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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孫紅艷坐在一旁看孩子,笑道:“你甭和我客氣��!我聽宜佳說,她嫁到這邊來后,你這嫂子非常照顧她,在她懷孕時,許營長不在,還接她來你這兒住,給她做飯……”

    自己女兒被人家這么妥貼地照顧,孫紅艷是感激的,自然不能不報。

    得知陳艾芳坐月子,家里沒個長輩幫襯,她自然愿意多照顧幾分的,是以這段時間,沒事也會過來看看,幫襯一二。

    孫紅艷自己也是生過幾個孩子的,如何照顧孩子、伺候婦人做月子很有經(jīng)驗,提醒顧夷嘉和顧明城不少需要注意事項。

    寶山放假回家,看到剛出生的弟弟時,也是驚為天人,“媽,我弟長得真是太像小姑姑了!”

    陳艾芳笑道:“應該是長得像你們奶奶才對�!�

    寶山雙眼都是笑意,“不管是像奶奶還是像小姑姑,咱弟可真會長�!比缓笥謫枺皨�,弟弟取名字了沒?大名是什么?小名呢?”

    他們家孩子取名都要取兩個,有大名和小名兒,小時候要叫小名,聽著就親切。

    陳艾芳:“還沒取呢,你爸還在琢磨,反正有大名和小名,要不寶山你和寶花各取一個?”

    現(xiàn)在孩子的名字還沒取,大家都是“寶寶”、“弟弟”、“小寶”、“小三兒”等胡叫一通。

    寶花對給弟弟取名很積極,“一定要取個好聽的名字,讓別人一聽就知道是咱們家的孩子�!�

    顧明城說道:“那就得和你們排知字輩,小名也得有個寶字。”

    顧夷嘉也拉著封團長湊熱鬧。

    “小名的話,叫寶團咋樣?”她解釋道,“寶寶看著就像個團子一樣,挺可愛的�!�

    封團長無限縱容地附和,“挺好聽的。”

    “弟弟也像湯圓一樣,圓乎乎的,又軟又可愛�!睂毣ㄕf道,“可以叫寶圓呢�!�

    “那還不如叫元寶�!睂毶讲遄斓�。

    寶花反駁,“元寶反過來啦,和咱們的小名就不像了,咱們的小名都是寶字在前的。”

    “可是元寶叫著順口,比寶圓要好。”

    “……”

    兄妹倆討論了一番,最后去問他們媽媽哪個名字好。

    陳艾芳道:“那就叫元寶吧,元寶聽著就喜慶,反正都有寶字,一聽就知道是一家人�!�

    當媽的都說了,兄妹倆終于定好弟弟的小名兒。

    至于大名兒,經(jīng)過顧明城焦頭爛額地翻書,最后定下名字。

    顧知書。

    “寶山和寶花的大名是取自筆墨紙硯中的墨和硯,剩下的筆和紙這兩個字和‘知’字不搭,那就從琴棋書畫中取,琴棋書畫是因為有了筆墨紙硯,才能發(fā)展起來的,都有關(guān)聯(lián)……知琴、知畫都太像女孩子的名字,知書和知棋比較中性,就選知書吧�!�

    陳艾芳聽后,說道:“顧知書和顧知硯、顧知墨一聽就是兄弟姐妹,挺好的�!�

    等陳艾芳和莊宜佳終于出月子時,已經(jīng)是春末,天氣都變得暖和了。

    家里的雞鴨等也消耗完。

    顧夷嘉骨子里是傳統(tǒng)的后世人,在她心里,女人坐月子是非常重要的,絕對不能虧了她們的嘴,一天一只雞都是正常的。

    坐完月子后的哺乳期,也不能虧嘴,聽說哺乳期的媽媽胃口非常好,吃得也多,很容易餓,一天五六頓都是正常,同樣也不能沒有油水。

    她舍不得虧欠嫂子的嘴巴,決定去鎮(zhèn)上的集市買幾只活雞活鴨回來備著。

    鎮(zhèn)上的集市是逢農(nóng)歷三六九都有,附近的村民都會拿一些家里的農(nóng)產(chǎn)品出來賣,數(shù)量不多,算不上投機倒把,就是攢點小錢。

    顧夷嘉約了錢娟娟一起去逛鎮(zhèn)上的集市。

    九點多,顧夷嘉騎著自行車來到錢娟娟家,朝里叫了一聲,“娟娟,準備好了嗎?”

