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不知梁貞感情發(fā)展到哪步的喬奈，在兩老問梁貞感覺話題的時候，她人在學(xué)校備戰(zhàn)期末考試，一個多月的學(xué)習(xí)迫不及待地拉下序幕，寒假公布。
成績要一周后公布，期末表彰大會要等下學(xué)期開學(xué)后舉辦。
宿舍里大家收拾東西回家，不放心考試的錢仙仙和趙燕一邊收拾一邊在對數(shù)學(xué)題的答案。
喬奈收拾東西飛快，梁貞打電話說在樓下等她。
她第一個提著背包跑出宿舍門，匆匆忙忙和時間賽跑。
趙燕瞧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打趣：“媽呀，跟情人來了似的。”
另外的女生跟著笑。
木云繁在疊被子，說：“應(yīng)該是她梁叔叔吧�！�
所有人都知道喬奈有一個對她百依百順的梁叔叔，每次只要是梁叔叔的電話，梁叔叔的話題，她們才能從喬奈保持恬靜柔美的臉上，看出她真正煙火氣的情緒。
梁貞如約在學(xué)校校門口車上等，喬奈打開車門，帶進(jìn)外面的寒氣，她坐副駕駛上喘著氣把背包放好。
轉(zhuǎn)臉看見梁貞的今天有些奇怪，眉眼一直舒展著，流露出和他溫和安靜的性格不符的活波歡快，她好奇問：“梁叔叔，是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千萬別是那個向文婉。
“是啊，”梁貞刮她的鼻子，笑意更盛地道，“叔叔的朋友，孟成瀾今天回國。”
她記得孟成瀾是孟殷的哥哥來著，喬奈一想到提起他哥孟殷冰冷的小臉，渾身一抖，怕不是孟家要雞飛狗跳。
第43章
朋友
能讓梁貞歡喜孟殷愁的人物，
喬奈在放寒假的第二天有幸認(rèn)識。
過去一周陰天，這日難得出太陽，
喬奈幫著李阿姨曬被子，
然后戴著遮陽的圓頂帽一起除院里的雜草，草根的晨露沒有蒸發(fā)干凈，和鉆石一樣發(fā)亮，一雙黑紅相間的平底鞋踩碎這些小鉆從她旁邊邁過去。
她回頭望，只看得到對方的背影，
心里第一印象就是好高！
以為只是家里拜訪的陌客。
臨到晌午，
喬奈摘掉手套進(jìn)去屋子倒水喝，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的正是院子里看見的那個男人。馬上到年底，
家里裝修換了風(fēng)格，真皮沙發(fā)全部換成暖色布紡制成，
男人靠在沙發(fā)墊上，對著梁貞說笑。
一瞧清對方的正臉，喬奈保持喝水“啊”的嘴型——
這位絕對是孟殷的親哥沒錯了。
五官輪廓一個模板，只不過氣質(zhì)南轅北轍。孟殷膚白，
美得有種精致秀麗感，至于孟成瀾的膚色接近古銅色，脫掉了外套，
亞麻的襯衫長袖下無法掩蓋他的肌肉走向。
如果用手按上去一定硬邦邦的，喬奈想著，
書上說國外的飲食養(yǎng)身體，
肯定是這樣。
孟成瀾健談，
和梁貞談話許久，喬奈上樓收拾完房間，他人還在。
午后夕下時分，孟殷前來敲門，換鞋走進(jìn)客廳，兩兄弟同框，畫面迥異卻各具特色，前面和梁貞侃侃而談的大哥見到自己親弟，臉色頓時嚴(yán)肅，端起盛著紅茶的白瓷茶盞，“你來做什么？”
孟殷同是一臉不喜：“回家吃飯�！�
到午飯的點(diǎn)，他被孟老爺子命令叫人。
孟成瀾起身，對著梁貞笑得親切，告辭：“回頭過來找你，一定要好好聊�！�
兩者態(tài)度變化堪稱無縫切換。喬奈看得目瞪口呆。
