有絲毫縫隙的事物,似乎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樣……?

    小生只知道貓科生物有倒刺!萌主雖然是獅人,但獸族也有倒刺什么的……小生考慮了一下,還是無法接受�。AQ修握住杜澤的腰,精壯的腰身開始抽送,蘊含著剛性的力度。汗水從那名獸族的紅發(fā)滑落,順著肌肉漂亮的弧度流下,最后滴在杜澤的背上。杜澤打了個顫,表情說不上是痛苦還是歡愉。他知道貓科動物的倒刺會給交配對象帶來很大的痛苦,然而不知道修是不是有意將肉刺藏起了不少,就像是貓將爪子藏在肉墊里。在進出中,那些突起和疙瘩不但沒有傷害他分毫,反而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蹭過他最敏感的那一點。

    工作室中回蕩著粗重的喘息聲和肉體撞擊聲,整個場面呈現(xiàn)出一種張力和野性。修用手在杜澤腰間來回撫摸,尾巴反復(fù)摩擦著杜澤的大腿。隨著他的動作,那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掠過一陣痙攣,連帶著那里也細膩緊致地收縮。

    杜澤被修一口咬在脖子上,渾身一個激靈,忍不住泄了出來。被絞纏的獸瞇起了金眸,雙手環(huán)過杜澤的腰身,更用力地深入那片濕熱柔軟,灌注了滾燙的體液。

    “嗯……”

    修抱住軟下的杜澤,咬住脖頸的牙齒漸漸加力,稍稍喚回了杜澤的神智。杜澤剛從高潮的刺激中回過神,就發(fā)現(xiàn)那只獸埋在他體內(nèi)的器官已經(jīng)再一次地勃起。

    ……據(jù)說貓科生物可以連續(xù)交配50還是60次來著?

    小生做不到�。口Q

    伏在杜澤背上的修就像是一只慵懶的大貓,他愉悅地甩了甩長尾,順著杜澤背部的弧度和曲線又舔又咬。膨脹起來的器官連帶著突起開始再一次地擠壓內(nèi)壁,由于已經(jīng)做了一次,濕膩的內(nèi)壁敏感得不可思議。在肉刺的刺激下,濕漉漉的甬道將入侵者顫抖地包裹起來,開始小口小口地吮吸收縮。

    修忍不住啃著杜澤的脖子,舌尖嘗到咸咸的汗水,鼻尖盡是杜澤的體味。杜澤發(fā)出小貓似的嗚咽聲,他被修搖晃著身體,感覺自己像是在喂食一只永遠無法饕足的野獸。

    至于最后杜澤到底“喂”了多少次,除了當事人之外,也許只有那些在街道上游蕩的機械傀儡知道了。

    ******

    杜澤睡得一塌糊涂,他實在是被折騰慘了。那只獸不把他最后一點精力擠出來就不肯罷休一樣,一直逼著他一起釋放,到最后真的什么都出不來了。即使還沒醒來,一回憶起那種差點精盡人亡的感覺,某只蠢萌還是不由地打了個顫。他翻了個身,在溫熱起伏的“床墊”上繼續(xù)呼嚕嚕地睡著。

    修伸出手,挑起睡在他胸膛上的杜澤的一縷發(fā)。那個人壓在他身上沉甸甸暖哄哄的,是讓他根本舍不得移開的分量。修低了低頭,靈敏的嗅覺很快就捕捉到屬于杜澤的氣息,這讓他有點心癢難耐。

    長長的尾巴從空中劃過,最后落到了杜澤的腿上,松松垮垮地繞了起來。原本只是纏著杜澤的小腿在蹭著,最后越來越往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杜澤覺得很癢,伸出手向下一摸,正好抓住了獅尾的尖端。剛醒來的杜澤還有點茫然,他先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尾巴,然后又看了看修一瞬間變得難以言喻的表情,毛茸的獸耳像是被刺激到般猛地抖了抖。

    杜澤完全清醒過來了,因為他感到一個極具威脅的炙熱抵著他的腰間,某只蠢萌望著修因欲望已經(jīng)亮起來的金眸,做出了可憐的垂死掙扎。

    “我們……應(yīng)該登塔了……”

    修對此的反應(yīng)僅僅是立起了獅耳,滿不在乎道:“做完再說�!�

    他翻了個身將杜澤壓在底下,抓住了杜澤男人剛起床時會有反應(yīng)的部位,嘴角的笑又愉悅又痞氣。

    “你可是摸了我的尾巴啊……”