    里面的錢娟娟應了一聲,扶著自行車出來。

    跟在錢娟娟身后的是羅營長的母親,抱著孩子出來送她們。

    “羅大娘。”顧夷嘉笑著和她打了一聲招呼。

    羅大娘笑呵呵地說:“你們路上小心啊,不用趕著回來,吃完中午飯再回來也行的,草草有我照顧呢。”

    錢娟娟笑著應一聲,“那就麻煩媽你幫忙照顧草草了。”

    兩人和羅大娘揮手道別,騎著自行車離開。

    半個小時后,她們抵達鎮(zhèn)上。

    “嘉嘉,我婆婆讓我去買些蔬菜種子,你要買嗎?”錢娟娟問道。

    顧夷嘉道:“不用,我家里有種子�!�

    兩人要買的東西不同,要是一起行動,太浪費時間,于是約好買兩個小時后在集市口那邊見面,兩人便分開行動。

    顧夷嘉去逛賣活雞活鴨的地方。

    隨著這兩年環(huán)境越來越寬松,一些偏遠的村子里的村民養(yǎng)雞鴨的數(shù)量悄悄提升,這種事是民不舉、官不究,連大隊書記都睜只眼閉只眼。

    沒辦法,越是偏遠的村子,大伙兒越是窮,只能想辦法給自己多弄些錢,大隊書記也沒辦法,總不能讓大家一年到頭連口肉都吃不上吧。

    村民們養(yǎng)雞鴨的數(shù)量多了,有了富余,自然會拿一些出來賣。

    也不多,每次集市時,就賣一兩只,但架不住賣的人多啊。

    顧夷嘉一路走來,已經(jīng)看到好幾攤有賣雞鴨的,她仔細地看了看,無奈地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知道哪只雞好、哪只不好。

    這事還得錢娟娟幫忙。

    顧夷嘉決定先去供銷社買布,回頭再找錢娟娟幫忙看。

    現(xiàn)在天氣熱了,她要給家里人做夏裝,順便也給小侄子做兩套衣服。

    孩子雖然小,但也不能忽略他。

    顧夷嘉剛買好布,轉(zhuǎn)身離開供銷社時,就有人朝她撞過來,將她撞得往后仰倒。

    她現(xiàn)在的身體就像紙片一樣,纖細又單薄,輕飄飄的,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力道之大,讓她覺得自己就像要飛起來。

    幸好一只有力的胳膊探過來拉住她的手臂,沒讓她摔在地上。

    不過那只拉著她的手太用力,還是讓她感覺到一陣生疼,臉都皺了起來。

    “嘉嘉阿姨,你沒事吧?”

    拉著她的人緊張地問,看她的表情很痛苦的表情,趕緊查看她是不是哪里摔著了。

    顧夷嘉抬頭,看到面前牛高馬大的少年,認出他的身份。

    “大牛,是你啊�!�

    怪不得力氣這么大呢,十幾歲的少年人沒輕沒重的,壓根兒不會控制力氣,也不知道女同志受不得他這五爪金龍的一抓。

    大牛確認她沒事,松開了她,轉(zhuǎn)頭朝那撞顧夷嘉的人不客氣地罵:“你不長眼啊,是不是故意撞的?”

    對方潑辣地罵回來:“誰故意撞了?是她自己在這里擋路!”

    顧夷嘉聽到這有些耳熟的聲音,轉(zhuǎn)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居然是馬春花。

    怪不得自己會被撞到呢。

    分明就是故意的。

    自從馬春花結(jié)婚后,很少回家屬院,她有時候會聽一些嫂子說,她們來鎮(zhèn)上買東西時會遇到馬春花,說她嫁到鎮(zhèn)上是來享福的,啥都不用干,每天還能吃肉,簡直是掉到幸福窩里。

    馬大娘更是將王家當成自己家,帶著孫子馬小壯在王家吃吃喝喝,比在自己兒子家過得還好。

    大伙兒都說,王子珅就是個冤大頭,娶個媳婦,連丈母娘都一起娶回來,還附帶一個不是自己孩子的孩子,這是娶一搭二呢。

    奈何王子珅自己愿意,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想到王子珅的模樣,眾人都覺得,他估計是知道自己丑,看中馬春花不嫌棄他的長相,愿意跟著他,心里感動,所以也不介意養(yǎng)丈母娘之類的。

    顧夷嘉只是聽了一耳朵,沒怎么放在心上。

    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馬春花,還故意來撞自己,她心里是不愉的,神色有些冷。

    大牛很生氣馬春花的行為,“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我都看到了,你給嘉嘉阿姨道歉!”