這對兄弟前后腳出門，喬奈問梁貞：“真親血緣？”
惹來梁貞一記爆炒栗子，敲她頭道：“你這孩子�！�
喬奈：“……”
也不怪喬奈懷疑，大年三十前，孟老爺子親自上門作客，喬奈也在客廳，孟老爺子一番聊天，重點(diǎn)在團(tuán)年夜的事上。
孟老爺子說：“家里人口少，每年過年冷冷清清，去年帶孟殷回趟老家聚了一次，今年過年有些事脫不開身�！�
商量要不和梁家一起過。若是其他人做出這樣提議怎么著算不妥，但梁孟同鄰居多年，關(guān)系親近，小輩間又都是好友。
這事順利定下，回頭喬奈晚上聽李阿姨給她吹頭發(fā)時碎碎念叨，說孟老爺子是怕自己兩個孫子無法一起吃團(tuán)年飯出的招。
“為什么他們關(guān)系這么緊張？”好歹親兄弟，喬奈不解。
李阿姨嘆道：“做哥的年輕時候沒做哥的樣子，做弟的記仇，自然而然這樣了。”
喬奈同意李阿姨的論點(diǎn)，她也覺得孟殷記仇！
到了這天，團(tuán)年夜的晚餐包在附近一家赫赫有名的星級大酒店，持續(xù)一晚上遠(yuǎn)處或近處的煙花炮竹聲不斷，孟家爺孫三人盛裝到場，穿的都是正式的西裝。
飯菜陸續(xù)上來，桌子選用歐式長桌，為迎合大家口味，菜肴選的中西合璧，不符時令的胭脂色百合花束淡雅，插在紋路精美的長形陶瓷瓶里，擺在桌上裝飾。
兩家人一塊兒入座，酒店包層夠大，沒有其他人做打擾。
喬奈本打算坐梁貞旁邊，但孟成瀾把梁貞叫到他身邊去，喬奈輩分低，不得不和孟殷坐在了一塊。，她今天穿的是訂制的黑色小禮服，蕾絲紋路的鍛面，拉開椅子，看到身邊端坐的孟殷，她低頭對方抬頭，彼此看了一眼對方的服裝。
好尷尬，喬奈趕緊坐下，她和孟殷的衣服風(fēng)格又統(tǒng)一了！對方同是蕾絲紋路的緞面小西裝，袖口選用藍(lán)寶石紐扣，整體風(fēng)格偏于古典綺麗。
開餐大家敬酒舉杯，長輩們聊政治財經(jīng)，梁貞和孟成瀾一對好友有說不完的話題，只剩下孟殷和喬奈這對默聲吃飯，結(jié)束晚餐，她正要等到零點(diǎn)領(lǐng)完紅包早早去休息，這時被孟成瀾叫住，對方微笑道：“這位就是梁貞經(jīng)常提起的喬奈吧。”
喬奈禮貌地道：“孟大哥你好�！�
她察覺出身旁孟殷眼神的不對勁。
忽視自家弟弟警告的目光，孟成瀾胳膊肘撐在桌面，雙手交疊，繼續(xù)笑著說：“干坐著也無聊，要不我們四人玩一個游戲，輸?shù)舻娜吮仨毬爩Ψ降拿钭鲆患隆！?br />
梁貞覺得不錯，“也好，大家放松放松�！�
喬奈：“……”
梁叔叔怕是沒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坑。
梁貞父母和孟老爺子約著開車到江邊河灘觀賞煙花大典，于是他們四人就著未收拾的餐桌玩起游戲，孟成瀾找服務(wù)員要來一副撲克。
“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這副撲克在孟成瀾手里靈活地翻轉(zhuǎn)，“我們輪流抽牌，誰先抽到王牌誰就是贏家�！�
確實(shí)簡單，完全憑運(yùn)氣，另外三人無異議，于是抽牌開始。
因摸不透孟成瀾什么心思，喬奈抽牌時左右觀察神色，謹(jǐn)慎而小心。
牌的張數(shù)頗多，孟成瀾哈欠連連。
本該出現(xiàn)的王牌卻遲遲沒有現(xiàn)身。
直到最后桌面剩下四張。
孟成瀾笑：“小王我取出來了，也就是說這里面只有一張王�！�
喬奈和梁貞翻開，一個桃花A一個方塊2，都不是。
他們看向孟家兩兄弟。