    這一天早晨,杜澤用親身經(jīng)歷深刻理解了,什么是獅子尾巴摸不得……作為一個地球人,誰他喵的會知道尾巴是獸族的敏感帶啊�。�

    等杜澤和修重新踏上侏儒遺跡的街道時,已經(jīng)是侏儒副本的第三天了。此時的杜澤看見任何毛茸物體都像是看到了地雷,甚至看到?jīng)]有毛、锃油瓦亮的機械傀儡時,杜澤都要流下被治愈的淚水了。

    修解決掉試圖向他們發(fā)動攻擊的機械傀儡,一星至四星的機械傀儡在萌主面前只要一個照面就會變成零件。杜澤望著修的背影和倒下的機械傀儡,不由地回想起當初在大陸反面他們第一次遇見機械傀儡的情形。那時候,就連一星機械傀儡都能給他們造成不小的困擾,而現(xiàn)在就算是對上五星機械傀儡,修也可以輕松拿下。不知不覺,萌主已經(jīng)變得如此強大。

    原來,他們已經(jīng)一起走了這么久。

    杜澤的心猛地抽跳了一下,澀得發(fā)痛,他就像是看一個小孩成長,從跌跌撞撞到傲然行走。他為此感到自豪和歡喜,卻同時也像和所有監(jiān)護人擁有一樣的立場——當小孩長大了,就是他們的退場之時。

    “那些機械傀儡太煩了�!�

    杜澤猝不及防地被修托抱起,他連忙撐著修的肩膀,只聽到那人晃著獸耳愉快地說:“抱緊我,我們加快速度�!�

    “……!”

    杜澤根本來不及回話,巨大的動能就讓他整個上半身“啪”地一下貼在了修的后背。修扛著杜澤,在街道上跑起成一道虛影,一旦遇上機械傀儡,修便會利用地形進行彈跳,在那些機械傀儡還未采集到信息之前就消失在它們的警戒范圍之外。

    杜澤顛簸的視野中只能看到修那晃悠浮空的尾巴,獸族的速度簡直比過山車還要刺激。在他快要暈獸的時候,修終于抵達了一個圓形廣場。一旦進入圓形廣場,街道上的機械傀儡便不再進行追擊。暈乎的杜澤被修放下,他用力搖頭回了神,然后認出這里是“基礎(chǔ)”廣場。

    老約翰曾經(jīng)向他介紹過,外界所描繪的侏儒寶藏,應(yīng)該是指堆積在“基礎(chǔ)”廣場中的材料。在第四紀元,侏儒族將從全大陸收集而來的材料分等級放在“基礎(chǔ)”廣場,所有侏儒可以憑借星級取其中相應(yīng)的材料,其中不乏外界所追捧的S級材料。杜澤在“基礎(chǔ)”廣場看到了曾經(jīng)見過的材料匯換機器,但是那機器顯然是不能運轉(zhuǎn)的,因為它此時明顯地缺了一個部件。杜澤盯著那個缺口,對比記憶中曾經(jīng)看過的材料匯換機器,突然什么都懂了。

    這特么的不就是兩天前在侏儒鐵像手里看到的大型零件嗎?

    回想起雷切爾曾經(jīng)說過的侏儒副本經(jīng)歷,神塔的用意不言而喻。

    修對那天的印象有些模糊,在杜澤和他說了這件事后,馬上就去將“王國”廣場的零件取來了。一向被修裝備的杜澤很榮幸地再一次坐了過山車,在他還坐在“基礎(chǔ)”廣場上眩暈的時候,修將機器缺少的零件安了回去。

    機器一瞬間被激活,發(fā)出“嗡嗡”的運行聲,整個廣場都像是蘇醒了般,地面的圖紋閃過電路似的光弧。杜澤緩過氣后走到修身邊,發(fā)現(xiàn)萌主一直盯著運行的材料匯換機器,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見杜澤過來,修伸手將自家蠢萌攬住,尾巴也不甘寂寞地纏了上去。他靠著杜澤,將視線從機器轉(zhuǎn)移到街道游蕩的機械傀儡,最后望向了整座侏儒遺跡。

    “我突然有個想法。”

    在杜澤的注視下,修咧開了志在必得的笑容。不熟悉的外貌,熟悉的臺詞,構(gòu)成了這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幕。