    “憑什么啊?”馬春花很硬氣,“又不是我主動撞她,我憑什么道歉?”

    她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故意的,想讓她道歉沒門!

    馬春花輕蔑地看了顧夷嘉一眼,心里惱怒冒出來的大牛,要不是這死孩子冒出來,她就能將顧夷嘉撞飛出去,肯定能摔她個七零八落,出口惡氣。

    雖然離開家屬院,但馬春花對顧夷嘉的怨恨嫉妒仍是沒減少,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失,所以當看到顧夷嘉時,她想都沒想就朝她撞過去。

    就算事后要算賬,反正她不是故意的嘛。

    馬春花輕飄飄地說:“以后走路長眼點啊,要是被人撞到了,可不能怪別人�!�

    說著她就要走。

    大牛剛才看得清楚,分明就是她故意撞人的,見她要走,伸手就扯住她。

    他到底也是個半大少年,力氣大得很,馬春花哪里能掙脫,當即就叫起來:“你干什么?你再這樣我就要喊耍流……”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朝著屁股踹了一腳。

    大牛下意識地放開,眼睜睜地看著馬春花被踹得朝前摔過去,整個人摔到地上,哎喲哎喲地叫起來。

    他不禁看向顧夷嘉,眨了眨眼睛。

    顧夷嘉將伸出去的腳收回來,對趴在地上的馬春花一臉無辜地說:“馬同志,真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馬春花摔得半邊身體都有些發(fā)麻,憤怒地看著顧夷嘉,“你居然敢踹我?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哪有,我真不是故意的�!鳖櫼募我豢谝Фㄗ约翰皇枪室�。

    比起馬春花剛才的囂張,顧夷嘉這種無辜的模樣非常有說服力。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幫也說話,“這位女同志,人家確實不是故意的,你就別得理不饒人了�!�

    “就是啊,剛才你不是故意,她也不是故意,你倆算扯平啦。”

    馬春花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氣得跳起來,就要撲過去打顧夷嘉,被大牛及時攔住。

    “放開我!”她咆哮道,“我今天要打死這賤人!”

    大牛擰眉道:“嘉嘉阿姨不是故意的,她都道歉了,你還想干啥?”然后又說,“大伙兒說得對,你剛才撞她時,既然也不是故意的,這樣你們倆就扯平了�!�

    扯平啥�。窟@一聽就是偏著顧夷嘉。

    馬春花知道大牛也是家屬院里的,肯定是護著顧夷嘉那狐貍精,當即氣得伸手就朝大牛撓過去。

    大牛猝不及防,還真被她抓了個正著,手臂都抓破皮了。

    這會兒已經(jīng)是五月底,天氣已經(jīng)熱起來,特別是少年人火氣旺,穿的是短袖,沒衣服擋著,被抓得生疼生疼的。

    他嘶地叫了一聲,下意識將馬春花推出去。

    然后馬春花又摔了,大牛的力氣大,沒輕沒重的,這次馬春花摔得更重,一時間都爬不起來。

    看到這一幕,大牛果斷地提起顧夷嘉的背簍,趕緊推著她走:“嘉嘉阿姨,咱們趕緊走�!比缓笥殖R春花叫道,“我們是文明人,不和你這瘋女人計較。”

    顧夷嘉果斷地跟著他走。

    兩人鉆進人群之中,還能聽到身后馬春花破口大罵的聲音,那聲音尖利,中氣十足,聽著應該沒摔壞。

    直到兩人跑到人多的地方,終于停下來。

    顧夷嘉因為跑得太急,臉色發(fā)白,喘得不行,看得大牛又擔心又無措。

    “嘉嘉阿姨,你沒事吧?”他小心翼翼地看她,聽說嘉嘉阿姨的身體柔弱,以前沒什么概念,現(xiàn)在好像有些明白。

    顧夷嘉沒作聲,直到喘勻氣,問道:“大牛,你咋在這里?”