孟殷直勾勾地盯著他哥哥，只見孟成瀾攤手，“我不是。”
大家都看著孟殷。他沒有翻開牌，依他驕傲的性格翻不翻在旁人眼里都屬正常，孟殷突然輕笑，明亮的水晶燈光下，這笑容自然明麗，令喬奈微微一愣。
“游戲不玩大一點(diǎn)貌似沒意思，”孟殷道，“稍候我無論我提出什么要求，梁貞可不要怪我�！�
他向來只呼梁貞全名。因?yàn)樗墙辛贺懜绺�，等于變相地矮孟成瀾一頭，這種事上孟殷不管別人是否認(rèn)為他幼稚。
梁貞好笑：“你要點(diǎn)我做什么？”
“不，不是你，我點(diǎn)喬奈�！�
喬奈疑惑地看著他。
孟殷用著玩笑的口吻說：“你要和梁貞kiss一次�！�
如平地起驚雷，喬奈幾乎差點(diǎn)刷的一聲站起，相反梁貞要鎮(zhèn)定，在好友孟成瀾起哄的拍掌聲里他擺手道：“別鬧，你讓我親你哥都沒事，你拿一個小女孩做這種事干嘛�！�
孟殷不管：“愿賭服輸，而且喬奈沒拒絕。”
他笑著直視，“喬奈，你說是吧�！�
而喬奈的心跳聲已經(jīng)在胸腔越擴(kuò)越大，她面色泛起粉紅，她既期待又對這個吻害怕。如果真吻下去，她的感情收斂不住被梁貞發(fā)現(xiàn)該如何。
孟殷低沉的聲音已落在她耳邊輕聲說：“這不是你最想要的機(jī)會嗎？”
一句話點(diǎn)亮她的眼睛，喬奈深呼吸，走到對面梁貞旁，她站著，居高臨下，“梁叔叔，抱歉了�！�
說著環(huán)住梁貞的脖子，胳膊上傳來梁貞的體溫，喬奈有點(diǎn)意亂，她微張開櫻花色的唇。由于靠得近，她的臉龐在梁貞眼里放大，昔日的小丫頭五官長開，蛻變成標(biāo)致的小美人。
呼吸交纏，喬奈貼得更緊，眼看唇要印下，突被梁貞伸手擋在唇間，“停住，這個游戲我還是輸不起�！�
他尬笑：“年紀(jì)大了，和你們年輕人有代溝，要不換個事�！�
孟殷看了看喬奈的失落和被拒的尷尬，他便道：“那麻煩你去酒窖取一只紅酒�！�
梁貞拍拍喬奈的肩，“坐回去吧，我先下樓�！�
事實(shí)上他并沒有直接去酒窖，走出他們的視線，梁貞抽出一根煙點(diǎn)上。
香煙震醒頭腦，他精神一震，剛剛喬奈眼底翻涌的愛戀于他而言只當(dāng)是自己的錯覺，心想：怎么可能。
留下的三人當(dāng)然只有喬奈最覺無措，她找個借口去洗手間冷靜。
等人走光，孟成瀾翻開他的牌，一張戴著皇冠表情滑稽的小丑——王在他這。
“你要做什么？”他問向孟殷。
孟殷反問：“不該問你自己？剛是你在撒謊。”
孟成瀾笑，無外人在場，他的笑容抹上一層揶揄：“你喜歡那個小姑娘？”
“是啊�！�
沒想到弟弟承認(rèn)的干脆，孟成瀾倒有些吃驚。
“如果你敢告訴任何人，”孟殷推開椅子，扯下胸前的餐巾，“你養(yǎng)的那幾條獵犬我會毫不猶豫薄皮送你床上�！�
他加重威脅：“當(dāng)然這點(diǎn)奈何不了你，不過你知道我生氣的后果�！�
孟成瀾攤手，表示妥協(xié)。
洗手間的流水聲嘩啦一直響著，這是喬奈第N次用冷水撲面，可是偏偏臉上的溫度散不掉，被梁貞拒絕和她那齷齪的感情都令她羞恥。
門框被敲，喬奈抬眼，一襲黑色西服的孟殷背著光站得筆直。
“你故意的對不對？”需要一個發(fā)泄的突破口，喬奈沖他低吼道，“你明知梁貞會拒絕，故意看我笑話的對不對�！�
孟殷嘖嘖兩聲：“我這么幫你，你竟然如此不領(lǐng)情�！�
他走過來，掏出西服標(biāo)配的白色手帕替喬奈擦拭臉上和額前發(fā)上的水珠，帕子移到她唇的附近，嬌嫩的粉色，仿佛指頭一掐就出水，然后他的指頭當(dāng)真壓上去。