    “試一試吧�!�

    一天后。

    一個二星機械傀儡在街道上毫無目的地游蕩,驀地,它掃視到兩個身影。

    “滴——發(fā)現(xiàn)生命體X2;進行種族判定,滴——發(fā)現(xiàn)侏儒族!”機械傀儡眼中的藍光不住地閃爍。“進行身份判定,滴——修,六星機械師;滴——編號XH33321為您提供服務(wù),請指示�!�

    杜澤忍不住稱贊神塔為業(yè)界良心,居然模擬到這種程度——不,他早就該料到了,神塔對萌主完全是無原則寵溺和偏心,現(xiàn)在整座侏儒遺跡對于轉(zhuǎn)換成侏儒形態(tài)的修來說就是后花園了��!自精靈副本的生命樹叛變后,萌主開始告訴他們什么叫做沒有最叼只有更叼——現(xiàn)在六星以下的機械傀儡全都是萌主的小弟了有木有!

    杜澤看著小小只的修指揮著巨大的機械傀儡幫他搬材料,從各種意義上想要掩面。修幾乎把“基礎(chǔ)”廣場能用到的材料都拿走,長長的機械傀儡排成隊伍,像是跟隨女王大人出來購物的忠實管家,捧著材料顛顛兒地跟著修。雖說和雷切爾等追隨者失散了,但杜澤卻覺得修一個人攻略完副本也根本不是什么難事——即使萌主還帶上一個戰(zhàn)五渣的他。

    被機械傀儡簇擁著,杜澤和修很快就從“基礎(chǔ)”廣場走了“榮光”廣場,這里放置的是侏儒族的星級認證機器——只要交上一個作品,核審?fù)ㄟ^后便能提升機械師的星級。同樣的,該機器也缺少了重要的零件。按一般登塔者的情況,這時候他們就得去刷六星機械傀儡掉落零件,然而對于侏儒族來說……還用去找零件嗎?直接做一個不就得了。

    修走到星級認證機器旁,他僅僅只是掃了幾眼,就開始動手制作零件。事實上,修可以直接對那些六星機械傀儡下達自毀命令,但修之所以一定要變成侏儒形態(tài)做零件,卻是為了最終的BOSS戰(zhàn)做準備。

    雷切爾說,整座城市、我們所站的地方……是一個八星機械傀儡。

    杜澤注視正在做零件的修,那名侏儒拿著起子的手纖細并且柔弱,但就是這雙手,卻能推翻面對八星機械傀儡的結(jié)局——在零件中做點小小的手腳,這并不過分對吧。

    不到半天的時間,修就將星級認證機器修好了。做完這一切后,他沒有著急離開,而是用材料做了一個小玩意,將自己的星級升到了七星。

    七星是侏儒族最高的星級,擁有此星級的侏儒不僅可以指揮七星以下的公用機械傀儡,而且可以調(diào)用“基礎(chǔ)”廣場中任一材料。杜澤和修一同返回了“基礎(chǔ)”廣場,借由從“基礎(chǔ)”廣場拿到的最高級材料,修用了五天的時間,做出了一個七星人型機械傀儡。

    “等與老約翰見面后,”修邊調(diào)試七星機械傀儡邊說:“就給他換個新身體�!�

    杜澤點了點頭,之前在獸族副本意外分別時,老約翰還處于被腰斬的狀態(tài),不知道現(xiàn)在老約翰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神塔的每個關(guān)卡只能通過一名登塔者,所以一般修都是走在最后或者和他們一起通過光柱。當時那種情況怎么也說不上是一起離開,因此最后可能的結(jié)果是修帶著他通過后關(guān)卡重置,老約翰等人被困在獸族副本,只能等待下一個能夠通關(guān)的登塔者帶上他們一同離開。

    有了七星機械傀儡,修的武力又上了一個階層。見證了萌主是怎樣給他的機械傀儡安裝各種反人類反社會裝備的蠢萌讀者,認真地祈禱其他人不要來觸修的霉頭——萌主做出的根本不是機械傀儡,已經(jīng)完全是一個移動軍火庫了有木有!