    大牛是四團的何副團長的長子,去年吳嫂子還想將大牛他們?nèi)阶约哼@兒教他們功課,不過他們并沒有過來。

    后來顧夷嘉聽來玩的小牛說,大牛不想來,吳嫂子威脅他,大牛就躺地上賴著不肯起,讓吳嫂子拿他無可奈何。

    大牛長得像何副團長,不過十幾歲已經(jīng)有一米八左右,身材非常壯實,看著就是個當兵的好苗子。

    他有些憨地撓了撓頭,“我在鎮(zhèn)里的運輸隊上班呢�!�

    “真的�。磕峭玫��!鳖櫼募慰涞�,“真厲害,能進運輸隊,可見你的能力很強,不然人家也不收……”

    大牛被她夸得很不好意思,“其實我是最近剛進去的,現(xiàn)在只是在運輸隊打雜,等我到了年紀,我還是要回去當兵的�!�

    顧夷嘉了然,當兵是大牛的愿望,從小學畢業(yè)后,就一直盼著要進部隊。

    顧夷嘉又問:“你忙嗎?要是不忙,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剛才幫了我。”

    要不是大牛在,只怕先前她就被馬春花撞倒,不知摔成什么樣。

    大牛趕緊擺手,憨笑道:“嘉嘉阿姨,你不用這樣,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以前可沒吃你家的糖……”說到最后,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顧夷嘉可不管,知道他今天休息,來集市這里買東西,硬要請他吃頓飯。

    大牛拒絕不了,只能紅著臉應下。

    “嘉嘉阿姨,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吧�!彼麚鸟R春花會報復顧夷嘉,決定還是跟著她一起行動。

    有大牛在,顧夷嘉買東西很順利,大牛還幫她挑了雞和鴨,并告訴她挑它們的原因。

    顧夷嘉認真地記下,朝大牛豎起大姆指。

    “大牛,你真厲害�!�

    大牛被她夸得不好意思,“這沒啥,我以前在老家時,經(jīng)常和大伙兒一起偷家里的……咳,捉雞吃,所以比較熟悉雞鴨這些家禽�!�

    顧夷嘉當作沒聽到那個“偷”字,農(nóng)村的半大孩子,正是吃窮老子的時候,時常會結(jié)伴尋摸吃的,從村頭到村尾,上山下河,很少沒被孩子們霍霍過。

    這其實也是一種童年的樂趣。

    買好東西,他們到集市口那邊和錢娟娟集合。

    錢娟娟已經(jīng)等在那兒,看到大牛也在,愣了下,笑著和他打招呼,“大牛今天也是來趕集的嗎?”

    大牛叫了一聲“錢老師”,笑著點頭。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顧夷嘉說:“娟娟,我餓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錢娟娟點頭。

    大牛幫顧夷嘉拎著背簍,手里還提著裝雞鴨的籠子,跟在她們身后,像個盡職的保鏢一樣。他身材高大,雖然臉蛋還有少年人的稚嫩,不過光是這身板往那里一站,看著就不好惹。

    路上,顧夷嘉將剛才遇到馬春花的事和錢娟娟簡單地說了下。

    “什么?”錢娟娟生氣地道,“她分明就是故意撞你的!”雖然她的性子溫柔,與人為善,但對于馬春花,不啻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她。

    沒辦法,誰讓馬春花有前科,而且她這性格確實也很不好。

    她趕緊問:“你沒事吧?”

    顧夷嘉笑道:“沒事,幸好大牛也在�!�

    錢娟娟還是不怎么放心,“下次你要是來鎮(zhèn)里的集市,一定要找人陪你來,省得又遇到她。”

    馬春花住在鎮(zhèn)上,要是來這里,肯定會遇到的,沒辦法避開。

    她擔心馬春花這性子會搞事,嘉嘉身體那么柔弱,要是對上馬春花,絕對打不過她。馬春花也不是那種講文明禮貌的人,比起動嘴巴,她更喜歡動手。

    大牛聽到錢娟娟的話,也覺得馬春花這女人太壞,要是嘉嘉阿姨再來鎮(zhèn)上,肯定又會遇到她的報復。

    “錢老師說得對,嘉嘉阿姨你下次千萬別自己來�!�

    顧夷嘉被兩人盯著,只好笑著點頭,她下次肯定不會自己來的。

    來到國營飯店,顧夷嘉點了好幾份肉,她不知道大牛喜歡吃什么,但這年代的人,沒有不喜歡吃肉的,點肉就對了。

    果然,吃到肉時,大牛非常開心,飯都多吃了一碗。

    吃完飯后,顧夷嘉又去買了一些餅干糖果塞給大牛,笑道:“今天多虧大牛了,不然我肯定要受傷!你也別拒絕,你要是拒絕,我下次都不好意思讓你幫我,顯得我特別的狼心狗肺,連謝禮都舍不得�!�

    大牛說不過她,只能紅著臉收下她的謝禮。

    目送顧夷嘉和錢娟娟一起騎自行車離開,大牛暗暗下了個決定。

    馬春花這女人實在太討厭,下次要是嘉嘉阿姨再來鎮(zhèn)里買東西,萬一又遇到她使壞可不好。

    他決定要盯著馬春花。

    正好他現(xiàn)在在鎮(zhèn)里的運輸隊工作,每天都要來這邊,還認識鎮(zhèn)上不少兄弟,想要盯著馬春花也容易。

    至于盯著馬春花后要做什么,大牛一時間也沒想好。

    他當然不至于對馬春花做什么,畢竟他以后可是要入伍的,不可能干啥壞事,但要是馬春花干壞事就另當別論,他可以去公安局揭穿她。

    回到家屬院,顧夷嘉騎自行車到兄嫂家。

    進門就見嫂子正在翻曬被子,今天的天氣好,她將家里的被子拿出來曬曬太陽,去去濕氣。

    見顧夷嘉推著自行車進來,她過去幫忙,將車后面的雞籠子取下來。

    籠子里有兩只雞一只鴨。

    “這是去鎮(zhèn)上買的?”陳艾芳問道,她嗔怪道,“咋買這么多回來?”

    “是啊。”顧夷嘉笑瞇瞇地說,“給你補身體的,嫂子你喂奶嘛,肚子容易餓,還缺油水,要多吃點�!�

    陳艾芳聽得十分窩心,小姑子做的一切,都是先從她的身體出發(fā)。

    顧夷嘉放好東西,去洗干凈手,又回房換了干凈的衣服,然后去看小侄子。

    孩子已經(jīng)兩個月大,不再像剛出生時的小猴子,加上陳艾芳吃得好,奶水也好,元寶小朋友被養(yǎng)得白白嫩嫩的,小身體格外的健壯有力。

    也更漂亮了。

    當他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人時,再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真是讓人沒法拒絕,心都要掏給他。

    “嘉嘉,過來喝水�!标惏冀械�。

    顧夷嘉應一聲,抱著孩子過去,喝了水后,抱著孩子和她說話。

    “嫂子,我買了一些糕點回來,你晚上喂完奶后要是餓了,可以吃一些�!�

    陳艾芳翻看背簍,看到她買回來的東西,不禁搖頭,要不是背簍不夠大,只怕她還能買得更多。

    “太破費了,下次別買這么多�!�

    “沒啥,我有錢呢�!鳖櫼募涡Φ溃扒瓣囎恿制G不是過來了嗎,又給我送了一筆稿費過來�!�

    陳艾芳說不過她,只能無奈地搖頭。

    今天在鎮(zhèn)里遇到馬春花的事,顧夷嘉沒有和兄嫂他們說,以免他們擔心。

    晚上睡覺時,她便和封團長說了一下。

    封凜瞬間坐起來,臉色很不好看,“你沒事吧?”

    “沒啥事呢。”顧夷嘉輕松地說,“當時遇到大牛,大牛及時拉住我,沒讓我摔倒�!比缓笥终f自己后來趁機踹了馬春花一腳。

    “既然她不是故意的,那我也不是故意的,誰能說我是故意的,是吧?”

    她一臉得意洋洋,馬春花能說自己不是故意,她不也能說?

    封凜的臉色還是很不好,想到什么,將她的睡衣脫下。

    “你干什么?”顧夷嘉大驚失色,難道封團長想……

    沒等她想好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就見他托著她的手臂,盯著上面的一圈瘀痕,她的皮膚太白,一點痕跡看著都挺可怕的,更不用說這大片的瘀血。

    顧夷嘉扭頭看了一眼,也有些驚訝,“這……”