“瞧瞧你剛才對梁貞?zhàn)嚳实哪�，”他用語言刺激她，“他是你叔叔，即便是名義上的�！�
喬奈轉(zhuǎn)過頭被孟殷蠻橫地扶正。
“你知道你失敗在哪嗎？”
喬奈雙眼寫著詢問。
孟殷說：“親吻前的姿勢不對�！�
話落他按住喬奈的后腦勺狠狠地啃噬她的雙唇，他撬開一道防守，長舌直驅(qū)入境，又仔纏綿地安撫她里面眉一寸空間。
喬奈掙扎，他抱得更緊，懲罰的咬破她的嘴唇。
分開時，染上鮮艷紅色的唾液扯開一道長絲掛在喬奈嘴邊，顧不上擦拭，喬奈抬手要給他一巴掌，被孟殷捏住。
“我在幫你，”他還是這句話，摩挲喬奈的細(xì)腰撫順著她的憤怒，“我們是同一陣營�！�
鬼信，前不久還說她對梁貞的感情齷齪，喬奈問：“你為什么要幫我？”
只見孟殷露出受傷的神色，仿佛他才是被輕薄的人，他頭埋在喬奈的脖頸處，傷心地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說過的，我只有你這么一個朋友�！�
“可朋友間……”也不能隨便這樣啊，她注意力從親吻上轉(zhuǎn)移，難不成孟殷的腦回路和常人不同，所以理解幫助的方式都不同。
“你是不是……”她想說，對方會不會暗戀她，可她怎么好意思問，如果不是，這些舉動未免太……
她再三猶豫，孟殷放開她，好似知道她要說什么已是笑得一陣肩膀發(fā)抖。
喬奈松口氣，果然她想多了，孟殷怎會看上她。
對她動手動腳，不過是青春期男孩正常的反應(yīng)、以及對方長期誤解友誼所造成。
第44章
潛伏
想通，
喬奈叮囑：“以后別隨便做……這些�！�
她借用孟殷捏在手里的帕子將口水擦拭掉，觸碰到傷口，
帕子沾上點(diǎn)點(diǎn)血跡。
孟殷看得眸子一深。
弄臟的手帕她丟回給對方，
對著鏡子整理起儀容，絕不能讓人看出剛才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做好這一切，她對孟殷說道：“走吧，梁貞該回來了�！�
將帕子收進(jìn)口袋的孟殷沒有說話。
兩人一起走到客廳，梁貞已完成任務(wù)，
他給自己和孟成瀾分別斟酒，
“游戲還繼續(xù)玩嗎？”
孟殷一笑，“為什么不？”
梁貞鼓舞自己地說：“那這次我絕對要抽到王，
向你復(fù)仇！”
大家輕聲歡笑，重新由孟成瀾洗牌，
開始新一輪抽簽。
這次牌只消去一半王便浮出，當(dāng)喬奈把自己的牌翻開，看向各位，說：“王在我這�！�
該她指派另外三人做任何事件，
大家臉上表情各異。
梁貞第一個笑道：“哇哦，看來我機(jī)會被你奪走�！�
喬奈跟著笑，她看著梁貞，
雙手捏在紙牌的邊緣，既忐忑又猶豫不前。對坐的孟成瀾端起紅酒杯，
像用一面凹凸鏡透過紅酒杯觀察每一個人。
在喬奈思考間，
氣氛沉默。
她反復(fù)抿唇，
手微微顫抖，孟殷朝她瞥來一記鼓勵的眼神，手在桌下拍著她的大腿，示意冷靜。
于是喬奈深呼吸，放下牌，終于道：“梁叔叔，可以……可以陪我一起去樓上，摘一支月季花嗎？”
梁貞哭笑不得：“你們還就愛折騰我�！�
人站起來，“走吧走吧�！�
喬奈高興地嗯了聲，一派嬌憨。
她跟著梁貞走去樓上的露天花壇，再一次客廳里只剩下孟家兄弟兩人。一個安靜地洗牌，一個淡定的喝酒，表面彼此互不干涉。
樓上露天陽臺被皎潔的明月渡上一層銀灰，影子投射在地瘦長，喬奈突伸手拉住梁貞的袖子。
被栽培出的耐寒月季花紅簇簇地開得艷麗，風(fēng)過一陣甜腥的香味，喬奈對自己的舉動解釋，脆弱地說：“我怕黑�！�
梁貞不多問，今夜月光明亮哪有暗處，他壓下心里浮起的一絲異樣主動牽起喬奈的手，“別怕。”
摘花順利，等走到燈火通明的地方，梁貞做出松開的動作。原本拿著他摘送月季花的喬奈，看著自己霎時空蕩的手有點(diǎn)出神，她感覺出梁貞急不可耐的逃避，這花一下子失色。
梁貞回到客廳，說：“太晚了，游戲明天接著玩�！�
明眼人都看出是托辭。
所幸氛圍沒尷尬，因?yàn)橄乱豢涕L輩們觀賞完煙花回來，帶回外面年味的氣息，笑盈盈地催促這幾個年輕人早點(diǎn)到家。
返回家里，電視上不停播放年歡晚會，李阿姨人在老家過年，只能大半夜不善廚藝的梁母給大家做了湯圓當(dāng)宵夜。
堅持作息規(guī)律不熬夜的孟老爺子一早回家休息，但是嫌棄家里清冷，硬把孟殷也哄回去，客廳只有孟成瀾和梁貞磕著花生，點(diǎn)評電視里花花綠綠大俗大雅的熱鬧節(jié)目。
梁母把宵夜端給他們，朝樓上喊：“喬奈，吃宵夜嗎？”
喬奈頭埋自己房間床上的枕頭里，還不依不饒追憶著梁貞松開她手的一幕，她悶悶不樂地開門，“不想吃，之前吃太飽了�！�
有道理，梁母想的嘴上說出來：“該少吃，現(xiàn)在身材多好看。”
喬奈：“……”
聽完她關(guān)上門。
梁貞對梁母不滿地道：“她一個小姑娘干嘛總逼她忌口。”
孟成瀾不同意：“不小了，今年過完年十六歲是吧，在國外早是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的小大人�！�
是啊，只有監(jiān)護(hù)人眼里才一直覺得孩子無法遲遲長大，想起游戲時喬奈的眼睛，梁貞默聲舀著碗里的湯圓。
嫌一口吞湯圓無味，孟成瀾用勺子將湯圓戳破，流出黑色的芝麻餡，他笑著對梁貞說：“你之前和我電話夸得你小丫頭天上有地上無，單純善良又淳樸。”
梁貞放下碗，靜靜等他往下說。
“我看她明明是這湯圓�！�
碎成液體的芝麻慢慢裹住其它一只一只純白，小碗里的白湯頓時污染成黑色。
梁貞護(hù)短地道：“你個偏科的理科生，少在這瞎比喻�！�
他說著重新拿回碗一口氣把湯圓全解決。
眼不見，心不煩。
……
過完年拜新年，孟家旁支親戚多，走家串門，同樣上門拜訪的朋友熟或不熟的也多，孟家門前車馬不停，梁家這邊過完年倒安安靜靜。
梁母全名尚樂書，世世代代和書畫打交道，父母分別是水墨畫和文學(xué)界里的大家，梁母又是獨(dú)女，每年過年第二天梁父都特意全家回梁母老家，陪二老團(tuán)聚。
飯席間二老不免問到梁母即將舉辦的畫展。
“地點(diǎn)選好，花榭街42號美術(shù)館。”梁母興致勃勃地說，“那條街氛圍很棒，上次那個小馮搶破頭都沒贏過我�！�
小馮即是梁母的同行，名氣同樣不小。
二老欣慰，梁母的父親又問：“壓軸作品呢？”
“定了，”梁母放下筷子，握住身邊喬奈的手，“多虧有她�！�
愛屋及烏，去年還不喜喬奈的二老最近跟著改觀，臨走還送喬奈一副山水寫意的肖像畫，主角當(dāng)然是她，夸贊她有靈氣。
上車回家梁貞對此打趣：“外公的畫多少值點(diǎn)錢，你可別偷著賣�！�
喬奈吐舌，“才不會！”
她要等以后增值再偷偷賣，嘻嘻嘻。
隨后抽個空，梁貞照例帶喬奈回一趟鄉(xiāng)下，給喬奈奶奶掃墓。
應(yīng)梁貞的要求，奶奶的泥土墓新修葺一番，添了高大的墓碑和磚瓦，從遠(yuǎn)方山坡直面向村口，梁貞說這是要讓奶奶做第一個看見喬奈回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