    不知是某只蠢萌的祈禱有效了,還是看到那前呼后擁的機械傀儡群,其他登塔者從來沒冒過頭。沒有任何意外,修和杜澤推進得異常順利,他們快速解決掉了“力量”廣場,來到了“理解”廣場。一看到那花苞似的金屬建筑,修的瞳孔有些緊縮,像是想起了一些糟糕透頂?shù)幕貞洝?br />
    “你別接近�!毙扌⌒〉氖肿Ьo了杜澤的衣角,他仰著臉,琥珀色的眼睛艷麗異常。“我很快就會做好零件,然后馬上離開這里�!�

    那是一種近乎命令的語氣,透露著說話人隱隱的焦躁不安,杜澤微怔地點頭應(yīng)許。修走近金屬建筑,如同他所許諾的一樣,僅只用了一個小時,修就修好了金屬建筑。被激活的金屬建筑像是花瓣一樣展開它的外殼,露出了巨大的圓輪。

    杜澤望著那鐘表似的時間之輪,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對于那段被時間之輪吞噬的經(jīng)歷,杜澤到現(xiàn)在還很茫然懵懂:他只不過在時間之輪里蹦跶了幾下,外面怎么就直接過了四年了呢?

    修似乎仍對那件事感到介意,激活“理解”廣場后就拉著杜澤匆匆離開了。直到抵達“皇冠”廣場時,他似乎才感到安心,稍稍松開了將杜澤抓得死緊的手。

    每個廣場都被侏儒族用作不同的作用,而“皇冠”廣場被侏儒族當做一個作品展覽區(qū),各式各樣奇思妙想的機械被擺放在這里,接受他人的評價。杜澤只一眼就被吸引了,那些整齊展覽的機械作品讓他恍惚回到了二十一世紀——他看到了冰箱、日歷電子鐘、相機原型,這些機器甚至現(xiàn)在還在正常工作著。

    在修制作零件的時候,杜澤開始參觀“皇冠”廣場。通過作品旁邊的介紹,杜澤大概能弄懂那些機器到底是用來干什么的。他甚至還看到一個太陽能電燈泡,它的評價相當高,但杜澤看到后卻覺得囧囧有神——既然有太陽了,還要燈泡做什么。

    其中有一些確實很有意思的小玩意,比如現(xiàn)在杜澤手中的這一個。這是一個年份探測器,可以探查事物具體的出現(xiàn)時間。杜澤擺弄了一陣,探測器給出了幾個作品的制造時間。因為無法確認給出的時間是否靠譜,杜澤玩了一陣后就有些無聊地想要放下探測器。在將探測器放回去時,探測器的開關(guān)似乎無意間被壓住,它向上仰著,直接給杜澤來了一下。

    居然連人也可以照?

    杜澤換算了一下地球和這個世界的時間,發(fā)現(xiàn)那機器還意外地準確。突然一個念頭快速閃過,杜澤心臟開始重重跳躍,他抬起頭,看向了做零件的修。

    咔。

    侏儒的耳朵動了動,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望向不遠處的杜澤,卻見黑發(fā)青年神情復(fù)雜地盯著一個機器在看。

    修扔下零件,向杜澤走去,因為步子小,他走得很快,看起來就像是小跑一樣。

    “怎么了?”

    杜澤瞅了一眼來到身邊的修,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某只蠢萌都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了,他居然就這樣發(fā)現(xiàn)一個天大的秘密。因為萌主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怕是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天出生的吧?

    然而修的反應(yīng)卻給杜澤潑了一盆冷水。

    “生日?”修有些疑惑地重復(fù),那種疑惑讓杜澤看著難受,因為那個侏儒就好像在說一個毫無概念的事、而不知杜澤為什么會因此動容似的。

    ……萌主你不能這樣�。∧阒恢澜裉於嗝粗匾�!這可是混沌大陸唯一一個八種族混血誕生的奇跡之時��!也是這個世界未來的至高神的生辰��!

    杜澤連耳朵都憋紅了,還是沒有辦法表達出他內(nèi)心的激動,磕磕巴巴的近乎語無倫次。

    “很重要、今天——要慶祝一下�!�

    聽到杜澤的話,修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他不認為這有什么好慶祝的,但他一向不會拒絕杜澤。

    “要怎么做?”

    杜澤卡殼了,他的朋友也約等于無,給同齡人慶生這方面完全沒有經(jīng)驗。不過按過生日的一般步驟來看,不就是吃個蛋糕吹個蠟燭再許個愿�,F(xiàn)在因為條件所限,那就省略蛋糕相關(guān)步驟……?

    某只蠢萌正襟危坐地提議:“許愿?你今天許的愿望、都能實現(xiàn)�!�

    “誰來實現(xiàn)?”修微微勾起了唇,狀若微諷�!吧駟�?”

    “我來實現(xiàn)!”