    怪不得她總覺得手臂挺疼的,原來真的青了。

    封凜的臉色很不好,“這是她弄的?”先前他就注意到,她的手臂好像使不上力,動作時幅度有些怪,原來真的傷著了。

    顧夷嘉道:“其實沒事的,就是大牛拉著我時,力氣大了點�!�

    少年人沒懂得怎么和女同志相處,沒輕沒重點也沒啥。

    封凜去拿藥過來,給她的手臂上的瘀痕擦止血化瘀的藥,臉色看著仍是很不好。

    第202章

    顧夷嘉手臂上的瘀痕過了好些天才消。

    封凜每天都要檢查一遍,然后給她上藥,對這事非常上心。

    這也算是顧夷嘉和他認識以來第一次“受傷”吧,雖然只是一些瘀血,她沒想到他的反應這么大,頓時慶幸自己以前很少受傷。

    “其實除了前兩天,第三天就沒什么感覺�!鳖櫼募伟参克�,“只是看起來可怕罷了�!�

    她的皮膚白,有一點痕跡都顯得觸目驚心,但真的不怎么疼的。

    封凜看她一眼,并不語。

    他對她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舍不得太大力,就怕不小心弄傷她,看到那白晳無瑕的手臂出現(xiàn)這樣的痕跡,自然心情不怎么好。

    他希望她健健康康的,永遠都不要受傷,不受外界的傷害。

    雖然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意外,卻并不想那些意外降臨到她身上,更不用說是來自他人的傷害。

    直到手臂上的瘀痕徹底地消失,顧夷嘉心里暗暗松口氣。

    見他再次給她手臂檢查時,她笑著說:“真的消失啦,不用看了,不過是一點瘀痕,我都不覺得疼,你不用在意的�!�

    封凜沒說什么,只道:“下次你要是想去鎮(zhèn)上,我陪你一起去�!�

    顧夷嘉的神色一頓,他陪她去的話,要等他休息之時。

    不過想到他看到自己手臂上那圈瘀血的反應,她有些心軟,點頭道:“好啊,下次和你一起去�!�

    等兄嫂家的雞鴨再次消耗完,顧夷嘉拉著封團長去鎮(zhèn)上的集市。

    鎮(zhèn)上比較近,封凜騎自行車載她。

    因為有封團長在,顧夷嘉決定多買一些雞鴨,因為她買得多,沒想到攤主居然說可以幫忙送到家屬院那邊。

    “那就再好不過�!鳖櫼募魏苄老�,想了想,又問那攤主他們家的雞鴨多不多。

    總是跑到鎮(zhèn)里買雞鴨也費時間,不如直接和村里的人訂。

    攤主道:“賣完這幾只,我家養(yǎng)的雞鴨數(shù)量不多,其他的要留著生蛋,不過我們村里還有其他人養(yǎng)了雞鴨,有時候也要拿到集市來賣的�!�

    得到這話,顧夷嘉便和攤主做筆生意,讓攤主幫她在村里收集雞鴨,每個月送一些到家屬院那邊。

    至于價格,可以每只雞在市價上多給一角五分。

    攤主聞言馬上就應下,這一角五分相當于是給他的跑腿費,他完全可以自己拿,而且他回村里幫忙收購雞時,算是幫他們賣出去,還可以壓個五分八分的價,要是數(shù)量多的話,到時候能拿到的錢也不少。

    很劃算。

    顧夷嘉和攤主約好送貨的時間后,笑瞇瞇地和封凜離開。

    “凜哥,以后麻煩那位攤主幫忙送雞過來,就不用咱們特地來鎮(zhèn)上買了�!�

    雖然比正常市場價要多一角五分,但她真沒計較那點錢,能用錢買個方便她還是愿意的。就像后世叫外賣,雖然外賣比堂食要貴一些,但很多人還是愿意點外賣是一個道理。

    封凜嗯了一聲,在他看來,能用兩角錢買個方便,確實很劃算。

    其實他并不愿意讓顧夷嘉獨自一人往鎮(zhèn)上跑買東西的,怕在自己看顧不到的地方出什么事。

    不過他也明白嫂子正是非常時期,要補身體,營養(yǎng)必須要跟上,她要給嫂子尋摸吃的是正常的,要是不讓她買,估計她心里不好受。

    兩人去買了一些東西,將帶來的背簍都裝滿后,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去國營飯店吃午飯。

    吃完飯,他們?nèi)ネ7抛孕熊嚨牡胤侥密嚋蕚浠丶摇?br />
    顧夷嘉站在那里,等封凜將自行車推過來,一邊四下打量。

    突然,她看到匆匆忙忙地朝這兒跑來的馬春花,以為她又故計重施來撞自己,在她沖過來時,稍稍后退,伸腳一絆。

    馬春花被絆得身體一個趔趄,朝前栽去,整個人趴在地上。

    她氣得橫眉豎目,破口大罵:“哪個·¥%#……”

    當她抬頭看到顧夷嘉時,嘴里的大罵噎在喉嚨,整個人定在那里,直到顧夷嘉的目光落到她臉上,她這才想到什么,捂住臉就跑。

    顧夷嘉眨了眨眼睛,有些愕然。

    如果她剛才沒看錯的話,馬春花這是被人打了嗎?那張臉能看到被打得青腫的痕跡,嘴角都破了個口,頭發(fā)亂蓬蓬的,看著十分狼狽。

    馬春花估計也不想讓熟人看到自己這模樣,所以剛才自己絆了她,她居然都沒張牙舞爪地打回來,而是匆匆忙忙地跑了。

    封凜發(fā)現(xiàn)這邊的動靜,第一時間就來到她身邊。

    他過來時,正好看到馬春花捂著臉爬起就跑,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仍是先關(guān)心地問:“嘉嘉,你沒事吧?”

    “沒事�!鳖櫼募螕u頭,“凜哥,剛才那個是馬春花,她好像被人打了�!�

    她又看了看前方,因為今天是集市,街上的人多,馬春花已經(jīng)消失在人群中,看不到人影。

    顧夷嘉心里有些可惜,要是剛才馬春花不跑,還可以問問她是被誰打的。

    封凜對馬春花被打一事沒什么感覺,見她沒事,便騎車帶她回去。

    不過顧夷嘉對這事很好奇,納悶地說:“也不知道她發(fā)生什么事,她不會招惹了什么厲害的人了吧?”

    馬春花的性格雖然挺兇悍的,但也沒有兇悍到無人敢惹的地步,而且她的性格可不算好,缺點一大堆,得理不饒人,很容易就得罪人,說不定哪天有人忍無可忍真的會動手打她。

    沒想到,過了兩天,顧夷嘉就從家屬院的嫂子們那里知道馬春花被誰打了。

    原來是被家暴了。

    據(jù)說有嫂子在鎮(zhèn)上見到被打的馬春花,后來從王家的鄰居那里得知,馬春花居然是被王子珅打的。

    聽到這消息的人都不敢置信,那么兇悍的馬春花,會是那種乖乖地被男人家暴不反抗的類型嗎?

    果然,大伙兒就從朱紅秀那里得知更準確的版本。

    “春花確實被王子珅打了,不過王子珅也被春花打斷了一條腿。”

    “啥?!!”

    眾人目瞪口呆,所以這并不是馬春花被家暴,而是兩口子互毆的嗎?

    馬春花雖然被打得很慘,但她確實不是吃虧的性子,這不是就將王子珅給打斷腿了嘛。你敢打我,我就打斷你的腿,絕對不吃虧。

    “其實前些天時,大花她們奶奶過來找老馬,說春花被打的事,讓老馬去看看,給她撐腰的。只是沒想到……”朱紅秀說到這里,表情很怪異,“老馬去了,回來后和我說王子珅被春花打斷腿,還是鄰居幫忙送去醫(yī)院的�!�

    所以,馬春花將人的腿打斷了,居然沒有幫忙送去醫(yī)院嗎?

    大伙兒不可思議之余,又有些納悶。

    “他們倆咋打起來了?那王子珅不是很疼春花嗎?掙的錢都給春花,連丈母娘都愿意養(yǎng),可見心里有多喜歡春花�!�

    一群人紛紛看著朱紅秀,其實她們更想問,是不是馬春花做了什么對不起王子珅的事,不然這么疼媳婦的男人咋會和她動手?

    朱紅秀搖頭,“我也不知,老馬問過了,但他們倆都不肯說。”

    馬春花和王子珅為何打起來,原因除了他們夫妻倆,其他人都不知道,就連和他們住在一起的馬大娘也不清楚。

    馬政委去了個寂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原本以為是去給妹妹撐腰的,雖然他算是看清了馬春花的真面目,但到底是自己親妹妹,如果真被人打了,自己這當哥的總歸要有點表現(xiàn)的,而且男人打女人也不對。

    只是等他看到躺在床上斷了一條眼、同樣被打的王子珅,實在是說不出王子珅欺負馬春花的話。

    眾人難免又是一陣猜測,甚至有不少人暗暗猜是不是馬春花偷人,不然一個疼媳婦的男人咋會突然打媳婦?