    杜澤幾乎是沖動地喊出來,修那絲像是諷刺世界和更像是嘲笑自身的笑容刺痛著他的眼——那個人仿佛在笑著說:過去已經(jīng)嘗試過無數(shù)次了,沒有神靈會實現(xiàn)他的愿望,所以再也不會許愿。

    所以即使知道那有多自不量力,杜澤還是頂著修愣怔的目光說下去:“你想要什么,我會盡力、滿足你的愿望�!�

    修抬起手來,他似乎想要摸上杜澤的脖子,卻只能扯住杜澤的衣領(lǐng)下拉,然后踮起腳用力咬在杜澤的鼻尖上。

    “……什么都可以嗎?”

    修明明是那種軟糯帶點稚嫩的悅耳聲音,杜澤捂著被啃了一口的鼻子本能地感到退縮和糾結(jié)了。他確實很想要滿足萌主的所有愿望,但是對于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他不知為何總有種很不妙的預(yù)感。某只蠢萌左思右想,也只能想到萌主對他的“摧殘”頂多是那方面的。

    ……最多被萌主這樣那樣后,躺一天小生又是一條好漢!

    杜澤壓著腦中不斷示警的第六感,對他家的萌主堅定地點(作)頭(死)。

    在杜澤的注視下,修望向了“皇冠”廣場的右街道——那里通往“智慧”廣場。在杜澤反應(yīng)過來之前,修收回了視線,嘴角向上彎起。

    “我想要看你那本書�!�

    修說,小小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對非�?蓯鄣木聘C。

    “上次只看了八頁,一直都很想看完它�!�

    ……

    請為蠢萌讀者奏響一曲忠誠的贊歌。

    第83章

    主角:新技能get。

    如果不是修提起同人志,杜澤都要忘記他還帶著這么一本讓他除之而后快的大殺器了。

    蠢萌讀者這一刻的心情,怎么一個苦逼了得。

    不是我軍太無能,而是敵人太過狡猾。這根本不是一個數(shù)量級的啊,在他還在前線準備英勇就義時,萌主已經(jīng)站在了戰(zhàn)略級別:受人以魚,不如受人以漁——學完同人志后,咱們再慢慢玩。

    杜澤這才悲傷地認識到一個事實,修推倒他……還需要花費一個愿望嗎?只要被H技能點滿級的萌主親親蹭蹭舔舔,再拒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啊。在H方面已經(jīng)這樣逆天的萌主,居然還念念不忘那本小黃書!

    注意到杜澤深沉凄苦的目光,小正太似的修微微歪頭,問道:“不可以嗎?”

    ……萌主你知不知道那是本妖孽!小孩子看了根本把持不��!Q口Q作為修唯一的實踐對象,即使一只腳已經(jīng)踏入自己挖的陷阱中,杜澤還在垂死掙扎:“那本書……很不好�!�

    “我想看。”修伸出了手,像個要糖吃的小孩一樣笑得很甜。“你剛剛說了,今天會實現(xiàn)我所有的愿望�!�

    不作死就不會死,小生為什么還不從fg學校畢業(yè)……杜澤內(nèi)牛滿面,小黃書的內(nèi)容其實不是重點,重點是小黃書的兩位主角。如果那是一本普通的工口書,某只蠢萌根本不用糾結(jié)內(nèi)傷到這種地步,絕逼給得毫不猶豫、蕩氣回腸。

    “不可以……嗎?”修輕聲道,垂下的手和頭看起來異常可憐,讓看到的人恨不得將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堆在他面前逗他開心,更別說身為萌主腦殘粉的杜澤同學了。某只蠢萌腦袋一熱,頓時就要從空間戒指中抽出同人志眼巴巴遞過去。

    看到手中出現(xiàn)的小黑盒,杜澤才想起那本妖孽還被圣子封印著。不知當初艾利克受了多大的刺激,實施的封印連身為盜賊的伊諾克都沒法去除。杜澤瞧向?qū)γ娴男�,心中燃起渺茫的希望:如果萌主解不開封印,那豈不是……安全了?

    圣子大人,求給力啊!

    杜澤望著抱著小黑盒興致勃勃地跑去研究的侏儒,第一次產(chǎn)生了希望宿敵君強大的念頭。

    修擺弄著他的機械和工具,杜澤盯了一陣子,因為精神高度緊張,反而不知不覺靠著墻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杜澤感覺胸前暖暖地貼著一個身體,一低頭就看到修那頭亞麻色的短發(fā),軟軟絨順地散開,露出了一截纖細白嫩的脖頸。那名侏儒此時正坐在他懷中,低頭讀書讀得很認真。從這個角度,杜澤一眼就看到了修手中的書頁上,一個白條條的男人和一頭威武雄壯的野獸正在妖精打架。

    同人志:yo~

    杜澤:……

    因為太過震驚杜澤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修察覺到杜澤的異動,他抬頭后仰,小麥色的劉�;_,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你醒了?”