    可惜馬春花可不是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你敢打,她就敢打回去。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時,沒想到過了幾天,馬大娘突然哭著跑到家屬院,一路哭嚎著要找馬政委。

    她的哭聲震天,路過的人都覺得耳朵要聾了。

    看到馬政委,馬大娘踉蹌地撲過去,抓著他就號啕大哭,“老大,小壯不見了啊——”

    馬政委被他媽的大嗓門哭號得耳膜都要震破,等聽清楚她的話,他的臉色大變。

    “小壯不見了?好好一個孩子咋會不見?”

    馬大娘哭得極為傷心,撕心裂肺的,“我也不知道啊,小壯昨晚就沒有回家,我都找了一個晚上,原本以為他是去哪里玩了,可是直到今天都不見他回來……”

    說到最后,馬大娘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大哭:“我的小壯啊,要是你出了啥事,我也不活了——”

    家屬院的人原本被馬大娘哭得痛苦不已,等聽清楚她的話,也是臉色微變。

    不管他們以前有多不喜歡馬大娘和馬春花,但一個孩子突然不見了,大家心里還是擔憂的。

    馬政委將他媽拉起來,“媽,你別哭了,咱們先去報公安,我也讓人去幫忙找……對了,小壯幾時失蹤的,你報公安了嗎?”

    馬大娘哭聲一頓,“我、我不知道,我忘記了……”

    忘記了?

    馬政委一臉無語地看著她,這種事能忘的嗎?

    “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馬大娘理直氣壯地說,“我兒子是解放軍,一定能找到小壯的……”

    說著又開始號啕大哭起來,哭聲像打雷一樣震耳欲聾。

    馬政委無奈,忍住捂耳朵的沖動,找個小戰(zhàn)士交待幾句,便拉著大哭的馬大娘一起匆匆趕往鎮(zhèn)上。

    直到馬大娘走得老遠,家屬院的人仿佛還能聽到那縈繞在耳邊的號哭聲,耳朵都嗡嗡嗡地響著,不禁揉了揉。

    “也不知道孩子是咋不見了,希望趕緊找回來�!�

    “不會是被拐了吧?”

    “這可說不準�!�

    聽到這話,家長們心頭都微微一緊,不禁擔心起來。

    這年頭的拐子不少,讓人防不勝防,雖然他們住在駐地這邊,有戰(zhàn)士巡邏,不怕什么拐子,可是孩子偶爾也會去鎮(zhèn)上或者縣城玩的,可防不住拐子。

    這么一想,大伙兒都希望公安趕緊將馬小壯找回來,將那些該千刀萬刮的拐子送去吃花生米。

    這事很快就在家屬院里傳開,就連在家里照顧孩子的陳艾芳和顧夷嘉都知道了。

    陳艾芳擰著眉頭,“怎么會有這種事?”

    顧夷嘉的臉色也不好,想到后世監(jiān)控那么發(fā)達還有孩子被拐的事,何況是這年代。作為一個三觀正常的人,她是極度厭惡這種事的,恨不得天下的拐子都死絕。

    眾人對這事非常關(guān)心,一直盯著馬政委家。

    馬政委去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晚上才一臉疲憊地回來,路上有人遇到他,還問了一句:“馬政委,孩子找回來了嗎?”

    馬政委神色凝重地搖頭。

    “這……”問的人神色有些緊,“公安那邊也沒消息嗎?”

    馬政委眼里都是血絲,顯然這一天一夜都沒睡,他說道:“公安已經(jīng)在找了,現(xiàn)在還沒什么消息�!�

    等馬政委回到家時,見家里的媳婦和孩子都在,疲憊的面容柔和幾分。

    這一天一夜,他在外面忙碌奔波時,每次看到老娘因為小壯失蹤痛哭不已,他也是難受的。

    看到老娘這樣,他不禁想到家里的媳婦和孩子。

    朱紅秀問他餓不餓,給他煮了一碗面。

    三花挨著爸爸坐,小聲地說:“爸爸,你辛苦了�!�

    馬政委摸摸她的腦袋,沙啞地對兩個孩子說:“幸好你們都在爸爸身邊!”

    二花和三花眨了下眼睛,雖然不太明白爸爸為什么突然說這話,不過她們都很乖地露出笑容。

    朱紅秀心頭微擰,問道:“老馬,婆婆和春花咋樣了?”

    前幾天馬春花剛被打,這會兒小壯又不見了,都不知道婆婆和小姑現(xiàn)在怎么樣。她當然不是心疼她們,而是作為一個女人,也作為一個母親,聽到這些事,心里不太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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