    杜澤還處于嚴重震驚狀態(tài),呆呆地開口:“你、解開了?”

    修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說:“使用反魔機械將里面的光明元素抽出來就好了�!�

    技術(shù)宅統(tǒng)治世界……杜澤想要垂淚,看了二頁的萌主學會了約炮,看了八頁的萌主學會了口交,如果是看完全部同人志的萌主……那是小生不想知道的究極體��!

    見杜澤苦大仇深地盯著同人志,修咧開微笑,他舉起手中的書,指著上面的人體春宮圖畫,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地興奮。

    “我沒有想到,還能這樣玩兒。”

    萌主你不要這樣一副新技能get的表情好么!TAT

    沒有等來杜澤的回應(yīng),修也不在意,他將同人志翻到了第九頁——圖畫中的人族變成了亡靈。

    “這個人是誰?”修問。

    該來的總會來的……杜澤硬著頭皮順著修的手指去看,然后愣住了。他原以為修是在問圖上那個會形態(tài)轉(zhuǎn)換的人是誰,然而修并沒有指向由人族變成了亡靈的主角,而是指著圖中的艾利克。

    “他是誰?”修的指尖在艾利克的臉上劃了一圈,又問了一次。

    短暫的驚異后,杜澤像是被老師點名提問的學生,僵硬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根本不可能告訴萌主:嘿,那是作者給你欽點的宿敵君,門當戶對的官配哦。

    見杜澤沒有回應(yīng),修又換了個方式發(fā)問,似乎在堅持弄清某一件事。“這個人是不是你?”

    這次杜澤搖頭得異常果斷,那個滿臉?gòu)尚邒纱卣f著“一庫”的人絕逼不是他!

    看到杜澤的否認后,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繼續(xù)靠著杜澤翻閱同人志。他很淡定,但某只蠢萌不淡定了。

    這就……完了?不繼續(xù)問了?等等這不科學啊,一般而言,修絕對應(yīng)該在意同人志中那個會形態(tài)轉(zhuǎn)換的主角啊,為什么不問?是說萌主直接發(fā)現(xiàn)那是他了嗎?!

    杜澤看到修又一次略過了同人志中形態(tài)轉(zhuǎn)換的主角,比起形態(tài)轉(zhuǎn)換的主角,修似乎對道具py這一部分更加感興趣一些。因為太過在意,明知道這可能又是一個fg,但杜澤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

    “你不好奇這個人?”

    修翻書的手微微頓了頓,他的手指正好按在了從亡靈轉(zhuǎn)變成侏儒的主角上。

    “你想說他和我很像嗎?”修轉(zhuǎn)身面向杜澤,微微抬頭與杜澤對視。“或者想說……他就是我?”

    “——他不是我。”那名侏儒異常篤定地道。

    杜澤在那雙色澤鮮艷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僅僅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如果這個人是你…”修指著圖中的艾利克說:“…那‘他’就是我;這個人不是你,那‘他’絕對不是我�!�

    修彎起唇角,笑容中透著一種黑暗的甜美。

    “我只會對你做這種事,也只有我能對你做這種事�!�

    杜澤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修的話實在是太沖擊了,感覺他一開口,心臟就會從喉嚨中蹦出來似的重重跳躍。修環(huán)過杜澤的脖子,兩人的嘴唇若有若無地摩擦相觸。

    “就像這樣……”

    未完的話淹沒在唇瓣之間,修跪立在杜澤的兩腿之間,這樣就剛好與杜澤持平。明明從體型上侏懦進處于弱勢一方,卻強勢地展開了侵略。一吻結(jié)束后,兩人的呼吸都很是不穩(wěn)。修掃了一眼同人志,似乎想起了什么對杜澤說:“我昨天按照這上面的圖片做了—些小玩意�!�

    于是杜澤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家的萌主大人拿出了口器、跳蛋、貞操帶等等一系列掉節(jié)操的重口物,配上侏儒那小孩般純潔無害的外貌,整個畫面形成了一種詭譎邪異的反差。

    在杜澤震驚的目光中,修的嘴角上揚,像是小孩拿著新玩具找上小伙伴般說道:“我們來玩吧”。

    ——快告訴我萌主在開玩笑,不然小生真的會為侏儒的種族天賦悲痛得難以入眠��!

    “不……”

    侏儒眨了眨眼,“你說今天會實現(xiàn)我所有的愿望�!�

    “……”

    請為蠢萌奏響一曲忠誠的贊歌。

    杜澤雙手背在身后交叉綁著,看著修將一條條粗細不一的黑色皮帶綁在他身上。

    “……我不會掙扎。”所以別綁了好不。QAQ“上面是這樣畫的。”修指著同人志,像是一個認真讀書的好學生。杜澤看過去,書里和書外的修同時看著他,那種相互疊加而巨大化的魄力令他呼吸一滯。

    “接下來是這個�!毙弈弥蛐蔚目谄鳎p輕塞入了杜澤嘴中。

    “還有這個……”

    嘴巴被口器阻擋了說不出話,杜澤驚悚的盯著侏儒手上一對鈴鐺乳環(huán)。一想到這玩意會穿透他的身體,杜澤搖頭的弧度簡直像是要將頭搖斷了,他想要后退,身體卻被皮帶綁的動彈不得。

    “不會痛的�!毙薜穆曇羧缤垡粯犹�,他像是安慰怕打針的小孩,親了親杜澤的額頭,“我不會傷害你。”

    話語之間,侏儒的手指已經(jīng)靈巧而迅速的將乳環(huán)穿了過去,雖然如同修所說一點疼痛都沒有,但杜澤卻覺得比之前任何一次受傷還要難以忍受。

    “嗚……”

    分身傳來被束縛的感覺,杜澤眼睜睜的看著修用貞操帶將他的下身束縛起來。做完這一切后,修注視著他的杰作,此時黑發(fā)青年身上只有黑白兩色,這兩種極端的顏色相互襯托得彼此越發(fā)鮮明,由于捆綁位置的緣故,青年不得不將胸膛挺起,似乎在邀請他人的采擷。

    “真漂亮�!�

    修的聲音因欲望而轉(zhuǎn)沉,他脫下衣服,纖細的身體帶著一種少年般的青澀,就連性物也異常精致。形如少年的侏儒趴在杜澤身上,舔了舔突出的那一點。

    “叮鈴——”

    杜澤閉了閉眼,羞恥的全身都泛起了紅。越是在意身體就變得越是敏感,被束縛的性物早已是半硬的狀態(tài)。似乎對舌尖的味道感到十分滿意,修埋頭于杜澤的胸前,像個小孩般吮吸著黑發(fā)青年的乳頭。胸前的顆粒被反復(fù)舔弄,杜澤從來不知道男人的乳頭也是敏感帶,他的另一邊也沒被放過,緋紅的顆粒被侏儒用手來回撥弄著,鈴鐺發(fā)出清脆響聲,一聲聲敲進杜澤腦海深處,引發(fā)了一系列讓他忍不住顫抖的催化反應(yīng)。

    叮鈴——

    膨脹的件器擠壓著貞操帶,被束縛的感覺更強烈了,杜譯彎起身體如蝦米一樣弓起了背,他現(xiàn)在全身上下都被束縛著,就連嘴巴也無法合上。修用力吮吸了一口,終于放開了社澤的乳頭,此時的肉粒巳經(jīng)紅腫充血,像是只用輕輕一劃,那些鮮紅的液體便會涌出來。修伸出手,撫上杜澤身上被黑色皮帶磨出的痕跡。從精靈試煉起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人的皮膚很白,一旦弄出痕跡就會異常色氣。

    之前對書上的行為仍有一些疑感,現(xiàn)在完全明白了這種難以抗衡的誘惑。

    “杜澤……”修的喟嘆帶著一絲如夢似幻的沉淪�!澳阏媸翘袅��!�

    咕。

    杜澤短促地吸了—口氣,他的后面已經(jīng)被插入一根手指。修湊到杜澤嘴巴旁,舔去黑發(fā)胄年因無法合嘴而流下的口津,能夠制作精密機械的手指靈巧地在甬道中穿梭,刮著內(nèi)壁使之柔軟。被修手指不停揉戤搓槎的小穴正在逐漸發(fā)熱,那種酥麻的感覺讓杜澤的眼角泛起了水光,黑發(fā)青年的眉眼不復(fù)平時的冰冷,從而呈現(xiàn)出一種攝人心魄的嫵媚。

    嗡——

    杜澤微微喘著氣,很是艱難地望向了侏儒手中的跳蛋。見到黑發(fā)青年說恐的目光,修彎起眼睛,將那震動的機器放在了杜澤的分身上。

    “不會讓它進去的。”

    他拉開了社澤的腿,將自身挺逬那片柔軟之中。

    “這里只有我能進。”修露出甜美的笑容,話語間透著一種狎昵�!澳阒荒苡晌襾頋M足�!�

    口器堵住了即將溢出的聲音,修雙手抱住了杜澤細瘦的腰肢。前后聳動腰身。杜譯發(fā)出含糊的嗚咽聲,他后面被修撞擊著,前面被震動的機器磨蹭著,帶起漣漪般的快感。修拉扯著杜澤的乳壞,在叮叮當當?shù)拟徛曋�,快感如潮水一般層層涌上,但是前端卻被貞操帶束縛著,不能釋放的痛苦讓杜澤忍不住扭動身體,然而全身的皮帶卻固定了他的動作。于是他只能本能地收縮后面,好讓修別那么深,不要撞到他最敏感的那點,給他帶來不能承受的快感。

    “哈……”

    被這樣緊致地包裹,修似乎也難以承受地喘著氣。眼見杜澤身上被皮帶磨蹭出了血痕,修猛地抽出分身,不待杜澤反應(yīng)過來,就又一口氣猛地插入,直至最深處。

    “嗚……”

    灼熱的液體盈滿身體,杜澤只覺得自己瀕臨崩潰,就在此時,他感覺分身上的束縛終于松了。在修解開貞操帶的那一瞬間,杜澤的身體劇烈顫抖,前面腫脹多時的分身終于得以釋放。

    被高潮的杜澤一夾緊,修埋在杜澤體內(nèi)的性器再次膨脹。他解開杜澤身上的皮帶,抱著滿身紅痕的杜澤,笑得像是偷吃的小孩。

    “繼續(xù)玩吧�!�

    杜澤覺得他一定是和侏儒遺跡犯沖,在此地先是被獸族形態(tài)的萌主這樣那樣,然后又被侏儒形態(tài)的萌主這樣那樣。即使有零點還原這一神技,但也不帶這樣玩的啊。

    為了早點離開這大兇之地,杜澤攛掇著修加快了侏儒副本的推進速度。激活“皇冠”廣場后,“智慧”、“慈悲”、“凱旋”廣場也沒給他們帶來任何困難,杜澤和修就這樣繞著卡巴拉生命之樹順時針走了一圈,然后來到了最后的“美麗”廣場——卡巴拉生命之樹的核心。

    中央廣場上沒有機器和建筑,地面上畫著一顆長著太陽的大樹,杜澤一眼就看到需要修補的地方:大樹上有十顆太陽,只有最中間的那顆太陽黯淡無光。

    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雙尖端勾起的長筒靴,正踩在那顆沒有亮起的太陽上,杜澤的目光上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小丑?來者穿著一身紅黑相隔的菱形小丑裝,彎彎的像是羊角的帽子搭在他的腦袋上,勉強可以看到他那雙稍尖的妖精耳朵。

    這是……侏儒主神?

    小丑像是沒有絲毫重量般在地上點了一下,像是羽毛借助風力般忽地一下湊近了——難以想象一位侏儒能有如此輕盈靈巧的身姿。修的七星機械傀儡一個沖刺擋在修和杜澤面前,小丑在空中反慣性地后退,避開了七星機械傀儡的攻擊。

    “我叫加爾,抱歉,我并沒有惡意�!毙〕蟾≡诳罩�,聲音尖尖細細的。“我只是太激動了�!�

    在杜澤驚訝的目光中,小丑打扮的侏儒主神就這樣當著他們的面哭了起來。

    “沒想到侏儒族還有未來……”

    透明的淚水滴在石地上,然而侏儒主神卻笑得很開心。加爾伸出手,他手上的星鏈和修手上的星鏈同時亮起,像是共享傳達著什么信息。

    “修?”加爾讀著信息,似乎非常滿意和歡喜�!捌咝菣C械師……很不錯……”

    他向前走了一步,卻發(fā)現(xiàn)修仍然是十分戒備,踟躕而小心翼翼地停下了腳步。

    “我不會傷害你�!�

    侏儒主神伶仃地站在那里,大大的眼睛中寫滿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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